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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校尉,**也太逊了,竟然被个娘们给掀了下来!”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那些人笑得更是欢了,甚至连有些女的都开始跟着笑了起来。 李麻二脸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仿佛快要爆开似的。 突然,他蹭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的朝罗云骂道:“奶奶的,一个他娘的战俘还敢给老子装清高,要不是看你是第一天送过来的,新鲜,就你这长相,老子还看不上呢!刚才那一巴掌只将你打晕了,你还来劲了!不想做营ji是吧?好,老子今日做回好事,再送你一巴掌,直接打死你也好早去投胎!” 长得不怎么样?笑话,她可是特警之花,罗云连忙再往自己身上看去,妈呀,那白嫩嫩,细长纤细的小手还有那及腰长的青丝一看就知道不是她自己的! 难不成,她也穿越了? 这个念头还来不及想清楚,那李麻二已冲到了她面前,抡起巴掌就往她脸上甩去。 罗云连忙回过神来,一个侧身,这才躲了过去。 差一点点,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罗云暗暗舒了口气,再次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应对危机! “奶奶的,你他娘的还敢躲!”李麻二伸手想抓住罗云,谁知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衣服,便被罗云一记横劈,瞬间便被震退了几步。 “滚开!”罗云怒目而视,脸上带着不可侵犯的怒火!这回她可是有了准备,自然不会让那人占到上风。 她警觉的注意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同时头脑中快速想着应对之策。 大帐内再次爆发出一阵狂笑,地上那些人已全然没有了性致,转而全部兴致勃勃的看起了热闹来。 李麻二眼见自己两次出手竟然连那女子的一根毛也没碰到,顿时恼羞成怒:“臭*子,老子今天一刀宰了你!” 说着他转身捡起不远处的一把刀,抡起来便往罗云身上劈去。 “啊!”一声轻微的尖叫声响了起来,几个胆小的营ji吓得闭上了眼睛。 正当众人以为罗云必定当场毙命之际,人群里突然有人发出一阵惊呼声。 罗云微微一往后一仰,一下子便闪了开来,紧接着几个灵巧动作,三下两下麻二手中的刀竟然被握到了她的手中,并快速的架到了李麻二的脖子上。 原本那些看热闹的士兵此刻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子似乎并非之前看到的那般柔弱。 他们连忙的将怀中的营ji一把推开,然后快速的冲到罗云身旁意图帮手。 “站住,再靠近一步我便杀了他!”罗云将刀压了压,心里暗暗想着不知道校尉是个多大的官,手中的这个筹码够不够重。 李麻二只觉脖子一阵刺痛,吓得马上大叫一声:“都别过来,都别过来!” 众人马上停了下来,但却仍然围住罗云,似乎是在寻找机会。 “这是什么地方?”罗云看向那些士兵,大声问道。 “这是南月国三十万大军营地,你个营ji,想活命的话,赶快放下手中的刀!”其中一名士兵大声说道。 南月国?三十万大军?营ji?罗云脑海中快速的将所见所闻的各种信息综合起来。 听那麻子校尉的意思,自己这身体的原主人是被他们刚抓来的战俘,不愿当营ji所以奋力反抗,被那麻子校尉一巴掌竟打死了,而正好那个时候自己中枪身亡,所以才穿到了她的身上? 不是做梦,更不是演戏,那么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她穿越了!她竟然穿越了!! 罗云脑袋顿时翁翁作响,还来不及抱怨便又听那士兵说道:“快放了李校尉,你跑不了的!” 这一声,反倒提醒了罗云,她马上镇定了下来,用刀挟持着李麻二便往大帐门口退去。 刚一出来,在营中巡逻的士兵见一女子用刀挟持着李校尉,连忙从各个方向赶过来,瞬间,罗云便被那些士兵包围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一个中郎将模样的男子大声朝那些衣冠不整的士兵责问道。 “禀中郎将,这女子不愿为营ji,挟持了李校尉,想逃跑!” 那中郎将一听,不屑的骂道:“所俘之奴,还有什么愿不愿意的,给我拿下!” “放我出营!不然我一刀宰了他!”罗云用力一压,丝丝血迹顿时从刀锋上溢了出来! “别,别,救命啊!”李麻二一脸的慌乱,大声的朝那中郎将求救。 “堂堂校尉,竟然被一个营ji拿刀架到了脖子上,还有脸叫救命!”中郎将大声朝李麻二呵道。 “怎么回事?”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了起来,周围的士兵顿时主动散开一个缺口。 罗云询声望去,两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说话的那人穿着银质铠甲,手持宝剑,五官端正显得英气逼人,而另一人则穿着一身青色丝质长裳,头束冠玉,腰配金带,俊美的五官如精雕细刻般格外迷人,他不发一言,只是微眯着眼一脸兴趣的打量着手持刀,挟持人质的罗云。 “泽王爷,叶将军!”那中郎将连忙朝他们一拱手,解释道:“这营ji挟持了李校尉,意欲逃出军营!” 叶云峥朝罗云看去,长相平凡,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唯独一双眼睛倒显得格外明亮、有神。 她的双眼时刻保持着警惕,虽然带着一丝微微的慌乱,但却努力保持着镇定! “你为何要逃?”他沉声问道。 罗云听罢,只觉这问题实在是有些弱智:“笑话,不逃,难道还乖乖的任人欺辱吗?” 叶云峥被她的回答怔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再说什么。 “那本就是营ji应该做的事,记住,你不过是个营ji!”另一男子开口了,语气之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罗云听到那男子如此不屑的语气,一时脾气上来了,反倒没当初那么害怕了:“泽王爷是吗?没有人天生便是营ji,也没有人天生就应该做营ji!一切,只不过是命运的捉弄罢了。就如同你一般,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说不定你的命还不如一个营ji!” 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如此蔑视泽王爷。 南宫泽原本还带着嘲笑的脸顿时也冷了下来,他猛的朝罗云望去,目光如刀子般锋利:“黄口小儿,还当真不怕死!” “自然怕死,否则早就当场自尽,也不会惹得如此麻烦了!”罗云豁出去了,看这样子也是死路一条了,倒不如放手一搏! “你以为随便抓个人就能逃走?”南宫泽突然闪过一丝笑意:“这么没用的校尉,我南月不要也罢,如果你不怕血的话,那就动手帮我解决了他吧!” 罗云知道那泽王爷所说不假,在这样的年代,就算自己不杀那李麻二,事后,他们也会将他军法处置。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她该怎么办?她快速的思索着,希望能找到自救的办法。 南宫泽瞬间便抓住了罗云眼中的那丝慌乱,然而只是一瞬,便消失开来,转而再次变为镇定。 这么特别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罗云突然朝南宫泽露出一抹悲壮的笑容:“如今试了,知道此法果真行不通!” 挣扎了一下,罗云咬了咬牙,闭上眼睛右手手腕用力一抹,那李麻二瞬间便倒地不起,没有生气。 人群顿时发出了几声惊呼,没人想到这女子竟然真动手了,而且还这般快、准、狠! “好!好!好!”南宫泽突然径直拍起手来,连道了三个好字。 “杀了他,你便更没有逃走的希望了!”一旁的叶云峥竟然暗暗为眼前的女子担心起来。 罗云看了一眼地上的李麻二,连忙慌乱的移开了眼,强作镇定道:“反正逃不了,不如顺便帮泽王爷一个忙!一命顶一命,我也没亏!” “来人!将这营ji拿下!”南宫泽朝手下的人的吩咐着,不过他却只说拿下。 众将士一听,一涌而上,意欲擒住罗云,而罗云却奋力反抗,接连又杀死了二人。 叶云峥见罗云又杀二人,心里竟有些燥动起来,毕竟她杀死的人越多,她的生机便越渺茫。 他皱了一下眉头,快速拔出手中的佩剑一个飞跃便闪到罗云身旁,剑身灵巧一扬便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放下手中的刀!” 罗云柳眉一皱,心中似有不甘,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刀扔到了地上。 见她放下了刀,叶云峥也随继收回了剑,一旁的士兵见状,马上上前将罗云反手扣住。 “想不到东晨竟有这般厉害的女子,竟然能在我南月军中连杀数人!”南宫泽的脸上竟浮出了丝丝笑意。 瞬间他又用猫捉老鼠般的眼神望向仍不肯屈服的罗云:“若你肯向本王求饶,说不定本王一高兴便免你一死!” 罗云听罢,叹了口气道:“第一,那校尉是你让我杀的,后面这两人,我也是出于正当防卫,并非出自我本意。第二,在我的字典里从没有过求饶二字!” 笑话,她可是堂堂的中国特警,求饶这么耻辱的词怎么可能出现在她身上。 “是吗?本王倒想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南宫泽哈哈大笑起来,他很想知道这个一身傲骨的丫头到底有没有可能向自己低头。 “来人,将她带于军营门口,斩之!” 听到泽王爷的命令,两名士兵立刻将罗云押往军营大门口。 第二章:死里逃生 第二章:死里逃生 要死了吗?看来这回真的是要死了! 之前中枪死了,穿越到这主身上,没想到还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又要死了!她可不再指望第二次穿越了,这死来死去的也真是够悲催的! 第一次死还能算个烈士,这回什么都不是,还死得不明不白的,想想她都觉得不甘心。 “等一下!” 罗云突然大叫一声,反正都要死了,不如最后再赌一把,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南宫泽见状,朝扣住罗云的士兵挥了挥手,那两人便松开手退到了一旁。 终于想到要求饶了吗?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只是不知道这丫头到底会怎么个求法。 见南宫泽竟然理会了她,罗云顿时觉得生的希望又多了几分。 “泽王爷,我不想死!”她直截了当的说道,谁都知道,这绝对是真心话。 “那又如何?”南宫泽微微挑了挑眉,一副此话毫无意义的表情。 “我想与王爷作个交易来换我这条命!”罗云此刻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也许只有这样的平静才能救自己的命。 “交易?用什么交易?除了你的身子外,你别无他物。”南宫泽有些不屑的打量了罗云两眼啧啧两下,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可惜你这长相,连本王身边的奴婢都不如,本王对你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本小姐对你更是没有兴趣!罗云真想一句话顶死他,可这个时候自己有求于人,自然不能太过嚣张。 “王爷过虑了,我从没想过靠出卖自己的**来获得任何的东西,哪怕是生命!”她可是现代人,怎么也不能让这群老古董看轻。 对于罗云的话,南宫泽显然觉得十分新奇,出卖**?女人天生不就是侍候男人的吗,从古自今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竟然如此的不屑一顾,如此的理直气壮。 “既然如此,那本王倒是好奇得很,你还有什么值得交易的东西?” 听他这般说,罗云的信心又多了几分,求生的本能让她的思维愈加的清晰:“我会医术,能够救治受伤的将士,只要泽王爷答应,我可以还你十命,百命,千命,甚至更多!” 罗云这倒没有吹牛,她家是中医世家,虽然她没有正式的学,不过耳濡目染的,也顶得上半个医生的名。再加上干的是特警这一行,对于一些急救与外伤的处理更是不在话下,而军队中军医所做的事主要也不过是一些对外伤的处理。所以她才想到了这个。 “会医术?”南宫泽反问了一声,这倒是闻所末闻。谁都知道这个年代,只有出生尊贵的人才有条件与资格学医,成为受人敬重的大夫,低贱的女子是绝对没有资格学的。而眼前的女子竟然信心满满的说她会医术。 “你可知大夫有多么的尊贵?你一介妇人怎么可能有资格学医术?” 罗云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在中国古代,医生不是个比较低贱的工种吗?这里怎么成了尊贵了?还有,女子的地位当真如此低贱吗?为什么连学个医都有没有资格?? 快速的回过神来,罗云沉声说道:“我家三代行医,自然早已耳濡目染,再加上父亲无子,所以才传授于我!” 这些理由他信或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点头同意便行了。 南宫泽听罢,并末马上出声,反而沉默了起来,好象在仔细斟酌一般,过了一会,他那深邃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妖冶的光芒。 “云峥,你带她去医帐,找个人让她试试,如果她真会医术就留下替将士治伤,如果不会,直接拉出去斩了!” “是!”叶云峥有些担心看向罗云,希望这丫头真会才行,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南宫泽吩咐完之后,朝罗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转身便离去。 直到他的背景完全消失,罗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终于有了生的希望了,她重重吐了口气,不由得一阵后怕。 此时她身上早已是汗流浃背,要是不还有这么多人在,她真想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好缓解缓解这颗差不多要蹦出来的心脏。 “好点了没有?”叶云峥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抬眼一看,这才发现此时空地上已只剩下了她与那叶云峥两人。 罗云不由得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真是奇怪,刚才还不觉得怕,没想到现在暂时安全了竟然会冷汗冒个不停。 她点了点头,朝叶云峥感激的笑了笑,这个英气逼人的帅哥显然比那妖孽般的泽王爷好多了。 妖孽,对,就是妖孽,刚才他那最后一笑,分明就是想将她置于死地!可惜本小姐还真会,只怕如不了他的意了! 叶云峥自然感觉到了罗云现在的后怕与失常。别说一个女孩子,就算是许多大丈夫,经历过生死后,还不见得有她这般镇定。 “走吧!”见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便带着她直接往医帐方向走去。 他们进了其中的一个医账,里面的军医问明来意后,眼带不屑的看向一旁的罗云,压根就不相信一个女子竟然会医术。 但既然是泽王爷吩咐的,他也不再说什么,随手指了一名伤兵,让罗云去处理。 其他几个军医以及帮手见到后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站到一旁看起热闹来。这个时代的人只听说过妇人能生崽,除此之外,别无用处。如今这女子竟如此大言不惭,简直是不知死活。 罗云看到众人不屑的目光,知道他们压根就不相信。她也懒得说一个字,直接看向那名受伤的士兵。 那士兵脸色苍白,他的右腹上方中了箭,箭头还挂到上面,早已血肉模糊,看样子已经伤了好几个小时了,但却一直没有做任何处理。 罗云知道,一定是因为受伤的人多,而军医太少,忙不过来,所以才会延误这么久。看到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的脸,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古代军人作战,伤亡本来就大,再加上条件简陋,只是简单的进行下包扎,处理,所以会引起感染,死亡率极高。 检查完伤口后,她快速抬头看向其中一名军医,沉声问道:“处理伤口的东西和药物在哪里?” 那军医也不出声,随手朝一旁的架子指了指。 罗云也懒得和他计较,快步走过去,只见处理伤口所要用的酒、纱布、刀等一一俱全。 “我需要一个人打下手!”她朝那些军医看去:“谁愿意?” 话毕,医帐内一片沉默,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虽然他们都知道,那士兵的伤已经是很严重的了,处理这样的伤口的确最少需要两人帮忙才行。可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给一个妇人打下手。 罗云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想不到这些人竟然一点医德也没有,这么个时候不想着治伤救人,反而想着在一旁看笑话。 “有没有人出来帮手!”她再次问道。 仍然没有一人愿意,甚至还有军医偷笑了起来。 罗云一阵冷笑,厉声指责道:“救死扶伤是你们的职责,可你们眼看着这伤兵奄奄一息的躺在这却无动于衷,我虽然是一介女流,却也懂得事有轻重缓急,而你们却无所事事的站在这看笑话,难道你们竟连我这个妇人都不如?” 面对她的指责,顿时大账内一片沉默,但仍就无人答应帮忙。 第三章:医伤 第三章:医伤 “我来帮你!” 叶云峥冷眼朝那些军医看了一遍,然后走到罗云身旁,打算帮忙。 刚才罗云的话他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而那些军医的反应实在是让他汗颜。 听到叶将军愿意帮那女子,一名年纪较小的男子走了出来:“叶将军,还是让小的来吧,小的本就是帮军医们打下手的,对这些熟悉。” 叶云峥本想亲自帮忙,却听罗云果断的说道:“叶将军,谢谢你,还是让他来吧!” 说着她便马上进入状态,朝那小助手问道:“这些纱布、刀具可有消毒?” “什么叫消毒?”小助手明显听不明白罗云的话。 罗云马上想到,这个时代还没这个词,再回想电视里的情节,那些人一般就是把刀子放到火上烤一烤,然后弄完后随便找块什么东西一包扎便算了事,所以便干脆便直接吩咐道:“让人将要用的刀和纱布用沸水煮上五分钟,不,煮上半盏茶的时间再拿过来!” 那小助手显然没有明白过来,罗云大声命令道:“按我说的去做!” 小助手看了一眼一旁的叶云峥,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将东西取出,照此吩咐下去。 然后,罗云又命小助手准备好处理伤口消毒用的酒,以及二盆凉开水、剪刀、和一些金疮药等物品。 不一会,那煮好的纱布与刀也送了过来,罗云便朝那小助手说道:“好了,我们马上要开始了,一会我让你怎么做,你便怎么做,千万不可迟疑,明白吗?” “明白!”小助手虽然觉得罗云治伤的方法有些奇怪,可是见叶将军都没有出声,便也不多问,按着她的吩咐做便是。 其他的军医也有些不解,平日里他们处理伤口,哪曾这般多事,只怕这妇人是根本就不懂,故意托延时间罢了。 罗云根本就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她径直朝那躺在一旁的士兵说道:“一会我会为你处理伤口,会很痛,你可能挺住?” 这个时代自然没有麻*醉药,所以受伤之人只能生生的拱着。 士兵想了想,不在意的说道:“我的伤自己清楚,这命本就没有希望了,你就放心去试吧,死了我不怪你,要是真好了,那就是捡回了一条命。” 罗云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士兵竟如此豪气,当下朝他笑道:“好样的,我佩服你,你叫什么名字?” 见罗云朝他笑,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叫王富贵。” “好,王富贵,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是个英勇的军人,所以,你不能放弃,知道吗?”罗云很清楚,人的求生意志在手术的过程中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她不得不多费些时间给他打打气。 “动手吧,我会撑着的!”他一脸的豪气,显然受到了鼓舞。 知道时机已成熟,她当下便点了点头,令人将王富贵固定好,以防他因痛疼而乱动,并递给他一个毛巾让其咬在嘴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快速的在心中将处理伤口的步骤重复了一遍,然后沉稳的将自己的手洗尽,拿起剪刀将王富贵伤口附近的衣物剪开。 她用干净的纱布沾上凉开水将箭头周边的血迹小心的擦去,擦净后又用酒重新擦了一遍。 消毒初步完成后,接下来便是拔箭了。 罗云知道,古代的箭头上都是有勾的,拔出来时会再次勾破血肉,引起出血,所以这士兵直到这个时候还末将箭头取出。 “准备好大量纱布,一会我将箭头拔出来后,你快速用纱布压住伤口止血。”罗云沉声吩咐着一旁的小助手,然后快速的扫了几眼箭头,确定好拔的方向与力度。 众人见这妇人要开始拔箭了,不由得看更加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谁都知道,治这伤最难的地方就在于拔箭后的处理,那血一旦控制不住,那这人就死定了。 女人在他们的印象中都是胆小、儒弱的,一点小小的痛疼都受不了,何况是那么多的血,到时她可别昏过去了! 罗云深吸了口气,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伸手握住箭头。 一秒,二秒,三秒,她的手一直握那里,虽然没有颤抖却也没有动手,她双眉紧皱,眼睛快速的眨着,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看着她,她却仍然没有动。 正当众人以为她不敢下手时,只见罗云突然眉头一松,双眼一定,握箭的手猛的将箭头拔了出来。 顿时鲜血四溅,罗云与那小助手脸上身上都沾上了不少。 “快压住止血!”罗云大声朝那小助手叫道。可他此时明显慌了神,根本就没有半点反映。 罗云见状,一把从他手中抢过纱布,按住伤口。然后又腾出一只手,用手掌按住靠近伤口的上端动脉位置,帮助止血。 众人都惊呆了,连叶云峥也没想到罗云此时还会如此的冷静,沉着。 大量的血很快便染湿了罗云手中的纱布,但她并末心慌,继续压住伤口以及上端的动脉。过了一会儿,那伤口流出的血竟然奇迹般地慢慢变少了。 “帮我按住这里!”罗云朝那小助手说道,示意他按住伤口上端的动脉位置。这回小助手终于有了反映,赶快伸手照她的样子按了下来。 罗云朝早已满表情狰狞,全身是汗但却咬着毛巾死命扛住的王富贵看了一眼,真心的赞叹道:“王富贵,好样的!现在我要清除你伤口里的脏东西,你再忍一下!” 王富贵此时已无力反映,只是费力的眨了眨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罗云拿开伤口上的纱布,用酒快速的将伤口上的血抹净,然后仔细的用刀尖将伤口里残留的沙子木屑等细小的东西一一取出。 顿时伤口的血再次涌了出来,罗云不停的用纱布擦去,清理伤口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终于,她清理完了最后一点残留物,再次用沾了洒的纱布将伤口抹了一次后,取过一旁的金疮药倒到伤口,上好药后又快速的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直到她一气呵成,处理好整个伤口,一旁的人都还沉浸在不可思议的震惊之中。 罗云洗干净手上的血后,走到王富贵身边伸手拿掉了他嘴里咬着的毛巾:“好了,你挺过来了,伤口不算太深,但出了很多血,你要按时换药,注意不要乱动,休息一些日子才能完全好。” “谢谢!”王富贵虚弱的脸上带着一丝感激:“没想到竟然捡回了一条命!” “不用谢我!是你的意志力救了你自己!你是个了不起的大丈夫!”罗云并不是谦虚,如果换成其他意志力差一些的,说不定当场说死掉了。 看到成功完成的罗云,叶云峥的心总算是舒了口气。 “好了,诸位军医,以你们刚才之所见,那个……”他顿了顿,显然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罗云。 “你叫什么名字?”他转头朝罗云看去。 “罗云!我叫罗云!”她微微一笑,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诸位认为罗云会不会医术?”叶云峥继续朝那些人问道。 众军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点了点头。 岂止是会,刚才那士兵那么严重的伤,就算是他们出手,也不一定能救得下来,所以他们自然无话可说。 “如此,就依泽王爷所说,以后罗云便留在军帐医治伤员!” 第四章: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第四章:王候将相宁有种乎 宽敞的主帅大帐内,南宫泽斜靠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手指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椅旁的扶手,表情淡淡的听着叶云峥的汇报。 那丫头虽然没有内力,但身手不错,看上去没杀过人,却有胆杀人,虽然是一介妇人却会医术,长相一般,但却临危不惧,一身傲骨,着实与众不同! 罗云?她的名字叫罗云? 伶牙俐齿、思维敏捷、还有这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只不过,如果是东晨派来接近他的细作,似乎也应该弄个绝色美女才对!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云峥!” 南宫泽突然收回了不断敲击的手指头,朝一旁的叶云峥吩咐道:“派人盯着她,然后去查查她的身份!” “是!” 叶云峥知道王爷生性多疑,定然是怀疑罗云可能是细作,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始终觉得她不可能是细作。 而这次王爷的态度也有些奇怪,若是换了平日,早就将人斩于现场,根本不会给她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不过,这罗云倒真有些与众不同,也许就是这份与众不同所以才会引起了王爷的兴趣吧! 夜幕将临,短短的半日内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罗云早已身心俱惫。她被安排在侍候南宫泽的奴婢们的帐蓬里休息。 那南宫泽说得倒也不假,这些奴婢果然长得不错,个个水嫩嫩的,唇红齿白,眉目含情,看上去倒不似一般的奴婢。 只怕她们除了日间照顾起居外,晚上还要为那臭王爷暖被吧!罗云心中不由得一阵鄙夷,当然对象是那臭王爷,而非这几位水嫩嫩的小美女。 暂时安全,可以休息一下了,她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瞬间轻松了不少。 坐在地铺上稍微休息了一下,罗云便全身不舒服起来。这一天下来,身上的冷汗、热汗冒个不停,早已臭得不行了。平日习惯了睡前冲凉的她此时自然全身都不舒服,可这个地方哪里才能有水让她洗个澡呢? 她朝那些各自忙碌的美女们看了一眼,十分礼貌的请问了半天,那些人却只是略微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理她。 罗云突然觉得有些沮丧,自己一向好人缘,没想到到了这竟然跟只苍蝇一般不受人待见。 她本想忍一忍,倒下直接睡觉算了,但却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干脆便又爬了起来,打算自己去外面找找。 谁知人还没到营帐门口,一个女声在背后冷冷的响了起来:“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干什么。” 罗云回头一看,原来是睡在自己身旁的一名红衣美女。 “军宫有规定,半夜三更不准擅自在外行走,违者格杀勿论。”那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罗云,又补充了一句。 罗云见这美女虽然说话不太客气,但应该不象表面看上去的这般冷,否则也不会出声提醒她了。 “谢谢,我只是想去找些水洗个澡,这一身臭哄哄的,就算自己忍得了,也怕你们受不了。”罗云朝她笑了笑,伸手不打笑面人,这个真理应该是到哪都实用的吧。 果然,那女子听她这般说,便伸手指了指对面角落里的一个木桶:“那里有些水,你自己去擦擦就行了,这里是军营,没那么多水给你洗澡!” 说着,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条毛巾和两套干净的衣裳扔到罗云的床铺上:“这个给你换洗用的,动作轻点,别吵到我们睡觉!” 那女子说完后,转过身秧躺下便睡了,不再理会罗云。 罗云见这些女子都已闭上眼休息,便快速的拿起毛巾和衣物来到木桶前,从头到尾将自己抹了一个遍,虽然没有洗澡,可比起刚才那会实在是舒服多了。 擦洗干净后,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那衣服穿起来有些麻烦,反复试了几次后,这才穿好。 躺在自己的那个位子上,罗云也来不及多想,只觉一阵睡意袭来,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她便在这军营里开始了自己新的异界人生。 一晃过了十几天,罗云白天一直在医帐内帮忙医治伤员,到了晚上才回那营帐休息。 从那些士兵和军医们的谈话中,她渐渐的知道了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情况。当然她并不会主动的去询问,而是暗暗的记住他们所说的一些重要东西,以便日后侍机逃离。 营帐中的那几位小美女依然对她不理不踩,不过一旦她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那个叫如月的红衣女子总会跳出来指点她,虽然态度仍然冰凉凉的。 这场战争似乎已经打了好几个月,古人作战一向都是打打停停,打打停停的,人家同意迎战才打得起来,不同意就得歇着。 这几日应该是又打起来了吧,医帐里送来的伤员越来越多,而罗云同时也看到送来的俘虏,一大批年轻女子又被送到了之前自己逃出来的那个大帐。 听那些受伤较轻的士兵交谈,好象他们这次又大获全胜,攻下了东晨国的第二座城池,那东晨国的皇帝已经在请求与南月停战了。 “哼!他说和说和?当初还不是他们东晨挑起的事端,如今打不过了就想和,真是想得美!” 说话之人正是那日被罗云医治的王富贵。这小子身体还真结实,流了那么多血,竟然好得这么快,不过十几日的功夫已好得差不多了。 “你小子还嫌没打够啊!要是停战自然是最好的,少说东晨也得再拱手奉上几座城池,还有无数的金银财宝!”人群中不知道谁反驳了一句。 王富贵一听,不屑的说:“这点东西算什么,等灭了东晨,咱们南月便就是最强的霸主了,连西楚也得看咱们的脸色!” “王富贵,你还真当自己是谁?就算真灭了东晨,你不还是和我们一样,就你这出身,难不成还想建功立业,封候封王?” 众人一听,纷纷大笑起来,嘲笑他的幼稚与无知。 罗云知道这个世界等级制度异常苛刻,军功再大也不过封个校尉,中郎将,至于将相王候那些都是他们这些寒门人士可望不可及的。 果然,听到众人的嘲笑,王富贵快速的低下了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挣扎,显然十分不服气,但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见他这般,罗云竟有些不忍心,多好的一名战士啊,坚强、英勇还心怀大志,可在这身份两字面前却也有些心灰意冷。 “王富贵,别泄气,王候将相,宁有种乎?你有鸿鹄之志,坚定目标,他日定能出人头地!”罗云声音不大,但却格外铿锵有力,一时间,整个医帐里的人都望向了她。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这名女子因不愿为营ji而杀人、医人之事,虽然不过一介女流,但他们在心中对她倒有几分佩服。再加上这些天,好多士兵的命都是被罗云救下来的,所以她这一出声,众人反都不再笑了,反而默默的思索起她说的这句话来。 王富贵听到后,马上一改之前的沮丧,顿时有些热血沸腾。 想他平生之志,竟然一眼便被这女子所知,所识,所励。她不仅救了自己的命,还如此鼓励于他,心中自然对罗云更是感激。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南宫泽便已知道了罗云所说的这句话。 如此狂妄不驯的话倒是挺符合那丫头的性子,看来,这丫头还不是一般的有趣! 他倒是想看看,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与众不同的地方! 第五章:叶云峥 第五章:叶云峥 忙了一天,罗云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 这里的人一日就吃两顿,而且吃的东西实在是太差劲了,清水煮上一大锅,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全往锅里扔,煮熟了就行。 当然如果那些军士要去作战的话,自然会丰盛一些,甚至还会有肉。不过,象罗云这样身份不明的人自然是没有吃的份。 罗云强忍着那股难闻的味道,胡乱扒着手中的吃食,强迫自己吃下去,好快速的填满那可怜的肚子。她真怀疑长此下去,自己会不会因为营养不良而活活的饿死! 这些天,空下来的时候,她便开始想家,想爸爸妈妈、想亲人朋友,想念从前的生活。只怕此时那些爱自己的人都在为她的死而伤怀吧! 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而且还必须独自一人在这陌生、混乱的世界里艰难的生存下去。 所以,再难吃的东西她也会吃下去,再艰难的日子她会扛过去,既然老天给了她新的生命,她就要努力的活下去。她是一个战士,真正的战士,不会被任何困难所打倒,不会轻言放弃的战士! 罗云放下手中的空碗,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起身回住的营帐。原本以为,她杀了三名军中的士兵,说不定会有人找她的麻烦,只怕日子不会太好过。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么些日子虽然总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但却没有任何人找她的麻烦,有次她碰巧还撞到了上次大帐里见到的那几个士兵,那些人也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两眼,然后便走开了。 罗云意识到了这个军营军纪定然是十分严明的,看来这南宫泽治军还真有两把刷子。 一路走到了营帐附近,正准备转弯,忽然一阵女子的哭喊求救声以及男人兴奋异常的笑骂声隐隐约约的从不远处的大帐里传来。 罗云猛的停住了脚步,朝那个方向望去。那个地方不就是所谓的营ji大帐吗?想起今日看到的那一批被新送进来的女子,罗云顿时有种想去解救她们的冲动。 “别管那么多闲事!”叶云峥不知何时竟然走到了罗云的身旁,他静静的看着她道:“许多事情都不是你一已之力可以改变的!” 听他这么一说,她顿时清醒了不少,随后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走吧!”见罗云不再坚持,叶云峥转头便走。 罗云不知道那叶云峥的意思是不是叫她跟着一起走,所以便愣到了原地,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那叶云峥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名话:“跟上来!” 她只得快步小跑了两步,跟上他的脚步,心里却暗暗嘀咕,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 “叶将军,请等一下!”这个叶云峥,虽然他并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表现,但罗云看得出来,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帮着她,所以,下意识的,罗云对他也没有那么的警介。 他果然停了下来,不动声色的看向快步走到他面前的罗云。 “我们这是要去哪?”虽然他应该不是坏人,可什么事最好还是问清楚,心里有底一些比较好。 “王爷设宴,犒赏三军,让我带你过去。”他极为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稿赏三军?”罗云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喜是悲。 叶云峥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日我军攻下东晨第二座城池,东晨皇帝已经请求停战,乞求求和。” “哦!”罗云早就听说了这事,所以也不觉得新奇,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叶云峥见罗云听到战败的消息却并没有太大的反映,当下觉得有些奇怪:“东晨战败,你不伤心吗?” 听到他的话,罗云猛的想起了自己这身子的原主是东晨国人,那么她如此平淡的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妥。 “两军对垒,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不过可怜的还是那城中的百姓!”她微微带上了一些愁绪,心中倒真是为那些受苦的百姓感慨。 叶云峥没想到罗云竟说出如此坚强之话,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他看向罗云,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胜败确为常事,但若是亡国了呢?” 叶云峥原本以为这么个不服输的女子,若是看到自己的国家没有了,不知道会如何的悲伤!然而他却没想到,罗云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他对这女子再次刮目相看! 罗云听罢,稍微思索了片刻,便冷静的说道:“物尽天择,适者生存,万物皆如此,国亦如此。再说任何事物都会经历兴起、繁荣、衰败到灭亡的过程,你见过永远存在的国家吗?所以,若真亡了,那也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但却带着一种宏大的悲天悯人,她看向叶云峥,继续说道:“只是,在你们眼中,灭国之人皆为奴,奴可以杀,可以辱,可以买卖,可以驱使,这不过是最为正常的了。但是在我的眼中,人的生命应该是最为宝贵的,是应该受到尊重的。我知道,我说这些,你不一定能接受,但是试想一下,如果战败的是南月,那么被杀、被辱,被买卖、被驱使的便是你们的家人,亲友、乡邻与国人!那么,你们是否愿意看到那一幕呢?所以,战争不论谁输谁赢,最终受难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 罗云一番话,说得叶云峥半天都出不了声,他从没想到过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有象海天般宽阔的胸襟,以及心系苍生的仁爱。他自认为算得上是心怀宽广的正人君子,可是在罗云面前,叶云峥竟然深为汗颜! 见叶云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盯着自己瞧,罗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她说的那番话,虽然有情有理,可放到这个世界却太过唐突。 正当她有些不知所措之际,叶云峥终于出声了:“罗云……” 他似乎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叫着她的名字:“这些话,以后不可再对他人言,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他有些无奈的看向她,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担忧。虽然他觉得她说的话并无过错,而且在心底他还十分的欣赏,但是她的这番言论却绝对不会为这个时代所容。 罗云自然明白,就象叶云峥开始所说的那般,许多事情都不是凭她一已之力所能改变的。于是便默默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还有,以后不要再说什么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这样的话了!”见罗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他再次补充道。 罗云心里一惊,自己才说不久的话,这么快就传到他耳中了,难不成身旁有人监视她不成。想到这,她不由自主的往四周看了看。 叶云峥见她有些惊慌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想得没错,是有人监视你,不过,刚才的话除了我,没有人会知道的!” 果真如此,看来,一定是那妖孽王爷吩咐的。监视她?为什么?难不成怕她是东晨国派来的卧底吗? 看来,以后她的言行举止还得再多加小心一些,可这叶云峥怎么象有读心术似的,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 幸好这人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心眼,否则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这么爽快的便承认有人监视自己,看来是想提醒她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否则会死得很惨的! 这人倒还不错,比起那个妖孽王爷来简直不知道好多少!罗去第二次在心中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快走吧!”叶云峥见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提醒了一声,大步朝前走去。 第六章:最后的机会 第六章:最后的机会 军营正前方的空地上,宴席已布置妥当,夜色早已被那熊熊燃烧的火把照得通明。 空地正中间摆放的是主帅南宫泽的尊位,主席两侧,清一色的小木几整齐的摆了好几十张,木几上摆满了丰富的吃食,飘香的烤肉让人垂涎欲滴。 木几下面则铺上了干净的席子,坐在上面的那些男人各自怀中拥着一名妙龄少女,yin秽不堪的欢声笑语此起彼浮。那些女子虽然不情愿,可一个两个也只能委曲求全,任由那些臭男人肆无忌惮玩弄着。 叶云峥径直朝离南宫泽最近的右侧首位上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再理会跟在身后的罗云。 罗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那些纵情酒色的所谓的将军英士们,心中一阵恶心。 突然,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右侧第一排中间显眼的位子上,一名中年大汉恶狠狠的甩了身旁女子一个耳光:“奶奶的,再敢跟个黄花菜一样的表情,老子现在便让后面那帮兄弟**了你!” 那女子捂住被打得红肿的脸宠,浑身颤抖着,并快速的强逼自己挤出一丝笑容。 “奶奶的,笑得比哭还难看,给老子笑好看些!”那中年大汉一脸的不满,作势又要给那女子一巴掌。 女子闻言只好再次重新露出了一个笑容,中年汉子见状得意的大笑不止,然后马上又搂住那女子又咬又啃起来。 周围的人对这样的事根本就见惯不怪,丝毫没有受到这个小插曲的任何影响,仍然各自找着各自的乐子。 罗云只觉心中怒火四溢,双拳握得紧紧的,恨不得冲上去将那中年大汉大打一顿,以泄心头之火。 正在这时,她只觉一道目光朝自己看了过来,抬眼一看,叶云峥正淡淡的望着她,眼中带着一丝警告,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看向了其它的地方。 罗云自然明白叶云峥的意思,眼下也并不是她能逞强的时候。她重重的吸了口气,将目光看向远处,尽量不让这些恶心的事情影响到自己的情绪。 “过来!” 正当罗云闭气凝神之际,南宫泽突然发出了命令。 罗云见南宫泽望着自己,再朝自己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并无他人,只好向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南宫泽见状,将怀中的那名女子推开,然后指了指他的身旁,再次朝罗云说道:“过来!” 罗云脸色顿时大变,混蛋,当她是**吗?她在心中破口大骂道,怒火顿时快从眼睛里**出来。 南宫泽自然看懂了罗云的心思,见她那一脸铁青的样,不由得笑了起来:“放心,本王早说过对你没兴趣的!不过是让你倒酒罢了!” 没兴趣自是求之不得了!罗云微微舒了口气,暗自庆幸穿到一个普通女子身上,这样的世道,长得好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她不情不愿的抬步走到了南宫泽身旁,幸好他坐的地方摆放的是较高的桌子,以及一条宽大的椅子,她只需站着便可,不必象下面那些小几旁的女子一般要跪在一旁倒酒。 “你到底是何人?”南宫泽的声音本就不大,再加上四周那些男男女女肆无忌惮的声音,更是让罗云听得颇为吃力。 “什么?”她显然没听清楚,只好反问了一声。 南宫泽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继续自顾自的说道:“本王派人去查你的底细,竟然没有半点的回音!” 这一回罗云听得实实在在。派人查她的身份是吧?查就查吧,查得到算你厉害!她在心中暗笑起来。 南宫泽侧目看了一眼罗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暗爽,于是便说道:“今**自行交代清楚你的身份的吧,否则……” 他停了下来,不再说话,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味深长的看向罗云。 罗云被他这么一说、一停、一笑,一看,只觉全身寒意四起,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否则怎么样?杀了她?不会这么简单吧!找人**她?这个比杀她显然要恶毒多了!亦或者还有其它她想不到的阴招? 她下意识的朝一旁的叶云峥望去,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却听南宫泽的声音再次响起:“别看了,这次没人能救你的!” 罗云猛的收回目光,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息。 还以为勉强算是安全了,谁知道这小命根本就算不得是自己的,只不过寄存在她身上罢了,说不定随时便被人给取走了。 这回,她真的有些忍不住要抱怨了! 为什么小说里面那些穿越的女主个个是美丽又多金,美男痴男围着团团转,好运连连,艳福不断,而自己穿怎么就这么的悲剧呢? 看来小说里的事全不可信,穿越也不见得是什么撞大运! 交代?交什么代呀?是说这个肉身的呢还是说自己这个灵魂的呢?两个她都没办法交代呀!只希望下场稍微好一点,这个妖孽王爷啊,千万不要让她生不如死啊! 南宫泽心里顿时有些气恼,这个该死的丫头听到自己的威胁后,竟然没有半点反映,反而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难道她就这么肯定自己不会怎么样她吗?该死的,要是真惹火了她,非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罗云猛的抖了一下,好象感觉到有人在咒她似的。 她连忙回了回神,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想着有没有什么好的对策,毕竟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能轻言放弃! “好好想清楚吧,本王的耐心有限,宴会结束之前便是最后的时限!”南宫泽冷冷的说着,脸上面无表情,他指了指空着的酒杯,语气不善的说道:“倒酒!” 罗云连忙将那空酒杯斟满,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性的朝南宫泽说道:“我真的叫罗云,并没有骗王爷,至于我的身份也没你想的那般复杂,就是一个普通的东晨国百姓!” 南宫泽根本就不相信罗云的话,淡淡的说道:“想清楚再说吧,你还有些时间!” 这丫头当他是傻子吗?他派出的探子早就查明了,东晨国根本就没有三代行医的罗姓一族,更没有一个叫罗云的女子!如果到时这丫头还一口咬定不肯说的话,那么他便先让她尝尝苦头了。 想到这,南宫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丫头不是将贞C看得很重吗?宁死也不愿受辱!若是她还不肯老实交代的话,那他便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此刻,罗云正努力的思索着应对的办法,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南宫泽脸上的诡异,更没有发现叶云峥那不时扫过的略带担心的目光。 宴会继续进行着,甚至还准备了一些简单的歌舞,虽然并不是十分的出色,可对这些整日里行军打仗的人来说,已经算是难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南宫泽没有再和罗云说一句话,而罗云似乎也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主意。 快到最后时,罗云几乎已经快要放弃了,她脸得有些苍白,直勾勾的盯着下面表演歌舞的人瞧去。 突然,罗云感觉不远处有条黑影快速的往南宫泽的方向飞奔而来。 “有刺客!” 第七章:挡剑 第七章:挡剑 “有刺客!”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大叫一声:“保护王爷!” 瞬间现场一下子便乱成一锅粥,那些表演的女子立刻抱头四处逃窜,而下面的人则快速的操起手中的兵器想要挡住那刺客。 谁知那刺客的速度极快,象一阵风一般瞬间绕过混乱的人群,直接朝南宫泽飞驰而来。 罗云本能的往后退去,突然,背后不知道谁撞了她一下,一个没站稳,直接朝南宫泽身上扑去。 与此同时,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在她眼前一晃,她还来不及思考,那剑尖瞬间便没入了她的胸膛。 那脆生生的声音顿时让罗云一片空白的脑袋出现了唯一的反映:中剑了! 那黑衣蒙面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替南宫泽挡这一剑,他快速朝罗云看了一眼,当下眼中神色一变,硬生生的将手中的力道停了下来,惊讶、疑惑、恐慌还有担心与自责瞬间一闪而过。 只是稍微迟缓了一下,那黑衣人的机会便转瞬即逝。很快,不知道从何方跳出几个高手朝他攻了过去。 黑衣人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快速的抽出了刺在罗云胸膛的剑,一个飞身,又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几个高手正准备去追,却听南宫泽不带感情的说道:“别追了,他的轻功在你们之上!” “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四名高手一脸的羞惭,半跪于地上向南宫泽请罪。 其实他们四人的功夫与那黑衣人相差并不是太多,以四人合力,定然是擒得住那人的,只不过刚才他们一时掉以轻心,没有防备,这才让那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起吧,日后加强介备,不可再发生如此之事!” 那黑衣人无论是轻功还是内力都已经到了登峰造极之地,刚才那一剑来得太快太诡异,连他都有些没反映过来,若不是这丫头突然挡了这剑,只怕已刺中自己的要害。 南宫泽连忙朝罗云看去,只见她此时眉头紧锁,脸色苍白,殷红的鲜血正一个劲的的往外直冒。 他快速的伸手封住了她的穴道,再这样流下去,只怕一会便会流个精光。 “你还好吧!”罗云虽然一脸的痛苦,但却从头到尾叫都没叫一声,这样坚强的她让南宫泽心中产生了丝丝怜惜。 “废话,好不好,你自己扎一刀试试!”听到南宫泽不痛不痒的话,罗云又痛又气,强忍着伤口的痛疼,费力的骂了起来。这死男人到底救不救命呀,整那么多没用的话干什么? 南宫泽见她此时竟然还有心思骂人,一时又觉得有些好笑,可他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挂到脸上,罗云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罗云已经躺在了自己住的那个营帐里,睁开眼的一瞬间,她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她真希望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回到了原本生活的时代,面前出现的是爸爸妈妈激动的笑容。但是,她显然失望了。 米黄的帐蓬顶,简陋的地铺,还有那暗淡无光的视线都再次清晰的告诉她,此时她依然在这个该死的军营里。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想不到竟然还活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幸运的话为什么要不停的面对生死,不幸的话,为什么每次都没死成?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既然死不了,那就还是努力的活着吧,老天爷总会开眼的,她的苦难日也总会有尽头的! 好渴啊,大概是血流得太多了吧,再不补充点水份,只怕她会被活活的渴死。罗云摆动了一下脑袋,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谁知刚动了一下,便听到如月依旧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乱动,一会伤口裂了又得给你重新包扎!” 她走了过来,在罗云身旁蹲下:“你的命还真大,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这么快便醒过来了!” 罗云也没多的力气与她争辩,只是费力的张了张嘴,挤出了一个“水”字。那如月见状也不再说什么,端过来一杯水,小心的扶起罗云的头喂她喝下。 一杯水下了肚,罗云这才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又活了过来,她朝如月道了声谢后,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见到再次沉沉入睡的罗云,如月脑海之中浮现之前王爷那担心的表情,心中竟微微闪过一丝恨意。 不就是为王爷挡了一剑吗?这丫头能做到,她更加能做到,别说是挡剑,就复算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能做到!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罗云,冷哼一声后,转身便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罗云低头朝伤口看去,干干爽爽的,显然已经有人帮她重新换了药,并再次包扎好了。她不敢乱动,怕将伤口再次扯开,只好微微摆着头,打量着帐内。 没想到除了她这个重伤员外,这里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真是可恶,竟然连一个照顾她的人也没留!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是那泽王爷的救命恩人呀,虽然自己并不是主观的想帮他挡这一剑,可要不是她帮他挡了这一剑,那么现在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可就是他了! 正郁闷着,如月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小食盒。 “醒来啦,正好,先把粥吃了,然后再把药喝了!”如月径直走到罗云面前,从食盒内取出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来,喂给她吃。 罗云顿时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会一个人呆在这自生自灭呢,看来,那南宫泽还不算是太没良知! 粥煮得很烂,里面似乎还放了一些肉沫,罗云已经十几天没吃过一顿象样的东西了,此时这碗肉沫粥在她的眼中,俨然变成了世上最好吃的美味。 一碗下肚,她显然还没有吃饱,只好眼巴巴的望着如月,希望能再来一些。 “就一碗,要吃得等到下一顿!”如月没好气的说着,然后又快速的将药递到了罗云的唇边。 罗云见状,只好一咬牙将药喝了下去,心里郁闷极了。 下一顿,那得等到下午天快黑才有得吃啊!真想叫如月下一顿拿多两碗过来,以她现在这胃口,只怕到了下一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可是,她还是没有开口,毕竟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在这样的时代,哪怕她真是主动的救了那南宫泽,也没有什么,这不过是一个奴应该做的事!而他命人给她冶了伤,让她的小命活了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如月又忙活了小半天,帮罗云喂了些水,当然还顺便帮她决了一个最大的生理麻烦,内急。一切弄妥后,便又匆匆走了出去。 瞬间,大帐内又只剩下了罗云一人。 她只好一个人躺在那里,独自对着帐顶发着呆。那王富贵那么重的伤十来天便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她现在这小身板得需要多久才行? 整天躺在这,动也不能动一下,只怕再多躺几天,骨头会比伤口痛多了。 伤口,伤口!!惨了!! 罗云猛的为自己的伤口担心起来。 也不知道那些为她治伤的人,用的那些东西有没有消过毒,要是来个细菌感染什么的,那她岂不是会死得很惨? 还有啊,这么大的伤口,不打破伤风的针的话,风险岂不是很大?好象有中药也可以起到同样的作用,不知道自己刚才喝的药里面有没有呢? 罗云顿时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原来潜意识里,她竟然真是个怕死鬼!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营帐的帘子突然被人掀了起来。 第八章:真话 第八章:真话 “如月,你回来啦?”罗云心中暗暗些有些高兴,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和她说上两句话,哪怕是不冷不热的,那也比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思来得强。 “声音中气十足,看来,这点伤对你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南宫泽懒懒的声音在罗云头顶上响了起来。 罗云微微侧目,有些吃惊的看向立于一旁的南宫泽与叶云峥,他们怎么来啦? 叶云峥来她还能理解,毕竟人家挺有良心的,这个南宫泽跑过来干什么?难不成现在她都伤成这个样了,还要她交待什么来历? “王爷来此有何贵干?”罗云的声音顿时冷了一些,象南宫泽这样的人,她的确招惹不起,可潜意识里对他又确实没有什么好感。 “年纪轻轻,记性倒不怎么样!”南宫泽微微摇了摇头,略带可惜的说道:“本王还以为这么久的功夫,你早已编好自己的来历了!” 罗云的脸色猛的一沉,当下便说道:“王爷听都未听,便已认定我的回答是编的,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想怎么办尽管动手,不要跟我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没兴趣奉陪!” “不仅记性不好,脾气还很糟糕!别以为帮本王挡了一剑你便可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你是奴,为主子挡剑那是份内之事!”南宫泽微微看向了罗云的伤口,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而他身后的叶云峥则微微皱了皱眉,这个丫头怎么到此时还如此嘴硬?为什么不能稍微变通一下呢? “既然如此,关于你的来历本王也懒得再详问了,只是有一事,本王倒真是不明白,你为何会主动替本王挡剑呢?” 南宫泽的确是很疑惑,如果说她与那刺客是一伙的话,那么她主动挡剑目的无非是为了能够取得他的信任。但是当时那刺客眼中不经意流落出来的惊讶与恐慌,显然说明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人挡住他那致命的一剑。 可如果她与那刺客不是一伙的,那么就更加解释不了她的动机了,按理说,她应该巴不得他被刺死才对! 不详问了?罗云没想到南宫泽竟然会放她一马。不过,想想也没什么,象她这样的小人物,一兴不起什么风,二作不了什么浪,留着她的小命也占不了什么地方。 “王爷真想知道我替你挡剑的原因?”罗云的语气明显好转,只要不再难为她,什么事都好商量。 “自然,难不成你以为本王现在站在这里是来看你不成?”南宫泽轻笑了一声,俊美的脸孔顿时睛空万里。 罗云在心里暗自鄙视了一下自以为是的南宫泽,她打心里可不希望他来看她,这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最好是有多远就离多远! “王爷是想听假话还是听真话?”做好心理准备吧,罗云在心中暗爽了一把,一会别怪我说得太打击你了! 听她这般说,南宫泽倒也不着急,看了一眼躺在那动也不能动的罗云,气定神闲的说道:“那就先说假话,再说真话吧!” “假话吗,就是我见有人行刺王爷,头脑一片空白,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下意识的就挡到了你的面前,只希望能以自己低贱的命换得王爷的平安!”罗云的语气颇为不屑,如果她真这样说,别说南宫泽不信,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南宫泽听后,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虽是假话,但如此说的话的确能取悦于人。” 罗云顿了顿,准备接着再说,可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心中竟然慢慢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真话就是,也不知道当时哪个浑蛋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让我活活挡下了这一剑,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推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说到最后,罗云几乎变成了咬牙切齿,而南宫泽的表情则由笑转为平静,再转为严肃,然后变得有些扭曲,最后正当罗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却没想到一阵猛烈的笑声从南宫泽的喉咙内喷发出来。 罗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南宫泽,她说的是实话,又不是笑话,有那么好笑吗?再侧目看向叶云峥,只见他竟然也是一脸的笑意,而且明显表情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好、好、好!”南宫泽终于收住了自己不顾形容的大笑,再次连道三个好字,然后转身笑着走了出去。 走了?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看到他离开,罗云总算是稍微安心些,他不再追问她的来历,而她的回答似乎也算暂时消除了他的疑惑,这回应该真的暂时安全了吧! 见南宫泽走出了大帐,叶云峥本打算直接跟着出去,迟疑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你刚才做得很对!记住,要想活下去,在王爷面前绝不能说半句假话!” 罗云愣了一下,叶云峥的话明显就是在告诉她,刚才南宫泽的提问不过是个试探,若是刚才自己的回答稍有不妥,只怕南宫泽便会直接杀了她,免除后患。 她猛的舒了口气,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丝丝冷汗。 “刚才不是挺冲的吗,怎么这会反倒怕起来了?”叶云峥看到罗云的表情,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一些。 “想到竟又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心中自然有些后怕!”罗云朝他笑了笑,然后很认真的说了声:“谢谢!” 叶云峥见罗云一点就通,也不再说什么,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身便离开了。 此时,罗云这才意识到如果自己不早些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怕永远也没有真正安全的时候。 那个让人看不透的泽王爷,象一个恶魔一般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稍有不甚,她的命便会随时终结。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逃走! 罗云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刺客,那人的动作快得象风一样,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轻功?看来,这个世界只怕真有小说中那般神奇的武艺! 若是她也能有那般身手,那么逃走便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若是她也能有那般身手,那么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就会变得简单得多了!若是她也能有那般身手,那么便能堂而皇之的立足于这天地之间! 罗云越想越激动,甚至于好象看到了暂新的人生在向她招手。 她一个哆嗦,一不小心却扯到了伤口,剧烈的疼痛立刻让她回到了现实之中。 咬着牙轻哼了一声,罗云顿时平静了不少。这个想法的确不错,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养好伤,等伤好了以后,她便要朝这个方面努力,一定要让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强者,不再随意让人欺负! 只是,等伤好了后,她应该怎么学呢?无师自通显然不可能,她可没有那么神。 叶云峥? 罗云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名字。 看他的样子好象武艺不错,上次竟然一剑便架到她脖子上了,可是,他会答应教她吗? 等伤好了,她一定要试试看,万一不行的话,到时再想其它的办法。 纠结了好一会,罗云终于抵不过倦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九章:又有麻烦 第九章:又有麻烦 夜色如墨,带着阵阵渗人的寒凉,破烂的小土庙内,两名黑衣男子正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其中一人正是昨晚行刺南宫泽的黑衣刺客。 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名刺客转身便想往外走,另一人见状一把拉住他说道:“恪,你现在不能去,南月军中早已加强守备,再说郡主身上有伤,不能轻易的移动!还是过多些天,等守备松了些再去,到时郡主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东方恪听罢,紧握的拳头终于松了松,他叹了口气,语气艰难的说道:“我,竟然亲手伤了她!” 他颓废的坐了下来,幽深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身旁的那一堆火,语气带着明显的自责与后怕。 “恪,别这样子,当时你根本就不知会有人出来挡剑,更加不会想到是郡主。”一旁的邓少成劝慰道:“这只不过是意外,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你确定她已无生命危险?”东方恪抬头看向邓少成,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紧张。 邓少成自然明白东方恪的心情:“你放心,我已打听清楚,只是……” “只是什么?”东方恪的目光再次慌乱,心也随之一紧。 “恪,你确定那受伤的人真是郡主吗?”邓少成有些怀疑的说道:“如果真是郡主,她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就算你蒙住了脸,她也应该认识你手中的轻狂剑啊!更何况,她竟然还主动替那南宫泽挡剑!” “是琳儿,不会错的,她脸上的容易术便是当晚我走时亲自用内力帮她弄妥的。至于她为什么没有认出我来,为什么帮那南宫泽挡剑,我想等我救出她后自然就会明白的!”东方恪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他现在早已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明知南月已兵临城下,却没有带着她一起走,等他完成师父的命令,匆匆匆忙忙赶回清王府时,那里早已尸陈遍地,一片狼籍!而他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都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既然如此,咱们现在还是先养精蓄锐吧!朝中主和一派早已蠢蠢欲动,此次行刺不成,皇上更是没了迎战的信心,据闻,皇上早已秘密命人前往南月月都乞和!”邓子成的声音同样带着一丝无奈,如今的东晨早已失却了往日的强大,变得朝不保夕。 “子成,我想过了,这次救出琳儿后,我便带她找个平静的地方隐居下来,不再过问世事。所以,对不起,你的事我不能再帮你了!”东方恪略带抱歉的说着。 “别说什么对不起,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刺杀没有成功,说不定也是天意,东晨现在这个样,就算没了南宫泽,只怕亡国也是迟早的事!”邓子成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放下一切,可惜我是个军人,身上的担子不是想放就放得下的。” 他继续说道:“恪,我现在必须得走了,救郡主一事,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东方恪点了点头,两人互道了声保重后,邓少成便离开土庙,匆忙消失在夜色之中。 罗云一个人又在营帐中躺了好些天,值得庆幸的是,那如月每日都准时帮她换药,喂药,而且这些天吃的东西明显改善了不少。所以没过几天,她的伤口便开始愈合,不用担心再次裂开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她的伤基本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用再让人帮忙换药什么的,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看上去十分苍白。 这种伤要是放到现代,估计在医院怎么也得住个十天半个月的,没想到这么简陋的条件下,她竟然也恢复得如此快,罗云心中一阵暗喜,看来现在这身子板也不象当初想象的那般弱。 只是罗云有些想不明白,怎么这原主被那麻子校尉一个巴掌便给打死了呢?莫不是正好撞到了什么太阳穴,或者来了个什么内出血的? 想想便觉浑身一股凉意,阴森森的,她猛的一个哆嗦,吓得赶紧不再去想这个问题。 正在这时,帐帘被人挑了开来,罗云抬眼一看,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罗云觉得有些奇怪,只觉得那士兵好象有些眼熟,但却一下子想不起来。 “有事吗?”她有些警觉的站了起来,沉声朝那士兵问道。 那人听到罗云的话,整个人明显怔了一下:“你,不认识我了?” 罗云听他这般说,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他的眼神倒真是有些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难道是当初在医帐里救治过的伤员? 她正打算询问,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得低喊了一声:“你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士兵已不知何时突然到了她的身旁,一只手早已捂住了她的嘴:“小声些,别惊动外面的人!” 罗云见状,连忙使劲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大声喊叫,虽然他是那晚的刺客,可是他要杀的是南宫泽,应当不会对她不利的。 那人见状,马上便将手放了下来,一脸喜色的朝她说道:“琳儿,你认出我来了?” 听那人唤自己为琳儿,罗云心中一紧,莫不是这人是原主的熟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说不定,他还能救自己出去。 可是,她的确不认识他,于是只好小声的说道:“对不起,我真不认识你!” 东方恪脸上的喜悦陡然止住,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你刚才不是已经认出来了吗?” 罗云见他显然是误会自己刚才的举动了,于是便耐心的解释道:“我真不认识你,不过,我倒是认出你便是那晚的那名刺客。” “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竟然连我也认不出来了?”东方恪突然意识到,他的琳儿似乎失忆了。 “我们以前很熟吗?”看那人的目光,似乎和原主关系非浅,要不,干脆扮失忆得了,罗云暗暗地的盘算着,然后继续说道:“我之前,头部受过撞击,好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这应该不算完全说谎吧,毕竟她确实是不知道这前主之前的事。 听到她的解释,东方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琳儿真是失忆了,难怪竟连他也认不出来。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走,其他的事,等出去后再说可好?”东方恪收起了先前的低落,准备先带她离开。 “好啊,好啊!”听到他说带她离开这鬼地方,罗云顿时一阵激动,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朝东方恪说道:“等一下!” “怎么啦?”东方恪奇怪的问道:“难道你不想走?” “不是啦!”罗云有些紧张的说道:“你先走吧,迟了来不及的!” “为什么?难道你喜欢上了南宫泽?”东方恪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那个人!”罗云紧张的朝门口望了望:“你快走吧,一会……” “那你为何要帮他挡剑?”不等罗云说完,东方恪脱口而出反问道。 罗云见这人说了半天还不走,只好快速解释道:“我才没那么好心呢,我本来是往后退的,只是当时乱哄哄的,不知道谁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这才倒霉的当了他的盾牌!” 听到她的话,东方恪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随继马上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 “你不知道,南宫泽有派人暗中监视我,你进了营帐这么久还没出去,一定早已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只怕此时大账外早已有高手等待。”罗云着急的说道:“你武艺再好,带上我也跑不了,不如今日先走,改日再找机会救我出去!” 话间刚落,只见帐帘一晃,几个人影如风一般闪了进来。 第十章:化险 奇*书*网*w*w* w*.*q*i*s*q *i* s* h* u* 9* 9* .* c* o* m 第十章:化险 罗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名杀气腾腾的中年男子瞬间便立于她的眼前。 “人呢?”其中一名男子大声朝罗云质问道。 罗云下意识的往身后瞄了一下,却是早已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她暗自舒了口气,虽然那刺客的突然消失让她摸不着头脑,但这显然是最好的一个结果。 “你们干什么?”罗云快速镇定了下来,一副不解的模样。 “搜!”那男子不再理会罗云,径直朝跟进来的几个士兵吩咐道。 一声令下,那几个便快速的查找了起来。 营帐本就不大,再加上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藏得住人,所以,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 “大人,什么都没有!”几个人找了半天,却毫无所获。 男子飞快的扫了罗云一眼,然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带她去帅帐!” “是!” 两名士兵伸手便想抓住罗云。 “把手拿开,我自己会走!”罗云脸色一正,无形中散发出来的威严让那两人不由得缩回了手。 两人微微对视了一下,见那两位大人已经走了出去,便也不再那么较真,朝罗云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快走,快走!” 罗云知道帅帐便是南宫泽呆的地方,所以一会她又得面对南宫泽,那个心机深不可测,让人捉摸不透,让她潜意识里害怕的男人。 所谓的帅帐并没有因为主人的不同而显得有多特别。宽敞、干净、整洁而具有独特的雌性气息,这便是罗云的第一感觉。 南宫泽面无表情的听着那为首男子的汇报,目光偶尔瞟向站在一旁的罗云,深邃的目光让人看不出半点的情绪。 听完后,他微微点了点头,那人便自动退居一旁,不再出声。 “那人去了哪里?”南宫泽淡淡的看向罗云,没有半句废话,直接便挑入主题。 罗云脑海中顿时浮出了叶云峥说过的那句话:要想活下去,在王爷面前绝不能说半句假话。 这南宫泽是个典型的腹黑男,在他面前,她可确实沾不了半点上风,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知道,我一回头,他就不见了!” “你倒还算老实!”南宫泽不咸不淡的说道:“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罗云实话实说,一脸的平静,那人直到走也没有说他是什么人,她就算想说谎也没用。 “他找你何事?”南宫泽听到罗云的回答,倒也不意外,只是继续淡淡的问着。 “我想,他应该是认错人了!”罗云并没有半丝的停顿,镇定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当时我还以为是谁派来的,因为他穿着普通士兵的衣服。可是当我问他是谁时,他却明显显得很吃惊,还问我怎么不认识他了。” 罗云自然的看了一眼南宫泽,继续说道:“听他这么一说,我还以为他是之前被我救治过的伤员,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叫我什么漫儿。我怎么解释他也不信,就在这时候,突然你身旁那两人便冲了进来,然后问我要人,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那人就不见了!” 罗云通顺清晰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然,是在事实的基础上略微作了一点小小的修改。 她说的百分之九十都是实话,所以心中并无半点的慌乱,南宫泽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找到半点不妥。 南宫泽见罗云一口气自己解释了个清楚,眼神之中也无半点的异常,再加上听那些人说,的确是只人见不进人出,所以一时也找不出罗云任何的问题。 “你确定真不认识那人?”那人既然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她,那一定是先打听清楚了一切,应该不可能认错人的。 “真不认识,要是认识便好了,他既然能神出鬼没,我若真认识他,二话不话,便让他带我跑了!”罗云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惜,要是那些人没有监视她的话,说不定,她现在早就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只怕是没来得及跑吧!”南宫泽的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这丫头想什么他怎么会看不明白,而她刚才的话只怕也是一半真一半假。 罗云听他这么说,微微扁了扁嘴不再出声,算是默认了。废话,有机会不跑,那是傻子! “这人应该就是那晚的刺客吧!”南宫泽看似随意的说到,而目光却死死的盯住了罗云的眼睛。 就这么一瞬间,罗云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如果说是直觉的话,那么南宫泽的直觉着实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果说不是直觉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这我真不清楚,那天晚上那刺客蒙着脸,我根本就没看到他长什么样!”罗云下意识的否认着。反正在她的心中,与南宫泽不是一路的人暂时都算好人,她可不会蠢到将那人暴露出来。 “刚才那人的长相你总应该还记得吧?”南宫泽站了起来,慢慢踱到了落儿身旁。 罗云不由得微微低下了头,避开眼不去看他,一股浓烈的龙涎香扑面而来,让她莫名的感到一丝心慌。 “记得!”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努力忽略心中的那份不安。 “可会画画?”南宫泽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画画?难不成还想让她将那刺客的样子画下来,好让他们辨认? “会,但功底不够,绝对画不出来那人的样子!”她素描功底还行,可水墨画那绝对是外行,刚才一进来,她便看到了正中央长桌上的笔架,那上面悬挂的可全都是毛笔。再说,就算她是国画高手,她也不会帮他画! “那你便细致的描述一下他的长相!”南宫泽突然伸手勾住了罗云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看着我的眼睛说!” 罗云连忙往后退了退,摆脱掉南宫泽的制约,心里顿时一阵慌乱。 她快速的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真是见鬼了,平时帅哥也见多了,怎么还会被一个老古董给弄得着点失了分寸? 很快,她的眼睛瞬间恢复平静,转而看向南宫泽,不慌不忙的说道:“那人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只觉得生得浓眉大眼,高大威猛、英俊不凡,其他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 罗云本来想胡乱说些什么特征来误导一下南宫泽,可又一想,还不如说些听上去实际,却抽象的话来得有用。 “浓眉大眼,高大威猛、英俊不凡?你倒是挺有闲心的,那种情况下还能欣赏美男!”南宫泽明显的不相信,凭这丫头的观察力与表述能力,若真有心好好描述,定然能将那人的相貌说个大概出来。 他半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打量着罗云,突然,他朝她厉声喝道:“想清楚了再说,若想活命就别在本王面前打马虎眼!” 第十一章:死就死了! 第十一章:死就死了! 眼前的南宫泽,俊脸紧绷,眉头紧锁,妖冶的双瞳微微迸发时危险的光芒。 罗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危险的表情,印象中,他不总是一副桀骜不训,让人摸不着情绪的样子吗? 可她现在没心情理这么多,只觉得心中一股无名之火也随之不断的升起。想她罗云,好歹也算是个女中豪杰,怎么今日就沦落到动不动被人用死来威胁呢! “好了,南宫泽!我忍你很久了!”罗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不要动不动就拿我的命要挟我好不好?不就是一条烂命吗?想要就拿去,整日里活得如此提心吊胆的,还不如死了痛快!活得人模人样不容易,可这死却难不倒我,撞墙也好,咬舌也罢,不就是永远的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罗云说得太过激动,呼吸也变得异常的急促,连胸部随之不停的起伏,唯有那目光依然带着不屈不饶的坚定。 其实罗云如此这般也并非完全出自愤怒,这样的世界本就是强者主宰一切的世界,可如今南宫泽显然是怀疑自己了,与其没完没了的任他牵着鼻子走,还不如主动出击,将事情的发展方向抓到自己手中。 周围那两名高手显然有些愣了,这女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竟然对着王爷如此大呼小叫,大声斥责,看来,她敢在军中杀人也不足为奇了! 而南宫泽对罗云这一番话并不觉得太过吃惊,毕竟这丫头经常性的语出惊人,他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你勿需拿话来激本王,你说得没错,死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生不如死可就另当别论了!”他微微一笑,绝美的脸上散发出妖冶的光芒。 “泽王爷,我很奇怪,您堂堂七尺男儿,英勇善战、顶天立地、尊贵无比,为何却偏偏不愿放过我这无名之辈。我说的话,你一句也不相信,可既然不相信,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反复询问?我说那人相貌并无明显特征本是实话,他生得浓眉大眼、高大英俊亦是不假,虽然这些描绘是有些空泛,对您的确没有太大的帮助,可我看到的的确是这么个样子。若我说那人有明显的特征,让他左脸多一块胎记,左手少了一根指头什么的,你又能信吗?” 罗云一气呵成的说着,目光冷洌,神情平静,显然没有了开始时的激动:“生亦无欢,死又无惧!至于什么生不如死也没什么大不了。何为生不如死,不过就是精神与**上不断的折磨罢了。我有着自己的坚持,自己的信仰,所以,在精神上根本就折磨不到我。至于**,最惨不过就是任人**罢了,倘若真如此,我亦不会因此而瞧不起自己,因为真正要感到耻辱的不是受害者,而是那些无耻的禽兽。况且只要有必死的决心,找不到活的机会,还怕找不到死的机会!” 罗云一席话说得铿锵有力、正义凛然,仿佛一个真正的勇士从容面临生死,慷慨就义。 南宫泽的脸色终于不再如之前那般淡定,从容。此时,他的内心被眼前的女子掀起了几分波澜,从最初对她的好奇又渐渐多了一丝欣赏。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这一番话起到了作用,他甚至也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真的有些过分。不过,这种想法仅仅只是一瞬间。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向以沉稳、淡定自居,怎么能够被一个女人的几句话而影响心绪? 想到这,他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下来。 罗云看到南宫泽突变的脸色,顿时心里猛的跳了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死人不会真想找人**她吧! 一旁的人也纷纷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个,默默的忍受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帅帐内的气氛顿时古怪到了极点! 良久,南宫泽终于用力的挥了挥衣袖,鼻子内发出一声冷哼,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听王爷如何收拾这胆大包天的女子。 正在这时,叶云峥匆匆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王爷!”叶云峥看了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罗云,再看到南宫泽黑着一张脸,不知道那罗云又惹了什么事。 “何事?”南宫泽将目光转向了叶云峥。 “禀王爷,东晨国派人来商讨停战一事,现正在军营外等候!” “来的是何人?” “为首之人乃东晨国的宰相刘亦发!” “刘亦发?可是当日对我南月不敬,出言挑衅之徒?” “正是!” 南宫泽突然笑了起来,而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的笑意,看得让罗云有些毛骨悚然。 “告诉他们,要想进营商谈停战一事,叫他们先自行送上刘亦发的人头,否则不必言和!”他的目光散发着嗜血的光芒,如同鬼魅一般看得让人害怕。 “是!”叶云峥迟疑了一下,正准备转身出去传令,却被南宫泽叫住了。 “云峥,让木子去吧,一会那血沐沐的人头会弄脏你的衣服的!” 一旁的中年男子听后大声说了声是,便快步走了出去。 那木子一出去,南宫泽便示意叶云峥坐下来与他一并喝茶等候,罗云则幸运的被晾在了一旁, 她微微松了口气,这东晨国的人还来得真是时候,好歹是让她稍微缓了一口气,只是,一会又该如何? 罗云下意识的看向南宫泽,此时,他正轻松的喝着茶,与叶云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情绪波动。 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或许南宫泽根本就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否则的话,自己又不是什么重量级的人物,杀了便杀了,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但,他为什么对她手下留命? 虽然没见过现在的长相,可从众人的目光中便看得出来,定然不是什么大美女,所以,看上她这一个可能性完全可以排除。 亦或者她与众不同的态度让他反觉得有趣?这个可能性倒有那么一点,毕竟,人就是这样,没事总是喜欢找点不同的乐子。 当然,最大的原因也许是,他可能觉得她现在还有些利用价值。 那刺客的身手,罗云虽然不太了解,可光看他能凭空消失,这便是高手中的高手了,而那人却会冒险来救她,这说明原主的身份定然也不是平常人,看来他想放长线调大鱼,用她为饵,引出那刺客? 想到这,罗云暗暗松了口气,不管什么原因,反正他暂时应该不会太难为于她。看那刺客的样子,绝对不会置她于不顾的,到时,说不定真能借他的力量逃出升天。 想到逃离这个鬼地方,罗云顿时又觉得热血沸腾。 南宫泽与叶云峥虽然没正眼瞧她,却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竟齐刷刷的一起看向了她。 罗云见状,连忙收起无意中流露出的喜色,快速低下了头。眼下还不知道南宫泽如何处置自己,还是先别高兴得太早了。 正想着,帐门的帘子再一次被挑开了,那木子快步走了进来,瞬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顺着风扑鼻而来。 第十二章:她是数猫的 第十二章:她是数猫的 说也奇怪,对于血这个东西,罗云的反映还真够特别。 有时,亲眼看着它大把大把的往外冒,她还能特镇定,比如给伤兵治伤之时,可有时还没看到,哪怕只是闻到那股子腥味,她便有种想呕的冲动,比如说现在。 “王爷,刘亦发的人头在此!”木子高高举起手中用布包裹着的人头,尚未凝固的鲜血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渗了出来,滴到了地上。 “给她看看!”南宫泽看了一眼一旁脸色有些不太正常的罗云,示意木子将布打开来。 罗云心里一惊,看着朝她走来的木子不由得一阵干咂。 “拿开!”她转过头去,大声的说道。 “本王还以为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人头便将你吓成这样!”南宫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嘲笑,但同时也挥了挥,示意木子将那刘亦发的人头拿出去。 罗云心里堵得慌,见那东西终于弄出去了,这才稍微好受了一些,也没心思理会南宫泽的嘲讽。 “王爷打算何时召见东晨国的议和官员?”叶云峥恰到好处的出声了。 “让他们派他们的太子来,除了太子,本王不会同其他人谈的!”南宫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轻笑,眼中闪过几分看不懂的阴沉。 “来人,去告诉他们,三日后,让东晨国的太子亲自到此议和,本王只给他们这一个机会,让他们好好把握,否则让他们准备亡国吧!” 罗云在心里叹了口气,南宫泽如此狂妄,若是那什么东晨国不派太子前来,只怕马上便又会血流成河了。人命啊,在这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正恍惚着,忽然听到先前把自己弄到这里来的那名男子问道:“王爷,这女子怎么处理?” 罗云猛的回过神来,警觉的看向南宫泽。 南宫泽看了一眼罗云,半晌却不出声,显然是在心里盘算着。 罗云被他这么一瞧,顿时觉得全身寒毛直竖,心里一阵慌乱,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叶云峥。 叶云峥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可猜也猜得到大概的状况,当下心中也微微有些担心。 “王爷,末将看她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如还是让她回医帐帮忙吧!” 此话一出,南宫泽立刻若有所思的看向叶云峥,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 “云峥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些闲事来了?”他淡淡的问着。 叶云峥愣了一下,随后马上说道:“末将逾越了,请王爷责罚!” 南宫泽见状,笑了起来:“云峥多虑了,此等小事本王怎会责罚于你!” “来人,带她去医帐!”南宫泽朝一旁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罗云带出去。这样也好,反正那刺客迟早还会来找她的,不如来个守株待兔。 走出帅帐的一瞬间,阳光格外的明媚,又过了一关?罗云忍不住在心中笑了一声! 罗云,你是数猫的,没那么容易死的! 再次回到医帐,这里明显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多伤员。 也是,这些日子东晨正忙活着议和呢,没什么大战可打,自然也没什么新的伤员。因此,罗云只需帮着照顾一下那些行动还不是很方便的伤员就可以了。 只是,她心里很清楚,只怕以后监视她的人会更加用心,所以,她既盼着那刺客来,同时又替他担心。南宫泽现在整个就是一请君入瓮的姿态。 那刺客帅哥最好准备充分些才行,既然他已经知道有人监视她,那么如果再来的话,一定会做好充分的准备的。 想到这,她的心稍微踏实了一些,充满希望的盼着那人的到来。 傍晚的时候,罗云吃完晚饭后便回住的营帐休息了。晚霞如火,美得让人心动,但又格外的让人宁静。 夕阳无限好,何惧近黄昏呢?她微微一笑,踏着轻快的步子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两天都如此,总有几个士兵模样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她,鬼鬼魉魉的不知道想干什么。 罗云心里清楚,这些人定然不是南宫泽派来监视她的,就他们那么差的表现,别说是刺客,连她也瞒不过。 虽然那些人没有做什么,可让人这么跟着,心里总是不爽,罗云正想过去问个明白,忽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几个在这里瞎转悠什么?还不快回各自营地!” 罗云定眼一看,那大步走过来的不正是王富贵吗? 几名士兵见状,只得怏怏的走开了。 “罗姑娘,你没事吧?”王富贵见那些人走开了,这才上前朝罗云问道。 “王富贵?”罗云看着他身上的衣着,笑笑的说道:“看样子,你应该是升职了!恭喜哦!” 王富一听,有些腼腆的笑了笑:“不过是个小小的百夫长,但是我会听你的话,继续努力的!” 听她的话?罗云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这样的话,看来这小子还真支潜力股! “对了,罗姑娘,日后你一人还得小心些,那几人这两天都有跟着你,我怕他们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王富贵一脸的担心,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谢谢你,我会小心些的!”罗云想想,她在这里也就是第一天犯下了那么一桩血案,那些人应该是那麻子校尉之前的部下吧,跟着她也许是想找机会报仇。 幸好自己每日经过的地方都时常有人经过,再加上军营本身也没什么合适下手的地方,所以这两天他们也只是跟着,却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不过,就算他们真动手,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再说,南宫泽派来监视她的人应该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在没有抓到大鱼之前,她这个小虾米还是有一定的存在价值的。 “罗姑娘千万别说谢字,我王富贵这条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日后只要有任何需要,定当全力相助!”他豪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冲着罗云裂嘴大笑。 罗云被他的爽朗所感染,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好,日后若有事,定然找你!” 说这句话时,罗云并末多想,只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她根本没想到,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个默默无名的王富贵竟然帮了她许多的忙! 第十三章:偷听 第十三章:偷听 晚上,罗云躺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朝那几个空位子看去,罗云心中很是奇怪,如月她们几个每天都回来得很晚,也不知道整天忙些什么。 她们虽然只是侍女的身份,但是因为是泽王府的人,所以可以在军营里自由走动,而且地位还高过一般士兵许多。 罗云不禁有些羡慕起她们来,要是她也能自由走动那该多好,那么逃走的机会就高多了。 正想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罗云侧目一看,竟然是叶云峥。见状,她马上便从床铺上坐了起来。 “叶将军!”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朝他打了个招呼。 叶云峥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然后便直接说道:“王爷让我告诉你,明日不用去医帐!” “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反问道。 “王爷自有安排,到时会有人通知你的!”叶云峥并未多说,只是看了罗云一眼便打算离开。 “叶将军,请等一下!”罗云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见到他,自然想试试运气。 “还有事吗?”他停了下来,淡淡的询问道。 罗云稍微顿了顿,然后朝他说道:“叶将军,大恩不言谢,您的恩情,罗云自当铭记于心!只是罗云还有一不情之请,请将军成全!”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叶云峥有意无意的帮了她不少,罗云心中很是感激,如果他能再帮多一个忙的话,那她会更加感激涕零的。 叶云峥迟疑的打量了一眼罗云,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什么事?” “罗云斗胆,垦请将军私下传授武艺!”她说得很认真,清澈的眼神尽是镇定,没有觉得有一丝的唐突。 叶云峥显然没有料到罗云竟然会让他教授她武艺,他愣了愣然后问道:“你为何想学?你觉得我有可能教你吗?” “罗云知道,我不过一介战俘,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希望能让自己更加强大!我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重获自由,并将命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毫不掩饰的说着自己对自由的向往,她清澈的双瞳也因为心中的那股希望与执着而变得格外的迷人。 “而现在能帮到我的只有你了!”说最后一名话时,她定定的望着叶云峥,眼神充满着信任,还有一丝不自觉的勇敢。 叶云峥听完罗云的话,半响都没有出声,罗云见状便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罗云自己的想法,如果将军觉得为难,便当作没有这么一回事,如果将军能够帮忙,罗云此生永远不会忘记将军大恩大德!” “你觉得习武便能改变你的命运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沙哑,让人听不出他的本意。 “至少,在目前看来,它是我生存下去的一个希望与信念!我相信,只要坚持不懈,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 罗云目光坚定,铿锵有力的声音让她全身充满了力量。 叶云峥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觉得十分的迷惑,他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一个这样的女子。 “你不担心我将此事告诉王爷吗?”下意识的,他觉得罗云对他是十分信任的,甚至于还有一丝的依赖,好些次当她遇到困境时,总会下意识的朝他看去,而他也会下意识的想要去帮她。 “将军乃正人君子,即使不答应也不会难为一介女流,而罗云要求虽然很是过分,但却堂堂正正,并无恶意!”叶云峥的不断反问,让罗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语毕,两人都不再出声,帐中顿时一片沉默。 叶云峥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便很快平复下来。 “我不能教你武艺,不是因为看不起你的身份,而是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教你!你的处境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叶云峥略带抱歉的说着。 罗云心头一沉,有种叫失望的东西瞬间涌了出来。 她明白,现在南宫泽对她的监视更为严密,所以那刺客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救她,要是自己的武艺能好一些,那么别人来救她时逃起来机会也更大一些,可是刚才叶云峥却已清清楚楚的拒绝了她。 叶云峥明显感受到了罗云的失望,看到她低落的情绪,心中竟有些不忍。 “罗云!”他想了想朝她说道:“练武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你身手不错,但却没有半点内力,实则完全没有入门。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还是先修一些内功心法,方能进步!” 说完之后,他也不等罗云回应,径直便走了出去。 罗云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默默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叶云峥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答应便算了,末了还来几句风凉话,真是彻底被打击到了。 她自然知道自己不过是些三脚猫般的花拳绣腿,她自然也想练练内功心法,有了内功,别说别的,怎么说跑起来也能快一些吧! 可是,问题是她根本就没这机会啊! 算了,别想了,一想头也疼,心也疼,哪里都疼! 罗云安慰着自己,叶云峥不打算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那南宫泽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以他的立场,是没有什么理由答应自己这有些不可思议的要求的。 既然本来就不应该对他抱什么希望的,如今这样的结果再正常不过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胡思乱想间,如月几个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同以往一样,她们似乎都将罗云当成空气一般,连个正眼也没瞧她一眼。 罗云早已习惯了她们的晚归与无视,见她们仍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便带着一肚子的无奈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半夜什么时候,罗云被一阵压低的谈话声给惊醒了。她向来睡觉警觉,醒来后也没弄出声响,而是继续装睡,竖起耳朵听她们说的话。 “如月姐,明日的安排是不是太过谨慎了些,有我们几人在场完全就可以保证王爷的安全了,还多此一举的动用了四大门主,依我看,东晨国根本就没这胆再派人行刺王爷!” 罗云听出来了,这是另一名侍女若烟的声音,听她的口气,难不成,她们几个都不是一般的侍女,而是精通武艺的女高手不成?怪不得平时里她们都早出晚归的,而且一个个看上去都那么的拽。 “若烟,别这么大意,东晨皇帝虽有心议和,但难保其他人不会乘机使坏,上次那刺客的本事你是没看到,就连几位门主都不一定是对手,王爷的安危来不得半点的马虎,小心为妙!” 如月的话显然起到了警示作用,那若烟半天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只听那若烟的声音再次响起:“也不知道王爷心里是怎么想的,明天竟然让这死丫头也一起去帅帐侍候!哼,我横看竖看也没看出她有什么好的地方,长得不行,脾气也不行,一个战俘还敢那么大声的朝王爷说话,真想直接解决她算了!” 罗云听得心头一怔,听那若烟的语气,好象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她真有这么惹人厌吗?之前她怎么没发觉呢?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王爷自然有他的安排,不需要你替他操心,早些休息吧,明天打起精神来保护王爷这才是正事!” 如月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份不容反驳的威严。罗云暗自猜测,她应该是这些侍女里的头头吧。 果然,若烟听到如月的话,也不再多说,嗯了一声便躺下睡觉了。很快,帐内便恢复了寂静。 第十四章:议和(一) 第十四章:议和(一) 听到她们的谈话,罗云顿时睡意全无。 原来连身边这些看上去柔弱的美女竟然个个也都是高手,看来自己逃走的阻力又多了几分。 还有,明日不用去医帐是因为要去帅帐,那就意味着,她将目睹整个议和的全过程。 可是,南宫泽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呢?难不成,他也认为那刺客会趁明日之机来救她?亦或者还有其它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纠结了好久,罗云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如月她们照样又已不知影踪,罗云在心中笑了笑,估计那几个美女高手去做什么安保准备了吧,这样的美女保镖,搁到现代那可真是抢手得很。 头微微摆了摆,她准备起来收拾一下去找些吃的。刚动了一下,突然觉得枕头下面很是不平,好象有什么东西垫在下面似的。 罗云警觉的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便快速的掀起枕头,却意外的发现下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本书。 她奇怪极了,明明昨晚睡觉前都没有的。自己一向睡得警觉,可无端端多出一本书来她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伸手将书拿起来一看,封页上赫然写着左门内功心法几个大字。 罗云心头大喜,原来叶云峥竟然答应了她,只是因为不方便面授,所以这才偷偷送来这本秘籍。而昨晚叶云峥最后几句话显然是让她先修内功心法,而后再练其他。 她快速的翻开那本内功心法,里面还夹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记熟口诀,三日后取之。 罗云明白,这东西放在她这铁定不安全,还是记在脑中最为稳妥,这叶云峥做事还真是想得周到。而且功夫不了得,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书放到了她的枕头下! 书上面写的全是一些心法口诀以及练习的方法。罗云欣喜的发现,内功的修练不同于其他,并不需要太正式的场地,也不用担心弄出太大的动静来,甚至于闭目养神之际都可以练习。而她目前的状况,练这个是最好不过的了。 她暗暗的记着上面的心法,自小她的记忆力便相当超群,如今正好派上用途。不一会儿,她便将前面的一大半给记熟了。 估计了一下时间,她连忙关上了书,找了个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将书藏了起来。等到了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她再偷偷起来按照记熟的口诀来练习。 刚收好,罗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秘籍上的那些字虽然与中国的繁体字有些相似,可其实是完全不同的,可她竟然能看得十分通顺明白。看来,她的脑中还保留了原主的一些东西。 罗云心中不免有些窃喜,原本还以为穿成了个文盲呢,没想到竟如此轻松的又掌握一种文字。 不过,这个时代女性地位如此低,而原主竟然能识字,只怕她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一般女子那么简单。再说那么个厉害帅哥刺客好象挺在意原主的,所以原主再怎么样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只是这长相实在是平凡了一点,估计也是属于那种丢人群中一点也不打眼的一类。 还没等她感慨完,如月便掀帘走了进来。 看到仍然呆呆坐在一旁的罗云,她不屑的丢下一记白眼:“跟我走!” 罗云心知如月是要带她去帅帐,但仍然装出一副不解的样道:“去哪呀?” “别问那么多,去了就知道!”如月的声音仍就冷冷的。 “那个,如月姑娘,我还没有吃早饭呢!”罗云又赶紧说道,要知道,这里一日就两餐,现在不吃便要等到晚上才有吃的,那她岂不是又得挨上一天的饿? “那是你的事!”如月头也不回的走着,根本就不理会一旁可怜兮兮的罗云。 见人家压根就没有商量的余的,罗云只好将吃早饭的念头作罢,怏怏的跟着她往帐帐的方向走去。 正如昨晚偷听到的,罗云今日果然被当成了南宫泽的侍女,而且还是专门供他一人使唤。而那四位娇滴滴的高手侍女则在一旁帮忙打点着其他人。 罗云偷偷看了一眼南宫泽,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既然被如此安排,自然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他身旁。 与平日不同,帅帐里加多了好些坐位。左侧的座位基本上已经被南月国的将领坐满,而右侧的位子显然是留给东晨国人的。 “王爷,时候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让东晨国人进来了?”叶云峥坐在左侧的首位,看他的架式,这军中除了南宫泽,应该就数他最大了吧! 南宫泽听后,微微点了点头:“传他们进来吧!” 东晨国此次为表诚意,只派了一百人左右的士兵送太子到南月军营,而真正伴随太子一并进帐的只有十几人。 那十几人中,为首之人便是太子东方明。 虽然贵为一国之储,可此刻站在南宫泽面前仍然不得不微微朝他低头,只怕只要能议和,就算让那东晨国皇帝亲自前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东方明的随身幕僚代表他朝南宫泽说了些场面话后,一行人这才坐了下来,开始了今日的议和协商。 其实,东晨早已派使臣去了南月国都,两国早已定下了议和的条件,只不过,按照规定,议和条约还需交由南宫泽亲自过目,若无问题方才会签字,只有南宫泽签了字,这和约方算起效。 南宫泽稍微打量了一下和约的内容,然后便将和约书随意的扔到一旁。 “泽王爷难道对和约内容有所不满?”东方明微微皱了皱眉,心中有些气闷。 这次他们可算是下了血本了,除了已经被南月攻下的两座城池外,东晨还要再拱手送上三座城池,另加黄金五十万两,白银一百万两,其他美女、丝绸、玉器等若干。 这样一来,东晨国的国力几乎被拖跨,不知道要休养多少年才能重新振兴起来。如果这样他南宫泽还不满意的话,那么根本就是不愿接受他们的议和了。 “太子误会了,本王并非不满,而是感叹东晨的确是地大物博,远非我南月所能比拟!”南宫泽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看向东方明的眼神也随之变得锐利。 东方明听到这话,顿时脸色都白了,但他却不能发火,只能更加的忍气吞声:“泽王爷,刘亦发已死,我东晨为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匆再将那狂人之言放在心上!” “屁话,什么东西!只许你们说,还不许我们王爷提起?”左侧一名南月国的将军突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那东方明便骂了起来! 东方明何时被人如此羞辱,当下气得脸都紫了,若不是一旁的近臣一把拉住,只怕他还真会一时忍不住不知道要做出些什么事来。 帐内顿时一片哗然。 “不得无礼!”过了好一会儿,南宫泽这才慢悠悠的朝那将军说道:“堂堂东晨国太子,岂是你等可以随意辱骂的?还不快向太子道歉!” 那将军见状,朝东方明一拱手,毫无表情的说道:“末将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原谅!” 东方明实在是气不过,可是人家都道歉了,他也只好哼了一声,忍气作罢了。 “太子殿下不必太过在意,他们不过一介武将,说话是有些没有分寸,这样吧,为了表示对太子的歉意,本王有份大礼要送与太子!” 南宫泽此话一出,整个帅帐顿一片喧哗,不仅东晨国的人不明白了,就连他们南月国的人也给弄糊涂了。 第十五章:议和(二) 第十五章:议和(二) “王爷,此事……!” 有些性子急的南月将领顿时沉不住气了,刚出声准备阻止却被南宫泽冷眼一扫,后面的话被那威严的目光硬生生的给挤了回去。 “王爷言重了,本太子岂会与那些人一般计较!”东方明显然弄不清南宫泽的真正意图,只好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来圆场。 “本王意欲取消和约内贵国所提到的美女、丝绸、玉器等物件,不知太子意下如何?”南宫泽径直说道。 东方明一听,心中更是不解,虽然那些美女、丝绸、玉器等与城池、黄金白银比起来,确实算不了什么,可是如果能免去这些的话,便足以证明他这太子的能力,只是南宫泽为何要帮他呢? “王爷如此看得起明,实在是明的荣兴,只是……”东方明略微停顿了一下:“只是不知王爷还有什么其他的条件。” 东方明自然不是傻子,天上可没白吃的午餐,更何况他们现在的身份还是敌对双方。 “本王并无他求,只是希望太子日后能顺利上位,南月与东晨能够友好相处!”南宫泽淡淡的说着,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如此,明先行谢过王爷相助之恩!他日王爷若有能用得到明的地方,尽管出声,明自当尽心尽力!” 东方明顿时高兴了不少,看来,这南宫泽是想拉拢自己,他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如此甚好,有他做为自己的盟友,看谁还有那本事与他争皇位! “来人,将和议内容按照本王所说重新修改过来!”南宫泽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太子,一会和约修改完毕,本王签字盖印后,你的使命也算完成了,不如趁现在这会功夫,我们先喝上一杯,庆祝一下吧!” 东方明见状,连忙拿起手中的酒杯朝南宫泽道:“多谢泽王爷,明先干为净!” 东晨国的臣子个个也是开心不已,没想到这趟不仅没有遭到太大的阻力,反而还比先前的条件优惠了不少。 顿时,营帐内一片此起彼浮的敬酒声,刚才还彼此不和的两国人现在竟然象兄弟一般喝起酒来。 罗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着的这些人,显然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如此轻易的一笑抿恩仇。 其实罗云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战争频发,打打合合不是什么新鲜的事,而战败割地献城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只要日后强大了,照样还是可以打回去,夺回来的。 南宫泽手中的酒杯很快便又空了,罗云见状连忙又将其倒满,认认真真的扮演着临时侍女的角色。 一直没有正眼瞧过她的南宫泽突然看了她一眼,然后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太子,本王有一事相问?”南宫泽突然朝正在饮酒的东方明问道。 东方明赶紧放下手中的洒杯:“王爷请说,明一定知无不言!” “诸位可曾听闻东晨祈地有哪些与众不同的女子?”南宫泽朝众东晨国诸臣看去,语气平静而自然。 “王爷如此问,莫不是看上了我们东晨国的哪个女子?”一位东晨的臣子笑嘻嘻的说道,众人具听闻泽王爷素不好女色,可如今这泽王爷竟然主动打听起女人的事来。 “诸位只需尽实说来便可,至于其他匆需多问!”南宫泽的声音依旧淡淡的,但无形中却多了几分不可抗绝的威严。 那些人一听,神色也跟着正经了一些,太子微微想了想便道:“祈地向来土地贫瘠,气候恶劣,一般富贵人家都不太愿居于此,所以并未听说过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女子。不过东晨其他地方倒是人杰地灵,亦不乏倾国倾城之女,若是王爷……” “太子美意本王心领了,烦劳诸位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一点的女子,当然本王所指的特别不一定单指美貌!”南宫泽再次强调了特别两字,众人一听,虽然仍然看不明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很明显绝不是为了美色。 “王爷,在下倒是想起一女,倒称得上特别两字!”东方明身旁的一个近臣走了出来朝南宫泽说道:“此女乃清王遗孤,东方琳!” “对呀,怎么把她给忘了!”东方明马上也兴奋了起来:“说来,本太子还是在五年前见过她的,那时她方十一岁,便已极美,如今正值豆蔻年华,想必已是倾国倾城!” “殿下所言极是!微臣前年曾有幸在清王的葬礼上见到过郡主,那模样跟仙女下凡一般,而且听清王府的人说,郡主除了姿色过人以外,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实在是女子中的极品啊!”那近臣一脸的色相,说到最后两字,只差口水没流出来了。 “哦,那东方琳现在何处?太子不若将她献于我家王爷,美女配英雄也好成就一段佳话啊!”人群不知谁说了一句,立即便引志了南月将领连声附和。 “这个……自从祈城被攻陷后,清王府被洗劫一空,郡主也不知所踪!”那近臣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脸色看上去明显有些尴尬。 “定然是被东方恪带走了!”东晨人中不知谁说了一句。 “东方恪是何人?”这回连太子东方明都有些好奇起来。 “殿下,那东方恪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顶尖人物,他手上的轻狂剑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神剑,只是那人向来神出鬼没,极少人见过他的真容。” “那东方恪与清王府又是什么关系?”南宫泽似乎对这东方恪颇感兴趣,竟然也主动的询问了起来。 那人见泽王爷都听得来劲,于是便更加细致的说道:“东方恪的身份十分神秘,江湖上的人只知道他是神剑李飞的关门弟子,至于他与清王府的渊源倒还真没人知道,不过,听说他与郡主两情相悦,早已定了终生!” 听到这话,南宫泽的双眼顿时朝一旁的罗云看了看,然后又继续问道:“那东方琳除了琴棋书画以外,可还会医术?” “王爷说笑了,郡主一介女流,怎么可能会医术!”那人马上便否定了。 罗云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猛的一阵紧张,她突然想起那天那刺客叫她为琳儿,难不成她这原主竟真是东晨国的郡主东方琳? 可是不对啊,他们不是说东方琳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吗?再说,如果真是郡主,那东方恪应该早将她带走了,哪里还有这么惨,沦为战俘。 正想着,忽听南宫泽再次出声问道:“那东方琳性情如何?” “性情温柔,绣外慧中,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女子,只可惜现在不知身在何方!”那人感慨万端,脸上的神色都显得有些失落。 南宫泽听罢,微微皱了皱眉,一开始他还怀疑罗云有可能是东方琳,可是现在听起来好象完全不搭界。 罗云看上去虽然长相平凡,但骨子里却天生一股尊贵不凡的气度,决非是平凡人家能生养出来的女子! 还有,她有一双格外动人的眼睛。他总有种感觉,似乎他所看到的罗云除了眼睛以外,其他地方都不是真的。可是他也仔细看过,她的脸上并无易容用的人皮面具。 同时,她的身份也象一团谜,他派了好些人去查,竟然都无任何的消息,好象她不过是凭空冒出来似的。 今日,他特意将她放到他的身旁,可是那些东晨人没有一个人认出她来,而她也没有半点向那些人求救的意思。难不成她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没有被那些凡夫俗子所认知的女子? “王爷若是对那东方琳感兴趣,待明回去后定派人全国寻访,找到后将其献于王爷,以谢王爷恩情!”东方明看到有些失神的南宫泽,误以为他是对东方琳动心了。 “不必了,本王不过随口问问!”见问不出什么名堂来,南宫泽便也懒得再听他们说,正好这时,修改和约的文官将新的和约呈了上来。 南宫泽让东方明过目了一遍后,两人便在上面各自签字盖印,两国之间的战争便宣告正式停止。 第十六章:交谈 第十六章:交谈 和约弄妥之后,南宫泽便让人将东晨太子一行人送出了帅帐,而东方明等人正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随后,南宫泽又吩咐将领安排好接手几座城池的事宜,一切安排好之后,那些将领这才纷纷退出了帅帐。 眼见人一拔一拔的走了,连叶云峥也出去了,罗云有些着急起来,心里想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走。 这时,南宫泽朝一旁的如月等人挥了挥手,她们便也走了出去。罗云见状连忙跨了一步,想跟着她们一并出去,毕竟她可是如月带来的,现在如月走了,她也应该跟着走才对。 “你留下!”南宫泽简单的一句话,无情的打破了罗云的幻想。 “王爷还有事吗?”她眼巴巴的看着如月她们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一声叹息。 “如月没告诉你,从今天起你便是本王的贴身侍女了?”南宫泽剑眉一挑,朝罗云反问道。 “什么,贴身侍女?”罗云下意识的叫了出来,然后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于是便连忙将声音拉低,闷闷的说:“没有人告诉我!” “怎么,你不乐意?”南宫泽面无表情的说着,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罗云。 “我觉得我还是回医帐干活比较合适!”罗云有些不自然的避过他的目光,她很不习惯他们两人单独相处。如果真成了他的贴身侍女,那不就说明以后天天得对着他? 南宫泽听罢,收回视线不再看她,只是淡淡的说道:“现在医帐根本就没什么伤员了,不需要这么多人手,如果你不愿当本王的贴身侍女,那就只能回原来呆的地方了!” 罗云的脸猛的一阵青一阵白,回原来的地方,那不是做营ji?这个该死的王爷总是喜欢威胁她! “王爷误会了,我自然乐意,只是怕笨手笨脚的惹王爷不高兴!”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贴身侍女就贴身侍女,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况,她从一个战俘一下子变成了王爷的贴身侍女,在别人眼中这应该是天大的恩赐吧! 听到罗云的话,南宫泽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只不过,罗云并未看到罢了。 “过来,本王有些乏了!”南宫泽微微昂起头,靠在椅背上,示意罗云给他按摩头部。 还真是会差使人,罗云不得已,只好在心中暗骂了一句,便过去帮他进行头部按摩。 罗云的力度拿捏得很好,双手在南宫泽的头部穴位处来回的按着。 南宫泽没想到罗云竟然还有这么一手,本来的一丝倦意也随之淡了不少,整个人顿时觉得很是舒服。 “还真是个特别的丫头,你到底还有多少与众不同的地方呢?”他低声轻道了一声,似无意,似有意。 罗云不由得愣了一下,手指头也瞬间僵了起来,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继续帮他认真的按着。 罗云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南宫泽的话中之意,她自然也听得出来,只是她没想到,南宫泽这样的人竟然会将对她的好奇渐渐的变成了好感。 “丫头今年几岁?”许是南宫泽正处于十分放松的状态,他竟然主动的与罗云聊了起来。 几岁?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听他称自己为丫头,想必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吧! “十七!”她应付着说到。 “可有其他亲人?”南宫泽继续问着。 “现在没了!”她含糊的应到,眼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爸爸妈**样子。 南宫泽只当她的家人皆已亡,便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正当罗云以为南宫泽睡着了的时候,却听他突然又出声道:“丫头为何不怕我?” 罗云愣了一下,这南宫泽叫丫头是不是叫上瘾了?她不叫丫头,叫罗云!不过,罗云也懒得与他争这些无聊的东西。 可是,他为什么认为她不怕他呢? 不怕才怪,他一天到晚老拿捏着她的小命。 怕吗?好象也不尽其然。 “王爷威严,我自然是怕的!”她无奈的说着。 “若真怕,你现在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南宫泽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他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正是她的大胆,正因为她不怕他,所以他才将她的命留到了现在。 “王爷你错了,我怕你,只不过,我更怕没有尊严的活着!”罗云平静的说道:“所以,我才被逼屡次冒犯您!” “尊严?你不过一介女子,何谈尊严?”南宫泽觉得罗云的想法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女子又如何,女子亦是人,亦有自己的尊严!我不管别人怎么想,但我会用力全力去捍卫自己的尊严!” 罗云并不想与他解释太多。她知道,不论她说得多么有理,在这个年代,在这些人的耳中都不过是一些不可思议的怪谈,所以她只想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 “对你来说,尊严比你的性命还要重要?”在南宫泽的印象中,只有顶天立地的男儿才有资格谈尊严二字,更没有任何女人懂得尊严这两个字,而今日这个丫头竟然对他说,她的尊严比她的性命更加重要。 “自然,人生于天地间,若没了尊严,那便不再是人,活着亦没有意义!”罗云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自觉的笑意,这个话题应该算得上他们两人之间最没有威胁的一次交谈吧。 若没了尊严,那便不再是人,活着亦没有意义!南宫泽在心中默默的重复了一遍罗云的话,没想到这个相貌平平的丫头,竟然有如此不凡的气魄与品格。 别说是世间的女子,只怕连绝大多数的男儿亦无她这般想法,他没有看错,这丫头果然是不同凡响的。 “丫头果然与众不同!”南宫泽轻声说了句,便不再出声。 罗云清楚的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欣赏,毫不掩饰的欣赏。她同时也完全可以肯定南宫泽再也不会轻易的拿她的性命作要胁了,毕竟象他那般骄傲的人是不会轻易去折杀另一个骄傲之人的尊严的。 但她也明白,她得尽快逃离这个人的身旁。他身上有一种天生的王者之气,光这股气势便足以迷倒任何一个女人,象他这般危险的人物,并不是她能够惹得起的! 第十七章:围攻(一) 第十七章:围攻(一) 罗云成为了泽王爷的贴身侍女,这个消息很快便象一阵风一般刮过整个军营。 所有人都惊讶无比,众人都不明白一个既无姿色,又不听话的战俘为何会得到王爷的青睐。 成为泽王爷的贴身侍女,便意味着她不再是一个战俘,而是一个有着自由身份的人,能日日在他们有如天神一般的王爷身旁侍候的人! 她的身份甚至于高过了如月、若烟她们这些普通侍女,因为如今她已是王爷贴身随侍之人,那意味着王爷对她的器重与信任。 当然,这些东西罗云并不清楚! 对她来说,成为王爷的贴身侍女,唯一的好处就是待遇比以前大有改善。她不用再去吃那些带着腥味的不知名的大杂汇,甚至于她还洗了一次重生后的第一个澡。毕竟贴身随侍的话,要是身上臭哄哄的,那可不行! 除此之外,罗云并没有感觉到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处。 对于这份新“工作”,一天始,她还有些顾虑,不过,自从那日的对话之后,南宫泽并未再表现出对她过多的兴趣。这令罗云稍稍松了口气,但愿之前那些只不过是她想得太多了。 而枕头下的内功心亦在今日一早醒来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罗云暗自叫了声妙,这叶云峥还算得真是准,正好昨日她已偷偷将剩下的心法口诀全部印入了脑海之中。 只是,倘若不是她记忆超群的话,单凭这两日偷得的这一丝空隙,哪里能记得住这一堆根本就没任何色彩的文字?莫不是叶云峥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能看出她有着惊人的记忆力? 罗云暗自在心中乐了乐,那些口诀虽然看似抽象,可她却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的玄机,而昨天晚上她初次开始练习,便觉得如鱼得水,感觉十分奇妙。看来,她还天生便是个练武奇才! 虽然现在并不能确定这样按着口诀独自练习能有多大的进步,但她却坚信只要坚持不懈的练习,总有一天会有所收获的。 从帅帐中出来后,罗云便算是完成了这一天的工作。她突然觉得这贴身侍女的工作其实也挺简单的。只需往南宫泽身旁一站,有事帮个手,没事充当木头人就行了,没有半点的技术含量,唯一不好的就是两条腿累得慌。当然,这工作好做仅仅限于她的工作态度只是当一天侍女站一天岗而已。 拖着几乎有些不听使唤的双腿往自己住的营帐走去,罗云小声的给自己鼓着劲,再过几天腿便不会那么累了,毕竟什么事只要习惯了就好! 刚走进营帐便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往常这个时候,里面总是空无一人,而今天则有三个美女正一个劲的对着她行着注目礼。 “几位姐姐回来啦?”虽然明显的感受到了她们目光的不友善,可从人际学的角度来讲,罗云还是得主动朝她们打个招呼。 果然,正如她所料,若烟、晓雾还有轻雨谁也没有回应她,而是更加不屑的盯着她瞧。 见她们不理踩自己,罗云便识趣的闭上了嘴,准备回自己的床铺休息,谁知刚迈了一步便听到一声冰冷的呵斥声。 “站住!” 罗云顺声望去,只见若烟那漂亮的脸蛋早已怒气冲冲。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东晨国派来的奸细,还是西楚国安排的内应?接近王爷到底有何目的?”若烟柳眉紧皱,大声的质问着罗云。 听到她的质问,罗云这才明白,原来她们今日这么早回来,为的就是针对她啊! 奸细?内应?东晨还听过,怎么无端端又冒出个西楚来? “我只是我自己,没有任何人派我来,也没有任何的目的,只不过是倒霉,被你们抓来了而已!”罗云耐着性子解释着。 “笑话,没有任何的目的,你会这么不择手段的接近王爷?”一旁的轻雨冷笑一声;“你当我们都是傻瓜吗?” 不择手段?接近王爷?罗云的头皮顿时有些发麻。 轻雨的话让罗云瞬间明白,她之所以会被这几个女人敌视,完全是因为南宫泽! 罗云的女性直觉向来很准,只怕,眼前这几位美女应该都倾心于南宫泽吧!她们现在都只是泽王府一般的侍女,偏她来了没两天就成了她们敬仰的王爷的贴身侍女,这几人心中自然很是不高兴! “几位误会了!第一,我并没有用任何的手段来达到任何的目的。第二,我也并不是自愿当什么贴身侍女的。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是希望有多远走多远!”罗云毫不犹豫的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只希望不要再引起她们的误会。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若烟很是不屑的说道:“你在营中杀人、医人、公然对王爷不敬,不都是为了吸引王爷的注意吗?你不是想利用你所表现出来的与众不同来引起王爷的兴趣,然后成功的接近王爷,达到你的目的吗?” “若真如你们所言,那至少他们也应该找个长得漂亮些的人来才是!就我这长相,你们觉得王爷会感兴趣吗?”罗云见她们实在是对自己成见太深了,便好心的提醒着她们,希望她们不要让妒忌给蒙住了双眼。 “这便是你的狡猾之处!”唯一没有出声的晓雾终于也开口了,不过,她显然比前面两位更懂得收拢自己的情绪。 “普天之下,什么样的美人王爷没有见过?更何况,众人皆知王爷并不贪恋女色,所以只要你够特别,便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你才能有机会接近他。相比于简单的色诱,你的计划应该算得上是高人一等了!” 罗云承认,晓雾的一番话说得的确很有道理。对于南宫泽这样阅历丰富,心机深重的男人,简单的色诱绝对不是上上之策。可问题是,她真的不是什么奸细,更加不想接近他! 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目的的话,那么想逃离这个倒霉的地方勉强也能算得上一个吧! 第十八章:围攻(二) 第十八章:围攻(二) 晓雾的话快速的搏得了若烟与轻雨的认可,一时间,她们全都恶狠狠的盯着罗云瞧,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罗云只怕早已尸骨全无! 罗云没想到被逼当个贴身侍女竟然也会引起这些人的同仇敌忾!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奴婢?说到底,只要南宫泽一个不高兴,她的小命还是会随时可能报销掉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她微微一笑,朝那个举止还算沉稳的晓雾说道:“只不过,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被你们给忽视掉了!” 说实话,她还是挺欣赏晓雾的,这四人,除了如月外,应该就数她最厉害了吧!只不过,终究还是女儿家心思,不若如月淡定。 “什么问题?”晓雾有些不信的看向罗云,眼前这个女子的确与众不同,她似乎无论何时总能保持着她的镇定与淡然,仿佛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罗云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你的分析听上去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请想一下,如果连你们都能看出来的问题,王爷会看不出来吗?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傻子,可王爷更不是傻子!我想,再怎么说,他也不至于比你们几个愚笨吧!” 几人一听,脸色顿时难看极了,罗云几句话顿时驳得她们哑口无言。 “也许,你早已考虑到了这此,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毕竟,以你的聪慧与胆识,并不一定是按常理出牌之人!”晓雾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快速的进行着反击。 “谢谢你对我的赏识!”罗云笑着说道:“只不过,恐怕你们真的过高的估计了我,同时也过低的估计了你们王爷!即然你们认定我心怀不轨,另有目的,那么为什么不能这样去想,或许,你们王爷其实早就看出了我的心计,之所以还让我做他的贴身侍女,只不过是想将计就计,放长线钓出我身后的大鱼罢了!” 罗云的话,让晓雾微微有些出神,其实按王爷多疑的性格来讲,她说的原因才是可能性最大的。只是,她明明想到了,为何还如此的淡定呢?难道她早已胸有成竹?亦或者正如她所说,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奸细,不过是一个被俘的特别一些的女子而已? 罗云见晓雾的思想似乎有些松动,便更加认真的分析道:“王爷的性格你们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他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战俘吗?他会毫无准备的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吗?” 面对罗云一连串的反问,帐中几人顿时沉默了起来,似乎是在掂量着罗云话语中的可信性。 罗云满意的看着她们的反应,继续说道:“虽然你们对我的种种猜测实在是误会,不过,若是你们王爷知道他还有几个对他如此忠心的下属,定然会相当高兴的!” “你真是伶牙俐齿!不给点颜色给你瞧瞧,只怕你是不会说实话的!”听到罗云一长串的反驳,若烟显然应对不上来,一时憋得脸都红了。 突然,她闭上了嘴,快步往前迈了一大步,看样子似乎是想对罗云动手。 “若烟住手!”一旁的晓雾赶紧一把拉住了她,大声朝她喝道:“不许胡闹!” 若烟见状,只得收住了步子,恶狠狠的朝罗云瞪了一眼,然后不情不愿的退了回去。 晓雾拦住了若烟后朝罗云冷冷的看了一眼:“不论你是何人,也不论你有何目的,你都最好别轻举妄动,若你敢伤王王爷半根头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刚落,帐帘一动,如月快步走了进来。 她冷眼扫过里面的四人,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晓雾三人一听,也不出声,只是马上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床铺位置。 罗云见这架式,马上明白,刚才的事如月并不知情。看来,她们几个是特意趁着如月不在时来警告她的。 “没什么事,不过闲聊了几句。”罗云并不想再纠缠于此事,毕竟再怎么样,她还得与她们晚晚相处,凡事还是适可而止,权当为自己省些麻烦。 如月不愧是她们几人中的老大,不仅沉得住气,而且还聪明得很。看到这气氛,一下子便猜到了个**分。 见晓雾几个不理她,她马上脸色一沉,也不理会罗云,径直朝那几人训斥道:“府中规矩,你们是否都不记得了?之前我便与你们说过,不许生事!不论你们是否服气,她现在都是王爷的贴身侍女,王爷想什么,做什么,自有自己的安排,不需要你们自作聪明!日后只管做好各自份内之事,莫多操这等闲心,如果还有下次,我定将禀告王爷,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那三人眼见如月一脸不善,心知她真是恼了,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躺下休息。 罗云显然没有料到如月会训斥晓雾等人,正想开口化解一下,却见如月目光如寒冰一般扫过她,然后一声不吭的便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如月的态度,罗云自然明白。 虽然如月不赞同若烟几人的做法,可她同她们一样,根本就不相信罗云,也不待见她,甚至于连话也不屑于和她多说一句。 明白了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形象,罗云也懒得再说什么。她识趣的走向自己的位子,打算早些休息,养足了精神,半夜还得起来偷偷练习心法。 第十九章:前往月都 第十九章:前往月都 一晃过了十来天,南月与东晨间的各项交接已基本完成。 南宫泽安排好一切后便留下十万大军继续驻守边境,剩下的二十万大军则由各地将领分别带回原驻扎地。而随同南宫泽一并回月都的只有区区八千的私家军。 直到起程这一天,罗云依然没有等到那名刺客的身影。也许是守备太过严密,那人根本就找不到机会。不过,罗云并没有感到失望,毕竟自己的路终究还是得靠自己走下去。 大军出发之际,罗云拎着一个简单的包裹站在大军一侧静静的等着。包裹里唯一的带着的一身换洗衣物也是当初如月拿给她的,也算得上是这世界唯一的财产了。 南月军队向来纪律严明、作战英勇,而南宫泽的八千私家军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浩浩荡荡的军队有条不紊的按照规定的顺序行驶,没有一丝的错乱,甚至于连多余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正当罗云惊叹不已之际,如月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旁,而一辆高大的马车也随之慢慢的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上车!”如月朝罗云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向后面另一辆马车。 一时间,罗云有些弄不明白如月到底是让她上哪辆车。看样子,前面这辆应该是南宫泽坐的马车! 犹豫之际,忽听前面马车上的车夫大声吼道:“磨蹭什么,还不速速上车!” 这下,罗云总算是弄明白了,急忙大步往前一迈,一个跨步便越了上去。 站到马车上的一瞬间,她还来不及感慨这个嚣张的车夫,忽然觉得有道目光正在直直的打量着她。侧目一看,叶云峥正骑在一匹高大威武的白马之上,目光如炬的盯着她瞧。 就在两人目光相撞的一瞬间,叶云峥嘴角突然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容,然后便快速的移开视线,骑着马径直朝前而去。 看到叶云峥也一并出现在回月都的队伍中,罗云心中顿时生出一份踏实的感觉。也许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他才算得上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值得信任的人。 小心的掀开帘子,罗云轻巧的钻进了车厢。 宽敞的车厢内,南宫泽正斜靠在铺着白狐皮的软垫上闭目养神,明知道有人进来了却也没有睁开眼。 罗云本不知道要不要出声向南宫泽示个好,见他一直闭着眼,连抬眼看一下的意思也没有,便干脆懒得出声,自觉的在最靠外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算太快,因为要考虑到后面步兵的速度,所以想快也快不起来。再加上整个车厢都铺上了一层软软的毯子,所以丝毫没有想象中的颠簸。 虽然罗云并不清楚此地离月都到底有多远,也不知道要走多少天。不过,按他们的行军速度来看,怎么也得有这马车上呆上个好些天。 过了一会,坐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罗云不由自主的朝南宫泽望去。看他的样,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睁眼,她便放心的细细打量起南宫泽来。 罗云不得不承认,南宫泽的确长得十分养眼。完美的五官再配上天生的王者之气,令他看上去犹如宝石般耀眼。而有时,他那双如海一般深邃的眼睛又会自然的闪过几分妖冶,那带着野性的桀骜不逊更是让他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难怪如月她们几个都死心踏地的跟着他!别说这些没见过多少优质男的小女人,就连她这个见惯了各种类型超级帅哥的现代shu女也不自觉的被他吸引到了。如果南宫泽穿回现代去,估计立马就会被星探抓过去,红遍全球。 唉,都说红颜是祸水,只怕象南宫泽这样的男人比祸水还要祸水!罗云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快速将视线移开,不再看那个祸水,免得一不小心给这祸水给淹死掉了。 行驶的马车,安静的车厢,再加上昨晚半夜三更起来练功,很快罗云便昏昏欲睡。她努力的睁大双眼,可睡意却不断袭来,挡也挡不住。 偏过头看了一眼南宫泽,见他仍然没有动静,估计真睡着了。左右反正也没事,她便干脆闭上了眼,打算小眯一会。结果没过多久,便真睡着了。 南宫泽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只不过是想看看那丫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谁知,丫头从上来到现在竟然一声也没吭,自顾自的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后便肆无忌惮的打量起他来了。这么大胆的侍女,只怕也就只有她了! 等到她收回目光后,南宫泽本以为她还会有些什么其他的动作,没想到好半天再也没察觉不到那丫头有什么动静了。很快,一阵平稳轻缓的呼吸声传了过来,睁眼一看,丫头竟然睡着了。 她屈着双腿缩成一团,小脸舒服的趴在膝盖上的小包裹上。 她看上去睡得十分的安稳,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脸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恬静。 一时间,南宫泽竟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不过是一个长相平凡的丫头,甚至还比不上他身旁的任何一个侍女,然而她全身上下却总是散发出一种永不服输的斗志,一种折不断的骄傲,还有那掩藏不住的动人光芒,不由自由的让人想要去了解她。 正在这时,罗云微微动了动,随继竟喃喃的唤了一声妈妈。 她的笑容顿时更加的明显,脸颊淡淡的砣红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容光焕发。 南宫泽虽然不明白妈妈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罗云如此恬静安详的一面,他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心也随之变得格外的宁静、详和!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有如此的感觉,南宫泽突然觉得,只要丫头一直呆在他的身旁,他的心便会出奇的宁静。而这二十年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宁静了! 丫头,既然你到了这里,不论你是谁,从此后便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吧! 第二十章:马车上的生活 第二十章:马车上的生活 大军一路越往南走,所经之地便愈加繁华,完全没有了边境那样的残破与荒凉。 然而,南宫泽却并没有在沿途各城郡停留,每到暮色将至之际,总会命大军在郊外安营扎寨,从不去打扰当的官员百姓。 而这个时代的人似乎对这样大规模的行军也早已见怪不怪了,见到军队路过,总是从容的退到一旁,并没有任何的好奇之心。 但也有消息灵通的达官贵人听闻泽王会途经此地,早早便亲自前往迎接并自愿借出宅院以供南宫泽休息,然而却都被他一一谢绝。 除了晚上不得以停下来以外,整个军队几乎是马不停蹄的朝月城赶去。罗云虽然早已做好了在马车上颠簸好些天的准备,但实在没有料到这一走竟然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一开始,罗云见南宫泽如此着急往回赶,还以为他是后院起火,要赶着回去灭火呢!现在想想,若不这么紧促的赶路,只怕得要走上整整一个月之久。 南宫泽虽然贵为王爷,但是在饮食起居上却并不是一个太挑剔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极为随意,这或许与他长期的军营生活密不可分。 赶上这样的主,罗云的工作就变得更加简单了。她只需将其他人准备好的吃的,穿的,用的,再腾一手递给他就行了。她甚至觉得象她这样的贴身侍女,有和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这个工作也有一个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整日得与南宫泽处在一起,危险性比其他的奴婢高得多。一方面,你得小心有人行刺他时误伤到自己,另一方面你得时刻注意着他的情绪变化,省得一不小心成了他发怒时的出气筒。 所以,基本上这贴身侍女也算得上是一个高危工种,不过,好在现在南宫泽诸事都顺心如意,罗云自觉暂时应该还不至于那么倒霉。 这大半个月的日子除了晚上停止行军的时候罗云可以随南宫泽一并下车活动活动以外,其它的时候几乎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 南宫泽显然是早已习惯了马车上的无聊生活,每天的时间照样安排得紧紧当当的。由于场地的限制,大部分的时候他都是在看书或者闭目思考。当然,偶尔也会抬眼打量一下缩在马车一旁角落里的罗云。 那丫头现在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第一次不小心睡着后醒来时还一脸的小心与不安,可后来慢慢的见没有什么事便干脆开始明目张胆的打起瞌睡来。 有时无聊的时候,南宫泽也会忍不住捉弄一下她,每当她闭目养神快进入梦乡之际他便会严厉的咳嗽上两声。 一开始,罗云还慌慌张张的快速睁开眼睛,然后小心而规矩的询问他有何吩咐。渐渐的,罗云似乎也察觉出他是故意为之,于是每次便自觉的睁开眼,不再打瞌睡,直到觉得他的注意力不再集中到她身上时再继续开始闭目养神。 对于罗云的处事方法和胆量,南宫泽有时不得不佩服。他明显的感觉得出罗云并非故意逆向而为之,以此来引起他的注意。 他觉得她的骨子里、血液里似乎流淌着一种天生的骄傲与高贵,因此在权贵面前,即使是在他的面前亦没有半点的自卑与胆怯。 而同时,她的内心亦带着一种自然的朴实与坚韧,所以,即使她身处困境亦能顽强的生存下去。 骄傲、高贵,朴实、坚韧,明明是两种极端矛盾的东西,可在她的身上却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对她来说,一切仿佛本该如此,没有什么是与不是,没有什么可不可以! 坐在马车角落里又在闭着眼的罗云再次感受到了南宫泽的目光。每每这时,她看上去好象总是在休息睡觉,实际上却并非如此。这些日子里来,她总是利用闭目养神或者晚上睡觉时的机会偷偷的在心中默念口诀,练习心法。 那些口诀她早已可以倒背如流,并且越练越觉得心应手。短短二十天,她便已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大有好转,不但之前一直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完全没有了感觉,整个人的气息更是通畅、舒适得很。 更让她惊喜的是,她觉得自己的感官比之前敏锐多了,有时就算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南宫泽偶尔无意瞟过的目光。 只是这次,南宫泽似乎盯着她看的时间有些长了,而且好象既没有移开目光的准备也没有咳嗽提醒她的意思。 罗云被那道目光弄得有些心神不宁,不得以停了下来,睁开眼睛不再装睡。 “王爷有事吗?”回看了他一眼,见南宫泽依然盯着她,罗云只好出声询问道。 南宫泽突然朝罗云露出一个出其不意的笑意,那笑如同带着魔力般让罗云顿时瞧得有些呆住了。 “无事,只是觉得有些无聊了!”南宫泽看到罗云的失态,顿时笑得更加迷人,那弯弯的双眼俨然快变成了半轮明月。 听到南宫泽的话,罗云猛的回过神来。 真是个该死的妖孽!她在心中暗自骂道,同时又对自己无比的鄙视,竟然差一点被这妖孽给迷住了。 “无聊的话,王爷可以看看书,下下棋或者随便做点其他什么事都行!”她好心的建议着,心中补了一句,别没事就盯着她瞧,看得她身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看了半天的书了,眼睛有些乏了,不想再看书了!”南宫泽慢慢收拢了些笑意,懒洋洋的靠在卧塌上说道:“一个人下棋又实在是有些无聊,无趣得很!” 南宫泽说完后,半眯着眼望着罗云,等待着她的回答。 罗云见状只好说道:“如此的话,王爷不如找叶将军来陪你下几盘吧!” 叶云峥偶尔也会上车来与南宫泽说说话,有时两人还会对弈几盘,所以南宫泽一说到下棋罗云便一下子想到了叶云峥。 谁知南宫泽好象没听到似的,根本就不理踩罗云的建议,停顿了片刻后朝罗云问道:“丫头会下棋吗?” 第二十一章:到底会什么 第二十一章:到底会什么 罗云早已习惯了南宫泽称她为丫头,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个称呼,听上去很不受尊重,再怎么说她也是有名有姓的,整天被人丫头丫头的叫,很不是滋味。 不过,目前以她的身份来说,她确实也没有什么资格不满,再说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所以爱怎么叫由得他去了。 “我不会下棋!”罗云干脆的答着,那南宫泽不会是想和她下吧? 象棋、五子棋、飞行棋、军棋她都会,唯独不会这围棋。再说就算会下又怎么样?她哪里敢跟南宫泽这样的人下,这下围棋斗的不就是心眼吗?这方面,她自认不是对手。 “丫头可会唱曲?”南宫泽继续问道。 唱曲?她从小就是五音不全之人,更何况就算歌喉再好也只会吼上两首流行歌曲,这个时代唱些什么,她可是完全不知道,还是不要吓人的好。 “不会唱曲!”罗云没有半点的不自然,继续理直气壮的答道。 “丫头可会弹琴、跳舞?”南宫泽丝毫没有气馁,继续不停的询问着,仿佛是想看看罗云到底有多少不会的东西。 听到南宫泽不断的询问,罗云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她又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会这些琴棋书画舞做什么。 “不会!”她简短的答着,不知道南宫泽到底有完没完。 “什么都不会,那你到底会什么?”南宫泽好笑的声音再次响起,传到罗云这里格外的刺耳。 会什么?罗云在心中冷哼一声。除了南宫泽问的这些以后,她会的东西可多了! 她会擒拿格斗,她会折装枪械,她会除暴安良,她会抓捕罪犯,她…… 可是,这些似乎都已经成为了以往那个时代的终结,而到了这里,那些所谓的技能都已经变得毫无用武之地。想到这,她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我会……”罗云思索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个在这个世界比较切实一些的技艺:“我会医术!” 南宫泽并没有错过罗云眼中那片刻的黯然,虽然只是转瞬即失,但却仍然让他不由得一阵好奇,这个坚韧好强的丫头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竟然会流露出那么伤感的眼神。 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对罗云的追问,微微移了移目光,南宫泽继续说道:“会医术并不算女子应该会的东西!” 罗云立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随继笑着说道:“依王爷之言,什么才是女子应该会的东西呢?琴棋书画还是歌舞女红?亦或者是操持家里,相夫教子?” “难道不是吗?”罗云突然而至的笑容,让南宫泽的心情很是高兴。 “这只是你们男人的想法罢了!”罗云微微摇了摇头,平静的说道:“在我看来,世间男女并无什么不同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事必定要分男女才能做。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亦能做,甚至于还能做得更好!” “荒谬!”南宫泽十分不屑的看向罗云,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里怎么会有这样胆大的想法。 自古以来男为尊,女为卑,女子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已,再美貌,再出色的女子亦如此,她们都得依附着男人才能生存下去。而她竟然敢说男女本无不同,女子甚至能比男子做得更好! 这样的言论简直是荒唐至极,可笑至极! 罗云见南宫泽一脸的不屑,也不生气,反而更加心平气和的说道:“听起来的确是有些荒谬,但其实却不然,只不过世人暂时想不会明白罢了!” 她也不想与他多做争论,毕竟时代不同,思想上的弊病并不是她三言两语便可清除的。什么平等啊,什么女权啊,说了也是白说。 “莫说其他,只说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这些岂是女人做得来的?”南宫泽快速的反驳道,没有男人做这些,女人还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 罗云听罢,从容的说道:“谁说女人就不能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了?难道花木兰,穆桂英她们会比男儿逊色?只不过你们并没有给女人这样的机会罢了。” “花木兰?穆桂英?她们是什么人?”南宫泽眉头微眉,一番思索后,显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人。 罗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说得痛快,竟然给说漏嘴了,这个年代的人哪里知道什么花木兰,穆桂英之类的呢。 “哦,我指的是以前我认识的两个很厉害的姐姐,王爷自然不认识!”她快速的解释着,希望不要引起南宫泽的怀疑,否则怎么解释也是解释不清的。 见南宫泽还想继续追问,罗云便继续快速说了起来,转移开他的注意力:“再说,就算女人没有上战场,但也不表示她们对战争的胜负没有丝毫的影响。男人打仗全部远离家园,家中的吃穿用度哪一点不是靠女子撑起来的?还有,男人作战再勇猛,若是没有吃的,没有穿的,连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了,更谈不上保家卫国了。而军中所用之粮,所用之布从何而来?还不是留在家中的女人辛勤劳作而来?别看上战场的只有男人,但是若没有女人在后面做后勤支持,他们能无后顾之忧的安心打仗吗?所以,这世间的人,这世间的事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有的只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 罗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而刚才还满是不屑的南宫泽此时却完全呆住了。 丫头的话虽然听起来可笑至极,闻所未闻,但细细想来却又说得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而且好象很是在理,但这些话却让他感觉十分奇怪,十分别扭! 见到南宫泽目瞪口呆的样子,罗云马上意识到刚才自己的那一番高谈阔论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天马行空,难以让人接受。 真是的,只顾着转移开他的注意力,没想到竟然一通乱说,更是些他闻所未闻的道理! 但南宫泽毕竟不同于凡人,他很快便淡定了下来,虽然丫头说得有些道理,可他心中却并不怎么认可,毕竟是些离经背道的东西,想那丫头也不过是一时激动,胡说罢了。 “王爷,刚才那些话不过是我的个人想法,若你觉得实在离谱的话,权当我是在讲笑话!”罗云并不想在南宫泽面前表现出自己太多的与世不同的一面,省得这人老是疑神疑鬼的,又将她往什么细作等方面去想,她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自己省些麻烦。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话?”南宫泽又恢复了刚才懒洋洋的模样:“丫头讲个好笑些的笑话吧!” 好笑的笑话?罗云迟疑了片刻只好慢吞吞的说道:“好吧,刚才那笑话我还没完全说完,所以效果可能差了点。” “那你便接着说完吧!”南宫泽闭上了眼睛,淡淡的应着。 罗云见状只好豁出去了:“刚才我说,男人做的事女人都可以做,但是女人做的事中,有一件男人却无论如何也做不了!” “什么事?”南宫泽倒是挺配合的问着。 “那个,嗯……”罗云哼哈了半天,终于看向南宫泽小声说道:“生孩子!” 一时之间,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半响之后,一阵响亮的笑声突然从车厢内传了出来,直引得马车周边的士兵一阵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笑之事,竟引得他们自控力一流的王爷如此不顾形象。 ps:鞠躬感谢花季瑰、书友100731141319850投出的宝贵粉红票,你们的支持是青青最大的动力,同时还要谢谢所有默默为青青投推荐票的朋友,谢谢你们,青青会更加努力多存些稿,争取下周起能双更:) 第二十二章:进府 第二十二章:进府 到达月都的当天,大军在离城门三里之外时停了下来稍做整顿。 南宫泽整理了仪容,换上一身正统的华服,并改骑一匹黑色骏马。一切准备妥当后这才命大军继续前行。 罗云一开始还不明白一向对这些不太讲究的南宫泽怎么会突然如此重视起来。直到快到城门时,眼前的情景才让她顿时醒悟。 宽大的城门前除了南月皇帝派来迎接泽王的官员以外,更是早已挤满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百姓,其中不少还是身穿华服的贵族女子。 人们象迎接天神一般的迎接着他们的泽王,那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光芒,清清楚楚的告诉着世人他们对南宫泽的尊敬与敬仰。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女子,一个个更是两眼放光,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而南宫泽却显得格外的云淡风轻,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他从容的骑在马背上缓缓前行,淡定而从容的接爱着两旁百姓的顶礼膜拜。 偶尔他的一个无意的目光便会引起人群一阵骚乱,特别是那些如花般的少女,更是忍不住一阵尖叫。 尊贵的身份、出色的能力再加上一流的相貌,这些足以以使南宫泽成为了整个南月甚至于其他各国女子爱慕的对象。而他出现在百姓面前的机会并不太多,每每得胜归来,便成为了众人一睹风采的最佳时机。 南宫泽第一次出战凯旋之际,本不愿如此张扬,坐在马车内想直接回王府,但却硬是被两旁的百姓将去路堵死,声言见不到泽王决不离开。不得以他才弃车骑马,众人这才让出一条道来,目送他回府。 所以,从那以后,每每战胜归来之际,他都会主动骑马进城,而赶着来看他的百姓更是挤满了城门口一直到了泽王府的整条路。 罗云跟在南宫泽的附近,边走边不时的打量着围观的人群。这么壮观的场面还真是让她有些震惊,没想到南宫泽的魅力竟如此之大,竟然能让这些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身份的人同时崇拜。 感慨之余,她忽然感到人群中有道目光正在紧紧的盯着她瞧。还真是奇了怪了,到底什么人不瞧那天之骄子,瞧她这么个姿色平庸的人做什么? 罗云猛的一抬眼,直接朝那道目光的方向望去,瞬间便抓住了那个打量她的人。 竟然是他! 她心中一阵激动,那不是那个黑衣刺客吗?他竟然也来月城了,难道他是一路跟过来,准备找机会救她? 想到这,她顿时觉得兴奋异常,心中的希望再次被那黑衣刺客所点燃。 正当她激动不已之际,马背上的南宫泽竟然感觉到了罗云的亢奋,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瞟了一眼。 罗云很快便察觉到了南宫泽的注视,她连忙收回目光,害怕被南宫泽看出什么端倪来。 而南宫泽亦很快将目光移了开来,仿佛刚才不过是无意看过而已。 见南宫泽并没有发现什么,罗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再次朝那方向看去时,早已经没有了那人的影子。 本来并没有太长的路,却因为挤满的人群而不得不放慢速度,足足多花了三倍的时间才算是到了泽王府。 刚回王府大厅,南宫泽便被一群谋士模样的人围住,其中一人在他耳畔耳语了几句,南宫泽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便带着那一群子人不知道往哪个地方去商议大事去了。 很显然,这个时候南宫泽并不需要罗云跟在身旁,所以她便非常自觉的留在了原地。 正当罗云考虑着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办时,有个自称水儿的小丫环朝她走了过来,说是要领她去住的地方先行安顿。 罗云见状便也没多问,跟着那水儿便走。一路上,她习惯性的打量着一旁的环境,这泽王府面积倒还真不小,两人经过园子,路过长廊,走了好一会,这才到了住的地方。 这是一间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的屋子。屋子里头的日常用品一一俱全,更让落儿觉得惊喜的是竟然有一张铺得十分整齐舒适的床,而且只有一张床,这便说明这个房间只有她一人住,那么以后许多事情就更方便了。 水儿将罗云带到这后,又命人抬来了淋浴用的大木桶以及热水等东西,同时将要换洗用的新衣裳也一并放到了床头。 罗云知道,南宫泽的贴身侍女虽然也只是一个奴婢,但相对于府中其她的奴才来说,待遇什么的自然会更好,毕竟怎么说也是经常在主子面前露面的人。 但这么体贴周到的待遇还是让她心中觉得有些别扭。明的暗的朝那水儿问了半天后,这才知道原来晚上南宫泽要进宫参加皇上为他举办的接风宴,所以一会议完事后便要淋浴更衣,准备进宫。 而她作为他的贴身侍女自然得在他议完事后赶去侍候,将他收拾得妥妥当当了,他才能进宫仆宴。她自然不可能一身臭哄哄的去侍候主子,所以得赶紧洗干净些才行。 而她的这些所谓的好待遇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因为侍候主子所必须的。 想明白这点,罗云便也心安理得起来。她将那水儿关到门外后便迫不急待的将自己扔进了大木桶里。这么久都没有象样的洗个澡了,身上都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了! 痛痛快快的洗完澡后,罗云又换上了那水儿为她准备的新衣物。说实话,她向来对衣物的质地什么也没有研究,对于这些复杂的衣裙更是如此,只觉得轻盈且舒适,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见罗云清洗干净后,水儿便命人将木桶等东西全都抬了出去,然后让她先休息一会,等王爷议完事后再带她去王爷那。 洗完澡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罗云也不管头发有没有干,一头便躺到了床上,让自己舒舒服服的感受一下床的滋味。 这些日子整天都缩在马车角落里,人都快变形了,一下子这么放松,罗云顿时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少,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推门声,罗云瞬间醒了过来,猛的坐了起来。 “云姑娘,王爷命你过去!”水儿看着罗云一脸的睡意,笑着说道:“我见里面静悄悄的,还以为你不在呢,没想到竟是睡着了。” “好,我这就随你过去。”罗云边说,边顺手将已经干了的头发随意抓到脑后并用绳子绑了起来。 “云姑娘,要不我帮你梳个头吧!”见罗云如此随意的对付着那一头青丝,那水儿好心的说道。 “不用了,这样挺省事的!”这里女子的发式虽然不是太复杂,可对于罗云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件大工程了,若是可以的话,她倒真想剪个短发,那样会好打理得多了! 水儿见状捂着嘴笑了笑,也不再多说,领着罗云便往浴池方向走去。 第二十三章:沐浴 第二十三章:沐浴 一开始罗云并不清楚水儿要带她去哪里,只想着反正是去南宫泽那便也没多问。直到进入浴池里,她才反映过来,原来竟是要侍候那南宫泽沐浴! 虽然做他的贴身侍女也有好长一些日子了,可是因为一直在军营的缘故,南宫泽也并没有太过于讲究,只是简单的洗个澡而已,而且都是让如月几个侍候,所以罗云还从来没有服侍过他沐浴。 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想她罗云好歹也活了二十多年,虽然还没嫁人,可在高科技发展的现代社会里,男人什么地方是她没见过的呢? 这侍候人沐浴的活虽然没做过,不过顶多也就是帮他脱个衣服,穿个衣物,大不了再帮他擦擦背而已,虽然肯定得看到他*光外泄的样子,不过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罗云进入浴房时,南宫泽还没有到,如月、晓雾等四人却早已在那里等候。看她们一身轻爽的样子便知道刚才她们也早已清洗干净了一遍。 既然她们都在这里,那侍候南宫泽沐浴之事自然不用她多操心了,想到这,罗云的心情不由得舒畅了不少。 水儿将罗云领进来后,朝一旁的如月等人微微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而如月等人显然没料到罗云竟然也会来这里,一个个都冷着一张脸,不去理她。 罗云本想开口跟她们打个招呼,见她们个个都没有理踩自己的意思,便也懒得多说,老实的站在一旁的角落里,一会南宫泽来了也没这么容易注意到她。 很快,南宫泽便匆匆走了进来。如月几个连忙朝他行了个礼,罗云见状也只好跟着微微欠了欠身子,象征性的行了个礼,心里还不时的咒骂着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不,应该说还是半奴隶半封建的! “不必多礼,快些侍候本王沐浴,离进宫的时辰不久了!”南宫泽站在一旁,目光朝四周扫了一眼,一下子便看到躲在一旁的罗云。 如月听到南宫泽的话,马上走到南宫泽身旁,准备帮他宽衣。谁知那南宫泽竟然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到一旁去。 “丫头,你来!”他的目光绕过挡在罗云前面的晓雾,直接朝她发出命令。 罗云见没躲过,便只好慢慢朝南宫泽走了过来。幸好刚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否则一时之间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刚走到南宫泽的面前,南宫泽便微微抬起双手,让她为他宽衣。 这一路两人都处在同一辆马车里面,狭小的空间里空气本来就不太流通,南宫泽身上的气味罗云自然也并不陌生。 因此当她如此靠近他,帮他宽衣时也并没出现小说或者电视剧里所说的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不好意思的状况。 再加上这衣裳并没有扣子之类,只需将绑在一旁的带子轻轻一扯便可以很顺利的将衣裳脱下来了。 于是,罗云三下两下便将南宫泽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来。 “丫头以前经常帮男人宽衣?”南宫泽的语气显得有一丝怪异,听得罗云心中很不是味道。 什么叫经常帮男人宽衣?听起来怎么象是在骂她是ji女一般? 她停了下来,看向南宫泽,不咸不淡的说道:“从来没有!” “那为何没有半点的紧张,反而如此的熟练?”南宫泽亦将抬起的双手放了下来,再次朝罗云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所有第一次帮她宽衣的侍女几乎都会有些紧张,有的甚至连手都抖个不停,好半天才解得开衣裳上的结,甚至于连如月都不例外。而象罗云这样一点也不含糊,如此顺利的还是头一个。 紧张?她为何要紧张,这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凭她的智商,帮他脱个衣服也要紧张吗? “为何要紧张?”罗云平静的说道:“不过是宽衣而已!” 南宫泽先是一愣,而后马上反应过来:“你说得对,不过是宽衣面忆,何需紧张!”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扬着,再次微抬双臂,眼睛则颇有兴趣的继续盯着着罗云的一举一动。 罗云见状也不再出声,又动手麻利脱下南宫泽里面的内衣。 上衣除尽的一瞬间,南宫泽精壮的上半身顿时一览无遗,那一身的肌肉如刀刻般有型,没有半丝多余的赘肉。 南宫泽快速的朝如月她们扫了一眼,只见她们都微微抬眼偷瞟向他,脸上亦快速泛出一丝红晕,而当他看向罗云时,那丫头脸上的表情却全然没有半点的异常,一脸的坦然。 他还来不及多想,罗云的手已经伸向了他的裤腰带,很快外裤也被她给顺利脱了下来,而南宫泽全身上下顿时只剩下了一条最里面的长裤。 “好了!请王爷下水沐浴吧!”罗云看了一眼南宫泽,语气平静的说着。 南宫泽微微皱了皱眉,他若有所思的看向罗云的眼睛,似乎是在找寻答案似的。 “这就好了?你不会是叫本王这个样子下水沐浴吧!”南宫泽突然抿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妖冶的光芒。他紧紧的盯着罗云的眼睛,不放过她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 罗云顿时僵住了,随继脱口而出道:“不会吧,再脱的话,你可就什么也没穿了!” 话刚一出口,她的脸很快便胀得通红,目光也不再如之前般平静,显得很是不自然。 “沐浴自然是什么都不穿,本王可不打量顺便将裤子洗干净!”南宫泽并不在意罗云的态度,反而故意歪曲着她的意思。 “你……,我……”罗云被南宫泽的话给弄傻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怎么应答。 看到她的表情,南宫泽心中顿时异常的愉悦,谁知还没等他笑出声来,那丫头竟突然深吸一口气,毫无预兆的伸手,一把将他的裤子给拉了下来! 裤子拉下的一瞬间,罗云快速的将视线移向别的方向,虽然这男性的****她也见过,可毕竟现在是真人秀,她倒真不怎么好意思了! 第二十四章:男宠 第二十四章:男宠 ps:感谢花满楼童鞋的再次打赏(傻笑中),另外,青青答应亲们要多存稿双更的,从明天起就可以实现承诺,一日两更了。亲们要更加支持哦! 还有,青青文文正在PK中,看在青青努力双更的份上,弱弱的向亲们求一下粉红票哦。(不好意思的笑笑) ************************ 南宫泽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这丫头的做法也真是太让他刮目相看了。有趣!有趣!着实有趣!旁边如月几人见状也忍不住跟着小声笑了起来。 罗云见大家竟都笑了,心中觉得有些疑惑,想了想后快速朝南宫泽扫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那臭男人下身竟还有个丝质的短底裤! 可恶!她竟然被这男人给戏弄了!罗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刚才强装出来的镇定、坦然一时全都被弄得无影无踪。 南宫泽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带着一脸的笑意下到了浴池里。 “丫头过来给本王沐浴!”南宫泽舒服的靠在池边,含笑的眼睛分外的愉悦。 “王爷,我从没服侍过人沐浴,笨手笨脚的只怕会惹您不高兴,还是让如月姑娘她们来吧!”有了开始的教训,罗云不得不稍向南宫泽低低头,语气也比之前软多了。 “没关系,你不也从未帮男人宽过衣吗,第一次便做得挺好的!”南宫泽并不理睬罗云的服软,继续逗着她。 罗云听罢,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继续说道:“宽衣没什么难度,可这沐浴却是个技术活,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做得好的,再说您不是赶着去赴宴吗?万一误了时辰,我可担不起这罪名!王爷还是让如月姑娘她们来吧,保证又快又舒服!” 说着说着,罗云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又快又舒服,怎么越听越觉得怪呢?真是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了! 南宫泽本来还打算捉弄捉弄那丫头,可想到的确离进宫的时辰不久了,再看那丫头一脸的不自在,便闭上了眼睛,命如月等人服侍他沐浴。 罗云没料到南宫泽竟然如此爽快的松了口,不过怎么说都好,现在再让她象个没事人一般帮一个大男人洗澡,她还真是做不到。 浴池里的水泛着丝丝热气,让罗云原本便有些微红的脸颊变得更红。她抬眼往大门的方向看了看,想趁机溜出去透透气,虽然一室的*光,可她也算得上是个正人女子,绝对不想吃他半点的豆腐。 谁知刚才迈出两步,南宫泽的声音便响了声来:“丫头去哪?过来好好学学!” 罗云猛的停下了脚步,扭头朝南宫泽望去,明明闭着眼睛,没想到耳朵这么灵! 真是个暴露狂!虽然心中很不情愿,但她还是老实的朝他走近了两步,被逼看起了现场直播。 好在南宫泽急着进宫,如月她们又动作麻利,很快便收拾妥当了。 刚走出浴池,便看到好几人在外等候,说是马车已准备好了,南宫泽听罢也不再多做停留,带着那几人大步便往外走去。 刚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朝罗云说道:“丫头,好好呆着,不要乱跑!” 罗云没有料到南宫泽竟会特意嘱咐她,一时间有些呆住了,只是愣愣的点了点头。 南宫泽见状,嘴角微微往上一扬,然后又转身匆匆离开了。 南宫泽走后,如月几人不怎么高兴的看了罗云一眼,然后便各自离开了。罗云见状只好按照刚才来的路线,独自往回走。 没走多久,水儿便迎面而来,见到罗云便朝她说道:“云姑娘,我正准备去找你呢,这王府太大,不熟的人很容易迷路的!” 罗云虽然早就记住了路线,但却没说出来,只是朝水儿说了声谢谢便跟着她往回走。 水儿对罗云的态度显然不同于如月几人,虽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但明显对她没有什么敌意,甚至有时还会主动与她说上几句。 而且水儿看上去也不似一般的奴婢,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倒象个小家碧玉。不过,这些对罗云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下一秒钟她便有机会离开这个地方,重归自由自在的天地。 经过一处长廊时,迎面走来一大群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看上去年纪都在十**左右。那些人跟在一个管事的男人后面,小心翼翼的走着,不时的还朝四周偷偷张望两眼。 很快,那些美男子便走到了她们面前,管事的男人连忙停了下来,讨好的朝水儿说道:“水儿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呀?” 水儿见状便回道:“我送云姑娘回房,云姑娘才来王府,还不熟路!” 那管事的男人一听连忙将视线朝罗云移去:“哦,这就是王爷带回来的贴身侍女?” 那人边说边仔细打量了几眼,果真发现如大家传的那样,长得普通得很。 罗云也不在意那男人的目光,只是朝他身后的那些俊美男子看了过去。其中一名穿着紫袍的男子长得格外的美,面冠如玉,眼若秋水,五官完美得竟不输天下任何美艳的女子。 一时间,罗云的脑海中顿时闪过倾国倾城这四个字! 那紫袍男子亦看了罗云一眼,目光漠然,不经意的流露出淡淡的忧郁,然后便很快移开了眼。 “这些都是谁送来的呀?”水儿也朝那些男子看去,随口便朝那管事的问了一句。 “是西陵候送过来的,这回他可是下了血本,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管事的男子贼贼的笑了起来:“这不,我得先带他们去安顿一下,迟点等王爷得空了,再让王爷过目!” 水儿一听,点了点头道:“嗯,那你忙,我们先走了!”` 管事的见状,连忙让那些男子让开一条道让水儿与罗云先过。等她们走了后,又带着这一群美男子继续朝前走。 “刚才那些都是男宠吗?”罗云有些惊奇的朝水儿问道,难道那个妖孽一般南宫泽竟真的是个同志?? 水儿看到罗云吃惊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是的,许多达官显贵都有好男宠之风,云姑娘不知道吗?” 水儿说的这个,罗云倒是听说过,只是她没想到那南宫泽竟然也好这一口。要是让世人知道这个真相,还不知道有多少女子的芳心要碎掉呢! 南宫泽竟然是个同志,嘿嘿,也不知道他是攻上还是攻下?想到这,罗云竟有些暗爽起来。 “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是说,刚才这些男宠个个长相俊美不凡,王爷一定会十分喜爱的!”罗云朝水儿笑着说道,心情无比的欢快。 噗…… 听到罗云的话,水儿竟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第二十五章:逃离 第二十五章:逃离 “怎么啦?”罗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不知道水儿为何突然发笑,好象刚才她也并没有说什么好笑的话呀? 水儿好半天才止住笑,摇了摇头说道:“云姑娘,你成王爷的贴身侍女也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吧?” “差不多吧!”罗云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泽王府的人都不简单,她才刚来,底细就被她们摸得清清楚楚了。 “那你可曾见过王爷身旁有男宠?”水儿继续说道? “这倒没有!”行军打仗不方便,怎么可能带男宠在身旁?但是罗云并没有说出口,说不定这个世界的人思想不同,既然随军有营ji,那主帅带个男宠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是啦,王爷只带了如月姐姐她们几个,却并没带男宠,这还看不出来王爷不好男风!”水儿没想到罗云竟然以为王爷好男风。 不好男风?那为何养这么多男宠? 而如月几个果真如她所想,不仅仅只是一般的侍女而已。 一般侍女都要侍候上床,那她这个所谓的贴身侍女岂不是更危险?罗云顿时一阵心慌,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就她现在这脸蛋,南宫泽总不至于这么没眼光吧! “王爷虽不好男风,但府中却是要备些男宠以备宴客之际所用!”水儿继续解释着。 见罗云似乎对很多东西都不太懂,也没太在意,只当她之前没有见过太大的世面而已。 罗云听罢,有些失望的朝水儿笑了笑,随后不再出声,继续跟着水儿往回走。 水儿送罗云回去后便离开了,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送来了晚饭。倒不愧是王府,吃的东西比军营里的不知强了多少,算得上是这么久以来吃过的最好的东西了! 吃过饭后,罗云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关好门练起心法来。 有个独立的空间就是不同些,做什么事都方便得多,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罗云微微吐了口气,结束了练习。 虽然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但她却并不确定南宫泽回来后还需不需要去她去服侍,也不知道到底现在可不可以睡觉了。 纠结了一下后,罗云还是倒头便睡了,若真那么苦命,大不了半夜被人捞起来,现在可理不了那么多了,该干吗就干吗——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罗云突然觉得房中似乎多了一人。她猛的睁开眼,就着淡淡的月光,竟然发现身旁多了一名黑衣男子。 “是你!你竟然真的来救我了!”她快速的起身站了起来,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正是那名黑衣刺客。 看到罗云的反映,东方恪很是吃惊,他没有想到琳儿竟然变得如此警觉、敏锐,并且还十分的镇定。 刚才他一进来见到睡得正熟的她,只不过一时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没想到她竟然马上惊醒了过来。 不但如此,半夜三更睁开眼突然多了一个人,她不但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慌乱,反而很快便认出他来了。这些着实让他很是意外。虽然这个所谓的认出只不过是认出他是当时的那个刺客,而并非记起了他是东方恪。 “琳儿,对不起,我来迟了!”东方恪其实一直都跟着南宫泽的军队,只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他的武艺足可以让他在任何的地方出入自如,但若加上一个毫不会武艺的琳儿,那么想全身而退就显得困难多了。 正好今日南宫泽去了皇宫赴宴,而他身旁的四大顶尖高手自然是跟着过去,王府内便没有可以与他抗衡的对手。所以,眼下便是救走琳儿的最佳时机。 “壮士千万别这么说,你能来,我便已感激不尽!”罗云知道她是沾了原主的光,所以这情也承得有些心虚。 “琳儿,我是恪,东方恪!”东方恪的语气带着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消失殆尽:“虽然你不记得我了,但没关系,我仍然是从前的东方恪,从来都不曾改变!” 他果真是东方恪! 罗云在心中暗暗嘀咕着,照这么说,那她的原主竟真是东晨国的郡主东方琳了! 既然心中已有数,罗云也不再多想,她顿了顿,然后朝东方恪说道:“好吧,东方恪,我们还是先逃吧,有什么话出去再说!” 听到罗云连名带姓的叫自己,东方恪显得有些不太习惯,但却马上点了点头,琳儿说得多,这里不能久留,他们得赶紧离开。 两人说话之际,却没想到水儿正朝罗云的房间方向走来。 白日里见罗云对府中许多事都完全弄不明白,水儿便想找个时间稍微教她一些,免得到时侍候王爷时弄出什么乱子来。毕竟这是泽王府,许多规矩与军营可是没得比的。 走到院子里时,远远的便望见罗云的屋子里已没了灯火,心想着可能已经睡了,于是便打算明日再另找时间。 谁知刚想转身,罗云房间的门突然被轻轻的推开了。 她定眼一看,一个高大的陌生男子正拖住罗云往外走。而罗云也第一时间瞧见了水儿,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什么人竟敢擅闯泽王府,快放开云姑娘!”水儿见那男子紧紧的拽着罗云的手,又见罗云的脸色十分难看,还以为她被那男子挟持了。 东方恪见状,一个晃身竟然如鬼魅般瞬间闪到了水儿面前。水儿正准备大声叫人过来帮忙,还没来得及出口,便一下子躺倒在地上。 “你怎么杀了她?”罗云快步跑到水儿面前,小声的朝东方恪问道。 “放心,她不过是晕了而已,我们快走,若是再有人来,再想走就麻烦了!”东方恪边说边伸手牵着罗云朝事先探好的路线跑去。 到了围墙边时,他突然长臂一揽,将罗云一把拢入怀中,趁着夜色,一个飞身便带着她腾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微凉的夜色之中。 马车缓缓的驶了回来,南宫泽拖着微醉的身子下了马车,刚踏入王府,便见水儿一脸紧张的站在大门旁。 见他进来,水儿连忙上前一步,低着头说道:“奴婢该死,没能看好云姑娘,愿受王爷处罚!” “怎么回事?”南宫泽俊美的脸孔顿时沉了下来。 “半个时辰前,云姑娘被人劫走了。”水儿如实说道:“奴婢当时正好经过,那人身手高不可测,奴婢根本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便被他给打晕了!” 高手?终于出手了吗?没想到那人这么狡猾,连时机都算得这么准?看来倒是低估他了! 南宫泽沉默了一下,朝一旁的侍卫吩咐道:“速传叶将军来见本王!” ps:再次感谢小雨、蓝牧的打赏,还有蓝牧投的6张PK票,青青早上看到,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同时感谢所有收藏、投票,还有默默支持青青的所有朋友,青青加油码字去了,下午还有一章奉上。 第二十六章:带她回来 第二十六章:带她回来 一声令下之后,南宫泽抬步便往前厅方向走去,而身旁的一干人等亦急忙跟了上去。 “你可看清那人的长相?”他坐下后朝一旁的水儿问着,脸上已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水儿点了点头:“看清了,奴婢已将那人的样子画了下来,请王爷过目!” 南宫泽接过水儿递过的画象,仔细看了半天,然后又递给随身保护他的暗门四大门主,金子、木子、土子、火子:“你们都看看,江湖顶尖高手中可有这么一号人物?” 几个听罢,纷纷仔细察看起来,但却没人认得出来。最后递到木子手中时,木子一见那画象,便立即说道:“王爷,这人便是神剑东方恪!” “你可确定?”南宫泽马上又问道。 “属下绝对没有认错,二年前,属下曾在御剑大会上见过他,此人不但剑术天下第一,而且擅长奇门异术,我想上次在罗云姑娘营帐凭空消失的人亦是他!只怕那日行刺王爷的人亦是他!” 听到木子的话,南宫泽顿时微微低头思索了起来。 东方恪?果真是东方恪的话,那丫头难道真是东方琳?否则的话东方恪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如此平凡的丫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冒险来救她! 只是丫头的相貌与太子明所说的相差太远,而且行事作风也不象一个长年养娇处尊的郡主!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木子,那东方恪可会易容之术?”如果丫头真是东方琳,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易容。 “王爷,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一旁的金子听到南宫泽的询问,马上接口说道:“东方恪师从空门,空门有一种十分厉害的易容之术,只要服下空门独制的秘药,再施以内力,便可使人的相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根本不会看出任何的破绽!” 一旁的人听到金子的话,纷纷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奇妙的易容之术。 南宫泽沉默了片刻,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金子,你可知如何破他这易容术?” 金子摇了摇头,如实说道:“破解之术亦是空门的绝秘,外人是不得而知的,但空门的这易容术一次最多只能保半年,半年后若不再继续施术,则会自动显露原貌!” “半年?”南宫泽喃喃的念了一声,若丫头真被东方恪易了容,那算算时间最多再过几个月便可露原形,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倒真是十分期待! 正想着,叶云峥已赶了过来。 “王爷如此急召见属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大厅内站满了人,叶云峥心知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半夜三更的,王爷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 “云峥,那刺客终于现身了!”南宫泽的语气竟然出奇的轻快,象是终于寻到了猎物的猎手,眼中充满了亢奋。 “你可知他是谁?”他饶有兴趣的问着叶云峥。 叶云峥看到南宫泽的表情,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莫不是,真是东方恪?” “不愧是云峥,一猜即中!”南宫泽赞赏的拍了拍手,示意木子将手中的画象递给叶云峥。 拿到画象时,叶云峥只是稍微看了两眼,此时他的心里亦马上想到了罗云,只怕罗云的身份果真不象她说的那般简单。 “半个多时辰前,东方恪潜入王府将丫头带走了!”南宫泽看向叶云峥,淡淡的说道。 叶云峥心中一惊,但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半点的异常来,东方恪几次救人,这足以说明罗云就是东方琳! 见叶云峥没有出声,南宫泽继续说道:“现在城门已关,东方恪武艺再高,带上丫头却也不能强行出城,他们现在一定藏在城中哪个地方,木子与金子都见过了东方恪的画象,本王让他们跟你一起搜寻东方恪!另外,你再带上一部分见过丫头相貌的人一并去查找!不可太过声张,暗中进行即可!” “属下遵命!”叶云峥说完后,带上木子与金子转身便往外走去。 “云峥,等一下!”南宫泽突然叫住了他。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他回头看向南宫泽,沉声问道。 南宫泽微微停顿了片刻,然后说道:“云峥,无论能否捉到东方恪,务必要将丫头带回来!” 听到南宫泽的话,叶云峥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迟疑了一瞬间,他马上应到:“属下遵命!” 夜色笼罩着大地,淡淡的月光为这寂静的夜更是添上了一丝清凉。 城西一处普通宅院的门被无声的推开了。两个轻盈的身影很快便跨了进去,瞬间便将门关上。 东方恪从怀中取出火石,点燃屋子里的烛台,顿时,一道暗黄的光亮将屋子里的黑暗驱散开来。 “我终于自由了!”罗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舒了口气,轻松而感慨的说道。 东方恪听到罗云的话,一脸愧疚的说道:“琳儿,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若不是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一向柔弱温和的琳儿竟然能安然无恙的在那么复杂的处境中得以生存下来。 这一个多月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他真的不敢去想象,但只要她平安的活着,其他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 虽然只是短暂相处了片刻,可他却感觉到了琳儿全身的改变。不但是性格上的,就连骨子里的那种与生带来的东西都完完全全的象是变了个人似的。 对于罗云的这种改变,东方恪并没有想太多,毕竟,如果没有这种改变的话,在那种处境下,只怕琳儿早已活不到现在。 若不是她容易后的相貌,若不是她左手心的那颗朱砂痣,他甚至也会相信她的话,相信她失忆后说不认识他的话。 罗云知道东方恪对原主的感情一定很深,而他所有的愧疚也都是说给原主听的,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安慰他道:“东方恪,虽然我失忆了,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就别太自责了!” “琳儿,以后我再也不会留下你一人!”东方恪眼中露出一股坚定,郑重向罗云诉说着他的承诺。 面对东方恪的痴情,罗云不由得一阵心虚,她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然后朝东方恪问道:“你老是叫我琳儿,我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她猜到原主的身份,可是有许多疑点却让她想不明白,比如说,若原主真是东方琳的话,那这相貌和东晨国太子明他们所描述的便相差得实在是太远了一些。 东方恪见罗云问起了之前的事,心中不由得一阵欢喜! 对啊,就算琳儿不记得了又如何,他可以全部告诉她,也可以……也可以让她重新爱上他! 第二十七章:最好吃的饭菜 第二十七章:最好吃的饭菜 “你叫东方琳,是东晨国清王唯一的女儿!” 东方恪坐在罗云的对面,细细的讲述起关于东方琳之前的一些事情来。 罗云听得格外认真,虽然她并不是真正的东方琳,但她却占用了东方琳的身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灵魂与东方琳的身体合二为一,她们两人变成了同一个人。 对于东方琳的过往,她也下意识的想了解更多,说不定,日后有一天她还有可能不得不顶着东方琳的身份。所以,能多知道一些也是好的。 从东方恪充满深情的讲述中,罗云不仅知道了东方琳的过往,同时亦深深的明白了东方恪对东方琳的一片痴情。 东方恪原本只是一介孤儿,十岁时被清王收养,赐名东方恪,当时东方琳才不过六岁而已。 清王膝下只有一女,所以东方恪进府后便与东方琳一同生活,成长,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东方恪十三岁时被清王送入空门习艺,直到两年前清王逝世才出师回到王府。 清王留下遗命,将东方琳许配于东方恪,只需三年守孝期满,两人便可完婚。只是没想到南月与东晨竟发生了战争。 两国刚开战不久,东方恪突然接到师门密令不得已要暂时离开,本想着完成师命后马上赶回来,却没想到东晨竟如此不堪一击。回来时,清王府早已没有了东方琳的身影。 “琳儿,原本我以为你已不在人世,于是这才答应了少成,刺杀南宫泽,也好替你报仇!没想到……”东方恪十分后怕的说道:“没想到你不但没死,而且还被抓到了南月军营,而我那一剑竟然刺到了你的身上!” 罗云顿时明白,为何那剑刺入的瞬间,她会从那双眼睛中读出那么多不同的情绪变化。与其说刺中的是东方琳,不如说刺中的是东方恪自己的心吧! “当时我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强行收回了所有的内力,但还是不可避免的伤到了你!对不起,琳儿……” 东方恪再一次的说着对不起,伤感的语气让罗云不由得一阵心疼。 “东方恪,以后不要再说对不起了,这都不怪你,你真的不必再自责!”罗云微笑着说道:“你瞧,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一点毛病都没留下,你放心吧!” 见罗云这般说,东方恪知道她是不愿再让自己伤感,于是便收拾了一下情绪,转而朝罗云道:“琳儿,这些日子你都经历了些什么,能说给我听吗?” 听到东方恪的询问,罗云也没多想,只是简单的将她在军营中的经历讲述了一下。当提到差点被**,被迫杀人时,东方恪的脸色明显变得十分的难看,双拳也不由自主的攒得紧紧的,仿佛再多一丝的力气便能会捏碎掉。 发觉到东方恪情绪的变化,罗云也不再多说那些让他难受的日子,转而提议道:“东方恪,既然你说我原本不是这个样子,要不,你现在就帮我恢复原来的样子,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能认出我来了。明日一早,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城了!” 原本,这的确是个非常棒的点子。恢复原来的样子,相当于改头换面,就算从南宫泽的眼皮底下经过,他也认不出她来的。 可东方恪却一脸的为难:“琳儿,你这办法是不错,不过,我身上却没有带解药,要等到回空门才能取到。” 罗云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调整了过来:“没关系,对于南宫泽来说,我不过是一个战俘而已,跑了就跑了,他肯定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与人力到我身上的。我们不如先躲藏几日,等避过了风头再想办法出城也不迟!” 要是她的轻功也象东方恪这般厉害就好了,那什么都不用想,直接飞出去就行了,谁也别想抓到她。 东方恪赞同的点了点头,罗云的话不无道理,毕竟以她现在的相貌,的确太过普通,想必南宫泽也不会在她身上花费太多的气力! 这院子暂时还算得上安全,吃的、用的也足够他们过上好些天了,眼下也只能静观其变,等待出城的时机。 “时辰不早了,还是先睡一会吧,要不然白天会没精神的!”东方恪让罗云去床上休息,自己则在一旁的躺椅上凑合着过上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刚亮,东方恪便单独出门打探虚实。 罗云等了一会,实在是有些担心,于是便干脆找些事来做,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熬好了一小锅稀饭,另外还做了两道小菜。 其实,虽然罗云的手艺算不上是一流,但好歹也有几个拿得出手的菜。只是这里的柴火的确有些不太好烧,火侯老是控制不好。折腾了半天后,做出来的菜味道也还勉强能吃得下去。 刚刚将饭菜放在桌上摆放好,东方恪便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罗云赶紧问道。 东方恪微微笑了笑,示意她安心:“城门守卫跟平日差不多,一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许南宫泽并没有太在意。当然,也可能是暗中寻找,并没有声张!” 罗云点了点头,难得俏皮的说道:“嗯,那就再观察几天吧,或许过多几天,说不定他早就不记得这档子事了!” 东方恪也被罗云的情绪所感染,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正想再说两句,目光却一下子被桌子上的粥和小菜吸引住了。 “这是你做的吗?”他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罗云点了点头笑着说:“对啊,你出去后我有些心慌,便找点事做分分心,顺便把早餐给解决了!就是这火不太好控制,好象粥有些糊了!” 东方恪听罢什么也不再说,马上坐了下来,端起一碗粥,大口的喝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眼眶微微发热,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甚至于整个人都有些微微发抖。 琳儿说得没错,那粥果然有一股淡淡的糊味,可是对他来说却是他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别光喝粥,尝尝菜的味道怎么样?”罗云哪里知道东方恪的心思,只当他是饿了,便好心的劝他吃多些菜。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大口大口的吃着桌子上的菜,与粥一样,同样有些过火了,但吃到他的嘴里却分外的香甜可口。 很快,所有的粥与菜全部被洗劫一空,罗云见状顿时有种错觉,自己的厨艺很好吗? 刚才她明明也尝了一些,虽然勉强也能入口,但也仅仅如此,这东方恪是不是味觉失常啊。 “看你这样子,好象很好吃一样?”罗云有些为难的问道。 东方恪满足的点了点头,看向罗云的目光分外宠溺:“这是我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 罗云瞬间明白过来了,凭东方琳的身份,自然从来没有亲自下过厨给东方恪做东西吃的,所以今天,东方恪哪里吃的是饭菜啊,分明吃的是感动吗! “琳儿,我想好了,三天后若再没有什么异常,我们便出城!” PS:感谢书友100731141319850再次投出的粉红票,亲的支持是青青最大的动力.今日的第一更奉上,下午还有一更,谢谢! 第二十八章:突变 第二十八章:突变 听到出城二字,罗云连忙看向东方恪:“真的吗?你打算怎样出城?” “若这些日仍没什么太大的动静,那么我们便直接出城,毕竟在这里多呆一天,危险也多一天。我会帮你简单易一下容再出城,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若万一被人认出来的话,便直接冲出去,我已经联络好了空门中人,到时城外会有空门的人接应咱们!” 听到东方恪的话,罗云却并没有回应,总觉得事情好象有些太过顺利了一般,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来。 虽然在南宫泽面前,她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跑了后能抓回来就抓回来,抓不回来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那南宫泽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不早就怀疑东方恪便是那日行刺他的刺客啊吗?他将她放在身旁当什么贴身侍女,不也就是想利用她为饵,引东方恪现身? 可如今明知她被人救走了,他不可能想不到救她的人便是那晚的刺客,怎么可能完全没什么动静呢? “琳儿,你怎么啦?”东方恪见罗云的神色似乎有些异常,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就是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好象太过于平静了些!”罗云微微皱了皱眉道:“其实你第一次去营中救我时,南宫泽便怀疑你便是那日行刺他的刺客,所以这次他没理由不往这方面想。” “你是觉得太过于顺利了,所以有些不太安心?”东方恪安慰道:“琳儿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 罗云感激看了一眼东方恪:“其实我是觉得南宫泽明明很想抓住你,而他不可能想不到救我之人便是你,但这次他却没有太大的反映,这让我多多少少有些想不通。” “别想那么多了,一切有我呢!”东方恪微微一笑,伸手握了握罗云的手,试图缓解她心中的不安。 罗云下意识的将手抽了出来,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那个,东方恪,虽然我们以前是挺熟,可是现在……” 看到一脸尴尬的罗云,东方恪不由得笑着说道:“我明白,琳儿害羞了!放心,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 东方恪的话,让本来只是有些不太自然的罗云,顿时觉得更窘了,她只好转移视线,借着收拾碗筷来缓和一下微微有些暧昧的气氛。 东方恪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含笑的抢过罗云手中的碗筷。他来处理,让罗云坐着休息。 罗云也不跟他去争,怕一争又生出什么尴尬来,便由他去了。 接下来的二天,东方恪都会不定时去外面打探一下情况,而罗云却不敢轻易出去露面,只能呆在屋子里等着出城的那天。 看了看天色,罗云起身准备去厨房做饭。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她不由得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院子里悄无声息的立着三个人,叶云峥,木子与金子。 虽然罗云这些日子修练内力,进步神速,感官比以往灵敏得多了,但叶云峥几人全都是一顶一的高手,凭她现在的功力自然是相差得太远。 回泽王府的马车上,罗云懊恼地坐在叶云峥的身旁一声也不吭。 天知道现在她的心情有多么的失落,眼看着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又被抓了回去。 这一回也不知道那南宫泽会怎样对付她!而更让她担心的却是东方恪。 叶云峥将木子与金子留在了那里,守株待兔,虽然东方恪的武艺高超,可是毕竟木子与金子也是顶尖高手,再说周围还有许多泽王府的其他高手埋伏,只怕他们人多势众,东方恪双拳难敌四手。 如果真连累东方恪被南宫泽抓住,那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叶将军,若捉到东方恪,王爷会如何处置他?”罗云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处境,下意识里她认为南宫泽是不会太过为难为于她的。 “我只负责捉拿他,至于王爷的想法并不清楚!”叶云峥顿了顿,转而问道:“你到底是东方琳还是罗云?” “叶将军觉得这个问题重要吗?”罗云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在你们眼中我不就是一个战俘,一个奴隶吗?” “我……从未这样想过!”叶云峥的声音有些飘,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我知道!”罗云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想要的只不过是自由而已!” 叶云峥顿时没了声音,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放她自由,可是他却不能这样做。 “其实,像我这样的人,抓回去也只是浪费粮食,叶将军不如干脆放了我算了!”罗云试探性的说着,虽然她知道几乎没有可能性,但还是忍不住做最后的努力。 罗云乞求的目光让叶云峥心头有些乱,他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向其他的地方,不带感情的说道:“王爷说了,不论是否能抓到东方恪,务必要将你带回去!” 原本就不抱多大希望的罗云,听到这话后更是完全死了心。她不再说什么,默默的坐在一旁,思考着一会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不论是否能抓到东方恪,务必要将她带回去?罗云在心底自嘲了一声,她不过是一个战俘而已,何时竟变得如此重要了?看来南宫泽还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抓到东方恪吧,否则,她这个诱饵哪里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马车很快便回到了泽王府,叶云峥一路将罗云直接带到了南宫泽的书房。 简单的朝南宫泽汇报了一下情况后,叶云峥便匆匆退了出去。临出门前,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罗云,但几乎没做任何停留。 门关上的一瞬间,整个书房只剩下了南宫泽与罗云两人,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诡异极了。 南宫泽并没有马上理会一旁的罗云,反而继续一个人下着那盘没有下完的残局。那偶尔落下的棋子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听得让罗云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 此时此刻,罗云完全猜不透南宫泽心中的想法。他绝对是一个玩心理战的高手,在他面前,罗云一向引以为傲的心理素质竟然变得脆弱起来。 所以,她现在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映,只能静观其变。 “丫头,过来!”南宫泽终于打破了这份可怕的沉默,只是,这一声却让罗云心中更加没底了。 PS:哇卡卡,青青眼睛都笑眯了,谢谢书友100731141319850今天再次投出的小粉红,这是亲投的第三张了。很想知道亲的呢称是什么,叫呢称可比这一大串数字亲切多了。亲得空留个言,留下呢称吧,要不下次青青可自做主张帮你取名850了(贼笑中……) 第二十九章:他的心思 第二十九章:他的心思 “王爷有何吩咐?” 罗云硬着头皮朝南宫泽的方向走了两步,心中一个劲的强逼自己镇定些。 “这两天在外面过得可好啊?”南宫泽的语气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笑,看向罗云的眼神亦象个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罗云微微皱了皱眉,不冷不热的说道:“王爷身份尊贵,不必为我如此费心!” 南宫泽听罢也不计较罗云的态度,他细细的摸索着手上的棋子,看向罗云的目光变得更加轻松。 “丫头过来,同本王对上一局如何?” “王爷贵人事多,我好象说过,不会下棋!” “是吗?”南宫泽眉头一扬,不在意的说道:“瞧本王这记性!丫头好象是说过,不过……” 他故意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不过,本王可听说清王独女东方琳可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妙人儿呀!” 罗云不自在的笑了笑:“王爷莫不是以为我便是那东方琳?” “难道不是吗?”南宫泽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双眸,脸上的笑容依旧。 “就因为救我之人是东方恪?”罗云轻笑一声说道:“先不说我的才貌与那郡主毫无可比性,只说如今两国早已停战,若我真是东方琳,又何需死不承认呢?” “是啊,这也正是本王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南宫泽站了起来,朝罗云慢慢靠了过来:“若本王没记错的话,太子明可是说东方琳长得可是倾城倾国!” 随着他的逼近,罗云不由得也一步步往后退。 突然“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贴到了墙上。还没回过神来,南宫泽的脸便已压了下来,在她的瞳孔中无限放大。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让她顿时心慌意乱。 罗云不由得垂下目光,避开南宫泽的视线,但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温度绵绵不断地扑到她的脸上,扰乱着她的心。 “为什么不敢看本王?丫头莫不是喜欢上本王了?”南宫泽似笑非笑的用手勾起罗云的下巴,强行让她对上他的目光。 “王爷说笑了!”罗云强压住心中的慌乱,故作镇定的说道:“王爷尊贵无比、杰出不凡,罗云有自知之明,不会生出那等愚蠢的想法来!” “是吗?”南宫泽顿时嘴角一扬,一抿邪恶的笑容瞬间爬上了脸庞。 突然,他快速的将唇压向罗云。 就在快吻到的那一瞬间,罗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王爷请自重!”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声音带着明显的气急败坏:“若王爷果真欲求不满,大可速去后院自行解决!如此饥不择食,传出去别让人笑你太没品味!” 说完之后,罗云也不再多想,定定的站在那里,随时等待着身旁的火山爆发。 但出乎意料的是,南宫泽不但没有发火,反而失声大笑起来。 欲求不满、自行解决、饥不择食?这样的话也只有这胆大包天的丫头才敢朝他说吧! “你笑什么?”罗云被南宫泽的笑给弄糊涂了,她黑着一张脸冷声说道:“王爷贵人事多,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将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无名之辈身上?” “瞧你平日里说话、行事的风格,本王倒情愿相信东方恪是认错人了!”南宫泽并不理会罗云的态度,反而径直打量着她,眼角含笑。 “我只是我,只是罗云,仅此而已!王爷信也好,不信也罢,罗云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她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应有的镇定。 看了一眼南宫泽,罗云继续说道:“况且,我是不是东方琳,对王爷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若是的话,王爷是否就能放了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估且假借她之名,冒充一次又有何妨?只是,王爷您能信吗?” 罗云的话让南宫泽顿时沉默了下来。 罗云在心中叹了口气,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者从来就没有知道的时候,而她也不想去知道! “你就那么想离开本王?”南宫泽突然看向罗云,出声问道。 “那是自然!”想也没想,她便脱口而出。 “为什么?”听到她的回答,南宫泽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我只想过自由自在、简简单单的生活!” 罗云一声叹息,以往最为简单的想法在这里却成了一件遥不可及的事。 听到罗云的回答,南宫泽原本发黑的脸渐渐缓和了一些,他正打算说些什么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南宫泽从容不迫的坐回了原处,脸上的表情又如以往一般淡然。 叶云峥领着木子与金子走了进来,叶云峥与木子看上去倒是一脸的平静,而金子却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一看就知道事情并非十分的顺利。 看到金子脸上的表情,罗云明显松了口气,见金子很是怨恨的盯着她,急忙别开脸看向其它地方。 “启禀王爷,属下办事无力,让东方恪跑了,请王爷责罚!”叶云峥微微低着头,向南宫泽汇报着抓捕东方恪一事的结果。 “算了,东方恪并非常人,你们没抓到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南宫泽摆了摆手,并没有追究。 “多谢王爷!”三人一听,纷纷朝南宫泽谢恩。 “木子与金子先行退下,云峥留下!”南宫泽一声令下,木子与金子便马上朝他拱了拱手,恭敬的退了出去。 “来人!” 南宫泽再次朝门外喊道,很快,便有人推门而入。 罗云微微一瞟眼,进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被东方恪打昏的水儿。 “王爷有何吩咐?” “带她下去吧,明天让她继续当她的差!”南宫泽朝水儿吩咐完后,并没有再看罗云一眼。 见南宫泽并不打算再为难自己,罗云便识相的跟着水儿走出了书房。至于南宫泽留下叶云峥还会商量些什么大事,她一点也不感兴趣。 望着这偌大的泽王府,罗云不禁在心中嘲笑了几声,没想到,转来转去,竟然这么快又回到了这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回房后,水儿却并没有马上离开,稍微交代了一些日常生活上的事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云姑娘,水儿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PS:感谢小雨童鞋投出的PK票,青青会继续努力做个勤劳的小蜜蜂。同时也感谢一直默默为青青投票票、支持青青的所有朋友,下午还会有第二更哦:) 第三十章:水儿的劝告 第三十章:水儿的劝告 看到一脸正色的水儿,罗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再说。 水儿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就几句话,说完我便走。” 见状,罗云也不勉强,亦站在那里,态度端正的准备听水儿要说的话。 “云姑娘,水儿知道你并非一般的人,虽然你初来泽王府,我与你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多,但之前你在军营中的所作所为我亦有所耳闻。” 水儿从容的说道:“姑娘的心向往什么水儿亦能明白,但如今你已身处泽王府,许多东西姑娘必须学会放弃,也只有放弃才能更好的得到!泽王府是什么地方,姑娘知道但也许并不完全明白,进这里的人除非主子不要了,否则是不可能再与王府划清界限。” 罗云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出声反驳水儿,对她来说,不出声打断人家并不仅仅是礼貌问题,更重要的是,她心中的想法即使说出来水儿也不会明白。 水儿见罗云并不出声,于是便继续说道:“若是姑娘在外还有什么牵挂,最好趁早断了,莫再让那些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与处境。若姑娘是担心自己的身份,那大可不必多虑,泽王府内的人由战俘而来却倍受重用的比比皆是!王爷既然让你做了他的贴身侍女,就表明你不再是战俘,也没有任何人会因此而看不起你。更何况……” 说到这,水儿微微停了停,微笑着说道:“更何况,连水儿都看得出王爷对姑娘是不同!王爷向来不好女色,对任何女人都不怎么在意。如月她们几人是王爷的侍妾,相貌出众,武艺也是一流,但也只能在像个普通侍女一般偶尔呆在王爷身旁。可姑娘却成了王爷的贴身侍女,你可知,以往王爷身旁从来没有贴身侍女这样的差事?” “那又如何?”听水儿这么说,罗云终于开口了:“他让我呆在他的眼皮底下,不过是为了引出东方恪而已!” “若真只是这样的话,王爷大可直接拿你的性命去威胁东方恪,让他老老实实的用自己来换你!”水儿快速的反驳道:“姑娘惠质兰心,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吧!” 罗云不再说话,南宫泽对她有意无意的关注以及超过一般人的容忍,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她并不是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女,男女之间的这点事自然明白。 只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她可从不认为单凭她的一些特别便可俘获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的心。 “王爷是这天底下最优秀的男子,莫说能成日呆在他的身旁侍候他,只要能在远处看上他两眼,这天下的女子便砰然心动了。姑娘就算心气再高,难不成王爷还入不了你的眼?”水儿一脸的笑意,像开导亦象劝慰。 也不理罗云有没有听进去,她继续说道:“你被人劫走的那天,王爷对叶将军说,不论是否能抓到东方恪,务必要将你带回来!能得王爷如此重视,水儿实在是羡慕姑娘!” “水儿,你不明白,王爷只不过……” “不,我明白!我想姑娘也应该明白,只不过不愿往这方面想罢了!”水儿微微摇了摇头:“云姑娘,东方恪固然武艺高强,但若王爷不愿放你,纵使他再厉害也不可能将你救走!姑娘倒不如安下心来好好与王爷相处,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完后,水儿也不管罗云是否听进去,朝她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一席话,再次让罗云察觉出水儿的与众不同。如果罗云真是这个年代的女子,说不定早就被她这一番话给说得动摇起来,毕竟这样的世界生存本来就是非常艰难的事,更何况是一个弱女子。 但可惜她是罗云,并非真正的东方琳。 就算南宫泽真喜欢她又如何,哪怕娶了她又如何?对他来说,不过是他的后苑多了个女人罢了,而她的一生却不愿成为任何男人的附属品。 接下来的日子,罗云仍就当着她的贴身侍女,没有任何人为难于她,好象被东方恪救走这件事根本就不存在过一般。 原本以为,以后南宫泽定然会派人专门监视她,却没想到连水儿都很少出现在她面前,身旁也感觉不到其他人存在的气息。 但罗云明白,没人跟着她并不代表没人监视她,因为整个王府的防卫明显比之前更加的严密了,而且她总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笼罩在王府四周,就算南宫泽出了府,那高手亦还是留在王府之内。 而南宫泽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暧昧,越来越让她觉得心慌。甚至于有时他还会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顾忌的表现出他对她浓厚的兴趣来。 幸好,虽然她是南宫泽的贴身侍女,但南宫泽平时出门时只带木子等四人保护,从不需要带侍女,而呆在王府的时候,书房与议事厅也有专门的人负责侍候,不需要她在身旁。 除了不可以出府以外,其实她已经算是相当自由的了。 罗云有时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难不成上次南宫泽听她说想要自由,才特意这么做?那他这样做是不是真的表示对她真有意思? 想什么呢!罗云不由得将自己的头敲了几下。 没出息,在南宫泽面前呆久了,人都快变得花痴起来! 用力甩了甩头,罗云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抬步朝住的房间走去。 今晚南宫泽又要出去赴宴,所以帮他收拾了一下,等他出门之后,罗云便又自由了。 除了偶尔在府中转转熟悉一下地形以外,空余的时间她都会躲在房间内练功。她觉得她简直就是一个武学奇才,短短的几个月,她已经能十分熟练的使用身体内那股奇特的气流。 没有人教她,亦没有什么其他功夫秘籍可以让她配合练习,她便将以前在警校与特警队学到的那些拳术什么的拿过来,一遍遍的与内功心法合着练习。不顺畅的时候反复尝试并改进。慢慢的,竟然让她自创出一套独特的拳法来,并取名为顺心拳。 而她渐渐的也摸索到了如何使用内力让自己的身子变得身轻如燕,也就是常人所说的轻功。 这一切都让罗云觉得格外的欣喜,练习的劲头也愈发的高了起来。 经过长廊边的水榭时,看着水里面欢快游动的小鱼,罗云再次停了下来,每次经过这时,她都习惯性的坐在一旁看看那些鲜活的生命,顺便将想不太明的地方理理,有些还会有意想不到的顿悟。 尽管她并不知道离可以自由逃走的境界还有多远,但她却始终相信希望,只要努力便会有希望。 起身继续往回走,今日还得再将昨天不太顺手的地方改改,推门进去的一瞬间,她便感觉到屋子里似乎有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关上门的一刹那,一柄带着寒气的宝剑毫无生息的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第三十一章:蒙面人 第三十一章:蒙面人 “别出声!” 一声低沉的男声在罗云身后悄然响起,而脖子上也瞬间传来一阵刺疼。 罗云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次真被人胁持了,但好在这人心底不算太坏,没有直接将她杀掉灭口。 “往后退!”见罗云果真没有出声,声音的主人继续命令着。 罗云不敢乱动,只好跟着他的节奏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坐下!”退到桌子附近时,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罗云也没多想,按他的吩咐慢慢坐了下来。 “不轻举妄动的话,我自然不会伤害你,过一会自会离开!但你若敢出声求救,我保证你会马上没命!”那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些微弱的喘息声,听上去似乎有些痛苦。 罗云见状,轻声说道:“我明白,不会乱出声的!” 男子听罢,犹豫了一下,将手中的剑放了下去,罗云心中顿时微微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响了起来,罗云猛的一回头,只见一名身穿夜行衣,蒙着脸的黑衣人正眉头紧锁,看样子好象受了内伤。 见罗云盯着他瞧,那男子马上警觉起来:“别乱看?” “你好象受了很重的内伤,还是先自行运功疗伤吧!再说你蒙着脸呢,担心什么!”罗云好心的说着,再怎么样,她也不希望有人死在她的眼前。 听到罗云的话,男子迅速将剑再次架到了罗云的脖子上,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会武功?” “不会!”真是够多嘴的,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后,罗云沉声应到。 “那你如何知道我受了内伤?”男子不依不饶的问道。 “我略通医理,你并无外伤,但气息紊乱,面色异常,估计应该是受了内伤!”虽然她并不太清楚内伤要如何医治,但以往那些武侠电视剧中受了伤的人都是自己运气疗伤的,想来,这里也应该如此。 “你是何人?”面对这突来的危险,这女子竟然出奇的镇定,毫不慌乱,而她一眼则能看出自己受了内伤,想必定非寻常女子。 见那人怀疑自己的身份,罗云只好耐心的说道:“我叫罗云,是一名战俘,现在在王府内当奴婢,你放心,我绝无害你之心。” 听到罗云的话,男子稍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剑。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开门,快开门!” 男子马上举起了手中的剑,眼中露出一道嘟血的光芒。 罗云见状连忙朝他作了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朝梁上指了指,示意他先躲起来,再指了指自己,告诉他,她先去看看情况。 男子这次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快速照罗云的话飞身跳上了屋顶的横梁。罗云见他开始信任自己,便微微一笑,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 罗云看向门外的侍卫,其中一名领头的让她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那领头的侍卫见是罗云,不由得高兴的说道:“罗姑娘,原来是你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罗云以前救治过的王富贵。 “王富贵,你不是在军中吗?怎么跑到王府来当侍卫了?”罗云心中暗暗庆幸起来,这回还真是碰对人了。 王富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不大自然的说道:“前阵子,王爷传令从私军中增加些人手来王府布防,我便过来了。” “哦,我说呢!”罗云点了点头,好象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那你们这么多人来这里有事吗?” 王富贵听到罗云的话,这才想起了正事,连忙解释道:“是这样,刚才有人夜探王府,被木门主给打伤了,现在不知道躲在王府的哪个角落呢,所以上头让我们挨个搜查,别让他给跑了!” “如此,那你们快快进去查看吧,可别耽误时间,让那人给跑了!”罗云微笑的说道,心中赌着王富贵不会进来。 王富贵听罗云这么一说,便朝其他几人说道:“这里没事,快去其他地方找!” “是!”几人听后,连忙走开了。 “我这不查了吗?”罗云故意问道。 王富贵有些腼腆的说道:“罗姑娘说的话,我自然信,不多说了,我得去其他地方找了!” 说完,他朝罗云又看了一眼,然后快速追上之前的那几个同伴。 罗云见人都走了,这才关上了门,朝屋梁上小声的说道:“下来吧,人都走了!” 男子闻声,很快便从上面跳了下来,由于硬提真气,顿时伤势加剧,一个没站稳,当场便摔倒在地。 “小心!”罗云连忙过去将他扶到床上坐好:“你赶紧先运气调节一下,我替你守着。” 男子点了点头,依言打坐运气进行疗伤。罗云则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守着,心中暗暗祈祷不要再有人来了。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晨,男子慢慢吐了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上去好象比刚才的状况好了不少。 他看向一旁的罗云:“姑娘救命之恩,在下铭记于心,他日定当报答!” “佛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我也不过是顺手之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罗云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男子听罢,看向罗云的目光显得更加的柔和:“若我是坏人,姑娘救了我,岂不是反倒做了坏事?” “不论公子来王府所为何事,但至少公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起杀我之心,尊重生命的人又怎么会是坏人呢?”罗云真心的说着。 “如果当时你有半点不配合,我便会杀了你!”他直言不讳的说道。 “但你最终还是给我留了机会,不是吗?”罗云心中清楚,在这种不看重生命的年代,那男子做的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望着罗云明亮,透彻的眼睛,他不由得笑了笑,这世上竟还有如此有趣想法的人,其实一开始他真打算直接杀了她来着,只不过一时心脉使不上劲,怕一剑下去没死,反而弄出声响来而已。 “就算我没杀你,但我夜探王府,自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虽为战俘,但此时亦成了王府的奴婢,自应忠于王府,救我说不定会影响到王府的利益。更主要的是也许还会连累到你!” 他越来越觉得这个貌似平凡的女子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竟忍不住冒着危险坐在这鬼使神差的与她交流了起来。 PS:感谢天之屠童鞋的再次打赏,青青会继续努力码字的:) 第三十二章:暧昧 第三十二章:暧昧 “不论你有什么样的目的,最多也只不过是各为其主,而世间事也本没什么标准去徇衡量好与坏,所以,亦不过各自凭心而为罢了。” 罗云从容的说道:“在我而言,只要不是大恶不赦之人,只要我有这个能力,我都愿意出手相救,至于会不会影响到自己,我自然会考虑清楚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男子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罗云,眼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罗云笑着说道:“这个问题怎么如此耳熟?好象不止你一人问了。我是罗云,仅此而已。” 男子听罢亦笑着不再追问。站起身来,朝罗云一拱手,说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得走了,后会有期!” 说完,他提剑便准备出门,罗云见状连忙说道:“等一下!” 男子回头看向罗云:“姑娘还有何事?” “现在王府上下正全力搜寻你,而你身上的伤也没有完全恢复,你还是先在这躲一下,等风头过了,伤势好些再走也不迟。”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眼下可是最危险的时刻,他这一出去,指不定马上就被人给抓了,那她不是白浪费力气了吗? “无妨,我的伤已无大碍!”先前已服下玉露丸,刚才又调息了半个时辰,暂时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但罗云说得对,眼下那些人到处找他,出去的确风险很大,可是如果不尽快想办法出去的话,只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我必须走了,否则只怕会更麻烦!”他突然柔声朝罗云说道:“放心,我会没事!” 说完后,他轻轻的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看清状况后,回头朝罗云看了一眼,便小心的窜了出去。 罗云见人都走了,只好顺手将门关好。 也罢,既然你自己非得要走,那是生是死也由不得她了,反正她也是仁至义尽。 虽然这般想,可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在屋中走来走去,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其实,王府这么大,就算那人真被抓了,也不见得会有太大的风吹草动,只是,她就是忍不住替他担心。 第二天一大早,罗云很早便起来了,在外面逛了一下,也没听到什么人议论昨晚那男子的事,见到南宫泽之后,也没有听到他提起什么特别的事。 她稍微放心了些,常言说得好,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看来,那男子还真不一般,那么混乱的情况下竟然也能平安的离开王府,只怕王府内应该是有接应他的内应吧! 否则他怎么知道南宫泽什么时候不在,而钻这空子来王府。毕竟南宫泽一走,府中大部分保护他的主力都得跟着去,防守相对来说自然是要宽松一些。 只是他没想到,南宫泽在罗云被东方恪带走后便吸取了教训,不论何时,府中至少也会留下一名顶尖高手守护。 “丫头昨晚睡得可好?”南宫泽似笑非笑的看向微微有些分神的罗云,眼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暧昧。 罗云下意识的压低些视线,不理会南宫泽的暧昧,淡淡的说道:“王爷费心了,罗云一觉到天明,甚好。” “是吗?昨晚有人夜探王府,丫头不知吗?”他饶有兴趣的追问着。 “自然知道,昨日有侍卫挨个查房。” “你就这么肯定昨晚那夜探王府之人不是东方恪?亦或者你早已见过那人?”南宫泽十分自然的伸手挑起罗云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起来。 罗云早已习惯南宫泽这些小动作,见他如此说,只好继续答道:“若那人真是东方恪,想必没这么容易被人发现。况且若真是他,他一定会直接来找我,而不是毫无准备四处乱转。” “你对他倒是挺有信心!”南宫泽表情淡淡的:“可为何过了这么久了,他都还没有动静?难道他不打算再救你出去了?”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与信心没什么关系。至于他来不来救我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我现在在王府,好吃好住的,倒也习惯了!”罗云敷衍着说道。 南宫泽一听,嘴角上扬,目光含笑:“如此,丫头是自愿一辈子待在这里啰?” “我有得选择吗?”罗云微微挑眉,没什么情绪的说着。 “自是没有!”南宫泽语气毫无商量之地。 “那还有什么好问的呢?”她早就想到是这样的答案,也就不存在什么希望与失望了。 南宫泽也不在意罗云的态度,他并没有再出声,反而很仔细的盯着罗云的脸孔瞧,而刚才把弄她发丝的手指也顺势移到了她的脸上。 南宫泽的举动让罗云顿时一阵心慌,她下意识的往后退,而南宫泽的动作则更快,伸手便将她禁锢在他的怀中。 “丫头如此有趣,本王实在是喜欢得紧!”他的手指细细的抚着罗云的五官,仿佛在欣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一般。 罗云早已被南宫泽的亲密动作弄得满面通红,这该死的南宫泽竟然再次当众调戏她,若不是现在人在屋檐下,她真恨不得抡起手便给他一巴掌。 她的目光极其不自然的朝屋子里的其他奴才望去,那些人倒是自觉,一个两个早早就将视线移向了其他的地方。 “王爷抬举了,我不过普通人一个,并没王爷说的那般有趣!”罗云伸手想推开南宫泽的手,却并没成功,挣扎了几下,也随他去了,反正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来。 南宫泽并不理会罗云的话,继续打量着罗云,他的目光渐渐的变得犀利起来,好象要彻底将她看透一般。 “真不知道这么有趣的丫头若是再配上一副倾国倾城的长相会是什么样子?”南宫泽饶有兴趣的说着。 罗云听到这话,全身不由得一阵哆嗦。 南宫泽早就怀疑她便是东方琳,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而已。幸好东方恪给她弄的这个容易术高超无比,天衣无缝,否则,真露了脸出来,她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爷又说笑了,我相貌平庸,倾国倾城只有期盼来世了!”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不动声色的将脸往后挪了挪。 “若真如此,丫头便做本王的女人,为本王生儿育女如何?”南宫泽伸手勾住罗云的下巴,强迫两人的目光对视。 她的心猛的一跳,几乎有些快要窒息,猛的呼了口气,她微垂双目,尽量不对上他的目光:“罗云福薄,只怕下辈子亦无此福气。” “是吗?本王……” 南宫泽的话还没说完,水儿的声音轻轻的在一旁响了起来:“禀王爷,吴王、晏王已至菊苑。” 第三十三章:索人 第三十三章:索人 罗云如遇到救星般将目光投给规矩行礼禀告的水儿,若不是水儿的及时到来,这该死的暧昧场景还不知道要上演多久! 南宫泽稍微将手松开了一些,却并没有马上将罗云放开,反而当着众人的面头靠近罗云的耳畔,呢喃低语道:“丫头害羞了,不若我们先去赏赏那满庭的菊花,以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南宫泽压低后略带沙哑的嗓门伴着轻吐的气息传到罗云耳畔,顿时只觉一阵酥麻,脸上烫得差不多可以煮熟鸡蛋了。 看到罗云的样子,南宫泽这才松开了手,满意的大笑起来,然后大步朝门外走去。 罗云见状,连连吸了几口气,缓和了半天,一颗心这才镇定了些。 “云姑娘,快走吧!”水儿朝罗云微微一笑,善意的提醒着呆在一旁,没有马上跟上南宫泽的罗云。 罗云有些不太自然的朝她回了一个笑容,然后才硬着头皮抬步跟了上去。 此时已是深秋,那一池碧水旁边的菊苑早已是花团锦簇。 今日的聚会是前两日便定了下来的,因此,府中的奴才们早早便在菊苑内布置好了一切。 菊苑中间的空地处摆放着几张朱红的小几,小几下面铺着柔软舒适的坐垫。一些身穿华服的男子正分坐在各自己的位子上,大声的说说笑笑着。 坐在男子身旁的美女们则纷纷殷勤的为他们斟酒喂食,而那些男子则惬意的享受着美人恩,好不逍遥。 轻浮的男子不时的往那些美女们柔软有弹性的胸部、臀部捏上几把,亲上几口。美人们不怒反笑,甚至更加卖力的迎合着,娇笑不断,男子们更是笑得愈发肆意。 好在眼前不雅的情景,罗云已不止过过一次两次,心中冷哼一声,倒是白白糟蹋了这秋水秋菊秋风绝妙组合成的清雅美景。 “泽,你来晚了,我们可是等你半天了,什么也别说,先罚酒三杯!” 南宫泽人还未走近,便有人大声的朝他喊了起来。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吴王煊。 “煊此话可不妥,我可是一听说你们来了,便马上赶了过来。不是我迟了,是你们早了!不过,喝酒倒不是问题,本来今日就是来此赏花饮酒的!”南宫泽笑笑的坐了下来,随意的拿起小几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吴王还来不及说什么,一旁的晏王便笑着抢说道:“泽有所不知,煊今日可不是来饮酒赏花的!” 南宫泽听罢,朝吴王望去,似笑非笑的说道:“不为饮酒赏花,煊莫不是转性了要与我探讨国家大事?” 吴王怪笑一声,懒懒的朝南宫泽道:“泽今日还没怎么饮,怎么就醉了?我若是对那些东西感兴趣便不是吴王煊了!” “那我倒是好奇得紧,不知我泽王府还有什么好东西,能令煊念念不忘?”南宫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吴王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让他看得上眼并亲自来要的东西还真不多。 “泽今日怎么变得如此迟钝,煊一向好什么今日便专程来你这求什么!”一旁的晏王松开手中搂着的美女,笑得更加的夸张:“除了美酒、美景以后,剩下的自然便是美色了!” 众人一听,纷纷跟着笑了起来。反倒是那吴王并不在意,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慵懒:“这话倒不假,今日我来,倒真是看中了泽王府内一人,向泽讨人来了!” 南宫泽听罢,不在意的笑道:“我道是什么难事,原来是要个人而已!煊只管开口,只要是我府中之人,不论是谁,不论是何身份,煊都可带走!” “泽,话可别说得太满,若是煊要你的宠妾,你也舍得?”晏王在一旁打趣的说道:“想必泽定是料定煊要的不是女子,所以才会这般大方吧!” 罗云听得有些糊涂,不要女子,难不成这吴王也是同志?或者,双性恋这个词更加准备,好象这里不少的王公贵族都是后苑美女如云,男宠成堆。 而听到宠妾两字,罗云这才突然发觉南宫泽好象至今并未娶正妃,后苑里连一个象样身份的侧妃也没有,全是一些不知什么送来的美女。 南宫泽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宠爱的女人,就连比较特别一点的也没有,甚至于他根本就不怎么去关注这些。那些晚上召去侍寝的女子,都是办完事便直接让走人,而且从来都不会在他自己的寝宫,而是一个专门的屋子里。 所以,罗云有时觉得,女人对于南宫泽来说,不过是个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罢了。亦或者是用来笼络人心,平衡各方利益的一种手段而已。 如果硬要找出一个对他来说比较特别的女人的话,那么与其说是哪个宠妾,倒不如说是罗云。只不过,罗云可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他的女人! 这样的男人心中只有天下,他不会有太多的真情,更不会对一个女人有什么真正的儿女之情! “这回你可说错了!”南宫泽洒脱的说道:“莫说是宠妾,就算我现在娶了王妃,若煊真喜欢,我也愿意给。女人不过是衣服,兄弟可是手足!” 那是,反正你们衣服多得穿不完,再漂亮的送人了,马上就会有更漂亮的送来,怕什么呢?若是你就这么一件衣服蔽体,看你还能不能说得这么潇洒! 罗云在心底狠狠的将南宫泽鄙视了一顿,脸上不由得也浮现出一丝不屑。 南宫泽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不经意的摆了摆头,侧目望了一眼罗云,看到她脸上不屑的目光时,微微愣了一下,但瞬间便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的看向其他的人。 “好,说得好!”吴王竟笑着拍起了手来:“好一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有兄如此,煊还有什么好求的呢?” “不过,泽待我如此有情有意,我又怎么会做出夺**妾之事来!”吴王整个人顿时来了精神,完全不象刚才那般懒洋洋的。 南宫泽见状,知道吴王要开口要人了,便爽快的说道:“煊到底想要何人,只管说来便可,我也迫不及待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你亲自开口。” 吴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朝南宫泽说道:“前不久西陵侯送与泽一批极品男宠,煊看中的便是其中的郑远公子!” 第三十四章:郑远公子(一) 第三十四章:郑远公子(一) “郑远公子?”南宫泽有些不太确定的重复了一遍,然后朝吴王说道:“这名字倒有些耳熟,好象在哪里听说过!” “泽,郑远公子乃前郑国夏候之子,郑国未亡前煊便看中了郑远公子,后来郑国被灭国,郑远公子竟然不知失踪,煊多番打听,这才得知他被西陵侯送到了你的府上。” 晏王一番话将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遍,在场的人这才明白,原来吴王竟真是为美色而来,而且是天下闻名的郑远公子。 郑远公子出身名门,长相绝世无双,就连当今天下四大美人在他的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除了长相与身世以外,让他如此闻名的还有他的才华。据说,只要听过郑远公子弹琴的人,无人不被其琴声所吸引,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郑远公子淡泊名利,温文尔雅,是典型的贵公子,不仅是女子,就连许多的男子对他也是心存爱慕。 昔日,四国不少皇室贵族愿以千金相许,但求一曲,或能近距离见上他一面。但郑远心性清高,不事权贵,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了他的闭门羹。 而吴王亦正是其中之人。 罗云并没有听过郑远公子这人,但脑海中却突然闯入一个紫色的身影。那日见到的那群男宠中,那个绝世华美的人会不会就是郑远公子? 南宫泽显然并不清楚府中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他随即便唤来一旁的管事询问是否有此人,确定后让管事马上去将那郑远公子带过来。 众人见郑远公子果然在泽王府,心中都十分期待一睹真容,见识他的风采,而吴王更是一脸的喜色,甚至开始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一时间,酒宴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冷了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心思赏菊,聊天,而是一门心思的朝着那管事离去的方向望去。 “泽可真是与众不同,府中有个如此远近闻名的人竟然都不知道,看来,这世间还真是没什么人能入得了你的眼了!”一旁的晏王终于打破了这有些冷场的气氛,笑笑的找南宫泽开刷了。 “泽的胸怀抱负岂是我等常人所能比拟?”吴王接口道:“世俗酒色岂能迷他的眼,乱他的心?若真如此,他便不是南宫泽了!” 吴王煊说罢,举起手中的杯子朝南宫泽微微一扬,然后率先一饮而尽。南宫泽见状,也不说什么,淡淡的笑了笑,亦举杯回应了一下,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气氛一旦被打破,众人便再次有说有笑的谈笑起来,不过那一脸的期待却是一点也没减少。 罗云颇有兴趣的看向吴王煊,看来这人还真不可貌相! 吴王看上去一脸的懒散,每日纵情声色,花天酒地,对权利并无任何野心,但骨子里却是个明白人。也许这样的活着,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而相较于吴王,南宫泽的野心与抱负就明显得多。但不可否认,南宫泽的确是一个异常出色的领导者,他的抱负与才略也足以让他拥有争霸天下的实力。 这个世界的人崇尚权利,向往荣誉,对他们来说,野心一词十足的褒义。而南月国则更是如此,这个国家的皇帝甚至于连太子都没有立。每位皇子到了一定的年纪便会封地为王,而他们则都是皇位的继承人,都是正统的皇储。 最后真正能坐上皇位的人绝对是他们之中最优秀,最厉害的人! 在罗云看来,这样公平竟争的继承方式是最好不过的。既能优中取优,确保皇位继续者的质量,又能成功的避免某位皇子直接成为活靶子。 南宫泽的话并不多,总是他人问上一名,他才会淡淡的答上一句,悠闲的喝着自己的酒,赏着自己的菊,众人的嬉笑打闹丝毫没有影响到他半分。任何时候,他总是能保持自己独有的冷静与沉着。 这样的人天生便有着成为王者的潜质,不论走到哪里,不论站在怎样的人群中都丝毫不会影响到他分毫。 罗云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移向了南宫泽,象他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容易让女人动心了,但同时,这样的男人也是一杯毒药,爱上他就得承受一切的苦果。 似乎感受到了罗云的目光,南宫泽抬眼往罗云这边瞧了一眼,见罗云正偷偷打量自己,便意味深长的朝她露出一抹笑容。 罗云没想到又被抓了个正着,吓得慌忙移开视线,幸好其他的人都忙着自己说说笑笑,刚才的一幕并没有被人看到。 她突然发觉这些日子对南宫泽的反映变得有些奇怪。 南宫泽对她做出的那些暧昧的举动,她不但不会觉得下流无耻,反而心中还会有些忍不住心慌意乱,竟象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有种莫名的羞涩与心动。 她顿时产生了危机意识,南宫泽就象一块磁力超强的磁场,定力稍微差一些,只怕便会被他吸过去,更何况,他还一天到晚对她进行一些暧昧的攻势。 不行,罗云!你可不能这么没出息。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美色当前可千万要把持住,否则陷进去了的话,那有的是苦头吃了。 正在心中训斥着自己,罗云忽然被远处缓缓而来的那抹飘逸的紫色身影吸引住了。 而刚才还在径直说笑、玩闹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目光如炬望向那一抹俊影。 那不输于天下任何女子的绝美面孔,那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神,不正是那日见到的那紫衣男子吗? 果然不出所料,他便是世人口中让人心生爱慕的郑远公子! 只是这样骄傲的人竟被迫沦为了男宠,而今日更加要被再次当成一个礼物送给一个男人去享用! 罗云心中涌现出一丝浓厚的忧伤,为郑远公子,同时也为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也会象他一样,被人当成礼物送来送去! 这样的绝望与悲哀在这样的年代并不是所有人能够体会,因为这个世界的人早已觉得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但她相信,象他这般脱俗出尘的人,象他这般骄傲的人一定深有体会,不然,那绝美的眼神定然不会变得如此的忧伤。 “郑远!”吴王突然站了起来,双眼迸发出兴奋的光芒:“你终究还是逃不出本王的手掌!” 第三十五章:郑远公子(二) 第三十五章:郑远公子(二) 吴王的声音并不大,几乎是在喃喃自语,而旁边的人则都顾着看郑远公子去了,根本就没人关注吴王。 南宫泽微微看了一眼吴王,刚才的话他听得十分清楚,而吴王好男风,甚至曾经亲赴郑国见郑远一事他也有所耳闻。 一个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的男宠送给吴王,倒不失为一笔划算的人情。 罗云亦清晰的听到了吴王所说的每一个字,看来,这吴王对郑远还不是一般的见色起义,只怕之前没少吃过那郑远公子的闭门羹。 “王爷,郑远公子带到。”管事将人带到后便马上退到了一边,让郑远更加清楚的显露在众人的焦距之中。 如罗云上次见到一般,他还是那般的绝美,眼神依就流露出几分让人心疼的忧郁。 郑远并没有出声朝南宫泽及在坐的任何时候人问安,他只是略微朝南宫泽行了个礼便立在原地,一声不吭。 “你便是郑远?”南宫泽微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紫衣男子:“果然绝色,怪不得吴王对你念念不忘!” 南宫泽的话虽然说得随意、自然,但绝色一词早就表露出了他对郑远的不屑。 而郑远听到南宫泽的话后,身子明显一僵,脸色也瞬间变得异常难看,他目光快速的往一旁的那些人扫过,仿佛在寻找什么。 当目光碰上吴王的一瞬,他的脸上血色全无,整个人竟然有些轻抖起来。 “远,我们又见面了!”吴王似乎很满意郑远的反映,嘴角的笑容已上扬到了不可抑止的程度。 “我曾说过,我们终是有缘的,如今你信了吧!”吴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似乎有种迫不急等想要走到郑远身旁的冲动。 “见面又如何?我一生不会与你有任何的瓜葛!”郑远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毫不客气的驳回吴王的话。 “怎么会没有任何瓜葛?”吴王笑得极其暧昧:“远的记性不太好,昔日我们可曾亲密无间啊!” 众人被吴王的话都给惊住了,听这话,莫不是这两人之前有过什么关系不成? “你这无耻之徒!”郑远气得全身颤抖,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做出那般龌龊之事还敢如此大言不愧!” 吴王笑得更是开心了:“是吗?我爱远,喜欢与远亲热,这怎么会是龌龊之事呢?这可是人生一大乐事呀!” 众人听罢,纷纷笑了起来,南宫泽也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戏。 听到吴王的话,郑远抖得更是厉害了,他重重的喘着气,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一会,他双眼微闭,片刻之后又马上睁了开来。只是,再睁眼的一瞬,他竟然停止了轻抖,整个人瞬间象是换了个人似的,看向吴王的目光也变得轻视与不屑。 郑远并未说任何话,只是冷哼了一声,连那浓郁的忧郁也一扫而空,转而代替的是许久不曾有过的骄傲。 罗云的心微微有些不好的感觉,郑远突然的转变,让她觉得好象有什么事会发生。 而一旁的吴王看到郑远的反应,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下来,他也不理会在场的人,黑着一张脸径直离开坐位冲到了郑远身旁,一把抓住了郑远的右臂。 “昔**好歹还算是郑国公子,不愿屈身于我倒也还罢,可如今,郑国早已不再,你亦不过是一亡国之奴,泽王府众多男庞之一,还有什么资格如此清高!” 郑远并不理会吴王的怒火,只是干脆的将手直接抽了出来,然后还用另一只手将吴王抓过的衣裳轻轻弹了几下,好象那里被弄脏了似的。 周围的人被吴王突然的怒火而镇住,一个个都呆在位子上看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想到那郑远公子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做出如此的举动。 纵使他之前如何风光,如何高贵,可如今沦为奴,沦为男宠,身份早已今非昔比。可他竟对吴王如此无礼,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好,不愧是郑远公子,沦落至此还如此骄傲!”吴王冷笑一声,语气格外的暴戾:“你越是如此,我越是喜欢,我倒要看看,你那一身骨头还能硬多久!” 吴王说完,狠狠的阴了一眼郑远,然后转身看向南宫泽:“泽刚才所说可算数?如果算数,那郑远便归我所有了!” “自然算数,恭喜煊得到喜爱之物。”南宫泽笑笑的答着。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郑远便再次被当成礼物易主,成为了吴王的人。 “如此,泽的这份人情我记住了,他日定当双倍奉还!煊先走了!”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吴王煊便朝一旁的随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带上郑远公子一并回府。 郑远似乎早已猜到自己的结局,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只是脸上的神情愈发的冷漠。 两名奴才走到郑远身旁,伸手想抓住他带他走,但却被郑远大力地摆脱:“我自己会走!”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任何的人,转身便朝前走。 两个奴才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快速看向吴王,等着主子的授意。 “随他吧!”吴王的声音微微有些无奈,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看着那抹慢慢走远的紫色背景,罗云觉得心堵得慌,闷得慌,难受得要命。 她很想为那可怜的人做些什么,可却什么也做不了。现在的她,处境与他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差别,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能谈什么救别人呢?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 眼看着郑远越走越远,她却依然没有半点的办法。 那抹紫色的背影一直往前走着,没有半点的犹豫,没有半丝的停留,正当众人都认为那个骄傲的公子已经认命时,他却停然停了下来,在那一池碧水旁停了下来。 郑远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向菊苑中形形色色的人们,他目光游离,没有半点的焦距,看得罗云心中一片慌乱。 突然,他朝众人露出一抹笑容,那笑竟然如盛开的鲜花一般妖娆,所有的人都在那笑容盛开的一瞬间呆住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那美得不可方物的笑容中时,郑远突然一个转身,直接跳进了那满池的秋水之中。 PS:青青周六、周日要陪家人出去,所以这两天每天只能保证早上一更,请亲们见谅,谢谢。 第三十六:救人 第三十六:救人 “砰!” 伴着一声清脆的落水声,整个水面顿时溅起无数的水花,那抹紫色也瞬间没入了水中。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谁都没有料到郑远公子竟然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反抗。宁死,亦不愿成为吴王的玩物。 南宫泽亦吃了一惊,想不到这郑远倒有些骨气,这一点倒与丫头有几分相似。 他还来不及朝罗云看去,便觉得身旁有个人影飞快的朝水边跑去,很快又有一道身影跳入了水中。 “丫头!”南宫泽有些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声,然后大声朝看得呆了的一干奴才叫道:“愚东西,站在这干什么,还不下水救人!” 南宫泽怒气冲冲的声音总算惊醒了一旁的众人,几个会水性的奴才一听,马上朝水边跑过去。 罗云在跳入水中的一瞬间似乎听到了南宫泽大声叫她的声音,只是出于救人的本能,她根本就顾不上其它的了。 罗云水性极好,曾经也接受过水中救生的训练,所以很快便潜入水中。 已是深秋,池中的水已带着渗人的寒凉,罗云在水底搜寻了一圈,这才发现已经没有挣扎了的郑远。 她奋力游到郑远的身后,抓住郑远的一只胳膊,用力往水面拉。 冒出水面的一瞬间,几个惊喜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在那里,在那里!” “郑远公子找到了!” …… 罗云见已有人下到水中来接应,便拉着郑远游到那几人身旁,将人交给他们带上岸,自己则快速的往岸边游去。 爬上岸后,罗云这才发现南宫泽正黑着一张脸站在岸边看着她。 “王爷……”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叫了一声,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又惹到了他。 “谁要你下水救人的?”南宫泽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本王的命令你竟敢善做主张!” “我……”罗云不过是急着救人而已,若救个人还要请示半天,只怕捞上来的只有郑远的尸体了。 “你还不服气吗?别以为自己水性好就可以当英雄,记住,我才是你的主子,我没有同意,你什么闲事都不要给我理!” 南宫泽这次真的动怒了,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头脑?就算自己会水性,可冒冒失失的跳入水中去救一个比自己高大这么多的大男人,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她怎么总是这么的自以为是,自作主张?怎么总是这般冲动,这般不顾后果! “我知道了。”罗云被南宫泽这一顿批头盖脑的大骂给弄糊涂了,见他真的动怒了,只好小小声的应了一句,不再反驳。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幸好那些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刚被救上来的郑远身上,并没有看到刚才南宫泽教训自己这一幕。 唉,这是个什么世道?做个好事,救个人,得不到嘉奖也就算了,竟然还莫名其妙的挨顿臭骂,真是郁闷! 看到罗云不再反驳,南宫泽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正想再凶她两句,好让她长长记性,忽然听到吴王大声喊叫的声音:“死奴才,还不快去叫大夫!本王不准他死,不准他死!” 南宫泽微皱眉头,这才想起那个郑远来,他快速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披到了罗云身上,然后朝人群走去。 罗云顿时一愣,看到南宫泽不容拒绝的表情,只好顺从的将披风披好。正好一身都已湿透,风一吹觉得凉得很。 她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淡淡的暖意,没想到南宫泽良心还不算太坏!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然后快步跟上了南宫泽。 “他怎么样了?”南宫泽看着秧躺在吴王怀中一动不动的郑远,淡淡的问着。 “远,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吗?不会的,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放手!”吴王并不理会南宫泽的问话,反而用力的摇晃着怀中的郑远,脸上流露出来的竟然是浓浓的悲伤。 罗云本能的想上前帮郑远做急救,她刚上前一步,南宫泽便马上发现了她的意图,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王爷,我会医术,让我来吧,等大夫赶到只怕来不及了!”罗云马上识趣的朝南宫泽请示着。 吴王听到有人会医术,也不理是什么人,马上便道:“快救他,快救他,救活他,本王重重有赏!” 罗云本想马上便上前救人,可南宫泽还没有发话,只好小声的又叫了他一声:“王爷……” 听到罗云的再次询问,南宫泽这才点了点头。 罗云见状,马上蹲了下来,准备急救。 “吴王,请把他放下来,让他平躺在地上,其他的人都散开一些,给他留多点空气!” 罗云快速的吩咐着,可吴王却明显有些迟疑,半天都舍不得放下郑远。 “王爷到底想不想救他,想救的话照着我说的去做,别再婆婆妈**了!”罗云见吴王这个时候了,还在磨蹭,心中顿时一阵气恼。 吴王愣了一下,没想到一个貌不出众的奴婢竟然如此不客气的同他说话。不过,他显然更在意郑远的性命,见南宫泽都没有出声,便只好将郑远放在地上躺好,眼巴巴的看着罗云,希望她真能将郑远救醒。 周围的人见吴王都乖乖配合,便都纷纷自觉的退后一些,让出一个相对较大的空间来。 罗云快速伸手想将郑远的领口拉开些,还没完全用到力,却听吴王大声说道:“你想干什么?” “救人!”罗云看向吴王,没好气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我还会占他便宜不成?” 吴王顿时语塞,见罗云只是将郑远领口扯松了些,想想必是让他能更顺畅的呼吸,于是便闭上了嘴,继续紧张的瞧着。 此时郑远的心跳已经十分的弱,看上好象死了一般。罗云探了探他的鼻息,又听了听心跳,若不马上对他作心肺复苏,只怕会凶多吉少。 她双手按在郑远的胸膛,力道均衡的往下一按,然后俯下身去,准备对他进行人工呼吸。 众人哪里见过这般救人的方式,一个个顿时目瞪口呆。 “你干什么!”吴王不由分说,一把将罗云拉了开了。 PS:十分感谢日柯喆与书友090215200442402投出的宝贵粉红票,青青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七章:为他说话 第三十七章:为他说话 罗云猛的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正好对上南宫泽阴沉的目光。 她刚才只顾着救人,根本就没想太多,这么一摔,这才想起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知道什么心肺复苏,更没见过人工呼吸。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多的时间跟他们解释太多。 “你放心,我不是你,对他没兴趣!他的气息很弱,我不过是想渡气给他而已!你不想他死的话最好别再影响我!” 说完,罗云也不理他们是否明白,快速起身走到郑龙身旁,继续着急救。 吴王只好忍下来,郑远现在的情况,明眼人一看便清楚,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而一旁南宫泽的表情比起吴王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整个快变成一个黑脸包公了。 众人皆惊讶的看着罗云独特的救人方式,按一下胸部,然后又对着嘴吹一口气,按一下又吹一口气,如此反复着。 罗云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她只是尽着一个救援者的最大努力,继续帮郑远做着急救,希望能够救他一命。 好一会儿,地上躺着的人仍然没有动静,正当大家都认为没有希望了,郑远却猛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醒来了,醒来了……”一旁的人纷纷发出了惊叹之声。 罗云终于舒了口气,她伸手帮他把了一下脉,然后笑着朝他说道:“好了,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郑远费力的想坐起来,一旁的吴王见状,急忙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走开,都给我走开!”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郑远情绪激动的吼着,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你们想干什么?想看我生不如死吗?为何要如此的残忍!” 他说得太过急促,本来十分虚弱的身子,一口气差点没有接上,猛的又咳嗽了起来。 “你才刚刚醒来,不能这么激动!”罗云伸手想去帮他拍一下背,哪知郑远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推开。 她猛的往外一仰,再次华丽丽的跌坐到了地上。 “真是不知好歹,你现在是吴王府的人了,要寻死也别在泽王府!”南宫泽一脸冷漠的说着,同时伸手将摔在地上的罗云扶了起来。 众人眼见南宫泽竟亲自扶起刚才救活郑远的奴婢,都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奴婢到底是什么人,不但本事了得,而且连泽王都对她另眼相看。 “煊,带上你的人走吧,要怎么处置都是你的事了!莫让他再在这里生事了!”南宫泽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牵起罗云的手往回走。 跌跌撞撞的走了好几步,罗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看到一脸绝望的郑远,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停了下来。 南宫泽见罗云停了下来,不解的朝罗云望去,这丫头,不会又想多事了吧! “王爷,我能不能再多嘴几句?”罗云一改以往强硬的作风,脸上竟露出了一丝请求。 南宫泽明知丫头是有求于他才会这般,但却还是不忍心对她说不,因为他清楚,以丫头的性子,若真有什么她认为应该做的事,就算他说不,她也会尽自己的努力去做的。 可他实在又见不得她对另外的男人如此如关心,所以,他选择了沉默,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罗云见南宫泽不出声,便当他是默许了,便快速朝吴王与郑远走了过去。 “吴王请等一下!”她拦下了准备强行带着郑远离开的吴王煊。 吴王吃惊的看向罗云,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奴婢竟会拦下自己。 “吴王打算如何安排郑远公子?”罗云并不理会吴王的不满,径直问道。 “本王如何行事,还需你一个奴婢多嘴?”吴王显得十分不耐烦,郑远对他的态度早已让他十分耐火,如今这该死的奴婢竟还不知死活的过来管他的闲事。 若不是看在南宫泽对这奴婢还算上心的份上,他真想一脚过去将罗云踢飞! “王爷莫恼,我并无恶意,实是为王爷着想!”罗云也不在意吴王的态度,想听,不想听,她要说的话都会说出来。 “好一个为我着想,你倒是说说看,如何为我着想,若有半点不妥之处,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吴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刚才这奴婢跳下水救人,后来又将生命垂危的郑远救了过来,倒还算有些本事,他倒还真想听听这奴婢还有什么说法。 “王爷带郑远公子回府,可是想让他做你的男宠?”罗云也不绕圈子,直接切入正题! “自然!难道不行吗?”吴王阴阳怪气的笑了笑,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一旁的郑远。 “我并没有说不行!”罗云从容的说道:“只不过,王爷也看到了刚才的一切,您认为他会愿意吗?” “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只有本王喜不喜欢,没有他愿不愿意的道理!”吴王冷冷的盯着郑远,既是回答罗云,同时也是说给郑远听。 郑远本已没有什么生气的脸上更是死一般难看,他别过头去,目光空洞的望向远方。 “王爷的意思是要霸王硬上弓?”罗云叹口气继续说道:“若王爷只不过是想享受他的身体,那我无话好说!但若不是的话,那您这般做,虽一时痛快了,但却永远也只能得不到他的心!王爷觉得有意思吗?” 吴王被罗云这一问竟给问住了,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有没有意思?喜欢的东西不就是要去占有吗? “王爷若只求生理的满足,那又何必非他不可?大可以找那些自愿的,保证让你更加的痛快!可您并不想随随便便的找其他的人,因为除了身体的满足外,他还能带给你精神上的快乐!所以,你才会如此的看重于他。” 罗云话音一转,朝吴王反问道:“可是,郑远公子并非一般的男宠,并不是那些可以随随便便呼之则来,唤之则去的人,他是举世无双的郑远公子,他有他的骄傲与尊严,岂会甘心被人当成男宠来污辱!正因为如此,你才会这般在意他,对吗?” PS:今天的第一更奉上,下午还有一更,青青在这里呼唤一下收藏,亲们记得玉指点一点,将文文放入书架哦:) 第三十八章:说服 第三十八章:说服 “我并非污辱他,而是真心喜欢他!” 吴王倒也直接,毫不迟疑说出了自己的心。 罗云听罢,满意的笑了笑道:“说得好!王爷敢爱敢恨,果真乃性情中人,只可惜却用错了方法!” “此话怎讲?”他终于认真的看向罗云,期待着接下来的话。 “王爷,情爱本就是人之常情,男女之间有真情,男与男,女与女之间有真情亦是无可厚非之事!”罗云虽然自己并不是同性恋,可她一向却尊重那些人的性取向。 “只是,并非所有人能那么自然的接受同性之间的爱。莫说同性,就算是异性,若非心心相映,勉强在一起,也只能是貌合神离,不会有什么相依相伴的幸福!” 罗云并不确定,在这样的世界里,人们是否能接受她的这种说法,但她却愿意试上一试。 “刚才,郑远公子性命垂危之际,您所流露出来的痛苦与担心早已说明了您的心。既如此,为何您不能多花点时间与心思,用你的真心来感动他,用你的真爱来俘获他?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只要王爷用心去对待他,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是真心而非玩弄,甚至于会接受你的感情!而若你霸王硬上弓,强得于他,那就算他一辈子都呆在你的身旁,亦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而且他对你永远只有厌恶,只有恨!这样的他,王爷真的会喜欢,会开心吗?” 一番话,让旁边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起来,从来没有人听过这么奇怪的理论。虽然很是离奇,却细细想想却又并非没有道理,每个人都静静的看着,不知道吴王会有怎么样的反映。 罗云也不再说话,呆在那里等着吴王的回答。她看得出来,吴王虽平日里放浪不桀,但却也算上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而他对郑远也绝非一般的玩弄,实则是真心喜之。 所以罗云才会冒险赌一把,赌郑远在他心中的份量,赌吴王所谓的精神上的追求。 直到听完罗云的话后,眼睛一直处于空洞状态的郑远终于有了些反应。 他目光复杂的看向罗云,看向这个救了他又在极力为他的命运做周旋的女子。平凡的长相却聪明、勇敢,更有着一颗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郑远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个这样的人在他最为沦落之际伸出她的手来拉他。她不仅救了他的命,而且还在试图拯救他的灵魂。 罗云的执着与善良让郑远心中无限感慨。最亲的人为了自保不顾他的死活,将他当成礼物送人,而眼前这个素昧平生的人却不顾自己的安危,努力的救他。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原本他已对这世界彻底的绝望,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这般低贱的活着。可现在,他终于又燃起了一丝活着的希望,不论将来他的命运会如何,至少他知道这世间还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罗云感受到了郑远的目光,她朝他看去,对他露出一抹鼓励的笑容。她并非只是同情他,更重要的是她觉得她与他其实本就是一类人! 她不愿看到他沦为没有尊严的男宠,不愿他象件礼品般被人送来送去,更不愿自己也如他一般有这样的命运。 所以她得抗争,不仅仅是为了他,同时也是为了自己。 良久,吴王终于出声了,看向罗云的眼神带着一丝犹豫:“若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用心也得不到他的心呢?” 罗云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吴王竟然问得如此认真。 “你用心待他,尊重他,关心他,爱他,即使他不能接受儿女情爱,但绝对不会再将你当成仇人一般去恨,去厌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若用真心待他,他却仍从心底轻视于你,这样的人也不值得你为他付出真情!” 罗云认真的说着:“人们往往以为爱就是占有,是得到,其实却不然。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幸福,他能开心,他能过得好!只有他好了,你才会好,你才会幸福,你才会开心!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能在一起相守一生固然是好,可是若无缘在一起,只要心中有爱,也是最幸福的人!” “其实,真正的爱是付出,是给予!”罗云好心补充道:“王爷,您可明白?” “真正的爱是付出,是给予?” 吴王喃喃重复了一遍,看向罗云的目光变得温和多了。 “你的话,说实话我不是太明白,但有一点你说得很对,强迫他只会让他更加厌恶我,恨我!而我要的是他的爱!” 吴王说完后,转过头去看向郑远:“远,我不会再强迫你,你先好好休养,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郑远听罢,眼中闪过一丝置疑,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他微微一拱手,朝吴王行礼道:“郑远,谢过王爷!” 看到郑远的反应,吴王煊很是开心,一向连与他说话都不屑一顾的远竟然如此认真的向他道谢。看来那奴婢说的果真有道理,只要他用心相对,总有一天会得到远的心的! 他满面笑容的再看了郑远一眼,然后朝南宫泽大声说道:“泽,烦请照顾好郑远公子,泽的人情煊铭记于心!” 说罢,也不等南宫泽的答复,转身便带着众奴仆走了。 罗云与其他人一样,显然没有料到吴王竟然真听了她的话,一时之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直到南宫泽的声音响起,这才意识到她刚才真的成功了! “今日宴会招待不周,泽下次定当补请,诸位请回吧!来人,带郑远公子回去!” 吩咐完后,南宫泽便不顾众人目光径直走到罗云身旁,拉起她的手便大步的离去。 看着有些不知所措,被南宫泽强行拉走的罗云,郑远突然有些担心起来,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事而受到牵连。 “郑远公子,请跟我回去吧!” 一旁奴才提醒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他收回了目光,微微点了点头便往原本住的地方走去。 第三十九章:温馨一刻 第三十九章:温馨一刻 一路上,南宫泽拉着罗云一个劲的朝前走,却不曾说一句话。 罗云心中七上八下的,她不时偷偷朝南宫泽瞟去,看到的却总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她知道,她刚才的所作所为放在这个世界,放在她这个奴婢的身上,简直是太过逾越!并且,南宫泽开始还警告过她不要多管闲事,可她不仅多管了,而且是一管再管! 当着众人的面,她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严重的影响到了他这个王爷的颜面?所以他才这般生气?罗云心中忍不住犯着嘀咕。 见他一言不发,脸色发黑,拉着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罗云早已被南宫泽的举动给弄得心慌慌,根本就不敢出声问半个字,只得快步跟着往前走。 南宫泽走得很快,罗云边走边东想西想的,下台阶时一个没留意,脚竟踩了个空,整个人直接往前扑去。 南宫泽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险些摔倒的罗云。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望着眉头微皱的南宫泽,罗云一时竟有些结巴,这么凉的天,手心都渗出汗来了。 南宫泽仍就不出声,见罗云没什么大碍,便再次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只是速度比之前稍微慢了一些。 又走了一会,罗云这才发现他们竟然是朝她住的地方走去的。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竟然愈发的迟钝起来了。亦或者,她根本就没想过,南宫泽会知道她住在哪里。 “马上准备一些热水送过来!”南宫泽朝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奴才吩咐了一声,然后一把推开房间,拉着罗云便走了进去。 罗云还没来得及站稳,门一下子就被关了起来。 热水?关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老天,这南宫泽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吧? 罗云一脸的恐惧,表情极不自然。她不由得往后退了退,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还一直被南宫泽握在手中,根本就没地方可退。 该死的,刚才伶牙俐齿的说服了吴王,让郑远公子免受强迫,难道现在这么快轮到她了? 南宫泽怎么也不会比吴王愚啊,刚才那些话吴王都听明白了,他难道没听明白? “丫头为何如此表情?”南宫泽一个用力直接将罗云带入怀中:“刚才不是能说会道,勇厉害得很吗?” “王爷请放手,小心弄湿你的衣裳了。”罗云努力保持着镇定,试图从南宫泽怀中挣脱出来。 南宫泽并不理会,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 “丫头喜欢郑远?”他目光如炬的望着罗云,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不满。 “没有!”罗云干脆的答道,她又不是花痴,见到好看的就爱。 “那丫头为何要救他?” “救人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本能,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论是谁,我都会救!”罗云如实的答着。 “救活了便罢了,为何还要替他说话,为他做那么多?”南宫泽继续追问着,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 听到南宫泽的话,罗云顿时沉默了起来,她垂下了眼,脸上的神情看上去也黯然了不少。 南宫泽的心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难道丫头真喜欢上那个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的郑远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他心中那股控制不住的炉火越烧越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南宫泽伸手抬起罗云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丫头为何不回答?” 罗云微微叹了口气,对上南宫泽的目光:“郑远公子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可如今却沦落到被人当成礼物般送来送去!看到这些,心中难免产生共鸣。我不希望将来有朝一日也与他一般,被当成礼物送来送去。所以,与其说我刚才是为了他,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南宫泽目光闪烁了一下,不由得松开了抬起罗云下巴的手,看到一脸悲伤的罗云,他的心也竟莫名的跟着有些不舒服。 “丫头……”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抚眼前的人儿。她的骄傲,她的坚强,他早已看得清楚,只是没想到,一向如此强势的丫头竟然也会有这般柔弱的一面。 朝夕的相处,早以让南宫泽忘记了她战俘的身份,在他的心中,不论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都只是他的丫头。 这个傻丫头,难道就看不出他对她的心吗?他怎么可能将她当成礼物送给他人,他怎么舍得? 南宫泽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他思来想去,想找一句最恰当的话来宽慰她,化解她心中的不安。他不喜欢看到她如此悲伤的表情,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心慌。 他微微叹了口气,用力将罗云抱在怀中:“丫头,只要我在,没有人敢这般对你!” 罗云本来下意识的想挣脱,听到南宫泽的话时,却瞬间停了下来。长久以来,为了生存,她一直将自己的心保护得很严。不让它有机会多想,更不让它有机会迷失。面对南宫泽的时候更是如此。 对于南宫泽,其实她的心并不排斥,甚至于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是一种朦胧的喜欢,那是一种两性之间自然的吸引。 象南宫泽这般出色的男子,若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可同时她清楚,象南宫泽这样的人并不是她所要得起的。而她想要的爱,亦不是这位天生的王者所给得起的。 他们两人,本来就是两人不同世界的人,即使勉强在一起,最终也不会幸福。所以,她宁可从一开始就漠视自己的心,也好过于以后让它承受无尽的痛苦。 “只要我在,没有人敢这般对你!”南宫泽,你可知这样的话是不能轻易承诺的!罗云的心一软,这一刻,任谁听到这样的话都难免感动。罗云啊罗云,放纵自己几秒钟吧,就这么一次,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温暖的怀抱,说不定,不知道哪一天离开这里后,便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南宫泽明显的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变化,丫头竟然不再挣扎,那么乖巧,那么温顺的趴在他的怀中。 这一刻,他的心变得异常的柔软,异常的愉悦,还有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幸福! “丫头,丫头……”他轻声呢喃的唤着她,语气之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小小的屋子,顿时显得格外的温馨,没有漏*点四射,也没有痴情缠绵,有的,只是一个简单而发自内心的相拥。 温馨的时刻总是如此的短暂,正当两人都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之中时,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第四十章:被撞 第四十章:被撞 砰砰砰的敲门声顿时打扰了这一屋的宁静,同时也唤回了罗云暂时放下的理智。 她突然意识到她的意志力在南宫泽的面前竟然变得越来越薄弱,本来只是想稍微放纵一下,却没想到竟沉迷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差点陷进去了。 她猛的清醒过来,快速的推开南宫泽。想起刚才的举动,罗云尴尬得不得了。唉,真够瞧丢人的!想不到她竟也是个好色之徒,被南宫泽这一温柔攻势弄得差点找不到北了! “有人敲门,我去开门!”罗云一脸的潮红,她不敢再看南宫泽,快步朝门口走去。 南宫泽也不说什么,只是一脸含笑的望着她,他的丫头害羞了! 罗云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她深呼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几个抬着大木桶与热水的下人,见罗云打开门,其中一人恭敬的朝里面说道:“王爷,热水准备好了!” “进来吧!” 南宫泽的声音刚响起,那些人便径直将东西往里抬,罗云只好闪到一边,给他们让路。 几个人麻利的将东西摆放好,朝南宫泽行了礼后便快速退了出去。 罗云望着一大桶冒着热气的水,再看看站在那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的南宫泽,只得轻了轻嗓子,小声的说道:“王爷,这热水是给我准备的?” “自然!”南宫泽一脸笑意的看着全身湿透的罗云,却仍就没有挪步的意思。 “多谢王爷!”罗云目光闪烁,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一会水该凉了,王爷还有事吗?” 这人怎么这么不自觉,难不成还想看她洗澡不成? “我没事,你洗就可以了,不用管我!”他故意误解她的意思,脸上还一副自然而然的表情。 什么叫你洗就可以了,不用管他?罗云整个脸涨得愈加通红,恨不得直接消失在南宫泽面前算了。 “王爷请挪步,我要沐浴!”罗云心知南宫泽是故意的,只好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赶他出去。 “或许我可以帮丫头递递毛巾,搓搓背什么的。”南宫泽继续逗着她,想看看这丫头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去。 “王爷莫说笑了,您身份尊贵,我岂敢劳驾于您!”罗云真想直接将南宫泽推出门去,可人家毕竟是老大,想想还是先忍忍。 “无妨,这也算得上是一种乐趣!”南宫泽微笑着说着,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好象这不过是再正常的事罢了。 天啊,这男人有完没完?究竟还要和她抬扛到什么时候,身上已经湿得难受极了,再磨砺下去,只怕一会得洗冷水澡了。 “丫头为何还不动,一会水凉了可不好,莫不是想让我帮你宽衣?”南宫泽边说边朝罗云走了过来,作势要帮罗云脱衣服。 “南宫泽,你给我出去!”罗云终于忍不住了,连名带姓的朝南宫泽叫了起来,并直接将他往门外推。 南宫泽也不恼,顺势一个用力将罗云往怀里带了一下:“好了,不逗你了!快洗吧,再不洗水真凉了!” 说着,他快速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也不理会罗云的反应,转身走了出去。 罗云被南宫泽这突然的举动给弄傻了,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关好门,除下身上的湿衣裳,罗云将整个人都泡到了热水中,本不想再理太多,可眼睛却总有意无意的朝南宫泽的那件披风望去。 她只好闭上眼,可一闭眼,脑中浮现的竟全部是刚才的那一幕。 罗云懊恼的睁开眼,狠狠的将自己的脸颊搓了几下。真是的,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是亲了一下额头而已吗?弄得跟个花痴一样春心荡漾! 她在心里不断的告诫着自己:罗云啊罗云,千万要看好自己的心,千万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南宫泽可不是你能掌控得到的男人,爱上他有你的苦头吃! 她不再多想,快速擦洗了起来。洗干净后,罗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稍微收拾了一下,打开门,准备叫人进来将沐浴用的东西都给弄出去。 刚打开门,便看到一名小丫环早已守在门旁。 “云姑娘洗好了?”她笑呤呤的朝罗云说道:“王爷吩咐,叫姑娘收拾妥当后便去书房侍候。” “去书房?”罗云有些不解的问道:“书房里不是有其他专门的人侍候吗?”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反正刚才王爷就是这么吩咐奴婢的!”她继续说道:“若姑娘准备妥当了,现在就过去吧,别让王爷久等了,这里奴婢会叫人收拾整齐的。” 罗云见状,只好点了点头,正打算去书房,忽然想起了南宫泽留在这里的披风。 “等一下!” 她快步回房将披风拿出来,递给那小丫环道:“这个是王爷的,你叫人洗干净后再送过去。” “是!” “等一下!” 罗云想了想再次说道:“洗干净后还是送到这来吧,我自己给王爷送过去。” 她鬼使神差的改变了主意,同时在心里暗暗的说服自己。没什么,只不过是出于礼貌而已,毕竟他好心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借给她,怎么着也得亲自送回去,说声谢谢才对。 虽然儿女之情不能乱动,可毕竟现在她还是寄人篱下,又整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将两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得妥当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甩了甩头微微有些涨疼的脑袋,罗云慢慢的走出园子,顺着长廊往南宫泽的书房方向走去。 走到拐弯处时,不知从哪突然冒出一个人一下子便撞到了罗云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还没看清楚撞的是谁,便马不停蹄的朝罗云道歉,还一把抓住罗云的手说道:“姑娘你没事吧!” 罗云也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这么撞一下自然没有什么事,她抬头一看,这才发现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 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她有些于心不忍,正准备说没事时,忽然觉得手中多了一个什么东西。 而那小丫环见罗云似乎想伸开手察看,连忙再次拉住罗云的手说道:“姑娘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罗云感觉到自己的手再次紧了紧,见那小丫环暗示性的看了一眼她的手,这才意识到手中的东西就是这小丫环刚才乘机塞给她的。 “没关系,我没什么事!”她心领神会的朝小丫环笑了笑,然后若无其事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继续抬步朝前走去。 第四十一章:勿需回避 第四十一章:勿需回避 罗云紧紧的握住手中的东西,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是一个小纸团。 难道是东方恪托人偷偷给她递消息?除此之外,似乎也不会再有人关心她的事,更不会再有人冒着风险用这种方式递消息给她。 她很想马上打开看看里面写了些什么内容,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知道王府内到处都是眼线。说不定,此刻哪个角落里就有人正在认真的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装作不经意的整理衣裳,顺势将手中的东西放入怀中藏好,然后继续朝南宫泽的书房走去。 一直以来,书房都算是他的一个禁地,一般只有他身旁那些亲近的谋臣以及一些特殊的客人才能进入。而平日里最多也只留一个他最信任的心腹在门口候着,书房的整理与清洁都是那心腹亲自动手,其他人根本就不给进出。 罗云并不知道南宫泽为何突然让她去书房侍候,但是她知道,他这么做实际上等于在告诉她,他对她是不同的。至少说明,现在的他是信任她的,或者说是愿意信任她。 南宫泽这样的举动,让罗云心中不由得有些小小的雀跃。象南宫泽这样的男人,不论放在什么地方那都是最最上剩的优质男,而他对她的态度,多多少少也满足了她女性天生的虚荣心。更何况,罗云的心中亦是有南宫泽的,只不过是她不愿承认罢了。 从进入书房院落开始,一路走到书房门口,不论是把守的侍卫,还是待命的奴才,都没有对她进行任何的阻拦,甚至于连询问也没有。 看这架式,南宫泽早就吩咐好了下面的人,所以她才能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门口。 守在书房门口的是泽王府的老管事张伯,见罗云走过来,便迎了上去,语气和善的说道:“云姑娘来了,王爷正在书房,姑娘自己进去吧!” 罗云朝他笑了笑,谢过他之后,便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 南宫泽的书房分外室与内室两部分。外室设有客坐,一般可供差不多十人左右的人在此商谈。 内室存放大量的书籍与资料,除了供南宫泽看书写字用的书案外,还特意安置好一个舒服的睡塌,以便偶尔休息、小憩之用。 罗云直接穿过外室,进入书房内室,南宫泽正坐在书案前专心的写着什么。案前的香炉内燃着好闻的檀香,淡淡的香味伴着丝丝青烟安静的在香炉上头打着转,然后慢慢消逝。 这个样子的南宫泽她似乎还从未见过,专注而沉稳,都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男人亦是如此! 罗云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南宫泽,并不想出声打破这一刻的宁静,这样的南宫泽既不会让她心慌,也不会让她害怕,这样的他让她的心有一种淡淡的温馨。 “丫头来了为何不出声?”南宫泽优雅的收回了最后一笔,目光扫过静立的罗云。 “见王爷写得如此认真,所以不敢打扰!”她收回了思绪,将自已拉回了现实之中。 南宫泽微微吹干了些纸上的墨迹,满意的又看了一眼后朝罗云说道:“丫头过来看看,这副字写得如何?” 罗云在字画鉴赏方面并无太多的了解,听到南宫泽这般说,只好依言走了过去。先看看写些什么东西吧,至于好不好的,大不了看看情况说上两句大众化的评论也无妨。 白净的宣纸上,四行飘逸洒脱的诗句赫然映入眼帘。 罗云面带微笑,忍不住轻声念了出来:“太阳初出光赫赫,千山万水如火发。一轮顷刻上天衢,逐退群星与残月。” 好一副壮观的日出场景,以景抒志毫不掩饰的显露出了他的雄心与壮志,从他的笔下道出更是别有一番气魄。 她语气中自然流露出来的欣赏自然没有逃过南宫泽的耳朵。 “丫头喜欢?”他不知何时悄然起身,紧挨着她站在一起,目光却依然停留在那几行诗句上面。 他的气息轻盈的在她耳畔打着转,令她有种酥麻的感觉。她下意识的想往旁边挪一挪,却又怕这举动反倒让南宫泽看穿自己的心思,微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没有动。 “王爷的字洒脱飘逸,很有风骨,所写内容立意新颖,气势磅礴,颇有大丈夫的豪迈胸怀,罗云的确喜欢!”她定了定心,让自己将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诗句上。 “丫头果真聪慧,以你所见,谁才是这逐退群星与残月之人?”南宫泽将目光移向罗云,自信无比。 罗云抬眼对上南宫泽的视线,脱口而出道:“**,引无数英雄竟折腰!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好一个**,引无数英雄竟折腰!好一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南宫泽目光如炬,眼中尽是满满的兴奋与欣赏:“丫头果真与众不同,丫头果与众不同!” 面对南宫泽眼中赤luo裸的惊艳,罗云顿时觉得有些不太自然,毕竟这应该算得上是一种剽窃吧,正当她想解释这几话原话出自他处之际,书房门口响起一阵清亮的敲门声,随后,张伯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内室门口。 “王爷,叶将军来了!”他恭敬的禀报着,低下目光的一瞬间早就看清了主子满脸开心的笑容。 张伯也算得上是看着南宫泽长大的人,王爷是个沉稳、内敛的人,很少会毫无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许多时候,就算是带着笑,亦是一种表象,而今日这般真正开怀的笑却是他第一次见到。 “让他进来吧!”南宫泽微微收敛了些笑容,小心的将那副字收了起来。 罗云听说叶云峥来了,心中倒是十分想从他口中打探些关于东方恪的消息,但当着南宫泽的面自然是不能轻举妄动。 她知道一般有人到书房内见他,都是商量一些比较机密的大事,所以,听到南宫泽让叶云峥进来后,便主动的跟着张伯往门外走,想先回避一下。 “丫头去哪?”南宫泽叫住了罗云:“日后勿需回避!” 罗云不由得看了一眼南宫泽,他说勿需回避,不仅指这次,而且还说日后都如此!这算是他对她的信任吗? 心中有一块地方在慢慢的变得柔软,不知不觉中心慢慢沉沦。 “我去外室准备些茶水!” 转身的一瞬间,她并没有察觉自己脸上不自觉的笑容。 PS:感谢甜丝媚儿的打赏,青青这几天正有些郁闷,亲们都不怎么冒泡了:( 好在昨天媚儿童鞋及时冒泡,给了青青不少信心哦:) 第四十二章:新城之乱 第四十二章:新城之乱 进入书房后,叶云峥惊讶的发现除了南宫泽以外,里面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罗云。 王爷的书房向来不准闲人进出,更加从没见过任何女人进出过这个地方。可如今,罗云竟然在这里,一脸镇静的站在这里。 平日里他也曾听人议论,王爷对身旁的一个贴身侍女很是特别,看来,此言非虚,只怕王爷真的对罗云动了心思了。 想到这,他的心里微微有些堵得慌,一种莫名的失落渐渐的涌上心头。 “属下见过王爷!”他理了理心绪,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淡淡的向南宫泽行了个礼。 “坐吧,云峥勿需多礼!”南宫泽看向叶云峥,微微一抬手,示意他坐下再说。 叶云峥也不再多礼,从容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好。刚坐下,罗云便端来一杯清茶放到一旁的几案上:“叶将军请用茶!” 罗云说罢,朝叶云峥微微点了点头,便退到一旁。 叶云峥朝南宫泽望去,见王爷正不紧不忙的品着手中的茶,似乎并不急于知道告之他此行的目的。他只好也端起罗云送给他的茶,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寻思着何时出声最为合适。 “云峥可知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南宫泽优雅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并不避讳罗云,径直问了起来。 “云峥猜测,王爷所指应为东晨之事!”叶云峥不由自主的朝一旁的罗云看了一眼,却见她一脸的平静,对他们的对话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知我者非云峥莫属!”南宫泽赏识的点了点头:“近日探子回报,东晨有人暗中煽动新纳入南月国的五城百姓,造谣生事,目前已经发生多起血腥事件,弄得民心惶惶,影响恶劣。” 叶云峥听罢,微微思索了片刻道:“王爷,云峥以为此事并非东晨所为。” “哦,说说看!”南宫泽感兴趣的说道。 “王爷……”叶云峥看了一眼一旁的罗云,不知道是否能当着她的面说。毕竟他们现在谈的是朝政大事,也算得上是一些机密的内容,而罗云的身份到底还是有些敏感。 罗云见状,当下便明白叶云峥的意思,于是便想开口主动出去暂避,但话还没说出来,便被南宫泽抢了先去。 “但说无妨!”南宫泽也看了一眼一旁意欲出声的罗云,他自是明白叶云峥的意思,也明白罗云的意图,但却依然故我。 罗云心中很是不解,南宫泽如此做只怕不是简单的信任她而已,毕竟就算再信任的人,有些事情应试回避的还是要回避,更何况,他们之间似乎还不能用信任两字来权衡两人之间关系。 可他却好象有些特意让她知道的意思。她只得继续呆在这里,表情淡淡的候在一旁,静观其变。 叶云峥见王爷并不忌讳罗云,自然也不再多想什么,径直分析了起来:“王爷上次故意免了东晨一部分求和物件,太子明回国后,果然引起了东晨皇帝的疑心。他们以为您与太子明达成了什么暗中的约定,所以对他心生警备。本来东晨皇储之争就上演得热烈,现在再加上皇帝这么一想,更加让他们之间的争斗白热化,因此,他们现在都应该无暇再顾忌其他,更没理由浪费时间在已经不是东晨国土的五城。” “云峥说得很有道理!”南宫泽微微点了点头:“本王也怀疑此事可能是其他人所为。只是,云峥觉得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王爷,依我所见,此事对谁有利,谁便是幕后之人。所以,他国之人借机乱事可能性并不大。况且新纳五城有三城归为王爷封地,而闹事最为厉害的便是王爷新得的这三城领地,因此,应该是咱们南月国人所为,而南月国谁最有可能,想必王爷心中自是有数!” 南宫泽顿时沉默了起来,他的脸色看上去微微有些难看。罗云不想也知道,这样的事只有他的那些所谓兄弟才做得出来,为的无非就是打压他的势力。封地一乱不但名声不好,而且还要腾出大量的时间,人力、与财力,无形中便能起到牵制他的作用。 “王爷,云峥以为,当务之急,是应该想办法尽快解决三城之乱,平乱这后再来与他们算帐也不迟!”叶云峥看向南宫泽,建议他尽快解决此事。 南宫泽亦明白这个道理,但却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方面要尽快平息,一方面又不能在这件事上耗费太多的财力与精力。 “本王思来想去,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我们在明,他们在暗,若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的话,他们很快又会弄出其他的事情来,到时我们就会有扯不完的麻烦了!所以,本王想先听听你的意见,若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方法,那就只能采用吴大夫的办法了!” 叶云峥听罢也沉默了起来,他眉头微皱,显然是在考虑到底该如何解决,但这件事的确很棘手,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王爷,云峥不才,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是不知道吴大夫所说的解决之道究竟是什么?” “杀一儆百!” 南宫泽面无表情的说道。 叶云峥听后也微微有些吃惊,但却并没有出声反对。毕竟这样的方法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了。许多城池易主之际,为了对付那些恶意兹事之人,甚至有些还会主动这么做,虽然不是最合适的办法,但往往也只能如此,强权压制也是普遍存在的方式。 罗云听到这个词,猛的一怔,杀一儆百?也就是说那些百姓又要遭殃了?况且,这种办法简直是最烂的了,不但起不到什么效果,只怕到时反而会将事情闹得更大,一发不可收拾那就更麻烦了! 本来她并不应该出声管这事,毕竟不论是她的身份还是她的立场,她都不适合。可是一听到有许多无辜的百姓又要成为这些争权夺势之人的牺牲品时,她心中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王爷不可如此!” 罗云沉着而坚定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引得南宫泽与叶云峥同时朝她看去。 第四十三章:出谋 第四十三章:出谋 叶云峥有些担心的看向南宫泽,却发现南宫泽的脸色并未因罗云的话而变得特别难看。微微舒了口气,想必王爷早已习惯她的风格,也就不会那般在意。 南宫泽不但没有不高兴,眼中反而闪烁出一丝兴奋的光芒。 “为何不可?”他快速朝罗云反问道。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在这里发表任何的观点,但事关人命,我不得不说。所以我先申明一点,我说的话都只是个人意见,并无任何坏心思,更没有想乘机捣乱的企图。请王爷与叶将军明鉴!” 罗云其实真不想参与他们这些所谓的朝政大事,但南宫泽说的那招实在是太不人道了。要知道,真正被杀的都只不过是那些被人摆布的普通百姓罢了。 “丫头有什么想法只管说来,是非曲直,我们自会辨别!”南宫泽很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爷,我认为,杀一儆百是最下下之策,真正要起到警示作用,杀那么几个人是根本不够的!但如果杀得太多的话,势必更加激发百姓心底的仇恨,即使勉强靠武力镇压住,长此下去,只会让矛盾更加白炽化。你可以杀几个人,杀几十个人,杀几百人甚至于上千上万人,但你能杀光所有的人吗?” 罗云并不等南宫泽的回答,她继续说道:“要想真正解决问题,关键是在于疏导,而并非仅仅去死堵!这同治水是一个道理,只有疏堵结合才能起到标本兼治的效果。” “疏堵结合?”南宫泽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喜悦:“丫头说得具体些!” 罗云见南宫泽似乎对她提出的办法有些兴趣,便接着说道:“我所指的疏导,实际上是解决掉产生问题最关键的矛盾。大部分百姓其实是很实际的,尤其是这种战乱纷争的年代,他们对国的概论并不是太强。只要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只要能能好好的活下去,对于他们来说,谁做他们的皇帝并不是那么重要,甚至如果谁能让他们过得更好,他们宁愿让这人当皇帝!” 南宫泽与叶云峥静静的听着,罗云说得很对,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生存的确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然而,现在那些百姓的生存状况实在不乐观!在这场战争中,许多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那些侥幸活下来的人却大部分从自由之身变得了任人买卖的奴隶。王爷可知道成为奴隶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此你的命便不再是自己的命,你的生活也不再是自己的生活,甚至于许多人都是生不如死!” “丫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想逃吗?”南宫泽突然打断了罗云的话,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有些黯然。 罗云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直接回答:“王爷,并非所有的人都能象我这般幸运。” 她并不是在恭维南宫泽,相反,也算得上是出自真心。 从穿越而来直到现在,虽然南宫泽有时会吓唬吓唬她,或者捉弄一下她,但总归还是很不错了。若是换成其他人,别说她出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他,光是第一天她的所作所为,只怕早就再死了一次了,哪里还轮得到今日在这里长篇大论的。 只是,不论怎么样,她和他毕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之间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打破的,比如说人生观,价值观! 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而她要的不过是一个能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而已。 他的天下自然有她,但还有其它太多的东西,所以,他永远给不了她想要的唯一。有些东西既然早就知道了结局,又何必让它开始呢?那样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而已。 这样的想法他永远不会明白,所以,她只能逃,必须逃,在她的心完全迷失前,安全的逃离开来。 南宫泽听到罗云的回答,微微笑了笑,神情看上去好了不少。而一旁的叶云峥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如果一开始他只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王爷是真的喜欢上罗云了。 “丫头接着说!”南宫泽的语气带着些几丝鼓励的味道。 罗云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王爷若想平息这些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抚百姓,让他们看到生存下去的希望,让他们能拥有最基本的生活保障,甚至于能让他们过得比以前更好。这样的话,那些另有目的,蛊惑人心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他们的生活改善了,他们的日子过得有希望了,自然会感激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自然会愿意拥戴、听从管理。哪里还会有动乱,哪里还会乱得起来?” “而安抚百姓最好的方法有二点,其一,让他们能恢复自由平民的身份。奴隶太多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能从他们身上剥削到不少的好外,但从整体来看,他们的劳动积极性会变得很低,更不会有任何的创新,那么实际上整体的生产力与生产水平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他们所创造的财富也会大大降低。所以,奴隶过多往往会得不偿失,影响整个国家的兴旺与发展。” “其二,让他们能够有维持生存最基本的基础。无论他们是农耕也好,行商也罢,亦或者从事其他各行各业,都是一样的。让他们耕者有其耕,商者有其售,其余人等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并且不论你纳多少粮,不论你收多少的税,首先要确保正常情况下,他们通过辛苦劳动最少能够养活自己,养活家人。” “只要王爷能做到这最基本的两点,何愁百姓不爱之敬之拥戴之,何愁还会有什么动乱之事发生?” 罗云一口气尽量将心中所想用最简单明了的话说了出来。政治这个东西她并不是太懂,治国之策更加没什么经验。只不过不想南宫泽大开杀戒,所以才凭借之前看过的一些书和听过的一些调调,自己综合了一下,挑了些认为应该可行的办法来说。 她并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这些到底有多大的用处,但至少有一点,如果真按她的去做,一定比单纯的杀一儆百要有效得多。只是她心理也明白,话是好说,但真正要实施却并非如此简单。毕竟这会触犯到不少人的利益。 她的话说完之后,南宫泽与叶云峥却都沉默不语,一个两个只是定定的望着她,却并不出声回应。 罗云心中有些紧张,难道自己刚才说的话里面有些什么不妥的地方,或者有什么与这世界背道而驰的东西? 第四十四章:打探 第四十四章:打探 一时间,书房的空气仿佛快要凝固住了一般,压抑得罗云有些喘不过气来。 带着寂静色彩的屋子,几个一动不动的人,就连香炉内的轻烟也象是被这气氛所感染,悠悠的转了两个圈后便残烟消散。 罗云心里不停的打着鼓,脸上带着一丝很难让人察觉的不安,她真想挪开视线,哪怕是看向身下裙摆上的刺绣,无聊的去数数绣了几朵小花也比盯着看他们的反应来得强。 可是,她内心中的这种紧张却不能让他们发现,她明白,如果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她所说的这些东西如何能说服他人,如何能说服眼前这两位优秀出众的人! “王爷和将军为何不出声,难道我说的这些话有什么问题?”她不再等待,打定主意主动出击的一瞬间,心变得格外的镇定。 “是有问题,而且是非常大的问题!”南宫泽终于从震惊中回过了神,面带笑意,眼中是满满的赞赏。 南宫泽的表情与说的话完全不搭调,这让罗云顿时有种摸不着头绪的感觉,幸好叶云峥还算厚道,说话不象南宫泽一般让她干着急。 “王爷的意思是说,你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叶云峥微笑着朝罗云说道,然后又看向南宫泽:“王爷,云峥说得对不对?” 南宫泽听罢,满意的说道:“知我者,莫过云峥!” 这一句话顿时让罗云兴奋不已,这么说,他们是准备接纳她的意见,这么说,她算是成功的避免了一次杀戮,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丫头果然不简单,若为男儿身,能力足以位极人臣,封卿封候了!”南宫泽毫不吝惜的夸赞着罗云,他的丫头当真非世间普通女子可比。 “王爷过奖了,我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真要正要实施起来,并非说的这般简单!” 罗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她为人向来低调,再加上这些本也是他人的一些经验,她不过是稍加整理提出来罢了,因此对于南宫泽的夸奖实在是有些心虚。 “你思维独特、见解不凡,看事情看得长远、通透,能做到这些已经相当不简单了!”叶云峥也忍不住真心赞美,莫说女子,就算是男儿也没有多少能有她这般才智。 “如此,此事就交由云峥负责,丫头说得对,真正做到可比说起来要难多了!”南宫泽看向叶云峥,云峥办事,他向来放心。 叶云峥听罢也不做推迟,淡定的接下了这项任务。 随后,两人又讨论了一下具体的做法,罗云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再出声。 她发现,其实南宫泽与叶云峥两人真的很有政治家的天赋,什么事一点就通。她刚才只不过是简单的提了一下,不出一刻钟,两人竟然商讨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出来了,而且比之她所说的更加丰满,更加具有可操作性。 两人商量好之后,叶云峥便起身告退,准备回去着手安排此事。 罗云眼见叶云峥走了出去,心中微微动了动。 “王爷,刚才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叶将军!”罗云看向南宫泽,希望能得到一个单独与叶云峥说几句话的机会。 “什么事?”南宫泽有些奇怪的看向罗云,这丫头心里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罗云沉着的说道:“抚民一事势必会影响到少数达官贵人的利益,所以叶将军必须要想办法搞定那些达官贵人,别让他们扯了后腿!” 南宫泽微微想了想,然后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如此,你现在就去追上云峥,提醒一下他!” “是!”罗云镇定自若的应道,然后从容的退出了书房。 叶云峥走得并不是很急,罗云出书房园子不久,便追上了他。 “叶将军等一下!”她拎着裙摆轻巧的跑到了他的身旁。 叶云峥闻声停了下来,见到一路小跑的罗云,显得有些迷惑:“何事跑这么急?” “刚才罗云忘记提醒将军,抚民一事势必会影响到少部分达官贵人的利益,请将军务必想好应对之策,以防他们生事扯将军后腿。” 望着因小跑而一脸红晕的罗云,叶云峥不由得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你想得很细致,谢谢你的提醒!” 罗云知道自己不能与他单独说得太多,交代清楚这句话后并马上直言不讳的朝他道:“将军,实不相瞒,我是特意借故出来,想问将军一件事。还请将军能如实相告,罗云感激不尽!” “你是想问东方恪的事?”叶云峥也不绕弯子,想想罗云也只可能是为了此事。 “正是,那日虽知你们并没有抓到他,但却并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所以才想向将军打听,罗云心里也安心些。” 其实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不知道东方恪有没有受伤,毕竟叶云峥与金子等人也非等闲之辈。 “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叶云峥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很认真的朝罗云道:“你还想逃吗?” 罗云顿了一下,在叶云峥面前她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心中的想法。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眼神显得有些凌乱,一如她的心一般,在走与留之间,第一次出现一点微微的挣扎。 “这里终究不是属于我的地方!”一开始,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我终究还是要走的!” “罗云,难道你看不出来王爷是喜欢你的?”叶云峥的声音也有些微微的异常,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心口那股淡淡的气闷。 罗云没想到叶云峥会说得如此直接,不太自然的看了他一眼后,她淡淡的笑了笑:“喜欢又如何?我与他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能给我的我并不稀罕,而我想要的,他也给不起!” “你想要的是什么?”叶云峥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开口问她,在心底,他很期盼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想要什么?罗云在心中叹了口气:“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这里并不适合我!” 叶云峥心头一阵酸楚,他的心诚实的告诉他,他愿意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他很清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眼前这个女子是王爷所喜欢的人,而她的心中也并没有他。 “罗云,王爷他不会让你走的!你还是忘了东方恪吧!”他下意识的认为她所喜欢的人是东方恪,而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只不过是善意的提醒罢了。 “我想离开这里,不关任何人的事,只是希望能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罢了!”罗云说罢,朝叶云峥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转身便打算离开。 “他并没有受任何的伤,只不过王爷已向江湖人士悬赏缉拿他,因此,他现在是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救你!” 叶云峥还是告诉了她,她想知道的事情,她开口问他的事情,他似乎都无法拒绝。 说完后,他快速的转过身往前走,一声轻柔但却真诚的谢谢顺着风一并吹入了他的耳畔,滑进了他的心底。 PS:一日两更,上午9点左右,下午3点左右,不敢求别的,求个收藏:) 第四十五章:开导 第四十五章:开导 燃起灯,关好门,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直到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后,罗云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白日那个故意撞到她的小丫环塞给她的纸团。 她深吸了一口气,白洁的手指轻巧的将那纸团慢慢抚平,几行沉稳有力的小楷顿时映入眼帘:易容术尚有二月余之功效,琳勿需担忧!待时机成熟,恪必前往带琳远走高飞! 她快速的再看了一次,确认无遗漏后便将那纸放到烛火处,点着,燃尽。 易容术还可以保二个多月,也就是说东方恪最迟会在二个月之内来救她。同时也就意味着,她与南宫泽最多还会有两个月的时间相处。 想到这,她的心微微有些堵得慌。 来不及多想,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的朝她住的屋子方向传来。离门口还有一小短距离时,那人突然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并一直延续到了门口。 紧接着一声轻柔的敲门声接踵而至。 罗云最近内力飞涨,听觉、视觉等感官也跟着变得异常的灵敏。单凭轻微的脚步声以及微弱的呼吸她便能准备的判断出来人基本情况,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门口现在站着的应该是郑远。 打开门的一瞬间,一张绝美而略带忧郁的脸孔顿时出现在罗云面前。 “罗姑娘……”他显得有些紧张,一路走过来,想好的话竟然全都记不起来了。 “进来吧!”罗云微微一笑,如春风般的笑容顿时让郑远的心平静了不少。 暗黄的光影下,郑远静静的坐在罗云的对面,半天也没有开口。 他并非没有与女子说过话,他曾贵为公子,亦见过这世间无数美貌、高贵的女子。在她们面前他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哪怕沦落到现在的状况,也丝毫不曾有过怯懦。 然而在罗云面前,他却有种莫名的紧张,还有心底深处深深的自卑。 “公子身体好些了没有?”罗云率先出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郑远终于抬起了头看向罗云,郑重的说道:“对不起,姑娘今日救了我,我却还对你恶言相加!” 罗云微微摇了摇头:“公子别这么说,你的心情,罗云能够理解!” “你救了我,还为我的处境努力周旋,只是,郑远如今沦落至此,只怕没有机会报答姑娘的大恩大德了!”他的眼中带着一贯的忧郁,但同时多了几分真挚的感激。 “公子不必在意,罗云与你处境相似,所做也全非为你,亦是感慨自身,有感而发!”罗云看向郑龙,眼中带着一丝抱歉:“只是,罗云能力有限,并不能真正帮到公子!”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在我沦落时你是唯一个伸手拉我的人!” “公子日后有何打算?”罗云知道如果郑远不能恢复自由身,那么总有一天会被吴王带走,即使不是吴王,说不定会是其他什么更加不堪的人。 身为男宠,这便是他的最终结局,除非他能改变他现在的处境。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一切根本就由不得我,连生死都不在我掌握之内,我还能有什么好想的?”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消沉,这个世界他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罗云心中一阵酸痛,这么个脱俗清雅之人竟然被这浊世弄成如此模样。 “郑远,虽然不能选择自己的命,但是却可以改变自己的运!”罗云心中有些不舍,她很希望自己能做些什么让他重新振作起来,即使不能改变他的处境,但最少能让他拥有希望,勇敢的活下去。 “改变?我拿什么去改变?我已不再是当初的我。曾经骄傲如天神般的郑远公子,如今却成了这世上的一大笑话,成了一个供人玩乐的男宠,一个肮脏不坑的低贱之人罢了!” 郑远的声间变得哽咽起来,长久以来憋在心中的那些痛与伤在罗云的面前竟然不可抑止的散发出来。 他的骄傲,他的高洁,他所有的希望都在被人侮辱的那一刻起崩溃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消沉与绝望。这样的他,连自己都觉得厌恶,都觉得恶心,这样的他,活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样的意义? “谁说你肮脏,谁说你低贱?”罗云不由得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真正脏的人,贱的人是那些欺凌、侮辱、强迫、伤害你的人!你不过是个受害者,为何却要为那些人可耻的行为承担这么不堪的名声?世人若这般想你,那只不过是他们愚昧无知,麻木不仁!可为何你自己也这般看自己?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不论你的身体在这浊世受到了多么不公的对待,可你的心灵终究是干净、高贵的!他们可以折磨你的身体,但却永远不能玷污你的灵魂!” 罗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激动的情绪让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她深吸了口气,稍微调整了一下,然后毫不迟疑的朝郑远继续说道:“若你的灵魂被这浊世玷污了,若你的斗志从此消亡,若你只求一死了结,那么郑死,你不过是个懦夫而已!这样的懦夫永远只能生活在这肮脏的环境里面,这样的懦夫再也不可能改变他的处境!” 罗云的话,象鞭子一般狠狠抽在郑远的心上,他游离在生与死的边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中,除了恨,除了怨,除了消沉以外,他似乎根本就没有再想到别的。 想他堂堂的七尺男儿,遇到逆境竟一无事处,毫无斗志,还不如一个女子想得通透,还不如一个女子坚强勇敢! 他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紧得都能听到那咯咯的声响,他急剧的呼吸着,胸膛那颗原本已经不再燃烧的心脏此时却剧烈的跳动着。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太过于激动,以至突然失声,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郑远,你怎么啦?”他的状况顿时让罗云大惊失色,她只是想说些强烈些的话激励一下他,并没有任何侮辱他的意思啊! 难不成刺激过度?可千万别气得中风才行。 第四十六章:释然 第四十六章:释然 罗云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郑远身旁,来不及多想便伸手握住他那双用力过度而显得有些僵硬的手,想安抚他的情绪。 她半蹲在旁边,目光与他平视,语气放得十分的轻柔,象是哄孩子一般轻声细语:“放松些,郑远,放松些好吗?” 她的声音象是带着魔力一般,让情绪激动的郑远呼吸渐渐不再那般急促。 见有些效果,罗云又腾出一只手慢慢帮他抚了抚后背,语气更加的柔和:“看着我,跟着我慢慢呼吸!” “对,就是这样,呼气,吸气……” 片刻之后,郑远看上去好多了,不再象之前那般激动。 罗云见状,又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慢慢喝下,直到他的状态渐渐恢复正常,这才重新坐好:“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谢谢你!”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羞涩,还有一丝罗云没有察觉出来的淡淡欢愉。 罗云终于放下了心:“郑远,还有几句话我没说完,你还愿意听下去吗?” 他朝她点了点头,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她。 “郑远,你是一个骄傲的人,所以现在这样的处境对你来说是一种难以接受的耻辱,你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意苟且偷生。可是,你想过没有,死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即使你死了,也改变不了你遭受到的耻辱。相反,你得好好活着,因为只要活着才有希望;只有活着,你才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处境;只有活着,你才有可能重新变回昔日尊贵的公子;只有活着,你才有可能让之前伤害你,侮辱你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罗云努力朝他展开一个充满信心的笑容,坚定的说道:“记住,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改变现在的一切!” “活着?活着,活着。”郑远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他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这一生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候都没有轻易流泪的他终于在罗云面前流下了眼中含着的泪。 “我……还有可能改变现在的处境,改变这一切的耻辱,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吗?”他定定的望着罗云,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当然可以!相信我,现在的一切只不过是老天对你的考验,不要太过于计较名声,不要太过于骄傲,有的时候,适当的低头,并不是软弱,而是真正的坚强!只要你够坚强,只要你够努力,总有一天,你会打破这所谓的命,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总有一天,你会重新高贵典雅的立于这人世间!” 罗云坚定的说道:“郑远,你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你想要守护的人!” 她并不知道他想守护的人是谁,可她相信,这么出众的男子定然有个同他一样优秀的女子相匹配,所以,她提到了他想守护的人,想让他更加坚定求生的意志。 “想守护的人?……”郑远默默的重复着,一遍、两遍、三遍!他的目光从一片茫然渐渐变得清明,最后变得坚定无比。 他定定的看向罗云,她长得并不漂亮,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尊贵。她不过是一个战俘,但却在任何人面前铁骨峥峥。她心地善良,奋不顾身的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她执着勇敢,冒险为他这样不相干的人慷慨陈辞。她还精通医术,明白许多常人不明白的道理。 这样的一个女子与他一样不幸的沦为了战俘,成为了奴婢,可她却比他勇敢坚强得多,在她面前,他的懦弱与消沉显得多么的可悲与差劲。他的骄傲与清高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罗云不过一介弱女子,面对磨难尚且如此坚强勇敢,他堂堂的七尺男儿,又有何颜面退缩呢? 他会好好的活下去的,不仅要活下去,而且要奋力改变这一切!他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他要让自己有足够的力量立于这世间! 因为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以前没有,但现在却有了! “你说得对,我会好好活下去!”他朝她倾心一笑,脸上尽是醒悟后的释然。 早已是深秋,夜色寒凉。 清冷的月光,没有温度的风,无情的映衬出这世间的冷漠。在进入罗云房间的前一刻,郑远觉得自己如同这孤夜的一片无根落叶,而此时他却觉得浑身无限温暖,燃烧着激昂的斗志与坚强的意志! 快走出这个园子的瞬间,他停了下来,再次朝那个散发出淡淡烛光的屋子看了一眼,无暇的脸孔上温柔无比。 转过身去,骄傲与自信重新爬上了他的脸庞,如墨的目光迸发出惑人的神采:今日之恩,他朝,远定当舍全力相报! 送走郑远后,罗云心中感慨万端。 她知道,今日她不仅救了他的命,同时也激起了他消沉的斗志与意志。人最可怕的不是面临绝境,而是面临绝境时放弃抗争。 看到重新恢复斗志的郑远,她亦更加充满希望,不论身在何处,不论处于何境,她都能以最大的努力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帮助别人,同时实现自己生存的价值! 平复了一下情绪,她吹灭了灯,静静的坐在床上打坐练功,这些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腹中的真气四处乱窜,她试了好多方法都无法控制住那股真气。每到最关键的时候总是不得以停了下来。 罗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境界的提升,如果顺利的控制住了那股真气,那么她的内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但她同时也知道不能过于着急,否则只怕会走火入魔,反伤了心脉。 所以,每到这时,她都会停下来,静心沉思,参悟。甚至如果状况实在糟糕的话,她干脆将之放之一旁,改练自创的顺心拳。 自从内力渐渐增长之后,她的拳法也更加的娴熟,若不是只能偷偷摸摸的,她还真想找几个人试试,看看现在的水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层次。 练到一半时,罗云突然醒悟了过来,那股乱窜的真气一直都在她的体内,而她每次只是想着去控制它,却从来没有想过去疏通它。若是自己换个角度去试,顺着它的脾气去疏通,去练习,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她总觉得那股气是有灵性的,它似乎是想引导她做什么,而并不是想被她强行控制。 想到这,她连忙坐好,按照刚才突然领悟到的方法再次进行尝试。 第四十七章:出府 第四十七章:出府 一大清早,罗云推开房门一看,不由得被眼前白洁的世界给吸引住了。 地面上早已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而空中仍就漫天飞舞着如柳絮般轻盈的雪花。刚刚入冬便下雪了,这里的冬天还真是冷得紧。 一阵寒风迎面扑来,直往袖口、领口内灌,她不由得一阵哆嗦,赶紧将衣服拢紧了些,然后快速将手放到嘴边,用力的哈了几口热气后摩挲了两下。 脚下的雪随着她的走动,发出阵阵咯吱声,不时落下的雪花轻巧的飘落到她的身上,很快便化了开来。 罗云边走边在心中暗暗的算着时间,一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东方恪应该快来了吧,再过一个月不来,她就要显真容,听说那东方琳可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若真让南宫泽见到那副长相,只怕会更麻烦! 走进前厅时,南宫泽正在用早膳。一旁的侍女见罗云过来了,便主动的退到一边,让出位子来让罗云服侍。 南宫泽看了一眼发丝上还带着几片残雪的罗云,将正欲送到唇边的粥放了下来:“下雪了怎么不打把伞?” 罗云心中一动,顿时生出淡淡的暖意:“雪不大,再说一路许多地方都有遮挡的地方。” 南宫泽不再说什么,喝完碗中最后两口粥后便吩咐人将膳食撤了下去。 罗云见状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南宫泽,南宫泽收拾妥当后,直接便站了起来。 罗云正想问他准备去哪时,南宫泽却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手这么冰,怎么不多穿件衣裳?”他不由分说,直接将身上带着体温的披风取了下来,径直帮罗云披上。 “我不冷……” 南宫泽并不理会,接着帮她系好披风的带子:“一会要出门,外面风大!” “出门?去哪里?我也要去吗?”罗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起来。天知道这几个月来,她可是天天呆在王府内,一步也没离开过。 “怎么,丫头不想去?”南宫泽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漂亮的弧线。 罗云一听,连忙说道:“当然不是,我自然想去!” 罗云有些心急的表情让南宫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快手接过一旁侍女递过来的新披风,三下两下便自己披上系好。 “走吧!”他大步跨出了前厅,也不回头,只是大声的提醒着那个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愣在原地的丫头。 罗云终于确定她没有听错,回过神来后,一脸高兴的跟着出了门。 马车早已在门口等候,罗云抬眼一看,驾车的车夫仍然是当日从战场一路赶回月都的人。 大半个月在马车上面上上下下的,罗云早已对他印象深刻,更何况当时他粗鲁而不耐烦的催她上车的情景更是让她记忆犹新。 南宫泽与罗云上车后,车夫便不急不缓的赶车出发了,要去哪里显然早就知晓,根本不需要南宫泽多费唇舌。 虽然看不到其他的人跟着他们一并出发,但罗云清楚的感觉到了几股强大的内力围绕在他们的附近,就连那车夫也绝不是泛泛之辈。 南宫泽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轻易的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除了这几个高手以外,明里暗里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侍卫保护。罗云并不是为他的安危着想,只是可惜自己,明明看到了广阔的天地,却连半步也不敢乱走。 车厢内一点也不冷,加厚的地毯,散发着热气的暖炉都让这小小的空间温暖无比。 车子一路往月都最繁华的地方驶去,罗云不时的伸手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世界,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 看到一脸雀跃,情绪明显比平日生动的罗云,南宫泽的脸上不由得也浮现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这样的丫头才是真正开心、快乐的丫头!这样的丫头更是让他怦然心动。 “看来丫头这些日子真的是憋坏了!”他自然的抚上她的额头,轻轻帮她将那缕散落的发丝抚了上去。 罗云微微一笑,却笑而不答,有些不舍的收回了视线。 “若丫头安安心心的呆在我身旁,我会经常带你出来玩的!”他意味深长的朝他笑着,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格外的柔和。 罗云已不记得南宫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对她自称本王,而她也不太清楚什么时候起自己不太喜欢叫他王爷。 她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省略掉对他的称唤,除非绝对必要,她才会唤他王爷。而南宫泽早就看清楚了她的心思,不但没有任何意见,反而心中很是愉悦。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罗云不想对南宫泽的话多做考虑,不着痕迹的将话题转了开来。 南宫泽见状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反倒痛快的答道:“去竹轩茶舍!” 大清早的去茶舍,自然不是为了喝茶,更加不可能是什么会友。罗云想都不用想,南宫泽十有**是约了什么不太见得光的神秘人在那里见面,谈一些不太好让人知道的事。 至于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罗云并没有兴趣知道。况且以她的身份,多一世不如少一事,还是少操闲心,为自己省些麻烦为好。 她不再出声,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下车。一会虽然没有机会让她自由自在的逛逛,但至多多少少也能打量几眼这月都的繁华,看看与那王府之内截然不同的风景。 除了军营、王府、以及初入月都时那人山人海的盛况外,她所见过的也就是东方恪带她躲藏的那座小院落。这个世界的市井究竟是个如何的景象,她一点也没见识过。 南宫泽见罗云不再出声,也不在意,微微闭上眼养起神来。 马车继续按照它原本的节奏,从容有序的向前走着。渐渐增加的各种各样的声音,以及偶尔传入耳中的叫卖声都清晰的告诉着罗云,他们已经慢慢的接近繁荣的街道。 她在心中计算着时间,估计很快便能进入最热闹的地带,到时,她便会毫无顾虑的掀开帘子,好好看看这古意盎然的月都。 正当她暗自期盼时,马车竟毫无征兆的半路停了下来。 第四十八章:街市趣事 第四十八章:街市趣事 罗云有些不解的望向南宫泽,虽然她没有去过竹轩茶舍,但马车显然才刚刚进入街市的入口,离目的地应该还有些距离。 “下车吧!”南宫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率先下了车。 罗云连忙跟了下去,刚站稳,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那车夫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不是要去竹轩茶舍吗?”她朝四周望了一眼,并没有找到那块写有竹轩茶舍几字的招牌。 “时间还早,丫头不想逛一逛?”南宫泽看向罗云,语气带着让人愉悦的轻快。 “这里的早市虽比不上夜市那般热闹,但也有些意思!” 南宫泽并不等罗云反应便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慢悠悠的往前走。 他的手很暖,握住她的力度也恰到好处。罗云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牵手,可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 罗云曾听人说过,从恋人之间牵手的姿势便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十指相扣手心相贴,代表心心相映,又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的心竟突然伸起一股想与他十指紧扣的冲动,那样相扣的感觉应该是十分微妙的吧?侧目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后,微微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是放弃了这个可笑的念头。 他终究不可能成为那个与她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因为他握着她的手时,总是十分的具有控制性,而从来没有与她十指相扣、手心相贴。 他们慢慢的朝街道最繁华的地方靠近,那飘着清香与热气的小吃,那带着浓浓口音的叫卖声,渐渐变得越来越真切。 难得能有机会出来逛逛,她自然不会浪费这些宝贵的时间,罗云不再胡思乱想,转而饶有兴趣的朝两旁街道上的各种小商贩们看去。 月都不愧为南月的都城,颇有大国强城的风貌。抬眼一望,所见之处,皆是来来往往的人群。而这里的街市,吃穿用度一一俱全,高档的店铺、一般的小摊,应有尽有。卖的买的,抬价的还价的,偶尔争吵的,凑成一堆看热闹的,活脱脱一副真实版的清明上河图。 “我可以自己随意逛逛吗?”她看了一眼南宫泽握住的那只手,显然这样让她感到逛得十分不尽兴。 南宫泽并不出声,只是很爽快的松开了手,一脸笑意的看着兴致高涨的罗云。 见他松了手,罗云朝他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然后一头便扎进路边的各种小摊位上,一脸新奇的打量着那些新奇的小玩意。 精明的小贩热心的向她介绍着各种各样的小物件,罗云的打扮还有一旁南宫泽的样子便知道绝对是个有钱的主。 罗云也颇有兴趣的听着,问着,看够了便放下,再转向其他的地方继续研究。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购物狂,看一看满足了好奇心便可以了,再说自己身无分文,根本就没有购买力,只是可怜那些小商贩,辛苦讲解了半天,还浪费了无数吐沫星子。 尽管如此,许多商贩仍然前仆后继的游说着罗云,他们并不认为她是没钱的主,象她那样的主应该是没看上罢了。 路过一个卖女人胭脂水粉的摊子时,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死活拉着罗云不肯让她走。 “姑娘,我这里的货都是数一数二的,保证你用了,人比花娇,心仪之人见了也一定会欢喜得紧!”那妇人一脸的媚笑,她做生意可是这里一流的,路过这的人怎么也得买上一、二样东西再走。 “我没有心仪之人!”罗云有些好笑的说道,抬步便想离开。 “没有心仪之人更是要多买一些,这样才能早日找到心仪之人,抓住他的心,成其好事!” 那妇人有意无意的朝罗云身后的南宫泽看了一眼,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找到了心仪之人买这些也没用。”罗云仍就不紧不慢的拒绝着。 这时周边已不知不觉的围拢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不为别的,光这买卖二人的对话便足够有趣。 “怎么会没用?姑娘长得很是清秀,若是再配上我这里的胭脂水粉,那活脱脱就变成一个小美人了。哪个姑娘不爱美,哪个男子不爱美人呀!”妇人游刃有余的继续游说着,还不时拿起一些样品想往罗云脸上抹。 罗云有些无奈的避过,心里倒有些佩服起这妇人的毅力来。 “买一些吧,打扮漂亮些早些嫁出去!”人群中不知谁多事说笑着嚷了一声,顿时好些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罗云听罢,也不觉得恼,反而笑笑的说道:“嫁出去干什么,一个人挺好!” 那妇人被罗云这一句话给堵住了,这天下竟然还有说不想嫁人的女子,她可还是头一次遇到。 “姑娘这话说的,不嫁人难不成去当姑子,年纪轻轻的可不说这些不好的话!” 南宫泽在一旁颇有兴趣的看着,他自是知道罗云身上没有分文,只是没想到买不买个东西竟也被她给说出这么一大堆不是理由的理由来了。 他本想直接帮她付钱买下的,可丫头却连半点向他开口要钱的意思都没有。再说,他也想看看丫头到底怎么搞定这厉害的婆子,于是干脆不出声,站在一旁跟着看热闹。 “大娘,我真不买,我身上没钱!”罗云见人越来越多,只好实话实说,想早些走人。 “忘记带钱了没关系,你先把东西拿回去,下次再把钱给我也是一样的,我信得过你!”妇人只需看罗云身上衣裳的料子便知道不是个没钱的主,今儿怎么着也得做成这一票生意,否则岂不是坏了她这金字招牌。 “我不是没带钱,是没有钱!一个铜板也没有!”罗云有些哭笑不得的解释着。见过强卖的,没见过这样强卖的。 “你这姑娘说什么玩笑,莫说其他,光你身上这披风就值不少钱了,还想欺我这老婆子没见过世面!我跟你说,想当年……” “帮这姑娘每样拿一些,我帮她付钱!”人群中一个沉稳有力的男声顿时响起,打断了那妇人的抱怨。 第四十九章:陌生男子 第四十九章:陌生男子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二十来岁左右的男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身材高大,五官硬朗,大气的剑眉下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格外明亮。一身黑色的长袍做工精细却并不张扬,更是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罗云看了半天,觉得这人有些熟悉的感觉,可她在这个世界总共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应该不可能见过他的。 “我说姑娘怎么半天都不肯买,原来是等情郎主动示好呀!”那妇人高兴的说道:“姑娘还真是有福气,竟有个如此出众的……” “大娘误会了!”罗云打断了那妇人的话,转而朝那男子说道:“公子好意,小女子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不过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姑娘不必在意!”男子的声音很是温和,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明朗。 罗云正想再次拒绝,突然,只听砰的一声响,一碇白花花的银子径直落到了那妇人的摊子上。 “我的丫环买东西,自然是我替她出,不需要他人代劳!”南宫泽语气不善的走了过来,看向那名男子的眼神也显得格外的不屑。 男子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便若无其事的说道:“原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 他伸手朝南宫泽拱了拱手,简单的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然后再次看向罗云,朝她笑了笑。 罗云本能的朝那男子回个笑容,可很快便感觉到了南宫泽尖锐的目光,偷偷瞄了一眼南宫泽,果然是一脸的不爽,见状,只好硬生生的收回还没完全展开的笑脸,有些抱歉的朝那人微微点了点头。 男子见状,似乎还想开口说什么。 “东西都买了,还不走!”南宫泽根本就不等那人开口,一把拉住罗云的手转身便走。 “呀,姑娘,你东西还没拿呢!”妇人扬起手上的东西,大声地朝罗云叫了起来。 罗云边走边转过头说道:“不用了,反正我也不会用!” 说话之间,她的目光不经意的再次与那男子相遇。目光相接的一瞬间,男子脸上再次露出一个温柔详和的笑容,那笑如冬天的暖阳一般,让人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只剩下那妇人喃喃自语的嘀咕:“真是个怪人,有钱半天不买,弄了半天竟然说不会用……” 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默的注视着罗云离开的方向,眼中尽是笑意。 “主子,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去打听那姑娘的来历?”男子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名青年随从,他恭敬的微低着头,等待着主子的授意。 “不必了,我知道她是谁!” 说话之际,他迈开了步子,顺着罗云离开的方向漫步而去。 罗云明显的感觉到,南宫泽握住她的手力道加大了不少,若她真是个千金小姐,只怕此时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南宫泽,那张阴沉沉的脸让她老老实实的跟在一旁,不敢随意出声。 南宫泽心中一阵烦躁,刚才自己的举动显然已经超出了平日他处事的原则。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他竟然让自己失控了。 丫头是不同的,但再不同也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他可以喜欢她,可以宠她,但却不能为了她失去分寸,他平日里最引以为傲的沉稳与克制怎么能砸在一个女人手中。 他猛的松开了她的手,一言不发的往前走着。 罗云根本不清楚南宫泽心中的真实想法,只当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也没多想,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刚走进竹轩茶舍,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男子快速迎了上来,恭敬的说道:“爷,您来了!” “人来了没有?”南宫泽面无表情的问道。 “来了来了,正在楼上雅间等着您呢!”掌柜的连忙弯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然后快速在前面带路,往楼上走去。 罗云也没多想,正准备跟着一并上楼,忽见南宫泽停了下来朝那掌柜道:“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照看好她!” 说着,他朝罗云望了一眼,然后便独自迈步上楼去了。 “姑娘请到这边来坐吧!”见南宫泽上去了,掌柜这才客气的朝罗云说道。 罗云愣了愣,随继点了点头,跟着掌柜走到一个干净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姑娘想喝点什么茶?”掌柜热情的招呼着,王爷特意交待了的,自然得好好接待。 “随便吧!”罗云对茶没什么讲究,一直都喜欢喝白开水。 掌柜的见罗云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便欣然应到:“好呢,我这就去给姑娘准备一壶上好的云雾,姑娘稍坐片刻。” 掌柜说完,朝罗云微微拱了个身,然后退了下去。没过多久,他又带着一个伙计送来了彻好的茶和一些精致的点心瓜果。 亲自将飘香的清茶倒好后,见罗云没什么吩咐了,掌柜这才退了下去。 罗云端起茶,小口尝了一口,果然清香怡人。她悠闲的品起了手中的茶,时不时的透过窗户往大街上瞧去。 至于刚才南宫泽的那些反常举动,她也懒得去想太多,自己的心思要理清楚都嫌麻烦,别人的心思若也去猜的话更是累。 她收回了视线,朝茶舍里面打量了一下。虽然时辰还早,但这里生意显然很不错,整个一楼里的座位几乎都快坐满了,不时的还有新的客人进来。 茶舍这种地方,最是那些文人墨客喜欢来,他们都喜欢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大抒情怀,一吐抱负。其中亦不乏真正有学识,见解之人。 南宫泽应该是这里的幕后老板吧,店里大到掌柜,小到跑堂的伙计,个个看上去都精明得很。他们一边热情的招待,一边暗暗观察着这里的客人,将看到的,听到的,全都记在心中。 也就是说,虽然现在罗云身旁并没有看守她的人,但她却明白,不论是明里,还是暗里,不论是里面,还是外面,到处都是他的人,所以,她连逃跑的念头也没有打,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吃吃喝喝,等着。 “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罗云抬头一看,竟然是他。 第五十章:再次相遇 第五十章:再次相遇 尽管他一脸真诚的微笑,尽管他长得玉树临风,可罗云毕竟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姑娘,随随便便就会轻易对人失去防范。 “怎么这么巧,公子也来品茶?”罗云淡淡的回了一句,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她并不认为真有这么巧,这黑衣男子刚才主动要帮她付账,现在又马上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她现在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看上去值得别人动坏心思的地方,但这男子对她的所作所为的确超出了应有的范围。 男子也听出了罗云语气中的疏离,但他并不在意,仍然一脸笑意的说道:“在下可以坐下来吗?” 罗云朝四周坐得满满的桌子看了看后点了点头,反正这旁边到处都是南宫泽的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 “在下楚砚,不知姑娘芳名?”楚砚倒是挺自在,自报家门后便问起了罗云的名字。 “我叫罗云。”名字只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人家都说了,罗云倒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罗姑娘刚才不是与你家公子一起吗,怎么这会一个人独自在此?”楚砚很自然的接着询问,并没有就罗云的名字多做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名字一般。 “我家公子在楼上会友,我在此等候。”罗云简单的回答着,对楚砚的印象既不讨厌,同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 只是,她实在不太习惯陌生人的搭讪,再加上,刚才南宫泽还因为楚砚的事生着气,若是一会南宫泽下来看到了,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她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毕竟暂时南宫泽还算是她的老板,老板心里不爽了,她这个打杂的小工自然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罗姑娘似乎有些不太自在,楚某并非歹人,还请姑娘放宽心!”楚砚的语气显得十分轻松,隐隐隐约约的还带着一丝笑意。 罗云见楚砚这般直接,便笑着接口道:“楚公子说笑了,公子仪表堂堂,大有君子风范,自然不是奸险之人,而罗云无财无貌,平凡至极,岂会担心这些。” 楚砚听罢,心中更是觉得有意思,还真是一张利嘴,倒符合她的性格。他张了张嘴,正想夸赞她两句,却被一旁闻声过来的掌柜给打断了。 “这位公子可是来品茶的?” “来茶舍自然是品茶!”楚砚将视线转向掌柜,脸上仍就是一贯的从容。 掌柜满脸堆笑,恭敬的说道:“公子,这里已有其他客人,不如小的带公子去楼上雅间?” 楚砚听罢,也不为难掌柜,爽快的答应了:“既然如此,楚某不打扰罗姑娘了,罗姑娘,咱们后会有期!” 他优雅的站了起来,朝罗云微微行了个礼,然后便跟随掌柜往楼上走去。 罗云看着楚砚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那掌柜来的倒是时候,也省得她花心思撵人走了。 只是这楚砚还真是有些神秘,看他这衣着打扮,行为举止倒不象一般的俗人,而他却似乎对自己挺感兴趣的,难不成这里的人最近流行以平凡为美? 罗云在心中笑了笑,这些天可能是日子过得太过舒服了,平白的喜欢胡思乱想了。 刚梳理好心思,只见那掌柜的走了过来,看样子已经把那楚砚给安排妥当了。 “姑娘刚才没事吧!”掌柜有些自责的说道:“小的来晚了些,让他人打扰姑娘了。” “无事,他并无恶意,有劳掌柜了!”罗云微微一笑:“你去忙吧!” 掌柜听罢,朝罗云点了点,随继便离开了。 罗云从不愿意承认她现在这所谓的奴婢身份,但无可争议的是,在南宫泽身旁当差得到的待遇自是不同。若是个普普通通的奴婢,那掌柜哪有这么上心,哪有这么和颜悦色。想来也还算是沾了南宫泽的光。 又坐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南宫泽终于在两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促拥下走下了楼。 他只是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罗云,什么也没说,径直便朝门外走去。 罗云连忙站了起来,识相的跟了上去。 茶舍外,马车早已在门口等侯,罗云轻巧的跟着南宫泽上了车。 此时,茶舍二楼的雅间内,楚砚正透过窗户默默的关注着罗云的一举一动,直到马车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才慢慢的收回目光。 “齐浩,我们还得在这里停留几日,有件事我还没有处理好!” 那名青年随从自是刘浩,他显得有时犹豫:“主子,我们已在这里停留了好些时日了,还是尽早回去吧,那边现在也不安宁,大家都等着您回去呢!” “我自有安排,不会耽误正事的!” “是,属下明白!” 齐浩见主子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说,毕竟主子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定然不会临时改变计划的。 楚砚也不再出言,静静的品着手中的香茗,脑海中不断浮现罗云的一举一动。 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那种笑,温馨而舒适,是齐浩从来没有见过的。 相对于楚砚此时的好心情来说,罗云现在的状况可就有些不太尽如人意了。 马车内的南宫泽虽然未发一言,但那冷冷的神情足以让原本温暖的车厢顿时清冷了不少。 原本,罗云真是不想理会南宫泽的情绪,毕竟自己不过是个当差的,做好本份就行了,可心却不由自主的被南宫泽的情绪所影响,一时间,竟有些如坐立不安起来。 “丫头,茶可好喝?”南宫泽突然不咸不淡的开口了。 罗云忍不住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喝。” 说完后,南宫泽仍一动不劝的盯着她瞧,却又不再发一言,好象在等着她主动说些什么似的。 罗云突然想到了楚砚,只怕刚才那掌柜将自己与楚砚说话一事讲给南宫泽听了。 “刚才那个要帮我付账的人正巧也去了茶舍,他看我也在,便过来与我打了个招呼。”罗云老实的交代着,希望自己没有猜错南宫泽的意思。 南宫泽仍不出声,还是那副表情看着罗云。 罗云见状,只好继续说道:“他说他叫楚砚,然后问你为何不在,刚说了几句,掌柜就过来说楼上有雅间,他便跟那掌柜一并上去了。” 罗云全都交代完后,便不再出声,偷偷的观察着南宫泽的反应。 南宫泽的脸色终于稍微好看了些,过了一公儿,他才朝罗云说道:“你可知楚砚是何人?” 第五十一章:找茬(一) 第五十一章:找茬(一) “不知道。” 楚砚是何人?罗云自然不知道。 但光从南宫泽的反应便能得出,这楚砚并非泛泛之辈,只怕是大有来头。 果然,南宫泽的回答很快印证了罗云的猜想。 “他是西楚五皇子,西楚大名鼎鼎的英王楚砚。”南宫泽淡淡的说着,看向罗云的目光带着一丝怀疑。 楚姓乃西楚皇室姓氏,楚砚之名更是天下闻名,丫头如此聪明,难道从没听闻过? 西楚?英王? 罗云脑中闪过楚砚的样子,听南宫泽这么一说,她倒还真觉得楚砚身上的确有那么一股尊贵之气。 “原来王爷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了!”罗云恍然大悟,怪不得南宫泽瞧着那楚砚不顺眼,原来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 以南宫泽的心思,自然不会简单的认为楚砚来月都是游玩而已,只怕一会回去马上就会派人调查那楚砚的行踪、动机。 “不仅我猜出了他的身份,想必他也早已看出了我的身份,只是彼此没说穿而已!”南宫泽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看丫头的表情倒也不象是装的,说不定她以前真是没听说过,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必须知道的事。 其实,刚才在雅间的窗户旁,南宫泽早就看见了一路走进茶舍的楚砚,想起刚才楚砚对丫头似乎很有兴趣,当时心中就有些不是味道。 再加上掌柜上来说到了楚砚与丫头单独相处之事,心中更加有火,所以才一路拉着个脸。幸好丫头还算机灵,主动将刚才的事说了一下,再瞧丫头对那楚砚也并没有什么意思,心中这才舒坦了些。 只是,丫头似乎魅力不小,现在如此平凡的相貌竟然都能引起楚砚这样的人的兴趣,若以后以真面示人,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人! 不过,丫头是他的丫头,他的东西自然容不得别人掂记。而天底下,也只有他南宫泽才有资格拥有丫头这般特别的女子。 今日的事,罗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楚砚不论是什么人都好,都不关她什么事,毕竟以后她还能不能见到这位传奇人物都是一个问题。 她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认认真真的练功,说不定等东方恪再来救她时,她的身手还能帮得上忙。 回到王府后,南宫泽果然马不停蹄的找来了一大帮子谋士、家臣,进了议事厅。而罗云也乐得轻闲,自个安排这些空档时间。 闲着无事,她干脆转身回房练功。自从上次按新的思路尝试过后,那股乱窜的真气明显变得比以前听话多了,现在她已经能够顺利的控制住它,并且内力也越来越浑厚。 而且,隐隐约约的,那股真气根本没有停止增涨的迹象,它在不断的强大,似乎想要带她达到另外一个境界。 她并不在意最后自己能修成个什么样的境界,对她来说,练功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不论何时,只要一有时间,她便会去练习。 经过花园时,两名身穿华服的女子各带着两名丫环堵住了罗云的去路,罗云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但看样子,十有**是南宫泽后苑里的女人。 她灵巧的闪到了一边,微低头避让,想等她们先过后自己再走,可那两个女人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盯着她瞧,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杏儿,这是什么人呀,怎么这么没规矩,见了本夫人也不行礼?”其中那名穿红衣的女子语气尖锐的说道。 她身旁的一名奴婢马上应道:“回夫人,她是王爷身旁的贴身侍女,叫罗云。” “我说是谁,原来是个战俘,怪不得这么没规矩!”另一绿衣女子亦阴阳怪气的附合着,看向罗云的眼神更是不善。 罗云一听,心知这两人是在故意找茬,她并不想惹事生非,于是便朝她们微微行了个礼,语气平和的说道:“罗云见过两位夫人,请恕罗云眼拙,没认出两位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南宫泽并未正式娶妃,对后苑也没有什么特别交代,除了像如月这样的侍妾以外,地位稍微高一些的统统被称为夫人。 虽然每位夫人之间地位没有明显的差别,但她们会自己根据家世背景与受宠程度主动分出个三六九等来。 看这一红一绿两女人的架式,估计应该算得上是后苑里地位相对高些的吧。 “眼拙?只怕是自以为是,狗仗人势,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小的夫人吧!”红衣女子冷哼一声道:“难不成我们这打扮还是个低贱的奴婢不成?” 这几人的声音很大,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罗云稍微打量了一下,发现若烟与轻雨竟也在人群中看热闹。而两人的表情带着明显的兴灾乐祸。 “夫人误会了,两位夫人花容月貌、气质不凡自然是身份尊贵之人,只是府中夫人众多,罗云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哪位夫人,因此才退到一旁避让。”罗云不卑不坑的说道:“罗云并无不敬之意,还请两位夫人海涵!” “你无不敬之意,那就是说我们是存心跟你过意不去,找你麻烦了?”红衣女子闻言大怒,漂亮的脸孔顿时变得凶神恶煞般难看。 “姐姐,我看这奴婢就是仗着自己是王爷跟前的红人,存心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奴婢就是奴婢,骨头里就是个下溅货,别以为在王爷跟前当个差就能飞到天上去了,整日里不要脸的勾引王爷又怎么样,到现在不还是个奴婢?竟敢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真是反了天了!”绿衣女子高声附合着,话语之中夹棍带棍,说得好不难听。 罗云脸一沉,本来想忍一忍息事宁人,不跟这种没素质的人计较,却没想到这两人还没完没了,竟然直接骂起人来。 “两位夫人请注意言辞,如此不堪入耳之话若传了出去,只怕会有损你们的形象!” “你这奴婢还真够嚣张,不但不认错,还敢出言威胁我们,你当我们真怕了你不成?今日不好好教训一下你,只怕以后府内的奴婢一个两个全爬到主子头上去了!” 红衣女子柳眉一横,咬牙切齿的朝一旁的丫环叫道:“来人,给我狠狠掌嘴,看她的嘴皮子到底有多硬!” 第五十二章:找茬(二) 第五十二章:找茬(二) 出乎红衣女子意料之外的是,身旁的奴婢一个个全都愣在原地,目光闪烁的看了看她们的主子,然后又看向罗云,竟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掌嘴的。 红衣女子更是气得不行,想她也是堂堂礼部侍郎千金,泽王爷的爱妾,却没想到自己的威信竟然比不上一个相貌平平的奴婢,连教训一下她都没人敢动手。 如果今日真放过这贱婢,只怕以后泽王府内再也无她立身之处了! “怎么,都反了不成?本夫人的话全都当成耳边风了吗?” 一旁的侍女连忙上前一步,在红衣女子耳边嘀咕了几句,想必也是劝她息事宁人,可听到她耳中,却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可笑,不过是一个奴婢罢了,难不成本夫人还怕了她不成?好,今**们都不敢动手,我便亲自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我倒要看看,王爷会不会为了一个奴婢迁怒本夫人!” 红衣女子说着便朝罗云走去,举起手便往她脸上甩去。 “夫人若再无理取闹,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罗云一把抓住红衣女子的手腕,用力甩了出去,冷静的脸上带着浓浓的警告。 真是个没见识的女子,这样的心智呆在这府中,迟早一天不被她人害死就是被自己害死自己! “好啊,你个贱婢竟敢动手打主子,真是反了天了!好,我现在就去王爷那,让王爷亲自收拾你,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红衣女子一跺脚,转身便想要走。 “站住!”罗云冷声叫住了她。 “怎么,现在才知道害怕?迟了!”绿衣女子嘲笑着说:“姐姐,咱们现在就去,这次非让这贱婢长长教训!” “我劝二位夫人还是先考虑清楚!”罗云镇定自若的说道:“王爷现在正在和诸位大人商讨大事,你们为了这等琐碎之事冒然打扰,只怕反给自己招来麻烦!罗云是好心,若你们不信,自可前去,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这两人一听,猛的愣了一下,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惧意。王府的规矩她们清楚,私自打扰王爷可不是她们随随便便承担得起后果的。 她们不由得朝人群中的若烟与轻雨望去,这个小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罗云的双眼。见若烟微微点头暗示了一下,罗云心中便明白了个七八分。 果然,收到若烟鼓励的眼神后,两位夫人顿时底气足了许多:“笑话,你以为搬出王爷来我们就怕了,我要是相信你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既然如此,夫人请自便,若王爷要惩罚罗云,罗云就在王府,跑不了。”她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年头,好心都是被当成炉肝肺的。 二人一听,冷哼一声,旋即甩袖离开,直奔南宫泽的议事大厅而去。 众人见状,有些自行散开忙自己的去了,也有些好事者纷纷跟在后头,想躲在远处看个究竟。 若烟与轻雨一脸得意的看了一眼罗云,也准备离开,却被罗云拦了下来。 “你们两个站住!” 两人同时一惊,刚才罗云明明站在她们九尺之外,可怎么瞬间却跑到了她们跟前。 轻雨率先镇定了下来,她很是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 “为何要教唆她们这么做?”罗云毫不犹豫的质问着,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指责:“你们可知道这样做会只会让她们自找麻烦?” 轻雨没料到罗云会这么肯定的说是她们教唆的,顿了一下,这才矢口否认道:“罗云,别以为王爷宠你,你便可以胡说八道,肆意诬陷我们!我们可不会怕你!” “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在意你们承不承认。只是,你们以为这样做就能打击到我?你们是不是太天真了。王爷并不是三岁的孩子,是非黑白一问便知,况且王爷的性子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对于喜欢生事之人,只怕不会让她有什么好下场。” 罗云的话,让轻雨与若烟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当时只想着借她人之手让罗云吃些苦头,却没想到一下子被她识破。 “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若烟一脸的不服气:“难不成你还真以为,你一个奴婢比得过夫人在王爷心中的分量?”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想要去和这府中的任何一个女人比!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他的女人!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奉劝你们,以为不要再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更不要为了我做一些让自己得不偿失的事!我就算真中了你们的招,最多是不再受他待见,最坏也不过是一个死字!可我无所谓,我不爱他,所以我不会伤心!而你们不同,你们爱他,若是惹怒了他,哪怕只是将你们赶走,这一辈再也见不到他都会让你们痛苦心碎的!所以,这个赌注对你们来说,太残忍,你们玩不起。” 罗云毫不留情的说着,这两个女人若不直接给点颜色给她们瞧,只怕日后还会想方设法,找她麻烦,害人害已。 那两位夫人今天算是做了替死鬼了,以南宫泽的性子,这两个无事生非的蠢女人只怕不被打入冷宫,最少也得禁足好些日子了! 看着毫无血色,一脸紧张的若烟与轻雨,罗云最后警告道:“你们好自为之,我虽无意犯人,但也绝非怕事之人,若以后还敢找我麻烦,我定然不会让你们好过!” 说完后,罗云不再理会她们,径直穿过花园,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一路之上,她的心情都十分平顺,并没有被刚才事影响到自己。 其实她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事,先不说南宫泽对她有意,就算真只是一个普通侍女,以他的精明又怎么会看不穿这简单的表象。更何况,她当初对南宫泽本人出言不逊都没有受到什么惩罚,现在对他的小妾说两句正正当当的话自然更是更不会把她怎么样。 相反,她倒是替那两夫人有些担心,南宫泽向来最讨厌别人无事生事,更何况,他现在还在商讨正事,那两女人却偏偏不懂避讳,挑这个时候去说些无聊的事,自然捞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一味善良到没有原则的人,这两女人也是自作自受,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罗云!” 正想着,对面长廊传来一声温柔的轻唤。 PS:感谢小雨的打赏,还有每天看书的亲们,青青会继续加油的:) 第五十三章:告别 第五十三章:告别 如此温柔的呼唤让罗云微微一愣,在这个地方会叫她罗云的只有两人,叶云峥与郑远。而这两人也从未用过如此的口吻。 侧目望去,那抹华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紫色身影如一抹骄阳般朝她走来。 他嘴角含笑,眼中带着醉人的温柔,昔日那看得让人心痛的忧郁也早已一扫而空,换上的是罗云从未见过的优雅与从容。 这才应该是真正的他吧,骄傲如斯、尊贵如斯,仿佛一块最美的宝石,时刻闪耀着迷人的光芒。 看到他重新振作起来,罗云的心中自然高兴。只是,今日他的态度却显得有些古怪。 这一个月来,他们偶尔也在府内相遇,但碍于府中规矩,两人也都不过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而今日,他却如此主动的叫她,更重要的是眼中还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恍惚之际,郑远已移步到了她的面前,他看向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温柔:“最近可好?” 回了回神,看着眼前完美得有些不太真实的郑远微微点了点头:“我挺好的,你看上去跟以前完全不同了,这样很好,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郑远公子!” 她是个爱才,惜才之人,如今能凭自己的微薄之力使一个才华横溢之人重新振作起来,心中自然欣慰不已。 郑远笑而不答,唯有那迷人的双眼片刻不离的盯着罗云瞧,那目光包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但却无法一一说出口。 罗云虽不是什么腼腆害羞之人,可被他这么一瞧,也显得有些拘束起来。 “你这是要上哪去?”有些不太自然的立了一会,她终于找了个话题打破了这让人尴尬的沉默。 “照顾好自己,好好的活着!”郑远答非所问的说着,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舍。 罗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郑远今日是怎么回事,竟说出些这样的话来,弄得好象生离死别,再也见不到了似的。 “你没事吧?”她有些担心问道,心中竟隐隐有些闷得慌。 “你放心,我很好。罗云,总有一天,我会改变自己的处境!到时,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郑远坚定的说着,象是保证,象是承诺,更象是他对她发自内心的誓言。 罗云听罢,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的。” “我走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郑远微微抬了抬手,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他最后再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罗云,心中一声叹息,终究还是迈步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罗云连忙回头,下意识的想张嘴朝他说些什么,可看着那抹紫色的背影慢慢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却依然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她终于知道他今天为何如此反常。那一声我走了,已经清楚的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只是她却完全不清楚他到底要去何方。 本想问他,可问了又如何?她所能做的全部都做了,最终他能不能改变他的命运,谁也不知道。但至少她清楚,从此以后,郑远还是从前那个骄傲、尊贵的郑远公子,不论什么样的磨难都再也折不了他的翅膀。 知道这个便已足够了。 保重!她默默的朝那消失的背影说着,随继也淡然的转身离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最终会走成什么样子,郑远是这样,她亦如此。但是她却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走。 回房后,罗云并没有马上练功。倒不是因为郑远的事影响到了她的情绪,只是刚才那两位夫人的事可能再过一会便会有分晓,指不定到时会有什么人来找她。 当然,她一点也不担心是南宫泽派人来找她的麻烦,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或许会有什么人。 果然不出所料,罗云并没有等太久,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竟然是从来都没有到过她房间来的如月。 罗云心里清楚,如月来此定然不是为了那两位所谓的夫人,只怕是冲着若烟与轻雨来的。 她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从容的将如月请进了房。 面对面坐下后,如月不由得细细打量起眼前的这个看似平凡,但却绝对特殊的女子来。 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如月便由衷的不喜欢这个女子。不为别的,只为王爷对她的特殊对待。 但如月与若烟她们不同,即使不喜欢,她也不会做出任何不顾后果的事,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王爷是最容不得人破坏规矩,勾心斗角。 可如今,若烟与轻雨却不听她的劝告,暗中生事,想找罗云的麻烦。若神不知鬼不觉的那倒也罢,偏偏做得一点也不高明,还没得逞就让人给识破了。 若换成一般人也罢了,反正就算心知肚明也拿不出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可偏偏罗云这人心思缜密,王爷对她又格外的上心,若她将此事捅到王爷那,只怕若烟与轻雨也绝落不了什么好下场。 “如月找我有事吗?”见如月半天都不出声,罗云便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你可知,刚才那两位去找王爷告状的夫人现在如何?”如月收回了打量,淡淡的说着。 “罗云一直呆在房内,并不知晓。”还能怎么样,没人来找她的麻烦,自然麻烦的就是那两位夫人了。 如月微微一笑,竟破天荒的朝罗云露出一个笑容:“你倒挺自在的,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王爷会怪罪于你?再怎么说,她们毕竟是夫人!” 罗云亦笑着答道:“我这人向来如此,只要不做亏心事,什么时候都这样。” 如月听罢,很快收拢了笑容,语气再次变淡:“你果真与众不同,难怪王爷会对你另眼相看。” “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只不过是没有你们这么多的顾虑而已。”罗云轻抹淡写的说着,其实她心中好象也渐渐开始有了一些小小的顾虑,只不过,并不愿承认罢了。 如月见状也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两位夫人这次算是彻底败在你手上了!” 第五十四章:意料之外的来客 第五十四章:意料之外的来客 败? 罗云不可思议的笑笑:“你太抬举我了,我并没有与她们比什么,哪有成败之争!” “也许在你并不在意,可其她人却不这么想!”如月微颦双眉:“你如此聪明,不会不知道她们为何视你为敌。” “我从不去打扰她人的生活,因些也不希望别人来找我麻烦。更何况,我已经提醒了她们,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王爷,只不过她们根本不听我劝。行事如此不顾大局,栽跟头只是迟早的事。” 罗云并不是什么圣母,对于不应该同情的人决不会滥发同情,再说,日后南宫泽若是娶了个厉害的正妃,就她们这性子,迟早得吃大苦头。说不定,这次还能帮她们长点教训,省得以后枉丢了性命。 “你说得没错。只是,她们这次不仅仅是栽跟前头,而是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机会了!”如月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古怪。 “再也没机会了?什么意思?”罗云有些奇怪的看向如月,猜不出她真正的意思。 “她们被王爷赶出了王府,从此后永远消失在泽王府内!”如月边说边一眨不眨的盯着罗云,似乎想抓住罗云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早就知道,王爷根本不会听信两位夫人的话而将罗云怎么样,甚至她也想到了,那两个女人如此不分轻重的闯到议事厅一定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只是她没想到,王爷竟然会做得如此绝情。 这一切,只怕多多少少与罗云有关吧,若牵涉到的人不是罗云,而是别人,想必王爷最多不过是教训一顿,从此冷着她们罢了。 “被赶了出去?”罗云显得有些吃惊,南宫泽如此绝情倒真是让她没有料到。 可那又如何,一切只不过是她们自作自受,更何况,这是南宫泽的意思,与她有又何关? “如月特意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这两位夫人吧?”她不想再绕来绕去,直接将话挑明了说。 如月见状,心知罗云已明白她的来意,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有这一点好处,不用太累。 “是的,我是为了若烟与轻雨而来!”她坦然承认,若不是为了她们两人,她才不愿来这里。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听着呢!”罗云微微笑了笑,看来,如月对若烟她们倒还是挺上心。 “今日之事,你猜的没错,的确与若烟、轻雨有些关系。我早就警告过她们,不要生事,可她们却偏偏不听我的劝,自作聪明的唆使两位夫人去找你的麻烦!结果害了别人不说,让自己也惹得一身腥。” 如月说着,目光有些不太自然的瞟向罗云:“今日我来,是想请你放她们一马,不要将此事告诉王爷。其实她们……” 她停了下来,似乎在思索着如何才能更好的表达她的意思。 “其实她们本性不坏,也并没有将我赶尽杀绝的意思,只不过是被一个爱字蒙住了双眼,一时冲动罢了。”罗云很自然的接过如月的话:“如月,你们的心我真的懂!” 罗云的话,让本来就有些犹豫的如月更是一阵恍惚。她清楚的听到罗云说的是你们,这你们自然也包括了她。 “如月,你们不喜欢我,我并不介意,毕竟看到一个无关的人整天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晃来晃去,而自己则只能默默的站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偶尔的目光,这种感觉任谁也不会喜欢。可是,你应该明白,爱上象南宫泽这样的男人,就必须要学会承受这些。” 罗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觉的黯然:“其实,我亦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或许他现在是多关注我一些,但于他而言,再特别亦不过是一个女人。他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喜欢我。就算真的有爱,也不过是那一池碧水中的一滴而已。” “日后,他的身旁还会出现无数的女人,爱他的,他爱的,多得你敌视都敌视不过来。而他的目光放到你身上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少。我说的是很残忍,但这就是现实。他是南宫泽,志在天下的南宫泽,他不会将自己的感情放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上,所以,你若执意爱着他,就必须学会默默的承受这一切!” 罗云默默的吸了口气,看向如月的眼神愈加的真诚:“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也是一个没有这样承受能力的人,所以,我不会去爱他,也不敢去爱他!如月,我并不是你们的情敌,我只不过是一个不想出现在这里却偏偏出现在这里的人!我所希望的,只是找一个一心一意爱自己的普通男子共度一生!” 如月默默的听着,听到最后,她顿时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罗云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并非看不透这些,可是却力不从心。明知道那个男人不是自己所爱得起的人,但却象是中了盅一般,再也放不下了。或许,这便是她的命! 看着一脸慌乱的如月,罗云的心中生出一丝不忍。爱这东西说起来简单,可真正控制起来,却完全由不得自己的心。 “如月,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罗云语气轻柔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人觉得爱必须两情相悦,彼此忠贞,就象我便是如此理解。虽然世人都会觉得这种想法很荒唐,很可笑,但我却仍然忠于自己的心,不会因为世人的目光而改变什么。” 她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同时,还有些人,她们的爱很勇敢,她们只要能呆在一旁,默默的守护着心中所爱,便觉得很幸福了……” “就象我们,是吗?”如月有些自嘲的打断了罗云的话:“相比而言,我觉得我们的爱真的很低廉!” “不,如月,你错了!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那只是你自己的爱,遵从自己的心就可以了,不需要考虑别人的目光!”罗云静静的说着,象是说给如月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罗云的话,让如月再次陷入沉默,这个平日让她十分反感的女子,如今却不带任何成见的安抚着她,这样的心胸,实在让她觉得有些汗颜。 过了一小会,如月终于回复了平静,她重新换上了以往那张淡淡的脸孔,只是眼中的目光不再那般尖锐。 “打扰你了,我走了。”她不带感情的说完这句话后,便站了起来,径直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 拉开门的一瞬间,罗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放心,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为难若烟与轻雨,亦不会为难任何人!” 第五十五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第五十五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次日一早,罗云在前往南宫泽住处的路上,有意无意的留意了一下。虽然没有听到任何人对昨天的事议论半句,但她却明显感觉到了其他人看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的小心与谨慎。 这样也好,她暗暗想着,虽然更不受人待见了,但至少以后没什么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她麻烦。 更让她松了口气的是,南宫泽对昨日的事只字未提,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这让罗云省了不少的口水,原本还打算南宫泽问起此事时,要做一些必要的解释。 下午时分,水儿送来了一套干净的外套,小声的提醒着南宫泽差到时间要去参加宴会了。 罗云熟练的帮南宫泽换好衣服,心里乐呵呵的想着这一天的差事又缩减了不少时间。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却听南宫泽叫她也一并前去。 这让一旁的人在心中又是一番感慨,既羡慕又妒忌。任谁都知道,王爷向来参加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宴会,身旁从来都不带任何女人的,可如今,王爷昨日才为了她赶走了两位夫人,今天又为她开了先河,看来这罗云在王爷心中还真是不一样的。 罗云倒不清楚这些,毕竟她的身份是贴身侍女,跟着一起去参加宴会,侍候主子也是正常的事。 帮南宫泽收拾妥当之后,她便跟在南宫泽身后出了门。 刚走到园子里,便见到有前方几个人快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南宫泽,你给我站住!” 暴怒的声音让罗云吃了一惊,定眼望去,那气势汹汹走来之人竟是吴王煊。 而吴王身后的几个奴才则是一脸惊恐的望着南宫泽,生怕他降罪于他们:“王爷,奴才没用,拦不住吴王。” 南宫泽朝那几个奴才挥了挥手,几人见状连忙退到了一边。 “煊为何如此大的火气?”他淡淡的朝吴王询问着,看上去却对吴王的举止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为什么?你竟然好意思问我为什么?”吴王并不吃南宫泽这一套,大声的质问道:“我问你,郑远呢?郑远何在?” “煊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么快竟然就找上门来了!”南宫泽一脸的镇定,并没有被吴王的怒火影响到分毫。 “哼,我说那日为何这死丫头一个劲阻止我带他走,原来是你根本就不打算把他给我!还说得那么好听,只要我开口,连最宠爱的女人也可以让给我!今日我总算是见识到你南宫泽的嘴脸了!” 吴王怒火正旺,哪里还管什么体面不体面,更理不了这话说出来会不会得罪人,想到他的郑远,那个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了,眼看就要得到了的人却一下子又莫名其妙的没了,他的心就疼得不得了。 “煊,你误会了!现在我要出门,等你冷静下来了,我再跟你说!”南宫泽并不想与他多做解释,就算要解释也得等他心平气和了些才行,否则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 “你别走!”吴王一把挡住想要开离开的南宫泽:“今**若不说清楚,我绝不罢休!” 南宫泽眉头微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太好,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吴王,语气冷淡的说道:“不过是一个男宠,你竟为他如此不顾体面,传出去月都百姓只怕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我此时不愿说,是为你好,不想打击你,既然你执意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给了他选择的机会,只是,他却并没有选你!” 南宫泽说罢,不再理吴王,径直朝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吴王顿时象只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变得沉默了起来,他不再说什么,也不再理周围的人,只是呆呆的立在那里,脸上的失望看得让人有些受不了。 罗云在心中叹了口气,郑远到底做了什么样的选择她并不清楚,但她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毕竟,他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话,一定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眼前的吴王也算得上是个情种吧,虽然是同性之间的爱,虽然郑远并不爱他,但罗云却无法对他的这份难得的真情视而不见。只是,她能做的仅仅是对他同情而已。 抬步从他的身旁绕过,罗云快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南宫泽。 “是我太蠢了,竟然听信了一个该死的奴婢的话!什么尊重,什么感动,简直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吴王悲伤的自嘲声清晰的传入了罗云的耳朵,她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再次迈步,并未再回头。 爱,有时就是如此,并不一定是付出了就能得到回报。 一路上,马车内十分的安静,南宫泽只是偶尔有意无意的望向罗云,似乎在等着她主动开口问他什么。 而罗云却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来。 “丫头不想问我些什么?”南宫泽终究还是出声了。他不得不承认,丫头的定力的确不错。 “我应该问些什么吗?”罗云淡淡的反问道。 “我以为,你应该是想知道郑远的事情。”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笑意,听上去却显得有些怪怪的。 罗云微微抬手,扶起耳畔不小心掉下的碎发,显得并不太在意:“这些事情,王爷若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若不想我知道,就算问了也没用。” 她的话,让南宫泽顿时愉悦了不少:“你还真是淡定,有时,冷静得让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罗云听罢,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南宫泽的话让她多少有些心虚,因为,她的淡定,她的冷静在他面前似乎开始变得越来越脆弱。 所以,她不得不强迫自己要将自己再包裹得严实些,这样,她才能在某一天全身而退。 “丫头之前说觉得自己与郑远很是相似,因些看到他处境,心中不免有些感触。”南宫泽迟疑了一下,脸色变得严肃了不少:“那丫头若知道了他的去向,知道了他这次的选择,可会在意,可会耿耿于怀?” 第五十六章:表白 第五十六章:表白 缓缓行驶的马车内,空气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凝重。似有意,似无心,车内的男女都微微控制着自己的动静,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罗云听到了南宫泽的询问,亦听出了话中那一丝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关心。 此时的南宫泽比任何时候都要有吸引力,因为,当人真情流露之际往往便是他最动人心扉之时。 她转过脸去,不再看他,害怕心中感情与理智的天平会不由自主的失去平衡。理了理心绪,一个清晰的答案渐渐浮现在脑海。 “我会在意,但并不会耿耿于怀。” 她喃喃的说着,象是自语,亦是说给南宫泽听:“我在意是因为他算得上是我在这里认识不多的几个人之一,虽然称不上朋友,但好歹也有些渊源。我不会耿耿于怀,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论他选择的是什么,只要他忠于自己的心,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走下去就行了。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所坚持的原则也不同,想得到的东西亦不同。” “所以,我从来都不会勉强别人做什么,这样的世界,活着本来就不易,对自己都不能要求太高,又何必耿耿于怀别人的选择呢?” 南宫泽默默的听着,罗云的话说得很明白,但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 他明白,她的话既是在说郑远,同时也是在说她自己。看来,丫头的心终究还是有些放不下啊。 他从来没有如此花心思的想要去了解一个人,一个女人。可如今他的心却不受控制的想要将她看透。 让他郁闷的是,在丫头面前,他竟然有种无力感,丫头的心思他完全没有办法掌握。每当他认为自己已经了解的时候,那颗心却又突然的变得陌生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喜欢上丫头了。不关乎于她的外表,也不关乎于她的身份,只是喜欢,喜欢他的丫头而已。 犹豫了一下后,他最终还是告诉了她关于郑远的去向。 罗云静静的听着,心中为那个天神一般华美的男子一声叹息。 吴国的皇帝竟也看上了他,并用优厚的条件将他换走。虽然不再是赤luo裸的男宠,但天子身旁,弄臣的身分同样也不是他的骄傲所能容忍的。 只是,这次他却答应了,主动的答应了。他暂时将他的骄傲放在了一旁,用老天爷给他的这举世无双的皮囊去改变他现在的处境。 她可以想象得到,答应的那瞬间,他的心一定痛楚无比,但她知道,他定然会象凤凰一般遇火重生。 “丫头不开心?” 见罗云久久不出声,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南宫泽知道罗云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罗云微微摇了摇头,轻声的答道:“没有啊,我只是在想老天爷有时真的很奇怪。明明给了你一个最好的东西,但是福是祸却谁也说不清楚。” “丫头想得太多了,福祸本相依,不过看你如何理解罢了!”南宫泽微笑着说道,眼中多了几分宠溺。 南宫泽说得很有道理,但罗云最受不了他这样的目光,她不自在地朝他笑了笑,嗯了一声后,将视线悄悄的移到其它地方去。 “丫头坐过来!”南宫泽拍了拍身旁的位子,示意罗云坐到他身旁。 罗云一见,脸色大窘,这南宫泽的思维也跳跃得太厉害了一些吧,刚才还说着郑远的事,转眼就让她坐到他身旁去,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坐这里挺好的!”她果断的说着,并没打算那么听话。 南宫泽见状,二话不说,伸手将罗云拉了过去。罗云没想到南宫泽会来强的,伴着惯性直接跌坐到了他的怀中。 “你干什么?”她的小脸已经红得不行了,用力挣扎却反被南宫泽抱得更紧。 “丫头总是这么不听话!”南宫泽带笑的脸孔紧挨着罗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闪亮的眸子。 “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坐到你旁边!”罗云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 再这样被南宫泽抱着,她自己也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南宫泽一听,狐狸般的笑容愈发的勾人:“晚了,我现在觉得你坐在这里比坐在我旁边更好!” 罗云又羞又恼,正想破口大骂,却听南宫泽温柔的说道:“丫头,我喜欢你!” 她顿时愣住了,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南宫泽温柔的眼神,还有那句甜蜜醉人的:我喜欢你。 他竟然说喜欢她!虽然她也清楚的感觉到了,可是却从没想过,南宫泽竟会亲口对她说。 听到这句话,她的心再也不能欺骗自己! 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渐渐在心头泛滥成灾,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心底里,她十分喜欢这种感觉,那种愉悦的满足是之前从未体会过的。 “丫头可喜欢我?”南宫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易发觉的轻颤,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愈发的期待与炽烈。 他喜欢她,更加想知道她喜不喜欢他! 他的丫头应该是喜欢他的,这种东西其实不必说破,稍微用心便能感受得到。只是他想要的还更多,他希望亲耳听到丫头说喜欢他! “丫头可喜欢我?”见罗云不出声,他再次追问着,表情显得有些急迫。 “我……”罗云慌得要命,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她很想果断的说不喜欢,可那三个字竟变得比喜欢还要沉重,沉重得让她说不出口。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变得快不能思考。 罗云面色通红,一脸的尴尬,挣扎了半天总算是找了个毫不相干的话说了出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南宫泽顿时笑了起来,他的丫头还真是嘴硬得很!只是,他心中已经有了清楚的答案。 丫头定然也是喜欢他的,否则的话,依她的性子,不喜欢三个字为何半天都说不出来? 他的丫头一定是害羞了,没想到胆大包天的丫头在这方面却如此的羞涩。 他不再追问,再次用力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深吸一口气,罗云身上淡淡的女儿香顿时沁入心脾。 “好,我不逼你了,总有一天,丫头会主动告诉我的!” 他自信的声音在她的耳畔来回荡漾,象一池春水般流入她的心房,慢慢吞噬着她的心。 第五十七章:梦瑶(一) 第五十七章:梦瑶(一) 终于到了目的地,罗云迫不急等的跳下马车,让寒冷的风吹散两人之间残留的暧昧。 “走吧!”南宫泽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脚步轻盈的进了眼前的这座毫宅。 罗云静了静心,头脑清醒了不少,她收了收心绪,带着一贯表现出来的沉稳慢慢跟了上去。 其实到现在,罗云仍然不知道今日设宴的这家主人到底是谁。南宫泽没有说,她也没有再问,反正对她来说是谁并不重要。 不过看这宅子的气势就知道这家主人非富既贵,更何况能请得动南宫泽,自然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南宫泽到达宴会大厅之际,整个大厅已经坐满了人。众人见南宫泽到了,纷纷主动站起来迎接。 热情的男主人亲自走了下来,恭敬的将南宫泽迎到了与主人位子并排的首席之上。 等南宫泽坐好后,漂亮的歌姬,舞姬鱼贯而入,分外卖力的表演着,试图取悦宴席上的达官显贵。 今日的宴席只是普通的聚会,所以规矩上也并没有太多的讲究。 就坐的客人,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吃吃喝喝着,不时还讲上一些某某人的风流趣事,气氛轻松却也显得干净,不似之前在营中见到的那些军人宴席那般让人恶心。 南宫泽也挺自在,毕竟这样的应酬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偶尔与身旁搭讪的人说上两句,或者不经意的看上两眼表演,并没有表露出什么过多的情绪来。 场中的舞姬扭得正欢之际,场下不知谁大声说道:“泽王爷都已经来了,主人家再不让梦瑶姑娘出来献艺,是何道理啊?” 一时间,席中众人纷纷附和,催促着要见梦瑶姑娘。主人见状,笑着说道:“诸位稍安勿燥,梦瑶姑娘马上就来了!” 众人口中的梦瑶乃当今天下最有名的花魁,才貌双绝,不知迷倒了多少达官显贵。 而这梦瑶虽然身在红尘,但却性情孤傲,眼高于顶,纵使为她一掷千金也不一定能见得到她的人。而许多王候将相甚至想娶她为正室,亦被她婉言谢绝。 她长年久居西楚,很少能有人请得动她,今日能在此目睹她的天人之姿,还能看到她的绝世舞艺,自然让在座的人皆望眼欲穿,兴奋不已。 罗云也不由得朝大门口张望,虽然她并不清楚这梦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但从那些男人一脸的色相上便可以轻易的得出结论,绝对是个顶尖的美人,否则这些见惯了美女的达官显贵也不会显得这般激动。 她偷偷瞟了一眼一旁的南宫泽,心里莫名的想看看他有什么样的表情。 南宫泽一脸的平静,并没有象其他人一样显得太过于激动。他仿佛感受到了罗云的目光,突然转过了头看向罗云,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笑意。 罗云像个被逮个正着的小偷,顿时大窘,马上收回了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朝门口张望。 “来了,来了!” 宴会厅内顿时一片骚动,很快编钟轻鸣,弦乐四起,伴着柔美的音乐,一群绿衣少女踏着轻盈的步伐,如仙子下凡般一路舞了进来。 正中间领舞的红衣女子格外的迷人。虽然她脸上带着轻纱,看不清容貌,但那完美的柳眉,如水的秋波,白洁的皮肤,无一不美。不仅仅是美,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红衣美女玉腰如柳,软若无骨,舞步轻盈,行如流云。她玉手轻扬,粉红的水袖在空中轻轻一甩,纵有三千愁思也能瞬间化无。 她忽而静止,忽而轻跃,如同精灵般轻舞飞扬,看得让人目不暇接。正当众人流连往忘返之际,女子娇柔一笑,旋即一个漂亮的点转,如同一阵轻风般自由舞动,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纤腰若柳,美目含羞,一颦一笑间道不完的妖娆,诉不尽的风情。 直到一曲舞毕,美人谢幕之际,众人才从沉醉中惊醒过来,顿时掌声、叫好声如潮水般响了起来。 果然是个龙物,还未露真颜便已惊艳全场,罗云暗暗称赞着,同时也好奇着这面纱之下到底藏着一副怎样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那梦瑶显然早已习惯了众人现在这样的反应,她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情绪,反而径直朝南宫泽的位子走了过来。 在离南宫泽还有五六步的距离时,她停了下来,漂亮的双眸如同一轮弯月,脉脉含情的看着他。 慢慢的抬起玉手,楚瑶将脸上的面纱缓缓的取了下来,顿时一张绝美的脸庞展露在众人眼前。 不少人瞬间忘记了呼吸,直勾勾地望着梦瑶瞧,直到那甜美的声间响起,这才回过些神来。 “梦瑶见过泽王爷,久仰王爷盛名,心中爱慕已久,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见到王爷,梦瑶实感欣慰!” 奇女子便是奇女子,这一开口便直言不讳的向心上人表达爱意,着实让罗云刮目相看。 众人一听,这才明白,眼前的佳人所谓何来,虽然佳人爱慕之人不是自己,心中很是失落,但今日能得一见,也算是没有白来。 更何况,佳人所恋之人还是天下盛名的泽王,英雄美人倒也是相得益彰,不失为一段佳话。 罗云不由得再次看向南宫泽,这样才貌双全的美人当着众人的面向他求爱,想必他心中定是美滋滋的吧。 也好,以后有这梦瑶在他身旁,想必他也不会再记得她这个相貌平庸的人,再也不会来扰乱她的心了! 她自顾自的想着,心中却微微泛出一丝不自觉的酸意,只不过自己并没有察觉罢了。 “梦瑶姑娘国色天香,才艺惊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南宫泽淡淡的回着,并没有罗云想象中的那般兴奋。 看到南宫泽的反应,梦瑶也微微有些吃惊,这么久以来,见过她的人还从来没有如此淡定的表情,她果然没有看错,南宫泽的确是这世间真正的豪杰,也只有他才有资格与她并肩而立,携手相随。 梦瑶嫣然一笑,那一刻只怕连风都能让那笑容给迷得静止住,她朱唇轻启,娇柔、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王爷盖世英雄,尊贵不凡,梦瑶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求名分地位,只求为奴为婢,自些与王爷相依相守、红袖添香。” 第五十八章:梦瑶(二) 第五十八章:梦瑶(二) 梦瑶一席话,顿时引得众人一片沸腾。 羡慕的、失落的、感慨的、惊艳的、叫好的……各种声音此起彼浮,让宴会的气氛很快便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罗云惊讶的看着一脸自然的梦瑶,再看看其他的人的反应,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的人在男女情爱方面的开放程度丝毫不会输给她这个现代人。不,不是不会输,而是远胜于她。 如此美人主动**,莫说是个男人,就连罗云看着都心动不已。当然她仅仅只是欣赏,纯粹的欣赏,并无断臂之爱。 “王爷真是好福气啊,真是羡慕死我们了!” “哎,如此佳人唯有泽王爷才能承得起这美人恩呀!” “要是我,现在就直接带回去百年欢好!哈哈哈……” …… 众人兴奋不已,纷纷起哄,说什么的都有,都等着看南宫泽点头纳新,抱得美人归。 谁知,等了半天却始终没听到南宫泽的声音。 罗云侧目望去,却见他一脸的悠闲、从容,完全没有其他人想象中的兴奋与激动。 周围的人都被南宫泽的反应给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喧哗之声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见南宫泽并没有急着表态,众人将目光纷纷转向场中的绝代佳人,不由得为她操起心来。 “王爷为何不出声?莫不是梦瑶在王爷心中竟如此不堪,连为奴为婢都不够格吗?” 她面带着微笑,说话的底气丝毫不减。她对自己完全有足够的信心,只要是男人,见了他没有不动心的,南宫泽亦不会例外。 “梦瑶姑娘多心了!”南宫泽终于出声了,只是声音却略带一丝慵懒,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即如此,王爷是同意了?”她自信的一笑,眼中秋波暗送,好不欢喜。 南宫泽微微往椅子上靠了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倒也不是。” 话间一落,下面的人群顿时又沸腾了起来,听南宫泽这话的意思,难不成竟连如此佳人也要拒之门外? 梦瑶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那里,她真有些怀疑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南宫泽怎么可能会拒绝? “那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梦瑶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脸上继续浮现出一如当初那般娇媚的笑容。 “梦瑶姑娘国色天香,不知迷倒天下多少血性男儿。若让人知道本王竟委屈姑娘为奴为婢,岂不是让本王成为天下男儿的公敌吗?”南宫泽笑笑的说着。 梦瑶一听,心中不禁大为恼火。这南宫泽又不是傻蛋,不可能听不出她的话中之意,为奴为婢那只不过是个托词,凭她的才貌,就算不能当正妃,最少也得是个侧妃。 可南宫泽竟然毫不客气的跳过,直接按她的话将她往奴婢的位子上放,这不是存心戏弄她,想看她的笑话吗? “王爷多略了,为了王爷,梦瑶心甘情愿,绝无半点怨言!”她依旧保持着笑容,不论如何,今日她是铁了心了,只要让她进了门,日后还怕南宫泽不宠爱于她? “这样呀,那倒还真有些难办!”南宫泽突然看向了罗云,故作犹豫的说道:“本王现在已经有了贴身侍女了,虽然容貌一般,但也算得上聪明伶俐,深得本王之心。所以一时半会也没打算换人。” 南宫泽的话,顿时让罗云成了这宴席上最倍受关注的人物。几乎一瞬间,她感觉到无数道目光纷纷向她射来。 众人皆不出声,很是好奇的继续观看。虽然他们很不理解南宫泽为何如此狠心拒绝这样的美人,可他们都知道南宫泽的脾气,不敢顺便说话。更何况,若南宫泽真不要这梦瑶,对他们来说其实还是一件大好事,说不定自己还有个希望,有个盼头。 刚刚还在一旁看热闹,刚刚还想着南宫泽竟然不为美色所动,让她刮目相看,心中才刚加了几分好感分,没想到下一秒竟被这臭男人给扯进这是非之中,充当起他的挡剑牌来。 这南宫泽也真是的,如此美人恩不消受,拉她下水做什么?莫不是脑袋真锈逗了?反正后苑那么多女人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更何况是这样的天姿国色。 “王爷所说的贴身侍女就是她吗?” 梦瑶一个抬手,纤纤玉指优雅的指向罗云。 “正是!”南宫泽点了点头,含笑的打量着看上去一脸不爽的罗云。 梦瑶收回玉手,朝罗云微微一笑:“姑娘可否出来说话?” 出来说话?这梦瑶想干什么?莫不是被南宫泽拒绝,受了打击,想找她出气? 罗云不由得看向南宫泽,见他朝自己点了点,示意她出去,便只好迈步往场中走了几步。 “不知梦瑶姑娘有何指教?”她淡淡的问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见罗云举止端正,沉着稳重,梦瑶不由得对眼前的女子多看了两眼。 虽然五官长得一般,最多也只能称得上清秀,可身材高挑,皮肤白晳细腻,更主要的是身上还散发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梦瑶并不傻,这样长相的女子,能入得南宫泽的眼,成为他的贴身侍女,势必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普通。 只是,别说是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天下任何一个女子站在这时,她也丝毫不会自卑,因为无论是才还是貌,她都是最好的! “不知姑娘芳名?”梦瑶微笑着问道。 “我叫罗云。”罗云回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精简的说着。 梦瑶听罢,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罗云姑娘,刚才王爷的话你也听到了。姑娘能长陪王爷左右,梦瑶实在是羡慕!不如今日我们来场公平较量,若姑娘赢了,梦瑶马上便走,从此不再幻想入府之事,若梦瑶输了,从此随侍王爷左右之人便是我梦瑶。” 罗云心中一阵反感,她可从来没想过,要同眼前这女人争这个什么贴身侍女的位子。她巴不得马上让位,才不想与她较什么量,弄得好象在跟人争男人似的,真是无聊至极! PS:感谢萨洒的打赏,青青又多了一个新朋友,真高兴,么一下:) 第五十九章:被逼比试 第五十九章:被逼比试 “梦瑶姑娘才艺无双,罗云自愧不如,不敢与之争风!” 罗云一脸的冷淡,这梦瑶也真够执着的,人家南宫泽的话说得够明白了,妻妾的位子压根没提到她,直接拿奴婢挤兑她,摆明了对她没意思。 “罗云姑娘谦虚了,能让王爷如此看重的,定然有不凡之处。王爷是一等一的大英雄,府中之人又岂可如此胆小,连接受挑战的勇气也没有呢?” 梦瑶的声音脆脆的,带着挑衅的话语听到众人耳中亦变得美妙无比。 “梦瑶姑娘说得对,你还是快些应战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忍不住朝罗云喊了起来,众人一听,纷纷跟着附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罗云暗暗发笑,这样的话倒激不了她。丢了王府的脸又如何,这泽王爷又不是她家的,自己丢脸亦无妨,反正这天下没有几个认识她罗云。 “诸位,罗云不过一奴婢,无权决定能否接受梦瑶姑娘的挑战,更无权决定输赢之后的安排。” 她淡淡的一笑,将问题推给了南宫泽。若南宫泽不同意,她便可光明正大的无视眼前这个骄傲自负的女人。若南宫泽同意,那更好,她便可以句正言顺的输掉,从此再也不用整天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省得被他扰得整天心绪不宁。 梦瑶听罢,含笑的将目光移向南宫泽,她心中明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南宫泽自然不会不同意的。 “王爷,您觉得梦瑶的提议可好?” 南宫泽轻笑一声,手中的酒杯在修长的指尖中轻轻转动:“梦瑶姑娘早已将了本王一军,本王又岂有不应之理。” 梦瑶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绚烂,仿佛胜负已定,结局已明一般。 “多谢王爷!”她优雅的朝南宫泽施了个礼,转而看向一旁的罗云。 “罗姑娘,现在你家主子都发话了,你应该不会再推迟了吧!” 罗云朝南宫泽望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梦瑶姑娘,罗云琴棋书画舞样样不通,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与姑娘较量,罗云甘拜下风!” 她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梦瑶愣了一下,然后快速问道:“罗姑娘的意思是,你认输?” “正……” 罗云正是两字还没来得及说完,南宫泽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丫头过来!” 如此亲呢的叫法顿时让所有的人为之一愣,看来这罗云在南宫泽心中还真有些特别。 罗云只得闭上了嘴,朝南宫泽身旁走了过去。 “王爷有何吩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怕南宫泽不会让她这么容易称心如意。 “丫头听好了,一会定要使出全力,若是你赢了,仍就可以继续当你的贴身侍女。若是你输了……” 他顿了顿,语气之中带上了浓浓的笑意:“若是你输了,今晚回去便直接搬到本王的后苑吧!” 南宫泽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让在座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所有的人皆不可置信的瞧向这位姿色平庸的奴婢,心中猜测万千。 而梦瑶此时脸都绿了,这南宫泽竟然情愿让一个如此平凡的侍女入住后苑,亦不愿接纳她这样的绝色佳人。这场较量不论结局如何,输的都是她梦瑶啊! 还没开始,她便已经处于劣势,连送上门都没人要,叫她情何以堪? 按她的心性,她本应该当场甩袖走人,也好诠释自己的骄傲。可如今进亦不得,退亦不得。 深深的吸了口气,梦瑶终于有了主意。 南宫泽,既然你如此不给我留情面,今日我便让你输得一点脸面都没有! 南宫泽说的话,让罗云的脸色变得古怪极了。 踌躇了一小会儿,她终于开口说道:“请王爷放心,罗云定当全力以赴,绝不会丢王府的脸面!” 南宫泽笑而不答,输赢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不想让丫头趁机摆他一道。 “梦瑶姑娘想与罗云比什么?” 明确自己必须要比,并且只能赢不能输后,罗云马上变得主动了起来。毕竟那后苑可不是她想呆的地方。 所以,这场较量的意义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由一场看上去有些象争男人的较量变成了她的自由保卫战。 梦瑶看到顿时变了个人似的罗云,微微思索了一下后答道:“姑娘刚才说琴棋书画舞样样不通,而那些则正好是梦瑶的长项,若比那些倒显得我占姑娘的便宜了!” “梦瑶姑娘有什么好的提议只管说来,罗云洗耳恭听!” 罗云本想先下手为强,自己选个最在行的来比。可无奈想了半天却并不知道比什么自己最占优势。而现在也只能尽力一搏,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刚才王爷夸你聪明伶俐,深得他心,今日咱们便来斗智。这样的话,梦瑶就算赢了也赢得光彩!” 眼前的梦瑶,一脸的自信,气势上倒颇有强者之风。 “好吧,姑娘具体说说怎么个比法,罗云自当奉陪!” 罗云一脸的平静,相较于梦瑶那美丽自信的容颜,她那平凡的面孔上更多的是一份女子少有的沉稳与睿智。 斗智便斗智,至少比琴棋书画那些胜算大一些。 梦瑶微微一笑,不急不慢的说道:“一会儿,我与姑娘互相出题考问对方,难倒了对方同时又答对了对方提问的便算赢了,姑娘可有意见?” 罗云心中不由得对这梦瑶再次另眼相看,果然是风尘中的老手,心机了得。看似固定了较量的项目,实则天南地北、牛鬼蛇神,什么缝隙里的事都可以拿来问。 这梦瑶敢如此说,自然是心中早有准备,不论她能否答出罗云的题目,至少她是有绝对信心保证她提的问题罗云答不上来,这样,从赢面上来算,她自然觉得高过罗云。 “我没有什么意见,姑娘说法倒也公平。只是若都答中,或都答不中的话,是否就算打个平手?” 罗云并不想与她无止境的斗下去,所以,她必须提前说一个期限。 “姑娘放心,若第一轮分不出胜负,咱们便接着进行第二轮,第三轮。若三轮过后,仍然打成平手便算梦瑶输了,你看如何?” 罗云心中不免有些好笑,这梦瑶还不是一般的自信,既然如此,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既然梦瑶姑娘如此大度,那罗云先行谢过了,姑娘请先出题吧!” 第六十章:较量 第六十章:较量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场中的绝代佳人,梦瑶的才学亦是闻名天下的,这也正是她区别于其他花魁最显著的特征。 较量虽还未正式开始,可众人心中早已认定罗云必输无疑,毕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输得了他们心中的完美女神。 梦瑶朝四周打量了一眼,会说话的眸子闪烁着动人的光芒:“诸位也一并听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答案。若是罗姑娘答不上来,诸位也可一试,只当娱乐一下气氛。” 罗云暗自笑了一声,还真是够自负,题目都没出就断定她答不出来,这也太过嚣张了吧。 不过,其他人倒不这般认为,美人偶尔投来的目光早已让他们心痒难耐,再听美人召唤,自是积极响应,无不配合之理。 “有三人去酒家吃饭,结账时三人平摊。总共要三十两银子,这三人每人拿出十两付账。不过他们今日运气不错,老板最后给他们优惠了五两银子,只收了他们二十五两。可是小二却想从中贪些钱,便将老板退给三人的银子留下了二两给自己,每人退回一两给他们。” 梦瑶停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罗云,然后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这么一来,实际上这三人每人只花了九两银子,三人便是二十七两,再加上小二贪的那二两,总共是二十九两,那么还有一两银子去了哪里呢?” 问题一出,下面的人顿时小声的讨论起来,可说来说去,谁也不知道那一两银子跑哪去了。 “梦瑶姑娘,你出的这题实在是有意思,每人九两,三人便是二十七两,再加小二贪的那二两,的的确确只有二十九两,真是少了一两,我们想破头了也想不出来这一两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是啊,这么有意思又有难度的题目也只有梦瑶姑娘才想得出来呀!” “那谁,你想到没有,没想到便认输,我们急着听梦瑶姑娘宣布答案呢!” 下面的人纷纷催了起来,看向罗云的眼神很是不耐烦。在他们看来,众人都想不明白,这不起眼的小奴婢自然更是答不出来。 罗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梦瑶还真是挺聪明的,可惜的是,这种类似的题目在现代也就是个普通小学生玩的益智题罢了。 “罗云姑娘有答案了吗?”梦瑶看上去一脸的随和,根本没有把罗云放在心上:“是否还需要多思索一会?” “多谢梦瑶姑娘好意,罗云有答案了。” 她微微一笑,看向梦瑶的目光格外的沉着。 “既然如此,请罗姑娘说说那一两银子究竟去了哪里。”梦瑶心中有些诧异,而罗云的表情更是让她陡感不安。 罗云微微轻了轻嗓子,故意拖了拖时间。说实话,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有种想捉弄人的感觉,她很想看看那绝美的容颜一会能有什么样的转变。 “那一两银子……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还得问梦瑶姑娘。” 众人一听,立即一片哗然,还真以为能听个什么名堂出来,弄了半天原来根本就不知道。 “罗姑娘还真会说笑话,既然你不知道,那这道题可算是你输了。”梦瑶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弄了半天这奴婢不过是在唬人而已。 顿时,一阵嘲讽之声响了起来,罗云微微打量了一眼南宫泽,唯独他一脸的平静,并无特别的反应。 等那梦瑶得意了一小会后,罗云终于再次出声了:“梦瑶姑娘,我之所以说不知道那一两银子去了哪里,是因为根本就不存在这所谓的一两银子。” “姑娘出题很是巧妙,下着套子让人跟着往里钻。那三人每人九两,总共付了二十七两是没错,错就错在姑娘的算法不对。小二贪的那二两就是从这二十七两里面扣出来的,姑娘只需除去这二两,便能得出实际他们付的便是二十五两,与优惠后的价格一两不多,一两不少。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姑娘所说的最后那一两银子。” 罗云解释完毕之后,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总是想不到,原本根本就没这一两银子,弄了半天是这么一回事。 梦瑶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僵,没想到这奴婢竟然丝毫不差的答了出来,看来,她倒真是有些轻敌了。 “罗姑娘果然聪明伶俐,看来,下一局梦瑶可不能如此轻敌了。”她勉强扯出个笑脸,并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心思。 罗云见她还如此嘴硬,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有没有下一局,那可得先过了本姑娘这一关才行。既然你玩这种逆向思维的把戏,那我也来点雷一点的,看看谁阴得过谁。 “罗云饶幸,答中姑娘的问题,现在请姑娘听好我的题。” 周围的人纷纷来了兴趣,眼前这小奴婢,倒还有两下子,不知道她出的题,又会是如何的特别。 “请说吧!”梦瑶不动声色的说着,虽然眼下情势看上去对她来说并不太有利,可她仍就有信心。 “我的题很简单,有两个人同时掉进了猎人挖的大陷井里去,其中一人不幸摔死了,另一个却还活着。我们都知道,死了的人叫死人,那活着的人叫什么呢?” 罗云说完后,忍不住微微露出一个笑容。当初听朋友说到这个脑筋急转弯时,她也想了半天也没答出来,最后听到朋友说的答案后,竟一个没忍住将嘴里的饭给喷了出来。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这样的题,还是头一次听说,比起刚才梦瑶姑娘出的,更是奇怪得紧。 罗云稍微看了看场中人的表情,看那一脸的迷惑就知道肯定没人答得对。这样题型的问题可能还是头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梦瑶脸上的表情显得越来越难看。而其他人则却没有象上次对罗云一般纷纷起哄,反而安安静静的等着梦瑶开口。 看来,美人的待遇到底是不同一些。罗云也不着急着催,眼睛骨碌骨碌的朝那些人转去,脸上的表情难得的俏皮。 “我知道了!”正当罗云暗自高兴之际,美人终于出声了,脸色也变得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第六十一章:胜负 第六十一章:胜负 她知道了?不会这么聪明吧? 罗云心中顿时一阵嘀咕,她可不象梦瑶那般自负,毕竟聪明人比比皆是,难不保她真给猜中了。 梦瑶之所以脸色好看了不少,并不是真的有了什么答案。 她只是突然想到,罗云出这样的题目定然是想让自己赢的。南宫泽都说了,若罗云输了的话便直接去后苑呆着,这臭丫头十有**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 毕竟那丫头出的这种题目怪怪的,不论答什么,只要说得有道理,她定会说对的。 哼,没想到苦心经营了半天,却被一个奴婢给拾了便宜,白白为她人做了嫁衣! 只是,怎么样她也要赢。不过,并不是为了当什么奴婢,而是要为自己狠狠的出口气。等她赢了后再痛快的转身走人,让南宫泽也尝尝被人耍的滋味。 “梦瑶姑娘请说。”罗云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异常,就算她真猜出来了,大不了进行第二轮,反正现在她还是处于优势的。 梦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手帕,玉手轻扯了两下,不慌不忙的说道:“死了的叫死人,活着的叫幸运儿,我说对了吧!” 她双眼微微一眨,无限娇柔的看向罗云。 罗云心中一笑,可惜她不是男子,否则说不定还真受不了这美人计,糊里糊涂的就点头了。 “不好意思,姑娘的答案错了。”罗云一脸平静的说着,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好好的。 “什么?不对?”梦瑶有些不可置信的喊了起来,这该死的奴婢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能说错了,难道她不想做南宫泽的女人吗? “是的,姑娘的答案的确不对。”罗云微笑着说道:“当然,姑娘还可以再想想。” 梦瑶稍微松了口气,看来这丫头是又想赢又想显摆。今日她也活该倒霉,脸都让这主仆两给丢尽了! 她又沉默了一会,语气不善的说道:“既然不叫幸运儿,那就叫活人了!” 罗云真有种想喷饭的冲动,这梦瑶的答案也太没有创意了吧,不是死人就是活人,那还叫人猜个什么劲呀! 她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告诉她:“不对。” 这回,梦瑶的脸彻底拉了下来,不过美人到底是美人,就连发脾气的样子也是极美。 “罗姑娘,你是不是存心耍我?既不叫幸运儿,又不叫活人,那你倒说说叫什么?若你的答案不能服众,可别怪我梦瑶翻脸!” 罗云也不恼,不紧不慢的朝她说道:“梦瑶姑娘莫生气,罗云从无戏耍姑娘之心。只是姑娘如此聪明,罗云出题自然也不敢大意。至于答案能不能服众,我想一会诸位贵人自然有结论。” “好一张利嘴,我倒是小瞧你了!”梦瑶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栽了,心中很是不服,这死丫头为何要和她扛?难道就真不想做南宫泽的女人吗? “罗姑娘,你倒是快宣布答案呀,我们都好奇得紧呢!” 底下的人虽见梦瑶一脸的不快,可好奇心却明显更大一些,于是便忍不住催罗云公布答案。更何况,答案一出,就表示这梦瑶美人还是个自由身,这样的美人就算得不到,有机会多看看也是好的。 罗云见这些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便也不再卖关子,朝众人说道:“诸位,其实答案很简单。死了的人叫死人,但活着的人一定会叫——救命!” 答案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顿时都愣住了,包括南宫泽。 罗云看到众人的反应,一下子心中有些没底了。莫不是这些人根本就不能接受她这样的思维方式?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当罗云郁闷不已时,南宫泽突然一反常态,连声大笑起来:“好一个救命!丫头还真是鬼点子多。这活着的自然得叫救命了,哈哈哈……” “对啊,这答案还真是妙,有趣,实在是有趣!” “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如此有意思的问题,不说答案怎么也想不到,说了吧,又的确是很简单,太有意思了!” …… 底下的人纷纷兴高采烈的议论起来,完全将场中脸色发黑的美人晾到了一旁。 看着梦瑶那受挫的表情,罗云有些同情的对她行了个注目礼。虽然自己并不想阻她好事,可更不想呆到那所谓的后苑去。所以也只能对不住她了。 梦瑶对上罗云的目光,竟毫无形象的狠狠刮了她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冷着脸朝南宫泽施了个礼,转身径直离去。 罗云不由得抖了一下,常言说得好,宁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女人。希望这梦瑶日后可别找她算帐。 一场闹剧总算是收场了,而罗云也被迫成为了众人纷纷关注的对象。 除了这相貌以外,倒还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子。只是连南宫泽的举动也实在是让在座的人想不通。 宁可让罗云进后苑,也不打算收梦瑶为侍女。怎么说都有些不近人情,毕竟再怎么样,府中多个人、少个人也没什么关系,更何况还是这么个才艺双绝的美人。 看来,南宫泽还真是够厉害,男人一旦能成功避免被美色诱惑,那么他便几乎无坚不摧了。 而更让众人想不通的却是这个罗云。南宫泽再怎么样毕竟见过的美女无数,想要什么人都是招手即来,所以对梦瑶姑娘不怎么上心也还说得过去。可这罗云却对天下女子都仰慕的南宫泽似乎并不怎么放心上。 多好的机会啊,南宫泽都说得如此明白了,输了就可以成为他的女人,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可她却一点也不懂得把握机会,反而如此轻松、如此淡定的赢了。 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这两人怪都怪到一堆去了。 一旁的议论还在继续,打量的目光依然不停的围绕着罗云。罗云却淡定的站在一旁,根本就不理会这些目光。 众人正吃吃喝喝议论着,却见南宫泽喝完手上的酒,站了起来。 “诸位继续,本王还有事,先行走了!” 说完后,他也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径直牵着罗云的手大步的离开了,只留下身后一片惊讶的唏嘘声。 “王爷请留步!在下有件稀世珍宝,想献予王爷!” 响亮的喊声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同时也让罗云心中一沉,一阵不好的感觉竟莫明其妙的涌上心头。 第六十二章:得到宝物的代价 第六十二章:得到宝物的代价 南宫泽停了下来,朝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 一个长相俊美,风流倜傥的青年男子正面带笑容的看向南宫泽。 见南宫泽停了下来,他从容有度的行了个视,不紧不慢的又说了一遍:“在下偶然得到一样宝物,想献予王爷。” 罗云微微打量了一下那名青年男子,谈吐斯文、气度不凡,面对南宫泽不卑不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你是何人?”南宫泽并没有回座位,而是直接站在原地问了一句。 “在下刘书函,不过一介商人,不足令王爷挂齿。只是今日这宝物与王爷很是有缘,还请王爷停留片刻。” 刘书函是谁,这里的确没有几人知道,不过,能进到这里参加今日宴会的人,想必都是有一定来头的。 南宫泽倒也不摆什么架子,拉着罗云的手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子。直到坐下的时候才松开牵着罗云的手。 “刘公子所说的宝物到底是什么?快快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吧!”一旁的主人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憋了这么久,他这主人都快成客人了。 刘书函见状,从一旁的随从手上接过一个四四方方包裹好的小包裹。东西看上去倒不大,但却显得有些重。 “王爷,请看!” 刘书函一手拖住小包裹,另一只手灵巧的打开包裹上面的结。很快,一方四四方方的玉质印章赫然显露在众人眼前。 “天子玺!” 人群中不知谁突然惊呼了一声,随即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顿时爆开了锅,这热度可比刚才那梦瑶美人出场还要来得火热。 刘书函并不出声,只是双手捧着那枚玉玺沉稳的走向南宫泽。 “请王爷品鉴。” 他并未将玉玺直接送到南宫泽手中,而是规矩的递给了一旁的罗云。 罗云见状,连忙小心的接了过来,只那一瞬间,罗云却清楚的看到了刘书函眼中一瞬而逝的笑意。 她虽然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情绪,直接将那玉玺送到了南宫泽手中,南宫泽接过后,仔细打量了起来。 玉玺呈方形,边长约四寸,高度约三寸,是用一整块晶莹无瑕的羊脂白仔玉料雕琢而成。玉玺底座上方雕有九条精巧的螭龙。其中居中腾空而起的那条更是体态矫健、表情威严,造型生动,栩栩如生。 罗云也不由得仔细打量着那块玉玺。她虽然不知道那玉玺是真是假,但玉玺的原料羊脂白仔玉倒是一眼认了出来。这种玉极其珍贵,色泽纯白,精莹剔透,不但象征着“仁、义、智、勇、洁”的君子品德,而且象征着“美好、高贵、吉祥、温柔、安谧”的世俗情感,所以一直都是古代帝王专用的玉玺玉料。 再看南宫泽脸上的表情,竟然生出一丝喜悦之情,连南宫泽这般沉稳之人都忍不住喜形于色,只怕这东西真是什么刚才那些人所说的天子玺。 趁着南宫泽赏鉴之际,底下的人纷纷忍不住议论起来。暂时没得看,说说也能过过瘾。 罗云东听一句,西听一句的基本上明白了为何这些人对这所谓的天子玺如此感兴趣了。 原来这东西并不是哪国皇帝的玉玺,而是一百年前中原一统时,那个强大帝国的传国之玺。据说,当年正是因为这块天子玺悄然失踪,所以才会导致帝国崩裂。 从那以后,天下一直都流传着这样的传言,得天子玺者得天下! 但可惜的是这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人知道天子玺的下落,更别说有人见过。 罗云听完那些人的话,这才明白为何南宫泽见到这东西这般开心。得天子玺者得天下,对他这个野心家来说,自然是高兴的。 南宫泽看得极其认真,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将视线移向刘书函。 “刘公子,你这宝贝到底是什么?” 南宫泽一出声,一旁的人连忙闭上嘴不再议论,转而都一脸兴趣的看向刘书函。 “王爷,刚才已经有人叫出了它的名字,这宝贝正是世人所传的天子玺。” 刘书函的回答顿时引起一片惊呼。虽然刚才大部分人都是如此猜测的,但毕竟只是猜测而已,如今刘书函如此肯定的说这便是天子玺,自然让众人惊叹不已。 “你如何证明它便是天子玺?”南宫泽早已收拾好了刚才的欢喜之情,表情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淡然。 “王爷刚才仔细察看了许多,想必已看清真假,这玉玺的外形,材质、年代、大小,底部的印章等等都与传说中的天子玺一模一样。王爷是鉴定古物中的高手,想必对天子玺也是一清两楚的。” 刘书函从容不迫的说着,神态举止无一不显露出心中的自信。 南宫泽听罢,并没有马上再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刘书函,然后又将视线放到了玉玺上面。 众人见状,心里猜测着这刘书函也不会这般大胆,拿个假的来这里显摆,估计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他是从何而得的。 “王爷,可否让其他人也一并品鉴一番?在座诸君亦有不少这方面的行家。”主人家热情的朝南宫泽说着,心中恨不得马上拿过来欣赏一番。 南宫泽听罢,点了点头,很快这块神秘的天子玺便在下面的人群中慢慢传递开来。当然只是仅限于那些身份比较高的人而已。 刘书函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反正东西是真的。他含笑的看着那些眼放光芒的人,只等再过一会便可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最后,当玉玺再次传回南宫泽手中时,刘书函这才开口道:“王爷可鉴定完毕?” 南宫泽淡淡的应道:“不论这玉玺是真是假,都可以称得上是世上罕见的极品。” 南宫泽的话说得很实在,消失上百年的东西突然现世,真假也不是凭他一已之言便可断定,但这又的确是个难见的好东西,而且十有**还真是天子玺。 “在下愿将这天子玺献予王爷!”刘书函的声音不大,但却字字有力,再次重复着之前说过的话。 南宫泽倒一脸的镇定,并没表现出太大的惊喜来:“如此宝贝,刘公子岂有白送之理?” 第一章:救星突至 第一章:救星突至 “王爷乃这天下最杰出的男儿。在下一直认为,此天子玺也只有您才配拥有。”刘书函从容的说道:“书函并无什么非分之想,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刘书函的话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么个宝贝东西任谁也不会平白无故的送人。有舍必有求,这是最自然不过的道理,若他当真无所求,那才会让人接受不了。 但是,他所说的那个求到底是什么,还真有些另人费解。 罗云不由得又看了刘书函一眼,看他那样,决非求财求名之人,而南宫泽能给得了他的东西无非就是名与利。 “刘公子有什么条件只管直说,本王若能办到自然会替你办到。”南宫泽毫无掩饰的表现出了自己对这天子玺的兴趣。 刘书函倒也直接,毫不含糊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在下别无他求,只想能用这天子玺换王爷身旁这个贴身侍女。”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视线便定格在罗云的身上,一时间,罗云再次成为了众人注视的焦点。 她猛的一惊,没想到这刘书函竟然会拿这么个贵重的东西来换她。 几乎是瞬间,她来不及思考任何东西,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南宫泽。 “刘公子为何要拿这么珍贵的东西来换本王的贴身侍女?”南宫泽微微皱了皱眉。轻抹淡写的抛出了自己的疑问。 刘书函好象早就猜到了南宫泽会有如此之问,从容不迫的答道:“这天子玺虽被世人传人神乎其神,但在下自知决非是它的有缘之人,所以才会想到将天子玺送与王爷。而刚才王爷身旁这贴身侍女的表现实在是让在下喜欢,所以这才提出这个要求。” “刘公子要求本不为过,但这奴婢却是本王最贴心之人,本王可为你准备其她才貌双全的女子任你挑选。” 南宫泽看向罗云,目光之中竟很是自然的带着一丝宠溺。 刘书函却也并不让步,镇定的说道:“王爷,在下不要其她任何女子,只要她!” 他的话,顿时让南宫泽沉默了起来,而在座的人亦在心中纷纷猜测,估计着王爷一定会答应这刘书函的要求。 用一个女子换一块天下至宝,这样划算的买卖去哪里找呀。莫说是个相貌普通的侍女,就算是国色天仙的妃子也没什么舍不得的呀! 随着南宫泽的沉默,底下众人的议论声更加活跃起来,甚至好些人都在暗暗取笑刘书函。 这么个宝贝,换什么换不成,偏换一个相貌平凡的奴婢,虽然这奴婢是有那么些特别,聪明伶俐得紧,可这又有什么呢?要知道女人最不需要的就是聪明了。 罗云并没有出声,南宫泽的沉默让她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她并不想现在便去想太多,但无可避免的,他的那份沉默已经扰乱了她的心绪。 让人有些气闷的气氛持续很久后,南宫泽终于开口了。但他却没有马上答复刘书函,而是再将目光投向了罗云。 “丫头过来。”他朝她露出一抹笑容,顿时让一旁的人很是迷惑。 罗云依言朝本已很近的南宫泽又上前靠近了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应有的平静:“王爷有何吩咐?” “丫头看看,这玉玺可漂亮?” 他将天子玺递到了罗云手中,一脸的轻松。 罗云只好将天子玺接了过来,放在手中作势打量了几眼。 “晶莹剔透、色泽纯净,做工精细,雕工绝伦,堪称稀世珍宝!” 她说着很认真,连眼神也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被那方完美无暇的玉玺所吸引住。 南宫泽听罢了不出声,只是定定的望着罗云,连脸上的轻松也收了起来,转而变得严肃了起来。 罗云的心更是有些沉,这种感觉她真是无法解释清楚。她似乎察觉到南宫泽接下来应该会宣布他的决定,要玉玺或者是留她。可她此时却一点底也没有,虽然他曾说过不会将她当成礼物一般送给任何人,但…… “既然丫头都知道这玉玺如此珍贵,那可得拿稳些,否则一不小心弄坏了。本王可不想将你给赔给他!” 南宫泽突然笑了起来,看向罗云的目光闪过一线戏谑。 罗云猛的一怔,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与感动油然而生。 他果然做到了,没有将她当成礼物,也没有拿她来进行交易。这至少说明,她在他心中是真的有位子的,至少要比这块天子玺重要。 她的脸上不受控制的显露出真心的笑颜,而握住玉玺的双手却显得格外的镇定有力。 “丫头将东西送还给刘公子吧,本王也算是长了见识,只是这宝物太过稀罕,本王亦受之有愧。” 南宫泽不理其他人的震惊,吩咐罗云将东西递回给了刘书函。 刘书函倒也是个聪明人,见南宫泽态度如此明确,便也不再说什么,只好收回了玉玺,自觉的退了回去。 “回府!” 南宫泽站了起来,也不再说什么,带着罗云径直离开了。 这回,众人终于不得不相信南宫泽是真对这看似平凡的奴婢上心了,否则他为何会如此轻松的拒绝绝色的梦瑶姑娘,更重要的是,现在竟然还如此坚绝的不同意用她换天下至宝天子玺。 很快,罗云的名字渐渐在整个月都盛传开来。不为别的,只为南宫泽宁可不要天子玺也不愿将她拱手送人。 事后,罗云并没有多问南宫泽为何没有同意刘书函的要求,而南宫泽也并没有多做任何的说明。 罗云心里清楚,南宫泽之所以没有同意,一定并不完全是因为她。 天子玺的作用虽然只是一个传言,但毕竟这东西所代表的意义非同寻常。南宫泽若真收下来,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来不少的麻烦。再说,一统天下,最终靠的是实力,而非一块死物。 南宫泽如此聪明,这些道理自然早就想明白了,所以,即使他再喜欢,再想要,也不一定非得现在就收下,让世人都知道天子玺到了他的手中。 所以,他之所以没有答应,也许便是考虑到了这些。 不过,怎么说都好,罗云的心终究是高兴的,因为他终究还是考虑到了她,终究还是做到了他曾说的,只要他在,决不会让她象礼物一般被送来送去。 直到回到自己住的屋子,罗云的脑袋里面都还是乱乱的。 一路上,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整理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一直被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与愉悦所占据。 她并不是一个情绪化的人,可南宫泽今日的表现再次搅乱了她一向平静的心。直到回到屋子。躺到床上半天后,心才渐渐的平复了些。 清醒后的罗云这才开始想起那个要用以天子玺换她的人。 她与刘书函素昧平生,单凭一面之缘便决定用如此珍贵的东西换她这么个相貌平凡的普通奴婢,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她倒宁愿相信刘书函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她的脑子里顿时蹦出东方恪的影子来,除了他以外,她实在想不起自己在谁的心中还如此值钱。 如果说这刘书函是受东方恪之托,故意用这东西来换她的话,这种可能性还说得过去。可是,稍微细想一下,东方恪虽然武艺了得,但却也不过是江湖中人。怎么可能得到天子玺? 而这刘书函身份看上去也不一般,能托得动他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那人换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切顿时变得复杂起来,罗云想了好半天,还是一头的雾水,没有半点的头绪。 几乎是潜意识的,这些日子,她竟然慢慢的没有那么热烈的期盼东方恪的到来。甚至于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在逐渐的习惯这里的生活,习惯呆在南宫泽身旁。 正是这种习惯,让她觉得十分的可怕。她在心中暗暗的安慰自己,或许只不过是因为在这陌生的异世,南宫泽与她这般朝夕相处才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只要日后离开这里,这种所谓的牵绊便会自动消失。 闭上了眼睛,罗云不再想这些扰乱她心的事情。她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再严实一些包裹住她的心,莫让这颗心遗失到一个不能遗失的人身上。 也许过几天,甚至就是明天,她便可以离开这里,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变得不再与她有任何关系。她仍然是潇洒的罗云,而南宫泽仍就是名动天下的泽王。他们之间将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外头竟然出了太阳。 罗云连忙翻身起床,匆忙洗漱了一下便赶紧急着跑去当差。虽然就算迟了一些,南宫泽也不会怪罪于她,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但她并不想享受这样的特殊对待。 刚出门没多久,便看到迎面而来的水儿。这个时候水儿到她这来,估计着可能南宫泽那边只怕不需要她过去了。 罗云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等着水儿走近。果然,水儿很快便告诉她,南宫泽一大早便有事进宫去了,让罗云先不必过去,等王爷回来后,有事再派人来叫她。 罗云巴不得不用对着南宫泽,谢过水儿后便一头扎进屋子里。 关上门的一瞬间,她突然闻到了屋子里有一丝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很快,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映入她的眼帘。 “东方恪?”罗云压低着嗓门朝那抹身影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刚才出门的时候,她都清楚的知道屋内没人。而出门到回屋只有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再进来东方恪却奇迹般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琳儿!”东方恪一脸笑容的朝罗云望去,眼中闪烁出喜悦的光芒。 罗云见状,赶紧走近门口靠近,轻轻拉开一条小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放心,几百米之内若有人来,我都知道的。”东方恪轻声的安慰着一脸警剔的罗云。 几百米之内?罗云不由得羡慕起来,要达到东方恪这样的程度,不知道自己还要练多久。 “大白天的,你怎么来了?”罗云惊喜的说道:“难道你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准备带我逃出去?” 东方恪看到一脸期盼的罗云,顿时脸色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琳儿,再给我十天的时间,我现在还要等一个时机,时机到了救你出去才能更有把握。” “还要等十天啊!”罗云微微有些失望,原本以为东方恪现在就能带她离开,却没想到还要等十天。 “琳儿,我得安排好一切,否则的话,只怕没这么容易能带你离开。”东方恪见罗云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失落,心中很是不舍。 罗云收了收情绪,扯出一个笑脸来:“没关系,十天就十天,最主要的是要做到万无一失,反正都呆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上十天。” 看到罗云的笑,东方恪反而更加内疚起来。琳儿这是在安慰他,不忍心让他太过自责呀。 “东方恪,到时,你打算怎样带我出去?” 罗云心知,虽然东方恪武艺高强,来去泽王府都如进无人之境,可再带上她自然就没那么容易了。 东方恪这么久一直都在做着救她的准备,想必一定已经有了完美的计划,所以,她想问清楚,到时心里有底,也能更好的配合。 东方恪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提前告知罗云逃走的计划,见罗云主动问起便细细说道:“我已打探清楚,十日之后,南宫泽会前往瑜城参加四国会盟,他身旁的高手自然都会随他一并去,府中最多留下一两个高手看护。到时,王府中会有人来找你,她会将你易容成普通丫环的样子,然后带你从后门出去。我会在外面接应你们,到时我们直接往西楚走,即使被府中的高手发现也不怕,自然有人会替我们断后。等南宫泽回来时,我们早已离开了南月,进入了西楚的地界。在那里,我已经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安排好了一切。” 罗云听完东方恪的话,觉得计划倒还算周全,不但选到了阻力最小的时候,而且还有内应,有人断后,甚至连以后的路都打算好了。 只是,万一到时南宫泽带她一块去瑜城的话怎么办呢? “东方恪,有一个问题,若是南宫泽带我一并去瑜城的话,那该怎么办?”罗云马上问道。 第二章:突飞猛进 第二章:突飞猛进 罗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南宫泽向来做事谨慎、周全。东方恪能想到的,他自然也会想到。 虽然他发动了江湖的力量捉拿东方恪,可这么久都没有结果便更是说明东方恪的实力的确非同一般。 他向来不会轻敌,有了上次的经验后,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再让东方恪钻这样的空子。 所以,他一定会将她带在身旁,一起去瑜城。 东方恪听到罗云的话,并不担心,反而一脸的轻松,看样子他似乎早已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并已经有了对策。 “如果南宫泽要带你一块去的话,你就偷偷服下这颗药丸。”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小颗粒递给罗云:“服下它后,整个人会全身冒汗,身体无力,症状与严重的风寒无异。到时,南宫泽自然不会再带你去了。” 罗云听罢,高兴的接过那颗药丸,小心收好。 这还真是个好东西,如此一来,一切计划便完美无缺了。 “这个药要不要吃解药啊?”罗云突然想到吃了这药。一会要真走路都走不动可怎么逃啊。 “放心,这个药的药效最多二个时辰,二个时辰后自动退去。南宫泽是早上出门,而我们是在傍晚府中那些佣人出府时才行动,这样既不会太引人注目,又能争取到一定的时间,就算被发现,他们也不可能马上追到南宫泽,告诉他府中的情况。” 东方恪的确想得非常周到,甚至连每一个细节都想到了。罗云不禁有些心虚,为了她这个假的东方琳,不知道害得东方恪冒了多大的危险,做了多少的事情。 “谢谢你!”罗云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都是我连累了你……” 话还没说完,东方恪便马上打断了罗云的话:“琳儿,记住,我们之间永远不要说谢谢。为你做任何事,我都心甘情愿,更何况,本来就是我的错,若不是我的疏忽,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听到东方属的话,罗云更是一脸的不自在。若东方恪知道她并不是真正的东方琳,真正的东方琳已经死了的话,不知道心中会如何想。 “好了,琳儿,我知道你现在失忆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不过不要紧。你只要记住,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就算丢了自己的性命也会保护好你的。” 东方恪一脸认真的说着,脸上的神态坚定不移。罗云只好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想着,等以后逃出去了,再找机会与他说清楚。而东方恪的这份恩情,她也只能日后尽力回报了。 “东方恪,此地不易久留,你还是先走吧,要是被人发现,只怕会影响十天后的计划的。”罗云不再东想西想,东方恪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一会了,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东方恪点了点头,琳儿的话很有道理,既然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他也亲眼看到琳儿一切安好,心里也放心多了。 “那好,我先走了,你一切小心。等我来救你!”东方恪朝罗云笑了笑,眼中满是柔情,带着一丝宠溺还有一丝不舍。 罗云不再说什么,只是含笑的点了点头。东方恪见状,这才放心的离开。 下午,南宫泽回府时,水儿这才派人来叫罗云过去。 南宫泽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太好,也不知道进宫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罗云并不会多嘴去问这样的问题,她只是更加的谨慎,同时也比往日温顺服从了很多。 一方面她不想在最后的这些天里再惹出大的麻烦,引起什么变故。另一方面,一想到十天后便会离开南宫泽,从此可能再也见不到他,心中不免有些淡淡的纠结。 南宫泽今日入宫被吴王几人联手打压,虽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麻烦,并且还对他们几个小罚了一番,可心情自然是好不起来的。 看到罗云以后,他脸上的神情明显好转,再见她态度如此乖巧,顿时心情又好了许多。 南宫泽自然是猜不到罗云的心思,只当她是因为昨日的事心存感激。说实在的,那天子玺他的确很喜欢,不论那刘书函是何目的,若要求交换的对象不是罗云,那他一定会当场答应的。 但刘书函偏偏要的是丫头,他自然是不会同意。毕竟,天子玺再怎么珍贵也不过是一件死物,没有它。他凭自己的实力,照样可以称霸天下,可是丫头只有一个,他知道他是舍不得的。 刚与罗云闲聊了两句,又有管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说是西宫娘娘突然身体不适,传南宫泽即刻进宫。 西宫娘娘是南宫泽的母妃,虽自小与他分开,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毕竟是自己的生母,一听说母妃身体不适,南宫泽当下便显得有些担心。 快速的起身站好,南宫泽抬步便准备进宫,走到罗云身旁时,他停了下来,语气竟变得十分缓和:“丫头不用等我了,晚上早些休息。” 他说完后,伸手抚上罗云的秀发,出其不言的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这回,罗云并没有下意识的退避,只是微微垂下了目光,默默接受了这个轻吻。南宫泽见状,嘴角露出一抹开心的笑颜。转身大步离去。 南宫泽走后,罗云依言不再等他。回房吃完晚饭,洗濑完毕后,便熄了灯,静心练起功来。 这些天身体内的真气已经能够很好的收放自如,而且那股真气变得越来越强,大有要再次突破的苗头。 罗云也不强求,着耐着性子与它融合,既控制着它,又顺着它,跟着感觉慢慢走。 她的方法是最简单的。但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所以,她的内力提升得十分的快。以她现在的程度,相当于人家练习好些年了,只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快到最后时,罗云只觉全身一阵发热,那股气在她的身体内规则的移动着,冲击着她身体各处的经脉。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一时间,她也弄不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只好稍微放松些控制,调整气息,顺着真气游走的方向一并前行。 真气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有种想要冲破经脉的感觉,力度大但却能够忍受。 跟着真气走了半天,罗云却发现这股气似乎还差了点什么,总是想突破却突破不起来的感觉。 她下意识的觉得真气似乎是想打通她体内的各处经脉,于是便逐渐的将内力加强,让那股真气变得更加强劲。 果真,真气也象受到感染似的,蕴含的力道越来越大,突然,那股气流冲破了某一处关卡,然后便如破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的冲向其他各处地方。 瞬间,罗云只觉各外穴位、经脉都被打通了一般,体内顿时畅通无比,那股真气则不再游走,反而很快聚集到了丹田,渐渐沉了下去。 罗云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心中欣喜无比,按刚才的状况,自己似乎已经打通了经脉,现在她身体内不但涵含着一股强大的内气,而且浑身轻盈,似乎有种可以飞起来的感觉。 她抬眼往房梁上望了一眼。突然想试试自己是不是能象那些武林高手一般也能一跃而上。 微微提了提真气,罗云右脚一点,整个人顿时腾空而起,毫不费力的便跃上了横梁。依在上面傻傻笑了半天,她一个轻跳,毫无偏差的落到了原地。 没想到这么快,她便有如此大的长进。每日不断的坚持练习总算是小有成绩。罗云心中暗自高兴,虽然从没和人比试过,不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可如今也算是身轻如燕,再怎么样,跑起来也快得多。 想到逃跑,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南宫泽。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其实这些日子下来,罗云也看得真切。这什么王爷也不是那么好当,特别是象南宫泽这般有野心的人! 他每天都睡得很晚,平时事情也特别多,每日里象个陀螺般转个不停。罗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世上的事本就是如此,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须舍弃其他很多的东西。 取舍之间便足以看出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 所幸的是,她懂得如何取舍,如何为长远的生活而取舍,有些东西藏在心中反而会更美。 这一夜,她睡得十分踏实,体内的真气时时刻刻的护着她,这么冷的冬天,她甚至都感受不到寒意。同时,温暖她的心的还有那即将重获的自由。 第二天一大早,罗云仍然和往日一般,简单的濑洗、收拾了一番便出门了。 只是今日一切都显得十分的怪异,怪异到让罗云心中觉得很不安。 一路所经之处,遇到的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她,甚至还带着惊艳与羡慕。 一向镇定的罗云也被这些人给看得有些心慌了,下台阶时,一个不小心,竟踩了个空,幸好她反应灵敏,快速调整平衡,这才没有摔倒。 一大早,真是见鬼了,她深吸了口气,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第三章:显露真颜 第三章:显露真颜 大清早的,府中的人都怪得很,再加上差点摔一跤,罗云的好心情一下子不见了影踪。 向来,府内的人虽然都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王爷待她比一股的人有所不同,但最多也是态度恭敬一些看她,从来没有象现在这般表现得如此奇怪。这让罗云十分的不习惯。 还有些人好象是想上前问她些什么,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然后竟还主动朝她行礼。 罗云本想问问她们是怎么回事,可转念一想,只怕是有人用天子玺换她,王爷却没同意的事传到了府中,所以这些人才会对她的态度更加的恭敬谨慎,看她的目光也变得愈发的惊讶与羡慕起来。 毕竟,南宫泽对女人向来不上心的,而如今却为了她这么个普通的侍女竟然连人家拱手相送的天子玺也不要,光凭这一点便足以让所有的人惊叹不已。 想到这,她不由得再次加快脚步,朝南宫泽住的寝室走去。 这个时候,南宫泽应该早已起床收拾妥当了,用完早膳后便要去忙新一天的事情。 一路上遇到的人并不多,可凡是看到她的人都如之前的人一般表现出种种奇怪的反应来。 罗云不想理那么多,她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更何况自己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也懒得理,由得她们去了。 走到门口时,守在门旁的奴才一副呆呆的样子看向罗云,好象不认识她一般,其中有一人竟然连嘴巴都来不及闭上,好象见了什么怪物,受到了惊吓似的。 罗云见那两人的样,心中微微有些不高兴,本想出声说他们两句,可想想,南宫泽就在里面,一会让他听到只怕又得问长问短的,麻烦! 她也懒得管那两个好半天还在发呆的人,径直走了进去。 南宫泽正在用早膳,水儿和其她几个侍女在一旁侍候着。 其实她这个贴身侍女倒真还是轻松,基本是不用干什么活,也不用那么早起晚睡的,许多事情水儿与其他的侍女都会提前做好,她不过是象个小跟班一样,没事跟在南宫泽身旁转转。 若南宫泽不是什么王爷,若她也不是什么穿越者,说不定,她还真会安安心心的呆在他的身旁,守着这么过下去。 罗云习惯性的朝南宫泽微微欠了欠身,然后便象平常一般朝他身旁走去。 只是,今日水儿却没有马上退后,将正在干的活让给她来做。 不仅仅是水儿,还有其他的奴婢,甚至包括南宫泽,所有的人竟然都停下了原本手中的事,目不转睛的看向罗云,眼中充满了惊艳与震惊。 特别是南宫泽,原本深邃的目光竟然象发现了新大陆般迸发出奇异的光芒,同时又夹杂着欣喜与满意。 罗云被他们盯着瞧得很是别扭,她不由得低下头打量了一下全身上下,没穿错衣服啊? “你们怎么啦?”她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脸,早上出门也洗了脸,虽然没有照镜子,但应该洗干净了呀! “丫头?”南宫泽试探性的朝罗云叫了一声。 “王爷有何吩咐?”罗云见南宫泽终于出声了,心中略微松了一小口气,虽然他语气有些古怪,但好歹也算是打破了之前的诡异气氛。 听到罗云的话,南宫泽起身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她身旁。他一脸的笑容,仿佛得到了什么珍宝似的兴奋异常。 “丫头早上一定没照镜子吧?”他抚上了她的脸颊,神情暧昧致极,目光中竟然带上了赤luo裸的**。 照镜子? 罗云心中猛的一阵咯噔,所有的人都如此反常,只怕真正反常的应该是她才对。难道,她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变化不成。 “早上起得匆忙,没来得及照。”罗云其实从来都不去照,反正那样子照出来的也不是她,看着反而觉得别扭。 南宫泽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来人,去拿而镜子过来。” 听到南宫泽的话,罗云脸上都快憋出汗来了,看来,只怕是她的易容术提前失效了,否则南宫泽也不可能这般兴奋。 东方恪不是说最少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她并没有服解药,怎么可能会提前失效呢? 罗云突然想起了昨晚练功的情形,那股真气冲破了阻碍,打通了她的各处经脉,只怕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内力化解了药效,所以才会提前显出真容来。 “丫头怎么啦?”南宫泽伸手擦去她额上微微渗出的汗珠:“这么冷的天,丫头竟然出汗了。” 罗云正不知如何应答之际,水儿手捧一面铜镜走到了他们身旁。 “丫头照照。”南宫泽笑着接过铜镜,亲自将镜子举到了罗云面前。 罗云抬眼一看,光洁的镜面里赫然浮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庞。这张脸似曾相熟,竟与她原来的容貌有七分相似,但却更加精致、无暇,宛如一朵娇嫩的百合,迸发出诱人的光芒。 她不禁看得呆住了,从来都没想过现在的样子竟然会是这个模样,看来,她与这东方琳还不是一般的有缘。 “丫头怎么看呆了,难道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吗?”南宫泽将手中的铜镜递给水儿,然后朝其他人挥了挥手,一旁的人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罗云猛的回过神来,却见屋子里已只剩下了她与南宫泽两人。 “我……” 她想开口解释些什么,却发现竟然不知从何说起,犹豫了一下,干脆闭上了嘴。 反正南宫泽早就怀疑她是东方琳了,现在又露出了所谓的真颜,只怕怎么说也说不清楚了。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临走竟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看到这副容颜,罗云知道,南宫泽更加不会轻易放手了。 “丫头长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南宫泽伸手将罗云揽入怀中,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那完美无暇的五官,毫不吝惜的表达着自己的喜爱与赞美。 “我真不是东方琳。”虽然知道说了也没用,可罗云还是忍不住再次重申一次,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南宫泽将她当成东方琳。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是罗云也好,是东方也罢,我只知道,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丫头!” 南宫泽霸气的宣告着自己对罗云的所有权,从今往后,她只是他的丫头,是他的女人! 他目光炽热的望着她,眼中全是赤luo裸的**。 PS:感谢逃跑的安、天使小圉、小洛兮、bhat、阿火猪的打赏,还要谢谢喵儿体贴的3000字催更,当然还有所有订阅的亲们,谢谢大家,青青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章:欲 望 第四章:欲 望 罗云正欲反驳,南宫泽却根本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 他的吻炽热而缠绵,霸道得令人无法拒绝。罗云被吻得晕忽忽的,一开始还剩下的那点仅存的理智也随着他那长驱直入的吻而烟消云散。 感觉到罗云的变化,南宫泽的吻渐渐的变得温柔起来,他那灵活的舌尖不断的探索着罗云口中的甜蜜,一次又一次的与之纠缠在一起,忘我的吮吸着那美好的芬芳。 罗云只觉得全身酥麻无力,若不是南宫泽双臂紧紧的将她圈在怀中,只怕整个人早就瘫坐到了地上。 她早就迷失在那火一般热烈的**之中,脑海一片空白,只是本能的回应的南宫泽的吻,完完全全的听从着心底的声音,与那火一般的柔软不断的缠绵着。 得到了罗云的回应,南宫泽变得更加的疯狂,他不受控制的加深着这个吻,一只手悄然覆上她那挺拔的柔软,如火的手掌隔着衣物用力的揉搓着。 罗云不由得轻声呻吟起来,那情不自禁发出来的低吟象魔咒一般让原本就按捺不住的南宫泽更加的疯狂。 他突然发出一声低吼,通红的双眼尽是满满的**,象是要将罗云直接生脱活剥一般。他喘着气结束了这个吻,然后一把将罗云打横抱起。朝内室走去。 直到被南宫泽放到床上,罗云这才清醒了过来。就算她再无知也知道接下来,南宫泽想要做什么。 “不!”她伸手想推开南宫泽,却被他紧紧的压到了身下。 “丫头怎么啦?”南宫泽费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朝身下一脸不安的罗云问道。 罗云有些无措的摇了摇头:“不,不可以这样。” 她并不是什么思想封建的女人,**这东西本也是天经地义,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实在是惹不起,一旦没把持住,只怕从此后都会被他连人带心锁得紧紧的,再也无法全身而退了。 “为什么不可以?”南宫泽眉头微皱,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我喜欢丫头,丫头不喜欢我吗?” 他知道他的丫头有许多与众不同的观点,他也知道他的丫头在意自尊,宁死也不愿被人欺侮。可是,他是真心喜欢她呀,而她刚才的反应也明明白白的说明了她亦是喜欢他的啊! 听到南宫泽的话,罗云心中顿时一片苦涩,喜欢又如何,你的爱我要不起,我的爱你亦给不了。 她并不出声,漂亮的双眸忍不住浮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但却仍就倔强的表示着自己的坚持。 看到眼含泪花的罗云,南宫泽的心顿时软了下来,他微微减轻了些力道,看向罗云的目光更加的温柔。 “丫头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会爱你。怜惜你。”他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俯下身去轻吻着她颤抖的双眸,想要化解罗云心中的不安。 紧接着,他的吻长驱直下,蜻蜓点水般的落到她的鼻尖、脸颊,像一股清泉般洒到罗云身上,想要将她融化到他的柔情之中。 罗云忍不住一阵颤抖,在他的温柔攻势下,理智再次经受着挑战。 “不!”她努力保持着清醒,尽量不理会南宫泽的温柔,她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会掉进无尽的深渊,再也出不去了。 南宫泽猛的一怔,丫头如此坚定的拒绝让他心中很是不快。他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语气变得格外的古怪:“丫头不喜欢我吗?” 面对南宫泽再一次的质问,罗云又是一阵心慌。 她知道,南宫泽恼了,一向高高在上的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一个不是笑脸相对,主动迎合。可偏偏她却如此不识抬举,连他如此温柔的对待也视而不见。 若再僵持下去,只怕南宫泽一生气真的会强行要了她。而且再这样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丫头为什么不回答?”南宫泽语气更加的冷了,他的心不由得很是气恼,难道丫头不喜欢他?难道丫头心里还想着东方恪吗? 罗云见状,在心中叹了口,轻轻的说道:“我没说不喜欢你。” 听到她的话,南宫泽脸上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整个人看上去兴奋不已。 “那丫头为何要拒绝我?” **女爱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两情相悦,丫头为何还要说不呢? “南宫泽……”罗云下意识的叫起了他的名字,眼中突然闪过淡淡的悲伤。 这样的一个男子说喜欢她,她的心本该欢愉无比啊,可是,这样的男子喜欢的人又何止一个她呢? “丫头你怎么啦?”感受到罗云眼中的悲伤,南宫泽顿时莫名的惊慌。 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她,让她开心起来。 “南宫泽!”罗云又叫了一次他的名字,心中突然有种被塞得满满的感觉,眼中的泪竟不自觉的滑落下来。原来,能够这么亲近的叫着他的名字竟然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 “丫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南宫泽真的有些慌了,眼前的丫头突然变得陌生无比,陌生到他一点也不知道她的心思,陌生到好象会突然从他身旁消失一般。 他连忙坐了起来,伸手将罗云拉起来紧紧的抱在怀中:“丫头不哭,我不强迫你。不强迫你!” 看到她的泪,他的心被揪得生动,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在意一个女人的眼泪。 南宫泽的话更是让罗云心中一动,眼前的这个男子终究还是在意她的啊! “南宫泽,我喜欢你。”她静静的说着,象是说给他听,也象是说给自己的心听。 南宫泽顿时愣住了,他刚才好象听到丫头说喜欢他了。自己应该没有听错吧? 他连忙松开手,目光如炬的望着罗云:“丫头刚才说什么?” 罗云不由得微微一笑,接着肯定的说道:“我喜欢你!” “丫头喜欢我!”南宫泽突然大笑起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激动。 他从来没有想过,亲自听到丫头说喜欢他会有这般的开心与幸福。那种内心深处的满足源源不断的扩散开来,一直填满着他的心。 “南宫泽,我喜欢你,可是……”罗云嘴里冒出来的可是二字,象一瓢冷水一般,顿时让兴奋不已的南宫泽清醒了不少。 可是什么?丫头明明喜欢他,却偏偏那么坚持,那般倔强,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心不由得一沉,脸色也随之变得僵硬起来。 罗云深吸一口气,表情格外的认真:“我虽喜欢你。可是却并没有做好成为你的女人的准备。我虽喜欢你,但实际上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还不习惯两人之间这般的亲密。南宫泽,你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南宫泽听完罗云的话后,顿时沉默起来,只是,脸色的表情却比之前缓和了不少。 很显然,他并不太理解罗云这些话的意思。做这事还需要做准备的吗?别说他们是两情相悦,以前好多给他侍寝的女人之前根本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他们已经朝夕相处这么久了。 但是,他的丫头是与众不同的。自然不能与以前那些女人相比。她的想法一向都奇奇怪怪的,所以现在她说出这些话来,他也并不会觉得有太大的惊讶。 丫头如此认真的跟他说了,那就说明这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感受。虽然他现在急迫的想要她,可他却并不想看到她不开心。 更何况,丫头是喜欢他的,知道这个后,他心里早已晴朗了许多,而剩下的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既然如此,我便给多些时间给你,我等着丫头做好准备的那天。”南宫泽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只是,我实在是渴望与丫头亲近,丫头可别让我等太久了!” 罗云听到南宫泽的话,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可再听最后那一句,整个人顿时窘得不行,脸孔瞬间又红又烫。 看到一脸羞涩的罗云,南宫泽心情大好,他的丫头如此容易害羞,怪不得说要多些时间做准备。 此刻的罗云,白洁的皮肤里透着羞涩的红晕,小女儿的娇媚让她更加美得不可方物。 南宫泽不由得看痴了,他面带微笑,目露赞赏,喃喃说道:“丫头如此容貌,实在是人间绝色,只有你方配得上我南宫泽!” 南宫泽的话让罗云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难道,他看中的亦不过是她华丽的外表? 还没来得及多想,南宫泽突然又将罗云揽入怀中,热烈而狂野的吻再次压上了她的唇。只是,这一次,他不敢多做停留,探索到了些她口中的甜蜜后便退了下来。 现在的他可不敢挑战自己的意志力,在罗云面前,他的意志力几乎经不起任何的考验。 他已经答应了她,要给她些时间。不会这么快要她。所以他只能浅尝辄止,万万不敢引火上身,到时欲罢不能,难受的也是他自己。 “丫头早些做好准备,为我生儿育女吧!” 他眼中满是宠溺,当然还有满满的期盼与幸福。 PS:感谢逃跑的安再次打赏,感谢こぁ的打赏,你的名字好难找啊,呵呵,还要谢谢忧郁兰心投出的小粉红,谢谢亲们支持订阅:) 第五章:泽王妃? 第五章:泽王妃? 接下来的几天里,南宫泽果然信守承诺,除了偶尔吃吃罗云的豆腐外,并没有再做出什么让她太过担心的事来。 只是他所说的那句为我生儿育女的话却象幽灵一般不停的回荡在罗云耳畔。让她的心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楚。 每当想到这,她便转移视线,让自己想想外面那广阔的天空,想想那自由的呼吸,想想那洒脱的人生。 她会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日子,算着时间,离开后,一切便会回复正常,她仍然是当初那个无牵无挂的罗云。 看到华丽变身的罗云,整个王府的人都惊叹不已,特别是如月她们几个,象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般,变得更加的沉默。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南宫泽对罗云的宠爱,从未有过的那种男人对女人的宠爱。只是,他们都不明白,为何王爷如此喜欢这云姑娘,却依然只是让她当贴身侍女,而不是将她收入后苑。 其实,南宫泽一开始便想让罗云直接搬到后苑住,并笑着说,要为她选一处最别致的园子。 罗云只好搪塞,说是等日后再说。南宫泽见状便也没再说什么,反正那园子他会给她留着,住进去只是早晚的事。 罗云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露出真颜一事会不会对几天后的逃跑计划带来什么麻烦。 不过,既然全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事,东方恪安排在府中的人也会知道,那么东方恪也一定得到了消息。如果计划有什么改变的话,他定然会想办法通知她的。 这些天都没什么特别的情况,说明这事应该不会造成多太大的麻烦。最关键的是南宫泽的行程不发生改变就行了。 幸好东方恪想得周全,连让她装病的药都提前准备好了。就现在这情况,南宫泽说什么也不会将她一人留在王府。 罗云又一次华丽丽的走神了,这几天经常出现这样的状况。而南宫泽也好不到哪里去,手中的笔不时的停了下来,眼睛有事没事总往罗云身上瞧。 他的丫头真是绝美无双!他本不是什么沉迷女色之人,却实实在在的被她所俘获。南宫泽心中闪过一丝顾虑,罗云对他的影响似乎越来越大,他并不希望有任何人能左右他的理智与心绪。 可是,丫头这样的容貌毕竟世上罕见,他亦不过是个正常的男人,着迷于她的美色也是无可厚非的。他暗暗的说服着自己,英雄难过美人关,所以,他对丫头这般上心也不过是最正常的事罢了。 找到这个理由后,南宫泽的心不由得轻松了不少,看着不时发呆的罗云,忍不住问道:“丫头在想什么?” 罗云明显比以前改变了不少,一向机警的她竟然隔三差五的走神。不过,南宫泽倒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这突然的转变多多少少会让她有些不习惯。 终于回过了神,见自己又走神了,罗云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的骂自己一顿。真是太没出息了,人家不过才表示对你有意思而已就被弄得如此魂不守舍,若攻势再猛一些,岂不是要变成花痴,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没想什么?”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东想西想。 “丫头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南宫泽并不在意,罗云脸上无意飘过的红晕很让他开心。 丫头总是这般羞涩,这就足够证明她心中是喜欢他的。 罗云笑笑,却并不回答,这种时候,适当的沉默总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见罗云不出声,南宫泽只当她是不好意思了,接着说道:“等忙完手上的事,过两天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走走,那里风景不错,丫头一定会喜欢的。” 罗云知道南宫泽说的地方便是瑜城,正是四国会盟选好的地点。她微微笑了笑,温顺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门口敲起了通报声。管事只说宴席已备好,人都已来齐,请南宫泽前往。 罗云只听了个大概,却并不知道此次宴席请了那些人,为的又是哪一桩子事,只是南宫泽示意让她也跟上,便跟着一并过去。 宴会厅里早已坐满了人,随意的扫了一眼,全是南宫泽手下得力的将士与谋臣,左侧的第一个位子上坐着的便是叶云峥。 罗云的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参见过主子后,那些人的视线全都停留到了罗云身上。 先前只听说王爷对一个长相普通的贴身侍女很是上心,却没想到几日不见王爷身旁竟然多出了一个如此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 这女子沉稳大气、华美无双,与王爷倒是英雄美人,相配得很,就是不知道是何人家的女儿,身份地位是否能与王爷匹配。 叶云峥不禁愣住了,那绝美的容颜并不是让他吃惊的原因,真正让他吃惊的是陌生的容颜下那双熟悉的双眸。 镇定、沉稳、灵动而坚定,这样的一双眸子时不时的会浮现在他的脑海,就算那容颜再如何改变,他也不可能认不出来这眸子的主子。 南宫泽满意的看着底下人的表情,他早就想到了这些人看到丫头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他的丫头如此的绝色无双,任谁看到都会心生欢喜。 但是,那却只是他的丫头,他南宫泽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女子是他的丫头。只有他才配得上她的华美,只要他才能让她变得更加的夺目。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在场那些看得呆了的众人。虽然他愿意,并且不介意让人知道丫头的美,但却也不喜欢这些人如此肆无忌惮的盯着他的丫头瞧。 一声轻咳让在座的人顿时都清醒了不少,看到王爷脸上淡淡的表情,众人纷纷将视线移开,不再毫无顾忌的打量罗云。 就在这时,席中一名清瘦、儒雅的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来,朝南宫泽问道:“王爷,在下听说皇上正在为您张罗大婚之事,肖鸣斗胆,不知王爷身旁之人可否就是咱们未来的泽王妃?” PS:感谢ring羽的打赏,还有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 第六章:不过一夫人 第六章:不过一夫人 这个自称肖鸣的人是南宫泽最为器重的一名谋臣。此人性子耿直,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倒不失为一名出色的谏臣。 而南宫泽对纳谏之臣也很是重视,从不会摆什么架子,并且能虚心的听从其中一些好的意见,因此,臣主之间倒也不会那般生疏、谨慎。 再加上,南宫泽至今仍未娶正妃,也无任何子嗣,所以这些人自然是十分关心这个事情的。因此这肖鸣才会问得如此自然,而其他人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唐突之处。 只是,听到这个问题,罗云的心不由得快速的跳动起来。她下意识的朝一旁的南宫泽望去,心中竟然有些期待他的答案。 南宫泽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愣,目光闪烁的看了一眼罗云,然后便快速的移开了视线。 “她是我新纳之妾,你们可唤她云夫人!” 转过脸来的一瞬间,南宫泽的脸上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显得很是淡然。 而此时,罗云的心顿时象是被人狠狠的踩了几脚,压抑得透不过气来。 新纳之妾?云夫人?终究。她在他的心中不过是他后宛成堆女人中的一个。 她并非贪图那王妃的虚名,心里也清楚的知道原本便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她的心真的好难受,一点也不受控制的难受。 她微微低下了头,努力控制着眼眶里想要溢出的水气,心中则不断的告诫自己:傻罗云,既然早就知道,早就想明白了,为何还要心存幻想呢? 就算他愿意娶她为正妃那又如何?他也决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更何况,在他的心中,她根本就不是能够堂堂正正坐在他的身边,与他一同实现抱负的泽王妃的人选。 她不过是他有点喜欢的一个女人而已,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他和她本来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既然早就打定主意要离开,那么为何还要去在意他的答案? “见过云夫人!” 听到了南宫泽的回答,众人微微顿了一下,虽然罗云并不是未来的王妃,但也是个夫人,而一向从不带女眷出席的南宫泽这次却带着云夫人一并参加,说明王爷对她很是宠爱。因此,众人也不含糊,纷纷朝她问好。 齐刷刷的问好声,钻进罗云的耳朵,显得格外的刺耳。但她抬起双眸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诸位大人都是良将能臣,罗云有礼了。”她盈盈一拜,脸上带着端庄而亲和的微笑。如高贵的仙子降临人间。 那一刻,连南宫泽也看呆了,刚才他明明看到了丫头脸上一闪而瞬的悲伤,可现在却连半点痕迹也找不着了。 “云夫人便是为新城之乱出谋划策的罗云姑娘吗?” 肖鸣的声音再次响起,顿时将所有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很快,那些人便纷纷议论起来,眼前风华绝代的女子果真是那个长相平凡但却聪慧灵秀的贴身侍女吗? 南宫泽不由得笑了起来,是啊,他的丫头不仅绝色无双,而且聪明伶俐,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先生猜得不错,云夫人便是以前的罗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骄傲,看向罗云的目光变得更加的炽热。 “恭喜王爷觅得如此才貌双全的红颜!云夫人聪明伶俐,见解不凡,气度沉稳,为人谦逊,在下真心向王爷道贺!” 肖鸣毫无顾忌的夸赞起罗云来,凭这女子的才华与长相便已是世间罕见,更何况,刚才她还能主动屈身向他们这些人行礼问好,足以说明此女心怀宽广。气度不凡,非一般世俗女子可比。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一脸喜悦的附和起来,唯有叶云峥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淡淡的。 南宫泽很是高兴,看到丫头受到众人的认可,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感。 “罗云多谢诸位谬赞,罗云不过一介女子,上次偶尔多嘴说了一些不成气候的话,幸亏叶将军与众位多方运筹,这才将那个不成形的想法实现,平息了动乱。” 罗云目光沉稳,进退有序,气质高贵、态度谦逊,大家风范彰显无疑。这么一说,更是引得一片称赞之声。 “云夫人过谦了,若无夫人提出的这些基础,只怕平复新城之乱要艰难得多,代价也要大得多。” 叶云峥终于出声了,他的声音一如以往般淡然,但语气中的称赞却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 罗云望向叶云峥,心中微微有些不太自然,眼前这个男子曾不止一次问过她到底是罗云还是东方琳,可如今她却顶着东方琳的面孔站到了他眼前,不知道他心中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虽然她并没有骗他,可事实却无法解释清楚,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信任她的人,不知道会不会从此对她失望。 南宫泽扫了一眼相互对视的罗云与叶云峥,虽然心中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可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他一点也不喜欢丫头如此关注其他的男人。 “此事,不论是云峥,还是丫头,都是功不可没。”南宫泽看向叶云峥,若无其事的说道:“云峥与其他功臣,本王早已备下奖赏,至于丫头吗,倒还真没有准备什么东西作为奖励。” 他再次将视线移向一旁的罗云:“丫头过来。” 罗云依言朝他走近了几步,恭顺的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她的态度格外的恭敬、端庄,按理说,这应该是最体面的表现。可看到南宫泽眼里却分外碍眼,总觉得丫头突然之间与他生疏了不少。 “丫头想要什么样的奖励?”他出其不意的,一把将罗云拉到怀中坐下。 罗云没想到南宫泽竟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下意识的想挣脱开来,南宫泽的手臂却抱得更紧,她朝下面的人群看去,却见众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多大的反应,只好任南宫泽抱着,不再乱动。 “丫头好好想想,只要合情合理的要求,本王一定会答应的。”他的俊脸凑得更近了,气息扑面。引得罗云一阵轻颤。 南宫泽的眼中带着宠溺,他很喜欢当着众人的面将丫头拥在自己怀中,向他们宣告着他对丫头的所有权。 罗云定了定神,尽量不让南宫泽的举动影响到自己的心绪。合情合理?什么样的要求才算合情合理?他是怕她向他要正妃之位吗? 她心中不由得一声叹息,你既然早已说明,我不过是个妾,我又怎会如此厚颜无耻呢?更何况,这些都不是她所想要的东西。 “多谢王爷好意,罗云并无他求。”她的声音轻柔但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疏离,尽力的演好这所谓的妾的角色。 南宫泽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僵硬起来,虽然他早就知道以丫头的心性不屑于向他开口要任何的东西。可是,她脸上淡淡的疏离却似乎并不仅仅只是在拒绝他的赏赐。 “王爷,在下以为,夫人性情高洁,不在意什么名份,财物,所以王爷更是应该奖赏夫人才对。” 底下不知哪个好事之人大声的提议着,很快便引得一干人等附和起来。 南宫泽看向众人,很快再次笑容满面:“诸位说得很对,云夫人从现在开始升为侧妃,并且由云妃暂代王妃一职,管理后苑。” “恭喜云妃娘娘!贺喜云妃娘娘!” 底下的人纷纷道起喜来,仿佛受到封的不是罗云,而是他们一般。 罗云并没有他们这般喜悦,侧妃也好,妾也罢,不过是称呼上的一种改变,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不同,而暂代王妃一职,管理他那所谓的后苑,更是让她觉得可笑。 只是,她清楚,就算心里再不愿意,她也不能够出声反驳,否则的话,所有的人都会仇视她。毕竟在他们眼中,这些都是无尚的荣耀与恩赐。 她平静的站了起来,朝南宫泽规规矩矩的施了礼,谢了恩,抬眸的一瞬间,脸上带上了格式化般的笑容:“王爷,妾身觉得有些乏了,请王爷准妾身先行告退。” 她的话规矩得让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可听到南宫泽耳中却显得格外的不舒服。 “丫头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吧。”说罢,南宫泽又朝一旁候着的水儿说道:“水儿,送娘娘回彩云阁。安排些机灵的奴才奴婢侍候娘娘!” “奴婢遵命!” 罗云见南宫泽让她住进彩云阁,心中虽不太乐意,但也没出声,又施了个礼后,然后朝底下坐的众人点头示意后便跟着水儿准备退下去。 转身的一瞬间,叶云峥那略带担忧的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她看到了,却并有没有停留,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同,那挺秀美的背影落入叶云峥的眼中,却显得格外的忧伤。 “云峥怎么啦?” 南宫泽的询问声从身后传了过来,罗云依就没有回头,带着水儿径直离开了。 这个时候,她连自己都有些顾不过来,哪里还有心情理会其他的东西。南宫泽也好,叶云峥也罢,都只不过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既然是过客,又何需太过在意呢? 第七章:是她? 第七章:是她? 身后的喧哗声渐渐远去,罗云无声的走着,朝那个所谓的后苑最精致的笼子彩云阁走去。 水儿静静的跟在一旁,罗云的反应并没有出乎她的意料。妾与侧妃对这个特别的女子来说根本没有半点的区别,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她不会象其她女人一般欣喜若狂,甚至连一点感觉也没有,有的反而是淡淡的忧伤。 彩云阁果然够特别,没有太多华贵的铺陈,但却精美、清雅得很。一草一木,一石一水无不显露出设计者的独具匠心。 罗云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园子里的布局,便回到了寝室休息。 水儿办事效率倒是相当快,没过多久便领了好些奴才奴婢过来让罗云挑选。 微微扫了一眼,罗云不由得心情雀跃了不少,那些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那日故意撞她给她传纸条的小丫环也在其中。 她沉住气,并没有让水儿看出什么异常,打量了一下后,看似随意的点了两人,然后将剩下的人都打发走了。 “娘娘,是不是再留多几人?”水儿见罗云只留了两个丫环,便好心的建议道。 “不必了,反正园子里还有其他的人,我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照顾的,两个足够了。”罗云淡淡的应着,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水儿见状也不再多说,反正到时不够的话,随时都可以再增加人手。 “水儿姑娘,浴池已经准备妥当,娘娘可以沐浴更衣了。”门外传来了侍女的通报声。 罗云听罢不太明白的看向水儿:“为何要沐浴更衣?” 水儿愣了一下,随即很快便答道:“娘娘,您现在身份不同了,穿着、打扮自然不能再同从前一般。” 罗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下意识的摸了摸那随意绑住的青丝,虽然并不影响观瞻,而且衣服料子还很不错,可却如水儿所说,到底还是侍女的打扮。 当然,她自己并不在意,可既然身份已经发生了变化,那她也只能配合,好歹混过这几天。 “我知道了,水儿你去忙你的吧,这里有她们就行了。”罗云想着支开水儿,也好早些从那个小丫环嘴里得到什么新的消息。 谁知水儿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娘娘,王爷早就吩咐过了,娘娘入住落霞阁后,奴婢就在娘娘跟前贴身随侍。” 罗云心中苦笑一声,好你个南宫泽,竟派个奸细到我身旁。 她只好点了点头,转身朝那两个小丫环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叫春儿。” “回娘娘,奴婢叫秋儿。” 听到她们的名字,罗云不由得在心中又是一声叹息。听这名就知道是入府后统一给改的,做个奴婢还真是命苦,连叫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那个秋儿,也不知道是怎样混到这些奴婢之中来的,是巧合呢还是一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不论怎么样,东方恪倒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只怕他知道她提前露出真颜,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了。哎,这东方琳倒还真是可惜了,明明遇到个这般对她痴情之人,却偏偏香消玉殒,无这福气。 “请娘娘移驾后室沐浴。”水儿见罗云又不出声了,只好出声提醒。 所谓的后室其实是在寝室后面的一个独立的屋子。两者之间挨得很近,只需走过一条小长廊便到了。 本来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浴房,没想到进去后才发现别有洞天,里面竟然是由一个小小的天然温泉改建而成。 水儿见罗云一脸的惊讶,便笑着解释道:“娘娘,这里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温泉,前些天王爷下令让人改建成浴室,方便娘娘淋浴之用。” 前些天?看来南宫泽早就想好了她的安身之所,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完成了一个不算小的工程,这王府的人办事效率倒是挺高的。 “水儿,你们都出去等着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罗云并不习惯一大堆人看着她洗澡,更不习惯让别人来服侍。 水儿知道罗云不习惯,但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了,有些事情就必须要学会习惯:“娘娘,还是让奴婢侍候您吧,慢慢就会习惯的。”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任由水儿几人为她更衣沐浴。温泉的水倒是十分舒服,放在现代泡温泉也是个不错的享受。 “娘娘,一会想穿哪件衣裳?您选一下吧。”水儿带着几个奴婢走到池子边上,朝罗云询问着。 罗云顺着声看去,见几个奴婢手中都拿了好些新衣裳,花花绿绿的一大堆,看得眼花:“你帮我挑一件素一点的就行了。” 水儿依言帮罗云选了一套浅白色的,款式简单大方,但却都是用金丝镶了边,看上又不失贵气。 罗云穿上身后,发现尺寸正好,好象量身订做的一般,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水儿,这些衣服哪来的,倒是十分合身。” 娘娘,这些本来就是按您的尺寸专门订做的,自然是合身了。”水儿盈盈一笑,眼中带着一丝羡慕:“娘娘有所不知,是王爷亲自命奴婢去办的,不仅是这些衣裳,整个彩云阁的布置,娘娘有可能用到的任何东西都是事先便准备好了的。” 罗云听完,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却没有出声。 回寝室后,水儿本想为罗云梳个漂亮的头,好好打扮打扮,说不定,王爷一会儿就会过来。 可罗云却不想那么麻烦,只是让她弄了个最简单的发式,然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弄了,首饰盒里那些漂亮的金银玉器照样安安静静的呆在原地。 不过,这样的罗云便已经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娘娘真美,水儿还是头一次见到像娘娘这般华美的女子。”水儿真心的赞美着,即使无半点装扮,她依然如明珠般光彩夺目。 “水儿,外貌不过是个表象,再好看也会有老去的那一天。”罗云看向水儿:“而且,长得再美又能如何,有时反而是一种束缚。” 水儿明显的愣了一下,罗云的话在她心底激起了一阵涟漪,本以为自己算是看得通透,却没想到竟还有比她看得更透之人。 “水儿也觉得我说得有理吗?”罗云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看水儿平时的举止不似一般的人,想必也是有来历的吧?” PS:感谢天之屠、花满怀、vesper-dia、蓝牧、猫小奈几位亲的打赏,谢谢ring羽 、lilixiaoyu 的粉红票,当然还有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 第八章: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八章: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水儿见罗云问起了她的来历。脸上的表情顿时暗了不少,人也跟着沉默下来。 罗云本无意打探别人的**,只是一向觉得这水儿不同一般,再加上现在又在自己跟前呆着,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见水儿一脸的黯然,罗云便知道水儿的过往一定有着许多的不幸。知道可能是问到人家的伤心事了,便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鲁莽:“对不起,我不该乱打听的。” 这世上,快乐的人都是一样的,而不幸的人却有着各自不同的遭遇,她的确不应该做出这等揭人伤疤的事情来。 “娘娘言重了,奴婢实在担不起。您问话,奴婢本该如实相告,只是刚才一时失了神,所以才没有及时回话。还请娘娘恕罪。” 水儿恢复了原本的表情,这么些年来,她早就已经被生活打磨得荣辱不惊。 “水儿,我并不是什么问话,只是一直对你有些好奇,所以才会忍不住多嘴问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些不想再提起的事。这是很正常的,不想说的话你完全可以不说的。” 罗云的语气柔和了不少,其实别看水儿经常一脸的沉稳,说到底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要是放到现代,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水儿感激的朝罗云看了一眼,转而静静的说道“奴婢的父亲本是户部侍郎,五年前因受牵连而被处死,家中男眷一律被罚为奴,女眷为娼。幸得王爷相助,水儿才没有落入青楼。水儿会尽心尽力的侍候好娘娘,以报王爷的恩情。” 短短的几句话,让罗云的心顿时揪了一下。五年前,水儿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这样的打击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难怪她总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经历过这样磨难的人,心境早已被历练了出来。 她不想再多说什么,安慰也好,开解也罢,在水儿面前都变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说什么似乎都不合适。 反倒是水儿,说完之后朝罗云笑了笑:“娘娘,用膳时间快到了,奴婢怕厨房里的人不太清楚,先去交代一下。” 罗云见状也顺着话题将思绪转移开来:“嗯,简单弄点就行了,多了也是浪费。” 水儿连忙称是。正准备退下时,却听罗云再次说道:“水儿,你带春儿一并去吧,让她学着点,以后这些事就不必你亲自跑了。” “是!”水儿看了罗云一眼,目光闪过一丝感激。罗云心地善良,性子沉稳,对待她们这些下人也没有什么架子,她能找到一个这样的主子,也算是不错的运气了。 待水儿她们出去后,秋儿笑着朝罗云道:“娘娘,奴婢帮您捶捶背吧。” 罗云一听,知道秋儿是有话要同她讲,便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 秋儿见状连忙走到罗云的身旁,边轻轻帮她捶背,边附在她耳畔小声的说了起来:“郡主,现在情况又突然发生改变,原定的逃离计划只怕要稍作改变。公子让我转告您,勿需担心,只需静心等候。到时他自然有办法救您出去的。” 罗云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毕竟这些天突发事情实在是太多,不仅露了真颜,而且还被南宫泽封了妃,连住的地方也变了,只怕到时逃跑麻烦会更多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的等着,让他不用担心我。” 没过多久,水儿与春儿便回来了,说是晚膳要稍微迟一些才能送到。 罗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关系,反正现在也不饿,她也不是什么娇贵的人,就算真饿了,迟个一时半会的也没事。 她烦心的倒是整天这么多人跟在身旁,做什么都不方便,先别说逃跑的事,就连个独立的空间也没有,想偷偷练一下功都得担惊受怕的。哎,这所谓的什么荣华富贵到她这怎么就显得这么别扭。 正想着,屋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罗云耳朵灵,一听就知道是几个女子的声音。 “娘娘,奴婢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罗云点了点头,水儿便连忙朝外室门口走了过去。 很快,门口的声响顿时安静了下来,随后水儿便走了进来:“娘娘,是几位夫人,说是想进来向娘娘请安。” 请安?这些人的消息倒真是灵通。估计是担心她日后会给她们难堪,所以提前来示个好,打探一下情况吧。 “水儿,让她们都回去吧,日后也不需要来请什么安,有事自然会派人通知她们的。” 罗云一点也不想见那些女人,那怕是最后这几天做做样子敷衍一下也不愿意。 “娘娘,这不太好吧,您现在是后苑份位最高的,又是王爷亲自下令让您管理后苑,她们理应来向您请安的……” 水儿的话还没说完,罗云便笑笑着打断了:“水儿,这后苑之前没专门负责的人打理时,不也好好的吗?我不想管那么多闲事,只要她们不来打扰我就够了。” 水儿见罗云一脸的无所谓,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主子的意思她还是要照做了。 “你出去将她们打发走吧,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些。” “是!” 罗云虽然并不想搭理那些女人,可也不想立马树敌太多,最后几天,她还想消停些,不想再弄出什么麻烦事来。 很快,外面的动静便消失了。晚膳也送了过来。 水儿办事倒还真是利索,果真没有太多,八菜一汤,精致可口,营养搭配得也很不错。 刚用完膳没多久,南宫泽便赶了回来。 水儿几个还没来得及向他行礼,南宫泽便大手一挥,将所有的闲人都赶了出去。 “丫头可满意我为你准备的彩云阁?”他一把将罗云抱入怀中,一脸兴奋的打量着眼前穿戴一新的罗云。 “你不是答应了给多些时间给我的吗?”罗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起来。 再好的地方又如何,还不是一只金丝鸟笼? “丫头放心。我说话向来算话,更加不会失信于你。”南宫泽脸上的线条顿时变得十分柔和:“只是既然已经封了妃,若再让你住在原来的地方,难免会让人小瞧于你。” 罗云心头又是一阵苦涩,若自己真是这个世界的女子,没有什么一夫一妻的执念,那么南宫泽这般的宠爱或许早已深深的打动了她,甚至于会一辈子都愿意死心踏地的守在他身旁,与其他女子一起争得他的宠爱。 “丫头生我的气了?”南宫泽轻轻的问着。 宴席上,当他说丫头是他新纳之妾时,丫头的反应便让他的心有了一丝慌乱。 “我为什么要生气?”罗云知道南宫泽指的是什么,却并不想承认。 看到明明在意却又要装得一脸无所谓的罗云,南宫泽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丫头越是这样,不就越说明她在意他吗? “丫头别胡思乱想,除了正妃之名我不能给你以外,其他的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虽然丫头说不生气,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安抚一下她,他并不想她不开心。 “我并不在意名份。”她简单的应了一句,想说的话却终究没有办法说出口。 “那丫头到底在意什么?”南宫泽追问道:“我说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罗云知道,南宫泽是不会轻易承诺之人,可一旦承诺了便会做到。只是,他却不知道,她想要的却是他给不起的。 可他说得很认真,认真到连罗云都有些动心了。问一问吧,哪怕明知道答案。亲耳听到也好,至少可以让自己不再抱有幻想。 “南宫泽……”轻启嘴唇,罗云再次叫出了他的名字,如水的眸子轻柔无比。 “丫头想说什么便说吧!”南宫泽目光如炬的看着罗云,听到她叫他的名字,心里竟涌现出阵阵满足之情。 “你当真喜欢我?”罗云问得很轻,也很飘,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应。 听到罗云的问道,南宫泽顿时笑了起来,他紧紧的将这个傻丫头抱入怀中,想用行动给她答案与信心。 “自然喜欢,南宫泽喜欢丫头!我还要丫头为我生儿育女呢!”他含笑着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句的告诉着她。心中喜悦无比。 可南宫泽的话并没有让罗云心中有多大的喜悦,因为真正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 在心中默默的吸了口气,罗云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的那个问题:“南宫泽,既然你喜欢我,你能为我舍弃你的后苑,从些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话音刚落,她猛的感觉到紧抱着她的那双强而有力的手顿时僵住了,随继而来的是让人室息的沉默。 片刻之后,南宫泽终于将罗云放开了些,一脸冷静的望向了罗云:“丫头莫不是犯糊涂了,怎么说起了这些胡说?” 短短两句话,让罗云瞬间耳朵嗡嗡作响,只觉得天与地好象都在些旋转一般,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身上的感官也不再受她的控制,一颗心空得连感觉都快没了。 南宫泽马上便察觉到了罗云的异常,可是有些东西他必须要说清楚:“丫头,就算是个普通男子,也不可能只娶一人,更何况我还是南月国的王爷,生育子嗣也好,拉拢各方面势利也罢,娶其她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丫头你知书达礼,颇有见识,不可能想不通这些道理吧?” 第九章:放弃 第九章:放弃 罗云定定的望着南宫泽,只隐隐的感觉那两瓣薄薄的嘴唇在不停的动着,却连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她一脸的苍白,脸上血色全无,空洞的双眼竟看不出半点的焦距。 南宫泽被罗云的样子吓住了,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她的手臂,慌张的朝她叫道:“丫头?丫头!” 一连唤了好几声,怀中的人儿这才渐渐有了些反应。 “丫头,你没事吧?”南宫泽心中竟生出莫名的悔意,刚才那些话不应该说得这么直接的,丫头只不过是吃醋胡说了两名,他又何必那么当真,伤她的心呢? “我没事。”罗云虽然脸色仍就不太好看,但整个人看上去清醒了不少:“刚才是我一时头昏,犯糊涂了。” 她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端庄而华美,她要努力扮演好这最后几天的角色,不会再做那些不可能实现的白日梦。 “丫头……”南宫泽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疼,罗云突然转变的表情让他焦虑不安,那笑虽是绝美,可看到他眼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王爷,不如我们下棋吧!”罗云仿佛已经完全没事了,连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南宫泽心中一怔,罗云已经好久没有在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时叫过他王爷了。这丫头终究还是恼他了。 不过,这样也好,迟早她都会面对这些东西的,他再宠她也不可能为她放弃原则,虽然她现在心中恼他,但慢慢的便会想通的。 “丫头不是说不会下棋吗?”南宫泽也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不再让自己的心那般不受控制。他是南宫泽,即使是丫头也不可以操控他的心。 “我是不会下这围棋,不过,倒会玩一种你不会的,我来教你,咱们来杀上几盘。”说完后,罗云转身叫来了外面候着的水儿几人,让她们拿棋过来。 罗云所说的是五子棋,以前没事的时候也会在网上与网友杀上几个回合,时间久了,也算是个中高手。 她将规则一一说与南宫泽听,等南宫泽明白过来了,便专心致志的下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南宫泽边下边不时的打量着罗云,却见她一心一意的下着棋,脸上再无半丝异常,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在他心中,罗云坚强而聪慧,自然不会太过无理取闹。如今她不再提之前说的话,只怕是已经想明白了。 罗云下五子棋也算个中高手,再加上南宫泽刚接触,还不太顺手,让她接连赢了三次。 不过南宫泽到底还是厉害,很快便掌握到了其中的要领,三局过后便再也没有输过。 “丫头又输了!”他笑容满面的望着罗云:“这个虽然比围棋简单得多,倒也有些意思,丫头怎么想出这么个新鲜的下法?” “下围棋太过伤神,所以才琢磨出了这么个下法。不下了,怎么样也下不过你。”罗云将手中的黑子一粒粒的放进棋盒内,极其认真的收拾着。 “其实你下得不错,而且棋品也很好,若是再由我调教一番,想必下围棋也能下得不错。” 南宫泽倒真是动了教罗云的心思,凭丫头的聪明与潜力,日后一定能成为他的对手,闲时杀上一盘,倒也是一大乐事。 “还是算了吧,我不怎么喜欢太过复杂的东西,头晕,别浪费了你的时间。”罗云将收拾好的棋子放好,让一旁的的水儿将棋盘收了起来。 “丫头就不想赢回来?” 南宫泽虽知道罗云不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但也不是个轻易服输的性子,今日她明明下得十分认真,但却好象仅仅只是认真而已。 罗云端起一旁刚换过的新茶,小口喝了一点,嘴里已经恢复了味觉,淡淡的茶香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让整个人都显得轻松了不少。 “输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更何况,有时看上去赢了未必真赢,有时候输了也未必真输,赢也好,输也罢,总是互相依附,互相转变的。佛语有言,一切皆空,我又何必在意呢。” 她慢慢的说着,象是说给南宫泽听,更象是说给自己听。人便是这样,但凡真能放下,一切事情就都变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南宫泽微微皱了下眉头,罗云的话说得很虚,听在他耳中总觉得意有所指。他不太喜欢这个样子的罗云,这样子的她总是让他琢磨不透,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晃惚了一小会,南宫泽起身走到罗云身旁,与她说了几句其它无关紧要的话,嘱咐她好好休息,之后便独自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南宫泽,水儿不免看了一眼一旁的罗云,却见她不但没有失望与不高兴,反而有种轻松下来的表情。 本来还以为今日王爷定然会留在彩云阁过夜的,却没想到只是说了会话,下了会棋便走了。虽然不太明白王爷与娘娘之间唱的是哪一出,可既然娘娘也没什么不高兴的,她也就没那么担心了。毕竟来日方长,再说王爷那么在意娘娘,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担心的。 接下来的好几天,南宫泽依然每日都会来彩云阁,但却只是与罗云一同用膳,说会话,仍然没有留下来过夜。 罗云倒没什么,只是这彩云阁的奴才们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弄不清这自己的主子到底是得宠还是不得宠。得宠的话,为何王爷从封了娘娘后便没有让她侍寝过,不得宠的话却每天都会来,态度还十分之好。 后苑里的其他女人更是看得有些糊涂,本想去彩云阁亲自看看虚实,可偏偏人家又一早就说不用去请安。一伙女人只好按兵不动,继续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其他人是看不出个什么名堂来,水儿倒是猜到了个大概,王爷一直没有与娘娘圆房,只怕是他们两人之间达成了什么共识。但从王爷每天往彩云阁跑便看得出,娘娘在他的心中是很有份量的。只有真正在意,才会这般的上心。 傍晚时分,南宫泽一如往日进了彩云阁,与罗云一同用完膳便吩咐水儿帮罗云收拾些东西,明日随他一起出趟远门。 一旁的奴才心里都高兴极了,王爷出远门能带着自家主子一起,这说明主子在王爷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等王爷一走,几个奴婢便乐呵呵的张罗收拾起来。 罗云反倒一脸的平静,看上去还没那一屋子的奴才高兴,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水儿便打算早些去帮罗云梳洗打扮,免得耽误了出发的时间。谁知前脚才刚刚踏进外室,便听到秋儿慌张的叫喊声。 PS:感谢幽兰月影投出的粉红票,还有亲爱的懒虫子爱蛀书的打赏,青青还是第一次收到588的大红包呢,谢谢,先躲一边去偷偷乐一下,呵呵! 第十章:逃离 第十章:逃离 “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秋儿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着急。好象发生了什么急事一般。 水儿心头一紧,快步朝内室跑去。 “怎么回事?”她连跑边朝半跪在罗云床边的秋儿问道。 秋儿见水儿来了,急忙朝她说道:“不好了,水儿姐姐,娘娘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都冒冷汗,头烫得吓人,怎么叫也没反应。” 水儿急忙伸手探上罗云的额头,果真烫得紧,而且额头上不断的冒着豆大的冷汗。 “还傻跪着干什么,快去传太医!”水儿大声朝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秋儿喊道。 秋儿一听,这才回过神来,急冲冲的站起来,朝外面跑去。 此时,听到秋儿的叫喊,屋子里头已经来了好些个奴婢。水儿朝她们看了一眼,马上又吩咐道:“春儿,你赶紧去通知王爷,说娘娘病了,请他赶紧过来一趟。其她的人快去打盆凉水来先给娘娘用毛巾敷一下。” “是!” 几人听到吩咐,这才有了主心骨。各自按照水儿的安排忙活了起来。 南宫泽来得很快,太医还没有赶到,他便已抢先一步赶了过来。 “丫头你怎么啦?”他直接坐到了床边,拉起罗云的手紧紧握住,看上去很是担心。 而罗云却依然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一点反映也没有。 “丫头!丫头?……”他接连着又唤了几次,却仍就没有半点的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他语气冰冷的朝一旁的水儿质问着,眼中的寒意让一旁的奴婢不由得倒抽了口气。 “回王爷,娘娘发烧了,烫得厉害,还不停的冒冷汗。奴婢已经派人去传太医了。”水儿微低着头,心中知道王爷是真着急了。 “昨晚都好好的,怎么今日一大早便病得如此厉害?你们是怎么侍候的?太医怎么还没有来,还愣着干什么,再派人去催!” 南宫泽说到最后几乎快变成吼了,一旁的奴才吓得面色都变了,撞撞跌跌的往朝外跑。 刚到门口,一眼便看到急急忙忙赶来的太医:“王爷,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见王爷也在,太医正想行礼,却被南宫泽出声打断:“不用多礼,快来给娘娘诊治。” 见王爷如此着急,太医更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帮罗云诊治起来。 南宫泽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身旁的奴才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生怕触了霉头。惹火上身。 那太医诊治得十分认真,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怎么样?”不等太医出声,南宫泽便开口询问了起来。 “回王爷,娘娘是感染了风寒,在下马上开方子,让人煎药,喝了药,退了烧就没什么大碍了。”太医说完便坐到一旁快速写了方子后交给一旁的侍众去取药。 南宫泽听到太医的话,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只是风寒?其他没什么事吧?” “王爷请放心,娘娘的确只是感染了风寒,不过是因为发着烧,所以人不怎么清醒,一会喝了药,退了烧就没事了。” 罗云一向身体还不错,这么久以来连个小病小疼也没见过,南宫泽没想到正好临出门她却病倒了。 本来还想带着她一起出去玩玩,看来,只有等下次了。 南宫泽坐到了床边,伸手将盖在罗云身上的被子整了整:“丫头,你还真会挑时间生病,回头可别怪我不带你去。” 对着罗云说话。他的声音相当的柔和,完全不象刚那样冰冷,虽然罗云并没有醒来,可他却仍然自顾自的跟她说着话,好象她能听到一般。 “好了,我得走了,他们都在外头等着我呢。丫头放心养病,等事情一结束我便马上赶回来,到时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玩。”南宫泽微笑的看着罗云,过了一会这才在罗云脸颊上亲吻了一下,随既便站了起来。 “水儿,照顾好娘娘,若娘娘有任何闪失,本王回来定不会轻饶你们!” 南宫泽的脸上再次变得没有半点表情,冷冰冰的带着渗人的寒意。 “奴婢遵命,请王爷放心!”一屋子的奴婢连忙跟着水儿朝王爷行礼,胆战心惊的送走了南宫泽。 没过多久,厨房送来了刚煎好的药。水儿正寻思着怎样才能将药喂进罗云嘴里时,没想到她竟幽幽的醒了过来。 “娘娘,您醒来了,快把药喝了吧。”水儿轻轻扶起罗云,让她靠坐在床头,准备喂药。 “水儿,我这是怎么啦?”罗云虚弱的朝一旁端着药的水儿问道。 “娘娘,您感染了风寒,正发着烧呢,太医已经来瞧过了,开了方子,等喝完药。烧退了就没事了。” 水儿细心的解释着,怕罗云太费力又接着说道:“王爷知道您病了,一早便来看了您,刚走的,您要是早醒一会就能看到他了。不过,王爷说了,叫您好好养病,他说事情一办完马上就会回来,到时再带您出去玩。” 水儿的话让罗云忍不住一阵感伤,等他回来,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见主子一脸的黯然,水儿只当罗云是因为没能跟王爷一块走,心中有些失落,便出声安慰道:“娘娘,您就别伤神了,王爷很快便会回来的,咱们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罗云听罢,微微打起了些精神:“水儿,先凉一下吧,你去帮我拿点蜜饯来。” 罗云不怎么吃太甜的东西,所以这里也没有备,水儿一听,连忙答应。吩咐春儿、秋儿好生侍候着罗云,自己去拿蜜饯去了。 水儿一走,罗云又将春儿支了出去,秋儿见状连忙四外找地想将那碗药倒掉,转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合适倒的地方,于是一咬牙,直接将药给灌到自个肚子里去了。 “郡主,这药真难喝,回头我找一盆花过来,省得全灌奴婢肚子了。” 罗云一听,不觉有些好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傻丫头,说叫你这么快喝下去的,我床底下早就备好了。” 秋儿一听,脸都皱成了一团:“郡主,您怎么也不早些说,这药可真难喝。” 听秋儿再次叫她郡主,罗云马上收陇了些笑容:“秋儿,叫我娘娘,回头让人听到了,只怕会误事的。” 秋儿警觉的朝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这才松了口气:“娘娘,您先好好休息一下,估计药效得再过一些时辰才能完全散去。到时,奴婢再带您出去散散步,活动一下。” 罗云听出了秋儿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便又躺了下去。 等水儿回来时,却见娘娘已经睡下了,碗中的药也早就喝光了。她将秋儿叫到一旁,小声的询问了一下情况,见没什么事便留了秋儿一人在屋子里侍候,自己也退了出去,省得打扰到娘娘休息。 一觉醒来后,罗云身上的症状已经全部消失了,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趁人不注意,秋儿将再次送过来的药全部都倒到了床下的花盆里。 水儿进来时,罗云正在用午膳,见主子气色比之前好多了,烧也退了,这才放心了不少。 秋儿见水儿也在,便告了个假,退下去吃饭。 用完膳后,罗云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又在水儿的劝说下,躲到床上休息去了。 “水儿,我不过是感染了个风寒而已。现在吃了药,烧也退了,人也精神多了,你不必那么紧张的。”罗云看到小心侍候的水儿,忍不住出声宽慰起她来。 虽说是装病,可看到一旁的人一个个这么小心谨慎的样子,罗云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负罪感。 水儿听主子这么说,笑着说道:“娘娘,都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现在是退烧了,可太医交待过了,要好好休息,这样才能好得快,反正这几天多休息总归没错的。” 罗云也不再反驳,既然装病那就得配合些,免得露出什么马脚:“哦,我会好好休息的,水儿你先去忙吧,我这里没什么事。” 罗云知道,水儿现在虽然成了她的侍女,但府中一些其他的事也还是归她管,所以这才借机支开她。 “娘娘,您先休息,有什么事叫春儿,她在外室候着呢。”水儿的确有一大堆子的事还等着去处理,见主子药也喝了,膳也用了,暂时也没什么事情,便嘱咐了几句匆匆退了出去。 水儿刚走了一会,秋儿很快便回来了。 见内寝没有其她人,连忙凑到罗云身旁小声说道:“娘娘,事情恐怕有变。” “怎么回事?”罗云连忙坐了起来,压低声音询问道。 “刚才奴婢去转了一圈,发现后门原本守门的全都换人了,而且听说王爷不在的这些日子,府中人员不论是谁,只准进,不准出。” 水儿的话,让罗云顿时沉默了起来。 这一切是南宫泽提前防备呢还是他早就有所怀疑?罗云心中快速的分析起来。 可不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能通知到东方恪:“秋儿,平日时,你是怎么与公子联络的?” 第十一章:生变 第十一章:生变 南宫泽心思缜密,从不做没准备的事。当初他想带罗云一并走的原因只怕也是担心东方恪会趁机救人。而今日一早却情况突变,只怕更是会让他提高警惕。 换掉先前的守卫,不准人出府这些都是看得见的防备。除了这些以外,暗中说不定还安排了其他的招数。 罗云首先想到了东方恪,若过了约定的时间她们并没有出去,只怕东方恪一定会担心的。 “娘娘,以往都是公子联系奴婢,奴婢也没有其他方法联系到公子。”秋儿一脸的沮丧,眼看着马上就可以将郡主救出去了,却没想到临时生变,这南宫泽也太狡猾了吧! “秋儿别急,你先带我去外面转转,看看情况再说。”罗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准备去外面看看情况。 “娘娘,你身体没什么事了吧?”秋儿见状连忙帮忙收拾了一下,一脸担心的问道。 “放心,药效早就散了。” 秋儿点了点头,连忙扶着罗云往外走。 刚走到外室,便见春儿迎了上来:“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都躺了一天了,想去外面转转,晒晒太阳活动一下。秋儿陪我去就行了,你留在这,一会水儿回来了,跟她说一声,免得她担心。” 罗云说完,便带着秋儿走了出去。 春儿脆生生的应了下来,见到她们离开的背影,心里很是不爽,她与秋儿是一同过来的,可娘娘对那秋儿就是不同些,什么事情都带着秋儿,弄得她好生不是滋味。 可娘娘喜欢她也没办法,只能以后背地里多打听打听娘娘的喜爱,看看能不能讨得娘娘的喜欢了。 罗云带着水儿在府中转了一圈,发现防卫果真比以前更严了,而且笼罩在王府四周的强大内力似乎更加明显,看样子南宫泽只怕不止留了一个顶尖高手看护。 前后门的情况也如同秋儿所说,只许进不许出。府中日赏生活所需,全部是由外面的人送到门口,根本就没有半点可以混出去的可能。 “娘娘,怎么办呀?”水儿小声的嘀咕着:“若这次走不了,等南宫泽回来只怕更是没有机会了。” “别急,我们先回去吧。” 罗云带着水儿,转身便回彩云阁。她们已经出来好一阵子了,她现在还应该是在病中,按理说不能活动太久,再不回去,只怕会引人怀疑。 一路上,竟然遇到了好些打扮得美丽妖娆的女子向她请安。 罗云淡淡的应了声,也不多做理踩,继续往回走。 她这才刚出来,便有这么些人闻风而来,巴结讨好也好,好奇打量也行,暗自比较也罢,总之这些人这么快便知道她的动静,这说明彩云阁里定然少不了别人的眼线。 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思理这些,只想着看怎样才能逃出去。 回去后,水儿已经等在门口,见罗云回来了,看上去精神还不错,这才说道:“娘娘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一下。” “水儿,我不累,倒是无聊得很。”罗云朝她微微一笑:“水儿,你可知如月这次有没有随王爷一并出门?” 水儿没想到罗云竟然会突然提起如月来。她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罗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娘娘,王爷这次出门,只带了几个普通的侍女照顾,并没有带任何的侍妾。”如月的身份,罗云也清楚,所以水儿回答得比较小心,怕罗云多想。 罗云一听,知道水儿是误会了,便说道:“我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太无聊了,想找个人说说话,既然她在,那你去帮我请她过来吧。” 水儿心中很是奇怪,也不知道娘娘怎么突然生了这等想法。罗云与如月素来关系不怎么样,这个她也是清楚的。可既然听到吩咐了,她便只好照办。 也许娘娘真是没什么事干,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而她在府中认识的人也没几个,算起来,就数与如月认识的时间最久了。 水儿出去后,秋儿很是不解的看向罗云,不明白为何这个结骨眼上还要找如月过来。但是碍着春儿在也不便说出口。 罗云哪里会不明白秋儿的心思,趁春儿不注意,微微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没过多久,水儿便领着如月走了进来。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如月是侍妾,因此在罗云面前自称为奴婢。 罗云朝如月笑了笑,然后将屋子里的一干人等全部打发了出去。 秋儿见主子也没留她,心里知道一是为了避嫌,二则也是让她看着点,于是便跟着水儿她们一并退了出去。 偌大个房间顿时只剩下罗云与如月两人。 “不知娘娘找奴婢有何贵干?”如月也不绕圈子,她与罗云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以罗云的性子,想想也不可能找她闲聊。 “这里没有外人,还是叫我罗云吧,听着挺别扭的。”罗云微微一笑,朝如月说道:“坐吧。” “娘娘客气了,奴婢还是站着回话,不能坏了规矩。”如月淡淡的应着,并不理会罗云的话。 其实,自从上次谈过那次话后,她对罗云的看法改变了不少,但两人之间却也称不上有多大的交情,所以还是规规矩矩些为好。 如月的性子,罗云多多少少也清楚一些,见她如此说,也不再勉强:“那随你吧,如月,今天我找你实在是有事相求。” 如月不由得打量了一下罗云,现在的罗云贵为侧妃,又深受王爷宠爱,哪还有什么事情要求她呢? 可罗云一脸的认真,倒也不象是开玩笑,心中不由得有些吃惊:“娘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婢自当用心去做,当不起这个求字。” 罗云朝门口望了望,然后走到如月身旁,小声朝她说道:“如月,请你帮我逃出去。” 如月一听,整个人顿时惊呆了,不过,她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并没有大声的叫喊起来。 “娘娘开玩笑吧!”她怎么也想不到,罗云竟然会对她说这个,难道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告密吗? PS:感谢ztcoca投出的粉红票,感谢幻彩幽的打赏,彩幽1888的桃花扇差点将青青给砸晕了,现在还激动着呢,呵呵,再次谢谢:) 第十二章:秘道 第十二章:秘道 “我没有开玩笑。”罗云认真的说道:“如月。我心里是怎样想的,上次早就和你说过了,这里并不是我呆的地方,请你帮帮我吧。” 如月听完罗云的话,突然沉默下来,她神情严肃,一脸的不可思议。 罗云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其实她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能让如月帮她,可事到如今,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如果这次不走,以后就更难找到机会了。 “你为什么找我,先别说我能不能帮到你,你觉得我有可能帮你吗?”如月终于开口了,此时的罗云真让她看不明白。 罗云微微一笑,慢慢说道:“如月,我知道我并没有什么权利要求你帮我,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如果南宫泽不在王府我都没办法逃出去的话,等他回来后只怕更是没希望了。所以,我只能求你了。我虽与你没什么太多的交情,而你性子看上去也挺清冷的。可我看得出,你是个仗义的人,请你帮帮我,成全我吧。” “你为何还要想着逃?王爷如此宠爱你,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都想不来,可你却视而不见。”如月虽以前也听罗云说过她的心思,可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她都已经是王爷的侧妃了,还有什么理由要逃呢。 “如月,王爷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可是,我不愿意和一大群女人一起争着同一个男人的宠爱。年轻貌美时尚且如此,他日人老珠黄时又会怎样?你说我狂也好,说我傻也罢,我这人宁可一生无爱,也不愿意与他人一同守着同一个男人。那样的话,我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所以,明知道结局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我宁愿选择离开,找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即使一生孤独也好过被情受困。” 罗云说得很轻很轻,可如月却依然从中听出了一丝无奈。她知道,眼前这个执意要离开的女子其实是爱着王爷的,只是她的爱要得太过奢侈,奢侈到根本不可能实现。 正因为她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才会想着逃避吧。 “你还是好好的呆在这里吧,虽然王爷不可能达到你心中的要求。可是他毕竟还是在意你的,比起别人来说,你已经相当幸福了。若是他能如此待我……”如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停了下来。 “如月,其实如果我走了,对任何人都没有损失。”罗云原本不打算这般说,可是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如果我走了,王爷一定会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这样,对你们来说,会更公平一些。” 如月一听,脸色顿时极其不自然,她张口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被罗云打断了。 “其实,既然真心喜欢,为何不能勇敢一些去争取呢?如月,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子,总有一天王爷会发现你的好。”她顿了顿朝如月继续说道:“如月,放我走吧,就当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娘娘,我承认你说得对,我是喜欢王爷,可是,并不代表你走了,他就会对我另眼相待。更何况,我也没有办法能帮到你。” 如月嘴上虽这般说,可心中不得不承认,自从罗云来了以后,南宫泽的确对她冷淡了不少,甚至再也没有让她侍寝过了。 虽然她之前也不过是一个地位低微的侍妾,可再怎么样也能经常见到王爷,偶尔还可以侍寝,但是现在,她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个侍女,一个不能经常看到王爷的普通侍女。 她并不是太贪心的人,哪怕王爷能多看她一眼,她也开心不少。她突然觉得若是罗云真的消失了,说不定自己真能多些机会呆在王爷身旁。 如月的话让罗云顿时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知道如月的态度已经出现了松动,如果能再多使一把劲,说不定还真能得到帮助。 “我知道,我的要求是有些过份,可是如月,请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罗云恳求着说道:“只要我走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与泽王府有任何的关系。王爷是个心怀大志的人,他很快便会忘了我,到时。自然会将注意力放到其他人身上去的。” 罗云的话让如月微微有些心动,可是王爷临走时交代过,不能让罗云有半点闪失,若人真跑了,到时不知道会怎么样。 “罗云,不是我不帮你,想必你也打探清楚了,王爷虽不在府上,可是王府上上下下防守不知道有多严密,整个王府的人只准进不准出,谁也不例外。王爷还特意留下了两位门主守着王府。难道你就看不明白,他防的就是东方恪,防的就是你趁他不在的时候逃走。” 如月的声音有些无奈,虽然就算罗云走了,王爷也不一定会对她另眼相看,可论私心,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不喜欢罗云在这里将王爷的心给占着的。 罗云心知如月并非普通的侍妾,再听她对王府的防卫措施一清两楚,当下便觉得她应该有办法。 “如月,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请你帮帮我!”她伸手握住了如月的手,再一次说道:“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吗?” 罗云的请求让如月很是不自然,她的心不断的重复着罗云说过的那句话: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她犹豫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充斥着整个心灵。相对于罗云,她的确太过胆小,胆小到连爱也不敢说出来。 虽然罗云选择逃跑,选择逃避,可她终究是勇敢的,为了一份完整的爱,她宁愿放弃得到的东西。而她不求全部,只求在他的心中有一点点的位子。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她虽然是个侍妾,可也并不会输于任何的女子,之前王爷虽然没有特别说过什么,可至少对她很是器重,这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啊。 给自己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如月在心中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罗云说得对,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既然她是自己要走的,何不成全了她也成全了自己呢? “如月!”罗云看到了如月眼中的挣扎,有挣扎那就说明她一定有办法带她出府:“如月,你只需将我送出王府,其他的就不用你理了,我自我办法。” 如月猛的一抬头,对上了罗云充满希望的眼神,她愣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罗云,如果你逃出去了,王爷一定会派人找你的,到时若是被抓了回来,只怕不会再有上次那般好的运气了。” 罗云一听,心知如月已经下定了决心:“你放心,外头的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王爷现在正在去瑜地的路上,就算有人通知到他也来不及了,更何况他得去参加四国会盟,不可能为了我而缺席。等他回来时,我已经离开了南月了,他自然是找不到我的。” 如月顿了顿,良久终于说道:“清心园的假山后有一条密道可直通府外,假山边上有一块五边形的机关,你只需轻拍三下,便可进入密道。但是那里经常都会有守卫巡逻,你得小心避开他们,别让人发现,我只能告诉你这些,能不能顺利逃走,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后。她也不等罗云回话,直接转身便离开了。 如月刚走,水儿几个便跟着走了进来,见状,罗云便说自己累了,要睡一会,留了秋儿一人在内室侍候,让水儿与春儿各自去忙各自的事。 等水儿与春儿一走,秋儿便凑到床头问起了如月的事来。 罗云将刚才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秋儿一听,顿时急了起来:“娘娘,您怎么能把这事同如月讲呢?她是什么人您也清楚,怎么可能帮您?“ “秋儿别急,她不是已经帮我了吗?”罗云笑着安慰着秋儿。 “可是她说的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这王府中若真有通往府外的秘道,王爷知不知道呢?她又是如何知晓的?说不定,她这是设个套让您钻呀!”秋儿一脸的不相信,郡主也太容易相信人了,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如月。 “秋儿,我相信她,况且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试一试。”罗云神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她也理不了那么多了。 秋儿见罗云一脸的坚定,知道再怎么说也没用,只好问道:“娘娘,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呢?要不等到天黑了再想办法去?” “不,过一会我们就走。”罗云道:“秋儿,离约好的时晨还有多久?” “娘娘,还有一个多时辰。”秋儿算了算时间,犹豫了一下:“娘娘,要不还是晚上吧,再过一个时辰就差不多要用晚膳了,奴婢怕水儿她们会很快发现的。” 罗云摇了摇头,解释道:“不,这个时候比晚上更安全。晚上防卫更为严密,我们靠近假山的难度更度,况且到了晚上找借口出去也更难。你也休息一下,半个时辰后我们便走。” 第十三章:惊心一刻 第十三章:惊心一刻 清心园就在罗云以前住过的屋子附近,那假山的位置罗云也很清楚,以前倒也留意过那附近侍卫的巡逻规律,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变。 半个时辰后,罗云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带着秋儿准备出门。水儿正好不在,只有春儿一人,正在与门口的奴才聊天。 见罗云走了出来,春儿连忙上前道:“娘娘,您这么快起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不用了,睡了一天,骨头都睡疼了,我出去走走,一会水儿回来了,告诉她不要那么早准备晚膳,中午的还没消化呢,等我回来再说。”罗云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后,便带着秋儿出门了。 春儿心中一点也不乐意,今天娘娘都出去两回了,可每次带的都是那秋儿,总留她守在这地方,想想都觉得不爽。 可毕竟主子说带谁就带谁,再不高兴也只能放在心中:“奴婢遵命。” 出了彩云阁,罗云与秋儿慢悠悠的走着,看上去倒真象是逛园子的样子。一路上不时有巡逻的侍卫经过,见到罗云都十分恭敬的行着礼。 好不容易走到了清心园,罗云装做有些累了便坐到了假山旁的亭子里休息。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每隔大约十分钟便会有一队巡逻的侍卫经过。 摸清楚情况,待那队侍卫走了后,秋儿便马上跑到假山旁仔细的察看起来。可看了半天,却并没有找到如月所说的那个机关。 “娘娘,什么都没有,会不会根本就没什么秘道,如月是骗您的?”秋儿一脸着急的朝罗云说道。 罗云见状,连忙起身来到假山旁:“秋儿,动作快点,我们一起找。” 如月说有一个五边形的开关,如果真有的话,自然不会放在太显眼的地方,否则太容易被人发现了。 她沿着假山转了一圈,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五边形的东西,莫不是机关设在假山顶上? 罗云看了一下假山的位子,准备攀到上边去找找,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呵斥声:“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罗云猛的停下动作,转身一看,只见一队巡逻的侍卫竟然从身后的小路窜了出来。 该死的,刚才看了半天,从来没有看到有侍卫会从那边来,怎么这会又突然冒出这一伙人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领队的侍卫走了进来,朝她们大声询问道。 罗云朝秋儿望了一下,示意她不要慌张。秋儿反应倒也快,大声说道:“大胆,云妃娘娘在此,怎可如此无礼?” 这些人一听是云妃娘娘,再看罗云的打扮与相貌便已确定无疑,只是这娘娘没事跑到这假山旁瞎转悠什么呢。 “小人不知是云妃娘娘,刚才若有冒犯,还请娘娘恕罪。” 罗云知道一会另一队巡逻的人也快到了,于是便说道:“不怪你们,是我一时兴起,见这假山精巧美观,想看看这假山上面有什么东西。这里没什么事,你们先走吧!” 领头的一听,见罗云并没有怪罪他们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多谢娘娘恕罪,小人告退。” 说完他便领着那几人往其它地方走了。 秋儿微微拍了拍胸口,朝罗云看了一眼,正准备与罗云继续寻找,没想到刚才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娘娘!” “什么事?”罗云也是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朝那侍卫问道。 “娘娘,恕小人多嘴,时辰不早了,请娘娘早些回去休息,一会巡逻的兄弟更多了,免得他们冒犯了娘娘。” “你这小子,还真是多嘴,管起我家娘娘的事了。”秋儿双手叉腰,一脸的恼火,这该死的家伙,差点没把她吓死。 “秋儿,不许放肆,他也是为我着想。”罗云朝秋儿训斥了一句然后又朝那侍卫道:“你的好意,我知道,你们先走吧,一会我们就回去了。” “是!”侍卫连忙应到,抬眼再看了一眼神仙般模样的娘娘,心中不禁感叹起来,难怪王爷如此宠爱这云妃娘娘,不仅长得倾国倾城,脾气性子也好得很。 等那些人走远,罗云马上说道:“秋儿,快动手找!” 秋儿知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会有人来,于是一下子也不敢耽误,快速与罗云一并找了起来。 两人又仔仔细细的找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有半点的发现。 “娘娘怎么办,我看根本就没有,说不定如月真是骗您的。”秋儿气鼓鼓的的说着,两眼都快冒出火来。 罗云也不答理,只是一个劲的望着假山瞧,仔细观察着,看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秋儿见罗云既不出声,又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再算算时间,只怕另外一队巡逻的人马上便要赶到了。 “娘娘,那些人马上就要来了。”她快步走到罗云身旁,不安的提醒着。 “秋儿别吵!”罗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假山上那些巴掌大的天然小洞,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快速的伸手一个洞一个洞的摸索,秋儿见状,一下子便明白了罗云的想法,学着她的样,一个个的找起来。 “秋儿动作快点,巡逻的人已经到了园子外头了。”罗云这次放聪明了些,一边找,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的内力本就不弱,刚才只不过是太过专心,所以才没有发现有人走近。现在稍微注意一下,马上就能察觉到一百多米外的动静。 秋儿一听,心一下子便有些慌了:“娘娘,要不我们先停一下,等他们过了再找,省得被发现。” 秋儿的话还没停,罗云伸进面前小洞中的手似乎摸到了个什么突出的东西,她连忙停了下来,细细的摸索起来。 “娘娘,快走吧……”秋儿见主子又没动静了,急得不得了,一双眼睛不时的朝园子门口望去。 “秋儿……”罗云心头一动,手指的触觉清晰的告诉她那突出的东西正是一个五边形的石块:“秋儿,我好象找到了。” “真的?”秋儿一听,连忙凑过来,激动的看着那个小洞。 罗云吸了口气,伸直手掌,在那机关上轻拍了三下。可让人失望的是假山仍然与之前一样,没有半点的异常。 就在这时,园子门口渐渐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PS:感谢雪雪雪亮的打赏,以及投出的评价票,虽然那个评价让青青觉得有些窘,呵呵.还要感谢猫小奈的再次打赏,以及评价票,谢谢香草55888888的打赏,话说你的名字真是好吉利的数字,呵呵.最后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 第十四章:不对劲 第十四章:不对劲 “娘娘,来人啦!” 秋儿压低的声音显得紧张无比。就在这时,假山突然自动拉开了一道口子,罗云反应快,一把拖住呆呆的秋儿钻了进去。 罗云快速扫了一眼洞中石壁,伸手又在洞门口旁的一块五边形突出石块上轻拍了三下,这回反应倒快,假山瞬间便合拢了起来。 就在石洞口合拢的一瞬间,巡逻的侍卫走了过来。 “弟兄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领头的侍卫突然停了下来,朝身后的几人问道。 “没有,头,您不会是昨晚没睡好吧!”其中一人笑笑的答道:“这园子一眼就望得到边,什么人也没有,您就别多心了。” 领头侍卫听属下这么一说,再朝四周瞧了瞧,果然没什么异常,心想可能真是昨夜没睡好,于是便甩了甩头朝那几人道:“走吧,去其它地方转转。” 直到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秋儿这才重重的喘了口气:“妈呀,差一点点就被发现了。” 石洞内很黑。好一会儿罗云才适应过来,她伸手拉住秋儿的手顺着台阶往下走。走到底下的秘道时,里面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罗云伸开秋儿的手,让她抓住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步一步摸索着朝前走。 “娘娘,好黑啊,我什么也看不见。”秋儿有些害怕,后悔没准备个烛台什么的。 “秋儿别怕,跟紧我,这秘道应该不长,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罗云边安慰着秋儿,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 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秘道渐渐变得宽敞起来,而眼前的视线也慢慢亮了起来。 终于走出来了,罗云微微让眼睛适应了一下突然变得强烈的光线,回过头一看,这才发现出口竟然是一个很隐敝的小山洞。 “秋儿,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罗云放眼望了一下,应该是在山里面,不知道离开王府到底有多远了。 秋儿仔细打量了一下,然后肯定的朝罗云道:“郡主,这里是王府后山。” 这丫头出了府改口倒是快得很,她伸手朝左边一指:“我们沿着那边下山,那边山脚下离泽王府已经很远了。” 罗云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我们该如何联络东方恪,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出来了。” “郡主请放心,公子留给秋儿信号弹了。一会下山我们找个隐敝的地方先躲好,公子见到信号自然会前来找我们的。” 信号弹?罗云心中一阵嘀咕,这年代也有这个东西?一会得瞧瞧到底是什么玩意。 想归想,可罗云脚下一点也不含糊,迈步便朝山下走去。秋儿见状也不再磨蹭,快步跟了上去。 下山后,秋儿找了个隐敝些地方躲好,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红色的小珠子,手指用力往天上一弹,那珠子马上飞了上去,在空中变成一阵红色的烟雾,好一会儿才慢慢散开。 信号弹发出去后,罗云一屁股坐了下来,边休息边等着东方恪的到来。 秋儿见状,忙跟着蹲在一旁:“郡主,您累了吧,奴婢帮您捶捶腿吧。” 罗云摇了摇头,指着一旁的空地朝秋儿道:“我没事,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吧,等下才有力气跑。” “奴婢不敢,蹲着就行了。”秋儿笑得很开心。神情看上去也很放松。 罗云见这丫头这个时候还奴婢奴婢的,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人的观念一下子是很难改过来的。她伸手将秋儿推了一把,秋儿一下子便坐到了地上。 “坐着休息,一会脚蹲麻了反倒误事。” 见罗云这般说,秋儿只好顺势坐好了些:“奴婢遵命,郡主请放心,公子应该快到了。” 罗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秋儿,本想问问她的身份,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听她一口一个公子的叫东方恪,又冒着危险入府当内应,只怕对东方恪是忠心耿耿得紧。 秋儿见罗云打量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了。虽然她们暂时还没有到达安全的地方,可总算是没有辜负公子的期望,郡主总归顺利出来了。 正寻思着,罗云突然朝秋儿说道:“有人来了。” 秋儿连忙扒开树丛,往小道上望去,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郡主,没人呀,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会错,就一人,是骑着马来的。”罗云沉声说道:“先别急,看清楚到底是谁再说。” 秋儿有些疑惑,可看到郡主一脸认真的神情,便点了点头,继续盯着等。 没过一会,一阵马蹄声渐渐清晰了起来,很快。一个飞驰的身影出现在她们视线中。 “群主,您真神了,真来人了,是公子,是公子!”秋儿惊喜的望着罗云,只差没有喊出来了。 终于,那马停了下来,马上的人快速翻身下马,朝四周打量起来。 罗云确定真是东方恪,这才拍了拍喜出望外的秋儿,大步朝东方恪走去。 “琳儿!” 东方恪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罗云,脸上早已笑逐颜开。 “东方恪!”看到一脸笑意的东方恪,罗云心情也大好:“你来得还真快。” “琳儿,你们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东方恪朝四周望了望,不明白她们是怎么来这里的。他一直在泽王府后门附近等,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出来,看到信号时,本还有些不太相信,但考虑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先赶往这里。 毕竟信号弹是他亲自交到秋儿手中的,若秋儿还在府中的话,信号不可能会出现在其它地方。 “公子,事情是这样的。本来。奴婢与郡主是想……”秋儿连忙出声,想要解释给东方恪听,却被罗云出声打断了。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先跑吧,至于是怎么一回事,一会再说。”虽然是出来了,可指不定水儿什么时候就会发现她不见了,她们得抓紧时间才行。 东方恪听罢,觉得罗云说得很是在理,于是连忙将马牵了过来:“琳儿快上马。” 说着,便伸手将罗云扶上了马,随后自己也翻身坐了上去。 罗云看了一眼一旁的秋儿。朝东方恪道:“只有一匹马吗?秋儿怎么办? 罗云虽与秋儿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人家冒死混进王府救她,她不可能自己出来了就将秋儿的性命放在一旁,不管不顾了。 “郡主,你不用管奴婢,奴婢自有法子的。”秋儿感激的看向罗云,心中很是欣慰。这个时候,郡主还能想着她这个奴婢,就算是死了,她也值了。 “那怎么行,你不跟着我们,万一被抓回去了怎么办?”谁的命都是命,罗云可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别人。 “琳儿放心,一会儿会有人来接她的。” 东方恪的话并没有让罗云放下心来,她有些不太相信的看向东方恪,眼中尽是担心。 见状,东方恪只好耐心解释道:“琳儿相信我,我师弟一会就会来。刚才我不敢确定这边到底是不是秋儿发的信号,所以才让他留在原地继续等,若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见到你们,他便会赶到这里来的。” “是啊,郡主不要担心奴婢了,快同公子走吧,早走早安全。”秋儿急忙催促着。 听完东方恪的解释,罗云这才放下心来:“秋儿,那你小心点,我们先走了。” “琳儿,坐好了!” 东方恪边说着,边拉紧马绳,马鞭用力一甩。那马儿长啸一声,象一道闪电一般飞奔起来。 见公子与郡主已走远,秋儿连忙机警的朝四周望了望,然后又快速的躲到一旁。 现在秋儿的心情可比刚才又轻松了不少,在她看来,公子这次计划严密,准备充足,郡主既然已经交到公子手中。便可以算得上是安全了。 想到这,她不禁一个人乐呵了起来。 与此同时,泽王府内的人只怕很快便乐不起来了。 水儿忙完手头的事,看了看天色,便直接往彩云阁走去。娘娘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起身了,她得快些过去,准备侍候她用膳、用药。 进了门,才发现娘娘不在,刚准备出去询问门口守着的人,春儿便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水儿姐姐。” “春儿,娘娘呢?”本想训这不知规矩的丫头几句,想想还是先问问娘娘去了哪里。虽然娘娘的烧已经退了,可毕竟还是得多休息,怎么又跑出去了。 春儿连忙答道:“回姐姐,娘娘说躺得骨头都疼了,所以带着秋儿出去转转,还说不要那么快准备晚膳,等她回来再安排。” 水儿听罢,只好说道:“我知道了,那再等等吧,生病的人是没什么味口,你去让厨房做些爽口的吃食,一会娘娘回来后好让她多吃一些。” “是!”春儿应声退了出去,按水儿的吩咐去厨房安排。 左等右等,眼见天色越来越暗,却仍不见罗云回来,水儿焦急的在门口走来走去,不时的向外张望,也没见到娘娘半个影子。 水儿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停了下来,召集屋子里里外外的奴才分头去找。 派出去的人回来后却个个说没有找到娘娘,水儿虽一向沉着、冷静,可这回也不由得慌了起来。 PS:感谢熊熊、轩玉投出的粉红票,感谢妖的再次打赏。 还有,非常感谢800915打赏10000币,昨天青青连看了好几回都有些不敢相信,激动得不得了,呵呵,让亲破费了,再次衷心感谢,亲亲所有的亲,呵呵! 第十五章:水儿的怀疑 第十五章:水儿的怀疑 侍卫们将整个王府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仍然没有半点罗云的半点音信,连带秋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人,通知两位门主调派人手马上分头去找!”水儿稳了稳神,继续吩咐道:“再派人飞鸽传书通知王爷,就说娘娘不见了,府中正全力寻找。” “是!”一旁的奴才也知道此事重大,容不行半点含糊,连忙领了命去安排了。 “春儿!”水儿朝一脸惊慌的春儿道:“你与秋儿可熟识?” 春儿早已吓得不行了,娘娘不见了,她算是倒了大霉,若找不回娘娘,指不定连小命都得搭上。 “水儿姐姐,我与秋儿一点也不熟,也就是分到娘娘这里才认识的。”春儿突然灵光一闪,不太肯定的说道:“水儿姐姐不会是怀疑秋儿将娘娘给劫走了吧?” 水儿狠狠的瞪了春儿一眼:“事情还不清楚,不要胡猜,你现在去将如月叫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是!”春儿看到一脸火气的水儿,巴不得出去躲一躲,听她让自己去叫如月,二话不说便退了出去。 水儿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若娘娘真是让人劫走的那还好,怕只怕娘娘是自己逃走的。 王爷临走时就交待得清清楚楚,务必看好娘娘,不得有任何闪失。可现在倒好,连人都没有了。 水儿其实并不是担心王爷责罚她,反正她的命都是王爷给的,无论王爷怎样处罚她,她都没有任何怨言。可是,她真正担心的是王爷,王爷那么在意娘娘,若知道娘娘跑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只是,有一点让水儿百思不得其解,娘娘到底是怎么出的府呢? 府中守卫严密,又有两位顶尖的高手看护,外人是不可能轻易进来,就算来人是东方恪,凭他的武艺倒是有可能进得来,可要想再悄无声息的带走娘娘与秋儿,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而府中从王爷走的那一刻起,便只准进不准出,娘娘与秋儿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呢? 一切都太不可思议,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娘娘就是不见了。 正想着,春儿领着如月走了进来:“水儿姐姐,如月姑娘来了。” 水儿朝春儿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春儿见状,连忙退了下去,并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如月望了一眼水儿,心中早已猜到是什么事,只是水儿没出声,她也不开口,静观其变。 “如月姑娘,水儿今日请你过来是有事请教姑娘。”水儿语气也算得上客气,虽然如月不过是侍妾的身份,可在这府中也还算得上比较有份量的人。 “水姑娘客气了,有什么事请说,知道的如月一定如实相告。”如月一脸的冷淡,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水儿点了点头:“如此,我便直说了。想必姑娘也知道娘娘失踪的事了。水儿就是想问问姑娘,娘娘失踪前,曾找你聊了好一会,不知道娘娘与你到底说了些什么?” 如月看了一眼水儿,不咸不淡的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走后不久,娘娘便不见了,水儿不过是想多掌握一些线索,好尽快找回娘娘。” 如月皱了皱眉,水儿的话让她很是不满:“照你这么说,娘娘失踪倒成了我的错了?” “姑娘误会了,水儿并无此意,只是想看看从姑娘这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算今日我不问姑娘,王爷回来后定然也会问的。” 水儿知道如月性子傲,不好说话,只好抬出了王爷来,现在她可顾不了其它的,得罪谁都没关系,只要能找到娘娘便好。 如月脸一沉,水儿这明摆着是威胁她,可心中纵使有气,却也不得不开口回答:“娘娘不过是与我闲聊了几句,从当时在军营的事,一直说到现在,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当时我也觉得有些意外,但她是娘娘,我也不便多问,只能静静的听着。” 如月冷冷的扫了一眼水儿,继续说道:“后来,她见我不怎么感兴趣,也不怎么搭理她,便让我回去了。就是这样子,信不信由你。” 水儿听罢,微微想了想道:“姑娘的话我都记着了,我信不信不要紧,关键是王爷信不信。” 不知道怎么回事,水儿总觉得娘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王府,一定与如月有些关系,可这毕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所以也只能等王爷回来后定夺。 如月听罢,轻哼了一声,冷眼扫了水儿一眼,便径直打开门离开了。 春儿见如月走了,小步跑到水儿面前道:“水儿姐姐,您看要不要先将如月给关起来,奴婢觉得就是她放走娘娘的。” 水儿一听,脸色马上沉了下来:“春儿,你竟敢偷听我们说话?” 春儿吓了一跳,刚才只顾着出主意,一不小心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水儿姐姐,春儿是不小心听到的,真没有成心偷听。” “这会儿倒不小心听到了,娘娘那怎么没见你不小心听到些什么?”水儿两眼都快冒出火星来了:“若有下次,小心我叫人割了你的耳朵!” 水儿冷哼一声,甩手便出了门。春儿见水儿走了,这才重重的喘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瑜地离月都不算太远,大概需要三天的路程。 这瑜城是郑国的一个城池,地理位置正好处在南月、西楚、东晨与郑国四国中心,因此,才会被定为会盟的最佳地点。 其实,虽说是四国会盟,可真正参加的并不仅仅只有这四国。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国,并且好多都附属于这四国,各方面的实力都无法与这四国相比,因此便直接叫做四国会盟。 当然,自今年南月与东晨一战,东晨的实力早已大不如从前,不过,毕竟这么多年的影响还在,因此今年的会盟仍然由这四国为主。 会盟四年才举办一次,来参加的都是各国最有影响力的皇室成员,甚至郑国的皇帝都曾经亲自参加过。因此能够参加这四国会盟,也就意味着便是各国最受器重的人。 会盟主要商谈的是各国间的一些政治、经贸等一系列的问题,关系到各国的利益,所以,每个国家的皇帝都十分重视,力求为本国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而四国中目前又以西楚与南月的实力最大,因此,南月今年能否占据最大的优势,关键就是看能否在会盟时压制住西楚,取得最关键的主导权。 “你们可知道此次西楚派出参加会盟的是何人?”南宫泽喝完手中的酒,看似随意的朝底下的那些人问道。 PS:感谢百世狮子的打赏.感谢幻彩幽送出的第二个大红包了,青青好开心呀.再次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青青一定好好码字,努力更新:) 第十六章:折了你的翅膀 第十六章:折了你的翅膀 由于早上出发时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等南宫泽他们赶到驿站时,已经很晚了。稍做安顿,吃了些东西后,南宫泽便与手下的臣子闲聊了起来。 此次跟随他一并前往的除了保护他安全的几位顶尖高手外,还有叶云峥、肖鸣等一干近臣谋士。 见王爷发话,肖鸣便直接答道:“王爷,臣听说,此次西楚派的是英王楚砚。这楚砚倒算得上是能与王爷您抗衡的一大对手。不过,此人虽有勇有谋,但却向来行事低调,也不太受西楚皇帝的器重,此次那西楚皇帝本欲派他最喜爱的三皇子贤王楚净前来,可偏偏临出发前,那楚净去狩猎不小心摔伤了,这才改由楚砚代替。” 肖鸣话音刚落,南宫泽便笑了起来:“不愧是肖鸣,消息果然灵通。这次,本王倒真得好好会一会这楚砚。” 正如肖鸣所说,普天之下,若说有谁能与他相提并论的话,莫过于楚砚了。上次在月都偶遇。回去后他便派人打探,却完全查不出楚砚的行踪与目的。 行事谨慎、有勇有谋,倒不失为一个有趣的对手。他这一生就喜欢与强者为争雄,能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也不失为人生一大乐事。 “王爷,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准备一下,知已知彼才能更好的将优势掌握在咱们手中。” 说话之人正是叶云峥。楚砚此人,他也早已耳闻,只怕此次会盟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顺利。 楚砚虽表面行事低调,看上去好象并不太注重权势,也无争储称霸之心,可这两年,他暗中的势力却扩张得很快,在西楚的威望也日益高涨。 只怕此人并非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而如果这次会盟楚砚能有所建树的话,他的实力则更加雄厚,若不及时采取些行动,只怕以后会成为王爷称霸的一个大绊脚石。 “云峥所说极是,诸位这几天好好商量一下,尽量将各种可能都设想到,然后一一做好应对之策,务必确保此次会盟能让我南月国的利益最大化,为日后称霸天下打下基础!” “王爷英明!” 南宫泽的话漏*点四射,让在座的每个人都热血沸腾。这样的年代,崇尚的便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如果他们能让自己的国家成为这个时代的霸主,那他们便将成为整个南月国的英雄。对他们来说,这是流芳百世,名垂青史的至高荣耀,将被万所敬仰! 或许这也正是他们心甘情愿,死心效忠南宫泽的最重要的原因。南宫泽志在天下,雄才大略,且礼贤下士,跟着这样的主子,他们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众人情绪饱满的讨论着,整个屋子都洋溢着高昂的斗志与漏*点。 南宫泽不再说话,坐在那里目光如炬看着他的这些谋臣干将,自信与骄傲毫无掩饰的从目光中透露出来。 正当大伙讨论得热火朝天之际,金子快步走了进来:“王爷,刚收到王府送来的飞鸽传书,请王爷过目!” 顿时,所有的人全部安静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的紧盯着金子呈给南宫泽的纸条。 飞鸽传书,那便说明王府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们才刚走不到一天,这王府到底能发生什么事呢? 南宫泽快速接过金子呈上的纸条,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从心中升起。 纸条打开的一瞬间,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砰”的一声。一向沉稳,冷静的南宫泽竟突然拍案而起。 众人皆愣住了,跟随王爷这么久,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事,哪怕上战场,生死关头之际也没见王爷发过这么大的火。 “王爷,发生了什么事?”叶云峥也不由得站了起来,心中竟莫名的想到了罗云。 从王府传来的消息,又让王爷如此情绪反常,只怕十有**与罗云有关。 南宫泽目愤怒的盯着大门口,手指用力的将那纸条捏搓着,不看也知道,那张纸条只怕早已被他捏得粉碎。 半响后,平静了些的南宫泽这才开口了:“云峥留下,其他人先行回去休息!” 众人见状,虽有心想帮主子分忧,可也清楚南宫泽的脾气,一个个只好退了下去。 等众人全部走完了,叶云峥再次问道:“王爷,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宫泽深吸了口气,望向叶云峥,语气冰冷的说道:“丫头跑了!” 罗云跑了? 叶云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果真与她有关,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真找到机会跑了。 “本王临走时,特意加派了守卫,府中侍卫足有三百人之多。除此之外,还特意留了两名顶尖高手守护。本王出发后,整个王府任何人只准进不准出,为的就是怕东方恪趁本王不在将丫头带走!没想到……” 南宫泽眼中尽是恼意:“没想到这样竟然还是让丫头给跑了!” 他心中真是快气疯了。这些天总觉得丫头有些不对劲,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没有放弃逃走的念头。他对她还不够好吗?为何她还是要逃,那么迫不急待的要从他身旁逃走? “既然如此,罗姑娘……”叶云峥猛的停了下来,急忙改口道:“娘娘怎么可能出得了府?东方恪就算武艺再高,带上娘娘的话,不可能这般轻易逃得了的。” “不仅仅是东方恪,只怕是府中出了细作!”南宫泽也没理会叶云峥的一时失口,继续解释道:“信上说,整个王府,包括那两位门主根本就没发现任何人出入王府,丫头具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太清楚。还有一个叫秋儿的小丫环也跟着一起不见了!” “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叶云峥不由得替罗云担心起来,这次若再被抓回来,只怕不会象上次那般轻易的不了了之。 “丫头,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南宫泽一字一句的说着,然后竟突然笑了起来:“本王早就觉得她这些天有些古怪,好在多留了一手!” 南宫泽的笑让叶云峥更是为罗云的命运担忧起来。王爷做事向来喜欢留后手,再说,即使罗云逃了,只要王爷不松手,迟早还是会被抓回来的。 “云峥,本王将此事交给你了。你带上金子,速速赶回去,先行寻找,务必找到她!”南宫泽脸上的笑很快便阴了下去,这次抓回丫头,他一定要狠狠教训教训她,让她再也不敢逃了! “王爷,若金子也走了,您身旁就只剩下一个……” 叶云峥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南宫泽打断:“你放心,还有其他人在。本王不会有事。那丫头身上被下了‘追’,只有金子才能找得到她。” 叶云峥这才明白,为何王爷说罗云跑不掉,没想到他竟然让金子给她下了天下最厉害的“追”。 “追”是一种特殊的药,下到人身上,不论那人走到哪里,下药之人都能跟着找到那人。他早就劝过罗云不要再有逃跑的念头,可她却偏偏不听,王爷这次的反映比上次明显不同,只怕是真动怒了。 “有任何消息,随时传信,等会盟结束,本王会马上赶过去。你快去吧!” “遵命!” 叶云峥见状,快速领命,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等一下!”南宫泽突然叫住了他。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沉默了半天,南宫泽终于看向叶云峥:“记住,不要伤到她。” 叶云峥愣了一下,这才应道:“是!” 等叶云峥走后,南宫泽这才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一脸的落寞。他不明白,丫头为何还要逃,她不是明明说喜欢他的吗?她不是说让他多给些时间给她做心理准备的吗?难道一切都是骗人的? 她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东方恪吗?难道到现在她还喜欢那个东方恪? 他到底有哪里比不上东方恪?丫头竟然为了东方恪,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跑! 他对她真的很好呀,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女人,可到头来,她竟然都是在骗他! 南宫泽心中愤怒至极,丫头,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总有一天,他要亲手砍了东方恪,他还要亲手折了她的翅膀,让她再也没有办法逃走!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罗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火光映衬着她那绝美的脸庞,东方恪不由得看痴了。 “琳儿还冷吗?”看到打了个冷颤的罗云,东方恪连忙起身,准备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给罗云披上。 “没有。坐在火堆边上怎么会冷。”罗云往火堆上又添了一根柴,燃烧的火堆不时的发出几声劈啪声,溅出点点火星,很是好看。 东方恪伸手摸了摸罗云的手,果然很是温暖:“那为何突然打起了冷颤?” 罗云微笑着抽出了手,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可能是山里的寒气太重了,现在没事了。” 他们一路上都是走一些山野小道,这样不仅更安全些,而且去西楚也更快一些。听东方恪说,按现在的速度,最多七天便可到达西楚边境。 PS:感谢猫小奈的再次打赏,还有上次忘记谢谢你的粉红票了,今天补上,呵呵,感谢jennymm的粉红票,谢谢所有亲们的支持。 第十七章:起疑 第十七章:起疑 是啊,最多七天!罗云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起来。 也就是说,只要她们能安全度过这七天时间,那么她们的处境就会完全改变模样。南宫泽去瑜地来回最少也得六天,再加上会盟也需要几天,等到他返回时,她们早已到了西楚了。 西楚不是他的地盘,就算被他发现,他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动手,更何况东方恪早已在西楚做好了准备,想必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她们。 等她躲了个三五年后,南宫泽只怕早就忘记她了,就算没有忘,也不会再为了她而浪费人力、物力。 想到这,罗云的心中不免有些神伤,按理说,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为何心中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看来,她终究也是凡人一个,亦免不了日久生情这样的俗。 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时间会冲淡一切。 她出神的盯着那跳跃的火焰,独自陷入着自己的空间,就连东方恪的轻唤也没听到。 “琳儿。”叫到第三声,罗云这才回过神来。 “对不起,我又走神了。”她有些抱歉的朝东方恪笑了笑,快速的隐藏着飘游的思绪。 “你……在想他?”东方恪的声音带着一丝黯然,虽然罗云并没有说,可他却明显的感觉得出琳儿的异常,儿女之情他懂,琳儿的心思他更是看得明。 罗云有些不自在的抬了抬头,游离的目光朝四处扫了两眼:“没有,我只是在想以后的事情。” 既然选择了离开,她便不会再让自己留恋过去。既然知道了南宫泽的答案,更加不会再将心沉沦。 东方恪见罗云并不承认,也不再追问,起身朝罗云身旁挪了挪:“琳儿,我帮你运功吧。” “动功?动功做什么?”罗云看着坐在她身后,双腿盘好,准备给给她运功的东方恪,一脸的不解。 “瞧你,连自己身子哪里不舒服都不记得了!”东方恪略带笑意的说道:“你身子弱,从小心脉便差于常人,每隔半年就要输一次真气,否则身体吃不消的。算算时间,都已经超过半年了,所以得抓紧时间,赶紧帮你输一次真气。” 东方恪的话顿时让罗云明白过来,原来东方琳是个病美人,怪不得那什么麻子校尉一个巴掌就把她给打得魂归西天。 输一次真气只怕得消耗东方恪大量的内力吧,想到这罗云连忙说道:“不用了,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你都已经超过半年了,何况,我们现在要连着赶路,若不输些真气给你,你一定吃不消的。”东方恪并不理会罗云,直接运气便准备开始。 “我真的没事!”罗云急忙拉住了东方恪的手:“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不信的话,你号号我的脉,脉象沉稳有力,一点事也没有。” 东方恪半信半疑的伸手搭上了罗云的脉,果真象她所说一般,跳动沉稳有力、而且十分规律,并不再象从前一般无力而凌乱。 他的眉头陡的皱了起来,脸色刹时变得惨白,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怎么啦?”罗云很是不解的看向东方恪,看到她没事,他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会这副表情。 “琳儿,你有多久没有犯过这病了?”东方恪的声音竟有些哑然,听得罗云心中一阵咯噔。 “从失忆后便一直没有过。”她老实的说着,很想直接告诉东方恪,她并不是东方琳,可又担心他现在知道了,万一太过伤心,直接扔下她就跑了,那她岂不是麻烦了。 “你的体内还有一股强大的真气,这又是怎么回事?”东方恪的声音比起之前竟又冷了几分。 “我几个月前,偶然得到一本内功心法,自己便照着那上面的口诀偷偷练习,没想到竟然真让我给摸进了门。”罗云并没有说得太过详细,若是让东方恪知道心法秘诀是叶云峥给的,只怕东方恪更是误会。 东方恪定定的望着罗云的眼睛,似乎是想从那双干净的眸中看出些什么其他的东西来。 “你竟然能无师自通,还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有如此大的修为!”东方恪的话按理说应该是赞美,可说出来的语气却越发的冰冷。 罗云只觉得心中渗得慌,东方恪的反常让她内心很是矛盾,她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打算告诉他,她并不是东方琳。 话没没出口,东方恪却突然伸手拉住罗云的右手,细细的打量着罗云手掌心中的红痣,脸色竟又变得柔和起来:“琳儿,夜了,早些休息吧。” 他抚了抚罗云如丝般的秀发,目光出奇的温暖。 说完,他也不等罗云回应,径直走到火堆另一旁,靠着树干闭上了眼睛。 罗云这回是真的看不明白了,东方恪突然反复无常的转变让她十分的不安。他发现了什么吗?如果是真的话,为何不揭穿她?可要是没有发现什么,为何又如此的奇怪? 罗云只好将想要说出的话再次吞进了肚子,算了,还是等等再说吧,找到合适的机会一定告诉他。 夜色已经很浓,罗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辰了。林子里静得连风打转的回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睡觉吧,罗云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她将刚才所有的事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虽然是发现了一些问题,可是却仍然说不清到底是怎么个回事,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罗云被一阵清亮的鸟鸣声给惊醒,她悠悠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片空旷的天空。 还在做梦呢!她不由得敲了敲自己的头,睁开眼的一瞬间,她首先想到的竟然是去侍候南宫泽。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罗云甩了甩头,暗自在心中骂了自己两句后,抬眼朝东方恪望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火堆早已熄灭,周围空无一人,哪里还有东方恪的影子。 第十八章:奇怪的东方恪 第十八章:奇怪的东方恪 他走了? 罗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重重的叹了口气。 东方恪一定是发现她并非东方琳,所以才走了。 虽然她的身子是东方琳的,可灵魂却变了另一个人。东方恪对东方琳痴心一片,又那么熟悉,她的改变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可是,他为何一声都不吭就丢下她一个人走了,难道他就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正的东方琳到底去了哪里吗?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应该告诉他实情的,这样,她心里也好过一些。 罗云坐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心中顿时一片茫然,不知道接下去应该何去何从。她并不怪东方恪,他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而她也并没有资格再要求他。只是,没有东方恪,以后的路一定更难走。 好在,去西楚的路东方恪一路上便给她讲了个大概,只要按着他说的走,一样也能离开南月的。只是一路得更加小心些。 盘算好之后,罗云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准备上路。 “琳儿,你醒来了?” 刚迈开步子,身后竟然传来了东方恪熟悉的声音。 罗云不敢置信的转过身,那高大英俊的身影不是东方恪还会是谁? “你,你没有走啊?”罗云顿时有种想喜极而泣的冲动。 “走?我醒得早,见你还睡着,便去摘了些野果子。”东方恪微笑着将手中的果子递给罗云:“都洗干净了,吃吧。” 罗云有些不太自在的接了过来,心中为刚才的胡思乱想而陡生悔意,她默默的往嘴里塞了个果子,也尝不出什么好不好吃来,只觉得有点微涩的感觉。 “东方恪,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罗云想了想,觉得还是尽快将真相告诉东方恪,不论他听到后是什么样的反应,哪怕真扔下她不管了,她也安心些。 “琳儿快些吃,我们得赶紧赶路。”东方恪好象没听到罗云的话似的,径直催促着罗云。 “东方恪,其实我不是……” “琳儿,路越来越难走了,我们得弃马徒步而行,你没问题吧?”东方恪再次打断了罗云的话,走到马身旁,伸手解开僵绳,准备给马儿自由。 “没,没问题!”罗云不得不将话再次咽下了肚子。 “快走吧。你自由了!”东方恪解开绳索,在马儿背上稍微用力拍了一下,顿时那马长啸一声,一溜烟的便跑开了。 目送马儿离开后,东方恪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罗云:“我们也快些出发吧!” “嗯!”罗云点了点头,将其它的想法都暂时放到一边,东方恪说得对,逃命要紧,至于东方琳的事,等他们安全了再说吧。 山路很不好走,幸好没有下雨,若是下了雨,只怕更难走了。罗云暗自舒了口气,幸亏以前她就经常与朋友去野外登山,再加上现在有了内力,走起来倒也不怎么费劲。 一开始,东方恪怕罗云吃不消,还不时的劝她坐下休息一会,渐渐的见罗云真是没什么问题,便也不再说什么。 中午的时候。他们稍做休息了一会,就着清水与事先准备好的干粮便对付了一餐。吃完后又接着上路。直到晚上快看不清路了,才停下原地过夜。 一连三天,他们都这般赶路,虽然累了点,可一路上总算是比较顺利,南宫泽的人并没有发现追到他们。 傍晚时分,天色尚早,东方恪便告诉罗云以可以休息了。罗云见状,还以为东方恪是怕她累了,便直说不累,想再走一段路才休息。 东方恪笑了笑,这才说是干粮吃完了,得趁着天黑前去找些吃的当晚餐。罗云一听,连忙帮忙在附近拾多些干柴,准备升火。 东方恪的速度很快,罗云才刚刚升好火,他便回来了。回来时,手中多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看来,这应该就是他们今晚的晚餐。 “天晚了,没有找到其他的东西,只抓到这只兔子。”东方恪有些勉强的朝罗云笑了笑,象是有多委屈她似的。 罗云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愁什么,这多大只兔子还不够我们俩吃吗?” 听到罗云的话,东方恪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看向罗云的目光也变得愈发的奇怪。 “你怎么啦?”罗云小心的朝他问道,不知道他为何又突然变脸。 东方恪急忙回了回神,脸上的表情快速的调整了过来:“没事。我去将它处理一下。” 说着,他便将兔子带到一旁的石涧,用随身的匕首将兔子宰杀好,就着涧里的清水将兔子清洗干净。 架子上快要烤熟的兔子肉飘着诱人的清香,罗云直勾勾的盯着,心里早已谗得不行。 这几天不是干粮就是野果,连半点肉味都没有尝过,眼前可是一道真正的野味,能叫人不流口水吗? “好了没有?”她有些急不可待的催问着东方恪,恨不得马上将整个兔子塞到肚子里去。 东方恪轻巧的将兔子翻了个身,然后用匕首割下一条腿,等握住兔子腿的手感觉不太烫了以后,才递给一旁的罗云:“小心烫。” 罗云乐呵呵的接过来,随意的吹了两下便大口的吃了起来。果真是纯天然的,嚼劲十足,可惜没有盐,要是再洒上一些盐那味道就更好了。 “好吃吗?”东方恪看着吃得正欢的罗云,突然出声问道。 “好吃啊,我最喜欢吃兔子肉了!”罗云终于抬起了头,暂时停止了与那兔子腿的搏斗:“咦,你怎么不吃呀?” “好吃就多吃些。”东方恪沉默了一会,这才淡淡的说道:“我从来都不吃兔子。” “可除了这个,我们没有别的东西可吃了。”罗云听说过不吃猪肉。不吃牛肉的,不吃兔子肉的倒是第一回听说。不过她也不会多嘴去问东问西,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她是相当尊重他人习俗的。 “没事,我摘了些野果子,凑合着吃一顿,明日我们拐到山下找人家换些干粮。”东方恪边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些果子来,木木的往嘴里送去。 罗云见状,也不勉强,继续埋头苦干。很快便将手中的兔子腿吃得一干二尽。吃饱后,看到还剩下一大半的兔子,便找了个东西将剩下的肉包好,这可够她吃上好几顿的了。 吃饱喝足后,睡意渐渐袭来,罗云往火堆里又加了些柴后,跟东方恪说了声,便在火堆旁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倒头睡下。 直到罗云的呼吸渐渐平稳,东方恪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罗云瞧,眼中竟然满是痛楚,仿佛在经受着莫大的煎熬与挣扎。良久,他终于将目光移向其它的地方,一声叹息。 第二天一早,罗云睁开眼后朝身上一看,东方恪的外衣果然再一次的盖到了她的身上。她连忙起身,将衣服还给了他,两人稍作整顿,便再次起程。 快了,还有四天,他们便可以到达西楚边境了,到时便可以乘船沿水路直下,逃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罗云默默的为自己打着气,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快到晌午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一户人家。主人家虽不富裕,但格外热情,见到来了人,赶紧招呼着让罗云他们到屋子里头坐,暖暖身子。 东方恪倒也谨慎,只说他们是去远方投奔亲戚的,半路上干粮没了,想跟主人家买些带在路上吃。 那主人家以为罗云与东方恪是小两口,直朝他们两人夸了半天,什么郎才女貌啊,天作之合的都蹦出来了。 东方恪听得一脸的不自在,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却被罗云给制止住了。罗云倒没东方恪那般拘束。待那主人家说了几句后,便客气的催促她去准备些吃的,至于她与东方恪的关系,自己心理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跟陌生人解释得那么详细的。 东方恪见罗云阻止他朝那主人家解释,便也不再出声,只是心中生出了几丝淡淡的感慨。 主人家做事麻利得很,不久便将热汤热饭菜给他们端了出来,嘱咐他们多吃些后,便又回厨房帮他们去准备干粮。等罗云她们吃饱喝足后,干粮也准备妥当了。 东方恪从怀中掏出一绽银子给那主人家,可主人家死活也不肯要。罗云心知这家人日子过得也紧,今日他们吃的和带走的东西说不定就是她们自己好些天的吃食。 她只好亲自出马,硬是将银子塞到了主人家的手上,最后还说,若主人家不收,她们决不会带走那些干粮。 再次谢过主人家后,两人这才带着干粮上路,这些吃食,足够他们两人这几天在路上吃的了。 吃了些热饭菜,人也愈发的有劲起来,再加上这些天的路也变得宽敞平整了不少,两人走的速度也愈加的快了起来。 越往前走,罗云却越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对,隐隐约约的总觉得附近的山林中似乎多出了好几股强大的内力。 突然,东方恪猛的停了下来,伸手拉住了罗云:“小心,前面有埋伏!” PS:感谢书友100531163646238的打赏,感谢猫小奈童鞋的再次打赏,感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亲们的支持,是青青最大的动力:) 第十九章:围攻 第十九章:围攻 话音刚落,罗云只觉眼前一阵疾风扫过,微微侧目,再次看向前方时,此时并不想看到的人却赫然映入眼帘。 罗云不由得一阵苦笑,南宫泽倒还真是看得起她。除了爱将叶云峥以外,平时保护他的四大顶尖高手竟然来了三人,还有十几名武艺高强的高手侍卫。 很快,那十几人快速移动,立即将东方恪与罗云包围了起来,东方恪一言不发,双眼犹如猎豹一般,紧紧的盯住前方的叶云峥,仿佛随时都准备好突围出去。 “末将恭请娘娘回府!”叶云峥并不理会东方恪,直接将目光定向罗云,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属下恭请娘娘回府!”其他的人亦跟着大声说道,但一个个却都面无表情。 在这些人心中,罗云此次的出逃实在是让他们感到很是气愤,这女人也不过是长相漂亮而已,难道他们的主子,堂堂的泽王还配不上她不成? 而在金子的眼中,罗云此时简直就是一个罪人。王爷此刻还在瑜城,为了找她,身旁只留了一名顶尖高手保护,若王爷因此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决不会让罗云好过。 女人本就是祸水,长成这个样子更是祸水中的祸水,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情愿罗云消失得无影无踪,省得美色惑主,耽误了主子的宏图大志。 罗云心中一阵气闷,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东方恪不是说后面有人断后吗?难不成那些人出了什么事不成?那秋儿呢? “叶将军,请代罗云转告王爷,罗云福薄,今生只怕担不起泽王侧妃之名,请王爷高抬贵手,放罗云一条生路,来生愿做牛做马,以报他的恩情。” 罗云虽知说这些也没用,但一则可以拖延些时间让东方恪想想办法,二则也算是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无论怎样,她是不会跟他们回去的。 “娘娘这些话,还是回去后自己与王爷说吧,末将只是奉命行事,请娘娘见谅。”叶云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自然的便说了后面两句,他在心中苦笑一声,他还是担心她误会,担心她记恨呀。 “叶将军,罗云的想法您也清楚,既然逃出来了,自然就没有再想着回去,罗云亦知道,让将军放了罗云是很不现实的事,只是,罗云决不会轻易放弃。”她一脸的坚定,目光镇定的望向叶云峥,丝毫没有临危时的慌乱。 如果真的被抓回去了,她也不会害怕,大不了就是一死,更何况,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真正的结局。 罗云的话让叶云峥顿时沉默起来。他心中也清楚,王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罗云被抓回去后,王爷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是,他却没得选择,只能将她带回去。 就在叶云峥沉默之际,东方恪快速的凑到罗云耳畔,低声道:“会运用内力吗?” 罗云虽不明白东方恪问这个话的意思,但却马上点了点头。 “一会我说走,便运足内力跑,明白吗?”东方恪来不及解释太多,只能最简单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罗云心知东方恪一定是找到了可以安全逃脱的办法,于是再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他们两人间的小动作很快便引起了叶云峥的注意,此时可容不得他再多做沉默。虽然这次他们准备充分,但毕竟东方恪不是一般的人物,况且还精通奇门异术,还是谨慎些好。 “既然娘娘不愿跟末将回府,那末将只能得罪了。”说着,他朝身旁金子三人一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动手了。 得到叶云峥的示意,金子、木子与火子三人很快便站了出来,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便很在默契的点了点头。 眼前这东方恪也算得上是他们的老仇人了。好几次他们都没能抓住他,今日总算是可以一血前耻。 这次,他们显然早有准备,两人一组,轮着上场与东方恪打起了车轮站。这三人本来修为便不会比东方恪差多少,这样一来,东方恪更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罗云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虽然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实则心中很是着急。很明显,越打到后面,形势就会对东方恪不利,金子他们这么打的目的就是想拖跨东方恪。 东方恪就算武艺再好,也经不起他们的轮翻进攻,更何况,叶云峥还没有出手,还有一旁那十几名高手。 好在,叶云峥是个君子,并没有趁着东方恪应战之际而强行将她抓走。这个时候的人便是如此,就连行军打仗也讲究光明正大,决不会趁人之危。 眼看着金子他们已经换了几次进攻了,东方恪看上去也越来越吃力,罗云的心都提到嗓门眼了。这样硬拼下去,一定是输,听东方恪刚才偷偷与她说的话,应该是有了对策才对呀,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整个一死扛呢? “娘娘还是与末将一并回去吧,东方恪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的。”叶云峥的声音顿时拉回了罗云的视线。 罗云只是看了一眼叶云峥,却并不出声,跟中闪过的坚定分外明确表达着自己的拒绝。 叶云峥无声的叹了口气,语气变得格外的平缓:“何苦呢?就算今**能逃脱,难道还打算逃一辈子吗?王爷的性子你也清楚,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有办法将你找回来。” 叶云峥的话并没有让罗云气馁,她昂起头,朝他微微一笑,神情格外的认真:“如果你知道爬起来还会再摔倒的话,难道就干脆躺在原地不起来了?将军,有些事,可能是困难重重,但若连试的勇气也没有,那才是真正的可悲。更何况,我不过一介女子,与王爷心中的宏图大业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时间久了,他自然不会为了我而大费周章。” 南宫泽的心,她懂。她知道他心中有她,但他的心太大,里面装的东西也太多。他绝对不会因为她而影响到到自己的大业,因为天下在他的心中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也正因为她懂,所以,她才知道必须放手,必须离开。 第二十章:弱点 第二十章:弱点 罗云的话说完没多久。东方恪的情势已经完全处于下风。金子见状,更是一并加入,三人一并同时进攻,想趁机拿下东方恪。 东方恪此时是腹背受敌,再加上刚才已经被他们的车轮站消耗了不少体力,早已只剩下招架之力。 突然,金子一个飞身,趁东方恪不注意,运足内力一掌从后面拍去。 “小心后面!” 罗云急得大喊了起来,她的声音让东方恪马上反应过来,急忙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罗云重重的舒了口气,额头上竟冒出了丝丝冷汗。刚才金子那一掌运足了内力,若真击中东方恪,那后果不堪设想。 “罗云,跟我回去吧!”叶云峥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他却并没有再叫她娘娘,而是直呼她的名字:“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放了东方恪。” 王爷只是交代要找到罗云,并没有说如何处理东方恪,所以,这一点他真的可以做到。他知道罗云的脾气。不会愿意看到有人为她牺牲。 叶云峥的话,让罗云微微愣了一下。她开始犹豫起来,若这次真的又被抓回去的话,她自然不希望连累到东方恪。可是,如果就这么放弃了,她真的很不甘心。 她不由得皱起了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打斗中的东方恪,心中顿时变得没底起来。 难道刚才她理解错了东方恪的意思?为何到现在他还没有要停下来逃脱的意思? 正想着,东方恪突然一个跃身往后退了好些步,一直退到罗云的身旁。 罗云正想上前,却见他突然伸手快速从怀中取出一样什么东西,然后用力的朝叶云峥他们扔去。顿时,眼前一片大雾,什么也看不清楚。 “走!”耳畔响起了东方恪洪亮的声音,瞬间,他的手便牵住了她,罗云知道机会来了,马上运功,跟着东方恪快速逃离。 等雾散了以后,东方恪与罗云早已不见踪影。 “将军,让他们跑了,咱们快追吧!”金子很不心甘的说着,眼见着就可以拿下东方恪了,却没想到竟让他使计,又给跑了。 叶云峥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一次倒是他疏忽了,东方恪本就善长奇门异术。他应该早些想到这点的。 “不必了,看他们一路走的方向,应该是去西楚。我们直接到边境等他们!” 金子一听,点了点头:“也好,我们提前在那部署好,看他们还能逃到哪里去。” 东方恪的奇门异术虽然厉害,但只要提前做好准备,他们完全有办法破解,再也不会发生今日这般措手不急的情况。 叶云峥不再出声,只是令人拿来纸墨,将具体情况与安排写在一张小纸条上,然后将纸条塞到一只信鸽的腿上。 他轻轻抚摸了几下鸽子,喃喃的朝它说道:“去吧!” 那鸽子象是有灵性一般,扑哧了几下,便朝空中飞去。 夜色如墨,呼啸的北风如刀子般一浪接一浪的刮过,只听到那声音便让人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颤。 而些刻,南宫泽却站在窗前,任寒风肆意席卷,却纹丝不动。 “王爷,风大。还是关上窗吧!”肖鸣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虽然穿得够暖,但仍然不免打了个寒战。 也不知道王爷站在这多久了,会盟还没结束,要是不小心着凉了,那可就麻烦了。 “本王没事,这样吹着清醒。”南宫泽的声音淡淡的,与那风一般带着一股子寒意。 肖鸣只好拢了拢了自己身上的衣裳,尽量不让那寒凉的风从缝里灌进身体内:“王爷,刚收到叶将军的飞鸽传书,请您过目。” 话间刚落,南宫泽便一把转过身来,从肖鸣手中拿过纸条,细细看了起来。 肖鸣并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内容,但却知道叶将军带着金子突然离开是为了新封的云妃娘娘的事。再看王爷此时一脸的面无表情,亦猜到了事情进展只怕不太顺利。 南宫泽的目光终于从纸条上移了开来,他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这才看向肖鸣:“先生,明日可否正式签订盟约?” 肖鸣心知南宫泽是急着赶回去,便好言劝道:“王爷,盟约一事,不可太过心急,前几日,我们已经取得先机,只要再周旋几日,西楚自然会败下阵来,若过于心急。只怕……” “已经议了好几天,再拖下去势必只会让西楚更有利。本王决定了,明天务必将盟约定下来,这事就交给先生了!”南宫泽的语气很是强硬,分明已无半点商量的余地。 依这两日的情势来看,那楚砚的确是有些能耐,若不是急着回去处理丫头的事,他还真想好好会一会楚砚。 “先生还有什么事吗?”看到肖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也不出声,南宫泽只好再次问道。 “王爷,盟约之事,既然您已经下了决定,那在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愿尽全其所能,争取能顺利完成王爷的交代。只是,有几句话却不知当讲不当讲。”肖鸣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南宫泽,心中快速的想着一会要说的话。 南宫泽不动声色的望着肖鸣:“先生都已经出声了,本王岂有不让你说完的道理,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得到王爷的许可,肖鸣也不含糊,直言不讳的说道:“王爷,在下也知道。后苑之事本轮不到我等来干涉。只是,今日有几句话实在不吐不快。这云妃娘娘长得的确是绝色倾城,并且聪慧无比,王爷喜允她本也无可厚非,只是……” 他微微顿了顿,眼睛扫了一眼南宫泽的表情,继续说道:“只是,王爷并非世俗凡人,岂能被美色所牵绊。娘娘再美,再特别亦不过是一介女子,与王爷的宏图大志相比。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王爷为人向来自制力极强,从不会因小失大,但这次在云妃娘娘一事上,似乎太过看重了些,在下担心……” “先生不必担心!”南宫泽果断的接过肖鸣的话:“本王心中有数,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分寸,更不会让她成为本王的牵绊!” “可是王爷,为了娘娘,您甚至想提前完成会盟,这已经说明娘娘她开始左右您的心了!若王爷再这么下去,娘娘便会成为您的致命弱点,到时,您的对手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您打败!” 肖鸣毫不示弱,一点也不在意南宫泽脸上不悦的神情。他就是要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一针见血的让王爷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好了,先生的话,本王记住了,请先生放心,这些事情决不会发生在本王身上。只是,若王府侧妃失踪本王都找不回来的话,只怕更会让天下人贻笑大方。”南宫泽将脸色缓和了一下,继续说道:“先生没其他事就先行退下准备明日定盟约之事吧。” “是!”肖鸣见状,便不再说什么,应声退了下去。 肖鸣走后,南宫泽再一次转过身去,看向外面那幽黑的世界,肖鸣的话不断的回响在他的耳畔,而同时,他也渐渐的开始思索起自己与罗云之间的关系来。 良久,他终于舒了口气,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已经彻底想清楚,想明白了过来。 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在丫头面前迷失自己,也不认为丫头会成为他的弱点。他是喜欢丫头,但是。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的喜欢,只是一种征服,一种**。 丫头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只不过是比其她人更美丽,更聪明,更特别一些而已,但说到底,亦不过是一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会被她迷了心志,怎么可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弱点呢? 他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笑容,他是南宫泽,没有任何弱点的南宫泽! 与南宫泽房间的清冷相比,此时,楚砚呆的屋子便显得格外的温暖。 厚实的地毯,燃烧的炭火都给这里带上了一层浓浓的暖意。 “楚兄,上次的事虽未办成,可我也是尽心尽力了,怪只怪南宫泽太过厉害,竟然连天子玺也打动不了他的心。你总不能因此而迁怒于我吧!”舒适的软蹋上懒洋洋的斜靠着一青年男子,他眼角含笑,目光一直紧盯着对面椅子上端坐的楚砚。 楚砚也不在意男子的态度,简明扼要的问道:“书函找到这来,有何急事?” 刘书函见楚砚终于搭理自己了,便立马从睡蹋上坐了起来,笑笑的说道:“楚兄,我也没什么急事,就是好些日子没见你了,心里惦记。这不,正好有趟生意路过这里就顺路来瞧瞧你。” 刘书函的性子楚砚心里清楚得很,说话看似不怎么着调,但没什么重要的事决不会冒冒然然的跑到这里来找他。虽然他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商人,看上去好象有些搭不上边,可实际上两人自小便相识,整个刘家更是楚砚背后重要的经济支撑。 “有什么事快说,说完便去忙你自己的事。”楚砚也不看刘书函,目光仍就盯着手上的书。 PS:感谢美*女的谎言的打赏,很高兴又多了一个新朋友.青青顺便啰嗦一句,突然发现章节有许多跳订现象,这是不是意味着青青也可以跳着写呢?呵呵,开个玩笑,亲们还是别跳着订吧,每个章节一般都安排了一到两个情节,跳过了也许就错过了不少的故事情节.最后再感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亲们的订阅便是青青努力写下去的动力:) 第二十一章:小道消息 第二十一章:小道消息 “唉,看来我是不受待见呀,好不容易磨了你两句话,全是赶我走的。”刘书函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不小心沾到身上的细毛:“走啦、走啦,本来还想与你多闲聊几句,顺便说说最近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既然你没时间,那我便告辞了。” 说罢,他作势往外走,心里则笑笑的数着数,不出五下,楚砚准会叫住他。 果然,刚数到四,身后那清冷的声间便响了起来:“有事快说,别再卖关子了。” 刘书函一听,又乐呵呵的转过身来,也不理楚砚一脸的冷淡,挨着他身旁的的一条椅子便坐了下来:“好吧,知道你是这脾气,我也不跟你卖关子了,是关于南月泽王南宫泽的事。” “南宫泽?他现在就在瑜城,住的地方离这不远。”楚砚仍没正眼打量刘书函,但明显兴趣大了一些,主动答起了话来。 “这我自然知道。”刘书函神秘的朝楚砚道:“听说,南宫泽最近后院起火,新封的侧妃跑了。” 楚砚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一本正经的看向刘书函:“就这个,你也特意跑过来跟我说?” “我这不还没说完吗?”刘书函有些委屈的看向楚砚:“耐心听我说,你会感兴趣的。” “那就一次说完!”楚砚收回了视线,顺手又拿起了一旁的书。 刘书函不敢再拖拉,通常情况下,楚砚作出这种举动就表明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至,虽然两人关系不错,可真让楚砚发起火来,自己还真有些顶不住。 “是这么一回事。”刘书函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的说了起来:“南宫泽离开王府到瑜城的当日,他新封不久的侧妃便趁机跑了。南宫泽得到消息后,竟派了手下最得力的爱将叶云峥与平时保护他的几个顶尖高手一并去追。当然,到现在仍然没有抓回来。而那侧妃不是别人,正是当**让我用天子玺去换的人——罗云。” 这回,他倒是一点也不含糊,一口气将事情讲了个大概。他也不再看楚砚,顺手便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悠闲的喝了起来,也不理是不是楚砚喝过的。 刘书函边喝边等着楚砚主动开口询问,当初楚砚拿着天子玺让他去换那罗云时,他便感到十分惊奇,没想到平时性子一向清冷的楚砚竟然舍得为一个女人下如此大的血本。 只怕,那罗云与楚砚间有些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否则,楚砚不可能会那么在意一个女人。 “现在情况如何?”楚砚果然主动出声询问了,甚至连手中的书也再次放到了一旁,认真的盯着刘书函,等着他回答。 “现在情况有些复杂。”刘书函顿了顿,神秘兮兮的说道:“而且我还打探到了一个关于罗云的秘密!” 眼见刘书函死性不改,再一次欲言又止,楚砚这回可真有些上火了,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刘书函,目光里透出点点寒意。 看到一脸不善的楚砚,刘书函连忙收了收脸上的表情,不敢再卖关子:“楚兄一定不知道,这罗云竟然不是个普通的人。她原是东晨清王之女东方琳,长得倾国倾城,华美无双。只是昔日东晨与南月两国交战前夕,东方琳青梅竹马的情人东方恪曾帮她易过容,随后,东方琳不幸被俘,因容貌被隐去,差点成了营ji,好在她机智聪慧,几经辗转却成了南宫泽身旁的侍女。后来,易容之事被南宫泽发现,这才恢复了本来面目,被南宫泽收至后苑。” 刘书函边说边不停的打量着楚砚的表情,只觉得愈发的沉默,其它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他停了一下,见楚砚没有发问,便继续说道:“东方恪之前便去泽王府救过一次人,但罗云最后还是被南宫泽给抓了回来。这次,南宫泽怕东方恪趁机再救人,本想带着罗云一并来瑜城,但显然罗云一早便有准备,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出发那天装病,竟混了过去。南宫泽特意将身旁四大顶尖高手留下两名看着罗云,却没想到还是给她逃了。” 听到刘书函的话,楚砚顿时陷入了沉默,果然是个特别的女子,竟然连南宫泽这样的男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逃跑,还是第二次了!这倒挺符合她的性子。他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双闪亮的眸子,真是难以想象,平凡相貌都能打动人心的她,再加上倾国倾城的外表会是个什么样子。怪不得南宫泽这么在意,连保护自己安危的人都派出去找她了。 只是,若这次再被抓回来,不知道她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想到这,楚砚顿时看向刘书函,径直朝他问道:“你可知她是往哪里逃的?” “这个你倒真问对人了,据探子最新消息回报,南宫泽的人正一路往咱西楚边境追去,看样子是想在那里截住她们。”刘书函难得认认真真的分析着,神情倒是比之前正经了不少。 西楚边境?刘书函的话,让楚砚再一次沉默了起来。一时间,刘书函也看不明白了,这问问停停,问问停停的,也不知道楚砚到底在想些什么。 想开口询问,可看到一脸深思的楚砚,刘书函还是忍了忍,他就不相信了,这小子能拿天子玺去换那丫头,这回会没什么动作? 屋子里顿时只剩下木炭燃烧时偶尔溅出点点星火的劈啪声,楚砚两眼盯着火光,而刘书函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楚砚。 好一阵子过去了,刘书函终于服输了,比耐性他怎么也比不上楚砚。哪怕不关他什么事,他也憋不住了:“我说楚兄,你倒是说个话呀。我可是辛辛苦苦说了大半天,你到底想怎么处理?干脆,直接派人将那丫头劫回来,天子玺也省了,多好。” 楚砚仍就不出声,好象没有听到刘书函的话似的,刘书函见他还不理自己,整个人顿觉无趣,正想出言自嘲两句,没想到楚砚竟开口了。 “书函,你派人收集一下关于东方琳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第二十二章:亲自赶到 第二十二章:亲自赶到 “东方琳?”刘书函笑了起来:“你倒真是转得快。我差点没反应过来。好吧,东主琳就东方琳,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从她出生到现在,只要能查到的决不会有遗漏,而且……” “行了,你办事我放心。我还有事,你先回吧!”楚砚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刘书函滔滔不绝的言论,并下起了逐客令。 刘书函猛的闭上了嘴,心中一阵嘀咕,暗道这楚砚也真不给面子,求人办事还如此态度。好在从小到大,他也习惯了,若换了其他人,指定没人受得了这脾气。 “那好吧,既然我这么不受人待见,那还是哪凉快就往哪凉快吧!”他嘻笑着站了起来,并没有真将楚砚的态度放在心上。 望了楚砚一眼,见他果真没有再出声的打算,刘书函只好抬步往门外走。临走到门口,却又止住了脚步。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贱骨头之后,还是忍不住朝楚砚说道:“你就只让我打探她的一些事,真不用派人将她给救回来?” 他好心的提醒着,眼下可是个好机会,楚砚怎么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行动啊。 “你只需办好你的事,其他的我自会处理。”楚砚头也不抬,径直堵住了刘书函的话。 刘书函一听彻底傻了眼,手指头指向楚砚哆嗦了两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扁了扁嘴,转身出去了。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怎么也快凌晨了,没命的跑了一天,又差点被抓回去,罗云今天真是被折腾得够呛。 外面早已天寒地冻,山洞内虽然燃着火堆却依然冷得很。若不是现在有内力,她只怕早就被疼成冰块了。 “睡不着?”东方恪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还在想白天的事?” 罗云将视线从洞外收了回来,摇了摇头:“既然要跑,便早就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开始,只怕以后麻烦事还多着呢!东方恪,是我连累你了!” 上一辈子,除了父母以外,她几乎没有亏欠过任何人,可是到这后,不论是愿意也好,不愿也罢。她的确欠了不少人。 “你想得太多了,快些睡吧,外面下雪了,只怕这几天路更难走,说不定走的时间得花更多了。” 罗云的话说得很诚恳,若以往,听到她这般自责,东方恪早就反驳了。但今日,不知道是不是累了,东方恪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催促着罗云早些休息。 往火堆里添上足够的柴火后,东方恪便率先闭上了眼睛。罗云见状,也不再多想,拢了拢身上的衣裳,紧跟着闭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耳畔响起一阵幽幽的轻叹,仿佛夹杂着无尽的思念与哀伤,让这本已寒冷的夜更加的忧伤。 东方恪果然没有说错,雪后的山路异常难走,他们的速度几乎慢了三分之一,这样算下去。到西楚边境时只怕得迟上一两天了。 一路上,他们再也没有发现叶云峥等人的行踪,只不过他们心中都清楚,这个时候越是没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越是不正常。说不定,下一刻,那些人就会在某个地方出现。 罗云也曾问起过关于秋儿的事,叶云峥这么快便找到了她的行踪,也不知道秋儿怎么样了。东方恪并没有多说,只说不会有事,让她放心。 这两天东方恪的话很少,罗云也知道他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举动,便也不再多问。两人一路往西,片刻也敢耽误。 一连又赶了快四天的路,两人这才到了南月边境。 站在半山腰上,东方恪伸手指了指山下那条宽阔的河流朝罗云说道:“过了那河,便是西楚了。” 罗云一听,顿时来了劲,若不是此刻是在逃命,还真有股想冲着那河大吼两声的冲动。 转眼看了一眼东方恪,却见他一脸的凝重,比之前几天更显得沉默起来。 “你是在担心南宫泽的人吗?”罗云不由得问道,这些天的确太过平静,平静到让她觉得好象有股阴谋的味道。 东方恪也不回避,点了点头:“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在下面等着我们了。” 罗云也沉默了起来,东方恪的话一点也不夸张,现在的情况很有些暴风雨来临前一般的平静。只是,就算真是如此,她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下去。 “一会下去后。河边有船接应咱们,不论发生什么情况,只要有机会你便先走,不用管我,知道吗?”东方恪平静的交代着,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的紧张。 而罗云却显得担心起来,听这话的味道,怎么那么不吉利呀? “不行,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走,要走一起走,要……” “琳儿,凭我的武艺,他们是伤不到我的。所以,只有要机会你便先走,这样我才更容易脱身,明白吗?”东方恪打断了罗云的话,眼中流露出这些天难得的温柔。 罗云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自己武艺不行,赖着不走,只会增加他的负担,让他分心。没她这个包袱,凭他的武艺要逃命自然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你放心。到时我自然会去找你的。”见罗云不吭声,东方恪只好又补充了一句,示意她别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罗云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她也不是什么婆婆妈**人,紧急关头,自然不想再浪费东方恪的精力。 “走吧!”东方恪见已说服了罗云,便率先迈步往山下走去。 罗云跟在后头,边走边注视着一旁的动静。其实以东方恪的修行,是很容易发现周围是否有埋伏。但是,叶云峥他们一个个也全是顶尖高手,若将气息掩藏好。亦是很难发现的。 下山后,两人快速朝河边走去,寻找着接应他们的人与船。可河岸一线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就连平时随处可见的渡船也不见踪影。 这种现象决不是什么好征兆,罗云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沿着河岸走了一会,终于见到前方芦苇丛中似乎藏着一条小渔船。 可看到船的瞬间,东方恪与罗云两人同时停了下来,不再向前。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东方恪大声喊了起来:“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话间刚落,罗云马上感觉到四周突然释放出来的强大内力,伴着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一队人马从一旁的林子里奔驰而出,直朝罗云他们压过来。 随着马儿一声长啸,那些人在离他们七八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罗云微眯着眼,快速用衣袖捂住口鼻,但那漫天飞舞的尘土仍然毫不客气的钻了进去,呛得她一阵咳嗽。 待那尘土稍微散了些,她这才看向对面的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 正中间高头大马之上坐着的不是南宫泽还会是谁?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参加四国会盟吗?难道这么快就结束了?就算结束了,他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这里来呀。 罗云连忙深吸一口气,快速平息心中闪过的慌乱。再看向南宫泽时,眼中已是一片平静。 “丫头为何要逃?”南宫泽两眼充血,一脸的胡渣,看上去好象好些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般,憔悴得很,连声音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 “琳儿别怕,有我在呢!”东方恪见南宫泽如此质问罗云,下意识的想将罗云护在身后。 南宫泽见状,脸色更是黑得难看,握住缰绳的手咯吱作响,双眼直直的盯住一脸冷静的东方恪,迸发出嘟血的光芒。 只是,令东方恪没想到的是,罗云竟朝他摇了摇头。反而朝前站了一步,脸上是难以言说的坚定。 东方恪知道罗云是有话要对南宫泽讲,本欲拉住她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了下来。 “南宫泽,让我走吧。”罗云心平气和的说道:“泽王府并不是我该呆的地方。” 南宫泽一声冷笑:“丫头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何却不停的要逃?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是东方恪还是我?” 他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罗云,眼中的怒火在雄雄燃烧。为了她,他提前结束了盟约,为了她,他马不停蹄,没日没夜的赶过来,没想到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 罗云一时竟有些哑言,顿了顿,苦笑一声道:“南宫泽,我是个自私的人,不论我喜欢谁都不会因为喜欢而失去自我。你与我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 “我说过,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哪怕是正妃之名,若你真在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南宫泽突然放下了身份,放柔了语气,叹了口气道:“丫头,跟我回去吧。” 罗云眼中一阵干涩,心中说不出来的难受。南宫泽为了她,竟然说连正妃之名都可以给她。 她知道,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只是,南宫泽,你可知道,她要根本就不是这些东西。 “我说过,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她深吸了口气,脸是挂着一抹苦涩的微笑,同时亦在心中默默的补充道,我在意什么,你应该知道的,只是你却永远也给不起。 PS:感谢书友101027222044547一次投出的三张粉红票,感谢雪雪雪亮的再次打赏,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 第二十三章:劣势 第二十三章:劣势 “丫头不要太过份,我连正妃之名都愿意给你了,你却说不在意这些!你可知普天之下,多少女子一辈子连做梦都不敢想?”南宫泽的声音顿时冷了不少,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难道丫头还不知足吗? “南宫泽,有些东西你永远不会懂!”罗云收拢了笑容,眼中的苦涩也随之烟消云散,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平静:“若相知,必相惜,即不相知,何必相守?” 罗云的话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怔,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如此的狂妄不训,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她竟然说得如此自然,如此平静,如此的天经地义。 叶云峥不由得在心中一声叹息,罗云的想法的确背经离俗,但在他看来却真挚无比,只可惜,她喜欢的人却给不起,而给得起的却不是她喜欢的人。 而东方恪的心底也泛起一阵涟漪,他立在罗云的身旁,静静的打量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释然。 “我不需要懂,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这一辈子也别想逃开。不论你逃到哪,我都能把你抓回来!”南宫泽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点,脸上早已没有了半丝的柔情,他两眼冷冷的盯着罗云,寒意一直能从外渗到人的心里。 “即使会被抓回去,我仍然会再逃,只要我的心是自由的,任何人,任何地方都困不住我!”罗云亦毫不示弱,倔强的望向南宫泽,眼中亦无半丝惧意。 “好,好,好!”南宫泽面无表情的连道三个好字,宽厚的手掌亦随之拍了三下:“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他目光瞬间一转,冷漠的扫过身旁的几大高手,全身流露出骇人的神情。 金子等人见状,急忙领命,一个飞身便朝东方恪攻了过来。 东方恪也不慌张,伸手将罗云往后推了一下,然后右脚尖轻轻一点,亦主动飞身上前迎战。 很快,几个便战成一团,打斗之声响彻于这清冷的楚河之畔。 南宫泽的目光根本没有看向打斗的几人,而是一眨不眨着盯着一旁观战的罗云。这次,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任东方恪武艺再高,奇门异术再诡异,亦逃不出他的手掌。 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却没有半点的暖意,不过是一种看着猎物做最后挣扎般的快感。 罗云自然知道南宫泽一直都在看着她。但她却一眼也没有回,整个人的心思似乎都投入到了对东方恪的关注之中。 很明显,她们现在几乎是处于绝境,罗云虽不愿承认,但事实却已摆在眼前。 这也算得上是垂死挣扎吧?罗云不必多想,除非现在奇迹发生,否则他们必输无疑,东方恪就算再厉害,终究也敌不过这么多的高手。 只是,他是个勇敢的人,不会临阵逃脱,他亦是个骄傲的人,就算明知是输也会决战到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金子他们已经换了好几次人与东方恪打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东方恪的体力明显大不如前,连她这个外行都看得出来处于下风。 罗云心中一声叹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难道老天爷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她了吗? 突然,金子趁东方恪不备,从后侧一掌过去,这次不偏不移,正好打中了东方恪,顿时,一口鲜血从他嘴里猛的吐了出来。 “东方恪!”罗云不由得失声喊了起来,快步朝他跑了过去。 “你怎么样?”她急忙将他扶起,一脸担忧的望向他,想用衣袖帮他擦拭嘴角的鲜血。 “我自己来,你从小怕血,别弄脏你的衣服了。”东方恪微微挡了一下,自己用袖背一把抹掉残留的血迹:“放心,这点伤要不了我的命。” 从小怕血?罗云不由得愣了一下,举起的手僵在了半空,这才意识到东方恪说的是真正的东方琳。 “好一个郎情妾意!”南宫泽冷嘲热讽道:“东方恪,你还真不了解她,她连人都敢杀,又怎么会怕血?” 他目光阴森的盯着罗云,该死的丫头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子如此亲密。 “不怕了更好,杀人总比被人杀来得强。”东方恪毫不在意看向南宫泽,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王爷,您说是吗?” 南宫泽将视线转向了东方恪,目光之上已带上了一抹杀意。这样的人若能为他所用,那自然便是如虎添翼,但既不为他所用,便是一大祸害,早些杀掉早安心。 “东方恪,本王听闻你的剑术天下第一,手中的轻狂剑更是天下闻名的神兵利器,可为何你至今仍赤手空拳?莫不是你认为本王手下这些人还不配见识你的轻狂剑?” “王爷提醒得是,既然琳儿已不怕血了,我也勿需再担心什么。”东方恪一个转身,手中却已多出了一柄寒气四射的软剑。 罗云定眼看去,那剑有些眼熟,应该就是那日行刺南宫泽时,刺中她的那柄剑。剑身柔软,是一把上好的软剑,看来,平时应该是缠于东方恪腰间,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果真是好剑,薄如蚕翼,软弱无骨,剑气惊人,配得上天下第一剑的称号!只可惜,再好的剑今日也休想逃出升天!”南宫泽顿了顿,竟笑了起来,继续朝东方恪说道:“东方恪,本王是个惜才之人,只要你肯归附于本王,以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否则的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哈哈哈……”东方恪突然大笑起来:“来吧,有本事尽管使出来,我这轻狂剑倒是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吸过血了!” 话还没说完,他便提剑再次飞身跃到金子几人面前,剑身一展,顿时剑气四射,威力无比。 金子几人见状,也不敢轻敌,各自亮出自己的兵器与他拼了起来。 这轻狂剑果真了得,金子、木子与水子三人联手竟也只与他打了个平手,若不是刚才东方恪受了些伤,只怕气势会更猛一些。 第二十四章:真相 第二十四章:真相 虽然如此,但罗云亦十分清楚。剑气是由内力控制的。东方恪本来就受了些伤,而此时全力使用内力,只怕也不是长久之计。再加上,土子与叶云峥,还有几十名其他的高手还没有出手,若没有人援助东方恪,迟早还是一个输字。 “丫头还是劝劝他吧,只要你肯跟我回去,只要他肯归降于我,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决不会再为难于你们!”南宫泽最后一次劝着罗云,罗云虽然倔,可却从来不愿连累他人。 “他不会归降于你的,你应该看得出来!”罗云淡淡的扫了一眼南宫泽,转而继续将目光移到东方恪身上。 “难道你想看到他为你而死?”南宫泽冷笑一声:“丫头从不是这般冷血之人。” “自然不想,可现在我却并没得选择,他的骄傲容不下归降两字!”罗云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她突然又转过头来,朝南宫泽笑了起来。 “如果他死了,我会陪他一起死,这样也算是一命偿一命吧!”她笑得很美。目光之中不带一丝的留念,仿佛一个将死之人,看透了世间所有的一切。 她不想说什么放了东方恪,我便跟你回去这样的蠢话,以目前的情势来看,南宫泽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更何况,即便没有她,只要东方恪不归降,他亦不会放过东方恪。 她也并非以死要挟,因为她知道,南宫泽并不是能轻易被要挟到的人,更何况她这么做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与东方恪同生共死,虽不是出于爱,但也是发自心。别人因她而死,她又岂可苟且偷生? “你在威胁本王吗?别以为这样本王就不敢杀他!”南宫泽的声音暴虐无比,浑身散发出来腾腾的杀气。这一辈子,他最讨厌别人威胁他,这么做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即使是丫头也不例外。 当然,他自然不会杀罗云,但是,他会让罗云亲眼看着东方恪死在她的面前,他会让她记住,没有任何人能挑战他的底线。 罗云淡淡一笑,脸上一片云淡风轻:“罗云有自知之明,岂敢威胁王爷。若真存了那心思,不过是痴人说梦而已。” 罗云的态度陌生而疏离,听得南宫泽心中怒火更旺。他转过头,朝叶云峥大吼一声:“云峥一并出战,就地斩杀东方恪!” 叶云峥不由得朝罗云望了一眼,她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甚至于连目光都没有抖动一下,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太真实。若东方恪死了,她真会随之一并而去吗? 他不敢想太多,从始至终,一切都不是他所能掌控,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渐渐吞噬着他的心。 “遵命!” 他领命而出,加入到金子他们的战营,一并取东方恪的性命。他不再去想罗云,因为他知道,南宫泽决不会允许她去死。他只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战斗,让杀戮来麻痹心中的酸楚。 随着叶云峥的加入,整个局面更加不利于东方恪。纵使手中有轻狂剑,但面对这么多个顶尖高手的围攻,本已受了些伤的东方恪更是吃力起来。 罗云很想上去帮忙,可是。她知道虽然自己有了些内力,但跟这些人比起来简直差得太远,上去反而只会给东方恪添乱。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措过,什么事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为她送死。 叶云峥手中的宝剑不时的向东方恪攻去,每一剑都仿佛快刺中东方恪,每一下都让罗云心惊胆跳,她甚至开始有些后悔起来,后悔为了自己的自私,后悔为了自己的自由而生生的连累到别人。 如果东方恪真因她死了,哪怕她陪上自己的一条命只怕也对不住他,因为她并不是东方琳,并不是东方恪心中痴痴爱恋的东方琳啊。可到了现在,她还在瞒着他,并没有告诉他真相,这样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 若他知道了真相,说不定便会独自离开,凭他的武艺,一个人闯出去还是大有希望的。这样,至少不会为了她而妄送了性命。她真的不想顶着东方琳的身份,让他平白无故的为她送死。 “住手!”罗云突然大声的朝南宫泽喊了起来:“不要再打了!” 打斗中的人都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朝南宫泽望了过去。 南宫泽朝手下的人扬了扬手,示意他们暂停下来:“怎么?丫头终于想通了?” 罗云并不回答,只是大步朝东方恪走了过去:“东方恪!” “琳儿,你怎么啦?”东方恪将轻狂剑收到一边,怕剑无意中伤到了她。 “东方恪,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总找不到机会。”罗云微笑着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抱歉:“现在。无论如何我都得说给你听,否则的话,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安心的。” “琳儿,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东方恪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焦虑,仿佛并不希望罗云再讲下去。 “东方恪,我要告诉你,我并没有失忆,也不存在什么忘记了过去,忘记了你的事情。我是……” “琳儿,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东方恪大吼一声打断了罗云的话,脸上浮现出无比的痛苦。 “听我说完,东方恪!”罗云一脸坚决的看向他:“其实这些天你应该已经有所感觉,我不是东方琳,对吗?” 罗云的话一出,顿时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唯独东方恪却反倒变得平静了下来,象是被什么东西打碎了心中的梦一般,平静得让罗云心中酸楚无比。 她知道,她在一点一点的打碎东方恪心中的梦,那个支撑着东方恪信念的梦。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作隐瞒。因为,她不想让他为自己白白的葬送性命。 “一个人不论变成什么样子,她与生俱来的性格、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你与东方琳从小一起长大,对她的一切比对自己的一切还要清楚。哪怕我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可很多东西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稍微留意便能区别得出来。” 这些天,东方恪之所以表现得有些反复无常,怕是早就看明白了,只是心底里不愿意承认罢了,罗云一字一句,异常认真的再次重申道:“东方恪。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东方琳,我只是罗云,只是一个你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只是一个根本不值得让你舍命的陌生人!” 一时间,呼啸而过的风带着罗云的话在空旷的河岸边不断的回荡,在场的人一个个变得更加的沉默起来。 突然,东方恪竟抬头大笑起来,那笑声悲凉痛楚,听得人黯然神伤。好一会,他才停止了笑,转而看向了罗云。 再次对上罗云的眸子,东方恪的眼中不再有悲伤,反而变得温柔无比:“你说得对,你的确不是她!” 他平静的述说着,脸上竟突现出一份详和的幸福:“琳儿从小体弱气虚,每隔半年便需要过真气给她调理,义父曾为她遍请名医也无法将她的病根治,因为那本就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正因为如此我才会主动入空门学艺,只为能随时随地地守护着她。” “可是我却身强体壮,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先天不足,所以那晚你说要帮我输真气时,就开始有了怀疑。”罗云轻轻的接过东方恪的话,脑海中闪过那日的情景。 东方恪笑而不答,只是继续说道:“琳儿从小性子温顺、内向,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收养各种各样受伤的小动物,她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可你却说好久没有吃过兔子肉了。” “你说你从不吃兔子,只怕也是受了她的影响吧!”罗云轻叹一声,心中默默感慨着东方恪的痴情。 “琳儿从小信任我,依赖我,即使真失去了记忆,也不可能将我忘得一干二净,潜意识里更不会那么的排斥我。”东方恪朝罗云摇了摇头:“你果真不是我的琳儿,我的琳儿总是甜甜的叫我恪哥哥,从来都不会叫我东方恪。” 听到这,罗云只觉得眼眶慢慢变得湿润起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如此深情的男女,老天爷竟也忍心让他们阴阳相隔。 “东方恪,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东方琳,那就快些走,去找她吧,说不定,她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罗云努力控制着眼中的泪花,试图劝服东方恪快些离开。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为她白白丢了性命。 “罗云,你与琳儿一样,也是这般心地善良。我知道你是不愿让我丢了性命。可我东方恪向来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救你走,就决不会食言。就算你不是琳儿,我亦会做到!” 东方恪说完后朝罗云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而看向南宫泽:“来吧,你们可以带走罗云,但必须先过了我这一关,否则的话,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便不会看着你们将她带走!” PS:感谢向皮娃娃的粉红票,感谢猫小奈的再次打赏,感谢雪含笑打赏588,很高兴又多了一个新朋友.谢谢所在支持订阅的朋友:) 第二十五章:逆转 第二十五章:逆转 “东方恪,这是何苦呢,为了我不值得!”罗云见东方恪知道了真相竟然还无半点离开的意思,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借东方琳说道:“你若死了,就再也见不到琳儿啦!” “我若死了,或许便可以见到琳儿了!”他长剑一甩,似乎再无牵挂,直接朝南宫泽的方向攻去。 叶云峥几人一见,连忙飞身拦住东方恪,再次与之展开搏斗。 罗云见状,心一横,快步朝他们跑去,既然如此,那她便陪他一搏,生死由命了。 “丫头别过去!”南宫泽马上看出了罗云的意图,大声的呵止着。这丫头怎么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往那里冲,光他们的剑气便足以伤到她。 可罗云根本不理会南宫泽的话,仍就一个劝的往东方恪那边跑去。 “快去拦住她!”南宫泽朝守在一旁的几名高手咆哮着,那些人一听,快速朝罗云飞奔而去。 正在这时,一大群蒙面黑衣人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像天神般从天而降。罗云顿时停了下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那些黑衣人二话不说便直接朝南宫泽一伙人攻了过去。 南宫泽他们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一时间,除了留守在南宫泽身旁的土子以外,其他的人纷纷快速加入与黑衣人撕杀起来。 那些黑衣人个个身手了得,很快便解了东方恪的围,两路人马顿时打成一片。 罗云看了半天,这才反映过来,想必这些人是东方恪安排的救兵,看来,这回他们总算是有救了。 刚回过神,却猛的被一个黑衣人拉住了手:“姑娘快跟我走!” 那人也不解释,拉起罗云便使出轻功,直接朝河岸飞去。 “快截住丫头!”南宫泽朝叶云峥几人大声的叫道,自己也朝罗云追了过去。 可那人轻功极高,带上罗云速度竟然还能奇快无比。再加上其他黑衣人有意识的拖住他们,南宫泽虽怒火朝天,但也只能眼睁睁着看着那人将罗云带走。 “丫头,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南宫泽咆哮着朝罗云逃走的方向吼叫,目光冰冷无比。 那黑衣人将罗云带过河后,便直接将她送到早已守候等待的马车旁:“姑娘快上去坐好,我们得快些走!” “东方恪怎么办,其他人怎么办,我们不等他们了吗?”罗云虽知此时不是婆婆妈**时候,但却始终放心不下东方恪的安危。 “姑娘请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我们先走,迟一些他们自然会赶来与我们汇合的。”马车上另一早已等候的男子快速的解释着。 黑衣人亦点了点头,一个伸手直接将罗云扶上了马车,然后驾着车便快速往西跑了起来。 罗云也不再多想,东方恪本来武功高强,现在没她这个包袱在身旁,再加上又有那么多人帮他的忙,应该没有问题的。 马车摇摇晃晃,但却走得极快,晃得罗云一阵头晕,再加上这些天逃跑一直处于休息不足的状态,而刚才又经历了那惊心动魄的一战,更是消耗掉了她绝大部分的精力。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而留在河岸阻拦南宫泽等人的黑衣人,估计着罗云已经安全逃离,便不再恋战,一声口号响起,众人快速撤离,潜入附近山林之中不见了踪迹。 东方恪亦随那些人一并撤离,顿时,原本打成一片的河岸顿时清静了下来。 “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叶云峥率先朝南宫泽请罪,其余人等亦跟着一同请罪。 南宫泽一言不出,只是冷冷的盯着河对面,原本憔悴的面容愈加的难看。 “属下无能,请王爷责罚!”见南宫泽没有反映,众人又齐齐单膝跑了下来大声朝南宫泽说道。 良久,南宫泽终于收回了视线,不再看那片宽阔的水面:“都起来吧!” “谢王爷!” 众人起毕,立于一旁,静静的等待着王爷的命令。 “王爷,属下愿带人前往西楚,找回娘娘!”木子一脸的不服气,眼看着人就在眼前,却一次次的让她们跑了,想想他都觉得不甘心,若是找不回娘娘,杀不了那东方恪,他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木子不可冲动!”叶云峥训斥了木子一声,然后朝南宫泽道:“王爷,西楚非南月,既然他们是往西楚逃的,那便说明那里还有其它的势力支持着他们。我们若冒然前去找人只怕容易引起事端。” “不就是西楚吗,有什么好怕的?叶将军这么说,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跑了,什么也不能做?”木子性子急,也不理主子有没有开口,便直接抢着反问起来。 “不可无礼!”金子朝木子瞪了一眼,然后朝南宫泽请罪道:“请王爷恕罪,木子不过是一时心急,并无不敬之意。” 南宫泽微微摆了摆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云峥说得有理,此事不可太过轻率,还需从长计议。” 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急着找回丫头,但是却并不会如此的不分轻重,这些黑衣人来得如此突然,不仅个个身怀绝技,而且一看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组织,不象东方恪安排的人。只怕他们是另有来头。 “王爷,依属下看,那些黑衣人只怕来头不小,恐怕并非与东方恪是一伙的。”叶云峥也意识到了这点,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南宫泽点了点头:“云峥说得极是,这也是本王所顾虑的地方。“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这才看向一旁的金子:“金子,你带上水子、木子两人前往西楚,丫头身上的追还没有散尽,你们找到她后不要打草惊蛇,只需暗中盯住她,将她呆的地方及身旁的人查清楚飞鸽传书回来既可!” “属下遵命!”金子与水子、木子三人连忙上前一步领命。 “其余的人先随本王返回月都!” “是!” 南宫泽最后再看了一眼河对岸的西楚,然后便转身跨上马,率先策马而去。其他的人见状亦不再多言,跟着一并而去。 第二十六章:何人相救? 第二十六章:何人相救? 等罗云醒来时,马车仍就在不停的行驶。 车内不知何时已挂上了一个暗红色的灯笼。而她的身上亦多了一条柔软的毛毯。 罗云连忙坐了起来,微微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身子,目光再次被放在一旁的香炉所吸引住。 她顿时警觉了起来,随着她的功力不断提升,身体的感觉愈加的敏锐,哪怕是睡着了也异常的敏感。 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内,有人进来挂了灯笼,甚至还给她盖了东西,可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一觉睡到这个时候。按理说,不应该这样的,到底怎么回事? 正想着,车厢外响起了那黑衣人的声音:“姑娘是否醒来了?” 罗云收了收心思,镇定的应了一声,那人听到后,便挑帘走了进来。 黑衣人早已取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一眼瞧去,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年龄最多也就不过十七八的样子。 “姑娘饿了吧,先吃点干粮,很快便可到休息的地方了。”黑衣男子边说边将一小包糕点递给罗云。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罗云接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好象睡了挺长时间,还一点感觉也没有。” “已经快戌时了,天快黑了,所以我们不能停下来休息,得快些赶路。”黑衣男子亦朝罗云笑了笑:“姑娘本来就累了,而且这香炉内燃的香料本就有安神的作用,因此睡得熟了些。” 罗云一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黑衣人倒聪明得很,一下子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三两句便巧妙的打消了她的怀疑。 “对了,我该怎样称呼你?”这些黑衣人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好象说了半天,她都还不知道人家的姓名。 “姑娘叫我小九便可。”小九将车帘子挑起来,指着正在驾车的另一黑衣人朝罗云道:“那个是拾一。” 小九,拾一?罗云不由得在心中吐了吐舌头,帮他们取名的人也太会省事了吧,看他们这一伙人好象挺多的,难不成一个个都是这种叫法? 见罗云一脸的茫然,小九似乎又猜到她的心思,好心的解释道:“除了我们两人以外,其他人的名字都不是这样的。” 这下,罗云更是尴尬的笑了笑,是自己的反应太过明显,还是这小九太过聪明?怎么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两楚? 张了张嘴,刚想再问问他们与东方恪的关系。马车却缓缓的停了下来。 “姑娘,我们到休息的地方了,先下车吧。”小九将帘子掀起来,让罗云先行下车。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轻巧的跳下了马车。 “姑娘,快随我们进去吧,风大容易着凉。”将马车交给其他人后,拾一与小九便领着罗云往屋子里头走。 “叫我罗云就行了,姑娘姑娘的怪别扭的。”罗云微微笑了笑,试图纠正他们的叫法。 小九与拾一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朝罗云叫道:“罗姑娘!” 罗云愣了一下,也没再多说什么,随后便跟着他们走了进去,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叫法。 观察了一会儿,罗云很快发现她们现在住的并不是普通的客栈,而是当地的驿站。驿站里的那些人对他们的态度也格外的殷勤,连吃的东西,还有住的房间仿佛都是事先便准备好了的。 罗云更是觉得奇怪,东方恪是江湖中人,他认识的。请来相助的人按理说也应该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才对,不应该和官府有什么联系呀? 而小九他们虽然身怀绝技,可做事却规规矩矩,一点也不象江湖之人的风格,反倒象是什么秘密组织里的成员。 并且,他们一路上到现在,虽然对她很是有礼,而且照顾得非常周到,可却由始至终连东方恪的名字都没有提一下,这一点更是让罗云觉得奇怪,难道他们并不是东方恪安排的人?可如果不是的话,谁又会花这样有精力来管她这等麻烦事? 用完饭后,小九与拾一将罗云送至客房安顿好,驿站的人又送来了热水:“罗姑娘收拾一下,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小九请等一下。”罗云连忙叫住了正欲出去的两人。 “罗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小九停了下来,耐心的等着罗云问话。 罗云也不啰嗦,直接问道:“我就想知道东方恪现在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与我们会合?” 听到罗云的话,小九丝毫也不迟疑,马上答道:“东方公子现在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已经看到了其他兄弟发的安全信号,他们已经全身而退,很快便可赶回去与我们会合。东方公子武艺在我们所有兄弟之上,既然其他人都安全了,他自然也是无恙的。”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罗云越听越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小九的话已经明确的表明,他们与东方恪并不熟。 “英王府!”小九一点也不含糊。直接将目的地说了出来。 “英王府?去那里干吗?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个答案让罗云完全出乎意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南宫泽说过,上次他们在大街上遇到的那名男子便是英王楚砚。 小九见罗云似乎一点也不知情,便耐心解释道:“罗姑娘不必惊慌,我们是英王府的黑衣死士,此次是奉主子之命特意赶来解围,决无害姑娘之心。” 小九的坦白让罗云安心了不少,若他们真是坏人,也不会如此的坦白,将自己的身份都说得一清两楚。 只是,那英王为何花如此大力气来救她们,更主要的是,他怎么知道她们有难,而且连时间地点都知道得那么清楚? “你家王爷为何让你们来救我?还有,他是如何知道我们有难,又如何知晓在什么地方?”罗云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在下亦只是奉命行事,具体的情况并不知晓,罗姑娘若还有什么疑惑,等到了英王府问王爷便清楚了。当然,我家主子绝无恶意,还请罗姑娘安心!”小九倒是忠心耿耿得很。三句话不离帮自家主子说话。 罗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日见到楚砚时的情景。其实那天便觉得他有些眼熟,只是怎么也想不起到底什么时候见过这样一号人物。 如今他竟然神通广大,派人来救她们,难道以前真认识他?亦或者是东方琳曾经与他熟识? 一时间,脑袋里乱极了,太多的疑惑让她转不过弯来,但她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异常,而是平静的谢过了小九与拾一,让他们先回自己房休息去了。 等他们一走,罗云就着刚才送进来的热水洗了把脸,脑海中再次将这些事前前后后的理了一遍。 虽然仍无半点头绪。也并不清楚楚砚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楚砚应该不是什么奸恶之人,否则小九他们也不会对她这般客气,解释得这么清楚。 现在,她还没有东方恪的具体消息,而自己对西楚也一点了解也没有。她不能轻举妄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跟着小九他们去英王府看个明白,再做打算。 次日一早,罗云与小九、拾一简单的用过早饭后,便坐上马车继续出发。虽然昨日被罗云质疑,但小九与拾一对她的态度依然如故,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 罗云也没有再多问,只是打听了一下去英王府大概还需要多久的路程,然后便老老实实的呆在车厢内休息。 一连三天,他们都是这般赶路,白天小九与拾一两人轮流驾车,晚上便在途中的各个驿站休息过夜,一路之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 罗云倒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知道了目的地,又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便也老老实实的跟着赶路。白天无事的时候顺便还练练内功。 小九与拾一没事时也从不会进来打扰她,有事需要进来也会提前通知她一声,倒算得上是相当尊重她的个人**。 傍晚时分,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马车便渐渐的慢了下来。罗云挑开一旁的帘子往外一看,马车正准备通过一个城门,看样子应该是到了楚都了。 守城的侍卫并没有多做盘问,很快便放马车进了城。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马车渐渐的朝一条宽敞但却相对清冷不少的路驶去。 估摸着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马车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 “罗姑娘,我们到了!”小九的声音隔着车帘响了起来,很快,他便伸手将帘子挑起:“罗姑娘,请下车。” 罗云点了点头。随即便走了出来,本想象往常一般直接往下跳时,却发现一旁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条踩脚用的凳子,马车旁也一下子多出了好几个仆人打扮的人来。 罗云见状,连忙收起准备下跳的步子,踩着那凳子走了下去。 下车后,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座大宅子,果见大门上方挂着的横扁上写着英王府三字,也没来得及细看,便听一旁一位管家模样的男子朝她恭敬说道:“姑娘请随小人入内,王爷正在书房等候。” PS:感谢小米静的粉红票,感谢幻彩幽的再次打赏:) 第二十七章:故人 第二十七章:故人 罗云谢过那管家,又与小九、拾一打了个招呼后便跟着管家往里走。 天色早已黑了下来,王府四周虽都挂上了灯笼,但因地方大,加上这些烛火的亮度本就显得有些昏暗,因此罗云也懒得花力气四处瞎察看,直接跟在管家后面规规矩矩的走着。 穿过前厅,绕过花园,路过一大片梅林,梅林中一座非常雅致的院子便是楚砚的书房。管家带着罗云走到了其中一间屋子的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通报道:“王爷,客人到了。” “请她进来吧!” 屋内传来一声干净浑厚的声音,管家听到后,这才轻手推开门,引着罗云往里走。 因为早已知道楚砚的身份,所以看到他的一瞬间,罗云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这世界还真是不大,没想到这么快便再次见到他了。 “罗云见过王爷!”微微朝楚砚行了个礼,罗云诚心诚意的说道:“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罗云姑娘不必多礼。”楚砚摆了摆手,看向罗云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罗云愣了一下,马上答道:“自然记得,那日与王爷街头偶遇,王爷仗义,想帮罗云付账来着。后来,又在茶舍遇到,有幸得知了王爷名讳,但当时却并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若有不敬之处,还请王爷海涵。” 楚砚见罗云答得规规矩矩,便笑了起来:“我指的不是这个,你再好好想想,以前到底有没有没见过我?” 楚砚的话让罗云一阵迷惑,她的确瞧着楚砚有些眼熟,可实在是想不起以前在哪见过他:“罗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还请王爷赐教。” “你曾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楚砚轻轻的说道,眼中带着一丝期盼。 “这怎么是我说的,这是佛……”罗云话还没说完,猛的便停了下来,望向楚砚的眼睛睁得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楚砚见状,终于笑了起来:“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我记起来了,你是那天夜探泽王府的蒙面黑衣人!”罗云终于恍然大悟,难怪总觉得楚砚看上去有些眼熟,没想到他竟是那个黑衣人。 楚砚点了点头,语气柔和的说道:“昔日得姑娘相救,楚砚时刻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王爷言重了,那次不过是正巧遇到了,我也并没有特意做什么,反倒是这次,王爷派人相救罗云,罗云心中感激不尽。” 真是好人有好报,罗云心中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顺手救了个人,竟然这么有来头。而这次他又出手救了她,也算得上是一报还一报吧。 “经过这些事,我与你也算生死之交了,就不要再互相谢来谢去了。”楚砚是个直接的人,向来也不怎么注重那些虚礼:“你就叫我楚砚吧,不必王爷王爷的叫了,我也叫你罗云,也别姑娘姑娘的,听着别扭。” 罗云倒没想到这楚砚性子还有几分象她,连说的话都有七分象,王爷姑娘的,听起来的确是显得有些别扭,既然他这个王爷都不在意,那她自然没什么意见。 “嗯,那好吧,以后我们便以名字相称。”她微微一笑,眼中一片坦然,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罗云刚说完,突然想起好象只顾着叙旧,倒差点把一些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对了楚砚,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又怎么知道南宫泽的人会在那里拦截我们?” 楚砚见罗云一脸的迷惑,心知她要问的东西肯定不少,便道:“时候不早了,你还没用晚膳,一会吃些东西,休息一下,我再慢慢说给你听。” 说着,他朝门外喊道:“来人,备膳。” 罗云本想弄清楚再忙别的,吃个饭急什么呢,但见楚砚已经命人送吃的进来了,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等着。 晚饭是由人送到书房来,吃的时候,罗云才知道原来楚砚也没有用过晚膳,幸好刚才没有太过着急,否则岂不是要人家陪着她饿肚子了。 饭菜丰盛但却安排得合理,不会显得太过铺张浪费,好些个菜竟都是她喜欢吃的。只是,这顿饭吃起来总觉得多多少少有些怪怪的。她一向不太习惯和不怎么熟的人同桌吃饭,更何况还只有两个人。 好在楚砚这人废话不多,吃饭的时候更是不言不语,认认真真的吃着自己的,并没有过度的关注她吃饭的样子。这让罗云稍微觉得放松了些,很快便也不再多想,全心全意的投入到美食中来。 楚砚一开始便看出了罗云的拘束,她似乎不太习惯与生人一同吃饭,所以便什么也没多说,看似认真的吃着自己的饭,不想让她觉得不自在。慢慢的,见罗云不再那般拘束,嘴角亦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很快,两人便用完了膳,丫环将吃剩的东西撤下去后,又送来了温度适宜的香茶。楚砚倒也不拖拉,喝了一口茶后,便将事情前后原因大致讲了一遍。 罗云在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不由得暗自庆幸起来。两国之间探子多如牛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南宫泽怎么也没料到,楚砚竟会从中插一手,救走了她们。 老天爷倒也有眼,她这个好人总算是得了回好报。若当初没有救楚砚的话,今日自然也不会得到他的帮助。 听完楚砚的话后,罗云突然想起了之前有人用天子玺换她的那件事。一路逃跑的过程中,她曾经问起过东方恪,而东方恪却明显不知情,难不成,那次也是楚砚不成? “上次用天子玺换我,不会也是你的主意吧?”罗云收回了送到嘴边的茶杯,突然开口问道。 楚砚一听,点了点头承认了:“当时我便说过要报答于你,正好无意中得了天子玺,便托人带到南月,想用它换你自由,只可惜没有成功。” 罗云没想到楚砚竟如此仗义,心中更是一阵感谢,嘴上却调侃道:“那天子玺如此珍贵,你竟也省得拿去换个奴婢。你倒真不是一般的大方。” 楚砚见罗云这般说,笑而不答,端起茶杯再次喝了一口杯中香茶,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却见一奴婢匆匆忙忙走了过来:“王爷不好了,娘娘又发病了!” PS:感谢天使也恶一次投出的两张粉红,感谢终点**,风风790830以及精灵yy投出的粉红票,青青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八章:将错就错 第二十八章:将错就错 楚砚听罢,脸色顿时变得担心不已。他连忙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来便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还坐在一旁的罗云,便又急忙停了下来:“罗云,我听说你精通医术?” 罗云见状,迟疑了一下后还是点了点头:“我只是略通一二。” 她说的可是大实话,楚砚消息真是够灵通,连她会点医术也知道得一清两楚,不过,真只是略通,而非精通。 虽不知道具体怎么一回事,不过看情形她大概也猜出了个七八分。楚砚这般担心,应该是他的爱妃之类的生了什么重病吧。难不成,想让她去给他爱妃看病?若真这样的话,只怕她这雕虫小技是无能为力了。 “我听说,你医治病人的方法很是特别,能否请你帮我去诊治一个人?”楚砚的脸上带着几分请求,一看便能感觉出那人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罗云本想拒绝,毕竟自己医术怎么样自己心里清楚,可是看到楚砚的眼神,一下子又不忍心起来:“可是可以,只是我不一定能帮到你。只能尽力而为。” “谢谢!”楚砚点了点头:“跟我走吧!” 罗云也不多说,抬步便跟上楚砚,朝那个什么娘娘住的地方走去。 见到那娘娘的一瞬间,罗云却差点没反应过来。 那位娘娘可能是因为长年生病的缘故,虽然人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但长得却是极美,只是这年纪怎么看最少都差不多四十岁左右了,按理说,楚砚不可能娶个年纪这么大的妃子啊? “你们怎么侍候的?几个人都哄不住娘娘?”楚砚看了一眼洒得满地都是的药汁,再看看几个被弄得团团转却毫无办法的侍女,脸上早已黑得不成样子。 那女人见楚砚过来了,连忙吓得往床角边缩去,嘴里还不停的大叫道:“我不要吃药,不要吃药,你们别想毒死我!我不要喝药,不要,不要……” “来人,重新热碗药过来!”楚砚说罢便朝那女人走了过去:“母妃听话,吃完药病就好了,病好了,我们就可以去找玉儿了。” 一声母妃这才让罗云明白过来,原来这娘娘并不是楚砚的妃子,而是他的生母刘妃。怪不得这年纪怎么看都不象。只是,皇帝的妃子不都是住在宫里的吗?怎么楚砚的母妃倒跟着他住到了英王府来了? “玉儿,玉儿,我的玉儿……”刘妃听到楚砚的话,喃喃的念了几声后却突然大叫起来:“是你们。是你们毒死了我的玉儿,是你们,你们这群恶毒的人,我要为玉儿报仇,我杀了你们!” 话还没说完,她便整个人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朝楚砚走了过去,双手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使劲的掐。 而楚砚却并没有太大的反抗,只是稍微用力握住了些她的手,让她的力道不足以伤到自己。 刘妃见状,气得收回了手,使劲的朝楚砚拳打脚踢起来,楚砚仍不动,任由她发泄着,而一旁的奴才似乎也早已见惯不怪了,只是微低着头站在一旁。 那刘妃打了半天,力气却还足得很,一点也没有要收场的样子,罗云虽然看得很是着急,但却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上前帮忙拉开她。只好焦急的站在一旁。 忽然,刘妃停了下来,罗云本以为她应该是累了,想收手了,却没想到她竟一把拿起楚砚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罗云吓了一跳,她急忙跑过去拉开那刘妃:“娘娘,您弄错了,他不是坏人,他是您的儿子呀!” 刘妃见到突然冲上来的罗云,猛的松开了嘴,反手一把抓住罗云。 楚砚见状,这才急了起来:“母妃,你放开她,不关她的事,你想打想咬都冲我来吧!” 罗云暗叹一声不妙,瞧楚砚这母妃的样,一看就知道是个精神病患者,而且是有暴力倾向,喜欢伤害他人的这种。这回落到她手中,只怕不被咬上几口,最少也得挨上几拳头。 正当她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之际,楚砚却一把将刘妃拉了过去,罗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听到刘妃杀猪般的嚎叫:“放开我,放开我,玉儿,玉儿,我是母妃呀,我是母妃呀!” 刘妃死命的看着罗云。拼命的想挣开楚砚的禁锢,似乎想冲到罗云身旁。 罗云猛的想起刚才楚砚说过的话,好象他应该是有个姐妹之类的叫玉儿吧,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死了,难不成,这刘妃将她当成了玉儿? “玉儿,玉儿,我是母妃呀,你怎么不理母妃呀?”刘妃见罗云呆呆的站在那并没有回应她,一下子叫得更是厉害了。 “母妃,她不是玉儿!”楚砚大声朝一旁的奴才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是玉儿,就是玉儿,我的玉儿回来了,你们这些坏蛋,为什么不准我见玉儿,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刘妃不停的挣扎着,目光死死的盯着罗云,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看到刘妃的眼泪,罗云心中一阵酸痛,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轻叹一声,打定主意。微笑着朝刘妃叫了一声:母妃! 听到罗云叫的母妃,本来疯狂的刘妃竟突然安静了下来,一脸激动的望向罗云:“玉儿,我的玉儿。” 罗云朝刘妃走了过去,伸手拉住了刘妃的手,脸上一直带着恬静的微笑。 “罗云,你……” 楚砚想阻止罗云,怕母妃伤到了她,却见罗云朝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心。见她一脸沉稳,再想想她亦是精通医术之人。于是便不再出声,静静的立在身旁守着。 闻声过来帮忙的几个奴才见主子都松开了手,便马上自觉的闪到一旁,一时间,罗云与刘妃之间不再有任何的阻隔。 “玉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肯叫母妃了!”刘妃一把抱住罗云,竟象个孩子一般大哭起来。 罗云顺势将刘妃揽入怀中,轻柔的拍打着刘妃的后背:“母妃乖,玉儿这不是回来了吗?母妃别哭了哦……” 随着罗云的轻声细哄,刘妃的情绪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玉儿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母妃,我知道了,是不是不他们也想喂你喝毒药,所以你才不敢回来?”刘妃一脸凶狠的看向楚砚,然后又朝罗云小声说道:“玉儿别怕,母妃会保护你的,不会让那些坏人害你。” 刘妃对楚砚竟如此的抵触,象是有着深仇大恨似的。这让罗云很是惊讶,不论怎么说,楚砚毕竟是她的儿子,按理说,这种年代,痛儿子肯定应该比疼女儿多才对呀,可到这刘妃身上却完全不合常理了。 “母妃想太多了,玉儿只是因为要习琴棋书画,太忙了,所以才很少来看母妃,母妃您放心,以后玉儿一定会多抽时间来陪您的。”罗云边说边扶着刘妃往床边上走去。 刘妃竟出奇的配合,还一脸笑意的看着罗云:“我的玉儿长大了,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以后一定要找个好夫婿,幸幸福福的过一辈子。” 此时的刘妃眼中满是慈爱,看向罗云的目光分外的温柔,所说的话也条理清楚,意思明确。不再象刚才那般疯疯癫癫。 罗云将刘妃安置在床上靠好,又细心的将被褥盖好:“母妃,玉儿长大了,还没嫁人呢,您可得好好养好身子,以后要亲自送玉儿出嫁,看着玉儿结婚生子,幸福的过日子呢?” 边说着,罗云边朝一旁端着药的侍女挥了挥手,示意她将药送过来。 “母妃,玉儿喂您吃药,吃完药,病就会好的。”罗云小心的舀了一勺子药,吹了吹后送到刘妃面前。 看到那药,刘妃的情绪似乎一下子又激动了起来:“不,不要喝药,这是毒药,他们想毒死我,玉儿,他们想毒死我。” 刘妃目光闪烁的望向楚砚,眼中竟是深深的惧意。 罗云见状,只好先将药放下,再次握住刘妃的手:“母妃别怕,玉儿在这里,没有人能够害到你。母妃别怕,乖,玉儿在这里。” 听到罗云的安抚,刘妃的情绪这才慢慢的又平静了一些,只是一双眼睛仍然紧张的盯着楚砚,似乎仍就不放心。 罗云挪了个位子,挨着刘妃坐到了床头,一只手轻轻揽住了她,另一指手则指向楚砚:“母妃,那个不是坏人,那是您的儿子,是玉儿的哥哥呀!” “我的儿子?玉儿的哥哥?”刘妃很是不信的重复了一次,脸上仍保持着高度警惕。 “是的,他叫楚砚,是你最疼爱的儿子,也是最疼爱玉儿的好哥哥,他怎么会是坏人呢?”罗云轻声的哄着刘妃,试图消除她下意识里对楚砚的敌意。 “不,他不是的,他总是逼我喝毒药,他想害死我,他不是我儿子,他是坏人,是坏人!”刘妃边说边拼命的往罗云的怀里钻,眼中的害怕愈加的分明。 而一旁的楚砚听到刘妃的话后,脸色也显得更加的沉默。罗云很不明白刘妃为何会如此惧怕楚砚,难道楚砚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第二十九章:喂药 第二十九章:喂药 只是,这个时候罗云来不及思考太多的问题。 她连忙轻抚着刘妃的后背,语气显得更加的轻柔:“母妃怎么不相信玉儿的话呢?他真的是哥哥,是您的儿子,他可疼玉儿了,先前玉儿遇到了**烦差点没命了,就是哥哥救了玉儿呀。还有,这些都是能够帮助母妃恢复身子的好药,没有毒的,不信,玉儿喝给您看。” 说着,罗云端起旁边的药,当着刘妃的面喝了一口:“您看,玉儿没骗您吧,这药没毒的。” 刘妃见罗云喝那药,先是一阵慌乱,想去抢,可看到罗云喝下去后一点事也没有,便停了下来,喃喃的道:“这药没毒?” “是的,玉儿不会骗母妃的,要不,让哥哥也喝一口,如果真有毒,他定然不敢喝的。”罗云说罢,朝楚砚看了过去。 楚砚见状,连忙走了过来,接过罗云手中的药也跟着喝了一口。 这回,刘妃脸上的表情总算是放松了不少:“这药没毒?他真是我儿子?” “是的,没毒,他真是您儿子,是玉儿的哥哥,他不会害我们的,只会永远的保护我们。”罗云微笑着应着刘妃,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一份真诚的感动。 “玉儿说是就是了,母妃相信玉儿的话,不过,就算他是我儿子,母妃也不喜欢他,他好凶,母妃喜欢玉儿,不喜欢他……”刘妃喃喃的念了起来,眼中还带着一丝小小的委屈。 “好,母妃喜欢玉儿,我们先把药喝了好不好?喝了药身子好了,母妃就可以跟玉儿出去玩了!”罗云笑着哄着刘妃,将手中的药递到了她的嘴边 “喝了药身子就会好,玉儿就会带母妃出去玩了?”刘妃象个孩子般扁着嘴,仿佛在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喝。 “当然,玉儿向来说话算话,只是以后这药,母妃得按时喝,要不然,身子可好不了那么快。” 听完罗云的回答,刘妃这回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听话的将药给喝了下去。 “好苦,我要吃蜜饯,我要吃最大的那颗蜜饯。”刘妃皱着眉头,大声的喊了起来。 一旁的侍女连忙端着蜜饯盒走到罗云身旁,罗云顺手挑了个大个的塞到了刘妃的嘴里:“母妃真棒,奖一颗最大的蜜饯给您,不苦了哦!” 刘妃嘴里含着蜜饯,傻傻的笑着,一副满足的模样。罗云见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又耐心的引着刘妃说着话。 楚砚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感动。 刘妃折腾了这么久,人早就困了,再加上罗云守在一旁,很快便安心的睡着了。 罗云再一次整理好床上的被褥,确定暂时无恙后,这才与楚砚一并离开。 再次回到书房时,细心的奴仆早已重新换好了热茶,递上了暖手的手炉。连喝了几口热茶后,身上的寒意才渐渐的退去,再将热呼呼的手炉握在手中,罗云顿时暖和了不少。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楚砚看向罗云,缓缓说道:“我母妃已经疯了十几年了,我想尽了各种办法,但她的病却一直没什么起色,甚至越来越厉害,连我都认不出了。” 罗云沉默了一下,有些话想问却不知道如何问出口,只好先就刘妃的病情说道:“楚砚,你母妃的病应该是精神方面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如此的。除了用药物治疗以外,主要还得靠精神上的治疗。” “精神治疗?”楚砚头一次听到这个词,似乎不太明白。 罗云想了想,最简单的解释道:“你母妃现在心中好比有了心结,你得让她解开这个结,她才能慢慢好起来,否则光喝药是没有用的。并且,这种病一般来说,很难根治,只能是慢慢控制病情,一步步来减轻程度,这可能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甚至是一辈子。” 听到罗云的话,楚砚微微一声轻叹,显得很是无奈。有些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同任何人说起,可今天却有种想要一吐而快的冲动。 “罗云,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几乎所有的大夫都是这样说的,只是,母妃心中的这个结太难打开了。” “应该与你的妹妹有关吧?她是不是已经死了?”罗云试探性的问着,她本不该多问,可刚才的一切都让她太过疑惑。若是能够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对刘妃的病有所帮助。 罗云的话顿时让楚砚沉默了下来,之所以沉默并不是不愿意说给罗云听,而是一时半会不知从何说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问得太多了。”罗云以为楚砚不愿提起这些往事,便略带抱歉的朝他道歉。 谁知,楚砚竟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停顿片刻后淡淡的讲了起来:“玉儿是我唯一一母同胞的妹妹,死的那年才八岁多。我是皇子,按宫里的规矩,一出生便与生母分开,单独由宫中的奶妈喂养,每年也只有很少的几个特殊日子可以去看她。玉儿则不同,她是公主,从小便在母妃膝下长大,而且特别聪明伶俐,懂事孝顺。父皇妃嫔众多,日子久了,对母妃的宠爱也一天天冷淡了下去。宫内的生活清冷孤独,母妃便一直将玉儿当成一种精神寄托般带在身旁。我十一岁生日那天,照规矩去母妃寝宫给她磕头……” 说到这,他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幸福:“磕完头后,母妃很高兴的与我说了好些话,虽然我们很少见面,但她很疼爱我,还亲自为我煮了我长寿面。玉儿当时也在一旁,甜甜的叫着我皇兄,还说这碗面也有她的功劳。我一口气便将面吃光了,还吵着让母妃与玉儿明年一定还要再做。” 楚砚半天都不再出声,好象在回味着年少时那份难已忘怀的幸福,突然,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再次开口时,语气也变得格外的冰冷:“后来,宫里的太监送来了一碗莲子羹,说是贵妃娘娘赏给我的。母妃当时还十分开心,因为贵妃娘娘当时圣宠正隆,她能记着我的生日,能赏东西给我吃,这说明她是看得起我们的。” 说到看得起三个字时,楚砚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自嘲,脸上的恨意也愈发的明显:“可是,母妃太过天真,这皇宫之中哪有如此多的好心?” PS:感谢街角的、沉静投出的两张小粉红,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 第三十章:交心 第三十章:交心 罗云心中一动,只怕那碗莲子羹是被下了毒的。多么拙劣的手法。但在那深宫斗争中却屡见不鲜。 她并没有出声打断,而是继续静静的听着楚砚的叙说,这些话在他心中不知道已经埋了多少年,也许说出来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释放。 “我向来不喜欢吃甜食,正好玉儿在一旁说想吃,我便将那碗莲子羹给了她。她很高兴,很快便吃完了,还连连说好吃。母妃在一旁笑容满面的看着我们,一脸的满足。可是,没过多久,玉儿便说肚子疼,还没等到太医赶到,便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说到玉儿的死,楚砚脸上闪过痛心的悲伤,在他心中,玉儿那是替他死的:“可笑的是,太医竟然说玉儿并不是中毒,而是突发恶疾。母妃悲痛欲绝,去找父皇讨个公道,为玉儿报仇。可父皇根本就不相信母妃的话,反说她诬陷贵妃。让她给贵妃赔礼道歉。母妃不肯,在父皇的寝宫外跪了整整一天,谁知他却丝毫不念旧情,竟派人将她强行拉回去,囚禁在寝宫内!” 楚砚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那心头涌现的恨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狰狞:“母妃自此便被囚禁在那里,父皇不给任何人去看她,连我也不可以。没过多久,宫里便传出母妃疯了的消息。我得到消息后,曾经偷偷的去看过她,可她根本就不认识我了。” 罗云心头闪过一丝悲凉,薄情莫过帝王家,楚砚那时也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妹妹被人毒死,母妃被逼疯,父皇冷漠无情、仇人逍遥法外,而他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这样的痛苦一并加到一个孩子的身上,想想都让人觉得心疼。 “楚砚……”罗云想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子,可却只叫了他的名字便没了声音,只能静静的立在他的身旁一同感受着他心中的悲伤。 听到罗云叫他,楚砚这才发觉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将刚才失控的情绪收了起来,看向罗云道:“让你见笑了,刚才我有些失态。” 罗云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有些东西憋在心中太久对身体不好。说出来会好很多的。只是现在,为什么你母妃会在你这里,为什么她看上去好象很恨你,同时又很怕你?” “当时我年纪小,又没有半点的势力,所以只能忍辱负重,等待时机。慢慢的,我长大了,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十六岁开始,我便入军营,跟着几位德高望众的大将军上阵杀敌,屡建战功。三年后,当我被封为英王时,便请旨将母妃接出来照顾。对父皇来说,母妃不过是个疯子而已,放在哪里都一样,便做了个顺手人情,答应我的请求。” 楚砚继续说着,脸上竟慢慢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罗云,你知道那贵妃现在怎么样了吗?接走母妃的当天。我也送了一碗莲子羹给她,最后,太医诊断的结果也是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可是,知道那女人死了以后,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一点也不高兴不起来……”楚砚突然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贵妃一定也早已失宠于你父皇,只怕她的死对你父皇来说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影响。而你父皇的冷漠反而再一次的刺疼了你心中的伤疤,对吗?”罗云知道,楚砚真正恨的应该是他父皇的对他们的冷漠与无情吧! “你真的很聪明!”楚砚看向罗云,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平复了下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为他的冷漠与无情付出应有的代价!” 罗云不再说什么,帝王的宠爱历来便是如此,喜欢时,可以将你宠到天上,一旦有了新欢,便连你是谁都想不起来。红墙绿瓦、金碧辉煌的皇宫内,不知道有多少冤死的亡灵,那紧闭的宫门中不知道还埋藏着多少让人心酸的故事。 所以,这一生,她只求简简单单的过自己的日子,不想卷入到太多的事事非非中去,爱也好,恨也罢,最好都离得远远的。 “罗云,我好象说得太多了,影响到你的心情。”见罗云明显沉默了起来。楚砚很是抱歉。这些话憋在心中太多年了,没想到对着她一说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没事。”罗云收了收心绪,朝楚砚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现在,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你母妃的病好起来。” “你说得对。只是,我长得与父皇年轻时有些象,所以母妃很是排斥我,根本就不让我亲近她。所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楚砚静静的看着罗云,心中生出一丝期盼。 听到楚砚的话,罗云这才明白刘妃为何那样对待他,真是有些好笑,一开始还以为楚砚虐待了刘妃呢。 “这倒真是个问题,你父皇给你母妃留下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而你偏生得象你父皇。”罗云也愁了起来,要是在现代还好,给他整整容就行了,要放到这里,真是有些难度:“要不,你稍微改变改变形象,留个长胡子什么的,让你看上去能被你母妃接受一些。” 楚砚没想到罗云会出个这样的主意,一时竟觉得有些好笑:“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母妃既然错把你当成玉儿。又那么听你的话,不如……” “你不会是想让我扮玉儿来哄你母后开心吧?”罗云还没听完楚砚的话,便马上脱口而出道。 楚砚见状,表情不太自然的说道:“罗云,我知道这个请求是很过分,但是,现在她只听你的,我实在是想不是更好的办法来,罗云,我……” “楚砚,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罗云不由得拍起手来:“她很亲近我,我便可以利用与她相处的机会,多与她交流、沟通,还可以带她四处活动活动,这样有利于她精神的恢复,说不定还能说服她打消对你的敌意。” 楚砚一开始还以为罗云不愿意,没想到她不但同意了,还如此的上心:“谢谢你,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他很是感激的望向罗云,心中喜悦无比。 “别那么客气,医者父母心,这是我应该做的。”被楚砚这么一看,罗云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她之所以这么爽快便同意了,并不仅仅出自什么医者心理,而是多了一份私心在里面。 虽然她现在是逃了出来,可南宫泽一定不会这么快放弃抓她回去的念头,更何况东方恪也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总不可能再不断的去麻烦他。所以,她必须为自己以后的路做好打算。 楚砚的实力很大,本来她便救过他的命,如果再留在这医治他母妃的话,他自然得护着她的安危,南宫泽就算发现了她,也一定不敢轻易到英王府来抓人。 现在既然楚砚主动请她帮忙,她既可治病救人,又能暂时得到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何乐而不为呢?等过个几年,南宫泽自然就不会再费力抓她,说不定刘妃的病也能好不少,到时她便可改头换面、浪迹江湖,快意人生,多好呀! 想到这,罗云心中兴奋不忆,而楚砚自然也很是高兴,与罗云就刘妃的病情又讨论了一会后,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准备送罗云去住的地方休息。 屋子倒是一早就收拾好了,只是楚砚不太放心,怕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自己跟着去,也好及时补上。 刚走出书房门口,还没有来得及找准方向,罗云便一眼看到了匆匆走过来的小九。 她心中一动,只怕是东方恪他们也到了。想到这个可能,她便下意识的停了下来,等着小九过来。 “属下参见王爷!”小九快步走到楚砚跟前,恭敬地朝他行了个礼。 “免礼!”楚砚摆了摆手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小九利索的汇报道:“回王爷,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 “都回来啦?那东方恪呢?”罗云一时心急,也顾不上楚砚有没有开口,直接便朝小九询问起来。 小九看了一眼楚砚,见主子并没有什么不悦,并微微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回答,便接着说道:“回罗姑娘话,东方公子并没有随兄弟们一起回来。” 听小九这么一说,罗云更是急了:“为什么?他怎么啦?为什么没有跟他们一起回来?他受伤了,还是被南宫泽给抓走了?” “先别急,东方公子一定不会有事的,这里风大,我们还是进里面说吧!”楚砚见罗云一口气问这么多,知道一句两句肯定也说不清楚,便将小九与罗云叫回书房,让小九细细说来。 罗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冷不冷,一心只想知道东方恪到底怎么样了。她本想让小九直接在这说的,可看到楚砚已经转身往里走,小九也听话的跟了进去,只得暂时耐着性子,快步跟了上去。 “好了,小九,你快说吧!东方恪到底怎么啦?”罗云刚进书房,便马上催促着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的小九。 小九见状,连忙回道:“回罗姑娘,东方公子的确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南宫泽的人抓走。我们的人安全逃身后,也向他表明了的身份,并请他随之一并回王府。一开始他还心存怀疑,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不再多问,只说他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好,等事情处理完后自然会赶到英王府来找罗姑娘。” 小九详细的回答,让罗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放下来了些,其实她也清楚东方恪的武艺,按理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不过,所谓关心则乱,一着急起来,人就容易犯糊涂。 确定东方恪并无意外以后,罗云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来这里的时间长了,竟然连性子都变得浮燥起来,看来以后得空还真得好好反思反思,怎么说也是堂堂女特警,不论何时何地还是得保持一贯的本色才行。 “小九,东方恪有没有说去处理什么事?”罗云不由得想起了秋儿,以及东方恪的那个师弟,只怕他可能是去找他们去了。 “这个……东方公子倒没有具体说,他不说,其他人自然也不好多问,不过,东方公子倒是让他们给罗姑娘带了一样东西。”小九边说边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匕首递给罗云。 罗云接过一看,正是东方恪随身带着的那把,那天晚上她还看他用这把匕首处理过兔子。 罗云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道这东方恪办事倒是想得挺周全的,只怕他是担心自己不相信小九他们的话,所以这才拿这个随身的东西做个见证,好让她安心吧。 “东方公子还说他会尽快赶过来见罗姑娘,请罗姑娘在此安心等待!”小九一五一十,毫无遗漏的将东方恪的话转告给了罗云,然后便立在一旁,安静的等着主子的示意。 “东方恪倒是个细心的人!”楚砚望着罗云手中拿着的匕首,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罗云将匕首收了起来,喃喃的说道:“是啊,再细微的差别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楚砚听罗云这话似乎另有所指,不过也没有多问,见到还呆在一旁的小九,便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去了。 小九见状,连忙朝楚砚行了个礼,便准备退出去,正在这时,却听罗云叫住了他:“等一下,小九!” “罗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小九停了下来,微微低着头朝罗云询问着。 “没有,我只是想劳烦你同这次去救我们的所有兄弟说声谢谢!”罗云说得很诚恳,虽然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但却是冒着生命危险,一声谢谢虽然微不足道,但却是她真心的感谢。 小九显然没想到罗云要说的是这个,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回道:“罗姑娘客气了,这是我们的份内之事,姑娘不必在意。” 话完后,他再次行了个礼,快速退了下去。 看到一脸谨慎快速退下的小九,罗云没有再打算多说些什么,她仅仅只是真心想谢谢他们。可看现在的情形,只怕小九他们认为并没有必要,因为他们的初衷并非是为了救她,而是忠于自己的主子,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 可不论如何,她都是感激的,而一声简单的谢谢也只不过是出于对他们的一种尊敬。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东方琳!” 楚砚毫无预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罗云猛的愣了一下险些没转过弯来。 顿了顿,她这才笑了起来:“楚砚,你消息可真灵通,说说看,你都查了我哪些事?看看还有哪些遗漏了的,我好一一给你补充清楚。” 见罗云这般说,楚砚也露出一抹笑容:“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只怕也都查得差不多了。” “那你倒说说,我为何不是东方琳?”罗云含笑着望向楚砚,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说实话,她倒真是对东方琳挺好奇,说不定还能从楚砚这听到一些关于东方琳的事情。 “东方琳喜静,性子温顺,自小养尊处优但却身子柔弱,天生多病。而你却性格坚韧,胆大心细,虽处逆境却能冷静自救,步步为营。你还精通医术,知晓朝政,对任何事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与坚持。一个人的容貌容易改变,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东西却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楚砚并末多说,只是三言两语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不会看错,罗云与东方琳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哪怕她们长得一模一样,他也能一眼认出罗云来。 “你说得很对,我本就不是东方琳,我是罗云,只是罗云而已!只不过,他们都以为我是东方琳。可笑的是,我很认真的跟他们解释过,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我的话。”罗云不由得垂下双眸,楚砚一开始便能判断出她不是东方琳,可为何南宫泽一直都不相信呢? 那天,在西楚河畔,她那么认真的告诉东方恪,她不是东方琳,其实她同时也是在告诉南宫泽啊。 她知道,他一定也早就派人查过东方琳的情况,或许他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对他来说,她是谁并不重要,是东方琳也好,是罗云也罢,这些都无所谓,因为在他心中,她不过是他的一个附属品而已。 可她并不想做他的附属品,她是罗云,是属于自己的罗云,是需要自由、尊重与独立人格的罗云。而南宫泽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这些需求。 罗云快速的将情绪藏了起来,她并不想让楚砚看出她此时的心思。她命令自己不再想这些,既然都已经逃出来了,又何必再胡思乱想,扰乱自己的心呢? “就算有十个长得与你一模一样的人和你站在一起,我也能一眼认出你来!”楚砚十分认真的说道:“因为我认识你的眼神,只是属于你的,属于罗云的独一无二的眼神!” PS:亲们,从今天起,更新有所调整,一日改为一更,上午九点左右,一章5000字以上,不定时爆发,感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另外,打劫亲们手中的粉红票、推荐票等等,呵呵,感谢昨天玉影美眉投的粉红票,谢谢所有支持青青的亲们:) 第三十二章:不与她人共侍一夫 第三十二章:不与她人共侍一夫 第二天早上,罗云刚起床收拾妥当。楚砚便过来了。 “罗云,真是抱歉,大清早就过来打扰你,母妃一大早醒来便吵着要见你,怎么哄也没有用,所以……”楚砚一脸的不好意思,他也不想这般急的催促罗云,但那边一早便闹得不可收拾。 “别这么说,我们快走吧!”罗云边说边往外走。她一早就想到了刘妃今日醒来肯定会吵着要找她,所以才早早起床。 “你还没有用早膳,吃点东西再去吧!”楚砚望了一眼放在桌子上丝毫末动的早膳,想让罗云先吃点东西再去,毕竟一会又不知道得忙到什么时候。 “来不及了,先过去再说吧!”罗云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快速的往嘴里灌了几大口,然后大步便出了门。 今日天气倒不错,没什么风,而且还有太阳,一会倒是可以让刘妃出来晒晒太阳,透透气。罗云边走边盘算着,看向跟在一旁的楚砚时。突然灵光一闪:“楚砚,你这些天不忙吧?” “我是闲散王爷,没什么正经事。”楚砚虽不太明白罗云的用意,倒也没多问,十分配合的回答着。 行了吧,就你还闲散王爷?罗云在心中暗自笑了一下,也不点破:“没事就好,刚开始这几天,你最好也跟着去你母妃那,尽量让她熟悉你,适应你。再怎么说,你才是她亲生的,我只是个冒牌的,迟早她会接受你的。”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便到了刘妃住的园子。 一进寝室,果真看到刘妃正在发着脾气,嘴里一个劲的吵着要找玉儿,身边的奴婢一个个小心的哄着,直说已经派人去叫了,马上就到。 “母妃,玉儿来了!”罗云快步走到刘妃的身旁,像个乖巧的小女儿一般扶住自己的娘亲,一切显得那么自然,那么真诚。 “玉儿,玉儿,你可来了,母妃还以为你又走了。不要母妃了。”刘妃一把抱住罗云,象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母妃不哭了,玉儿不是在这里吗?”罗云也回抱着刘妃,轻声的安抚着她:“母妃还没有用早膳吧,我们先一起用膳,一会,玉儿带您去园子里晒晒太阳,透透气,好不好?” 刘妃听到玉儿的话,马上停止了哭泣,听话的跟着罗云往饭桌旁走。一旁的奴婢见状,连忙将吃的东西摆放好。 “楚砚,你也过来一起吃点。”罗云朝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们的楚砚招呼了声,又指了指刘妃身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来。 楚砚微微愣了一下,半天才说:“我已经用过膳了。” 罗云一听,笑着道:“用过了也可以再用点,叫你过来你就过来。” 楚砚见状,微微一笑,按罗云说的坐了下来。 “玉儿,我不要和他一起吃。不要他!”刘妃不乐意了,楚砚屁股还没完全坐好,便大声的反抗起来。 “母妃,他是你的儿子砚儿,是玉儿的哥哥,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应该坐在一起吃饭,这样才对吗!”罗云不厌其烦的向刘妃灌输着楚砚的身份,反复强调,让精神病人形成固有的印象,这是一条非常简单却实用的办法。 “我儿子?一家人?我儿子?一家人……”刘妃呆呆的重复着罗云的话,看向楚砚的目光带着一丝怀疑。 “好了,母妃,我们快些用膳吧,一会哥哥和我还要带你去园子里逛呢!”罗云拿起一小碗粥,舀了一勺子递到刘妃嘴边。 刘妃见玉儿喂她吃东西,脸上一下子便笑开了花,不再紧盯着身旁的楚砚。 “母妃吃得真棒,来,再吃点这个。”罗云不时的哄着,脸上时刻挂着发自内心的微笑,象对待一个婴儿般耐心无比。 很快,刘妃便将一碗粥吃完了,还吃了其他一些东西。这一顿,绝对是母妃吃得最好最开心的一顿,楚砚静静的看着,心中一阵欣慰。还有刚才罗云所说的一家人,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暖暖的,那种久违的亲情与幸福渐渐的涌上心头。 哄得刘妃吃完后。罗云快速的往自己嘴里塞了些吃食,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自己的早餐。 “慢些吃,吃得太急了对身体不好。”楚砚好心的提醒着:“以后还是让其他人喂吧。” “没事。”罗云吞下嘴里最后一口吃食,颇有信心的说道:“以后,我会慢慢的让母妃自己主动吃饭。” 她接过一旁奴婢递过的毛巾,帮刘妃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愉快的朝刘妃问道:“母后吃饱了没有啊?” 刘妃点了点头,然后一把从罗云手中拿过毛巾,学着罗云的样子也帮她擦了擦嘴角,末了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罗云见状,不由得朝楚砚望去,眼中带着一抹得意,而楚砚早已一脸笑容的看着她,眼中尽是欣慰。 “母妃真好,现在我们要去园子里头晒太阳啰!”罗云俏皮的朝刘妃挤了挤眼,起身扶起刘妃慢慢朝外走去。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渐渐有了些温度,晒在身上很是舒服。刘妃很久都没有出来转过了,一出来就象放出乱子里的小鸟,开心得不得了,这里逛逛,那里转转,一脸的兴奋。 罗云陪在一旁。不时的讲几个小笑话给她听,有时还会拉着楚砚与刘妃说上几句话,或者让楚砚帮着扶一下刘妃什么的。 刘妃一点也不理踩楚砚,甚至还有意识的躲着他,罗云也不着急,她知道,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只能一点一点的让刘妃适应。只要坚持下去,慢慢的,情况总会好转的。 楚砚倒真是听话得紧,不论罗云让他干什么。都二话不说,积极配合,有时甚至不用罗云多说,一个眼神示意就能马上明白过来。这让罗云心中偷笑,堂堂王爷竟然成了她的小跟班,还是挺合格的小跟班。 冬天的园子没有太多的花花草草,好在王府内倒是种了不少不落叶的四季常青的灌木,再加上刘妃对一切都觉得新奇,倒也不觉得无趣。 罗云突然想起了楚砚书房前的那一大片梅林,下次倒是可以带刘妃去哪里转转,她一定会喜欢的。 “母妃,下次玉儿带你去哥哥书房前的梅林看梅花,好不好?” 刘妃一听有花,马上朝四处张望,看了好半天什么也没瞧见,这才失望的说道:“没有,什么也没有,我要去看花,玉儿带母妃去看漂亮的花花。” “母妃,今天我们已经出来好一阵子,您身体还没完全好,得回去休息了。”罗云好声的安抚着,有些后悔一时口快。 “不,我现在就要去,现在就要去。”刘妃可不理那么多,一个劲的吵着要去看漂亮的花花。 罗云想了想,装作有些冷的样子朝刘妃道:“母妃,起风了,玉儿有些冷了,我们先回去吧,下次再去看花花,好不好?” 刘妃一听罗云说冷,连忙伸手扯自己身上的披风,罗云见状赶紧拦住:“母妃你干什么?” “玉儿冷,母妃疼玉儿,这个暖,给玉儿穿!”刘妃一脸的认真。边说边做势还要去扯那披风。 罗云赶紧再次拦住,笑着说道:“起风了,母妃自己穿着,一会受凉了玉儿会心疼的。我们赶紧回屋子里去吧,回去了,玉儿就不会冷了。” “好,回去,快点回去,我的玉儿冷了,得回去!”刘妃终于不现闹着去看花,一个劲的拉着罗云往前走。 “母后,是这边!”罗云连忙扶着刘妃转了个方向,往她住的地方走去。 刚走几步,一件带着体温的披风轻轻的披到了罗云的身上。她连忙侧目朝楚砚望去,那家伙走在她一旁正朝着她微笑。 “我不冷!”罗云小声的朝楚砚比着唇形,并瞄了瞄披在身上的披风,示意楚砚拿回去。她不过是为了哄刘妃回去而已,并不是真的觉得冷。 谁知楚砚却并不理会,也没有取下披风,只是微微朝罗云笑了笑,继续跟前朝前走。 罗云见状也只好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心中只道楚砚倒是有几分绅士风度。 有罗云的陪伴,刘妃显得特别的听话,好好的吃饭,好好的吃药,好好的休息,情绪也显得比较稳定。 趁着她休息的时候,罗云还特意为她制定了一套较为完善的活动、作息计划,看今天的效果,若往后按照这个方案慢慢实行的话,刘妃的身体状况,精神状况会越来越好。 安排好这些好,她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刘妃现在喝的药方,经过楚砚的同意后,往里各增减了几味药,并将每日喝的药量从三次减少到二次。 对于精神病患者来说,药物只是辅助治疗,只要能很好的调节病人的情绪,让她的精神状态达到最佳,那么药物便可尽少的服用。而且,随着病人情况的不断变化,用药也应该随之进行改变。 除此之外,罗云还设计了不少的活动,用来训练刘妃的思维,这对于她恢复比较清醒的意识都是大有帮助的。 忙活了好久,罗云总算是初步定出了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她将大概的安排与做法一一说给楚砚听。 罗云的这些方法果然很是特别,看上去很有意思,而且应该很有效果,楚砚这两天已经见识过罗云的厉害了,眼下看到一套如此详细可行的方案,自然更是相信得过。 他不但自己配合着,而且令所有的人都听从罗云的安排,完完全全的将决定的权利交到了罗云手上。 楚砚的配合更是让罗云如鱼得水,接下来的日子里更是卖力的治疗着刘妃。楚砚也积极得很,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会赶去处理,一忙完便会马上过来事陪着她们一起。按罗云的话说,天天见,最少也能跟母后混个脸熟。 果然,渐渐的,刘妃虽然仍不太愿意搭理楚砚,但也不再那般排斥他,这让楚砚高兴不已,做起事来也愈发的卖力。 罗云慢慢的开始训练刘妃的独立能力,吃饭什么的也不再全手把手的喂,而是会象鼓励小朋友一般,与她比赛呀什么的,让刘妃有兴趣自己动手主动完成这些事。 当然,一开始刘妃并不乐意,总是依赖着罗云,而且换其他人都不行,但渐渐的,罗云耐着性子,变着法子的诱导,终于有了一些起色,虽然有时她仍然不太情愿,但最少不会象开始那般强烈的反抗。 一晃过了二十来天,刘妃竟奇迹般的好了很多。不再动不动情绪失控,大哭大闹,也不再乱发脾气动手打人,对楚砚的态度也好了不少,甚至有时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朝他笑上一笑。 她的思维也比以前清晰了一些,说出来的话虽不全符合场景,但却有条理得多了。虽然仍就十分黏着罗云,依赖性很强,但只要罗云陪在一旁,渐渐可以自己吃一些东西。有时清早醒得早,没看到罗云,一旁的奴婢好好哄着,也不再象以前一般大吵大闹着要马上找人。 刘妃的好转,让整个王府都蒙上了一层喜气,众人对罗云的态度愈发的尊重,而所有的人亦发现自家的王爷也象变了个人似的,往常连笑容都不多的,现在却经常一脸的微笑。 今日又是个好天气,罗云和几个侍女带着刘妃在梅林里散步,刘妃突然心血来潮,竟说要剪些梅花回去。见刘妃竟能主动提出这么个有意思的要求来,罗云自然是乐呵呵的答应,几个人围着梅树转,不时的挑着剪着。 楚砚刚处理完事回来,听奴才说罗云与母妃在这里,便直接赶了过来。一进园子看到这副热闹而欢快的采花场景,不由得停了下来,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感受着。 “难怪这些日子都见不到楚兄的面,原来是在府中藏了个绝色美人呀!怪不得,怪不得,若是我,定然连门都懒得再出了!” 轻快的调侃声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带着三分羡慕,七分玩笑,飘到楚砚耳中。 楚砚头也不回,便知道来人是谁。能这样与他说话之人,天底下也没有第二个了。 “书函找我有何事?”楚砚仍就盯着罗云她们那边,根本没将目光转向站到了身旁的刘书函。 刘书函反倒一阵高兴,乐呵呵的朝楚砚道:“楚兄今日心情果真不错,头一句话里就带上我的名字了。” 听刘书函这般说,楚砚也不再出声,反正刘书函的性子再清楚不过了,越是不理他,他越是进入正题快,越是理他,他便半天都跟你瞎扯。 “那个美人就是东方琳吧?”刘书函颇有兴趣的望着罗云:“果真长得倾国倾城,难怪南宫泽这样的男人都对她舍不得放手。” “她是罗云!”楚砚淡淡的纠正着刘书函的话。 “罗云不就是东方琳吗?”刘书函没明白过来,不懂楚砚为何要分这么清楚。 楚砚终于收回了视线,看向刘书函:“她只是罗云,不是东方琳。” “好吧,罗云就罗云,反正对我来说,是谁都不重要!”刘书函扁了扁嘴,一脸的不在意,不过见楚砚这么认真、那么在意的重复两次,心里倒有些怪怪的。 “你母妃看上去好象比以前好了不少!”刘书函转开了话题,说到这个时,脸上倒正经了不少。 听到这话,楚砚脸上浮出一丝笑意,连带着看向刘书函的目光也变得有了些温度:“罗云说,这么坚持着治疗下去,就算不能彻底根治,最少,母妃也能好个七八分。” “就算不能完全治愈,能这么快乐的生活也是件不错的事!”刘书函亦笑了起来,眼中多了一丝赞赏:“罗云倒还真有些本事!” 光凭这一身精湛的医术,便足以说明罗云不是东方琳,更何况东方琳的性格与她天差地隔,完全不是一回事。除非是他的消息有误,否则的话,一个人前后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反差。 “你来这,不会就是想与我探讨这个问题吧?”楚砚见刘书函今日倒明显比平日正经了不少,便再次问起了他的来意。 “好些天没见你了,过来看看。”刘书函倒是死性不改,见楚砚开始主动搭理他了,便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楚砚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将视线移开,不再理他。好在现在没什么事,否则的话,刘书函又得被楚砚直接给撵出去。 “唉,怎么对着我就永远这副表情呢?我可是听说这些天你性子大变,连对个下人都和颜悦色得很!”刘书函一副受伤的表情,愤愤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王府的大门在哪边你比我还清楚,自己出去吧!”楚砚下起了最后通牒,语气也顿时冷了不少,虽然他不是太心急的人,但也没功夫与刘书函这般闲磨。 “好啦,好啦,我说还不行,每次动不动就赶我走,一点也不给我留点面子!”刘书函气哼哼的说着,活脱脱跟一怨妇差不多。 他没好气的说道:“楚净那小子最近好象不怎么老实,暗地里竟……” PS:亲们,实在不好意思,开始发布时少发了第三十一章,因为VIP章节无法调章节顺序,所以,青青只能将内容与第三十一章的替换了过来,已订阅的将不会影响到您的阅读,带来的不便,还请原谅。 第三十一章:温馨 第三十一章:温馨 刘书函刚说着,却见罗云扶着刘妃朝他们这边走了进来。于是便猛的停了下来。楚砚见状便稍微朝刘书函点了点头,示意一会再说。 罗云还没走近,便看清楚了刘书函的长相,这不就是那日宴席上拿天子玺换她的人吗? “罗姑娘,咱们真是有缘,这么快又见面了!”刘书函朝罗云打了个招呼,然后又朝一旁的刘妃自认为友好的笑了笑。 谁知,刘妃一见有生人,一下子便躲到了罗云后面,嘴里直嚷嚷着:“怕怕,玉儿,母妃怕怕!” 刘书函见状,很是尴尬的收起了笑容,老老实实的呆在一旁不敢再随便出声。对着刘妃他可不敢随便乱说话,一会要是因为他引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楚砚还不扒了他的皮呀! “母妃别怕,那是哥哥的好朋友,他是专门来看您的,母后好棒,好勇敢的,不要怕。好不好!”罗云连忙安抚着刘妃,耐心的开导着。 刘妃不肯出声,仍就躲在一侧,目光警惕的盯着刘书函。 “书函你先去书房等我!”楚砚见状,连忙示意刘书函先行回避。 刘书函听到楚砚的话,马上点了点头,拔腿就想往书房走。 “刘公子请等一下!”罗云急忙叫住了刘书函,然后朝楚砚道:“没关系的,让母后适当的见见生人对她有好处。” 刘书函一听,一下子愣在原地,迈开的步子不知道是继续还是停下。看着罗云眼中闪过的光芒,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罗云象是在算计着什么一样。 谁知,楚砚竟十分听罗云的话,见罗云那般说,想也没想,又让他停了下来。刘书函只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等着充当生人的作用。 罗云见状,附在刘妃耳旁也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那刘妃听完后,竟将嘴给撅了起来,一脸的不情愿。 “母妃听话,要不然,以后玉儿一人出府玩,不带您。”罗云连唬带骗的,其实也不过是希望刘妃能够渐渐的学会适应身旁陌生人的出现,然后再慢慢的学会与陌生人相处。让她从封闭的自我世界返回现实生活。 刘妃一听说不带她去玩,一下子便急了,犹豫了半天,终于从罗云身后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向刘书函。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却一个字也没出来,于是目光焦急的望向罗云。 “母妃别急,慢慢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母妃最棒的了!”罗云并不催促,只是一个劲的给她打着气。 看到罗云鼓励的目光,刘妃终于又将视线移向刘书函,小声的开口了:“你,你,你是谁?” “母后真厉害,问得真好,表扬一下!”罗云高兴的鼓起了掌来,连楚砚也跟着在一旁轻声的拍手。 刘妃得到了夸赞,也跟着傻傻的笑了起来,目光比之前变得轻松了一些。 “你是谁啊?”刘妃胆子一下子大了不少。见刘书函没回答,竟然又主动的朝他重复问了一次。 “我,我,我叫刘书函!”本来就感觉不太好的刘书函见到这幅场景,一下子竟愣了一下,跟着结起巴来。 刘书函的反应让刘妃更是觉得好笑,于是也不等罗云吩咐,自己想了想竟又主动的问了起来:“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罗云没想到刘妃竟然再次主动发问,而且提的问题也算是比较正常,心中更是激动不已,忍不住抱了抱刘妃直夸她问得好。 刘妃得到表扬更是高兴了,整个人也愈发的放得开起来,反倒是刘书函,听罗云直夸刘妃问他是好人是坏人问得好,脸上更上一副倒霉样。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不是故意整他,这样的问题怎么回答都让人觉着别扭。 “我是好人。”他很不自然的应了一句,希望刘妃不要再问出些什么让他不太自然的问题。 “哈哈哈……”听到刘书函的回答,刘妃竟突然大笑起来。 罗云这下也看不明白了,朝楚砚他们望了望,见他们也是一脸的迷糊,便只好朝刘妃问道:“母妃笑什么呀,说给玉儿听听,让玉儿也高兴高兴。” 刘妃好半天才止住了些笑,一把拉住罗云的手说道:“他真是个傻子,他以为他说是好人,我就会信呀,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的。” 罗云一听,扑哧一声跟着笑了起来,这回。连楚砚都没忍住,同情的看着刘书函笑出了声来。 刘书函一脸的黑线,正想出声为自己辩护几句,却没想到这刘妃倒是问上瘾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刘妃又开始提问了。 “好了,就算你是好人吧,那你来干什么呀?” 什么叫算你是好人,刘书函一肚子的委屈,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回答:“我来看您。” “看我?”刘妃显得很吃惊,然后想了想接着道:“我好看吗?” 这回连刘书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好看,好看!” 他边笑边答着,却突然发现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没有笑,而楚砚看他的眼神更是带着严重的警告。 他连忙收住了笑,一副可怜虫一样的站在原地,随时准备接受刘妃的再次发问。 “你倒挺诚实的,那我再问你,我家玉儿好看吗?”刘妃笑得很得意。 刘书函听到诚实那两字,心中早就笑开了花:“好看,也好看!” “那是自然,我家玉儿可是最漂亮的,没有谁见了不喜欢!”刘妃一脸骄傲看向罗云,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母爱。 罗云见刘妃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好。正想接着肯定她一下,哪知刘妃突然再次将视线转向刘书函,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起来。 刘书函本来还乐得很,被刘妃这一打量,顿时心里又开始发虚,不知道一会又会被问出什么搞笑的问题来。 刘妃看了半天,突然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其实你长得也不错,也算是个好人,还挺诚实。” 刘书函听刘妃竟夸起他来,心里一下子又乐了起来。他对自己的长相那是绝对有信心的,正想客气两句,那刘妃却抢在他前头又发问了。” “你多大了?成亲了没有?” 刘妃一脸认真的问着,神情看上去一点也不象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小侄二十了,已有一房妻室。”刘书涵虽不明白刘妃问这个干吗,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毕竟这刘妃精神有些不正常,说的话有什么意思也不能太过去较真。 谁知,刘书涵的话间刚落,刘妃竟突然大变脸,大声朝他凶了起来:“成过亲了,你还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想让我家玉儿给你做妾不成?” 此话一声,一旁的人顿时都傻了眼,弄了半天,刘妃竟然是想为玉儿觅夫婿呀。疯归疯,可这事倒一点也不含糊。 罗云见刘妃情绪突然开始变化,急忙上前扶住她好言安抚道:“母妃别生气,刘公子没这个意思,他来这里是找哥哥商量其他事情的。” “玉儿可别犯傻,咱们宁可不嫁,也不能给人做小,受尽欺负!记住母妃的话没有?你可是高贵的公主,怎能给人做小?就算不是公主,我的女儿也不能受这等委屈!”刘妃说得极其认真,认真到罗云甚至觉得她根本不是疯子,而是这世界上最清醒的人。 她鼻子一酸,努力的控制着想要溢出的眼泪:“好,玉儿听母妃的话,宁可不嫁,也不给人做小,宁可不嫁,也不与人共侍一夫!” 她含笑着重复着刘妃的话,并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心声也加了进去,让这句话变得更加的坚决果断。 楚砚微微一愣,眼前的罗云脸上带着自己独有的倔强与坚持,那股永不低头的骄傲与霸气让她散发出超越绝色容颜的耀眼光芒。 这样的女子,足以匹配世间任何卓越的男儿,这样的女子。若还要与她人争夺夫君的爱,那便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与伤害。 气氛竟突然变得有些凝重,罗云原本只是想让刘妃练习一下与陌生人接触,却没想到引出这样的话题。 收敛了些不自觉显露的情绪,罗云轻轻安抚了一下刘妃,然后便与楚砚和刘书函打了个招呼,带着刘妃回房休息去了。 直到罗云她们消失在视线之外,刘书函这才回过神来。难怪连南宫泽的妃子身份也留不住这女人的心,就刚才她那言论,只怕给个皇后给她,她也照样要跑。虽然这话太过嚣张、霸道,可从她嘴里说出来,放到她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可笑。 刘书函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正想出声感慨几句,定眼一看,哪里还有楚砚的身影。 “楚兄,等等我,怎么走也不说一声,真是的!” 抱怨之声再次响起,随即刘书函便快步朝楚砚的书房奔去。 书房内,刘书函与楚砚两人足足聊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正如刘书函总结的一般,楚砚目前在西楚的处境并不乐观。 朝堂之上,支持贤王楚净的实力掌握着西楚的半壁江山,而楚净向来视楚砚为眼中钉、肉中刺,虽没有办法彻底将楚砚连根拔起,但却处处找他的麻烦,时时寻找他的把柄,借机打压。 “楚兄,这次这楚净都将欺负到头上来了,在皇上面前无凭无据竟也敢给你扣帽子,更可气的是皇上竟然相信了他,派人暗中查你,若我们再不反击的话,只怕那小子得寸进尺,下一次不知道要玩什么阴的。” 刘书函此时早已无平日的散漫,一脸的睿智,象是换了个人似的。这楚净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却没料到他刘书函的情报网遍天下,除非那小子不做,否则就没有他收集不到的情报。 “书涵,这两年我们的势力扩张得太过明显了些,楚净早已对我心存不满,针对我也不足为奇。他现在手握兵权,我们暂时还奈何不了他,不能轻举妄动。”楚砚沉默了一会,平静的分析着目前的形势。 “兵权?就他那熊样,拿了也不足为惧,朝中带兵的大将有不少是我们的人,干脆直接将兵权拿过来算了!”刘书函一脸的不屑,虽有些狂,但他倒不是吹牛。 楚砚听罢,摇了摇头,并不赞同刘书函的观点:“此事关系重大,不到万不得以,不可行。目前我们应该避其锋芒,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应该如何做?”刘书函虽心中不爽,但楚砚的话他向来听,更何况顾大局的道理他亦明白。 “书函,最近楚轩不是到了封王的年纪了吗?听说皇后欲为他求关中五城为封地。”楚砚突然看向了刘书函,目光闪过一丝轻松,似乎已经想到了好的办法。 “关中五城?”刘书函轻笑道:“那可是西楚最富饶的五个宝地,听说楚净那小子早已对那几地虎视眈眈,若真给楚轩得了去,只怕以后这两人有得一拼了。” “你说得不错。楚净是故皇后之子,而楚轩为现任皇后所出,若我们从中推上一把,这两人便有得忙了,哪里还有时间来打扰咱们。”楚砚一脸的随意,仿佛现在所说的不过是晚上吃什么东西一般。 刘书函高兴的拍了拍手,再次恢复到平时的神态:“好,真是个不错的差事,我喜欢!放心,这回我得好好帮他们添添火,保证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哈哈哈……” 楚砚不再说话,皇权的争斗本不是他真心渴望的东西。可是从玉儿死去的那一刻开始,他便深深的知道,既然生在帝王家,一切便由不得你。不争不斗,你便无法保护自己,更别提保护你所想要保护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最可爱的妹妹,这么些年来,若不是他暗中布置,母妃也活不到现在,更别说能出宫与他团聚。更何况,现在他的世界又多了一个他真心想去保护的人。 想到这,他的心变得无比的柔软,那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满满的占据着他的心。 刘书函离开之后,楚砚便立即朝母妃住的园子走去。 刚才母妃的情绪似乎变得有些激动,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知道,罗云一定能安抚好母妃的情绪,但是却仍然有些不放心,母妃太过依赖罗云了,他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罗云实在是太过辛苦。 等楚砚匆忙赶到时,母妃已经睡下,罗云正坐在床边,一脸的恬静。 见楚砚走了过来,似乎是想开口询问,罗云连忙朝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朝外室指了指,示意到外面去说。 楚砚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随着罗云一并走了出去。 “母妃闹了很久吧?”他目光柔和,不自不觉中语气早已情不自禁的多了一份淡淡的关心。 罗云自然也察觉到了,但却并未多想,只当楚砚是担心刘妃的情况:“没怎么闹,就是对着我说了一大堆的话,虽然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但却句句是出自关心,听得我心里暖暖的。” 楚砚听罢,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母妃的情况真是好了不少,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累,母妃神智虽然不太正常,但是她对我是真心的好,真心的疼,看到她,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娘亲。能为她做些事,就好象在自己娘亲跟前尽孝一般,心里很高兴。”罗云的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很远,她真的希望父母能好好的安度晚年,能有一个其他的好心人出现在他们身旁,代替她尽孝。 楚砚望着故作轻松的罗云,知道她定然是在想念自己的家人。这么多天来,虽然他知道她并不是东方琳,虽然他知道她是罗云,可是除了刘书函调查到了那一些事情以外,他对她以及她的家人几乎一无所知。 她是哪里人,家中是否还有亲人,她为何独自一人飘泊在外?他并不是对她有所怀疑,更不是想对她查根问底,他只不过是想多了解一下她,他只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为她做一些事,让她多一些开心快乐,少一些无奈与遗憾。 “罗云,你家中还有亲人吗?”楚砚小心的询问着,他不敢肯定自己的询问是否妥当,他担心可能会勾起罗云心中的伤痕。 或许她的家人都早已不在人世,否则的话,罗云怎么可能抛下他们,独自飘泊?可如果她是有什么难处而不得以离开家人的话,说不定他可以帮一些忙,甚至让她们一家人在这里团聚。 楚砚的话,让原本还一脸微笑的罗云突然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楚砚顿时后悔不已,早知道会这样,他便不随便问东问西了。现在倒好,弄得罗云这般难受,他心中亦不好过。 “对不起,我……”他下意识的想安慰她,不想看到她这般落寞的神情。 “没事。”罗云打断了楚砚的道歉,重重的吸了口气道:“我有一个幸福的家,有和蔼可亲的父亲,有严格耐心的母亲,他们都很疼爱我,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幸福的生活着,只是……” PS:万分抱歉,章节内容已更改正确,但章节名和序号改不了啦,亲们别拍我,以后青青一定会小心些的,再次道歉。 第三十三章:送信索人 第三十三章:送信索人 罗云渐渐的停了下来。象是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独自深思。 楚砚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出声打断她。从她脸上忽而开心,忽而难过的表情便知道,这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 他很想抹去她脸上的那份孤独,然后再认认真真的告诉她,从此以后,他便是她最亲最亲的人,他会永远的守护着她,不再让她颠沛流离,受尽委屈。 良久,罗云终于从回忆中跳了出来,转头看向静静立在身旁的楚砚,继续说道:“只是,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从此以后,我再也回不了家了,再也见不到疼爱我的父母。” 说到这,她的声音哑然而止,眼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她努力睁了睁眼,控制住那即将落下的泪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好象有些失态了。” “罗云,难受就哭出来吧,心里会好过一些的。”楚砚满眼的心疼,这个傻罗云,女孩子家的为何要这般要强? “不,我没事,真没事。”罗云微微吸了两下,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道:“其实,我只是不能再看到他们而已,只要他们过得好便行了。我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这样才对得住他们,你说是吗?” “对,你说得很对!只要心中彼此牵扯,即使相隔万里也好象守在身边。”楚砚说得温柔而坚定,看向罗云的目光亦格外的柔软,象一潭幽池,一个不经意便能将人吞没进去。 楚砚的话说得十分真诚而有道理,可迎上他的目光时,罗云却不由得挪开了眼,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从没发现你说话竟这般有哲理。” 她有些生硬的转开了话题:“好了,我想再去摘几枝梅花,放到房间里,你不会舍不得吧?” 楚砚看了一下左顾右盼的罗云,含笑的站了起来:“走吧,我陪你一起去,你要是喜欢。把整个梅林的梅花全摘了都行。” 罗云不由得乐了起来:“整个梅林,太夸张了吧,那我可不成采花大盗了?我挑几枝插到房间就行了。” 罗云素来爱梅,但却并不是因为梅花的外观,而是因为它所赋予的象征意义。以前她便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一棵梅花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气氛一下子又缓和了不少,幽默的小玩笑总是一种化解尴尬的最好调节剂,两人相对笑了笑,便很有默契的往梅林方向走去。 刚出园子,还没有走多远,远远的便看到小九正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平日里若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小九一般不会过来找楚砚,这些日子来,除了第一个晚上他来汇报东方恪的事以外,其他时候罗云再也没有见过他。 罗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份期盼,莫不是东方恪来了,小九来通报? 正想着,小九已来到他们面前,朝他们行了个礼后便直接朝楚砚道:“禀王爷,府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求见?”楚砚沉声问道,今日小九的态度有些奇怪。若往日,直接会一并报出是来人姓名,不会象今日这般拖泥带水。 小九听到楚砚的询问,不由得朝罗云看了一眼,顿了一下,这才答道:“回王爷,来人是南月泽王南宫泽手下的大将,叶云峥!” “叶云峥?”罗云猛的愣在了那里,下意识的重复了一次,心中波澜顿起。 他竟然来了,这么快便找过来了! 南宫泽还真是神通广大,连英王府都敢直接派人过来。耳畔忽然闪过那声愤怒的咆哮:“不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将你抓回来!” 南宫泽啊南宫泽,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知道你给我的我不想要,我想要的你却给不起,为何还要这样的纠缠?罗云一阵黯然,其实放了她,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他身旁什么样的女人都不缺,何必一定要将她锁在身边? “你还好吧?”看到脸色突变的罗云,楚砚不由得一阵担心,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郑重的说道:“你放心,有我在呢,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更没有人能将你带走!” 罗云抬头看向楚砚,眼中流露出一份感激:“谢谢!” 她不想多说什么,快速收了收有些不宁的心绪。来了就来了吧。楚砚说得对,这里是西楚,不是南月,南宫泽就算真知道她在这里,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进府来抓人。 并且,楚砚与南宫泽之间本就没什么交情,也不存在会因为她而破坏两人之间关系的说法,再说,她还得继续治疗刘妃的病,楚砚说什么也不会让南宫泽轻易的带走她。 “罗云,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一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我再去告诉你。”楚砚不想罗云太过担心,便交代罗云先行去休息,他马上便去会会叶云峥。 “不,楚砚,我想和你一起去。”罗云摇了摇头,有些东西她想亲自知晓,毕竟是与她有关的事,她并不想别人因为她太过为难。 楚砚见状,有些担心的道:“现在还不知道叶云峥此行的具体目的,你若一同前往不就等于告诉了他们你在这里吗?” “你放心,我不会出面。就在里头。”罗云想了想,打算跟楚砚一并去,躲在什么地方听听墙角也好。 楚砚想了想,也不再反对,转头便看向小九,让他将叶云峥带到前厅等候。回头又交代了罗云几句,让她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许出来,一切有他在,等叶云峥走后再行商量。 罗云自然乖乖点头,这个时候她定然不会没头没脑的瞎跑出去,给自己找麻烦。更是给楚砚找麻烦。 两人达成一致后,便一并往前厅走去,两人各怀着心思,一路上相对无言。 罗云想些什么自然不用猜,而楚砚此时却觉得格外奇怪。 他的黑衣死士办事向来稳重,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而此次直到罗云被救回府,一路上他都还派了人在后面小心观察断后,不可能会被人发现罗云的行踪。如果此次叶云峥是为了罗云而来,那他还真是好奇南宫泽是如何得知罗云的行踪的,若叶云峥不是为罗云而来,那他便更加好奇了,不知道南宫泽还有何事竟会亲派最信任的大将前来。 等楚砚到达前厅时,叶云峥早已在那里等候,见楚砚走了出来,便连忙起身相迎:“在下叶云峥,见过英王殿下!” 叶云峥是南宫泽手下最得力的爱将,虽从末见过,可楚砚也早已听说过他。上次四国会盟时,原本叶云峥也应该去的,却因为罗云逃走一事而被南宫泽半路派走,所以这才没有见到。 “叶将军请坐,不知今日来些有何贵干?”楚砚抬眼打量了一下叶云峥,直截了当的开口,并不想与他多浪费时间。 “听闻英王向来行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叶云峥倒不是恭维,这楚砚的为人他倒还真有些敬佩。 “将军客气了,有事请直说!”楚砚表情淡淡的,眼前的叶云峥他也有所耳闻,南宫泽之所以那般信任器重他,只怕也是有些真本事。 叶云峥听罢,也不再多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今日叶某奉我家王爷之命,特来王府送信。” “送信?”楚砚直说道:“本王并不记得与你家王爷有多大交情,还需你叶将军亲自前往送这封信。” 叶云峥也不在意,微微笑了笑道:“这封信并不是给王爷您的。而是请王爷转交给我家云妃娘娘。” 说罢,叶云峥双手将信呈上,一旁的小九见状便接过信再转身递给了楚砚。 楚砚拿着信封打量了一眼,语带笑意的念了一遍:“丫头亲启!” “叶将军,你们怎么就那般肯定,要找的人就在英王府?”楚砚也不否认,只是平静的朝叶云峥问了一句。 他心中清楚南宫泽是什么样的人,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断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上他英王府来要人的。 “回王爷,我家王爷曾命人在娘娘身上下了一种药,此药名为‘追’,药无毒,亦对人没有任何害处,但此药药效能长达一月有余,下药之人只需跟着余味便能找到想要找的任何人。” 叶云峥倒也不隐瞒,反正就算他不说,楚砚自然也查得出原因,况且这次罗云绝对会主动跟着他回去,因些他也没有必要多加隐瞒。 “泽王爷真是心思缜密,棋高一招,楚某佩服!”楚砚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坚定的说道:“信,本王可以替你转交,但是你们若想从英王府带走任何人,本王都不会允许,将军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叶云峥听罢,毫无畏惧的迎上了楚砚的目光:“多谢王爷!至于娘娘肯不肯跟在下回去,相信等娘娘看完信后自有决断,在下也决不会勉强!在下先行告辞,明日这个时候再来打扰!” 叶云峥说罢,朝楚砚再次行了个礼,然后便转身走出了前厅。 等叶云峥一走,罗云便从后室走了出来,视线一直盯着楚砚手中拿着的那封信。刚才听到叶云峥的那一翻话,她的心便不由得紧张起来。 南宫泽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而如今却只命人送来一封信,并扬言不会勉强于她。那么看来,这封信一定写了些非常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南宫泽认为,她看到信后一定会主动回去。 罗云看了一眼楚砚,伸了伸手想去拿那封信,谁知楚砚竟将手往后一缩,有些犹豫的朝她道:“你还是别看了,交给我来处理吧!” 楚砚也不知怎么回事,虽然还没看到信的内容,却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南宫泽一定是在上面写了些什么要挟罗云的话,否则,不可能凭一封信便想让千方百计逃出来的罗云主动打消念头,回泽王府。 “楚砚,把信给我吧。”楚砚的好意她明白,只是,有些事情需要面对时还是得面对。 楚砚见罗云的态度很坚定,只好将信递给了她。他是十分想帮她,但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是尊重她的想法。 拿到信的瞬间,罗云竟突然觉得手有千斤重。不过,很快她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动手将信拆开。 看完信的内容后,她整个人呆在了原地,半天都没有动静。 楚砚见状,心里担心极了,他伸了伸手,想马上拿过信看看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停了下来。 “罗云,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他轻唤了一声,试图让发呆的罗云回过神来。 “没,没什么。”罗云终于回过了神,匆匆想将那信收起来。 见罗云根本不打算告诉他实情,楚砚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他一把拉住她那只拿着信想往袋中放的手,一边道:“没什么你会这幅样子?” 南宫泽可不是什么善人,总不至于写信来向罗云问好吧! “真没什么,不过是写了些让我回去的话。”罗云从没见过楚砚这般表情,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只好出言搪塞着。 “到现在,你竟还如此不相信我?”楚砚的声音带着一丝落寞,很显然,罗云的态度让他觉得很失望。 他想帮她,想保护她,想为她解决那些所谓的麻烦,可她竟然连说都不愿意说给他听。 楚砚的表情让罗云一阵心慌,她只是不想再将他扯进这旋涡之中,并不是不相信他:“不,楚砚,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不想再牵累到你。” “罗云,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但你至少应该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是不愿让我担心,可你越是这样,我便越是担心!”楚砚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态度却更加的坚决。 罗云见状,沉默了一下,只好将手中的信递给了楚砚。楚砚连忙接过信,快速的看了起来。 “没想到堂堂的泽王竟然也会用如此下三滥的办法!”楚砚顿时火冒三丈,脸上更是从末有过的愤怒。 此时,他也理不了什么风度不风度,抓起将那信三下两下便撕了个稀巴烂,眼中尽是满满的鄙夷与不屑。 拿别人的命来要挟罗云,想让她老老实实的回去,回到那个金丝鸟笼?南宫泽,你的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响了一些吧! 相对于情绪激动的楚砚,罗云倒没有觉得南宫泽的方法有多么的不堪,在现代生活了几十年,比这卑鄙十倍的方法她都见过,何况只是让她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几个人的命。只是,放在这个世界,对于这些做事一向讲究光明正大的人来说,的确是显得格外的令人不齿。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兴,南宫泽竟然为了她拉下所谓的道德底线,亦或者,也许根本与她无关。南宫泽天生便是成大事的人,不拘小节,对他来说,也许世俗的一些规则并不能约束到他,只要妨碍到他的,他便可以去打破,当然有利于他的,他一定会拥护坚守。 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有了新的生命后,便一天也没消停过,为什么想按自己的意志简简单单的生活都变得这般奢侈? “罗云,信中提到的秋儿与如月与你是什么关系?”再次开口时,楚砚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愤怒的时候,最主要的是要弄清楚罗云现在的想法,然后再想办法解决问题。 “秋儿是为了救我才冒险进泽王府当内应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她根本就不会被南宫泽抓住,更不会有生命危险。”罗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而如月则本是南宫泽的侍妾,是我求她放我出来的。她告诉我有一条秘密通往府外,正是这样,我才能从防守严密的泽王府跑了出来。” “秋儿本来是跟我一想跑出来的,没想到却被南宫泽给抓了回去。而如月是我逃出府前单独见过的人,南宫泽那般心性,又怎么会想不到这点?再说如月本来就对南宫泽死心榻地,只怕南宫泽一问,她便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给兜出去了。” 罗云望向楚砚,语气无比的自责:“楚砚,她们都是因为我而受迁连的,若我不回去的话,南宫泽真的会杀了她们的!” “罗云,你先别急,这事我们从长计议,一定可以解决的!”楚砚一边安慰着一脸自责的罗云,一边快速的想着办法。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罗云再回到那个地方。 楚砚的话并没有让罗云安下心来,她知道,凭南宫泽的心计,早就已经将事情算得满满的了,不可能留给她们反击的机会。 就算楚砚派黑衣死士去救人,先不说他们能不能顺利救出人来,光到达南月泽王府所需的时间最少也要差不多十日。而叶云峥明天便会过来听她的答复,走与不走早已由不得她了。 第三十四章:楚砚的承诺 第三十四章:楚砚的承诺 “楚砚,谢谢你!”罗云朝他微微一笑。眼中是真切的感激:“我知道你要帮我,可是目前看来,似乎我们的赢面几乎为零。南宫泽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既然他让叶云峥直接来,只怕所有的可能性早已考虑到了。” “罗云,别这么消极!我知道以你的为人,定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因为你而送命。我现在就派人去将那秋儿与如月救出来,这样的话,南宫泽自然就没有办法再要挟于你!”楚砚来不及细想,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反正他不能让罗云再回那里去。 “不,我并不是消极,只是心中清楚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先别说能不能救出秋儿她们,单论时间便来不及,更何况,我不想因为我再牵扯太多无辜之人!”罗云一脸的平静,这平静看得让楚砚一阵心慌。 “不,我们会有办法的,罗云,我会……” “楚砚,我想去看看母妃。这个时候她也差不多要醒来了,说不定,她又在那里发脾气找我了。”罗云打断了楚砚的话,并特意的转移了话题。 说完之后,她也不等楚砚的回答,径直抬步走出了前厅,往刘妃住的园子方向走去。 楚砚见状,心中一声叹息,只能先跟了上去。 进去的时候,刘妃还没有醒。趁着这个时候,罗云又细细的将之前为刘妃制定的计划做了修改,并按照刘妃日后可能出现的身体状况将药方与对应的情况做了好几种准备方案。 弄好这些后,她又详细交代照顾刘妃的侍女应该注意哪些事情,甚至连楚砚要怎么做都一并交代了下去。 楚砚在一旁听得很不是滋味,罗云现在做的这些,分明是在为离开做准备。他心中堵得慌,想出声宽慰罗云几句,却发现自己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罗云的声音平静极了,井井有条的吩咐着,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楚砚心中清楚,这个时候,她的心一定不好受。 倘若她自私一些,现在的问题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可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她若真不在意别人的生死,那便不是罗云了。 所以,他即使心中再不愿意让她回去。也不会强行去改变她的决定。 “罗云,我有些事要处理,你若有什么事让人去书房叫我!”楚砚说完,急匆匆的便往外走,也不再等罗云的回答。 望着楚砚快速离开的背影,罗云知道他一定是想办法去了。可是,事情已成定局,纵使楚砚再神通广大,只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她很想叫住他,让他不要再白忙活了,可是她知道楚砚若不去做点什么,只怕他心中一定会过意不去。唉,由他去吧!罗云收回了视线,继续安排着刘妃的事情。 等刘妃醒后,罗云陪她玩了一阵后,便试图给她预先做做工作,希望以后她不在了,刘妃的病情不会出现太大的反复。 “母妃,玉儿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办。”罗云抚了抚刘妃微微有些凌乱的鬓角,眼中流露出几许不舍。这些日子以来,她与刘妃朝夕相处。早已结下了浓厚的感情。 刘妃听罢,很认真的想了想道:“玉儿有事就去做吧,母妃会很听话的在这里等你,不会让玉儿操心的。” 说完,她还满是期待的朝罗云笑了笑,等着罗云的表扬。 罗云微微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份感动:“母妃真好,玉儿能有这么好的母妃实在是幸运得很。可是,这次玉儿要去办的事情很重要,可能要花很久很久的时间,没有这么快回来的。” 听说没这么快回来,刘妃脸上的笑容顿时隐了去:“玉儿要去多久啊?一整天够不够?母妃会很想你的!你还是别去了,有什么事让她们帮你去做吧!” 她顺手指了指一旁的侍女,那些人去多久,她都没关系,她只要玉儿在她身旁就好。 罗云心里有些堵得慌,她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显得轻松些:“母妃,玉儿这次要办的事太重要了,别人代替不了,如果玉儿不去的话,这一辈子玉儿都不会开心的。所以,母妃一定要乖乖听话,要按时吃药,按时吃饭,按时休息,只要母妃乖乖的,玉儿才能早些回来。” “真的吗?只要我听话,玉儿就会早些回来?”刘妃反问着。 “自然是真的。玉儿不在的时候,母妃要听哥哥的话,要对哥哥象对玉儿一样好,这样,玉儿才能早早回来!” 虽然刘妃并不太清楚玉儿所说的离开到底是多久,但既然玉儿说了,那么只要她听话,玉儿便一定会早些回来,因为玉儿从来都不会骗她。 她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说道:“母妃知道了,母妃会好好听话的,玉儿可得早些回来哦!” 罗云看到对她一脸信任的刘妃,在眼中打了好几个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紧紧的抱住了刘妃,最后一次再感受一下那带着母爱的怀抱。 整个下午,一直到晚上,罗云都再也没有看到楚砚。但今天的王府却显得格外的不平静,不时的有人来往于楚砚的书房,一直到深夜,那书房依然灯火通明。 第二天一早,罗云一打开房门便见到楚砚默默的站在门口,他双眼布满血丝,脸上一脸的憔悴。胡子也没刮,一看就知道昨晚肯定通宵没睡。 “你来多久了?怎么站在门口不出声?”罗云差点吓了一跳,楚砚这个样子看上去真是有些糟糕,她知道一定是为了她的事,心中不由得一阵自责。 “刚来,怕吵着你就没有敲门。”楚砚柔声问道:“你怎么也不多睡一下?” 罗云哪里睡得安稳,昨夜也是折腾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的睡下,今日一大早便醒来了:“醒了,便起来了。” “走吧,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楚砚说完直接便牵起罗云的手往外走。 罗云被楚砚的反常给弄得糊涂了,连忙出声问他去哪。可楚砚根本就不回答,只是拉着她一个劲的往前走。 她只好闭嘴,任由楚砚牵着朝前走。天气很冷,可他的手却格外的暖和,即使刚才在室外站了那么久也仍旧那般温暖。 一直走到梅林,楚砚这才停了下来,但牵着罗云的手仍就没有松开。 “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里全是梅花,你不会是想让我来赏花吧?”罗云故作轻松的说笑着,将视线转向那满树的梅花。 “你看那!”楚砚朝罗云身后的一株梅树指去,脸上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罗云转过身去,顺着楚砚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惊奇的发现那株梅树上竟开着好些朵淡紫色的梅花。 “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罗云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忙走上前瞧个仔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紫色的梅花,也从来没听说过还会有这种颜色的梅花,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 楚砚亦走了过来,站在罗云身旁解释道:“这株梅树本不是这园子里的,前几年府中来了个特别的僧人,他对我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最后临走时还送给我这么一株梅树苗让我好生看护。” “那僧人说了些什么话呀?”罗云好奇的打听着,莫不是这僧人是位园艺高手,竟培植出了紫色的梅花。 “他说了很多,但有一句我记得最清楚。”楚砚定定的望向罗云,目光温柔无比:“他说,与我相守一生之人来到之际,便是这梅树开出紫花之时。” 楚砚的话让罗云很是不自然,楚砚的意思是,她便是命中注定与他相守一生的人吗?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好,她心里清楚,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承得起他的这片真情。 “楚砚,我……” “罗云,你知道吗?这些年来,这株树一直没有开过花,可今年却突然长出了花苞。只是所有的树都开满了花,这株却一直只是个花苞。昨天晚上我在这守了一夜,没想到,凌晨的时候,那些花苞竟然真的开了,而且都是紫色的。” 楚砚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他知道,罗云便是那僧人所说之人,是要与他相守一生的人,亦是他希望相守一生的人! “楚砚,今日我便要走了!你会找到那个与你相守一生的人的!”罗云不敢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让她的心很乱,她不想欠他太多,特别是感情这东西,她真的还不起。 “不,我已经找到了!”楚砚轻柔的理了理罗云被风吹乱的发丝,微笑着说道:“罗云,很快我便会亲自去南月接你回来的!到时你可以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你,再也没有人能强迫到你!包括我!” 楚砚的话让罗云鼻子一酸,眼中有些湿乎乎的东西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没有人能威胁到她,没有人能强迫到她,包括楚砚,包括说这话给她听的人啊! 他是怕她有负担,他是怕她担心他是第二个南宫泽,所以他才这般诚恳的告诉她,他也不会去干涉她想过的生活。 南宫泽就象一团火,炽热但却危险,而楚砚便是一池水,轻柔而包容。 暗香涌动的梅林内,一段坚定无比的承诺随着那花香飘向四方,没有华美的词藻,没有惊天动地的气魄,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真情。 罗云最后又去了刘妃那一趟,刘妃一脸的高兴,丝毫不记得昨日罗云与她说过的话。再次细心的哄了半天后,罗云这才离开。 楚砚陪着她回屋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再送她去前厅,此时,叶云峥已经在那等候。一路上,楚砚都不再说话,但目光却一分钟也没有离开过罗云。 再次见到叶云峥时,罗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声走吧,便率先出了前厅,往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叶云峥虽然料定罗云会跟他一起回去,却也没想到罗她竟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看到她没有表情的脸,他的心陡然空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可对也好,错也好,他似乎都无能为力。 朝楚砚微微一拱手,叶云峥快步跟上了罗云的脚步。 从前厅,到大门,一路上竟有许多的奴仆站在两旁相送,叶云峥知道那些人并不是楚砚安排的,因为他们站得并不齐整,目光亦带着疑惑,似乎并不清楚罗云为何要走,而楚砚亦一言不发的朝门口走去,默默的送着罗云最后一程。 快到大门口时,不知从哪竟冲出个丫环,大着胆子拦住了罗云的去路:“罗姑娘,您这是要去哪?看这样子好象是要出远门,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娘娘的病刚刚有好转,你这一走,她可怎么办呀?” “二兰,记住我交代你的话,好好照顾好娘娘!”罗云停了下来,朝那丫环笑了笑,轻声细语的再次嘱咐了一遍。语毕便不再停留,直接朝王府大门走去。 大门口,马车早已等候在外,金子、木子、水子三人分列马车两侧,见罗云与叶云峥出来了,便直接迎上前来,大声说道:“属下参见云妃娘娘!” 罗云朝他们看了过去,明明并不情愿却还非得装成恭敬的样子,想想也真是为难他们。 “三位师父不必如此勉强,我知道定是你家主子如此吩咐,不过罗云觉得实在是没有必要。”轻笑一声,罗云何尝看不明白南宫泽的心思,宣告也好,示威也罢,无非就是想告诉她,告诉楚砚,她罗云是他泽王府的人。 “你如此狂妄,连王妃的身份都不放在眼中,自然什么都觉得没有必要!”木子一早就不喜欢罗云,从东方恪第一次救走她开始便讨厌得紧,再加上这次竟让王府如此兴师动众的追她,找她,在他心中,这罗云早就是个大罪人了。若不是王爷吩咐要将她毫发不少的带回去,他还真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木子不许无礼!”金子到底是老大,为人处事可比木子圆滑多了:“请娘娘恕罪,木子一介武夫,不会说话!” “他并没说错什么,没什么恕不恕罪的。”罗云摇了摇头,并不在意:“好了,既然得回去,那就走吧!” “是!” 金子连忙答应,放下马车上的踩脚凳,请罗云上车。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他们也不想多事,能快些离开自是好的。 “罗云!” 就在准备迈步的一瞬间,身后传来楚砚沉稳有力的呼唤。罗云转过身去,那内敛稳重的男子正微笑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眸。 “一路珍重!”楚砚并未多说,只是郑重的说了声珍重。应该说的,想要说的之前已经说过,有些东西不必说太多,心中明白,心中坚守那便足够。 罗云莞然一笑,清澈的目光传递着发自内心的感激,她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朝楚砚一颔首,收下了他这句一字千金的珍重。 一回首已是离别,再回首时早不知身在何方。自己的命运总是这么捉摸不定,从此以后,她仍就保持自己的坚持与憧憬,只是不会再这般鲁莽,不会再连累任何人。 她的人生即使不能如自己的愿,即使注定要被人主宰,她亦不会妥协,不论怎样,至少她可以主宰自己的心。 “驾!” 马车终于起动,带着罗云再次去到那个想方设法逃离却终究没有逃得开的地方。 叶云峥翻身上马,紧随马车而行。从罗云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便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罗云脸上的镇定与淡然,让他觉得十分的害怕。 他知道,她愿意回去,为的不过是换下秋儿与如月的命罢了。而这次回去,她将面临的处境却丝毫不会轻松。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她在用她的冷漠,无声的谴责着,同时也一并谴责着他。 马车一路前行,因是在城里行驶,速度并没有太快,一直到出城门,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半点的麻烦。但金子他们却仍然不敢大意,一出城门便加快速度赶路,希望能早日离开西楚边境,早日回到南月。 罗云静静的坐在马车内,独自一人时,不再担心被人发现自己的软弱,不再害怕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卸下了脸上强装的镇定与淡然,沮丧与窝火一股脑的溢了出来,她甚至有种想冲出去大闹一场的冲动。 良久过后,她终于恢复了平静,理智告诉她,那些都是没用的,而且是极端的弱智。与其发飙,还不如想想回去后怎样对付南宫泽。她三翻两次的逃走,这次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唉,冲动是魔鬼,还是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吧!罗云苦笑一声,闭目深思起来。 突然,马车毫无征兆的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瞬间停了下来。伴着惯性,罗云整个人快速往前倒,幸亏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旁的坐榻,否则当场得给摔出车外去。 PS:感谢雪含笑的打赏,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 第三十五章:再见南宫泽 第三十五章:再见南宫泽 出什么事啦?罗云马上回过神来。快速挑开帘子往外看。 挑帘的瞬间,叶云峥焦急的询问声也跟着响了起来:“娘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罗云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顿时愣住了,马车正前方竟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一马,而马背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二十来天的东方恪。 见状,除了叶云峥以外,金子几个快速下马拦在了东方恪的前面。在他们的印象中,东方恪出现准没好事。 “东方公子,请让开!”叶云峥说话倒还客气,虽然他们几人联手并不会输于东方恪,但他并不想节外生枝,况且,此次王爷只吩咐带回罗云,并没有提及东方恪。 东方恪并不理会叶云峥,只是定定的望着罗云道:“如果你不想回去,我一定带你走!” “放肆!”木子可没有叶云峥那般好的性子,张口大骂道:“东方恪,你胆子倒不小,还敢跑过来送死!既然如此。今日就将你一并抓回去交给王爷处理!” 说着,木子径直拔剑,想朝东方恪攻去。 “住手!”罗云一声低呵,语气中带着不可轻视的威严。 木子愣了一下,手中的剑犹豫了一会后还是缓缓的放了下来。只是他心里憋得慌,正想出声质问罗云,却见一旁的叶云峥朝他递来一记警告的眼神,于是只得别开了眼不再理会。 “叶将军,可否让我与东方公子单独说上几句话?”罗云朝叶云峥道:“请放心,既然我是主动跟你们回去的,定然不会再逃跑。” 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只是望向叶云峥的双眼却显得格外的认真。 叶云峥亦知道罗云既然打定主意回去救秋儿与如月,那么也决不可能再临时改变主意逃走,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却要与东方恪单独说话,只怕让王爷知道了,少不了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娘娘,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免得生出什么误会来,对你不好!”叶云峥说得很诚恳,他实是不想罗云再有任何的麻烦。 罗云听罢,轻巧的从马车上跃了下来,叶云峥见状,只好也跟着下了马。 “叶将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有些话我必须要与东方公子说清楚,否则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你放心。我们不会离开你们的视线范围。” 说完后,罗云也不等叶云峥同意,径直朝东方恪走去。叶云峥见罗云一脸的坚决,知道若不依她反而只会更麻烦,于是便只好默认,朝拦在前边的金子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到一旁。 东方恪见罗云朝他走了过来,便也跟着下马,两人一并走到前方的大树底下,虽距叶云峥他们有些远,但却还是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 “对不起!”开口的第一句,东方恪再次向罗云说起了这三个字。 听到这三个字,罗云便知道东方恪已经知晓了一切:“东方恪,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似乎总是喜欢朝我说这三个字。” 罗云微微一笑,脸上的神情变得生动了不少:“其实,你为我做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哪怕知道我不是东方琳,你还是奋不顾身的帮我。我真的很感谢你,可实在是担不起对不起这三个字。如果真要说的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我没想到秋儿会被南宫泽的人抓回去。更没想到南宫泽会用她的命来要挟于你!”东方恪语气带着自责:“等我赶回去时,师弟才告诉我,秋儿被抓走了。我与他几次想进府救她出来,但却没有成功。如果当时安排得再周到些,说不定秋儿就不会被抓。” “不,根本就不关你的事!”罗云反驳道:“即使没有秋儿,我亦会回去,因为还有如月。不论怎么样,我都不能够因为自己而连累到他人。要怪的说,只能怪自己想得太过简单,光想着自己,没有考虑到别人。如果我的自由需要靠别人的牺牲来换取,那么这代价太重了,重到我的良心不能承受。” “可是,若这次回去,说不定你便再也没有机会逃离了!”虽然她并不是琳儿,可东方恪却仍然忍不住去关心她。 罗云微微一笑:“就算他关我一辈子,可我的心终究是自由的!” 说完,罗云从怀中取出东方恪托人带给她的那把匕首,轻轻抚了两下后递交到他的面前:“这个还给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它应该是琳儿送给你的。” 东方恪望着那匕首好一阵,却并没有伸手去接。罗云猜得没错,这的确是琳儿送给他的,匕首的手柄处还特意刻上了琳与恪两个字。当年,琳儿将匕首送给他时,正是他去空门学艺的时候。 可转眼,物是人非,匕首还是当年的匕首。而眼前的人却已非心中的恋人。 “算了,匕首还是留给你吧!”东方恪将匕首再次推了过去,眼中闪过一丝柔情:“罗云,虽然你并不完全是琳儿,可我知道,这身躯绝对是琳儿无疑!” 东方恪的话让罗云猛的吃了一惊,她愣了半天,张了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可却发现根本无法说出口。 灵魂穿越还是借尸还魂?无论怎么说,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若真说了,估计会被人当成妖怪给扔到火堆里直接烧掉的。所以,她只能闭上嘴,用沉默来面对东方恪。 东方恪见到一脸沉默的罗云,知道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否则以她的性格决不会故意隐瞒。 他轻叹了一声,朝罗云道:“你也不必惊慌,我知道并不怪你,你自己也一定无法解释。我精通奇门异术,见过许多怪异荒诞之事,虽然我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占据了琳儿的身子,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那你便代替琳儿好好活着吧!” 东方恪眼中闪过一丝泪花,直到现在。他终于不能再骗自己,罗云并不是琳儿,琳儿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从此以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令他牵挂的人。 “东方恪,或许有一天她还会回来的。”罗云幽幽的说着:“也许她回来了,我便可以回家了!” 罗云的话,东方恪并末多想,只当她是安慰自己。他摇了摇头,收起了刚才没有忍住的悲伤,转而笑了起来:“其实我刚才想错了。琳儿她并没有离开我,因为,她永远都活在我的心中!” “东方恪……”罗云心中一阵感动:“有你这般待她,琳儿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罗云,既然你做出了决定,我也不会阻拦于你。只是,此次再回去处境定然不会好过,万望保重!”东方恪清楚罗云的性格,而他亦已力不从心,所能做的,只能是默默的祝福眼前这个坚强独立的女子。 “东方恪,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我的帮助,请放心,我会好好的活着,而你,也要好好的生活!”东方恪对他的恩情,她无以为报,虽然这其中绝大多数是因为东方琳。 罗云微微退后一步,郑重的朝东方恪行了个礼,表达着自己对他的感谢。今日一别,或许从此再无见面的机会,而自己能做的只不过是真诚的朝他行个礼罢了。 “你不必如此,我东方恪一生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品性纯良,坚毅独立,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能结识你这么一位朋友,我也感到很高兴!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只需想办法将这匕首送到空门,只要能帮上忙,东方恪一定在所不辞!” 说罢,东方恪最后再看了一眼罗云,然后径直朝马儿走去。他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无比,琳儿,从现在开始,我便带你一并浪迹江湖! 东方恪朝叶云峥与金子他们露出一抹笑容,然后什么也没说便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走吧!”叶云峥不知何时已来到罗云身旁。见罗云仍然望着东方恪消失的方向发着呆,便只好出声提醒着。 罗云回过头来,见金子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便也不再停留,径直上了车。 再次出发,一路上便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过了西楚边境后,马车便走得更加的顺畅,而金子几人的心情也显得放松了不少。 唯独叶云峥却更加的沉默起来,除了每日不得不说的那几个字以外,几乎都听不到他再多说一个字。 与叶云峥相比,罗云反倒平静得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白天一人坐在马车上反正闲着无事,顺便还可以练功。这些日子,就算是逃命,只要一有时间,她都会抽空练习,丝毫不敢懈怠。 至于回去以后会怎么样,她并不想想太多,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马车的速度真的很慢,即使他们加快了速度,可仍然走了整整十二天的时间。到达月都时,罗云听到了马车外木子几人传来的说笑声,显然,他们很快便可以完成这趟让他们十分不爽的差事了。 离泽王府越近,罗云的心便越来越茫然,她不知道,南宫泽这样纠缠到底有什么意义,亦不知道经历了这些事以后,他们之间还能怎样相处。 马车现在走的这条道,她曾经也坐着马车走过一次,她在心中默默的倒数着到达的时间。重重喘了一口气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而罗云脸上亦已换上了往日的淡然。 “娘娘,到了,请下车!”叶云峥重复着这几日说得最多的话,语气早已变得麻木无比。 罗云下了车,抬眼望了一下这气势不凡的泽王府大门,半天一言不发。 “进去吧!”叶云峥见状只好又多说了一句。 罗云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走,是去见南宫泽呢,还是直接关到某个屋子里?两者相比,她倒宁愿直接被扔到某个屋子里头关起来,谁也不要见。 抬步刚进王府的大门,却见水儿领着春儿几人匆匆匆忙忙的朝她这边走了过来。 “奴婢见过娘娘!”水儿一脸的平静,似乎罗云刚才不过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一般。而春儿几个则明显显得有些不同,眼中满是打量与小心。 “水儿,你们还好吧?”罗云下意识的朝她问道,她并不清楚水儿几个有没有因为她的失踪而受罚。 “回娘娘,奴婢很好,娘娘一路辛苦了,请娘娘随奴婢回彩云阁休息。”说完,水儿便让到一旁,示意罗云先行。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只好抬步朝彩云阁的方向走去。 这次回来,罗云明显感受到了水儿对她态度的转变,虽然仍就一脸的恭敬,但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而必须要说的话亦不带一丝的感情。罗云知道,水儿心中一定是怪自己的。 她只好尽量少出声,规规矩矩的按着她的要求去后室的浴池洗了个澡,洗尽这一身的尘烟。 洗完后,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水儿又帮罗云将那一头带着水的青丝擦拭干了一些。稍微梳理了一下后这才又将罗云送回寝室休息。 刚进外室,水儿几人便没有再跟着进来,而是示意罗云自己进去,并细心的将门带好。 罗云见状,心里顿时一阵不安,本来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知道,南宫泽现在一定在里面。 犹豫了半天,罗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朝内室走去。还末见到人影,南宫泽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便传了过来,宣告着他的存在。 看到他的一瞬间,罗云发现自己竟没有想象中的慌乱。而原本有些乱的思绪反倒变得清晰起来。 “你来了?”她微微一笑,象是跟熟人打招呼一般,完全没有用上之前设想好的那些言论。 南宫泽明显感到有些意外,罗云的反应似乎太过平静了些。 “丫头,我说过,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掌的!”他恨恨的说着,眼中带着一丝怒火,别以为装做什么事也没有,他就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罗云并不理会南宫泽的怒火,转而朝一旁的椅子走去,轻轻的坐了下来:“我有些累了,不介意我坐下来说话吧?” 南宫泽的脸顿时更是阴沉,罗云的态度愈发的激怒着他,丫头,你就这么自信本王舍不得惩罚你吗? “丫头还真是镇定,竟象个没事人一样,难道你不应该解释些什么吗?” “我并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所以亦不需要多做解释。”罗云并非抬扛,亦不是想激怒南宫泽,只是,有些东西并不会因为被抓回来了就会改变:“不过,如果王爷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罗云倒是愿意一一解答。” “真是死性不改!”南宫泽真恨不得好好教训罗云一顿,让她从此以后再也不敢生出逃离的想法。 可是,他亦知道,丫头的性子就是这般,若非如此,也不会三番四次的逃离。 他本不想这么快便放过她,可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心便已经不听使唤的软了下来,罢了,罢了,只要她回来了便好! 南宫泽摇了摇头,大步朝罗云走了过去。 罗云不由得站了起来,看南宫泽这凶巴巴的架式,莫不是想打她一顿?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也太有**份了吧? 想到这,她不由得往空地挪了挪,若是南宫泽真敢动手,她一定会还击,正好也可以试试身手,这么多个月的内功可不是白练的。 罗云刚抬起手,准备随时反击,却没想到南宫泽一个伸手直接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丫头,留在我身旁,别再逃了!”南宫泽一声叹息,语气顿时软了下来,温柔无比。 罗云的心顿时一阵酸楚,南宫泽带着乞求的声音让她格外的难受。其实,她亦知道,从开始到现在,南宫泽确实是真心的喜欢她。只是,他们两人却始终无法为那份喜欢找到平衡。 如果要放弃自我去成全一份爱的话,那么,她宁愿从不拥有! “南宫泽,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罗云平静了一下心绪,轻轻将自己从南宫泽的怀中挣脱了出来,拉远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 南宫泽看向罗云,那漂亮的眸子里写着的是满满的认真。他点了点头,拉着罗云的手在一旁的睡榻上一并坐了下来。丫头说得对,他们之间,的确需要一次彻底的交流,这样,才能将挡在两人之间的那些矛盾化解开来。 “南宫泽,秋儿与如月现在在哪里?”罗云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低声说道:“现在,我回来了,请不要再为难她们,放了她们吧!” 南宫泽听到罗云的话,原本缓和了不少的脸色又陡然变得冷了不少:“在你的心中,我竟然连个奴婢都不如?” 罗云并不想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好言说道:“南宫泽,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连累到任何人,不论她们是何等身份,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放了她们吧,她们不应该为了我而受到牵连。” “你放心,我说话向来算数,她们的事你不必操心,我们还是先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南宫泽皱了皱眉,提醒着罗云将话题转移过来。 PS:感谢yy738155投出的宝贵粉红票,感谢来走走呀投出的评价票,亲们有时间多冒泡,青青会继续加油的:) 第三十六章:为奴为婢 第三十六章:为奴为婢 听到南宫泽的话。罗云便不再多问秋儿与如月的事。南宫泽的为人她清楚,决不是什么食言之人,更何况现在她已经回来了,他也没有必要再去为难她们。 只是,要说他们这间的事的话,她还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 她微微低下了头,垂目沉思,长而翘的睫毛微微抖动,将那完美的脸部轮廓勾勒得更加的灵动。 南宫泽见罗云半天都不说话,便再次出声道:“丫头若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便先说说你到底是何人?” 她并不是东方琳,这一点以前他便一直有所怀疑,虽然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就是东方琳,可无论是性格还是行为处事,她都与东方琳有着天壤之别,更何况那日在西楚边境,她亲口向东方恪承认了,她并不是东方琳,而东方恪亦证实了她的话。 可她到底是谁?为何会长得与东方琳一模一样。为何那么多事都与东方琳完全吻合的扯到了一起?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别有目的? …… 一切完全都解释不清楚,而她就象一个怀揣着巨大秘密的谜团,神秘无比。 “我是罗云,一早我就告诉过你,我只是罗云!只是你并不愿意相信罢了。”罗云知道,她的身份的确有太多的疑点,南宫泽想弄清楚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她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再多的话,即使说出来他也不会相信。 “好,你是罗云,我相信!可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为何会一个人独自出现在这里,为何又与东方琳有着那么多的牵连,为何你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过你的往事,为何……” “为何你一定要刨根问底?”罗云实在是受不了那么多的为何,冷冷的反击道:“如果你真相信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为何!南宫泽,我只是罗云,只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却偏偏出现在这里的人,我没有任何的目的,更没有半点的阴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走得远远的,一个人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其他的东西。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更不用说解释给你听。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是这样的回答。” 罗云心中真的很失望,原来自己在南宫泽心中竟是个如此不值得相信的人。那一连串的为何,问得她的心都凉了。 她知道南宫泽生性多疑,而她的确有太多的异常之处,可是下意识里,她竟那么排斥他对她的怀疑。 南宫泽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甚至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也要将她抓回来,留在身旁,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她,甚至在他的心中,她或许还是一个怀揣着巨大阴谋的细作。 她不明白,为何楚砚一眼就能肯定她不是东方琳,而南宫泽却总在是与不是间犹豫,为何楚砚从来都不会去问她的来历,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总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可南宫泽却一直不断的在怀疑、猜测、调查着她。 难道,在南宫泽心中,她根本就不是那个值得他毫无保留去信任的人,亦或者。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值得他去信任。因为,象他这样的人,永远也做不到毫无保留! “罗云,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的确太过奇怪,我只是想弄清楚而已!” 南宫泽下意识的出声辩解着,罗云的话让他不由得一阵心慌。他只不过是问了一些最正常不过的话,可她却似乎受到了莫大的伤害。他天生就习惯去怀疑一切,除了他自己以外。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便不再问了。”他终究还是退了一步,既然罗云不愿意提起,那便算了,反正不论她是谁,从此以后,她都只能是他的丫头。 罗云见南宫泽竟这么快便让步了,心中顿时为刚才的态度而有些后悔。其实南宫泽有这样的怀疑也是正常的,毕竟她的确是有许多事情瞒着他。一方面要求他要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别一方面自己又有许多事情不能向他坦白,所以,说到底,她也没有资格去谴责他。 “对不起,刚才我的态度有些偏激。”罗云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整个人平静了不少。 南宫泽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容,罗云的道歉让他心中甚是欢喜,他知道,丫头的心终究还是在意他的。 气氛缓和了不少,南宫泽下意识的并不想再多问些什么来破坏他们之间这种难得的平静,可是还有一件事,他不得不问。否则的话,他始终不能安心。 “丫头,你与楚砚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会派黑衣死士去救你?”南宫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 说完后,他仔细的盯着罗云脸上的表情,见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才放心了些。南宫泽不由得暗自恼怒起来,明明一开始是想好好教训丫头来的,可到现在连问个问题都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也许,是因为丫头刚刚才回来,自己太久没有见到她了,再说,她不过是个女人,偶尔让着点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南宫泽暗暗的说服着自己,终于为刚才的小心谨慎找到了一个合理而充足的借口。 听到南宫泽的再次提问,罗云心知有些东西是必须解释不可的,否则的话,南宫泽终究不会象个没事人一样放过她。 她并没有考虑太多,客观的将事情简单的说了出来:“一开始我也并不清楚楚砚为何会帮我,因为我与你一样,认为第一次见他就是在街上的那次偶遇。可后来听他说才知道那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第一次相见。我曾经救过他一命。只不过,当时他蒙着脸,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我都把救过他的事给忘记了,没想到,他竟然一直记在心中。” “你曾经救过他?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南宫泽并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奇怪罗云为何会与楚砚扯上关系,还那么巧救了他一命。 “很久以前了,我都不记得了,你怎么会知道!”罗云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她不记得了是真,只是并不是很久,而她自然也不能说是在泽王府内救了楚砚,所以只好撒了个善良的谎言。 南宫泽这次倒没有详细的问罗云救楚砚的经过,因为下意识里他隐隐的觉得罗云并不想说得太多。况且这也是丫头认识他之前的事了,所以也没有必要再去追问。 倒是听云峥几人回报说,丫头这二十来天一直住在英王府,似乎是在给楚砚的母妃治病,也不知除此之外,她与楚砚之间还有没发生什么其他的事,他可记得上次在街上见到楚砚的那回,楚砚的态度可是热情得很! 想到这,他心中不免泛起一丝酸意:“你在英王府呆了这么长时间,听说那楚砚对你极好!” 罗云自然听出了南宫泽话中的醋味,本想澄清一下自己与楚砚之间的关系,可又一想,这不过是自己的私事,没有必要向他解释得那么清楚。 “我在英王府发生了些什么事,想必早已有人向你汇报得一清两楚,我不想再重复一次。你若还有其他问题要问便一次问完。”罗云语气虽然平稳,但实则心中不愿南宫泽再继续问太多。 现在他们两人相处的方式,让她很不喜欢。南宫泽象个警察,而她则象个接受审询的犯人。她需要的是沟通,两人间平等的沟通,而不是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逼供。 “有,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南宫泽伸手握住罗云的肩膀,强制性的让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丫头,我想知道你的心,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罗云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南宫泽,这个问题我早已回答过你。我们之间的最关键的问题并不是喜不喜欢,而是我们的思想永远无法达成共识!” 轻轻拿下肩膀上南宫泽的手,罗云淡淡的说道:“不论如何,我的坚持并不会改变!” 南宫泽看了一眼自己被罗云推下的双手,目光中的温柔一点点的在消失:“你的坚持?就是那个可笑的坚持?除了你以外,我不能再娶任何的女人?” “丫头。你不觉得这样的要求太过份了吗?我是真心喜欢你,为了你也已经一退再退,不断的改变着自己的原则,甚至连正妃之位也愿意给你。我已经做成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你非得让我散尽后苑,整个王府只剩你一人才满意?你总说你不在意名份,可心中却容不下其他任何的女人,你不是不贪心,而是太过贪心了,比这世上任何的女人都要贪心!丫头,我是喜欢你,可已经到了最后的底线,如果你真喜欢我的话,就应该多为我着想一下,而不是只顾着自己的私心,而让我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南宫泽愤愤的站了起来,原本以为,经过这么些事,丫头应该磨平了不少的棱角,既然选择了回来,就应该踏踏实实的留在他身旁做他的女人。可是她竟然一点也没变! “笑柄?原来在你的心中只娶我一人是这么的令你不齿!”罗云亦站了起来,默默的朝窗前走去:“南宫泽,你说得对,在感情上,我就是个贪心的人,容不得半点的沙子。所以,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合适,我做不起你南宫泽的女人,更担不起泽王妃的头衔。” “现在说这话,太迟了吧!”南宫泽快步绕到了罗云面前,俊美的面容早已铁青一片:“不论你怎么想,不论你愿不愿意,这一生你都休想再逃开!” “就算逃不开,可我总可以保留自己的心,就算一辈子都被你囚禁,但我的心永远都是自由的!”罗云丝毫不理会南宫泽的怒火,坚定的说着自己的心声。 “丫头,别异想天开了,这世上的男子不都是如此吗,你又何必较这个真?你心里也清楚,我是喜欢你的,而你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这不已经足够了吗?”南宫泽一脸的急燥,语气却再度软化了一些,试图说服倔强的罗云。 “不,不够,这远远不够!”罗云大声的反驳着:“南宫泽,你可知道,真正的喜欢是绝对不能忍受这些的,而真正相爱的两人之间更加不可能容得下第三个人!你总试图改变我的想法,让我接受你三妻四妾,左拥右抱,你可想过,若我身旁有其他的男人,你可愿意,你可能接受?” “你太过强词夺理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从古至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我不是一般的男人,我是王,是南宫泽,怎么可能一辈子只围着一个女人转!”南宫泽真的发火了,罗云的说法简直闻所未闻,荒唐至极:“丫头,你的要求太不现实,既两情相悦,又只能娶你一人,这一辈子你也不可能遇到这样的男人!” “罗云宁可终身不嫁,亦不愿与她人共侍一夫!宁可终生无爱,亦不愿与她人争那一份薄情!”罗云面无表情的退后三步,拉开着她与南宫泽之间的距离:“那日我便说过,若相知,必相守,既不相知,何必相守!” “好!果然是罗云,永远这般死性不改!”南宫泽脸上的表情全部退去,换上的是比冰霜还要冷的神情:“既然你从未改变过想法,为何还要在意他人的生死,为何还要回来?既然回来了,你就得放下你那些所谓的坚持,好好的呆在我的身旁一辈子!一辈子!” “罗云身份低微,命贱福薄,实在承受不起王爷的厚爱,亦知配不起侧妃的身份,更加担不起正妃的盛名,请王爷另寻心仪之人,罗云甘愿为奴为婢!” 算了,一切就这样吧,罗云不想再多说,她与他之间的间隙是永远无法跨越的,她不可能为他放弃自我,而他同样也不可能为她放弃原则。 她并不恨他,因为她心中清楚,南宫泽并没有错,放在这个世界,他的感情底线已经是做了很大的让步了。而她并不能对他要求太多,就象他亦不能试图改变她的思想一般。 罗云的话让南宫泽顿时沉默了起来,良久,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竟然情愿为奴为婢也不愿做我南宫泽的女人!” 罗云别过头去,不去看他那双冷到了极点的眼睛,长痛不如短痛,她不过是不想让两人日后受到更大的伤害。 “瞧你现在这样,桀骜不逊,哪里有半点奴婢的样子!”南宫泽冷哼一声,看向罗云的目光愈发的冰冷。 罗云深深的吸了口气,恭顺的低下头,朝南宫泽道:“奴婢知罪,请王爷责罚!” 罗云的态度深深的刺疼了南宫泽的心,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是天下最没用的男人,什么时候起,竟然沦落到如此底声下气的去乞求一个女人?更可笑的是,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乞求,宁愿低声下气的为奴为婢也不愿与他并肩同行,成就他这一生的雄心与霸志。 他不明白罗云为何要如此的坚持,他不懂,真的不懂,如果她真的喜欢他的话怎么可能会提出这么过分、这么荒唐的要求。 他突然有种被戏弄、被欺骗的感觉,他突然觉得丫头一直都在骗他。她根本就不喜欢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她说喜欢他,只不过是哄他,只不过是为了一次又一次的从他的身边逃走。 一时间,失望、痛心、挫败……无数的感觉一并涌上心头,化成雄雄的怒火。 “好,好!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奴婢,那本王就成全你!”南宫泽大吼一声,狂怒的语气中夹杂着让人害怕的绝望。 罗云心中一怔,默默的闭上了眼,等待着南宫泽暴怒的渲泄。 谁知南宫泽却并没有再对她做什么,微微睁开眼睛,余光闪过的却是他甩袖离去的背影。 她不由得喘了一口气,随继竟无力的瘫坐到地上,南宫泽满是怒火的声音陡然从外室传来:“从现在起,只有奴婢罗云,再无云妃娘娘!” “娘娘,你还好吧!”水儿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脸上虽仍无什么表情,但语气却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罗云连忙站了起来,轻声纠正道:“水儿,我现在不是什么娘娘了,你叫我罗云吧!” “何苦呢?”水儿摇了摇头:“王爷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任何一个女人,你不应该对他太过苛求。” “水儿,有些东西你不懂!”罗云轻叹一声,她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亦不好受。 “我不需要懂,我只知道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就足够了!”水儿说得很认真,罗云的所作所为,在她眼中,甚至在任何人眼中都太过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罗云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拿起回来时带着的包裹便准备往外走。 PS:感谢宝贝d小石头投出的粉红票,感谢天使也恶再次投出的粉红票,谢谢亲的支持:) 第三十七章:一场闹剧 第三十七章:一场闹剧 “走?”水儿很是不解的问道:“你要去哪?” “自然是去我应该呆的地方。现在我不过是个奴婢,自然不能再住在这里。”罗云虽并不知道她这个奴婢以后应该做些什么,但最少不能再呆在这彩云阁里。 水儿见状,这才明白罗云的意思,她顿了顿,这才说道:“王爷并没有说让你换地方,只是交代没有他的命令不许你再踏出这里半步。” 不许再踏出这里半步?罗云不由得苦笑起来,看来,南宫泽是打算将她囚禁起来呀。只不过这华丽的囚笼是不是太过奢侈了些。 “你好好呆着吧,不要再想着逃跑了,那样的话,只会累已累人!”水儿说罢,不再理会罗云,转身便准备出去。 “水儿,请等一下!”罗云连忙叫住了她:“你能告诉我秋儿与如月现在怎么样了吗?” “你若真关心她们,就好好的呆在这里,不要再生事端,否则的话,别说是她们,就连整个彩去阁的人也会跟着你陪葬的!”水儿并未回头,停一下又丢下一句话道:“王爷是守信之人。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再为难于她们。” 说完后,水儿便径直走了出去,留下罗云一人呆在这空空荡荡的屋子里。 一连过了十来天,罗云一直都呆在彩云阁内,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南宫泽好象将她遗忘了一般,既没有再来过,也没有吩咐她做任何的事。不过,每天吃穿用度倒是不缺,水儿总是会按时的给她送过来。她就象个吃闲饭的人,除了没有自由以外,其它的什么也不缺。 一开始,罗云还有些想不太明白,不知道南宫泽这样做到底是何用心。看他走时那气势,好象是要将她活活捏碎一般,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就算是想关她一辈子,也不至于这么好吃好喝的侍候着吧。 如果真这样,那南宫泽倒还真是太过善良了些,想想都与他一惯的作风不合。只是慢慢的,罗云也懒得花心思去想那么多。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休息时就休息,该活动时就在屋子里转转走走。她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倒的人,一间小小的屋子可以关住她的人,却永远关不住她的心。如果南宫泽以为夺去她的自由她便会受不了的话,那么他了太小看了她。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罗云甚至干脆将这里当成了她闭关修炼的场所。反正没有人,她想怎么练功就怎么练,甚至除了内功以外,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练习她的顺心拳。就算有人看到也不怕,她会些花拳绣腿的招术也不是什么秘密,再说她这么光明正大的练,更是没有人会多想,只会以为她是无聊透顶才会乱打一通,打发时间也好,发泄情绪也罢。 如果南宫泽真打算关她一辈子,那她就一直在这里练功,说不定,哪天就能修成个绝世高手,然后杀出一条血路来,在南宫泽的眼皮子底下飞走。那样的话,南宫泽总不至于将责任再推到那些无辜的丫环侍女身上吧。 罗云很是无趣的笑了笑,自己倒真是气定神闲,还绝世高手,也不知道得到何年何月。不过,她永远也不会放弃希望,只要心是自由的。不论何时何地,她都是自由的! 相对于罗云的淡定,南宫泽的情况则糟糕多了。 那日满脸怒火的冲出彩云阁后,他本想让丫头好好尝尝做奴婢的滋味,让她好好吃吃苦头。可冷静下来后却还是狠不下这个心。 思来想去,他决定将她囚禁在彩云居里。她不是想要自由吗?这回他偏要好好折一折她的翅膀,一直关到她向他妥协为止。 他要让她明白,他可以喜欢她,可以宠她,但决不会纵容她。他会慢慢磨平她身上的棱角,让她服服帖帖的守在他的身旁。 可是,三天过去了,五天过去了,十天过去了,转眼已经过了整整十六天,丫头竟然还是那般的从容。 南宫泽开始沉不住气了,每次听到水儿的汇报,他的心都会变得浮躁不安。本来还想用这招来磨去她的棱角,可谁知丫头竟象个没事的人一样,那么沉得住气,甚至还将日子安排得充充实实,过得竟比谁都逍遥。 更可气的是,他竟然先沉不住气了,除了可恶的沮丧以外,随着日子增长的还有那疯狂的思念。 或许,他还是太过仁慈,仁慈到让丫头抓住了他的心思。可是丫头,难道你就这么自信,这么肯定自己对她下不了狠心吗?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烦燥着。为罗云,也为自己。罗云的表现让他好生的失望。他越来越不确定,自己在她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半点的位子。 丫头啊,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他真想看看她的那颗心,看看那颗心中到底有没有他。 “来人!” 南宫泽大声的朝门外喊了起来,象是要发泄着自己满腔的怒火。 “王爷有何吩咐?”管事连忙走了进来,小心的询问着主子,这些日子王爷的情绪总是有那么些不稳定,这么多年来,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速去帮本王爷找一个人回来!”南宫泽面无表情的吩咐着,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心软,他非得让丫头好好尝尝苦头,他得让她知道,挑战他的底线的后果! 夜已深,彩云阁内也早已一片安静。 其实这些天不用到深夜,就算是大白天也清静得很,罗云倒不想把这比做冷宫,因为自己并不是南宫泽的什么妃子,只不过是个奴婢而已。更何况,冷宫哪里有这么好的待遇。 熄了灯,屋内黑得很,这大冬天的。外面也没什么月光,整个屋子显得阴沉沉的。罗云并没有睡着,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发着呆。 内功渐长,耳聪目明,这么黑的屋子不用点灯她也看得清清楚楚。还真是挺神奇的,练了个内功,竟然都快变成猫头鹰了,灯也不用,多好,环保又节省资源。 正无聊的东想西想,忽然听到外室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她想也没想,一把转过身背朝外躺了下来装睡。 很快,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近了,罗云一听,便知道是南宫泽来了。 她连忙紧闭双眼,虽然以她躺的姿势,南宫泽根本就没办法看到她的脸孔,可下意识里她还是不由得一阵紧张。 他来干什么?终于想到要如何处置她了吗?亦或者只是单纯的来看看她而已?此时,她的心五味俱全,她不想多想,只是拼命的让自己冷静,因为他们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良久,南宫泽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站在床边默默的看着。过了一会,听到罗云平缓的气息后,这才确定罗云是真的睡着了。 他叹了一声气,轻声朝身旁的水儿吩咐道:“半夜屋子里也记得点个灯,别让她摔到了。” “奴婢遵命!”水儿轻轻的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南宫泽后又快速的垂下了目光。 “不要让她知道我来过!”南宫泽丢下这句话后,便不再停留,转身便离开了。 直到确定他们已走远,罗云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刚才她有意识的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想让南宫泽发现她是在装睡。没想到,南宫泽竟也与她一般,不愿她知道他曾偷偷来过。 屋子里晃动着淡淡的烛影,水儿将刚才进来时带来的灯留了下来,罗云出神的望着那跳动的火焰,睡意全无。 第二天醒来时,罗云早已收拾好了昨晚有些惆怅的心绪,按部就班的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下意识的她总觉得这平静的小日子只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女人天生的第七感。总觉得她很快便会换成另外一种生活模式,但至于是好还是不好,便说不准了。 果然,第三天的时候。她的感觉便开始被证实了。在平时水儿不该出现的时段里,今日她却突然出现了。 “罗姑娘,跟我走吧!” 罗云虽然不知道水儿到底让她去哪里,但肯定不会是叫她去散步,所以也没多问,点了点头,便跟着水儿走了出去。 快一个月没出过门半步了,罗云更是觉得户外的空气格外的好,和着阳光一起竟也带上了丝丝暖意。算算日子,也差不多立春了吧,这磕磕碰碰的竟也在这世界过了大半年了。 “快些走吧,迟了不好。”水儿也知道罗云关了这么久肯定想趁机透透气,可王爷是特意交代了的,让她们快些过去,所以只好催促她快些走,照她这速度还不知道得磨蹭到什么时候。 罗云朝水儿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自觉的加快了些速度跟上水儿的节奏。速度快是快了,可眼睛却没闲着,身体各处感官也一样,跟着透透气。 水儿见状也不再多说,领着罗云径直往宴会厅走去。 罗云看到她们走的方向,心倒是安下了些,不是去南宫泽的寝室,也不是去他的书房,而是去宴会厅,这样的话,至少可以避免单独相处的可能。 水儿领着罗云从偏厅走了进去,还未进正厅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清亮婉转的歌声,不时的还夹杂着几阵喝彩声。 罗云没有细听,只觉得那歌声有些耳熟,进了正厅一看才明白为何觉得耳熟。正厅中央摆放着一架古琴,古琴前抚琴弹唱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上次硬要与她一较高下的梦瑶姑娘。 水儿将罗云带到一旁,然后独自上前走到南宫泽身侧告之罗云已到。南宫泽并未说什么,甚至连看都没有看罗云一眼,只是朝水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先行退下,然后便继续有滋有味的欣赏着梦瑶的表演。 水儿退了下来,在罗云身旁停了下来,用目光示意她呆在原地等候吩咐,随后便也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 罗云见状便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见到的竟都是些熟人。叶云峥,肖鸣、金子、木子……清一色全部都是南宫泽的近臣。 南宫泽请这些人还比较好理解,犒赏下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是,怎么好端端的将这梦瑶给弄来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梦瑶是西楚人,本来就比较难请动,更何况上次南宫泽那般不领情,硬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拂了美人的脸面,怎么今日竟会出现在泽王府,还这般卖力的为南宫泽和他的这些属下献艺? 偷偷瞄了一眼南宫泽,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关了她这么久,这么个时候又叫她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正在这时,梦瑶一曲完毕,盈盈起身朝南宫泽施礼,南宫泽面带笑容,很是满意的鼓起掌来:“妙曲、妙声、妙人儿,梦瑶才貌果真天下无双!” 梦瑶听罢,美目含笑,妩媚至极:“王爷夸赞,梦瑶实不敢当,梦瑶自请为婢亦入不了王爷之眼,又岂能担这天下无双。” 南宫泽不在意的笑了笑:“听梦瑶这话,莫不是还在生本王的气?以你的才情又岂能委屈当那些身份低贱的奴婢,本王自是舍不得的。” 梦瑶听罢,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王爷,梦瑶怎么会生您的气,纵使王爷再怎么讨厌梦瑶,王爷依然是梦瑶这一生唯一爱的男人,更是这一生唯一想要嫁的人!”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顿时热闹了起来,不少人高声叫好,直道南宫泽与梦瑶是美人配英雄,嚷嚷着让王爷抱得美人归。 众人的嘻笑并未让梦瑶觉得不好意思,相反,她的神情反而显得更加的从容自信,这次南宫泽竟主动派人找她回来,自然不可能只是想听她唱曲,消遣她一翻。 上次虽然让南宫泽大丢她的颜面,可她梦瑶决不是一般的人,能屈能伸的道理最明白不过。她不愿一生寄居红尘,但也不想随便找个什么人嫁了,做个平凡的妇人。以她的才貌自当荣耀的立于天地间,让所有的人称颂,而这份荣耀只有象南宫泽这般有雄心斗志而又势力非凡的男人才给得起。 所以,只要有一线机会,她都会努力争取,让自己成为这天地间最尊贵的女人! “王爷,既然您觉得为奴为婢委屈了梦瑶,那今日梦瑶斗胆,不求名份,不求地位,只愿能成为王爷后苑妾室之一,从此为君生儿育女,盼君怜爱!” 梦瑶不愧是梦瑶,未等南宫泽出声,便再次直接表明心意,且比上一次更加的大胆而坚决。 众人听得更是来了劲,边笑笑的议论着,边等着南宫泽的回答。上次南宫泽当众拒绝梦瑶之事,早已传得众人皆知,可今日王爷竟特意请来了梦瑶献艺,只怕事情是要发生逆转了。 果然,南宫泽这次再也没有出乎大家的意料,停顿了一会后,这才淡淡的朝梦瑶道:“以你之才情相貌若找个一心一意对你之人一点也不难,后苑有多少女人本王自己也记不清楚了,而且日后还会不断有其他女子进来,梦瑶可想清楚,当真还想入我后苑?” “如王爷所说,梦瑶若想找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人一点也不难,可梦瑶的心早已给了王爷,梦瑶不求专宠,只求能成为王爷的女人,能在王府之内的某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等着王爷的来临便已是一种幸福。” 她说得那般动情,那般楚楚可怜,让在座的人都不由得为她这样的痴情女子所打动。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王爷在他们的心中是那般的英武不凡,世上的女子本就应该这般臣服在王爷脚下,而梦瑶这样的表现正好成就了他们不知所谓的虚荣心。 “好,即如此,从现在起,你便是我泽王府的瑶夫人!”南宫泽懒懒的宣布着,看似轻松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 但这些并不影响到梦瑶的情绪,对她来说,她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她相信,只要南宫泽是个男人,日后定然会宠爱于她。 “妾身谢过王爷垂爱,愿用一生之情报王爷抬爱之恩。”梦瑶徐徐一拜,连行个礼都是风情万种。 “恭喜王爷得此佳人!” “千金易得,红颜难救啊!” …… 不少人都纷纷向南宫泽举起了杯,说着那些客套的场而话,而南宫泽则一脸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太大的情绪。 罗云只觉得眼前的场景似乎很是眼熟,当日,南宫泽宣布她是他的侧妃时,似乎也是这般好笑的场景。 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想,只觉得今日的所见就象一场闹剧,南宫泽这般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告诉她,没有她,还有大把大把出色的女人向他投怀送抱。而他亦决不会为了她放弃整个森林。 只是,何必如此呢?何必要做给她看?难道他以为看到这样的场面她会伤心会难过?还是他希望通过这样的做法来让她伤心,让她难过?如果他真是这般想的话,未免太过天真了些,一点也不象聪明人的所作所为。 第三十八章:所谓的伤害 第三十八章:所谓的伤害 罗云不由得在心中笑了笑。很抱歉的说,她并没有任何的不舒服,甚至连不自在都没有,反而有种看戏人的心态,也不知道这后面的情节会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来人,倒酒,本王今日得了如此佳人,自当与诸位喝个痛快。” 南宫泽的话打断了罗云置之事外的心态,她现在是个奴婢,可却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上前去为他倒酒。看了一眼南宫泽身旁却发现原本还在的其她奴婢早已退到一旁,站得比她还远,正犹豫着,水儿悄悄的在后面推了她一把,示意她上前侍候南宫泽。 “王爷,让妾身来侍候您吧!”梦瑶主动的走到南宫泽身旁,一副温顺甜蜜的表情。 “这样的事还是让奴婢来吧,你坐下陪本王一并喝酒!”南宫泽伸手一带,梦瑶便马上跌坐到了他的身侧。 一旁的罗云本来还以为可以不用再去,听南宫泽这般说,又见水儿在后面一个劲的推她,只好木木的朝南宫泽身旁走去。准备做奴婢应该做的事,倒酒。 谁知,刚走到他旁边,还没来得及端起桌子上的酒壶,却见南宫泽盯着她冷冷的说道:“这里让水儿来侍候,你去给下面的人倒酒!” 南宫泽的话让底下的人顿时安静了不少,他们纷纷将视线投向罗云,这个原本应该被他们称为娘娘的女人,此时却再次成为奴婢,而且还是被王爷所冷落的奴婢。 虽然王爷现在看上去不怎么待见罗云,可他们亦清楚这个女人曾经在王爷心中的份量,因些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亦不敢在这个时候乱说什么话。 “奴婢遵命!”罗云平静的施礼应了下来,恭敬而从容,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规规矩矩的按着一个奴婢的样子来,没有半点的疏漏,亦不带一丝的情绪。 她从容不迫的为在座之人倒着酒,尽职而利索,美丽的脸庞看不出半点的异常。南宫泽望着罗云轻盈的身影,眼中更是冷了几分。 给叶云峥倒酒时,原本微皱着眉头的叶云峥淡淡的朝她笑了笑,道了声谢谢,罗云也没说什么,只是朝他施了个礼,还上一丝轻柔的微笑。然后便毫不犹豫的朝其它地方走去。 后面的人见叶云峥都朝罗云道谢,便也一个个跟着说谢谢。一时间气氛显得格外的怪异。 “不过是一奴婢,诸位岂可颠倒规矩朝她道谢!”南宫泽冷冷的开口了,看向众人的眼神多了一丝阴霾。 众人不由得都闭上了嘴,正说着谢字的金子,见状硬是生生的将另一个谢字吞了下去。一旁的木子听到南宫泽的话倒是心中乐得很,虽不敢随意的笑出声来,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隐藏不住。 梦瑶不由得仔细的朝罗云看去,这个奴婢长得竟如此美丽,而且隐隐的竟还有些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虽然刚才南宫泽所说的话虽显得很不待见那奴婢,但自从她出现,他的视线似乎却总有意无意的朝她看去。 “难怪当日王爷那么直接的拒绝妾身,咱们泽王府还真是美女如云,连个奴婢都生得如此美艳,王爷自然不会将梦瑶太放在心上。”梦瑶帮故做委屈的朝南宫泽撒着姣,那我见我怜的样子任谁见了也忍不住马上宽慰安抚。 “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而已,怎能与你相比。”南宫泽的回答虽十分不在意,可语气却并没有多少的温度,反而比之前更多了一份清冷。 众人听这话,不由得再次看向罗云,却见她仍然认真的倒着她的酒。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南宫泽的话一般,脸上的平静与淡定让那原本华美无双的姣容更加的散发着光彩。 “王爷,妾身觉得这奴婢好生眼熟,且看上去温和柔顺。妾身独自来泽王府,人生地不熟的,不如王爷将这奴婢赏给妾身可好?”梦瑶也不忌讳,当众提出了一个这样的请求。下意识里,她觉得这奴婢在王府的地位很是不同,而她提这样的要求亦不过是为了看看南宫泽的反应罢了。 南宫泽听到梦瑶的话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带感情的朝罗云看去,可盯了一会却见她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明明她全都听得一清两楚,可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好象现在谈论的对象并不是她而是别人。 “不过是一个奴婢,你若想要本王自然给。”南宫泽沉默了一会,竟十分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妾身谢过王爷!”梦瑶心中一阵得意,继续朝南宫泽道:“王爷,妾身可以叫她过来吗?” “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奴婢,只要你喜欢,想干什么都行。”南宫泽不再盯着罗云瞧,转而看向了梦瑶,语气不再那么冷漠,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宠爱。 梦瑶见状态,漂亮的脸蛋更是笑成了一朵花。她转而看向罗云,用悦耳动听的声音朝罗云道:“你不必再倒酒了,到本夫人身旁来。” 罗云暗身呼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酒壶,朝梦瑶的方向走去。这样的闹剧,她真不想参与。可想与不想却完全由不得她。 “奴婢见过瑶夫人,不知瑶夫人有何吩咐?”她慢慢走近,在离梦瑶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路走过,目光沉稳,一片清明,连余光也没有朝南宫泽脸上瞟过。 “你叫什么名字?”梦瑶偷偷打量了一下南宫泽,见他正自顾自的喝着酒,并没有再那般关注眼前的这奴婢,便径直询问了起来。 “回夫人,奴婢叫罗云。” “罗云?你竟然是罗云?”梦瑶脸色大变,看向罗云的眼神异常的不可思议:“你便是那日那个其貌不扬的侍女?” “回夫人,正是奴婢!”罗云微垂双目,规规矩矩的回答着梦瑶的话。 梦瑶顿时沉默了起来,难怪第一眼见到她便觉得眼熟,难怪南宫泽总是在关注着她,难怪底下的那些人对她的态度那般奇怪。原来她竟是罗云,竟有着如此的绝色容貌的罗云。 梦瑶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她更加看不明白南宫泽,更猜不透此时他的想法。可是,她真的很是恼火,这个有着比自己还绝世容貌的奴婢,这个比自己还聪慧的奴婢让她觉得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王爷。如果妾身没记错的话,罗云以前不是您的贴身侍女吗?而且王爷还说过她聪慧机灵,甚合您心,若是她成了妾身的人,妾身岂不是夺人所爱吗?”梦瑶故作犹豫状,看上去显得格外的温婉贤淑。 南宫泽瞄了一眼梦瑶,突然笑了起来:“听你这语气,怎么酸劲那么大。” 楚瑶脸一红,小鸟依人般的朝南宫泽靠了靠,嗔声道:“王爷,人家那也是好心为您着想。却没想到您竟还取笑妾身。” “本王的女人,只要要求的东西不触犯到本王的原则,那本王自然会满足于她。更何况,是象瑶儿这般让人怜爱的女人!”南宫泽一个伸手将梦瑶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脸颊,语气十分的暧昧:“只不过,瑶儿今晚可得好好补偿本王才行。” “王爷,大家都看着呢!”梦瑶作势羞红了脸,脸上的笑容却毫不掩饰的绽放着她心中的得意。 “怕什么,本王宠爱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南宫泽也不理会梦瑶的话,干脆放下手中的酒杯全心的与梦瑶调起情来。 罗云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人露骨的调笑,脸上表情虽却无半丝变化,可明明知道南宫泽是故意这样做给她看,心中却突然觉得闷得慌。 好吧,给他的女人做奴婢也好,看他们在眼前打情骂俏也罢,她现在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不需要加上自己的想法。罗云,冷静一点,管好自己的心,这样就够了。 宴会进行到了一半,南宫泽便吩咐将梦瑶安置于沁心园内,并让她先回园子休息,等宴会结束再去她那。 罗云此时已是梦瑶房中的奴婢,自是随着梦瑶一并回沁心园侍候。 刚进内室,梦瑶便令其她人退了出去,只单独留下了罗云一人。 “罗云,想不到你竟有这般绝世容貌,难怪那日王爷那般对你。不过……”梦瑶顿了一下,不屑的道:“今时不同往日,王爷似乎对你并不再感兴趣了。” 她直直的盯着罗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夫人说得对,罗云原本就是一奴婢,王爷自然不会对一个奴婢感兴趣的。”罗云语气平和,却显得不卑不亢。 “是吗,我看你不是这样想的吧。你的心思我清楚得很,凭你的容貌,当个奴婢的确是有些太委屈了些,虽然我并不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让王爷不高兴的事,不过,我倒是愿意做个好人,向王爷求求情,说不定,王爷一高兴,还真原谅了你,最少也能给个侍妾的身份。” 梦瑶边说边观察着罗云脸上的反应,却见她一脸的平静,并没有半点的改变。 “怎么,你是以为本夫人说着玩,还是担心我会害你?”见罗云不吱声,梦瑶继续问道。 “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领了,不过,奴婢福薄,还是安心当个奴婢来得实在。” “哟,听这语气,倒是我弄错了,敢情是你的眼光太高,瞧不上咱王爷?”梦瑶一脸的笑意,看向罗云的表情愈加的得意。 罗云抬起了头,望向梦瑶:“夫人此话,奴婢实在担当不起。王爷如此尊贵,奴婢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话音刚落,南宫泽便已经步入内室,梦瑶见南宫泽来了,连忙起身相迎:“王爷,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宴会不是还没结束吗?” 南宫泽一把将梦瑶揽入怀中,邪笑道:“本王一心想着瑶儿,哪还有心思跟那些男人一起喝酒。” 说着他当着罗云的面,低头含住梦瑶的嘴唇,霸道的索取着。梦瑶被南宫泽这一吻,早就心神荡漾,沉醉其中,根本就不记得一旁的罗云了。 罗云自然知道接下去南宫泽与梦瑶要做什么事,于是便轻步快速往后退,准备回避。 谁知刚退了三步,南宫泽便一声冷呵:“站住,谁让你出去的。” 罗云只好停了下来,不准她出去,难道还让她在这看现场直播不成? “王爷,还是让她出去吧,妾身会不好意思的!”梦瑶被这一呵给弄得有些迷糊了,南宫泽难道不是要与她欢好吗?怎么却不让那罗云出去。 “转过身在一旁候着!本王没有让你走,不许离开半步!”南宫泽并不理会梦瑶,反而直接转过身去,大声的朝罗云命令着。 “奴婢……遵命!”罗云重重的吸了口气,然后木木的转过身去,守在一旁。 “王爷……”梦瑶话还没说完,南宫泽便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床上走去。 “砰”的一声,梦瑶被南宫泽毫不怜惜的扔到了床上,很快,一阵阵消魂的呻吟声从梦瑶嘴里溢了出来,伴着充斥着**的空气传到罗云的耳中。 渐渐的,那些动静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楚,男人的低吼,女人兴奋的喊叫,衣服扯破的撕裂声,床铺晃得的咯吱声,都表明床上的两人之间的激烈程度。 罗云心中一阵恶心,她下意识的封闭着自己的感官,尽量忽视那些让她作呕的声响。她是将自己当成旁观者,她对自己说并不在意南宫泽宠幸任何的人,可她不是**狂,更没有偷窃症,也不想象个小丑一般看着他们象小丑一般的表演。 虽然紧闭着感官,可那声音却依然无孔不入,越来越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闯进她的心中。 她在心底对自己说着无数的没关系,可心却不听使唤的变得难受。她尽量减少着呼吸的次数,因为她总感觉那空气也带上了让她恶心的味道。 她挪了挪脚,想离开这个鬼地方,让他们自个去逍遥快乐,再呆下去,她会被这里的空气弄得窒息掉的。 刚迈开步子,南宫泽的声音便突然从后面响了声来:“真是个不听话的奴婢,若再敢擅自离开,本王会让你转过身来好好守着!” 罗云再也忍不住了,她重重的吸了口气,快速转过身来,直直的盯着南宫泽道:“不必再麻烦王爷吩咐了,奴婢好好守着,你们继续!” “啊!”梦瑶没料到罗云竟突然转过身来,连忙伸手拉过被子盖住半祼的身子:“王爷,这是干什么,这……” “闭嘴!”南宫泽连看都没看梦瑶一眼,便粗鲁的呵止了她的话,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罗云,眼中燃烧的火苗象是要溢出来一般:“好,丫头想看,今日便让你看个够!” 说完,他别过头,重新压上梦瑶的身子,一把扯开那隔着的被子,毫不怜惜的啃咬着梦瑶那白晳细嫩的yu体。 “啊……王爷,别这样,王爷……”梦瑶又羞又恼,此时的南宫泽就象个野兽一般,与其说是在欢好,不如说是在虐待她。 只是,她的话根本就没有半点的作用,南宫泽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动作更加的粗鲁。 罗云倔强的望着南宫泽,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南宫泽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对上罗云不屑的目光,他猛的一怔,罗云那眼中的鄙夷深深的刺疼着他的心。 “给我滚出去!”南宫泽再也做不下去了,他愤怒的朝罗云大吼一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罗云听到南宫泽的话,什么也没说,扭头便冲了出去。 “王爷,您别生气,不过是个……” “住嘴!”南宫泽一把推开梦瑶,脸上早已冷若冰霜。 他厌恶的看了一眼梦瑶,然后快速起身整理好衣裳,什么也不说便头也不回了的走了。 梦瑶一时间象是从云端掉入人间,南宫泽突然的变脸让她不知所措,而最后他走时的冷漠无情更是让她的心凉到了极点。 她死命的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不过是一奴婢?可你却为了一个奴婢这般待我,想不到我梦瑶竟然成为你南宫泽报复一个奴婢的工具!好,等着瞧,罗云,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第二天一大早,梦瑶便醒了过来,昨日南宫泽的冷漠无情依然深深的刺疼着她的心。朝眼前的几个陌生婢女看了一眼,她很是不悦的问道:“罗云怎么还没有来?” “回夫人,奴婢不太清楚。”一侍女见主子一大早心情便不太好,便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不清楚?这都什么时候了,本夫人都起来了,她一个奴婢还在睡懒觉不成?快去给我叫她过来!” “是!”看到一脸怒火的梦瑶,侍女连忙领命退了出去。 不大一会,那侍女便匆匆赶了回来,只是依然只有她一人,完全没见罗云的半个影子。 “人呢?”梦瑶柳眉一横,大声的责问着。 “回,回娘娘!”侍女结结巴巴的说道:“奴婢,奴婢没见到罗姑娘,水儿姑娘不给奴婢进,说是王爷吩咐了,他不在的这几天,不准罗姑娘踏出房门半步。” “王爷去哪了?”梦瑶一听南宫泽出去了,还要去好些天,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回娘娘,奴婢不知道!”侍女有些紧张的回答着,生怕惹火了主子受皮肉之苦。 谁知,梦瑶却并没有再多问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的舒展开来。几天?要让一个人消失,已经完全足够了! 第三十九章:命悬一线 第三十九章:命悬一线 虽已立春,可天气仍然冷得很。月都城外三十里的皇家猎场内此时却格外的热闹。南宫泽带着几名心腹下属却在此狩猎。 他反常的举动让众人都显得有些担忧。这样的季节本就不是什么适合狩猎的时候,可王爷却偏偏要来,还打算玩上个好几天。 可即使如此,亦没有人出声多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爷想来就来吧,打不打得到猎物那是次要,最主要的是王爷高兴就行。 只有南宫泽自己明白,哪里是来打什么猎,只不过,心里实在是憋得慌,一则出来透透气,二则离罗云远一点,暂时不用去想太多,也好理理自己的心。 “云峥为何不去玩一下?”南宫泽望了一眼那群赛马赛得不亦乐乎的属下,朝叶云峥问道。 “属下也累了,陪王爷一并休息一下。”叶云峥淡淡的应着,语气之中还真有那么一丝疲倦。 “很少听云峥说到累!”南宫泽意有所指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亦显得有些复杂。 叶云峥微微笑了一下,却不出声,转而将目光转向其他的地方。 “云峥近来与本王好象生疏了不少!”南宫泽喃喃自语的说着:“是因为丫头的原因吧?” 叶云峥猛的一愣,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慌乱。但随之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王爷多心了,云峥从末变过。” “云峥,本王这次真的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了。”南宫泽并不在意叶云峥的回答,反而径直说着心中的话。 南宫泽的态度让叶云峥顿时沉默起来,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王爷若真心喜欢她便好好对她吧,她并不象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坚强。” 叶云峥的话,让南宫泽亦变得沉默起来。向来对任何事都能收放自如的他,此时却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麻烦。对丫头,他现在是收也不得,放亦不能,而他向来镇定自若的心也在她的面前早已失去了平静。 原本希望离开几日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可到了才发现,不论到哪里只要一闲下来,满脑子的竟都是她的影子。难不成,丫头真成了她的心魔,真会成为他的弱点? “王爷,水儿姑娘命人传信来了。”金子带着一侍卫走到了南宫泽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何事?”南宫泽朝那侍卫望去,淡淡的询问道。 “禀王爷,水儿姑娘让属下转告王爷,罗姑娘不知什么原因,从昨日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请王爷定夺……” 那侍卫话还没完全说完,便见南宫泽一把将他推开,跳上身旁的马,二话不说便策马狂奔。 “王爷!”金子见状,急得大声的叫了起来。 叶云峥自然明白南宫泽要去哪。他连忙跨上另一匹马:“金子,速传令,让大家回王府,我先追上王爷,你们随后跟上!” 说完,马鞭一甩,跟着南宫泽狂奔了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南宫泽快步冲进了彩云阁,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罗云,大声的朝一旁的水儿责问着。 “回王爷,今日早上奴婢来送早餐时,罗姑娘还没有起来,奴婢只当她是还没睡醒,便放下吃食走了,到了中午再来时,却发现她仍然没有动静,叫了半天也没反应,奴婢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劲,便马上传了太医过来。但太医也查不出原因,所以奴婢才派人去通知您。” 水儿低着头快速的回报着,脸上的神情亦闪过丝丝不安。 “让云峥速去将鬼手请来!”南宫泽冷冷的扫了水儿一眼,吩咐完后。便坐到了床边察看起罗云来。 丫头静静的躺在那里,除了不能醒来以外,其他的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甚至肤色红晕,看上去愈发的美丽、动人。 南宫泽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默默的守着罗云。一旁的奴婢们,亦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空气瞬间染上了一层寒气,冻得人心底发慌。好在,那叫什么鬼手的人倒是来得很快。 “王爷,事情匆忙,属下愈越,直接带着鬼手先生进来了。”叶云峥知道后苑并非他能随便出入之地,但他实在是担心罗云,便借着带鬼手之名也一并跟着进来了。 南宫泽并不在意,摇了摇头后道:“无妨,有劳老先生了。” 鬼手朝床上的人憋了一眼,摸了摸下巴上稀稀拉拉的几根胡子道:“南宫泽,你当真让老夫诊治这女娃?老夫只欠你一次人情,若诊治了她,日后你自己若有什么事老夫可不会再出手了。” “请先生速速动手!”南宫泽站起身朝鬼手微微施了个礼,毫不犹豫的催促着鬼手为罗云诊治。 鬼手见状,竟呵呵大笑起来:“好,让老夫来看看这女娃。” “果然长得不错,难怪你这么舍不得,可惜啊,可惜,这女娃娃老夫是无能为力了。”鬼手只是稍微看了一下罗云便下起了结论:“南宫泽,老夫也不欺你。这女娃我是救不了啦,欠你的人情只能日后再还了。” “先生什么意思?她到底怎么啦,为何连您也治不了?”南宫泽一把拉住鬼手,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丫头怎么可能没得救了,这怎么可能?他不相,决不相信! 鬼手伸手拉下南宫泽的手,好意解释道:“南宫泽,不是老夫不肯治她,实在是这女娃中的毒,我解不了。” “中毒?什么毒?”南宫泽急忙问道。 “此毒名叫睡美人,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毒药。中毒之人并不会马上死掉,而是一直晕睡不醒,且容颜会越来越美。但越美便说明毒扩散得越深,等到毒液侵入心脉之际,她便会在沉睡中安详的死去。”鬼手摇了摇头,一副可惜的样子:“若不是老夫,只怕她连怎么死的都没有人知道。” “万物相生相克,先生既然识得此毒,想必一定能有办法解毒,求先生想想办法,救救她吧!”南宫泽并不相信鬼手解不了这毒,毕竟如果他解不了的话,这天下就再也没有人能解得了。 “识得这毒的人并不多。而能解这毒的人更是廖廖无几。除了施毒之人外,别人是没有办法的。” 鬼手耐心的解释道:“不是老夫不帮你,这女娃长得如此漂亮,这么早死了也实在是可惜,只是这睡美人的毒,配制时十分繁琐,且制毒之人所使用的毒物也不尽相同,即便相同其顺序也不会固定不变。解毒时哪怕一样药的顺利错了,也解不了。除非你们能得到下毒之人给的解药,或者是找到她所中毒药的配方,否则的话。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鬼手的话,让南宫泽的心象是掉进了冰窖一般,他怎么也不相信,丫头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不,绝对不可以,这天下没有他南宫泽办不到的事,这天下更没有他南宫泽留不住的人。丫头,别想这样逃开,除非他自己放手,否则这一辈子也休想逃开! “先生,她还能支持多少天?”南宫泽一改刚才的神情,瞬间恢复了镇定与睿智。 “这可不好说,看她这样,应该是昨天晚上才中毒的,一般来说中毒之人最多能支持个二三天吧,不过,这丫头吗……”鬼手突然停了下来,认真的帮罗云把了一次脉。 南宫泽沉住气,静静的看着,等鬼手收回了手,这才问道:“不过什么?” 鬼手摸了摸胡子,颇有兴趣的说道:“不过这女娃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所以毒素入侵得较慢,估计以她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多支持个一二天。” 强大的内力?南宫泽显然没料到罗云竟然会有内力,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这些,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出下毒之人,得到解药。 “云峥?”见叶云峥立于一旁竟一反常态的失了神,南宫泽便朝他唤了起来。 “王爷有什么事,请吩咐!”叶云峥连忙回过神来,回应着南宫泽。 “你带人速去将所有有机会下毒之人全部带到前厅,本王要亲自审问。” “属下遵命!”叶云峥连忙领命,匆匆看了一眼罗云后,快速的退了出去。 鬼手见状连忙追了上去:“等等老夫,老夫平生最喜欢看热闹了!” 南宫泽望了一眼鬼手消失的背景,转而朝一旁的水儿道:“水儿。你留在这里看护,若再出半点差池,本王决不会再轻饶!” “奴婢谢王爷信任,请王爷放心,若罗姑娘再出半点差迟,奴婢以死谢罪!”水儿心中一阵感动,她是最有机会下毒之人,可王爷却根本没有对她起半点疑心。就凭王爷对她的这份信任,她这一生便死而无憾了。 叶云峥的办事效率很快,一柱香过后,前厅便聚集了许多的奴才、奴婢。厨房的,茶水房的,点心房的,跑腿的,打杂的,彩云阁里的,反正只要有任何机会往罗云饭菜茶水中下毒的人全都被叫到了这里。 南宫泽坐在那里,目光如炬的盯着底下的每一个人,而叶云峥则在他的授意下将事情完完本本的讲了一遍。 那些个奴才奴婢哪见过这样的阵式,王爷亲自坐阵,将军主办来审问他们,为的就是找出下毒之人来。 那彩云阁住的人是谁她们心里都清楚得很,虽然身份变化无常,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王爷最在意的人。如今那罗云命在旦夕,而他们这此人的命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事情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王府对待奴仆向来不薄,可如今竟有人做这等恶毒之事,实在让叶某觉得心寒!”叶云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下毒之人就在你们这些人之间,我也知道她亦不过是受人指使,所以只要她能站出来承认,交待出幕后之人来,那么王爷一定会从轻处置,否则等我查出来的话,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更是慌张得不得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谁都觉得象是下毒之人。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却并没有半个人出来承认。 南宫泽冷冷的盯着那些人,目光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叶云峥见半天无人承认,心知那下毒之人定是心存侥幸,便打算一个个的进行审问。 正打算再开口时,却见南宫泽朝他挥了挥手道:“云峥不必太过麻烦!” 说着,他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扫过底下的每一个人,语气阴森恐怖:“都给本王听好,半个时辰内若能主动承认,揭发幕后之人,本王保证只会将她逐出王府,但决不会伤她性命!但是……” 南宫泽陡然停了下来,眼中的杀气如惊涛骇浪般涌了出来:“如果半个时辰内无人出来,那么所有的人都得死,为她陪葬!”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顿时,厅里的奴仆一个个全都跪了下来,哭喊声充斥着整个前厅。南宫泽冷眼看了一眼受到惊吓而失态的人,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最原始的方法往往便是最有效的方法,南宫泽在释放了最大威胁的同时,亦留给了那下毒之人最大的生机。所以,他相信,很快那人便会主动站出来的。 生与死,谁都会选。更何况那人只不过是受人指使,顶多是拿到些什么好处,犯不着为了幕后之人丢了性命。而他亦说话算话,泽王府的人亦知道他的脾气,毕竟他要找的是那个幕后之人!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一切便弄得清清楚楚。 南宫泽腾的站了起来,朝叶云峥道:“云峥,带上她随本王一并去沁心园!” “是!” 而此时沁心园内则仍就平静得很。 叶云峥刚才虽抓了不少人去前厅,但动作却很小,也没有惊动其他的人,而前厅里发生的事亦没有人敢出去乱说一句,就算叶云峥不交代,那些人亦是不敢,毕竟这种麻烦事谁都想躲着走,哪还有人不怕死去多嘴。 因此,梦瑶到这个时候亦只知道南宫泽回来了,为了那个死丫头回来了,却并不知道自己已是大祸临头。 对于这次的计划,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下的那药,只怕天底下也没几个人认得出来。更何况是这府中的庸医。 这回她倒是得感谢那个送这药给她的人,那人为了见他一面,倒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睡美人,这药名还真是贴切。梦瑶冷笑一声,自己也算是对得起罗云了,让她走得这么美丽,这么安详,一点痛苦也没有。只是可惜的是,到死也没有人会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夫人,王爷来了。”绿衣侍女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向梦瑶禀告着。 梦瑶一听南宫泽来了,心中一阵欢喜,再见那侍女的神态,不由得训斥起来:“王爷来了便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瞧你这样子,慌慌张张的,本夫人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夫人,奴婢看到王爷见了园子,身旁还带着好多人,感觉有些不太对,所以这才急着来向夫人禀告。”绿衣侍女连忙解释着,刚才看到王爷的表情似乎很吓人,所以她才不由得一阵紧张。 话间刚落,南宫泽与叶云峥等人便直接走进了内室。梦瑶见状,连忙上前迎接:“妾身见过王爷!” “王爷,您怎么带这么多人进妾身的寝室,这好象不太合规矩吧?”看着一旁的叶云峥、鬼手等人,梦瑶不由得一阵心慌,再看看南宫泽一脸的阴沉,更是不安起来。 “交出解药,本王可以免你一死,否则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南宫泽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让梦瑶拿解药出来。 “什么解药,妾身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梦瑶脸上顿时惨白一片,可嘴里却根本不承认,坚定的否认着。 南宫泽朝叶云峥挥了挥手,叶云峥便将那下毒之人带了进来。那人一见梦瑶便跪下朝南宫泽道:“王爷,就是瑶夫人让小的做的,小的当时鬼迷心窍,做了错事,请王爷饶命啊!” “来人,打断他一只手,将他赶出府,从此后不准再出现在月都!”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多谢王爷不杀之恩!”那人连忙使命磕头,很快便被人拉了出去。 梦瑶见状,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了,可她却仍不肯相信,南宫泽竟然能看出罗云是中毒了:“王爷,您别听那奴才瞎说,妾身根本不知道他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何要这般诬陷妾身,王爷……” “够了!”南宫泽冷冷的打断了梦瑶的狡辩,眼中是满满的厌恶:“快将睡美人的解药交出来,本王不想与你多费口舌。” 梦瑶一听,沉默了片刻竟突然笑了起来。众人见状,一时间不知道这梦瑶到底怎么回事,死到临头了还这般模样。 “我说女娃娃,老夫看你也不象是会制这睡美人毒药的人,你这药到底是谁给你的?”鬼手忍不住打断了梦瑶的笑,正儿八经的问了起来。 普天之下,能制这药的不出五人,其中一人自然是他。 PS:感谢猫小奈的再次打赏,谢谢亲的及时冒泡,感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 第四十章:试药 第四十章:试药 “死老头,谁给我的关你什么事?告诉你们。我根本就没有解药,就算有解药也不会拿出来救那个该死的贱婢!” 梦瑶冷冷的止住了笑,看向南宫泽的表情分外的狰狞:“南宫泽,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死丫头,为什么你要这般对我!” “你根本不配与她一起比较!”南宫泽不带感情的说着,他的丫头怎么能和这样的女人相比,他的丫头那般善良,与这种恶毒的女人去比的话,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梦瑶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那带着心碎与怨恨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好狠心的泽王爷,好无情的泽王爷,我梦瑶在你的心中原本竟如此不堪,甚至连与她比较都没有资格。” 她死死的咬着唇,一字一句的朝南宫泽道:“王爷,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毒死她?是因为你,因为你南宫泽。” “哈哈哈……”梦瑶突然大笑了起来:“其实,真正害死她的人不是我,是你,是你!” “放肆,王爷面前胆敢如此胡说八道!”叶云峥朝梦瑶冷呵一声:“还不快交出解药,说不定还能免你一死!” “怎么。不敢听?我偏要说,我偏要说!”梦瑶丝毫不将叶云峥的话放在眼中,继续大声的说道:“你明明不喜欢我,却偏偏为了气那女人而将我弄过来,在她的面前演戏。你一次又一次的将我当成棋子,不顾我的颜面,不顾我的感受。你这样做,受伤最深的不是她,是我,是我!” 南宫泽一脸的阴沉,但却并没有打断梦瑶的话,他渐渐的意识到,这件事从头到尾似乎都是他的错。若他不想出个这么荒唐的主意来,若他不将梦瑶弄过不,丫头怎么会被她下毒。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却还这般对我,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也会疼,所以,当它疼的时候,我就只能想办法让它不要疼啰。”梦瑶一阵冷笑:“我知道你在意那个丫头,所以,我才要弄死她!如果你对我好一点,或者一开始就不要再给我希望的话,那么她根本就不会有事!” 梦瑶伸出纤细的手指,直直的指向南宫泽,一字一字的说道:“所以。真正害她的人不是我,是你!” 面对梦瑶的指责,南宫泽终于出声了:“之前的事,本王的确不应该那样处理,只要你交出解释,本王保证马上就可以放你离开,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再找你麻烦!” “是吗?王爷对梦瑶这般宽容,梦瑶真是感激不尽啊!”梦瑶一脸的嘲讽:“只可惜,解药没有,毒药倒还是有一颗。本来就为自己留了一颗,那样的死法,多美呀!哈哈哈……”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途了!”梦瑶说着,突然从衣袖中取出一颗药丸然后一口便往嘴里塞去。 “快,别让她吃下去了!”鬼手大叫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梦瑶的手。 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那药已经被梦瑶放进了嘴里。好在叶云峥眼疾手快,一掌往梦瑶身后拍去,那药瞬间便被吐了出来。 梦瑶见状,还想上前去抢那地上的药丸。却被叶云峥一把拉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南宫泽你救不了她了,永远也救不了啦,没有解药,根本就没有解药,哈哈哈,你心疼了吧,难过了吧,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死去,却无能为力,更重要的是,她是因为你才死的,因为你才死的!” 梦瑶象发了疯一般大叫着,死有什么了不起,看到南宫泽这个样子,她觉得痛快无比。 “若是丫头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南宫泽暴戾的看向梦瑶,脸上杀气四腾:“来人,将她带下去关好,不准让她寻了短!” “是!” 两侍卫闻声过来,将梦瑶拉了出去,整个沁心园顿时响起梦瑶发狂般的喊叫:“南宫泽,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就算神仙在世救活了她,我也要诅咒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她,一辈子也得不到她……” 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了,可屋子里的气氛却依然冰冷异常,一点动静也没有。 南宫泽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那颗药丸,心中一阵冰凉。没有解药,只有一颗毒药,难道丫头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想到罗云就这样离他而去,南宫泽竟有种想要发狂的痛楚。他后悔无比,后悔为何要做那么蠢的事去伤害她,而且还害了她的性命。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他宁可丫头离开他,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屋子里顿时笼上了一层浓浓的悲伤,叶云峥的心也跟着掉入了谷底。他怎么也不愿相信,连下毒之人也没有解药,难道罗云真的会以这样的方式彻底离开? “你们这是怎么啦?”鬼手清了清嗓子,很是不明白眼前这两个大男人怎么都这么个样子,好象死了老娘一般:“南宫泽,赶紧将你手中那药给老夫,老夫有用。” 鬼手的话象一道曙光般让南宫泽瞬间回过了神来,他不太确定的朝鬼手问道:“你的意思是,这颗药丸能够救她?” “我可没这么说哦!”鬼手连忙甩了甩头,这事他可不敢打包票,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是毒药。不是解药,不过老夫倒是可以仔细研究一下这毒药的成分,说不定能够配出解药来。” “真的,先生有几成把握?”南宫泽快速的追问着,只要有一丝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鬼手一把从南宫泽手中将那药丸夺了过来:“这个你可别问老夫,老夫自己也不清楚。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时没成功又来怪罪老夫。好了,老夫得马上赶回去了试药了,你这几天每天记得给女娃灌些米汤清水什么的,多注意一下她脸部的变化。如果她的面颊变成了粉红色的话,那你便马上派人通知老夫,记住了没有?” “粉红色意味着什么?”南宫泽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问道。他隐隐的觉得那定是一种不好的征兆。 “意味着她活不过当日了!”鬼手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通知你还有何用?”听到鬼手的话,南宫泽的神情再次阴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十分的低落。 鬼手看了看一脸沉重的南宫泽,一下子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人都要死了,还通知他做什么。若他能赶在女娃娃毒发身亡之前研制出解药,自然不必南宫泽通知,立马就带着解药赶来了,若毒发前研制不出,通知他来,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嗯……”鬼手清了清嗓子,想了好一会,这才答道:“通知老夫,老夫便不用瞎费力气了。” 虽然这南宫泽最后说话这态度不怎么的,可毕竟自己欠他一个人情,再说那女娃娃生得那般美,这么小年纪便死了,也实在是可惜。 想到这,他也不再与南宫泽计较,转身带着那颗药丸便往自己家赶去。 “云峥,你随先生一并回去,不论他有任何需要都全力满足,务必尽快研制出解药来!”南宫泽收拢了些情绪,沉声交代好叶云峥后,便直接去往彩云阁。 进到内室的时候,水儿正在给罗云喂着什么,见南宫泽进来了,便连忙起身:“奴婢见过王爷。” “你给她喂什么东西?”南宫泽快步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水儿手中端的碗:“是汤?” “是的,王爷。”水儿马上应到:“罗姑娘已经一整天没进食了,奴婢怕她身子吃不消,便想着给她喂些汤水。” 南宫泽不再说什么,只是伸手从水儿手中接过碗。然后坐到了床边,亲自喂了起来。 他将罗云扶起来躺好,用手轻轻掰开她的嘴,一小勺,一小勺慢慢的喂着。可是那汤根本就不听使唤,总是喂多少便漏多少。 南宫泽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喂着,足足喂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将碗中的汤喂了下去,虽然真正喂下去的半不多,可他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不少。 轻轻帮她擦拭干净之后,南宫泽让水儿带着其她的人全都退出了寝室,独自一人留下来陪着罗云。 “丫头,对不起,对不起!”南宫泽紧紧的握着罗云的手一字一句的向她郑重的道着歉:“这些日子我这帮对你,你一定难过了吧?前天晚上,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留下个倔强的背影给我。我知道你一定生我的气了,可不论怎么生气,也不可以不理我,知道吗?” 南宫泽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罗云的脸颊:“你别以为这样子就可以离开我,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除非我放手,否则的话,不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来,就算你躲到阎王爷那里,我也不会罢手的!” 他低下身去轻轻吻了一下罗云的额头,然后挨着她身旁躺了下来:“现在的你真是温顺乖巧,不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反驳,更不会顶撞我、挑起我的怒火。好吧,我承认我很想你永远这般温顺乖巧,可是如果是这样的代价的话,我宁愿你马上起来反驳我、顶撞我、惹怒我。” 南宫泽将罗云揽入怀中,轻轻拥着她继续说道:“丫头,我知道你是觉得有些累了,所以才想连着多休息几天。好吧,这两天我陪着你好好休息,过两天,等鬼手配好解药后,你可不能再偷懒赖着不起来啦!” “睡吧,丫头,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的。”南宫泽说完后,也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他默默的感受着罗云身上的气息,这一刻,他终于可以离她这般近,与她同枕共眠,这一切,他终于可以放下一切,全身心的感受着丫头在身旁的真实。 一连三天,南宫泽都这般寸步不离的守着罗云,与罗云说话时,他总是面带着笑容,好象罗云看得见、感受得到一般。而转过身时,他脸上的阴霾愈发的深沉。 “水儿,鬼手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水儿不敢看南宫泽那憔悴的脸,低着头小声的答道:“叶将军带信过来,说鬼手先生正在加紧试药,应该很快便有结果了。” “很快?”南宫泽重重的叹了口气:“已经是第四天了,再派人去催!” “是!”水儿正准备退下之际,眼睛无意中瞟见了床上的罗云,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还不去?”南宫泽见水儿站在那一动不动,皱着眉问道。 “王爷……罗姑娘她……”水儿断断续续的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南宫泽听罢,猛的转过头看向罗云,只见罗云那漂亮的脸颊正渐渐的变得越来越红晕,而且两侧的地方开始出现淡淡的粉红。 “丫头!”南宫泽的心顿时慌乱无比,他快速的抱起罗云,一只手用力的抹着她的脸颊,试图将那抹粉红抹掉。可越抹那抹粉红却扩散得越快。 南宫泽猛的收回了手,他突然想起了鬼手说的话,丫头本来最多能坚持二三天的,可因为她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内力护住心脉,所以毒素才入侵得较慢。 “水儿,速去传金子、木子、水子、土子过来,要快!”南宫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他一定不能乱了手脚,他必须要冷静。他得为丫头争取更多的时间,说不定鬼手他们很快便能将解药做出来。 水儿虽不知这个时候王爷传四大门主来做什么,可却一刻也不敢停留,快步小跑了出去。 金子等四人接到命令,火速赶了过来,刚进来,南宫泽便直接让他们为罗云输内力。 金子几人见状也不敢多问,几人轮流运功灌输内力给罗云,直到罗云脸颊上的粉红渐渐散退开来,南宫泽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辛苦几位先生了!”他朝金子他们看去,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后怕:“你们就在外室休息等候吧,说不定还得需要你们消耗些真气。” 几人一听,便朝南宫泽行了礼,退到外室打坐调息去了。 “丫头,坚持住,鬼手一定能研制出解药来的!”南宫泽将罗云抱在怀中,目光片刻也不再留开。 “王爷,您用点东西吧,都一整天没怎么用膳了。”水儿小声的在一旁劝着南宫泽,心里一阵叹息。 “本王不饿,水儿你再去问问药怎么样了。”南宫泽看都没看便直接让人将膳食撤了下去。 水儿没办法,只好依言退下,准备再派人去催问药的事。 “王爷,鬼手先生和叶将军回来啦!”水儿还没出门便看到叶云峥他们匆匆赶来的身影,高兴得什么也不顾,边跑边喊着朝内室走去。 南宫泽心中一喜,连朝水儿道:“快,快让他们进来。” “王爷,我们回来啦!”叶云峥脸上带着一丝疲倦,看样子好象好些天都没有休息好。 “解药研制出来啦?”南宫泽目不转睛的盯着鬼手,脸上的期盼格外的鼓舞人心。 “那个,嗯……”鬼手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那个女娃娃怎么样啦?今天可是第四天了。” “她暂时没事,本王命人给她输了内力,暂缓毒素的扩散。”南宫泽快速的解释了一下,然后焦急的问道:“药呢?”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最少可以延迟一天的性命。”鬼手猛的拍了拍脑袋:“老夫怎么没想到这个?好了,看来,我们还有机会试上一试。” “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解药还没有做成?”南宫泽脸上的光彩瞬间消失,连询问的声音都变得低沉了不少。 “王爷,先生已经将药制成了,只是现在还差一样东西。”叶云峥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什么东西?”南宫泽催促道:“快说。” “天子精魄!”鬼手嘟了嘟嘴,笑着道:“本来以为没希望了,不过看女娃娃现在的情况应该还能坚持一下,更重要的是,老夫刚刚突然发现这天子精魄并不是太难拿到。” “先生,皇上岂会让我们取他的精魄来救人?”叶云峥一脸失望的说着。 “天子精魄并不一定得找皇上去取,找他也是一样的!”鬼手用手指了指南宫泽道:“你有天子气守护,是命定的真命天子,所以你的精魄亦可!” “不行,精魄乃人之本,怎么可随意取?”金子几人也走了过来,斩钉截铁的反对着。 “先生要如何取?”南宫泽朝金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出声。 “方法倒不难,用银针扎穴,内力推助既可。而且老夫只需取少量的精魄,并不会影响到你的性命,只是……” “只是什么?”金子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先生不必说了,速速动手吧!”南宫泽并不等鬼手的后话,快速站了起来示意鬼手可以动手。 PS:感谢甜甜的棉花糖88打赏1888的桃花扇,好开心啊,呵呵,感谢沈焰如打赏的两个福袋,还有3000字的善意催更,青青会更加努力的,谢谢所有亲的支持,么么亲们,呵呵:) 第四十一章:生死选择 第四十一章:生死选择 “王爷三思啊!” 水子几人见王爷连话都不听完便同意了。一个个急得不得了,连忙出声阻止,万一王爷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可怎么办。 鬼手笑了笑朝南宫泽道:“真是个心急的娃,老夫话都没说完便让我动手。倒算得上是有情有义,老夫喜欢,老夫喜欢!” “只要能救丫头,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南宫泽认真的说着,不带一丝的犹豫。 “王爷,还是先听先生说完吧。”叶云峥也出声了:“听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虽然叶云峥也希望能尽快得到救罗云的解药,可这风险太大的,他也不希望南宫泽出半点意外,毕竟南宫泽所肩负的东西太过重要。 鬼手见状,好心的解释道:“很多人都以为精魄这东西取了会对身体不利,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控制好量就行了,休息一些日子身体自然就恢复了,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只是这取的过程吗存在一定的风险,若稍有不慎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 “鬼手,你这是存心想害死我家王爷!”木子脾气冲。也顾不得其它,大声说道:“明知道风险这么大,你竟然还敢让我家王爷冒险,我看你分明不怀好意!” “嘿!我说你这没礼貌的粗人,怎么说话的,你当老夫吃饱了没事干?害你家王爷,我犯得着吗我!”鬼手一脸的没好气,这木子说话也太难听了,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是南宫泽求他,他还不想理这破事呢! “木子,不得无礼!”南宫泽呵斥完木子后朝鬼手道:“先生别生气,本王信得过先生的能力,请先生动手取精魄吧!” “王爷!”金子等人齐声朝南宫泽喊道,脸上是深深的担忧,王爷何等尊贵,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冒这样的生命危险。 “你们几个先出去,云峥守在这里就行了!”南宫泽不再多费时间,直接将金子几人赶了出去。 金子他们虽然一脸的不情愿,可看到王爷这般坚决,只好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守在外室,心里默默期待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鬼手见状,也不再迟疑,让南宫泽与罗云并排躺在一起,然后便打开药箱。取出金针,细心的将每一针用火烤一下。 做好一切准备后,鬼手便对南宫泽道:“老夫要开始了,一会儿会很痛,所以要先封了你的穴位,你动弹不得,但还是可以说话,如果实在是不能坚持,你便出声,老夫可以随时停下来。” “先生动手吧!”南宫泽半点犹豫也没有,伸手轻轻握住了罗云的手:“本王忍得住的。” 鬼手点了点头,让叶云峥在一旁打下手,而他则快速的点了南宫泽的穴道,开始在他的天灵穴等各部位扎针。 每扎一下,南宫泽额上便冒出一丝冷汗,可南宫泽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你还好吧!”扎完针后,鬼手微微擦了一下南宫泽额头上的汗问道。 “继续!”南宫泽果断的回复着,语气中听不到一丝的犹豫。 鬼手见状不再多问,径直运功提气,双手压住南宫泽的丹田部位,缓慢的往上推。 南宫泽只觉得体内有股气在逆转。整个人顿时象被架空了一般,痛苦难忍,比起刚才针扎穴位还要痛上不知道多少倍。不过,他依然没有哼一声,继续咬牙坚持着。 渐渐的,鬼手的手推到南宫泽心脏部位,内力所遇到的阻力亦愈加的明显,鬼手缓缓的增加了些内力,却发现南宫泽体内不知何时多了一股逆气与之抗衡。 “不好,遇到化魄了!”鬼手大叫一声,内力随之收回了三成:“南宫泽,不能再继续了,你体质异常,有异气护体,若强行取精魄,只怕会伤及于你!” “不要停,我顶得住,继续!”南宫泽早已脸部通红,青筋暴出,但却仍然执着的让鬼手继续下去。 “你可想好,若再继续下去,你随时会有性命之危!”鬼手再次强调道。 “王爷,还是收手,再想其它办法吧!”叶云峥亦担心不已,万一王爷真出事了,只怕救活了罗云,其他人也不会饶了罗云。 “先生不心担心……只管继续,既然你说,我南宫泽……是命定的天子。没那么容易死的!”南宫泽几乎喊了出来:“快!” 此时收手,虽能保南宫泽性命,但也势必会伤到他,既然他这般坚持,倒不如试上一试,这小子既有异气护体,本就不是普通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挂的! 鬼手再次运功,将内力化于手掌,与那股异气对抗,每加深一成功力,那异气也随之强上一份,但他亦不能瞬间加大功力,以免两股真气过激而要了南宫泽的命。 可持续的时间越久,南宫泽所承受的痛苦便越大,若再僵持下去,只怕南宫泽也会被拖死掉。 “姓叶的,用你的内力护住你家王爷的心脉!”鬼手猛的朝叶云峥下了命令,准备放手一搏。 叶云峥也不多问,提气便将第三股气流压至南宫泽心脏附近,用真气护住他的心脉。 鬼手等叶云峥的内力融汇之后,见时机成熟,猛的提气。用上了十成的内力瞬间将那股异气压下,一气呵成推至头底。 “啊!”南宫泽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王爷!”叶云峥心一沉,以为南宫泽没挺住。 “别收功,他没事,只是晕了过去!”鬼手连忙阻止,伸手拿出配好的解药,放至南宫泽头部扎针的部位,让药丸吸收从头部逼出来的精魄。 “王爷怎么啦?”金子几人闻声跑了进来,焦急的询问着。 鬼手怕这几人冲动坏了事,连忙出声道:“他死不了。你们千万别过来!” 说话之间,那药丸转眼由黑变成了红色。鬼手一见,连忙伸手熟练的取下南宫泽穴位上的金针,并运气在他头顶晃了几圈。 “好了,叶云峥,你也可以收功了。”鬼手笑笑的看着手中的药丸:“成功了,老夫竟然成功了,哈哈哈!” “先生,你先别高兴,快看看我家王爷怎么样了。”金子看到一动不动的南宫泽,一颗心早就担心死掉了。 “他没事,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先别动他!”鬼手帮南宫泽把了下脉道:“这小子还真是够强,命也够硬!” 说着便伸手解了南宫泽身上的穴,并将那颗药丸塞到罗云嘴里,运气让她咽下。 “她,不会有事了吧?”叶云峥终于吐了口气,轻声问道。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啰嗦,都说了几次了,死不了……”鬼手猛的停了下来,顺着叶云峥的目光望去,顿了顿道:“你是说这女娃呀,没事了,没事了,过一会就应该醒了。” “先生,王爷真没事吧?什么时候他才醒得来?醒来后要注意些什么?要不是弄点什么药或者其他什么补补?” 金子可没叶云峥这般关心罗云的安危,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家主子应该如何修养才能好得快些。当然,那罗云救活了自然也是好的,毕竟费了王爷这么大的力,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没事的话王爷一会醒来也安心些。 鬼手也不急着搭理金子,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休息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叫人到取来笔墨纸砚,开了两个方子递给一旁的水儿。 “拿好了,上面这张是给你家王爷喝的,下面那张是给女娃娃喝的。” 水儿连忙接过,仔细看清楚,然后做了个标记,亲自去取药煎药。 “好了。你们没事的都出去吧,一屋子的人守在这干什么,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的。”鬼手不耐烦的看着金子几人,做势要将他们赶出去。 金子几个见王爷还没醒,哪里放得下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愿离开。 “都回去吧,我在外室守着就行了,王爷醒了自会派人通知你们。”叶云峥朝金子几个看去,示意他们先行离开。 金子几人见状,只好点了点头,纷纷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叶云峥突然叫住了他们,脸色严肃的朝他们道:“吩咐下去,王爷受伤一事,不准任何人提及,以免有心之人乘机作乱。另外,让肖鸣暂时代替处理王府中一切事宜,对外宣布王爷感染风寒,需静养数日,取消一切应酬。听明白没有?” “是!”金子带头答应,叶云峥所说十分有理,此事绝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堂堂泽王竟如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为了个女人,连命都差点丢了,传出去对王爷的名声不好,更何况,南月皇帝早已宣布明年便会禅位,若让月皇知道此事,对王爷继位势必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金子几个出去后,鬼手与叶云峥也准备一并往外室走去,让罗云与南宫泽好好休息。 转身之际,叶云峥似乎感觉到床上的人儿动了一下。他连忙停了下来,朝鬼手道:“她醒了!” “没这么快,他消耗的体力太多了,至少得到明天才醒得过来!”鬼手头也不回,肯定的说着。 “是罗云!”叶云峥很肯定的说着。 果然,没过一会,罗云便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你小子耳朵还真灵,老夫还以为你说南宫小子呢!”鬼手边说边往床边走去。 他拉起罗云的手仔细把了把脉,然后笑眯眯的问道:“女娃娃,感觉怎么样?” 罗云无力的朝他们挤出一个笑脸,费力的道:“进了趟鬼门关,阎王爷嫌我不听话,把我赶回来了。” “真是个有趣的女娃娃,这个时候还有力气开玩笑。”鬼手笑着说道:“没事了,就是几天没进食,身子虚,一会吃些东西,再休息两天就好了。” 叶云峥连忙吩咐一旁的春儿去准备些粥水,脸上是这些天难见的轻松。 “谢谢!”罗云没什么力气移动,用余光看了看鬼手,又看了看叶云峥,轻声的向他们道着谢。 “女娃娃这声谢谢,老夫收了,不过,你更应该谢的人是这小子,要不是他,老夫就算本事再大,也救不活你。他为了救你,可是差点丢了小命。”鬼手伸手指了指罗云身旁躺着的南宫泽,一脸的慈眉善目。 他怎么瞧也觉得这女娃娃是个练武的奇才,听说还会医术,他可得装得平易近人些,说不定还能骗个乖徒弟回去继承衣钵。 只是,不知道南宫泽这小子肯不肯放,这方面他可能得动些脑子了。 罗云微微摆了摆头,侧目看向躺在自己身旁的南宫泽,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泪光。 其实,从头到尾,发生的一切,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这些天她的世界象是被隔离开了一般,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怎么也出不去。 南宫泽每天对说的话,每天为她做的事,都点点滴滴的印在心上。当听到他毫不犹豫的让鬼手取精魄时,当他生死悬于一线,还那么坚定的要救她时,她的心感动而焦急,想大声的劝他们停手,可却根本无能为力。 幸好,他挺了过来,而她也幸运的活了下来。她不想再去追究所谓的前因后果,也不想再多想以后未来,最少这个时候,看到他还活着躺在自己身旁,她的心便觉得格外的踏实。 罗云的毒解了后,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叶云峥吩咐春风好生服侍之后,便带着鬼手退了出去。转身之际,落寞与释然竟同时从脸上一闪而逝。 鬼手本想与罗云商量收徒之事,可叶云峥二话不说,拉着他就走,想想女娃娃刚醒不久,还需要休息,便只好暂时打消念头,不情不愿的跟着出去了。 罗云身体底子好,再加上有内功护体,休息了一天便恢复得差不多了。而南宫泽却一直没有清醒的痕迹。 “先生,您再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呀?”罗云有些沉不住气了,南宫泽都睡了整整一天了,似乎还没有看到要醒的样子。 鬼手被罗云念得有些不耐烦了,他递给罗云一个大苹果道:“我说女娃娃,你说别担心了。这一整天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老夫的医术可不是吹的,说他没事,他就没事。” 罗云哪还有心思吃东西,她随手接过鬼手递的苹果,又放回到桌上:“先生,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昨天一整晚,今天一整天,这么久他也应该要醒了呀!” “女娃娃,你自己也会医术,他的脉象平和,多睡一下无妨的!”鬼手才不理那么多,继续啃着手中的苹果,这女娃娃很不爽快,今天他都跟她磨了一天了,也没见她给个肯定的答复。 “我说女娃娃,你还是考虑一下老夫的提议吧,老夫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鬼手圣医,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给老夫当徒弟,老夫都不收呢!”鬼手一脸得意的说:“给老夫当徒弟一点也不吃亏的,保证不出三五年,你就可以成为除了我鬼手之外最厉害的神医!” 罗云见鬼手又提让她学医的事,当下便笑了起来:“先生,我不是不愿意。如果早此遇到您,一早会求着您收我为徒。只是您刚才说的那些做您徒弟的标准实在是有些……” “有些什么呀?我说女娃娃,我那要求一点也不过分。你想想,要想成就一番大业,自然得有所付出。再说我也只是让你三年不出那灵洞,又不是一辈子。你不知道,你若在灵洞闭关三年,内力相当于人家练习三十年,多少人求之不得呀!”鬼手扁了扁嘴,一副便宜了你的样子。 罗云有些无奈的笑笑:“先生,我不是说这个,这个要求倒还容易做到。只是你说要我先学会煮你那指定的一百二十道菜式,这个恐怕太为难我了。别说一百二十道,我总共加起来也只会做个蛋炒饭,要学会那么多,得到何年何月。更何况,您还要求每道菜都必须达到你的要求才算过关,我就算是想做您徒弟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这样啊!”鬼手为难的想了想,最后象是做了个大割舍一般,痛心的道:“好吧,看在你资质罕见的份上,老夫降低标准,放低要求了,你只需每天做出些不同花样的饭菜来就行了,至于合不合口味再说吧。” “每天都不同吗?”罗云皱了皱眉,一副为难的样子。这要求还算低吗? “怎么?这还还不够?”鬼手有些不高兴了:“算了,算了,老夫认了,你做什么都行,只要三餐有吃的就行了!” 罗云见鬼手的要求一下子这么大缩水,心中乐得开了花,脸上却仍就装做考虑的样子,不动声色。 “不会吧,女娃娃,你也别太欺负老夫了,老夫都降到这条件了,你还不答应啊,总不至于让老夫三餐做饭给你吃吧!”鬼手气鼓鼓的的看着罗云,心中恨得直咬牙,要不是看在她实在是一块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材料,他才不会这般低声下气的求呢。 “先生,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答应,这回条件就比较宽松了,好吧,我答……” “我不同意!” 罗云话还没说完,南宫泽的声音竟突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PS:感谢小米静再次投出的粉红票,亲们的支持是青青最大的动力:) 第四十二章:暂时让步 第四十二章:暂时让步 罗云猛的一回头。直直的盯着躺在床上怒目圆睁的人。 “南宫泽,你醒来啦?”她高兴的喊了起来,快速走到了床边。 “我不同意,听到没有,丫头,我不同意!”南宫泽坚决的重复着,看向鬼手的目光也充满着敌意。 闭关三年?还要他的丫头整天去侍候一个老头?想想他就受不了,可丫头似乎挺赞同的,答应都快说出来了。所以,他就算再没力气也拼着命的醒过来阻止。 “嘿,我说南宫小子,你还真是醒得不是时候,老夫眼看着就可以收徒了,你来搅什么局呀!”鬼手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朝着南宫泽吹胡子瞪眼的。早知道,就做点手脚,让这臭小子睡久点。 “女娃娃,咱不理他哦,你快说愿意当老夫的好徒弟!”鬼手换上一脸的笑容对着罗云,吵着要得到她的答复。 “不行,本王说不行就不行!”南宫泽急得坐了起来。若丫头敢答应的话,他便直接将这老头扫地出门,再也不让他踏入王府半步。 “好了,好了,你们两别争了。”罗云不由得笑了起来:“先生,您还是先看看他怎么样了,至于收徒这事以后再说吧。” “不行,现在就得说清楚,这南宫小子老夫可信不过他,回头他把你藏起来了,那老夫……”鬼手猛的收住了嘴,因为他看到,罗云正背对着南宫泽朝他猛的眨眼睛。 “那好吧,以后说就以后说!”鬼手嘟了嘟嘴,眼睛很不爽的瞄了一眼南宫泽,心里却乐得很。 这女娃娃还真有他的风范,聪明得很,好吧,看在徒弟的面子上先不和南宫小子抬扛了,反正女娃娃同意了就行,嘿嘿! 南宫泽见状也不再出声,否则的话,丫头一定会嫌他烦的。 “先生,他怎么样了?”罗云见鬼手号了半天的脉也不出声,便出声询问道。 “都说了他死不了的,你急个什么劲。”鬼手很是不满的说道:“真是女娃娃,一心就向着那臭小子。” “先生!”罗云见鬼手又在胡说八道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扯开话题:“先生若还想收我这徒弟,就正经些回个话行不?” 鬼手见罗云这般说,自然不在抱怨,转而盯着南宫泽,一字一句看似非常认真的道:“你小子听好了,这次算你命大,捡回一条命。你虽没什么外伤,但五脏六府受伤也不轻,最少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药得按时吃,休养期间诸事不宜。其它就没什么了。” “什么叫诸事不宜?”罗云听得有些迷糊,这说法怎么跟算命的选日子挑时辰一样。 “别问我,问他,他明白的。”鬼手朝南宫泽挤眉弄眼的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道:“女娃娃,老夫得先消失一些日子,等这小子好得差不多了,再回来找你哦。” “你不用回来了,丫头不会跟你去学医的!”南宫泽一脸的不爽,若不是看在他救了丫头一命的份上,早就想将他赶出去了。 “先生请先回吧!”罗云一把拦在鬼手面前,熄灭鬼手即将喷发出来的怒火。扶着他往外室走,并在他耳畔小声的说道:“这些日子我会学着做些菜式的。” 鬼手本来一肚子的火,一听罗云这般说,顿时整个人都舒坦多了:“好,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夫不跟那小子计较。” 罗云将鬼手送出了彩云阁,又吩咐春儿去厨房弄些吃的的东西过来。然后又交代水儿转告叶云峥与金子等人,王爷已经醒来了。 安排好一切后,这才又回到内室。 “丫头怎么去了这么久?”南宫泽眼巴巴的望着罗云进来的身影,语气带着抱怨。 罗云愣了一下,醒来后的南宫泽象是变了个人似的,让她很是不习惯:“我让她们去给你准备些吃的东西,又叫水儿将你醒来的消息转告叶将军与金子先生几人。” “丫头过来!”南宫泽现在还不能乱动,见罗云站得离自己有些距离,便示意她走近些。 罗云依言走到了床边:“你要喝水吗?”睡了这么久,醒来想必口渴得紧。 南宫泽摇了摇头,伸手拉住罗云的手让她坐到床边:“丫头对不起,我差点害死了你!” 他眼中带着自责与后悔,如果丫头真死了,那么这一辈子,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罗云朝他笑了笑,经历了生死,也看到了他为自己经历生死,许多事情都变得云淡风轻了。 爱也好,恨也罢,坚持也好,放弃也罢,一切都不过是场执念。此时她亦不愿去想太多太远的东西,只希望南宫泽能尽快好起来。 “丫头的意思是,原谅我了吗?”南宫泽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在丫头面前,他变得越来越不自信。 罗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谁对谁错,一切缘起不过是两人的执念不同而已,所以,也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丫头!”南宫泽一把将罗云揽住,紧紧的抱住她,眼中是激动的温柔:“丫头,我们不要再彼此伤害了,好吗?留在我身旁,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南宫泽,我去看看吃的东西准备好没有。”罗云轻轻推开南宫泽,并不想现在便讨论这样的话题,有些东西她虽然能放下,可还有一些东西她却不知道如何面对。 “丫头别走,听我说完好吗?”南宫泽连忙叫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罗云,眼中充满着乞求。 罗云只好点了点头,不再回避。 “丫头,我承认。我一直是一个不懂得爱的人。”南宫泽定定的望着罗云,慢慢说道:“从始至终,我都认为你的要求荒谬而无理。我总是站在自身的角度去看待,总是站在世俗的目光去理解,而从来没有站在你的位子去考虑。” “你说过,若相知,必相惜,即不相知,何必相守。你还说,真正相爱的两人之间是绝对容不下第三人的。”南宫泽苦笑了一声:“可我却从没有细细的去领悟过这些话,只当你是与我负气。只当是你想逃离的拖辞。可后来,你中毒,命悬一线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根本就不懂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 南宫泽朝罗云轻柔的一笑,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释然:“丫头,我现在才知道,原本真正爱一个人不是强行按自己的想法留住她,而是希望她能过得开心、快乐,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活着。” “南宫泽,你别再说了……”罗云摇了摇头,不想再听下去,她怕再听下去,会被现在的南宫泽所感动。 “我要说!”南宫泽用手轻轻的捂住罗云的嘴唇,继续说道:“我的丫头本来就是与众不同的,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那些异于常人的观点与坚持。我承认,直到现在我也无法认同,但是,不论那些坚持有多么的过分,可她那毕竟都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所以,如果我一味的去否认,一味的让你放弃这些坚持,那么只会让你不快乐,不幸福。丫头,我爱你,不是简单的喜欢,而是爱。所以,我必须尊重你的想法与坚持,只有那样,你才会过得快乐幸福,只有那样,我们之间存在的阻碍才能消失。可是……” “可是丫头,我毕竟是王爷,我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太多。有些事情,我没得选择。有些形式不可能突然的让它改变。即使我愿意,其他人也不会答应,你明白吗?”南宫泽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与无奈,他知道,这样的话定然会让罗云失望,可是,他并不想去骗她。 “我明白,南宫泽,我有我的坚持,而你亦有你的原则。”罗云一颗心恍恍惚惚的,前面南宫泽的话,让她几乎以为他会为她改变。可后面的话可又明明白白的告诉好,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说呢:“你不必再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从来都没幻想过你会为我而改变。” “傻丫头,总是这么心急,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好吗?”南宫泽轻轻的叹了口气,看向罗云的眼神带着一丝无奈。 “你说吧,说完了,我去看看吃的准备好了没有。”罗云不再让自己抱有任何的幻想,语气也变得果断了不少。 南宫泽知道罗云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一字一句继续说道:“丫头,虽然我不能将后苑的女人全部谴散,虽然我也不能保证日后不再让其他的女人进到后苑来,但我可以保证,我的心永远只有丫头一人,除了丫头以外,我也不会再去碰其她的女人!” 南宫泽的话转折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罗云听完后竟半天也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南宫泽,眼中是满满的不信。 “丫头不相信我的话吗?还是说这样的安排你还是不能接受?”南宫泽眼中闪过浓浓的不安,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即使如此,日后他也不得不面对许多的麻烦。 如果丫头还是不能接受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留住她的心,留住她的人。 或许只有放她自由,她才会真正的快乐起来。可是,他舍不得放手,舍不得放手啊! “南宫泽,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罗云伸手摸了摸南宫泽的额头,想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发烧。 “自然是真的!”南宫泽一把拉住罗云的手,语气格外的认真:“我没发烧,更没说糊话,我只想与丫头在一起,永远不再分离!” “你当真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人?”罗云控制着眼中的想要涌出的泪水,一字一字的问着。 “自然当真!我从不骗丫头!”南宫泽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肯定的回答着罗云的话。 “你真的舍得下天下间那么多的美女,以后只把她们当成摆设不去碰她们?”罗云强调着反问道。 “有了丫头,别的女人哪里还入得了我的眼。”南宫泽有些无奈的安抚着眼前的大醋坛子。 从罗云逃走到现在,他满头满脑都是她的身影,对其他的女人根本就提不起半点的兴趣。而找回梦瑶来亦只不过是为了气气丫头,只不过是想看看她到底在意不在意自己。 可没想到竟差点害死丫头,他亦终于明白,女人之间的战争比什么都来得可怕,他不想再让丫头面临那样的处境。只怕,这也是丫头不愿与她人共侍一夫的一个重要原因。 “丫头留在我身旁好不好,让我们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南宫泽的语气带着乞求,他知道他的丫头动心了,可他却不再那般自信,他得亲耳听到丫头肯定的回答才能真正的安心。 “如果你后悔了怎么办?如果你变心了怎么办?”罗云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实在是太过愚蠢,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为的不过是想听到一个更加有力的答案来增加她的信心。 南宫泽心中一阵感动,他的丫头竟是这般的爱他,爱得太深才会这般小心,爱得太深才会如此害怕失去。 他暂时松开握着罗云的手,从脖子上取下一块贴身戴着的龙形青玉:“这是我出生时,母妃亲自给我戴上的。” 说着,他伸手将那青玉戴到了罗云的脖子上,并细心的放到衣服里面放好。:“如果真有那样的时候,丫头就将这块玉还给我,然后走得远远的,让我一辈子也找不到你,让我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与思念中。” “南宫泽!”罗云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扑进他的怀中,任泪水肆无忌惮的奔流而下:“南宫泽,如果你变心了,如果你负了我,我会永远永远的离开你,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 “丫头,我的傻丫头,我怎么舍得让你再次离开?这一辈子我们都要永远的在一起!” 此时的彩云阁内夹杂着太多的滋味,如同重获新生一般,抛开着所有的执念与成见。当然,没有人知道,一辈子会有多久,可对于南宫泽与罗云来说,放下一切的阻碍彼此拥有便已足够。 然而,一辈子它实在是太过漫长,似乎谁也无法预知,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 南宫泽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十天过后便基本上好了个**分。到现在已经全好了。罗云每天亲自动手照顾,给他喂药、喂吃的,陪他说话聊天,尽心尽力的帮他调养身子。 南宫泽很是满足于现在的生活,丫头在身旁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更何况他们之间不再有隔阂,不再有争执。他们象一对恩爱的夫妻一般朝夕相处,那种幸福让他无比的满足。 若不是鬼手说修养的这些日子诸事不宜,他早就会将丫头连骨头也不剩的吃下肚子。想起那天丫头问什么是诸事不宜的样子,他的心便分外的愉悦。 不过,现在他倒不会这般心急了,他会将一切事情打点好后,风风光光的将丫头娶进门后再将她吃得干干净净。 “想什么呢,笑得这般阴险?”罗云没好气的朝一旁傻笑的南宫泽说道。 这些天,南宫泽似乎赖上她了,三天两头的说这里疼,那里不舒服的。一开始她还信以为真,紧张得不得了,可渐渐的便发现上了南宫泽的当。他的脉象平和有力,根本就没有半点的问题,而且每次看到她急得团团转时,这个家伙总是在一旁笑得那般得意。 “丫头这是什么眼神,你夫君我笑得如此英俊,怎么在你这变成阴险了?”南宫泽伸手将罗云拉到怀中,贪婪的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 听到南宫泽说到夫君两字,罗云不由得一阵脸红,而心中却甜蜜无比:“南宫泽,你现在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快回你自己住的地方了,不要整天赖到我这里。” “不赖到你这,那丫头的意思是让我去别人那里啰?”南宫泽一轻轻笑,愉悦的逗着罗云。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罗云连忙否认起来,话还没说完,却看到南宫泽一脸的贼笑,心知这家伙又在耍她,便干脆闭上了嘴,不出声。 见罗云不理自己了,南宫泽连忙打住,不再逗她,将她揽入怀中,轻轻说道:“傻丫头,我逗你的,你就是赶我,我也不会走的。等过些日子,我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再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王府,我要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我要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罗云静静的听着,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原来,放下心中的执念,随心的去爱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王爷,奴婢有事禀告。”水儿的声音从外室传来,打断了温馨相拥的两人。 罗云连忙从南宫泽怀中挣了出来,理了理情绪道:“水儿进来吧!” 水儿轻步走了进来,朝南宫泽与罗云行了个礼道:“王爷,肖先生让奴婢询问王爷身体是否已经完全康复,他说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着向王爷禀告。” 南宫泽低头思索了一下,这些日子他每天乐不思蜀的,都差点将政事放到脑后跟去了,只怕一大堆的事都等着他亲自定夺。 “让他去书房候着,本王马上就到。” PS:感谢澜无痕的打赏,很高兴又多了一个新朋友,顺祝亲们周末愉快:) 第四十三章:短暂的幸福 第四十三章:短暂的幸福 罗云心知南宫泽休养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处理政事。一定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于是也不等他出声,便催促着他快些去书房。 “等我回来!”南宫泽交待了罗云几句后,便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抬步走了出去。 书房内早已齐刷刷的聚集了好些人,见南宫泽走了进来,一个个连忙朝他行礼问好。看到南宫泽精神抖擞,神采飞扬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让诸位久等了。”南宫泽面带微笑,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肖鸣见王爷现在的精神状态完全与之前判若两人,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喜的是王爷总算是恢复了状态,忧的是王爷的喜怒现在竟全是由一人而起。 只怕,他之前的担忧还真会成真,那罗云不知不觉中已然成了王爷的牵绊,甚至可以说是弱点。 不过,他亦没有急于开口,而是与其他人一并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汇报给王爷听。 现在,他们所面对的头等大事便是这个月皇上六十大寿的事。 皇上大寿原本并不是什么非得这么多人一起拿到案头来商议的事,只是今年的大寿有些特殊。前些日子月皇已经透露,会在大寿后定出继承大统的储君,于明年正式继位。 而正是因为这一变故。因此使得今年的大寿格外的热闹。南月各皇子虽不敢明里争斗,可暗中不论自身可能性有多大都放手一博,而除了本国内部的动静以外,其他各国亦十分重视这次的储君人选,均派了有份量的使臣前往南月贺寿。 其实众人亦都清楚,若论实力与影响力,泽王都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只不是,越是到了关键时候,他们便得愈加小心谨慎,以防有心之人从中作梗,影响到王爷继承大统。 王爷雄心斗志,志在天下,而成为月皇则是实现大志的第一步。因此,众人在这个事情的看法上都十分一致,将所有事情都提前安排得详细、周到,决不能出现半点的漏洞,让人有机可趁。 整整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南宫泽与手下的谋臣才将手头这些事安排处理好,正想令众人先行退下,肖鸣却突然开口了。 “王爷,在下有事想谏!” 南宫泽见肖鸣一脸的严肃,亦认真应到:“先生请说,本王定虚心听取。” 肖鸣见状,朝南宫泽道:“王爷,在下认为您现在对云妃娘娘的宠爱似乎太过了一些……” “肖鸣,后苑之事,本王自有分寸。勿需你们多加操心。”南宫泽当即拉下了脸,语气不善的阻止了肖鸣的话。 肖鸣一听,顿时愣了一下,其实他也知道后苑之事,只要不影响到朝政,他们这些近臣是无权干涉的,但是现在王爷对罗云的态度实在是让他觉得担忧,所以,就算王爷不高兴他也得说。 “王爷,在下自知后苑之事不应该多嘴,但我们都认为王爷现在对娘娘过于在意,大家都担心娘娘已经成为王爷的弱点,若有心之人加以利用,只怕会影响到王爷的大业。请王爷明鉴!” “请王爷明鉴!”其他人见状亦跟着肖鸣说道,希望能让南宫泽听取意见。 众人的群起而攻之让南宫泽很是不悦,他沉默了片刻,这才面无表情的说道:“诸位放心,本王心中有数,决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影响到大业。” 说罢,他站了起来,也不再理会众人。径直走了出去。 “恭送王爷!” 南宫泽的回答总算是让肖鸣等人放心了一些,王爷向来说到做到,只要那罗云不会影响到王爷的大业,那么她的存在倒也没太大的关系。毕竟是个才貌双全的罕见女子,王爷喜欢也是人之常情。 快步走出书房后,南宫泽心里一阵烦燥,肖鸣已经不止一次提起丫头会成为他的弱点。他觉得那些人太过于小题大做,他并不认为丫头与大业之间有什么对立之处,而他更不会让人有机会对丫头不利,从而来威胁自己。 快到彩云阁时,他调整了一下脸部的表情,不想让丫头担心。刚进园子,竟看到罗云在园子空地上大展拳脚。 “丫头,干吗呢?”南宫泽看着忽上忽下,正在练功的罗云道。 罗云见南宫泽回来了,便收了拳,快步走到他的身旁:“闲着无聊,练练拳,活动一下!” 南宫泽接过水儿手中的毛巾,帮罗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笑的说道:“早就听人说你喜欢打着拳玩,没想到竟还有模有样。” 罗云看了一眼南宫泽,顿了顿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会有内力?” “这些事,丫头愿意告诉我的话,我洗耳恭听,若不愿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南宫泽的想法的确改变了很多,反正丫头身上神秘的地方已经很多了,多一件少一件的也无所谓。 罗云满意的笑了笑。现在的南宫泽简直太让她满意了,都说福祸相依,否极泰来,看来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觉得我应该算是一个武学奇才,内功也好,拳法也罢,都是我自学成才的。”罗云脸上闪过少见的俏皮,为原本华美的脸庞更是增添了几份可爱:“只是我还从没与人对打过,要不,你找两个身手好一些的跟我练练,我也好知道自己到底到了什么水平了。” “不行!”南宫泽果断的拒绝着,这打打杀杀的本来就不是女孩子家做的事,更何况万一不小心伤到了怎么办。 罗云见状也不再跟他磨,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趁他不在时,让水儿去请两个高手过来偷偷比试一下就行了。 南宫泽见罗云不再出声,心知她一定没这么容易打消念头,便补了一句道:“丫头还是别东想西想了,我不松口,府中没有人敢跟你比试的。” 罗云见心思这么快被识破,只好暂时不去动这个念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偶尔练练,当做锻炼身体。不答应就算了,我自己一个人练。” 南宫泽听罢,朝罗云笑了起来:“丫头觉得没事干是吗?一会我给你安排些事做。” 说着他牵起罗云的手朝屋子里头走去。 罗云一开始还不知道南宫泽指的是什么,直到水儿带着一大堆人将一大堆,一大堆的帐本什么的送进来时才看明白。 “你不会打算让我管整个王府的开支帐目吧?”罗云一想到头就大,持家这个想法让她心里很爽,可真正让她去做,她可是有些力不从心。 “府中帐目有专人负责,你只需每月察看一下有无错漏这处便行了。”南宫泽微笑着看着一脸为难的罗云:“丫头这般聪明伶俐。学东西一定很快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叫管理的专人教你。” “那好吧,我试试看行不行。”罗云应了下来,心中却自信得很。虽说以前不擅于理财,可现在不过是查查数,检检漏,这还是难不到她的。 “日后,府中的开支进帐等,便直接交由你管理,不必再请求于我,当然,若有什么大的出入,你做不了主的,自可与我商量。”南宫泽补充着说道。 罗云一听,连财政大权都交到了她的手中,心中更是开心不已。男主外,女主内的幸福生活仿佛在朝她招手一般,一想到便不由得让人兴奋。 虽然罗云要做的只是检查帐本,负责钱财出入把关等工作,而且这些亦有好些专业人氏帮忙料理,但她还是实实在在的忙了好些天才将头绪理清了些。 这也怪不了她笨,只能说南宫泽的家业实在是太大了,连那几个专业的帐房先生也夸她聪明,上手快。 罗云望着手中的帐本,脑海中突然蹦出杜甫的诗句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唉,这么多钱财,得花到何年何月去,看来自己得寻思着是否帮南宫泽散散财,做些善事,积积功德什么的。 南宫泽这些天也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的,休养了这些天,那些应酬什么的都堆到了天上去了。每次回来都一脸的疲倦,看得罗云很是心疼。 其实她并不在意南宫泽在有多大成就,在她的心中,好好的过日子才是最大的幸福。可她亦知道。南宫泽并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男人,他的雄心壮志与英才伟略亦注定了他一生不可能甘于平凡。 称霸天下,成就大业是他的一生追求,这些,她都懂,亦能理解。所以,她并不会去干涉他做的事,懂他,理解他,便是一种对他最大的支持。 闲下来的时候,罗云向水儿打听起了秋儿与如月的状况,这回水儿倒没有再隐瞒,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她回来后的第二天,南宫泽便将秋儿与如月一并赶出了王府,不过,倒也没有多加为难于她们。 秋儿她倒不太担心,她是东方恪的人,出府后一定会去找东方恪,而如月的处境则让她有些揪心。只是,眼下她也不知道如月到底去了哪里,只能希望她以后能平平安安的。 除了这两人以外,罗云心中还记着一个人,只是不太好开口问,犹豫了半天后这才向水儿问起了梦瑶的情况。 想知道梦瑶的事,倒不是她多心什么,而是不知道南宫泽会如何处罚她。虽说她下毒害自己,可说到底亦不过是个可怜之人,自己虽不是什么滥好人,但也并非那般狠心。 水儿见罗云问起梦瑶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南宫泽将她打了三十大板,然后令人将她送出了南月,从此不准再踏入南月一步。 这样的结局多多少少让罗云心中舒坦了不少,毕竟整个事件中,梦瑶也算得上一个受害者,因为感情的伤害比任何的外在伤害还要来得残忍。 见罗云听到王爷对梦瑶的安排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水儿这才放下心来,其实罗云心地善良,她一早便不应该有什么担心的。只是,毕竟女人面对感情时,多多少少会有些不理智,所以她开始才会有那么一丝多虑。 罗云望着窗外新长出来的嫩叶看得入了神,忽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朝水儿问道:“水儿,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三月初九了,娘娘!”水儿不知道罗云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但仍就照实答着。 “三月初九?这么快又是一年了。”罗云喃喃的说着,脸上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水儿见状便出声问了一句。 罗云转过头,收回视线,随意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感慨时光飞逝,转眼又老了一岁。” 水儿愣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今日莫不是娘娘的生辰?娘娘怎么不早说,王爷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替您好好庆祝一番的。” “每年都有的,没什么好庆祝的,更何况每过一个生日便老一岁,我倒宁愿不过生日。” 罗云话刚说完,便听到南宫泽的声音从外室响起:“今日竟是丫头的生日?” 望着一脸笑容走进来的南宫泽,罗云笑着道:“你倒是来得巧,每次都听人墙角。” “来得不巧,怎么知道今日竟是丫头的生辰呢?”南宫泽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月皇大寿近在眼前,也就是说离他正式成为储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丫头到底多大了?”南宫泽牵着罗云的手一并坐到睡榻上,笑笑的看着眼前的罗云。 “你猜猜?”罗云心里一阵偷笑,南宫泽今年虚龄二十三,而她今天则足足过完了二十四了,算起来竟大了他两岁多,还真有些老牛吃嫩草的暗爽。 “十七?”南宫泽估计着也就十七八的样子,便顺着罗云的说法猜了起来。 “十八?” 罗云还是摇了摇头。 “最多十九啦!”南宫泽见罗云一脸的暗爽,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这么好乐。 “都不对,如果我说我已经二十好几了,你信吗?”罗云试探性的问道。 “看外表不信,不过,看丫头的心思倒有可能。”南宫泽认真的说着,随后又笑着道:“不过,反正你说多少岁就多少岁吧,你高兴就好。” 罗云对南宫泽的答案很是满意,正想出声表扬南宫泽几句,却听他又开口了。 “若早些知道,定为丫头好好庆祝一番,只是现在太过匆忙,今年就委屈丫头了。”南宫泽将罗云揽入怀中,轻声问道:“丫头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礼物,只管说。” “要什么都行吗?”罗云忽然蹦出个有些离奇的想法来,不太确定的问道。 “自然,只要我做得到的。”南宫泽点了点头。 罗云听罢,微微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到底说不说为好。南宫泽对他极好,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什么好东西都先往她这里送,所以,她对那些实物性的礼物一点也不感兴趣。反而…… “丫头想要什么只管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起来?”南宫泽见罗云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一时又觉得有些好笑,丫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这回这样,也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么。 罗云听南宫泽这般说,便不再犹豫,朝水儿挥了挥身,示意她先行回避。水儿见状,马上心领神会,微笑着退了下去。 “我想吃面!”等水儿一出去,罗云这才朝南宫泽提出了要求。 “吃面?”南宫泽一时愣了起来,随后便好笑的说道:“就这要求,丫头还不好意思说出口吗?” “我想吃你煮的面!”罗云也不含糊,将事情的重点摆了出来。 南宫泽一听又是一愣,随后伸手抚了抚罗云的青丝,满脸温柔的道:“丫头真想吃我煮的面?” 罗云知道,以南宫泽这样的身份自然是没有动手做过任何的事,所以煮面这种看似简单的小事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种挑战,更何况,他能不能拉下这身份还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我也是随便说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煮的。”罗云有些不自在的说道:“不过一时兴起,脑袋里也不知道怎么会蹦出一个这样的念头来。” “走吧,我们去厨房!”南宫泽笑着牵着罗云站了起来:“我也很想试试。” “你不会真打算煮面吧?”罗云有些不太确定的望着南宫泽,看他这样也不象说假话,可问题是他会煮吗? “我不会煮,但可以学,丫头教我可好?”南宫泽说完,拉着罗云便往外走。 走到厨房,里头的人见竟是王爷与娘娘来了,一个个吓得不得了,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正想行礼询问,南宫泽便先出声,将他们全部都赶了出去。 “你确定真要亲自煮面?”罗云见状,再次重申道。 “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丫头?”南宫泽一脸认真的说道:“丫头不用动手,就坐在那指点便行了。” “我现在应该干什么?”南宫泽让罗云坐好,然后便准备开始。 PS:感谢澜无痕、沈焰如童鞋的再次打赏,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四十四章:遭遇攻击 第四十四章:遭遇攻击 罗云心中一阵感动。她开始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南宫泽竟然当了真,这般主动的为她煮面。她从来没有想过,竟会有这样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个从末动手做过任何家务事的男人,这个任何事情都有人侍候的男人,今日竟然为她亲自下厨,给她煮面。 她知道,他煮的面一定不会好吃到哪去,可是这将成为她这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好在厨房里已经有许多做好的面,南宫泽不必再重新合面做面条。只需烧水煮面就行了。罗云也不想太为难他,简单的教他如此将面煮熟,放些调料就行了。 但即使如此,对于南宫泽来说却仍就是一个大工程。光烧水就忙了他好一阵,那柴火连罗云自己都不太会烧,更何况是南宫泽。 她本想去帮忙,但南宫泽说什么也不肯,只是让她坐在一旁等着就行。 看着南宫泽认真而忙碌的身影,罗云眼中渐渐湿润了起来。她并不是太感性的人,可是,看到南宫泽为自己手忙脚乱的身影。她真的控制不住心中的感动,还有那满得溢出来的幸福。 “丫头怎么啦?怎么哭了?”南宫泽偶尔回头,却看到罗云已是满脸的泪花,顿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就是有些呛,被烟给熏的。”罗云连忙用袖子胡乱擦干脸上的泪,扯出一个笑容来不让南宫泽担心。 “那丫头先出去等着吧,接下来的我都会了,一会就煮好了。”南宫泽连忙催罗云出去。 “没事,现在好多了,不呛了。”罗云笑了笑,示意南宫泽不必理她。 南宫泽见状,微微一笑,竟也看明白了罗云的心思。他的丫头还真是奇怪,平时遇到再难再苦的事也不轻易流泪,而现在却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这里的烟并不太多,就算有些呛也不到于成丫头那个样。他知道,他的丫头一定是高兴成那个样子的。 手慢脚乱的忙了半天,南宫泽总算是确定这碗面给煮熟了,他认真的试了好几次,这才将面装到碗里,吹了一会儿,觉得不会烫到手后,才端到罗云面前。 “好了,丫头尝尝,味道怎么样。”南宫泽小心的夹了一小筷子放到嘴边吹了吹,这才送到罗云嘴边。 罗云吸了口气。止住再次想要蹦出的眼泪,张口将那面吃了进去。 “好吃吗?”南宫泽期待的望着罗云,不太确定的问了问。 罗云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说着,罗云笑着接过南宫泽手中的碗,就那么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转眼便吃了个精光。 南宫泽看着罗云,眼中亦满满承载着感动。他自己煮的面,自己试了味,好不好吃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除了放了点油与盐以外,就是一碗白水煮面,还煮得有些糊了,哪里会好吃到什么地方去? 可他知道丫头并不是骗他,因为丫头吃的不是面,而是感动,是因为那碗他亲自煮的面而引起的感动。 “丫头喜欢的话,以后每年的这天我都为你煮!保证一年比一年好吃。”南宫泽宠溺的望着罗云,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煸情。 罗云又一次失控,昔日并不发达的泪腺,在些时却变得格外的发达。里面的眼泪说流便流了下来,怎么也控制不住。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别忘记了!”罗云一把放下手中的碗,直接将整个人塞进了南宫泽的怀中,干脆放声痛快的哭了起来。 南宫泽先是一愣,显然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往日的睿智到了她的面前一下子变跑得无影无踪。 他只好紧紧的回抱住她,想了半天后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回答,只得疼惜的说道:“丫头别哭,不论多久我都不会忘记的。” 这一下,罗云哭得更凶了,这一辈子加起来也没流过那么多的泪。人们常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一般为零,而情商则是为负。到了罗云这更是完美的被证明。 南宫泽不再出声,只是拥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让她慢慢的缓解激动的情绪。而此时他的心亦被罗云哭得肝肠寸断,顺着那轻抚同时也慢慢的平息着自己。 良久,罗云终于停了下来,边断断续续的抽泣着边顺势将眼泪鼻涕一股脑的抹到南宫泽的衣服上。 “我没事了,刚才就是想哭,所以便哭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解释便是掩饰,用到此刻最恰当不过了。 南宫泽并没有揭穿罗云的话,更没有笑话她的想法,此时的罗云已完全卸下平时那层坚强的外衣,这样毫无防备的真情流露亦是对他无限信任的表现。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这样的人,可以让他爱,让他心疼。让他快乐,让他幸福。 他突然想起那天肖鸣说过的话,觉得那般的可笑。一边是雄心霸业,一边是心中所爱,这两样根本就没有矛盾与对立的地方。他南宫泽是真正的强者,江山与美人完全有能力皆得。他会让丫头与他一并笑看这世间最美丽的江山。 他含笑的帮罗云再次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有力的握着她的手一并走出了厨房。 守在外面的奴仆一个个低着头恭送着这两个来得奇怪走得异常的主子,刚才里头隐隐传来了娘娘的哭声,可这回又都一副高兴愉悦的表情,实在是令人不解。 不过,没有人胆敢明着去讨论这些东西,亦如两主子来去匆匆一般,他们亦快速的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着自己手中的活,仿佛刚才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南宫泽牵着罗云的手,慢慢的走回彩云阁。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而心也格外的平和、宁静。 刚转过弯,走上长廊,肖鸣风风火火的身影便快速的朝他们走近。 “肖鸣见过王爷,见过娘娘!”他快步走到南宫泽面前,朝南宫泽行着礼,顺便也问候了一下罗云。 “看先生如此匆忙,莫不是有什么急事找本王?”南宫泽知道肖鸣不是个行事急燥之人。今日如此仓促,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爷……”肖鸣看了一眼一旁的罗云,欲言又止。 罗云见状知道肖鸣定是有什么机要的事情,当着她的面不便说,于是便主动朝南宫泽道:“王爷,您有事先忙,妾身先行回去了。” 南宫泽点了点头,罗云总是如此的有分寸,当着外人的面时所有应该有的礼数一一俱全,他从来不用担心她会有任何失礼或者让他失礼的地方。 本想嘱咐丫头两句,突然想起眼前的是肖鸣。再说王府内也不会有什么闪失,便打消了念头,直接让肖鸣跟他一并去书房。 罗云独自往彩云阁方向走,虽然她并不知道肖鸣要说的是什么事,可对他们来说,无非就是前程利益四个字。那些东西,她本就不敢兴趣,南宫泽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 不过,她倒是十分看好南宫泽的政治前途。称霸天下,对他来说或许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只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只怕他会更加忙碌。突然想起杜拉拉升职记里的一句话:女人总是想找一个成功的男人,可真的找到后却发现总是找不到他的人。 笑着摇了摇头,罗云发觉想得似乎有些多了,或许她也应该找些什么事来做,这样的话,才不会整天无聊得东想西想。 鬼手曾经说过等南宫泽的身体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便会来的,可南宫泽都完全康复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他的人影。 虽然依现在的情况看,跟着他去灵洞闭关可能性几乎为零了,可这么厉害的一个师傅,她可不想错过。怎么着也得想想办法,将他骗到王府中来教自己才行。 回到彩云阁时,罗云便问起了水儿关于鬼手的事。一开始水儿还有些吱吱吾吾的说不太清楚,后面见罗云压根就不信,只得实话实说。原来竟然是南宫泽下了命令,不准王府侍卫放鬼手进来。 罗云顿时有些好笑,南宫泽也太孩子气了吧,竟然想出这么一招来防着鬼手。看来,抽个空,她得好好跟他商量一下这拜师的事才行。 而此时的南宫泽则完全进入异常忙碌的状况。 各国的使臣已陆陆续续的到达月都,这些使臣都是冲着即将新上任的储君来的。而他的那些兄弟们个个也不老实,暗中蠢蠢欲动,为了争皇储之位,不仅在朝堂上广结党羽,试图影响月皇决定,甚至还与另外一些国家达成某些特殊的协议。以争取更多的支持。 而这些天据宫中探子密报,有人竟在皇上面前提及他与丫头之事,说他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为了个女人差点连命也搭上,实在不足以担起强大南月的重任。 那些人并非捕风捉影,所以,一定是府中出了细作,只不过他们没有证据,所以月皇暂时也只是将信将疑,并没有拿此事大做文章。 南宫泽头一次感觉到了威胁,不是来自身的惧怕,而是担心那些人会再次采取什么行动来达到目的,担心他们的行动会伤害到丫头。 所以,这些天,他与身旁的几个近臣每日关在书房内,设想着所有会发生的可能性,并一一做好应对之策。直到确保万无一失了,他的心才放心了下来。 “南宫泽,这些天很累吧!”罗云有些心疼的望着他,一看就知道没休息好,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没事,都忙得差不多了,等皇上过完大寿后便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到时我便有时间忙我们……” 南宫泽话还没说完,水儿便走了进来:“禀王爷,宫中派人传信,皇上今晚在喜延殿设宴,接待各国使臣,请王爷准时参加。” 后日才是月皇六十大寿,而皇上今晚便设宴亲自接待使臣,初听上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南宫泽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水儿,去通知肖鸣、叶云峥等人随本王一并赴宴!”南宫泽收了收心思,并不想让罗云担心。 罗云倒也没多心,毕竟这样的宴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她也并没有太多的留意南宫泽的神情。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后,罗云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细心的帮他换好华服,送他出了门。 喜延殿内此时已经坐满了人。每个国家的皇帝都相当的重视此次的贺寿,派出的均是本国的一些重臣权贵。 南宫泽的出现立即引起了在座之人的注意,一时间与他打招呼,攀交情的人络绎不绝。 他稍微朝周围的人看了看,瞬间便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东晨太子明,郑国太子福,当然还有西楚英王楚砚。 目光望向楚砚时,正巧楚砚亦将注意力放到了南宫泽身上,两人目光相接,瞬间便各自一笑,转而将视线移开。 “西楚原本过来贺寿的人不是贤王楚净吗?怎么现在坐在这里的却是楚砚?”南宫泽不动声乐的朝身后的肖鸣问道。 肖鸣也不得其解,因为各国使臣并不是这次需要监视的重点,所以他们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与精力到这上面来,西楚何时何因换了人选,他们也并不清楚。 “王爷,属下也不太清楚,要不现在就派人去打探一下?” “不必了,时间来不及了,再说,西楚让谁来都一样,不过是他们自己内部的问题而已。”南宫泽并没有太放到心上,毕竟临时换人这种事也并不稀罕。 随后,南宫泽不再说什么,等到月皇出现,现声的气氛则被掀起了一阵小**。众人纷纷提前祝贺,月皇一脸笑意,让诸君都不必多礼,尽情享受今日为大家准备的美酒佳肴,欣赏曼妙歌舞。 瞬时,婀娜多姿的歌ji舞姬踏着轻柔的舞步卖力的为众人表演着,虽技艺精湛,但众人都不是普通人物,这样的表演早已看得太多,一时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 月皇见众人似乎兴致不高,便出声询问,也不知哪个好事之人大胆说道,歌舞过于平淡,若是能看到当今四大花魁的表演那才叫尽兴。 “这还不简单,本王听说前些日子,泽王爷不是将那四大花魁之首的梦瑶姑娘给弄进了王府当了夫人吗?”吴王似笑非笑的看向南宫泽:“不如,泽王爷将你家瑶夫人传过来,为大家表演助兴如何?” 这吴王不是别人,正是当日向南宫泽索要郑远末果的吴王煊。 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合起来,只道这回总算是可以一睹美人风采。这样的年代,美人这样的话题总是让人兴奋不已。 南宫泽望了一眼吴王,然后淡淡的笑了笑:“煊的消息还不够灵通呀,既然听说了本王纳梦瑶为夫人之事,怎么说没听说前些日子本王已将她送走之事呢?” “哦,是吗?”吴王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本王倒还真没听说,也不知道这梦瑶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被咱们泽王爷给赶出了王府,还真是可惜了,当日,泽若不愿要了,送到我府中去那可是一份大人情呀,怎么白白的将人给送走了呢?” “哦,本王想起来了!”吴王煊不等南宫泽出声马上又接道:“听说好象是为了府中另一爱妾才会将那梦瑶赶走。” “是吗?果有此事?”月皇皱了皱眉头朝南宫泽问道。 南宫泽心中对那吴王恨得直咬牙,但脸上却仍就一脸的风淡云轻:“父皇,煊最喜欢说笑了,您这也当真?” 吴王煊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泽说得对,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煊可是听说你府中倒还真有个云妃,生得是倾城倾国,比起那梦瑶来那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南宫泽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吴王煊说了半天果真将矛头指向了丫头。 众人听说竟有比梦瑶还要美的人,便纷纷议论起来,还有些人提出让云妃出来一见,便可知吴王说得是否属实。 “诸位,依本王之见,你们还是省了这份心吧,泽王可对这美人宝贝得紧,岂会随随便便让你们见呢?”吴王煊哈哈大笑起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挑衅。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将目光全都移至南宫泽,他们怎么也不相信,堂堂天下闻名的泽王竟然会这么在意一个女人,连让大家见一见美人真颜都不愿意。 南宫泽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亦发觉到了月皇也正看向这边,他快速收起了心中的怒火,平静的朝众人道:“吴王又说笑了,云妃的确华美无双,颇得本王喜爱。不过,再怎么样亦不过是一妇人,本王又岂会如煊所说,重视到连见都不让众人见呢?” “云峥,你现在便回府接云妃进宫!让众人见见什么叫做华美无双!” 语毕,大殿之上顿时传来一阵叫好声,美人与权力绝对是这个年代最有共同语言的话题。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同时也谢谢焰如在旧书中的打赏,感谢沉醉东风婉儿在旧文中赠送的桃花扇,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 第四十五章:被人叫价拍卖 第四十五章:被人叫价拍卖 听叶云峥说明了来意。水儿本想为罗云好好打扮一下,可罗云亦只是换了一身新的衣裳,然后用一根玉簪子将平时随意拢起的青丝在头顶盘了一个简单的发式而已。 水儿想着怎么也是进宫,试图说服罗云抹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可罗云一向对那些东西过敏,再说脸上顶上那些东西她也实在觉得别扭,便以时间来不及了为因拒绝了。 见状,水儿也只好做罢,反正罗云这个样子已经美得不可方物,抹上那些东西只怕反而会让她失色。 宫里催得紧,罗云稍微收拾好便坐上了马车往宫里赶。虽不知一会儿会遇到些什么样的状况,但从叶云峥的神态以及说话的语气中便瞧得出来,只怕这次进宫对他们来说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 她闭着眼睛,慢慢的设想着一会可能出现的各种可能,试图提前做好应对。其实她亦知道,以南宫泽的身份,她碰上这样的问题是再常见不过的了。 从叶云峥的述说中她很快便能推测出,只怕吴王煊是特意煸动众人要见她,而见她的目的无非是围绕着南宫泽展开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下车时,叶云峥并没有多说。只是嘱咐她一会不论遇到什么事能忍则忍,尽量不要让人借机寻事,因为南宫泽得顾忌身份,当着众人的面自然不能兼顾到她。 叶云峥的话,她自然明白,勾心斗角这些破事她也见过不少。虽然她并不情愿被人当成把戏一般叫去供人观赏,可她亦能理解南宫泽的无奈。 这个世界,女人本来就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即使身份再尊贵的女人,亦随时都可能被当成礼物或者货品一般被人送来送去。更何况她在世人的眼中只不过是南宫泽的一个妾而已。所以,众人要求一睹她的容颜时,南宫泽并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拒绝。 “泽王府云妃到!” 尖细而冗长的通报声让罗云收回了天马行空的思绪,她知道,下一刻,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或许即将打响。 沉着气,静着心,她迈着镇定的步伐徐徐而入。她没有侧目去看大殿上的任何人,甚至连余光也没有抖动一下,从踏出的第一步到最后立于大殿中央,从参拜天子到礼敬诸君,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从容不迫。 她的行为举止,礼仪气度一一无可挑剔,虽恭敬有加,但却丝毫减弱不了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高贵典雅、雍容华贵。 一时间,大殿之上竟出现了今日从末有过的安静,仿佛画面静止住了一般,所有人的眼中似乎都只剩下了罗云那华美无双的身姿。 如果说还有人无视罗云此刻的美丽。那此人自是吴王煊无疑。 “怪不得泽王如此宠爱,先别说其他,光这容颜便真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呀!”吴王煊率先打破了众人的震惊,只是说出来的话虽句句夸赞,但听到耳中却显得很是别扭。 月皇亦回过神来,这样容貌,这般气度的女子就连他也是头一次见。虽之前听说了一些关于这女子不太好的传言,可美人在前时,亦忍不住感慨两句:“果乃绝色矣!” 一时间,在场的人纷纷跟着感叹起来,惊艳声、赞赏声、羡慕声、瞬间交错在一起,潮水般涌入罗云的耳中。 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规规矩矩的谢过月皇及众人的夸赞后静静的立在那里,等待着下一秒即将发生的那些不可预知的事情。 人群中不知谁大声提议,让美人表演一下来助兴,一时间许多人都出声附和,兴奋不已。 此议一出,罗云心中一阵打鼓。琴棋书画她是样样不通,心中明白拿出是丢人,不拿便是拂了众人脸面。所以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过,为这事操心的可不止罗云一人,南宫泽自然不用说,她的底细,他早已清楚,会的东西虽不少,可真正能当成才艺拿上这台面的还真没有。 而还有一人,似乎比他们两人更担心,这人便是吴王煊。 不过,吴王煊倒不是那般好心,而是另有所忧。原本想借着罗云的事,在月皇面前好好打击一下南宫泽,可皇上才刚看到了个人似乎就已将之前听到的那些话给全忘到脑后跟去了。 若是罗云再献个什么艺,皇上指不定根本就不会再将那些话当成一回事了。吴王煊并不知道罗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毕竟,别说达官显贵,就连民间普通小门小户的女子,琴棋书画那也是必修之课。更何况,看这罗云容颜气度也看得出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养出来的。 正当罗云左右为难之际,吴王煊悄悄的朝月皇身旁的一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见状,马上心领神会,凑到月皇耳侧嘀咕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太监说了些什么,月皇脸上的神情突然一转,看向罗云的目光也渐渐多了些不满。 他突然伸手朝众人挥了挥,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诸君见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却都很快闭上了嘴,只是不少人的目光却仍就停留在罗云身上。 “寡人听闻你名罗云。之前不仅几次逃离泽王府,而且这次还差点害泽儿丢了性命,可有此事?” 月皇语气怪异的询问着,原本他便有所耳闻,只是一直不太相信。南宫泽可是他最看好的儿子,亦是他看中的继承人,他可不希望一个女人迷惑了他最优秀的儿子的心。 刚才他也差点被这女子的美色所迷惑,幸好总管太监及时提醒,他才猛的想起了正事。这次他便得借机好好看清楚,如果真如传言所说,那么,这女子便留不得。 月皇话一出口,在座之人纷纷发出了阵阵不可思议的声音。南宫泽可是天下女子爱慕的男人,多少人挤破头也见不上他一眼,又怎么会有女人想着从他身边逃走呢? 罗云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虽然月皇的质问并不怎么善意,可相比于之前的进退两难来说,月皇无形中也算是帮她解了个围。 “回皇上,妾身名罗云,先前是王爷身旁的贴身侍女,因得王爷垂青,被王爷收入后苑。王爷的恩情,妾身感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至于妾身差点害王爷丢命之事,更是无稽之谈。妾身虽身份低微,但也不能背上此等污名,请皇上为妾身做主,还妾身一个公道。” 罗云微皱双眉,如玉的脸宠挂上了几丝委屈,看得人的心顿时都软了几分。 “罗云?哦,本王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泽身旁那个相貌平凡的贴身侍女啊!本王早就听说有人用天子玺换泽身旁一个相貌平凡的贴身侍女,而泽却断然拒绝。当时本王还苦思不得其解,今日这才恍然大悟呀!” 吴王煊装得跟真的一样。一副现在才明白真相的样子,他这一解释,让月皇与其他人又同时一惊。 “煊对本王之事倒真是上心,什么事情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南宫泽不咸不淡的丢下一句,看向吴王煊的眼神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好象对于他的做法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罗云微微思索了一下,也不理吴王煊,径直朝月皇微笑着说道:“皇上,那件事倒是真有,只不过,原因并不是像大家所想的那般。” “你且说来听听!”月皇看到南宫泽一脸的轻松,再听罗云这般说,心中倒不再那般急。 “回皇上,妾身倒希望王爷真是舍不得将妾身换出去,只是妾身明白,王爷何等英雄,岂会如此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罗云慢慢的解释道:“先不论那天子玺是真是假,单论那人送来的目的便可见居心不良。世人皆听闻过,得天子玺者得天下的传言,这样的事,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那人却如此张扬的将东西送给王爷,岂不是摆明想将王爷放到明处当箭把子?您说,这天子玺,王爷能要吗?” 罗云的话合情合理,所以,话刚说完便马上引来许多人的声援与附和。而月皇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渐渐好看了些。 吴王煊眼见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还没两下子便被罗云三言两语化解,甚至连南宫泽的边都没算挨到,心中顿时更是郁闷不已。 “泽前些日子在家一连修养了半个来月,只怕不是感染了风寒这般简单吧……”吴王阴阳怪气的笑着,可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人打断。 也不知道是哪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一心想看罗云献艺,起哄说了一句:“吴王也真是,今日美人在前。怎么尽说些八杆子打不到边的话,刹风景!还不如让美人为诸君献艺来得实在。” 众人一听,纷纷笑了起来,并且大声附和着。吴王煊一听,脸上顿时挂不住,再对上南宫泽那嘲讽的眼神,心中更是不甘得很。正想再次出言之际,没想到却听到了更为胆大的声音。 “依本太子看,这艺也别献了,泽王爷都已经享受了这么久的美人恩,不如开个价,将这美人让给本太子算了。” 众人又是一惊,询声望去,却发现说话之人正是郑国太子福。这太子福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太子府内美女如云不说,只要赶上喜欢的,不论是什么身份,也不论是什么人的妻妾,他都能下足血本给弄过来。 曾经,他便以十万两黄金的天价将东晨庆候的正妻给换了过来,一时间天下哄动,无人不知。 而今日他又是色心大起,身后的那些谋臣们却一个个苦着张脸,自家主子只怕又得当一回散财童子了。 南宫泽猛的皱眉,心中有股怒火正快速的往上窜着。那个肥头大耳,龌龊恶心、长得跟头猪一样的太子福竟然也敢对丫头有这等非份之想。 他本想马上出言呵止太子福的可笑的要求,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冲动,因为现在看着他的人太多,更主要的是他的父皇亦在这里。若他这般直接的拒绝,那么,传到皇上耳中的那些闲言碎语便会被完美的证明,而此次皇储之事必会受到影响,更重要的是他的父皇是绝对不会容许丫头这样的人的存在。 “本王早就听闻太子福是爱江山更爱美人,为得美人往往是一掷千金也在所不惜,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南宫泽笑笑的回了一句无关轻重的话,并没有将心中的情绪半点的泄露出来。 “是啊,太子福愿为美人下重本,泽今日看来应该会大有收获呀!”吴王煊顿时高兴极了,真是天助他矣。这罗云在南宫泽心中到底有多重的份量,今日还怕众人看不明白? 事情的突变让罗云瞬间有些心慌,千想万想,却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还真是够狠。换与不换,南宫泽都是两难。 正在这时,南宫泽似有意似无意朝她扫过来的眼神让她的心莫名的心安了不少。那个曾经对她说只要他在绝不会让她象礼品一般被人送来送去的人,那个说一辈子都要让她留在身旁的人,那个承诺每年生日时都会为她煮上一碗面的人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十万两黄金,如何?”太子福是个急性子,见南宫泽没有马上开价,便径直出价,反正这种事也不是头一回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十万两?太子福说笑了吧,昔日东晨庆候之妻都有十万两,如今我家云妃娘娘可是胜那女人千百倍亦不止!太子福这不是存心下我家王爷的脸面吗?” 叶云峥出声了,还是一向那种淡淡的语气,但犀利的措施却字字见血,驳得那太子福哑口无言。 其他人一听都连声附和,嚷嚷了起来。 “我出十五万两黄金!” 罗云一侧目,一不知名的人物竟跟着叫起价来。此言一出,又有人开价二十万两黄金。一时之间,现场竟象个拍卖会一般。 罗云心里一阵恶心,没想到她竟这般值钱,还这么多人争着抢着要。她有种想将这帮疯子痛打一顿的冲动。这算什么?这可真是真正的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可是,她却根本不能有任何的行动,甚至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在这个世界,女人本就只是男人的附属品而已。 她不敢再看南宫泽,这个时候他应该比她更着急,因为他得想办法去解决,去应对,并且还得装出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来。 深深吸了口气,忽然感觉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无意识的瞟了过去,看到的竟是楚砚那充满安慰的眼神。她微微愣了一下,并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遇到他。 自己的狼狈他应该一览无余了吧?苦笑了一下,她很快便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殿上的其他人。 气氛似乎很是热烈,众人均是一脸的兴奋。入戏的,看戏的都表现出了从所未有的漏*点,南宫泽的暂时沉默,吴王煊的得意洋洋,月皇的一脸悠闲…… “本太子出五十万两,看你们谁还跟我争!”太子福似乎来火了,他这一生最讨厌别人跟他争,特别是女人。 这一下,原本跟着叫价的几个人都闭上了嘴,消停了起来。五十万两黄金,那可是笔天大的财富,也只有这太子富才敢如此。 “太子殿下……”太子富身旁的人可急坏了,要是让郑皇知道了,那还了得,只怕…… “都给本太子闭嘴,今日本太子若带不走这美人倒真还不信了!”太子富狠狠的瞪了那些人一眼,不准他们再说半个不字。 “唉,泽可真是好福气,我吴王府怎么就没出个这样的美人呢?”吴王煊竟拍起了手来:“煊在这先恭喜了,五十万两黄金啊,这可是不费吹费之力就来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移向南宫泽,等着他点头同意,毕竟这种事可是等于天上掉馅饼,也只有太子富这样的傻子才会做,而如果南宫泽不答应的话,那便是比太子富还要傻的傻子了。 “五十万两黄金?这可真是笔大数目!”南宫泽懒懒的出声了,眼中闪过一丝镇定的光芒:“按理说,本王可真算是做个笔划算的买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太子富见南宫泽还表态,心里那个急呀。 “只不过咱泽王爷舍不得是不是?”吴王煊大笑了起来:“想不到泽竟然还是个情种呀!为了美人,连五十万两黄金竟也不要!” 南宫泽听罢,也不生气,反而笑笑着道:“依煊对本王的了解,本王会是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吗?” 众人见南宫泽这般说,亦都点了点头,毕竟南宫泽素来不好女色,这可是许多人都清楚的。如今这罗云虽长得绝世无双,可毕竟也只是一个女人,南宫泽雄心壮志,又岂会为了一个女人而舍掉这天上掉下来的财富? “既然如此,泽王爷是同意换了?”太子富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又乐开了花。 PS:感谢沈焰如童鞋的再次打赏,感谢终点**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在支持订阅的亲们:) 第四十六章:被换三城 第四十六章:被换三城 “那倒不是!”南宫泽一脸轻松的看向罗云。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罗云顿时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低了一点点。 “皇儿到底是何意,快些直说吧,要不然太子富都快急死了!”月皇的语气有些像是在开玩笑,可听到罗云耳中却一点也不好笑,她知道,月皇是在向南宫泽施压了。 南宫泽见状,点了点头,不急不慢的朝众人道:“太子富这五十万两黄金虽也不算少了,可本王这美人那是举世无双,倾国倾城。一来本王并不缺钱,二来吗,用这黄金交换显得太过俗了些,对于这样的美人来说,只怕也显得不雅!” “那泽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您要怎么才肯换就直说吧!”太子福听这话,心知南宫泽是想乘机抬价,捞更多的好处。虽然心里很不爽,可这美人实在是太对他的味了,如果今日得不到的话,他可得遗憾终生。 太子福的话让南宫泽很是满意。他也不急,慢慢吞吞的道:“既然是倾国倾城吗?那换的东西自然得是城池了,否则怎么配得上这倾国倾城呢?” 说罢,南宫泽象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有滋有味的喝着手中的小酒,眼睛连瞟都没有朝太子福再瞟上一眼。 罗云这才明白,为何南宫泽这般淡定,原来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城池那可是一个国家的领土,除非迫于无奈,割地求和停战之类的,没有人会拿这东西随便说事,更何况是用它来换个女人。 五十两黄金多是多,可与任何一个城池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不足一道。南宫泽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无非是想让太子富知难而退,因为就算太子富再怎么不是个东西,也不敢这般轻易的拿城去换个女人。哪怕是他自己的封地,换了后,那郑皇和朝臣也饶不了他。 “泽王爷这要求太过份了吧,我看分明就是不想换!”太子富这回可真火了,弄了半天竟被南宫泽这么戏弄。 “就是啊,城池怎么能随便换出来,更何况只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 不少人亦小声的议论起来,但却没有敢大声出言挑衅南宫泽。 吴王煊更是不会出声了,现在只要坐着看好戏就行了,别的不需要他多做,做得太多也太过明显了一些。对他也不好。而月皇则明显脸沉了下来,但却也并没有出声,每个人心中都在各自盘算,不知道这南宫泽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本王向来不开玩笑,你若出得起,这美人马上便是你的了,你若舍不下这本,怎么能怪我不肯换呢,一份价钱一份货,本王总不可能将手中的美玉当成普通的东西给随便卖掉吧,这样可太不划算了!太子富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南宫泽心情好得不得了,看到太子富那猪肝一样的脸,他便觉得解气,不过,这还不够,等这事过了之后,他会给多些颜色给那浑蛋瞧瞧,敢打丫头的主意,没那么容易便宜他! 众人顿时讨论得更加热烈了,甚至有人毫无顾虑的笑了起来,取笑着太子富。南宫泽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城池虽然神圣,可古往今来,也不是没人用城换女人,而眼前这女子亦的确是倾国倾城。 罗云不由得安下心来,她并不应该怀疑南宫泽的,他们那么艰难才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将她当成货品一般卖出去? 抬眼朝他看了过去,南宫泽亦对上了她的眼神,他微微一眨眼,那是在告诉她不用担心。 正当大家都认为太子富已经放弃了之际,却突然听到他大声吼道:“好,南宫泽,算你狠,本太子就用一城换她!” 所有的人全部呆住了,随后整个大殿顿时沸腾了。 太子富竟然真答应用一城换人了!这让所有的人都兴奋不已,当然太子富身旁的那些人除外。 一时间各种声音响个不停,交织在一起混乱无比。 罗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那个太子富竟然连这样的条件也答应了,败家也不是这样败的吧,败也不要扯上她下水呀! 她下意识的朝南宫泽望去,却见南宫泽终于失去了平静,一张脸黑沉得可怕,而他身旁的肖鸣等谋臣则显然兴奋不已,一个劲的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顿时,大殿上的气氛诡异极了,一个城啊,那得值多少钱?南宫泽上次攻打东晨,花了那么多精力,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也只得了五个城,而眼下只要他答应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一个城,这是多么大的好事啊! “南宫泽,本太子答应了,你给个痛快话,换不是不换?”太子富不顾身后苦苦哀求的臣子,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式。今日他还真不信了,这世上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罗云的心顿时再次悬了起来,这回可真是失了冷静了,刚才南宫泽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许诺,只要太子富做得到便换的,这可怎么办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南宫泽身上,他们不知道,南宫泽还在等什么,为何迟迟不肯出声。 “王爷,你快答应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不能再……”肖鸣急得不得了,万一这太子富要是反悔了,那不是白白错过了一个城。 “闭嘴,本王自有判断!”南宫泽轻呵一声,转而看向太子福道:“好,太子福肯用一城交换。本王自然高兴,不过,本王对这城可是有要求的!” 南宫泽话一出,众人不得不配服起南宫泽的心理素质来,这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一口答应半天了,哪里还有这般挑肥拣瘦的,要知道万一太子福反悔起来,那可是得不偿失呀! “南宫泽,你真不愧是个抬价高手。好,本太子今日也舍下血本了,只要是本太子的封地。任你挑选,反正不论如何这美人得带回去!” 太子富咬牙切齿的说着,今日他这名声可得再次刷新纪录了。 顿时,大殿之上又是一阵羡慕声,大家都不得不服南宫泽,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女人在他这里竟从五十万两黄金涨到了一座可以随意挑选的城池。只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他更老谋深算的人来了。 “楚某愿以三城为娉,迎娶罗云为英王妃!” 正当大家认为大局已定,太子富要抱得美人归之际,楚砚的话如一道惊雷般震惊了所有的人。 瞬间,大殿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直定定的盯着楚砚。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英王竟然说以三城来换,而且还要娶那女人为正王妃!这简直太不要思议,太让他们接受不到了。 太子富的为人做这样的事还让人接受,而楚砚这样的人竟然也做出这般愚蠢之事,并且比太子富更蠢,一开口就是三个城,这的确太让人震惊了。 “楚某愿以三城为娉,迎娶罗云为英王妃!”楚砚对上了罗云不可思议的目光,一字一句再次平静的说着。 这回,众人总算是回过神来,相信了耳中所听到的并非幻觉。三个城呀,这可是前所末有的事,所有的人都跟着兴奋到了极点。 “英王爷,此话可当真?”这回连月皇也忍不住出声了。 楚砚微微一笑,神情平静万分:“大殿之上,月皇脚下,楚某岂敢拿这个开玩笑!” “好!”月皇开心的笑了起来:“英王果真有魄力,泽儿,父皇都要向你道贺了!” 南宫泽此时早已面无表情,一颗心剧烈的跳动着。他全力的控制着自己,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朝楚砚道:“英王还真是大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竟一次叫价三个城,还真是爽快得很。” 楚砚看了一眼一脸惨白的罗云,有些心疼的道:“泽王爷有所不知。罗云对我有救命之恩,楚某亦爱慕于她,因此,楚某愿意以三城,换她今生再也不被人辗转买卖!” “楚砚,你更有种,本太子服你,不再与你争!”太子福冷哼一声,转而朝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南宫泽道:“南宫泽,这都三城了,你还不吭声,不会真是舍不得吧!” “王爷,大业为重!!”肖鸣见南宫泽这个时候了还不出声,急得不得了,一个劝的扯着一旁的叶云峥,示意他一并劝说。 叶云峥暗自叹了口气,看了罗云一眼后便别过头去,不再理任何的事。 “泽儿,你这是怎么啦?”月皇皱起了眉头,语气很是不悦,看向南宫泽的目光已经变得很是冰冷。 “舍不得?”南宫泽的手在桌底下早已死死的握成了拳,只怕再多用一丝力便会整个碎掉:“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本王怎么会舍不得!” 他突然抬眼看向罗云,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便是英王妃了!” 只那么一瞬间,罗云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碎成了无数片,那碎片掉下来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畔,而同时飞速闪过的还有昔日南宫泽所说的那一句句让她感动得心疼的话。 周围的世界突然象是隔绝开来了一般,她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那大殿上发了疯一般的恭贺声到了她这里竟一句也听不见。 “只要有我在,没有人敢将你当成礼物送来送去!” “丫头,我们不要再彼此伤害,留在我身旁,我们一辈子不再分开!” “除了你,我的心里不会再有任何的女人,除了你,我也不会再碰其他的女人!” “只要丫头喜欢,以后每年的今日我都为你煮一碗面。” …… 曾经以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最终的幸福。可如今,才这么一下子,她便被他卖掉了,换回去了三个城! 她的幸福在这里陡然崩溃,原来,所谓的爱情终究抵不过他心中的大业,不论是什么原因,就算有一万条充足的理由摆在这里,他,终究还是抛弃了她!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眼泪,心碎了,碎得连残渣都被吹走了,所以,没有心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泪呢。 “南宫泽!”她神情麻木的张了张嘴,却发现心没了竟然还会如此之疼! 一时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瞧向这个价值三个城,而自己却一无所有的女人。 “南宫泽,你想清楚了?”罗云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这样问,或许只是想再次亲耳听一次,让那绝望彻底的埋葬自己。 南宫泽微微抖了一下,终于抬眼对上罗云的双眸,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碎:“丫头,好生……珍重!” 珍重?好生珍重?多么熟悉的话呀,可此时听起来却怎么这么的讽刺? 罗云突然笑了起来,一瞬间,那笑容在她那绝美的脸庞上如同花魂般绽放,原本倾国倾城的身姿更是艳惊八方。 几乎所有的人都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那绚丽的笑容明明绝美无比,可看到眼中却偏偏多出了一丝让人难以控制的窒息。 轻抬莲步,那华美的身影始终保持着那抹醉人的微笑,慢慢朝南宫泽走去。没有人知道她想干什么,亦没有任何的人询问,更无人阻止。 离南宫泽的座位还有三步之距时,罗云从容不迫的停了下来。此时此刻,她并不再顾忌任何的人,任何的事,从现在开始,她的人生完全由她来支配。 她慢慢的从脖子上取下那带着体温的青玉,双手捧着规规矩矩的呈到南宫泽面前:“贱妾福薄,无福跟随王爷身侧。此青玉,乃昔日情浓时君所赠,如今物是人非,贱妾再无资格佩戴。今日物归原主,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字字,一句句,平静而决裂,看不出喜怒,听不出恨怨,一如最后一句所说一般,陌生如同路人。 南宫泽只觉得心在被一点一点的掏空,罗云那温柔含笑的脸和那毫无感情的声音,象是在将他活生生的从她的世界中剥离。那种陌生的疏离与平静的漠视,几乎要将他的意志完全摧毁。 他直勾勾的盯着她,丫头此时平静的外表下,藏着的却是一颗被他狠狠击碎的心。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要向她解释,可却一句也无从说出口。他不仅不能说,还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甚至还要挤出一丝恶心的笑容来告诉众人,他有多么满意这次的交易。 头一次,他开始厌恶自己的身份,憎恨那曾经让他无比自豪的天下大业! 他毫无知觉的接过那块青玉,昔日罗云所说的话顿时清晰的闪过脑海,那声音让他血液倒流,如入地狱:南宫泽,如果你变心了,如果你负了我,我会永远永远的离开你,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 罗云的态度顿时惹得一旁的人议论纷纷起来,虽然众人都知道易主不过是最平常不过的事,可这女人也表现得太过着急,太过无情了些吧,不但没有谢旧主恩情,连一点点的留恋也没有,说的那几句话还那般的绝情。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罗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等南宫泽接过青玉后便毅然转身朝楚砚的方向走去。 正当大家都认为她会直接投入到楚砚的怀抱之时,她却再一次出人意料的停了下来。 “楚砚!”果断而坚定的声音再次从她嘴里响了起来。 所有人又是一阵摇头,刚才一声南宫泽,现一声楚砚,这女人怎么这般没有妇德,这般没有规矩? 之前,南宫泽并没有出声,所以旁人亦不会多言,而如今这女人再次直呼新主名讳,着实骄横了得。 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楚砚的态度比起南宫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温柔的看着罗云,沉稳应到:“我在!” 众人还来不及感慨,让他们更加跌破眼镜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砚,吾若为妃,君需为我舍三城,吾若为妃,君不可再娶任何人!” 一时之间,全场哗然,无数的惊呼、置疑一浪盖过一浪。夹杂着阵阵的鄙夷与唾骂将今晚的整个沸点推到了极至。英王仁义,知恩图报,不惜用三城来换回昔日的救命恩人,可这女人竟还如此不知足! 罗云从容不迫的立在那里,目光坚定而勇敢,丝毫也不在意外界任何的声音:“楚砚,你已为我舍弃了三城,如今,我问你,可愿为我舍弃天下万千娇媚,从此只有我一人?” 相较于其他人,楚砚显得格外的镇静自若,仿佛听到的不过是世上最平常的言论。他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她的眼睛,等她最后一个语音落尽之际,微笑而道:“有你,胜于天下!” 他的回答温柔详和,但却铿锵有力,坚定不移,掷地有声。语毕,大殿之上原本对罗云的攻击之声,顿时偃旗息鼓,众人纷纷作壁上观。人家正主都如此了,其他人即使有再多的不可思议亦不再当面指责。 罗云嫣然一笑,眼中泪影一闪而过。她轻启莲步,一步一步郑重的朝楚砚走去。直到走到他的面前才徐徐半蹲,行礼而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浦苇。浦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谢谢亲每天不断的支持,青青会继续加油的:) 第四十七章:爱江山更爱美人 第四十七章:爱江山更爱美人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浦苇。浦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南宫泽在心底一字一句的重复着,每念一字,心都象被扎上了一刀,那快流尽的鲜血却仍然滴出阵阵清晰的声音。 他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酒杯,真恨不得将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完全揉碎。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装得象个没事人一样,冷眼旁观着这大殿上沸腾而怪异的一切。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现在被众人称赞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的那对璧人,一杯又一杯的将那毫无味道的酒往嘴里灌。 楚砚伸出双手扶起半蹲着的罗云,温柔宁和的目光中亦闪过一丝激动:“罗云,我来接你回家了!” 轻轻的一句回家,顿时粉碎了罗云伪装的镇静与坚强。那原本干涸得生痛的眼睛渐渐蒙上了湿润的泪光。 就在那此泪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她顺势躲进了他的怀中,将整个脸都埋进了他的胸膛,任由泪水毫无顾虑的涌落。 楚砚自然感觉出了她的悲伤,亦明白她并不希望别人看出她的脆弱。他轻轻的拥着她,为她挡住众人窥探的目光,给她树起一个安全的空间发泄心中的悲伤。 “哭吧,哭完后会好受些的。从现在开始,你只是罗云,属于自己的罗云。再也不用上演今日的悲伤。”他扶着她坐了下来,旁若无人的那样拥着她,在她耳畔轻轻的安慰着。 这一下,罗云哭得更凶了,连后背都不可抑制的起伏着,仿佛要一次将那泪全部洒光。 他们俩就那么紧紧拥在一起,丝毫不在意众人的议论与目光,而从现在开始,楚砚的名声将会超过昔日的太子富,成为这个年代最戏剧性而又最有争议的人物。 有人说楚砚看似聪明,但却是天下最大的傻瓜,舍了三城,他还有什么资本立于西楚的朝堂之上?为了一个女人,这一世的英明算是没了,原本还以为是个英雄,却没想到不过是个沉迷女色的傻子。 亦有人说楚砚此举虽太过冲动,但其出发点却是非常具有人格魅力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罗云曾救过他的命。所以,虽代价高昂但却成就了他知恩图报,大仁大义的美名。 可不论众人如何评说,这一切都不关楚砚的事。他只知道,这世上任何的东西,哪怕是那诱人的天下亦没有罗云重要。 好一会儿,罗云终于平静了下来,她知道现在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再这么窝在楚砚怀中势必只会给楚砚带来更不好的影响。 不用看都能猜到两只眼睛成了什么样子了,稍微运气,用内力帮红肿的双眼消肿。抬头离开他的怀抱时,脸上已经一片清明,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对上楚砚担心的目光,她轻柔一笑,示意他放心。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到其他人眼中全变成了情人之间的暧昧。 “英王,你今日算是抱得美人归了,我们可就只剩下眼红的份了!”太子富一脸的羡慕,盯着罗云的双眼散发出亮晶晶的光芒:“不过,好歹你也别那么小气,让她为诸位表演点什么也好啊!” “太子富,刚才你不是说没什么好看的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人群中,不知道谁打趣的扔了一句,一时间惹得众人纷纷笑了起来。 太子富倒也不在意那人的戏谑,反而笑着说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这美人自个得不了,多看看总是好的吗。泽王爷。你说是吗?” 他笑嘻嘻的转向南宫泽,心中可是羡慕死了南宫泽,又享受过了美人恩,如今又能得了这么个天大的好处,真是什么便宜都让他给占尽了。 南宫泽目光一闪,然后很快便笑着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太子富吗,更是如此。” 太子富见南宫泽附和着自己的话,一时间更是笑得灿烂了:“英王,快些让你怀中的美人出来表演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 众人一听,也跟着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太子富为了看美人表演,竟也能出口成章了。 “只怕要让各位失望了!”楚砚淡淡的应道:“她是我楚砚之妻,不再是什么被人随意差使的附属品,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事。” 此言一出,许多失望的声音纷纷响起,太子富虽心中痒得很,可人家楚砚的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就是不同意。所以,他冷哼了一声,很是不满的闭上了嘴。 一时间,大殿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僵,月皇见状,便笑着说道:“诸位。英王知恩图报,实在是性情中人,当为天子仁义之楷模呀!依寡人之见,诸位还是继续欣赏其他的歌舞吧,留些时间让他们两人好好说说话,叙叙旧吧。” “是啊,故人重逢,又是现在这么一番场景,咱们还是识趣些,别打扰这对璧人吧!”吴王煊笑得格外的欢畅,这样的结局倒也不错,南宫泽,今**也好好尝尝这心疼的滋味吧。 罗云眼见楚砚为了不让她受委屈,毫无顾忌的驳回众人的脸面,心中又是一阵感激。可她同时亦知道,楚砚为了换他,已经惹上了一身的麻烦了,只怕回西楚后,他们要面临的处境定然不会那么平顺。而现在,他又这般毫无顾忌的驳回众人的要求,势必只会让他日后的处境更加艰难。 “楚砚,你从来没听我唱过曲吧?”罗云轻轻站了起来,朝他莞尔一笑:“你想听吗?” 说完。她也不等楚砚的回答,慢步朝大殿中央走去。众人皆不知道她想做什么,都定定的望着她亦不再出声。 “皇上,妾身愚笨,琴棋书画样样不精,所以英王才不敢让妾身在此献丑。”罗云从容不迫的说道:“不过,马上就是皇上的大寿,妾身身无长物,愿清唱一曲,以示恭贺。若不合皇上与诸君的口味,还请见谅。” 众人一听。罗云自愿表演了,一下子又都兴奋了起来,人都坐得直了些,等着美人唱曲。 月皇一听,顿时很是受用,笑容可掬的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有此心,已是很不容易,有劳罗云姑娘了。” 她现在不再是南宫泽的女人,楚砚已当众说了要娶她为妃,虽还没有举行仪式,但实则身份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因此月皇亦改称她为罗云姑娘,也算得上是一种对她尊称。 罗云听罢,微微朝月皇行了一礼,以求感谢,随后便转身走向一旁的编钟,问旁边的乐师要了一根敲击编钟的小锤子。 她不会民乐,古琴,古筝、琵琶等等一系列可以伴奏的器乐都派不上用途,而她现在能做的,只不过是用手中的小锤子为自己一会的演唱打打节奏,不至于显得那般的单调。 她知道她向来唱歌不太好听,朋友们都说她唱得没有一点的漏*点,可现在,她却有一种非常想要唱的**。她微微一笑,今日这一曲定然会成为她有史以来最漏*点四溢的代表作。 轻轻敲了敲一旁的编钟,试了几个音,找到了一些比较合适的音色后,罗云这才启唇轻唱。一时间,编钟沉稳浑厚的回音十分有节奏的回响在大殿之上,而一连串流畅煽情的曲调亦从她的贝齿中溢了出来: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缘, 留着相同的血,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渺渺茫茫来又回。 往日情景再浮现,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杯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 她十分投入的将这首爱江山更爱美人唱了两遍,每一个字,每一句词都唱得那般的动情。她这一辈子,能唱完整的歌也没几首,却没想到这一首竟能如此恰如其分的契和现在的情形。 朋友曾问她为何不肯谈恋爱,她思索了半天最后才木木的说是怕失恋。朋友一听,笑着开导她说,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某某,每次失恋往KTV里一钻,唱上个大半夜,发泄完了便什么事也没有,下次重新再来。 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却没曾想到今日自己竟也用到了这个方法。 是啊,这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失恋而已,有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可更多的是爱美人更爱江山的。再多折腾也不过是一个取舍,只不是从这取舍间让人看到了更多的东西罢了。 她最后再一次的重复着最后的两名歌词,脸上的神情亦渐渐变得平和: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东边我的美人啊西边黄河流,来呀来杯酒啊不醉不罢休,愁情烦事别放心。 至始至终,她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尽情的释放着内心波动的情感,她的目光亦随着歌曲的进展不时的望向楚砚,至始至终也没有朝南宫泽再看过一眼。所以,在外人的眼中,她不过是在以曲传情,直到最后一个音尘埃落地,她的心亦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一曲完毕,竟也获得了大殿上众人的赞不绝口,虽唱功不是顶尖的,可内容却格外体切,且颇有洒脱豪放的味道,再加上美人深情的演泽,自然是大获好评。 “好!好!好一个爱江山更爱美人!” “真是唱绝了!” “妙啊!” …… 盈盈一拜,罗云端庄的回到了楚砚身旁,任周围的议论纷至沓来,亦不理会任何的目光,微笑着挨着楚砚坐下,不再出声。而楚砚亦不多问一句,默默的陪着她那么坐着。 他们两人看上去格外的温馨,温馨到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一般,而看到南宫泽的眼中却那般的讽刺。 他别过眼去,不再看那让他喘不过气的场面,他不知道接下去的时间是如何挨过去的,只是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那一点味道也没有的酒,直到宴终人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的大殿,怎样回到的王府,脑中只有罗云那毫无温度的背影还有那句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进王府,他一句话也不说,扔下所有的谋臣还有一屋子的奴才 ,径直朝彩云阁走去。 水儿见南宫泽面无表情的回来了,却没有看到罗云的身影,一时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正准备开口询问,却见南宫泽直接一挥手,示意让她出去。她只好打消了念头,退了出去。 出了彩云阁,水儿这才从随同王爷一并进宫的人那打听到罗云被别人换走了的事情。 她顿时愣住了,自己亲眼见证了王爷与娘娘两人历尽那么多的分分合合最终才走到一起。原本以为,从此后他们应该幸福的彼此相守,却没想到终究还是天弄人意。 她知道,那个心气极高的罗云这次一定被狠狠的伤了个透彻,放下一切,勇敢去爱时,却遇到了这样的打击。可她同样也知道,王爷的心此时也一定不好受,因为她早就看得比谁都清楚,对于罗云,王爷那是真真切切的爱。 然而,他终究是将她换了出去,用一份幸福的感情换回了三座城。水儿不想去判断王爷的对与错,毕竟他所肩负的东西太多太多,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与错就能说得清楚的。 第二天早晨,南宫泽终于走出了彩云阁,他看了一眼守在外头的水儿,只是淡淡的吩咐她好生打理好这个园子,然后便转身离去。 肖鸣等人终于松了口气,王爷昨日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们担心不已,可今日再次见到时却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南宫泽闭口不再提昨日的事,也没有再提及罗云,而是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了明天月皇的大寿上。犹如一个真正的王者般,不再轻易显露任何的情绪。 次日的大寿庆典举办得异常的热闹,而大寿最后的重头戏则更是众人期盼的焦点。 正如绝大多数的人料想的一般,南宫泽顺利的成为了南月下一任的皇位继续人,月皇甚至还宣布,不会等到明年,今年的下半年便会在某个所谓的吉日将皇位正式转交给他这个最得意的儿子。 南宫泽在接过那象征着皇储身份的玉玺时,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平静。成为皇储,成为月皇这都不过是刚刚迈出的第一步,而他的真正目标则是称霸天下,因为,只有最强大的人才能真正掌握手中的一切。 他不再悲伤,因为所有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总有一天,他会亲自夺回今日失去的一切,改写这世间一切阻碍到他的规则! 贺寿结束后,各国使臣都没有马上离开南月,因为他们都还得继续留下来恭贺那位很快便要成为新一任月皇的皇储——南宫泽。 一朝天子一臣朝,而新国君的政治路线对周边国家的影响自然也是举重若轻的,更何况南月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国家,而南宫泽更是一个能让南月更加繁荣昌盛的英才。 对南宫泽的恭贺不仅是出于示好,更重要的是还能借机打探一下他的口气,说不定能为日后两国之间的交往打下良好的基础。他们都在出访前便已备下了厚礼,比起贺寿的礼物来丝毫不会逊色,有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砚也随大众派人送去了贺礼,但却并没有象其他人一样亲自上门。 派去送礼的是楚砚身旁最为器重的谋臣江守之。说到这江守之倒绝对算得上是个聪明绝顶的厉害人物。 当日在大殿上,听到王爷说要以三城换罗云之际,其他的人都很是不满,唯独他没有出声,并阻止了那些人的反对。 王爷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如此行事只有自己的道理,更何况,以王爷的性格,若是决定了的事是决不会改变的。再说,这罗云看上去也非一般的人物,与其做无用的功夫,还不如以静制动,看清楚些东西才是真。 江守之带回了泽王府的请柬,明日南宫泽将在府中设宴,答谢各国使臣。 “王爷,泽王爷还说了,到时请罗姑娘也一并参加。” 因为楚砚与罗云还没有举办婚礼,所以楚砚带来的这些人现在都只称她为罗姑娘。 罗云现在是准王妃,按她的身份,跟着一并去参加宴会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南宫泽这么转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听上去只不过是一种客套,一种对于楚砚的看重。 “本王知道了,辛苦先生了,先生去休息一下吧!”楚砚接过请柬,稍微扫了一眼,便合了上来。 江守之听到楚砚的吩咐却并没有马上退下,反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有话要说。 “先生还有什么事?”楚砚见状,问道。 江守之听罢,也不迟疑,沉声道:“三城换人之事现已天下皆知,不知王爷是否考虑好了回西楚后如何应对皇上及众朝臣?” PS:感谢沈焰如、书友101211185605747经及猫小奈的再次打赏,感谢书友080812182858894投出的粉红票,还有前天有位书友也投了粉红,青青忘记谢谢她了,结果今天找不到了,汗,再次说声谢谢,谢谢所有支持青青的亲们。 第四十八章:诀别 第四十八章:诀别 江守之的话顿时让楚砚沉默了起来。他心中清楚,江守之所言非虚,此次回去,朝堂之上势必会掀起一番涛天大浪。 可即使明知如此,他亦没有丝毫后悔,这一举应该算得上是他这一生最完美的举动。 “先生之话,本王心中亦有数,兵来降挡,水来土掩,亦没什么了不起的。”楚砚稍做思索后便简单的应了两句。有些东西,不是担心就能解决的,到时见招拆招方才显得实际。 江守之见楚砚并没有太过担心,便试探性的问道:“王爷,属下斗胆猜测一下,您以三城换罗姑娘,是否还有其他打算?” 楚砚一听,顿时愣了一下,随后答道:“只怕要让先生失望了,本王此举实无其他任何目的,仅仅只是像大殿之上所说一般,愿以三城换她终生不被辗转买卖。” 他说得极其认真。他不知道这样的解释是否会让江守之失望,但他并不想骗这位尽心尽力为他谋划的近臣,亦不想让他再对自己这一举动抱有什么其他的幻想。 江守之听罢,沉默了半天,这才开口道:“王爷,属下明白了。虽然您的做法的确让属下有些失望,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王爷肯用三城来换昔日的救命恩人,足见您重情重义。能有您这样品德的主子,守之何所幸!” 他郑重一拜,心中一阵感慨,常人言,仁爱无敌,跟着这样的主子,即使明知前路一片荆棘,他也甘愿身先士卒,为主子扫平前路。 楚砚没想到江守之如此通情达义,顿时心中也很是欣慰:“多谢先生理解,砚甚感欣慰!” 听楚砚以名自居,如此礼行待自己,江守之更是一阵感动:“王爷请放心,守之定会说服身边这些谋士,让他们心平气和看待此事,同时亦会想办法应对回西楚之后可能遇上的麻烦。” “如此有劳先生了!”楚砚点了点头,如果江守之能主动出马的话,以他的智慧。想必很多事会顺利得多。 虽然,他并不怕父皇与那些朝臣们的责难,但他却担心那些人会因此事而迁连到罗云,所以,能少一丝阻力,他便能安心一分。 江守之刚走,罗云便走了进来,楚砚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刚才他们的谈话,她听到了多少。 “你来了?”他微笑着将她迎到椅子上坐好:“不是说想休息一下吗?怎么这么快起来了?” “睡不着,便起来了。走到门外,听到你与江先生谈话,便在门口等了一下,你们说的话我也都听了个七八分。”罗云笑了笑,很是抱歉的说道:“楚砚,我给你带来了许多**烦吧?” “罗云,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楚砚不在意的道:“即便没有你,身在皇族,亦免不了各种各样的争斗。” “可至少,不会象现在这般被动。”罗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以三城换我。那三城虽然是你自己的封地,但却也是西楚的领土,弃三城,换一个女人,别说有心之人,就是与你无过节的也是不会轻易松口的。” 楚砚听罢,递了一杯茶给罗云,安慰道:“这些事,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处理好。这三城是我的封地,我怎么样处理都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皇上与朝臣就算再生气,也处罚不了我,最多不过是落个不好的骂名。可名声这东西我不在意,在意也没用,不是吗?” 罗云见楚砚说得这般轻松,心里知道他是不想自己担心,可整件事都是因她而起,她并不想做个缩在楚砚背后,什么也不理,什么也不顾的人。 “楚砚,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担心,只是,既然我们走到了一起,那么以后不论遇到了什么都应该一起面对。我希望能与你一并承担所有的一切,哪怕我没那么大的能力,但至少我的心会永远与你并肩做战。同甘共苦,不离不弃!” “同甘共苦,不离不弃!”楚砚显得有些激动。他握住罗云的手,喃喃而道:“此话足矣!” 楚砚心里很清楚,这次再见到罗云时,她的心与之前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她与南宫泽两人在大殿上都表现得那般的镇定,可他却早已隐隐的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感情纠结。 如果南宫泽能好好待她,如果她能真的幸福,那么,他只要能偶尔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便已经足够。 可是,当太子富提出以金换人时,南宫泽那一点也不在意的态度深深刺疼着他的心。明明知道太子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南宫泽却还那么自信满满的回应太子富。 所以,从南宫泽一开始便没有直接拒绝开始,他便已经猜到了最后罗云所不得不面临的处境。 南宫泽亦是心中有罗云的,不然的话,也不会提出以城换人这样的筹码。可是,太子富最后却没有留半点的退路给他,他被自己之前做出的承诺给迫到了极点。 那一刻,南宫泽不可能不答应,因为他若不答应的话,便失信于天下,亦会失威于整个南月。可是,这一切并不能成为理由,因为。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一开始他就会斩钉截铁的拒绝。大业与罗云之间,南宫泽终究还是舍弃了她。 所以,在南宫泽最后要答应的关键时刻,他才最终出口,愿以三城为娉,迎娶罗云为妃。当时他什么也没想,只是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守护她,让她从此不用再被人辗转买卖。 而罗云心中的伤疼,他亦清楚的感觉得到,只是她不愿提及。他亦不会道破。他会默默的守在她身旁,用自己的爱慢慢抚平她心灵的创伤。 “梦砚,我们何时回西楚?我想母妃了。”罗云轻轻念叨了起来:“我离开这么久,她一定也很想我吧?” “母妃天天找你,不过,只要跟她说乖乖听话,你便会马上回来,她就没那么闹了。”楚砚道微笑着道:“你放心,她没事的,等明天赴宴结束后,我们便直接起程回家。” “嗯,回家!”罗云心中一酸,楚砚这一声回家弄得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连忙轻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明天的宴会……” “明日之宴,你若不想去自然不用去。”楚砚接过罗云的话,打消着她心中的顾虑。 谁知罗云反而淡淡一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明日我随你一同去吧,正好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要去拿回来。” 去吧,她与他现在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亦没有必要这般刻意逃避。 “什么东西?”楚砚轻声问道。 “是一把匕首,你见过的,就是东方恪托人带给我的那一把。”罗云解释道:“那是琳儿送给东方恪的礼物,我得替她们好好保管。” 即便经历了背叛与抛弃,她却仍然坚信这世界会有真爱。东方恪对东方琳至死不渝的爱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当然还有一个最真最傻的楚砚,一个愿以三城换她终生不再被人辗转买卖的人。 而她与南宫泽之间,并不是没有爱,而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了错误的人。他并不是爱情至上的人,而她亦不是为爱而疯狂的人。 爱过、疼过、伤过之后,她会好好的停下来,修补好心中的伤痕,然后再重新开始,去爱身旁值得自己爱的人。 泽王府的宴席设在宴会厅里,除了各国的使者以后,还有南宫泽身旁的近臣谋士一并作陪。 宴会中安排了一些歌舞助兴,管事之人显然是下了一番工夫。找的是月都最有名的几个花魁。容貌拔尖,歌舞又颇有新意,一时间,众人也看得有滋有味,兴致颇高。 南宫泽不时的打量着罗云与楚砚,只见他们俩很是亲昵的小声交谈着,仿佛一对感情浓厚的恋人一般,自然甜蜜。而从始至终,罗云除了刚开始进来时,礼节性的看了他一眼外就再也没有瞧过他一眼。 他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逼着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们。那些歌ji舞ji们在唱着什么,跳着什么,他一点也不清楚,只是一个劲的往她们瞧着,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 “泽王爷,楚某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行个方便。”楚砚趁着舞ji下场做准备的空隙,朝主席位上的南宫泽拱手示意道。 众人一见,不知道楚砚会有什么事求南宫泽,这美人的新旧两主顿时成了众人同时关注的焦点。 “英王客气了,有什么事只管说,本王自当尽力而为。”南宫泽目光停留到了楚砚身上,暗自猜测着楚砚的意图。 楚砚为人沉稳,没有把握之事向来不做,而如今,他竟当着众人的面说有事相求,这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边。 “楚砚先行谢过泽王爷。”楚砚微微一个点头,朝南宫泽表示感谢,随继说道:“是这样的,贱内刚才向我提及,有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还留在泽王府,所以,楚砚肯请王爷让她能带走那样东西。” 南宫泽愣了一下,然后突然低笑了起来:“英王果然怜香惜玉,泽自叹不如。” 他说完后,笑容很快又收拢了起来,语气淡淡的道:“我当何事,不过是一样东西,不论是什么,只要她想带走,都可以带走!” 楚砚的回答倒没有引起众人多大的反应,毕竟这次泽王可是靠这罗云得回了三座城呀,如今她想带走点什么自然没什么不能同意的。 “妾身谢过泽王爷好意,不过妾身只需取回那一样东西便可,此物尚在彩云阁内,若王爷允许的话,妾身现在便去取。”罗云起身而立,举止大方恭敬,没有一点的不自然。 “云峥,你陪英王妃去趟彩云阁,水儿在那里,若是找不到可以问她。”南宫泽并没有多问罗云要取的是何物,只是淡淡的吩咐着叶云峥陪罗云一并过去。 叶云峥起身领命,在前面引路,带着罗云一并朝彩云阁走去。 宴会厅离彩云阁的距离并不算太远,穿过长廊,跨过花园,再走了个百来米便到了。一路上叶云峥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最后还是没有出声。 进到彩云阁时,里面打扫的奴才见到罗云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这娘娘怎么突然又回这里了。 “不用紧张,我不过是来取样东西,拿了就走。”罗云看向园子里的几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后便直接朝屋子里走去。 水儿闻声走了出来,见果真是罗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觉的喜悦:“娘娘,您回来了?” “水儿,你弄错了,我不再是你们的娘娘。”罗云朝她笑了笑:“我来取一样东西,取了便走。” 水儿听后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了一下,再看到罗云身后的叶云峥,便明白定是王爷让他跟着一并过来的。 “罗姑娘要取什么,水儿帮你。”水儿改了口,但语气仍然很是亲近。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罗云说着朝一旁的壁柜走去,在第三层的小阁子里面摸索了一下,很快便拿出了一把匕首。 “罗姑娘,这匕首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我怎么不知道?”水儿有些奇怪的问着。之前就从没见,后来这两天整理房间时也没有见过,若不是罗云自己来取,就算告诉她也不一定找得到。 罗云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告诉水儿这匕首是故人相赠,所以才特意来取回。将匕首收好后,朝向水儿道了声保重,便抬步朝外面走去。 水儿亦不再说什么,静静的送她出了彩云阁,她与罗云之间虽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久,可心中对这女子亦是有了感情。今日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日。很想对她说点什么,可碍着叶云峥在也只能作罢,望着她走远的背影,她亦只能回之一句:珍重! 从头到晚,叶云峥都没有出声,看到罗云要取的东西竟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且还收得如此隐蔽,他亦没有询问。他知道,她这么做总是有她的道理。 快返回宴会厅之际,叶云峥终于叫住罗云,停了下来:“罗云,对不起!” “这三个字我听得太多了,可每次说这三个字的人却都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罗云微微摇了摇头,她知道叶云峥为何这样说,他是在自责那日大殿之上没有为她说半句话。 可正如她刚才所说那般,叶云峥并没有任何对不起自己的地方,这三个字,她实在承不起。 “罗云,王爷他也是没有办法,其实他比谁都不愿意,但是,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叶云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罗云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一阵心疼。 “他有无奈就可以拿我去换?他身上肩负的东西太多就可以牺牲我?”罗云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继续说道:“叶将军,我是人,不是个物品,我有我的尊严,我有我的底线。当你被人卖掉的时候,你是否还会去想卖我的那人有多么的无奈吗?” 她终于收拢了笑容,淡淡的说道:“不论是什么原因,他终究还是背弃了我,所以,从他将我换出去的那一刻起,我与他便再没有任何的关系,而他的一切我都不会再去关心。或许有一天我会原谅他,但原谅的只不过是他的无奈,而与其它一切无关!” 叶云峥静静的听着,罗云的话驳得他哑口无言,同时又羞愧难当。她说得没错,不论是什么原因,王爷终究还是背弃了她,而所谓的无奈其实易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 罗云说罢,不再停留,转身便朝前继续走去。 “罗云,楚砚是值得你托付终生的人!”叶云峥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从此后,好好生活吧!” 罗云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回头,她吸了口气,平息着心中的那股酸疼。尽管叶云峥看不清此时她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挂上了一抹笑容:“谢谢你,我会好好生活的!” 上帝给她关上了一张门,却同时幸运的为她打开了一扇窗,她从不是死钻牛角尖的人,不论怎样的处境,她都会善待自己,善待身旁爱她的人。 宴会结束后,楚砚简单的别过了南宫泽,便带着罗云准备回驿馆。南宫泽亲自送他们出了王府,就在罗云快上马车的一瞬间,他声音沙哑的朝她叫了声“丫头”。 罗云猛的一怔,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从此以后,她与他再也没有关联,从些以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这般叫她丫头。 她一个闭眼,将快要落下的泪活生生的憋住,不再有任何迟疑,快速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 车帘放下,马车起动,楚砚紧紧抱住强装坚强的罗云,心疼的道:“傻云儿,现在没人了,想哭就哭吧!” “哇……”罗云再也忍不住了,象个孩子一般扑在楚砚怀中大声哭了起来。 她尽情的哭着,最后一次为那个深深伤害过自己的男人而哭。她要一次性的发泄出心中的伤疼,同时也是最后一次用眼泪祭奠那份逝去的残缺的爱情。 PS:感谢隐身、刘李宁的打赏,很高兴又多了几位新朋友,感谢沈焰如和书友101211185605747的再次打赏,谢谢亲们不断的支持,当然还要谢谢云海渺渺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 第四十九章:秘籍 第四十九章:秘籍 第二日一大早,西楚的使臣团便准备就绪。十几两马车组成的车队井然有序的从驿馆门口出发,踏上归途。 马车缓缓的驶过热闹的街市,并不是他们不想走快一些,而是整条道围满了不少闻讯赶来的百姓。他们都想趁着这最后的机会来瞧上一瞧,说不定能有幸一睹价值三城的倾城美人。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而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最终只得停了下来。 原来,有许多百姓眼见这倾城美人都快出城了,却连个影子也没见到,甚至连美人到底坐的是哪一辆马车也不清楚。一时间,不少人都聚在一起,堵住车队的路,要求一睹美人风姿。 前头开路的随从怎么劝说也没用,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小心的将事情汇报给楚砚。不等楚砚出声,罗云便笑着吩咐将那车帘拉了起来。梦砚见状也没阻止,只是吩咐一旁的侍卫更加小心谨慎一些。 拉开车帘的一瞬间,街道围观的百姓顿时发出了一阵阵欢天喜地的呼喊声。位子好的看了个细仔,位子不太好的拼着命伸长脖子跳起来看,还有些怎么努力也根本看不到的只得眼巴巴的盯着美人的香车流口水。顺便听着那些见过的人天花乱缀般兴奋的描述。 围堵的百姓倒也讲信用,见罗云主动掀开了车帘便自觉的退到了两边,放马车慢慢的朝城门方向驶去。 罗云一直保持着格外亲和的微笑。端庄的坐在楚砚身旁,满足着众人的好奇,同时也打量着难得的壮观情景。 她的印象中,在这个世界里,这应该是第二次见识这般壮观的场而。只不过,第一次是随南宫泽的军队回月都,而那些围观的百姓想要看的是南宫泽,而她当时不过是他身旁的一个小小侍女。 而如今物是人非,当日的盛况依在,而她却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平凡普通的小奴婢,而身旁的人亦换成了楚砚,百姓想要看的人也变成了自己。 半年的时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生的起起伏伏早已让她变得更加的成熟。或许,是快熟烂掉了,她在心中轻笑一声,一如青涩的果子终究要为成熟而付出相应的代价。 拥有一张绝世的容颜,不知道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追求,可对她而言,却几乎变成了一种负累。如果她仍就是那个相貌平凡的罗云,也许一切都将会不同。 老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你最好的东西,同时也会附带上一些不好的东西。给你绝世的容颜却少不了多变的艰辛,这或许才是所谓的福祸相依。 所以,她并不在意让世人看她这张皮,相貌永远只是浮云,而真正永恒不变的却是骨子里东西。多少人羡慕着她这张华美无双的人皮的时候。又有几人还记得那层皮下的主人只不过是个被人任意买卖的可怜虫。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后,她亦终于明白,错了的既不是老天,也不是南宫泽,而是自己。伤过之后,她终于彻悟,可以相信爱情,但不能为爱而疯狂。有种人,即便再出色,再爱你,却始终不是适合你的人。若是天真的认为只要勇敢的放下一切去爱便会幸福,那么最终总会在这错误选择上栽上大跟头。 马车以蜗牛般的速度爬行着,罗云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快要僵掉了一般,好在城门已近在眼前。 楚砚偶尔好笑的看上罗云几眼,他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厉害,竟能一直保持这个笑容这么久,而且连尺度都几乎分毫不差。 其实他倒觉得没必要做出这样的姿态来展示给众人,因为那些人并没有要求她这般,更何况她不笑也已极美。 楚砚的目光,罗云自然没有错过,不过这个时候她并不打算朝他解释。只是微微朝他眨了眨眼,目光中流露出难得的俏皮。 顺利出城之后,道路瞬间变得宽阔起来,随着马车车帘的落下,罗云终于收回了那保持了大半个小时的笑容。 她伸出双手用力的将脸颊搓了搓,舒服的发了一声轻叹:“唉,原来万众瞩目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呀,光这笑容便算得上一门绝活了。” 楚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的罗云终于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活力,那骨子里的坚韧与乐观让她显得格外的充满魅力。 “你别笑,我刚才这般做可不是为了自己。”罗云继续搓了两下,这才放下手来道:“以刚才我扮演的端庄温柔的形象来说,总算也能为您挣回些颜面。世人也好知道,堂堂的英王花血本换回来的王妃还是有些值得的。” 梦砚一听,温柔一笑:“傻瓜云儿,就算你一直都是以前的样子,我也还是会这么做,因为你只是你,只是罗云,与长相无关。” 罗云微微一愣,随后温顺的靠上他的胸膛,不再出声。楚砚见状,轻轻的搂着她,陪同她一并感受此时温馨的沉默。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完全看不到半点的痕迹,直到那随之扬起的尘土烟消云散,而城门之上,那抹黑色的背影却依然一动不动。 南宫泽定定的盯着罗云远离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愈发的冰凉。丫头。对不起,总有一天,他会弥补她所承认的疼与伤! 从南月去往西楚的这条路,罗云一点也不陌生,需要多久的路程,大约每天到哪里停下来都心中有数。 梦砚在马车内准备了好些书,只可惜,罗云对那些密密麻麻的内容没有半点的兴趣,而且要是边看书边行驶的话,她竟然还会晕车。 所以,通常情况下,一般都是楚砚坐在一旁看自己的书,而罗云则打坐练功。等各自做完自己的事后,他们又会一起聊聊天。楚砚有时会读些书中比较有意思的故事给罗云听,而罗云要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应景的小笑话,亦会讲出来给楚砚听。狭小的马车内,倒也其乐融融。 晚上他们都是在各地的驿站休息,楚砚很细心,早就提前吩咐好人为罗云安排独立的房间,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自己独立的空间,需要的是愈合伤口的时间。 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愿做让她感到为难,哪怕一点点的别扭也不想让她感觉到。只要她好,他便会觉得幸福。 车队已经临近南月边境,今天晚上前,他们便可赶到西楚的驿站安置。罗云调气收功,结束了刚才那一轮的练习。 楚砚此时也已放下了书,罗云侧目时,他正含笑的望着她,看样子已经盯了她挺长时间的了。 “怎么啦,今天这笑倒是与往常不太一样,有什么话就直说。”罗云伸了伸盘得有些发麻的腿,一脸好笑的说着。 楚砚见状。很自然的伸手帮罗云捏着腿,力道刚刚好,舒服得很:“我在想,你整天一个人这么练,也不知道到底功力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要不,等回家后,找个时间我与你练练?” 每次练完功,楚砚总会帮她按摩一下腿,刚开始罗云还很是不好意思,可楚砚却一点也在意,自顾自的做着,渐渐的罗云也习惯了,不再拒绝。 楚砚这么一说,罗云这才记起他也是个高手,再听他主动要与自己练练,心情顿时更是好得不得了:“好啊,本来还想到时找小九他们偷偷比比,现在不用了,直接找你这高手单挑了。” “为什么要偷偷比?”楚砚有些想不明白,切磋武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要偷偷呢? 罗云微微一愣,随继道:“我怕你认为女孩子练这个不太好,所以……” 楚砚摇了摇头,微笑着道:“习武既能健体,又能增加自我保护的能力,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不论是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做,只要你能做,我都支持你!” 罗云甜甜一笑,将舒服了不少的双腿收回了些:“好多了,不用再按了。” 楚砚这才收回了手,重新拿起一旁的书,挑了刚才看到的几个有趣的地方念给罗云听。 罗云早就清楚了楚砚接下来的举动,这几日天天都如此。于是便颇有兴致的在一旁听着,不时也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与见解。 正听得起劲,马车忽然外传来一阵颇为耳熟的女声,罗云注意一听竟发现那人叫的是郡主。 “是秋儿,是秋儿!”罗云有些兴奋的朝楚砚说道,然后快速的掀开帘子让夫小九停车。 “罗姑娘有什么吩咐?”见罗云突然挑帘让他停车,小九便连忙将车停了下来。 “小九,你去帮我看看,是不是不有个十五六岁的叫秋儿的女子找我。”罗云朝外面看了一下,却没有看到人,而那声音好象是从后头传过来的。 “快去吧,见到人,将她带到这里来。”楚砚坐在那里补了一句,然后示意罗云坐下安心等待。 见主子乘坐的车停了下来,车队其他的车也跟着一律停了下来,没过多久,小九便回来了,跟在他身后一并过来的果真是秋儿。 “郡主,郡主,秋儿可算是找到您了。”秋儿一见到罗云便什么也不顾,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的哭了起来。 罗云见到秋儿高兴极了,再看到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连忙让她上车再说。等秋儿上车坐好,车队便又重新开始出发。 秋儿坐进了马车,接过罗云递过来的手绢将眼泪擦干净后,这才注意到了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楚砚。 她顿时窘得不行,连忙反身跪下给楚砚行了个大礼:“奴婢刚才太过激动,一时没看到英王殿下,还请王爷恕罪。” 楚砚这么一大活人竟直接被秋儿给无视了,罗云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楚砚倒并不在意,直接让秋儿起身坐好。 “秋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罗云朝秋儿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来:“你没有去找东方恪吗?” 秋儿见梦砚一脸的和气,再听罗云这般问她,便放下心来,细细的将这些日子的经历讲了起来。 原来,秋儿自出了泽王府后,便直接赶回空门找东方恪,想让她家公子再去救人。可回去后这才发现,原来公子早已知晓了一切,并且没有再打算去泽王府救人。秋儿很是不解,却也不敢多问。 后来,大约过了一个多月,东方恪却又突然将秋儿叫过去,说是在事要让她去办。后来,秋儿才明白,原来东方恪是让她重新去到郡主身旁侍候郡主。 可她当时并不知道罗云已被南宫泽换出了的事,心想着南宫泽一定不会再让她进府,却没想到原来公子早已知道了郡主被换的消息,这才让她赶来陪伴罗云左右。 “郡主,公子说了,从此以后让奴婢好生陪着您。”秋儿一脸开心的说道:“秋儿一定会尽心尽力的照顾好您的。” 罗云听罢,笑了笑朝秋儿道:“秋儿,你家公子没有告诉你,我并不是他找的那个郡主?” 秋儿丝点了点头说道:“公子说,您是他的朋友,而秋儿也很愿意陪在您身旁,请小姐收下秋儿。” 秋儿倒是机灵,马上改了口,她可是真心喜欢罗云,能够陪着这么好的主子也是她的福气。试问天下,有谁能为了一个奴婢而愿意牺牲自己的呢? 罗云听秋儿这般说,笑笑的摸了摸她的头:“好秋儿,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正好我也没妹妹,以后我便是你姐姐了!” “那可不行,奴婢怎么有那资格,只要小姐能让秋儿陪在您身旁,秋儿就很高兴了。” 秋儿一脸的认真,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公子这般安排一方面是为了罗云,另一方面也是为她做打算。公子过些日子就要离开空门远游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来,而他身旁也不需要人侍候,空门内又都是些男人,她一个丫头老呆在那也不合适。 “算了,反正我当你是妹妹,至于你当我是什么,那就随你了。”罗云也不跟她争,观念这种东西可不是说改得过来就改得过来的。 秋儿听罗云这么说,又是感激又是高兴,突然,她好象想起了什么要紧事,连忙朝罗云说道:“小姐,您等一下。” 说着,她连忙拿过随身带着的小包裹,好象要找什么东西。摸索了一会,这才从里面拿出两本书出来递给罗云。 “小姐,这是公子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说,以您现在的内力练这些正好。” 罗云接过一看,却发现竟是两本武功方面的书籍。一本封面上写着空门剑谱,别一本则写空门异术。 “秋儿,这两本可是空门的武功秘籍,我并非空门之人,你家公子让你带给我不会有什么麻烦吧?”罗云见到这两本秘籍很是高兴,但同时又替东方恪担心起来,在她的印象中,好象很多门派的功夫都是不传外人的吧。 “小姐放心吧,现在公子已经是空门新任掌门了,没有人能难为到他的。再说,空门不似其他门派那般墨守成规,除了一些特殊的秘籍以外,都是可以授于非本门中人的。” 秋儿接着说道:“公子说,这两本秘籍就当是他的贺礼,他说……” 秋儿忍不住朝一旁的楚砚瞄了一眼,见英王仍就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听着他们说话,却并不打扰,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公子说,英王楚砚是值得托负终生之人,公子祝你们一生幸福!” “公子还说,日后有机会,他会到西楚来看您的。”秋儿最后小声的补上一句,怕梦砚有什么误会,便纠正道:“不是看您,是看你们。” 罗云看到秋儿一脸谨慎的样子,便笑着朝楚砚道:“楚砚,你就说句话宽宽秋儿的心吧,人家可是怕你生气才说得这般小心。” 楚砚听罢,微微一笑朝水儿道:“秋儿勿需如此害怕我,既然云儿视你为妹妹,那你自然也是我的妹妹,一家人说话,不需要那么多的顾忌。” 秋儿没想到楚砚这般好说话,竟那么平易近人的在她面前自称为我,当下心中很是感动,这说明,楚砚的心中对小姐是真心疼爱的,爱屋及乌,就连她这个小小的奴婢也跟着沾光不少。 她是真心替罗云高兴,这个善良可爱的小姐,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之后,终于有了一个这么疼她,爱她的男人守在身旁,所以老天还是公平的,好人最终还是会有好报的。 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更是活跃了不少,秋儿将一路见到的不少趣事一一说给罗云与楚砚听。看到脸上笑容越来越多的罗云,楚砚心中亦开心不已。 马车一连又走了好些天,他们现在已经离楚都,离英王府不过小半日的行程了。秋儿有时会在罗云他们的马车上陪罗云说说话,聊聊天,但大部分时间却非常主动的退回到后面的马车坐着,不去打扰罗云与楚砚两人。 一路上都十分的顺利,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麻烦,可眼见着就快到达楚都了,车队却突然停了下来。 PS:感谢沈焰如再次打赏,感谢刘李宁再次赠送的香囊,谢谢书友100724221355557投出的粉红票,祝所有亲周末愉快,每天都有好心情:) 第五十章:人未至,麻烦先到 第五十章:人未至,麻烦先到 以往中途休息,或者到达休息地的时候。小九都会提前通知,然后才会慢慢将车停下来。而今日突遇其来的停车,毫无任何的征兆。 不过罗云倒没有怎么担心,一路上都没出任何的问题,眼看着都到了家门口了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麻烦。 果然,没一会儿小九便跑过来汇报,前头之所以停下来,是刘公子带了些人来迎接,而他们之前并不知情,所以没有提前通知,这才突然停车。 见刘书函来了,楚砚便命令车队移至一边暂时休息,自己则带着罗云下车顺便活动一下。 “楚兄,这么久没见,可曾想书函呀?”刘书函一脸的嬉皮笑脸,快步凑到楚砚跟前。 “你怎么来了?”楚砚倒也习惯了刘书函的开场白,如果哪天他一开口就能正正经经的说话,那才奇怪了。 “什么叫,你怎么来了?”刘书函夸张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自己没良心就算了,人家想你了特意来接你还不领情。” 罗云在一旁听得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笑。这刘书函总喜欢在楚砚面前装得跟个小媳妇似的,若不是他看上去还算男儿气概十足,她简直都有些怀疑他是个同志了。 “罗云,你可别躲一旁偷着笑呀,你来评评理,楚兄是不是总是这般不待见我?”刘书函终于把目光移向罗云,转而朝罗云告起状来。 罗云见状,只好笑笑的答道:“刘公子这么久才注意到我,看来,我在你眼中也不怎么受待见呀!” 刘书函听罗云这么一说,呵呵一笑道:“叫我书函吧,书函唐突了佳人,倒真是我的不是。不过罗云你也不是什么矫情之人,自是不会在意的。” “书函,别再扯东扯西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楚砚到底还是了解刘书函的,这小子虽看似整天一副不正不经的样子,可是每次来找他总是有重要的事。要说他当真只是来接人的,那倒还真是出了奇了。 “还是楚兄了解我,这次特意前来还真是有事,当然,顺便也能接你们,何乐而不为呢?”刘书函很满意楚砚对他的了解,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就格外的舒畅。 罗云见楚砚与刘书函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便想暂时回避,但念头刚起。楚砚便马上看明白了她的意图。 “云儿勿需回避,一会有什么想法、看法,只管说来,不必有所忌惮,日后亦是如此!”梦砚拉住了罗云,不让她走,眼中散发的是满满的信任。 梦砚如此做,并不仅仅只是出于对罗云的信任,除此之外,他其实觉得罗云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女人,她见解不凡,看待事情的观点十分独特,并且沉着果断,一点也不畏手畏脚,处事风格颇有大家风范。 他甚至觉得,如果有机会给她好好展示的话,她应该不会输给朝堂上任何一个男子。在他看来,世人都瞧不起女子,其实并不是因为女子天生比男子差,而是世人都从末给过女子展示自己的平台与机会。 所以,他想给她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想看着她将自己的才华一点一点的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不象世俗的男子一般,怕女人比自己强大,所以,他愿意尽可能的为她撑开一片天空,让她自由飞翔。 罗云听后,点了点头立在一旁不再离开。此时,她心中很是温暖,楚砚就象一杯温茶,虽不是那么的浓郁刺激,却格外的令人舒服、温暖。 刘书函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很快便说道:“罗云的确不必回避,反正事情与你有关,听听也无防。” “今日我可算得上是来通风报信的,你们可得记住,又欠多了我个人情哦!”刘书函再次将目光移向楚砚,还末具体说事,便先开始邀功。 “书函,我看你还是快说事吧,再不说只怕人情没得反得挨骂了。”罗云见刘书函的老毛病又开始犯了,再看看楚砚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忍不住好心提醒着。 其实梦砚的耐性算是真不错了,可这刘书函每次也太能折腾人了,好象楚砚不板个脸,就永远不会真正开始主题。 刘书函眼见楚砚脸色果真开始变了些,这才满意的说道:“是这样的,第一,一会你们可不能跟这车队的马车回去了,从城门口到英王府正门都早已围满了闻讯前来看倾城美人的百姓。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收到可靠消息。有人想乘机挑起百姓情绪来闹事。至于这人是谁我也就不详说了,楚兄心中自然明白的。” “这第二吗,就是听说你英王府里的那些个谋臣们想要集体生事,他们对楚兄三城换美人之事很是不满,扬言等你回去后要给他们个交代,否则的话,不少贤臣良士可都放出话了要另谋明主。” 刘书函这人一旦真正进入主题,说起正事来就显得正经得了,也不再东扯西扯,直接一口气将要说的事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第三吗,楚皇早已下旨到了英王府,让你一回府便带上罗云进宫面圣,只怕少不了又是一个**烦啰!” 刘书函拍了拍手,然后双手朝楚砚一摊:“没了,就这三件事。” 说罢不再出声,清澈的目光在楚砚与罗云身上来回移动。 罗云一听,果真事事都与她有关,便不由得一阵苦笑:“这第一件事还好解决,我们不坐车,先行骑马进城便可。可后面二件事还真是迫在眼前的**烦。” 她的影响力还真不小,府中谋臣,皇上还有朝臣。个个都在等着她吧,这算不算叫内忧外患? “云儿,别担心,一切有我呢!”楚砚轻声安慰着罗云,并吩咐一旁的小九去将江守之等几名随侍谋臣叫过来。 “我倒不是担心,从你舍三城换我开始,一早便知道会有这些麻烦了,只是觉得这些人的行动也真够快,看来他们只怕盯着你好久了,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这么大的把柄,不好好利用一下自然不会甘心。”罗云不想对楚砚说什么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之类的这些话,那样的话,反倒看轻了楚砚的心。 “一语中的,一语中的!”刘书函这回倒还真配服起罗云分析问题的能力,有深度,果然不似一般女人一样肤浅:“若你再能想出应对之策,那便更加让书函佩服了。” “书函,一会等江先生他们来了,你再将详细的情况说一说,大家好好议一议,看看怎么办。”楚砚虽不反对罗云参与,但却不希望她承受太大的压力,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他下的决定,而她亦只不过是被动接受,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他来承担。 楚砚的细心与承担,罗云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她知道,他是不愿让自己有太多的压力,也不愿让她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她微微一笑,这样一个一心一意为自己考虑的男人在身旁,这天底下再也不会有什么事能难住他们。 江守之与其他几人很快便过来了,听刘书函又详细说了一下英王府目前的状况以及皇上与朝臣们对此事的一些行动后,便纷纷讨论了起来。 江守之倒还真是有些本事,原本那几个跟随楚砚一并去南月的谋臣本来对楚砚三城换人之事很是耿耿于怀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让那些人消除了成见,不再抓着这事不放。 只是,说服几个人容易,说服英王府内那一堆的人就难了,如果想要说服皇上与朝堂之上那些朝臣那就更是难是加难。 最后,商量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奇招妙招来,只是决定先将车队打散分批进城,先避过第一件比较简单的麻烦。 等回到英王府后,他们先以身体不适需休整为名暂不进皇宫,由江守之几人出面将府中的那帮子想闹事的谋臣们搞定后,第二天再进宫面圣。而进宫面圣一事,实在是太没有可控性。所以也只能到时灵活应变,见招拆招了。 这样的讨论结果对于罗云来说,其实跟之前不讨论一个样,可她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也不好出声,只是在旁边默默的听着。只不过,听了一会总觉得有些地方让她觉得怪怪的,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 “江先生,有一事罗云不太明白,还请赐教。” 江守之一听,连忙恭敬的答道:“罗姑娘有事请吩咐,在下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云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问道:“目前王府总共有谋臣多少人,王府之中所有谋臣主要有哪些来源?” 江守之微微顿了一下,他并没想到罗云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回答才好。他快速的朝楚砚望去,却见王爷朝他点了点头,这才答道:“罗姑娘,因为王爷行事较为低调,谋臣数量控制得比较严格,目前府内上中下三等谋臣总计五十余人。而入府谋臣共分两类,一类是由他人举荐,别一类则毛遂自荐,但不论是哪种都得通过层层考验,最后得到王爷的认可才能够留下来。” 江守之说完后便看向罗云,等着她的后话,可罗云听罢却没有急着开口,反而好象在思索着什么。他正想出声询问,却见楚砚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暂时不要出声。见状,他也只好闭上嘴,耐着性子等着。 罗云深思了半天这才又重新看向众人,见大家都默不作声盯着自己瞧,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道:“我没什么问的了。” 江守之一听,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怪怪的,嘴角还有些轻轻的抽*动着,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刘书函倒没江守之这般好忍性,一个没憋住直接笑出声来了。 楚砚见状倒也没笑,只是好心的替他那几个此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谋臣询问了起来:“云儿问这个问题是何用意?” 罗云见到众人不同的反应,再听楚砚这般问,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想得太过投入,一时失误让江守之他们产生了误会:“各位不好意思,罗云刚才之所以那么问,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问题,可听了江先生的答案后却发现是罗云自己想错了。” “云儿难道怀疑府中谋臣集体生事是有人暗中挑拔?” 楚砚很快便明白罗云所说的问题,虽然他心中清楚这种可能性并不存在,但罗云的推测思路却是十分正确的。 府中五十几名谋臣全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才华重要,但品性却更为重要,所以,许多无缘入府之人大多并非才华缺失,而是品性过不了关。 他严格控制府中谋臣的数量,一方面是不想太过张扬,另一方面人太多的话,鱼龙混杂,难免会有些心术不正之人趁机进来,反倒是个祸根。 “一开始是有这方面的想法,可听江先生说过之后,便发现可能性不大。”罗云笃定的说道:“以你之性格,定然会将品德作为最重要的入选标准,而能通过层层考验进入王府之人想必都不是些喜欢恶意挑唆生事之人。看来这次,我们是真的触犯到了他们的忍耐底线了。” “不是我们,是我!”楚砚当着众人的面拉了拉罗云的手道:“所有的决定都是我一人作出的,怎会与你有关。”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因我而起,他们有怨气也是在所难免的。”罗云朝楚砚笑了笑:“而你也不必将所有责任全拉到自己身上,我们不是说过要一起承担的吗?。” “罗姑娘也不必太过担心,属下定会想办法调解好众谋臣的情绪。”江守之还是第一次与罗云正式接触,刚才听她一翻话,倒聪慧睿智得紧,再看她行事立场中肯而又有担当,当下心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三分。 “罗云先谢过江先生了。”她朝江守之微微一颔首,以示敬意,然后又接着说道:“虽然刚才我的想法错了,不过,这反倒提醒了我,说不定我们可以从这个方面着手,平息掉众谋臣的情绪。” “哦,果真想到办法了?快说来听听!”刘书函一脸兴趣的盯着罗云,这丫头还真有些本事,这么快便想出办法来了。 “罗姑娘请说,属下愿闻其详。”江守之也跟着说道,若罗云真有办法解决那就太好了,毕竟以他之力只怕效果不会太明显。 罗云见状,却不急着说,反而朝众人笑了起来。 “你倒是快说呀!明知道我性子急,还故意整我!”刘书函一个劲的朝罗云催促着。 “书函,还真是抱歉,不是我想吊你胃口,而是这办法现在还不能说,如果说了,效果就不明显了。”罗云神秘的笑了笑,转而特意朝楚砚看了一眼,看他的反应。 楚砚倒是不急,也不出声,只是笑笑的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 “罗姑娘,这是何故?”江守之有些不明白了,有办法就是有办法,没办法就是没办法,难不成还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先生,一会等我们回了王府后,你将府中的谋臣们召集起来,先只管用你自己的方法,劝说也好,威胁也罢,反正随你来,尽力就行了。不过,以他们现在的状况来看,凭先生一已之力,只怕是说服不了他们的。”罗云从容不迫的吩咐着江守之,至于后面剩下的棋,那就看她来下了。 “罗姑娘说得没错,属下自当尽力而为,但结果只怕会如姑娘所说,并不理想。”江守之顿了顿,接着不太确定的问道:“罗姑娘是否真有办法能彻底安抚好众人的情绪?” “先生请放心,等先生尽力之后,罗云自有办法解决,不过先生千万不可因为听说我有办法便松懈下来,要知道,您越是卖力,我的办法,效果便会越佳!”罗云很是自信的说着,同时亦交待江守之不能因此而松懈。 江守之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罗云,并没有马上答应,虽然罗云的确十分聪慧,可毕竟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若果真办法起效了还好,若没效,只怕反而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先生不用置疑,按她的话去做便行了,一切后果,本王自能承担得起。况且,本王相信她一定能做到!”楚砚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说着最有说服力与最温暖人心的话,有些信任并不一定得天天对她说我相信你,而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适时出现的肯定。 见王爷也同意了,其他人便也不再多说,再次准备了一翻后,便按之前的计划分开行动。楚砚带着罗云与刘书函几人先行骑马进城,而其他人则分批分时随后跟上。 正如刘书函所说一般,城门口以及一直到英王府的道路两旁早已涌来了许多等着围观的百姓,这盛况与罗云他们出月都的情况相差无几。 不过,谁也没有心思再去理这些,几人亦没有从王府正门进,而是绕了一大圈,从后门悄悄进了府。 PS:感谢沈焰如,yy738155、来走走呀的再次打赏,感谢栗子恋酒投出的粉红票,再次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么么:) 第五十一章:力驳群雄 第五十一章:力驳群雄 稍作休息之后,楚砚便命人将府中一众谋臣全部请到议事厅。准备先行解决府内的矛盾。 罗云并没有直接与楚砚一并露面,而是先行回避于议事厅一侧的茶水房内。她并不着急着出去,而是要先在这里听墙角,等待时机。 府中谋臣听闻王爷已回,都显得有些吃惊。王府门前那些围观的百姓都没有散去,王爷怎么就这么一点动静也没便回来了? 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些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会非得好好质问质问王爷,为何会这般沉迷女色,而自毁基业。还有,得好好声讨一下那迷惑王爷,让王爷英名尽毁的妖妇。 众人赶到了议事厅时,楚砚、刘书函与江守之等几人早已等候在那。众谋臣简单的见过楚砚后,其中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谋臣便率先发难。 “王爷,臣等听闻,您此次出使南月,竟以三城换回了一个女人,不仅如此,王爷竟然还受那女人之惑,说什么从此只娶她一人!王爷。您一向行事有度,沉稳睿智,这次怎么竟做出这般糊涂荒诞之事,若王爷不能给在座的各位有个好的交代,那大家的心都真的会彻底变寒!” 这些人一开始听说这个消息时根本就不相信,只当是有心之人故意散布谣言,中伤他们家王爷。因为以他们对王爷的了解,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来。可没曾想到,此事竟然是真的,不仅是真的,王爷还要娶这女人为英王妃,而且竟然同意那女人的无理要求,从此只娶她一人! 这简直让他们失望透顶,他们最引以为傲的英王怎么会变得如此糊涂,竟为了一个女人而弃自己的基业与名声而不顾。 短短的这些天,他们已经被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给弄得抬不起头来,甚至许多人都产生了一种对前路迷茫的悲观感。 所以,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质问,因为,真正尽职尽责的谋臣都应该正直的指出自己主子所犯的错误,并督促其改过,这样才算对得起他们所拿的这份俸禄。 楚砚脸色平静,语气沉稳,丝毫没有受到那些人的影响:“三城换人之事,乃本王一人之决定,与其他任何人无关。诸君的意思。本王心中清楚,亦知道你们是为了本王着想。但此事实乃本王自己的私事,所以并不想与诸君解释太多,请诸君谅解。” “王爷此话大错特错,所谓君王无私事,况且,您此次换走的是三座城市,并非三千金、三万金。您总共就四城封地,舍了那三城,从此后,您拿什么东西来与其他人去抗衡?王爷你这么做简直就是玩物丧志,自毁根基。更何况这三城封地也同样是咱西楚的领土,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送于他国?从此以后皇上会如何看您?朝臣会如何看您?西楚的百姓会如何看您?可如今,您却还执迷不悟,实在是让在下觉得心寒,您这一世的英名也算是彻底完了!” 白衣男子愤慨不已,一气呵成将楚砚数落了个遍,一时间引起厅内其他谋臣的共鸣,众人纷纷指责起楚砚的荒唐与不负责任来。 江守之见状,便走到厅正中央,大声的朝那些谋臣们说道:“诸位请安静。江某有几句话要说。” 江守之是这王府谋臣中身份最高之人,就算是在整个西楚,也是一位才德皆备,名声显赫的有识之士。因此,他一出声,那些谋臣们便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江先生,您是得高望众的前辈,您今日倒说说,王爷这么做是不是荒唐至极!”人群中有人将希望放到了江守之身上,他们认为,江守之定然与他们一样,也对王爷此次的做法极度不满,但当时人单力薄,无能为力罢了。 “诸位,江某亲自经历了整个事件,所以,对这事也最有发言权。没错,王爷的确是拿了三个城去换了一个女人。可这换人的原因并不是像大家所想的那般荒唐。王爷的为人想必大家心中都清楚得很,他怎么可能是那种沉迷女色,为了一个女人而自毁根基,荒诞无稽之人?” “可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足以与三城相比!”白衣男子打断了江守之的话,听江守之的口气,似乎是想帮王爷说话,可在他看来,所有的理由在这个事情上都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李兄说得对,不论什么原因也无法与三城相比!”众人纷纷附和起来,现场的情绪再一次的高涨起来。 罗云坐在一旁的茶水间,虽看不清众人的表情。但光从那激动的话语中便可见他们有多大的不满。江守之费力的说了好半天,可那些人却一点也不买账,情绪反而比之前更加的激烈。 楚砚微微皱着眉坐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看着,而刘书函却表现得更加的轻松,一边喝着茶,一边兴致勃勃的东看西望,脸上还挂着一丝看戏的表情。 “楚兄,我说你这次可真是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别说整个西楚,就连天下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你的疯狂而奋起疾呼呀!” 面对刘书函的调侃,楚砚并不理会,刘书函见状,倒也还算识趣,并没有继续多说,笑呤呤的坐在那继续喝着自己的小茶,看着这热闹的好戏。 “诸位,尔等都是通情达义之人,江某刚才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是帮任何人说话。”江守之脸色比之前难看多了,解释了半天,可众人就是不买账。 “那罗姑娘端庄聪慧,亦不是你们所想象的什么妖妇一样的形象。昔日她在根本不知道王爷身份的情况下不顾生命危险救下王爷性命。此等胸怀之人实在不是你们想象中那般不堪。况且,被人拿来交换亦非她所愿呀!” 江守之再一次强调道:“诸位想必都知道那太子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王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落入太子富这样的人手中。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这还不是滴水之恩,是再生的救命之恩,所以,王爷这才会出手将罗姑娘换回。王爷这么做虽然是代价太大,但是舍的是城,而赢回的却是用任何东西换不回来的仁义呀!更何况。如果没有罗姑娘当日的舍身相救,今日尔等还有机会在这里质问王爷三城之事吗?王爷这么做,又何错之有?” 众人听完江守之一翻长篇大论后,终于安静了一些,可一个个脸上的神情却仍就写着不服二字,仁义之名顾然好,可与三城相比,实在是太过浮云。 “江先生,王爷仁义,我们自然是知晓的,可就算报恩也不一定非得这么大的代价吧!况且就算那女人对王爷有恩,王爷这般做是否太过冲动,根本就没考虑任何后果,为一个女人如此不惜代价,这样的主子实在是让我们看不到希望。如果今日王爷自己不就此事给众人一个交代,那只怕许多人和李某一样,只得舍痛离开,另觅良主了!” 那姓李的谋臣似乎颇有些才华,因些说起来话,语气很冲,底气也足得很,而他这一说,纷纷引起了众人的共鸣,王爷到现在为此,竟然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一点实在是让众人无法接受。 江守之眼见事态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愈发的严重起来,甚至那些人开始用离开王府为逼,当下更是急了起来。他扯着嗓子让那些人安静下来,不要冲动,可众人根本就不再理会他,一个个的盯着楚砚,逼他给个交代。 “诸位到底想让王爷给你们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一阵清亮利索的女声顿时打破了这已然失控的场面。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明明这里很是嘈杂,明明那声音并不是很大,可听到每个人耳中却那么的清晰。仿佛那女子便是立在自己跟前说的一样。 询着声音望去,却见一绝色女子徐徐从侧室走入大厅,那女子华美无双,尊贵无比,却又末施半点脂粉,身上亦无任何金银饰物,那种美丽与尊贵仿佛是从骨子里渗出来一般,清新而自然。 罗云一脸淡定的走了出来,刚才她微微动了些内力将所说之话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现在亦正是她敢出面的时候了。 “痛哭悔过,负荆请罪,从此保证不再做出这般荒唐之事,以慰君心?亦或者是让王爷再将我这祸害以三城或者更好的价钱再卖出去,以换回更多的本钱来做你们成就大业的根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罗云以为,诸君不过是些重钱财,轻仁义的势利小人,如此人才,英王府不要也罢!”罗云一脸正色,毫不留情的朝那些人质问着,犀利的话语如同在他们头倒了一大桶冷水一般,顿时让气氛冷下来不少。 “你这妖妇,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污蔑我们,众人商量政事之际,你一妇人竟不知回避,还不请自入,在这里大放厥词,实在是有失妇德,不成体统!”白衣谋臣最先反应过来,一脸难堪的朝罗云指责着。 “放肆,她乃本王之妻,是英王府的女主人,谁再敢口出不敬,本王定不饶他!”楚砚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迸发出难看的阴沉。 白衣谋臣虽知道刚才自己是冲动了些,不应该如此无礼,可见到楚砚如此维护罗云,当下更是不满:“王爷的表现真是让在下失望,想不到王爷为了这个女人,竟这么快变得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在下刚才是有失礼之处,但却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就算有不敬之处也是不知者不罪,可王爷明明也听到了她刚才的言论,却并无半点指责之意,反而如此维护,李某真是心寒至极!” 楚砚见这姓李的如此咄咄逼人,正想出声反驳,却被罗云拉住了:“王爷请息怒,容妾身将话说完。” 说罢,罗云朝那白衣谋世望去,平心静气的说道:“刘先生,世人皆说先生博学多才,今日罗云倒有些事想求教一下您,请先生不吝赐教。” 刘非一个冷哼,并不搭理罗云,罗云见状也不恼,接着说道:“先生,王爷受人恩惠后铭记于心,时刻想着寻找恩人,不忘报答,这样的王爷是否错了?” 刘非一听,很是不情愿的道:“受人恩惠自当铭记于心、尽力相报,王爷这么做自然没错。” “那罗云再问先生,王爷偶尔恩人,而恩人却面临绝境,王爷萌发救人之念,这可有错?”罗云继续问道。 “自然没错……” 刘非刚才说完这四字,罗云便不等他说完,继续追着问道:“可是想要救人,便不得不付出世大的代价!这个时候,王爷在利益与报恩之间,毅然选择了后者,请问先生,王爷轻利益而重仁义,这样做又是否错了?” “这……”刘非突然发现自己竟无形中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咬咬牙,很不情愿的说道:“此等大仁大义之事,非品德高洁之人绝对做不到,王爷这么做,自然也没错。” “好,既然王爷什么也没做错,那为何诸君又要对王爷这般紧紧相逼?”罗云目光扫过众人,严肃的说道:“诸君入这英王府都是通过了层层的考验,学识才华放下不论,单品行便是考验中最注重的一方面。各位现在能站在这里,便说明个个都是品行高洁之人。仁义道德与财富利益应该怎么去衡量自然是比我更加清楚。” 众人一听,脸色都变得微微有些不太自然,罗云只稍微停了一下,看了他们一眼,便又接着说道:“我们现在先抛开整件事对与错,是与非不论,单说说诸君身上所承担的责任。”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一名合格的谋臣是应该在主子有麻烦的时候积极的想办法,为君排忧解难,与君共同进退,而不是只顾个人情绪,做一些损人不利已的责问与阻挡。你们的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你们心中比我更加清楚。仁义之人不一定能称霸天下,不一定能带着你们名垂千古,富贵终生,但不论何时,仁义之人都不会背弃站在他身旁的人,不论何时,都会善待真心助他之人。如果你们觉得这样的主子还不值得你们留下,还不配得到你们辅佐的话,那么自然可以另投明主,现在就可以离开。王爷不但不会为难于你们,还会为你们备下一些金银,以报诸君之前辅助之恩!” 罗云说完后,目光直直的盯着李非,却见他脸上闪过一丝愧色,而其他诸君则纷纷沉默了下来,象是在仔细思索罗云的这一翻话。 “王爷仁义,自来待我们不薄,且向来尊重我们,信任我们,这样的主子天下难求呀!” “对,王爷对我们极好,我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否则的话,与那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有何两样?” “如此重情重义的主子上哪找,我等若放弃这么好的主子,岂不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说开了,厅内的气氛第一次出现改变,这让一旁的江守之高兴不已。 “罗云没有看错,诸君果然都是品行高洁的君子,既然你们都认为王爷值得你们跟随的话,那么此时根本就不是再纠结三城换人对与错的时候,而是要齐心协力帮助王爷共度此次难关。此事争议颇大,外人再不理解,或者有心之人再怎么挑拔事端,那也罢了,毕竟那些人只是外人,他们并不会象你们一般真心关心王爷。可你们却不能再火上加油了,你们得积极想办法共度难关!因为你们不是那些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更不是与王爷有仇有恩怨的人,而是王爷的肱股之臣,是王爷的兄弟,是王爷的家人!” 一席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得众谋臣一脸的感动,眼见王爷如此待他们,视他们如兄弟、如家人,可他们现在都在做什么,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忘记了王爷此时最需要的却是他们的理解与支持呀! 他们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话要说,可终究还是在一个女流面前搁不下面子,始终没有开口。 罗云见状,知道这些人都已经被她说动,只差最后一把火候了,便又接着慷慨陈辞道:“诸君,你们可知,此次有多少人等着看王爷的笑话,有多少人等着借机生事,一举击跨王爷?此时那将城门到王府来的路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有多少人是有心之人暗中安插的?只等着我们一到,便借机寻事,颠倒黑白,意图让王爷被世人误解,蒙受污名!而皇上身边,朝堂之上又有多少人等着王爷归来狠狠打压?诸君此时能够袖手旁观吗?如果连你们都不能理解王爷,非要在这个时候让王爷面临内忧外患的困境,这岂不是让亲者疼,仇者快吗?”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谢谢科錡、我儿他**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有喜欢文文的亲们,青青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二章:大麻烦 第五十二章:大麻烦 “王爷,王妃,李非错了。李非愚笨,枉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幸得王妃点醒,否则差点酿成大错!现在李非知错了,请王爷,王妃责罚!”李非终于彻底被罗云所说服,罗云的每一句话都让他觉得羞愧无比,如果他再不站出来的话,只怕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的! “王爷 、王妃,我等知错了,请王爷、王妃责罚!”众人皆一脸的悔悟,等李非说完,便异口同声的请罪。 一声知错了,一声王妃便代表着他们已然放下了心中的愤恨与不满情绪,并且也算是默认了罗云的身份,这让楚砚顿时心情放松了不少。而一旁的江守之看向罗云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敬佩,就连一向不太正经的刘书函眼中亦多了几丝赞许。 “诸君能如此深明大义,楚某欣慰不已,王妃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只有误解。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用责罚这么严重的词。既然现在误解已除,心中不再有间隙,那么自此以后也不准再提什么罚不罚的。”楚砚大度的站了起来,一脸真诚的走到众人面前,安慰着他们,亦拉近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楚砚倒是很会拉拢人心,借着刚才罗云一翻话,趁热打铁,众人见王爷不但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说得这般真诚,甚至还亲自走到他们身旁来宽他们,一时更是感动得稀里糊涂,连声谢恩,并发誓要誓死效忠于他。 罗云知道,内忧这一关算是摆平了,可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对府中这些人可以以退为进,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是,对于府外那些人,特别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这些方法绝对行不通。 “王爷,昨日宫中便有人来王府传旨,说是等王爷与王妃一回府便即刻进宫面圣,只怕这回皇上与其他朝臣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刘非最先从感激的情绪中走出来,快速的开始将眼前将要面临的问题摆了出来。 “李兄,此事王爷已知晓。王爷打算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整为由,明日再行进宫面圣,所以我们得好好利用这剩下的时间,商量一下对策才行。”江守之接过了李非的话,将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楚砚听罢,朝众人点了点头道:“江先生说得对,这次,便要仰仗诸君的才智了!” “王爷与王妃一路劳累,而且明日还需进宫,到时只怕得费不少精神,还请王爷与王妃先行去休息,等我们商量出结果后再行派人汇报!”李非想得倒是周到,毕竟明天的战斗楚砚与南宫泽才是真正的前锋,不论有无好的应对之策,休息好些,精神上也不会输于人。 楚砚听罢,觉得李非言之有理,便交代了一下江守之与李非,让他们两人为主,与诸君一并商讨。然后便带着罗云准备先行离开。 “等一下。”罗云朝楚砚笑了笑,然后看向江守之他们道:“诸君,罗云还有几句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所用处。” “王妃请说,尔等用心听取。”罗云好些次的精彩表现早已让江守之信之服之,如今听她这般说,自然不敢怠慢。 罗云朝江守之微微一颔首,以示感谢,然后沉声说道:“罗云以为,明日宫中面圣,我们被他人打压将成定局,所以诸君心中得做好心理准备,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先得预备着要受些气才行。” 众人连连点头,罗云说得很有道理,他们能做的是尽量减少此事对王爷的不好影响,但却无法做到没有任何影响。 “其实,罗云以为,诸君在商讨对策时最好以长远利益为目标,利用已有的优势,扬长避短,不必拘泥于一时一刻得与失。比如说,目前我们虽少了三城,但却无间见成就了王爷仁义的大名。只是,暂时许多人不理解,亦有人甚至想误导世人,不让世人宣扬王爷美名。” 罗云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仁义是最能获取人心的东西,而得人心者自得天下。如果我们能想办法消除世人的误解,让大家都知道王爷的仁义,并相互传颂,那么自然会有许多德才皆备之士闻名而投奔。这样我们也能化劣势为优势,化被动为主动。人才,人心,这些都是无价之宝,不论用多少城也换不回来的,两者皆得的话,日后王爷会怎么样,诸君的前程会怎么样,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好,说得好,好一个得人心者得天下!”李非倒是个直率之人,刚开始罗云那翻点醒他们的话便已经说得情理皆融,没想到这王妃竟还有如此不凡的远见卓识,她这建议绝对精妙,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其他谋臣听罢,亦纷纷赞叹不已,看向罗云的眼神亦变得更加的敬佩尊重。 “王妃此法甚妙,尔等定会参照加以重视,待众人商讨完善后制定出详细的措施来再告之王爷!”江守之一脸高兴的说着,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肯定王爷以三城换回来的这女子果真不凡,说不定,日后她带给王爷的好处会远远超过那三城。 楚砚满意的点了点头,并跟着补充道:“王妃此法的确高瞻远瞩,不过诸君在施行时切记注意方法,不可过分夸大,亦不能做得太过明显,否则的话只怕反倒会惹人厌恶,效果适得其反。” 江守之与刘非等人听到楚砚的话,纷纷点头称是,所谓物极必反。适可而止的道理的确非常重要。 安排好一切后,楚砚便带着罗云离开了议事厅,准备前往寝室休息,罗云以前住的园子,他一直命人打扫照看着,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回家的。 “楚兄,罗云,你们怎么说走就走,也不搭理我就……” 刘书函跟着追了出来,嘴巴里不断的抱怨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砚给打断了。 “书函,戏看完了,自己回家吧!”楚砚头也不回,牵着罗云继续朝前走。 罗云转回头看了一眼停在原地怒目圆睁,不再跟过来的的刘书函,笑着朝楚砚道:“你说话太直白了,他好象生气了。” “随他吧,他总是这样,一会就没事的!”楚砚温柔的看向罗云:“走吧,我先送你回房休息。还是以前住的那园子,一直都给你留着呢。” 罗云听罢,微笑着将楚砚牵着的手稍微松了一下,然后主动的与他十指相扣:“砚,记住了,以后拉我的手要这样。” 她高高举起了她们十指相扣的手,第一次亲切的叫着他的名——砚! “记住了,一辈子也不会忘!“楚砚稍微用力紧了紧那只手,眼中闪过浓浓的幸福。 十指相扣的幸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罗云并没有直接回去休息,而是想先去看看刘妃。这么久没见,刘妃的情况似乎并没有好转,但幸运的是也没有再继续恶劣下去。 当再次见到罗云时,刘妃兴奋异常,一下子就跑了过去,抱着罗云半天都不肯撒手。嘴里还不断的说着许多的话,语序有些乱。但罗云却听得明白,刘妃是在告诉自己,她有多听话,有多乖,也有多想玉儿。 罗云心中一阵感动,耐心的哄着刘妃,又安抚了她许久,并答应她从此后再也不会离开。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温暖极了,那浓浓的亲情与爱随着时光的积累变得越来越沉淀。 “母妃,玉儿改名字了,以后您叫我云儿可好?”罗云趁着刘妃心情好,试探性的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刘妃倒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反复重复着叫了几次云儿,然后还笑眯眯的直称这名字好听。 楚砚与罗云见刘妃并没有排斥,心中都很高兴,毕竟玉儿已经不在人世,有些东西不能忘记,但却要让她学着放下。 从刘妃那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楚砚将罗云送往她住的园子后,便细心的交代秋儿及园中其他的奴婢帮罗云收拾安顿好。 “我已经吩咐她们准备好了热水,你先沐浴,好好放松一下,一会用完膳再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的事不必多想,一切有我呢!”交代好一切后,楚砚便先行离开了,他也得回自己住的地方好好清洗一翻,然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 送走楚砚后,罗云听话的按他说的淋浴更衣,吃饭休息睡觉,养足精神好应对明日的挑战。 而刘非与江守之等人则尽心尽力的在议事厅商讨到了大半夜,连吃饭都是由厨房的人送到那里匆匆解决。 楚砚稍做休息后便也赶去了议事厅,一并与他们商讨,泽王府内谋臣与主子之间达到了前所末有的和谐。他们齐心协办,各施其才,尽心尽力的为战胜这次的难关而努力。 第二天,英王楚砚已回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楚都,城中不少百姓纷纷议论,为昨日没有见到倾城美人的真颜而叹息,而那些想借机生事之人却无限遗憾,只得把希望寄托到其他方面。 一大早,宫中圣旨便再次下到英王府,让楚砚与罗云即刻进宫面圣。江守之往那传旨的公公手中塞了满满一大袋子的银子,那公公倒也懂事,马上将宫中的一些情况一一说来。 原来,皇上不仅召了楚砚与罗云,还下旨让众朝臣都一并入宫,直接赶往圣殿,看样子似乎有群起而讨伐的架式。 那公公最后走时,还隐晦的提及到了贤王楚净,这些日子贤王为了英王之事可没少在皇上面前下功夫。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 此次入宫,因要去的地方是圣殿,所以江守之等家臣自然没有办法跟随一并前往,但他们也放心不下,一并跟着楚砚与罗云来到了宫门前,在宫外守候,只希望能最早得知王爷的消息。 楚砚只带了小九与拾一两人随行入宫,并且那两人也只能在圣殿外等候。罗云仍就按照以往的风格,一身的素雅,虽无半点脂粉气息,但却依然端庄尊贵、华美无双。 等他们两人步入正殿时,众朝臣早已各列其位。见到楚砚与罗云,那些人马上停止了热闹的讨论,转而将目光全都投向罗云。 一时间,惊艳、愤慨、不屑、鄙夷……各种各样的目光纷纷接踵而来,象一张织得密密的网一般,将罗云网在其中。 楚砚对那些人看向罗云的目光很是不满,英气的剑眉顿时皱了起来,他正欲出声,却看到罗云朝他微微摇头,便只好忍了下来。 好在,皇上很快便到了,众朝臣连忙收回目光,一并恭迎皇上。 罗云与楚砚站在大殿的左侧前方,趁着参拜之际,她快速的打量了一下楚皇。他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到五十,而且保养得极好,白晳的脸上竟找不出什么岁月留下的痕迹。 他长得与楚砚的确有那么些象,特别是不出声的样子,只是目光中少了楚砚的那种豁达与包容。 感觉着楚皇的目光即将扫到这边之际,罗云快速的压低了些视线,并没有让他发现她刚才有意识的打量。 而垂下视线的一瞬间,一道犀利的目光瞬间落到了她的身上,仿佛要将她看透一般,格外明显。 罗云并没有直接抬头寻找目光的主人,而只是用余光朝那人瞥了一眼,那人立于大殿右侧之首,张扬的个性、嚣张的气焰毫无顾忌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不用猜,定是贤王楚净无疑。 只消一刻,那道目光便很快收了回去,因为楚皇的声音已经赫然响起。 “楚砚,你可知罪?”楚皇一脸阴沉的望向楚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楚砚见状,不慌不忙的应道:“父皇,儿臣此去南月,没想到竟遇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眼见恩人身处绝境,儿臣不得已只得用三城换她,以报再生之恩。这三城虽都是儿臣自己的封地,虽然儿臣有权利对它们进行任何的安排,可当时实在是情况突发,来不及考虑太多,所以忽略了三城就算是自己的封地却也是西楚的领土。儿臣这么做,的确是太过自私了些,为报一已之恩,而忽略了其他,儿臣知错了,愿自罚三年俸禄,望父皇原谅。” 这封地虽也是国家的领土,但所有者却对封地拥有绝对的支配权,不论如何处置,外人都不能干涉,哪怕楚皇也不例外,这是法制,亦是定律。所以,楚砚以退为进,自行先对换城之事做出处理,如此一来皇上与众臣哪怕再想找麻烦也只能做罢。最多是指责与不满,但若真论起罪来,却是奈他不何的。 “好,说得好,封地是你的,你自然没罪,既无罪又何必这般委屈的来认这个错?”楚皇冷哼一声;“你出手如此大方,一开口就是三个城,如今才自罚三年俸禄,这两者之间,是不是差得太大了些?” “三年俸禄只不过是儿臣自罚,父皇看如何解气,自可再行责罚,儿臣心服口服,绝无怨言!” 楚砚的话刚说完,一阵尖锐的笑声便响起在圣殿之上:“砚一向做事沉稳有度,今日说话怎么这般没轻没重?照你这意思,父皇责罚于你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不过是为了解气罢了?” 罗云终于直接将目光望向那说话之人,此时的贤王楚净笑得格外的恶心,那话语中的挑衅连傻子都听得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众人都一心想着如何讨伐楚砚与罗云,根本不会有人会在意这些,只怕越是有人这般,他们越是高兴不已。 “楚砚无此意,若净一定要这般误读,我也没有办法。”楚砚口气生疏的回应了一句,他并不在意,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楚净听罢,倒也不急着抬扛,因为他早已看见脸色愈发难看的皇上正看向了罗云,好戏这才刚刚上演。 “砚儿,这便是你用三城换回来的女人?”楚皇的的语气格外的冰冷,看向罗云的眼神亦闪过丝丝寒意。 “父皇,她叫罗云,是儿臣的救命恩人,亦是儿臣即将迎娶的王妃。”楚砚看似恭敬,而语气则十分的坚硬,并不曾有半丝的畏惧。 “寡人不论她是什么人,反正,你不可娶这女人为正妃,更不可荒唐到只娶她一人!”楚皇猛的一拍案:“寡人决不允许你娶一个这样的祸水!” 楚皇如此不容反驳的正面施压更是让朝堂之上的臣子一个个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在他们看来,象罗云这样的女子就是个祸害,楚砚做出这种傻事,简直是有辱国体,若再让这女人成为英王妃,岂不是更让世人笑话。 “父皇,儿臣在南月时便当着天下诸国使臣之面宣布迎娶罗云为英王妃,并且不再娶任何女人。儿臣心意已决,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所以,不论如何都会娶罗云为妻!” 楚砚的语气亦坚定无比,甚至到最后他直接将王妃二字改为了妻。 “娶她为妻?寡人倒想知道,一个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我西楚皇室的成员!一个这样的女人到底仍什么特别的地方竟然值得你舍弃三城,独娶她一人!” PS:感谢雪雪雪亮的再次打赏,感谢书友080714162632649投出的粉红票,青青会继续加油的:) 第五十三章:真正的目的 第五十三章:真正的目的 “父皇真想知道吗?” 楚砚一改刚才的强硬与正色。竟突然朝月皇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却显得格外的生疏与冷漠。 楚皇顿时恍惚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楚砚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在他面前笑过了。好象很小的时候开始,这个孩子便总是一脸的沉稳与淡定,不论什么事情,脸上的表情也总是没多大的变化。 而且这个孩子与他一点也不投缘,除非必要见面,平日里他们基本上连照面都打不到。他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并不愿意与他亲近。也正是这样,所以平日里他并不怎么关注这个儿子,甚至有意无意间总是会将他忽略掉。 可这么些年来,这个与他并不亲近的孩子,这个他并不关注的孩子却成长得愈发出色。他亦不得不承认,楚砚的确是他这么些个儿子中最最优秀的。所以,这两年来,他渐渐的开始关注这个儿子,虽然这个儿子依就对他并无太多的亲近。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事,这么个优秀的楚砚,竟会干出这弃三城换女人的愚蠢之之事来。 不但如此,他这个儿子竟然还站在大殿之上。为了这个女人毫无顾虑的与他对抗,甚至是铁了心要为这女人抗争到底。 楚皇很快回过了神来,那么一瞬间,楚砚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格外的气闷,甚至他似乎能从楚砚那深幽的眼神中看到一闪而逝的厌恶。不知怎么回事,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再开口,而是不由自主的等着楚砚那即将说出来的话。 一时间,大殿之上静极了,所有的眼睛都定定的望向楚砚,这个一向沉稳有度、睿智而低调的英王,今日竟象变了个人似的,难不成,他身旁这女子真有如此大的魔力? 突然诡异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楚砚,他转过头看向罗云,朝她温柔一笑,然后从容不迫的伸出手,当着众人的面与她十指相扣。 “她是这世界上最有资格成为我楚砚之妻的人,因为是她让我重新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 楚砚再次看向楚皇,转眼间,语气中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自从玉儿死,母妃疯掉开始,这十多年,儿臣已经都快忘记这幸福是什么味道了。对了,父皇可能都不记得玉儿是谁了吧,儿臣提醒一下您,她是儿臣的胞妹,也是您的女儿。现在父皇应该有些印象了吧!” 楚砚并不理会楚皇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继续说道:“如果连一个唯一能带给自己幸福的人也没有资格做我的妻子的话,那么,这世间便再无人有这资格。至于父皇所说的皇室成员,儿臣自然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及认可,但若父皇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的话,儿臣亦不会勉强,至于其它的什么成员的话,儿臣更是不会在意他们是否认可。”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特别是那唯一两字说得格外的大声,而当那皇室成员几个字在他嘴里说出来时亦显得格外的讽刺。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感受过这所谓的皇室带给过他任何好处,先别说精神上的愉悦与快乐,就连物质上的东西,若不是他努力奋斗,上战场、立战功,就凭他什么也没有的背景,别说封王赏地,只怕连好好的活下来都是一件困难的事。 这么多年来,那个坐在龙椅上,高高昂着头傲视一切的人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关注。如果不是自己略有建树,只怕他早就忘记了还有一个这样的儿子的存在。 可如今,那个人却想以父亲的身份来影响自己的决定,这是多么的可笑。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出声反对,唯独他却一点资格也没有。 楚砚的话顿时让大殿上的人更加的沉默起来。英王的身世和经历,这些人都一清两楚,这个一直沉稳独立、睿智果敢的英王虽然优异无比,却并不受皇上的宠爱。其它皇子,到了行成年礼时便能得到皇上赏赐的五座城池,封地为王,而他的英王之名以及仅有的四城封地还是他用自己的战功,一点一点换回来的。 他们很少见英王笑过,那张淡漠的脸孔总是带着陌生与疏离。只有那么两次,那淡淡的脸孔流露出来的笑容是那么的温暖。一次是皇上恩准英王接刘妃出宫时,而另一次则是这回他对着那姓罗的女人说话时。 在这些人心中,英王倒也算得上可怜的人,可即使如此,用三城来换一个女人,换一个一生只娶她一人的女人,再怎么样实在也说不过去。 而罗云此时的心情分外的复杂,楚砚的话让她的心格外的沉重,这个几乎没有得到过什么爱,这个这么多年来连幸福都没怎么感受过的男人坚强得让她心疼。 可现在,这个男人又在用他宽厚的肩膀,为她撑起一片天。他用自己的身躯替她挡着所有的风雨,用他自己的身躯为她拦下所有的麻烦。她明白他的用意,更明白他的心,这个总是在背后默默守护着她的男人正在不惜一切的呵护着自己。宁可得罪了所有的人,宁可将一切所谓的过失都揽到自己身上。宁可陷自己于绝境,也不愿让她承受一丁点的委屈与压力。 她亦用力的握了握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将脸上幸福的笑容与无比的信任传递给他。对她来说,一个愿意为自己抛开一切的男人足以让她勇敢面对一切。 楚砚简单的几句话却再次让那高高在上的楚皇陷入沉默这一生,他从来没有停下来反思过自己所做任何之事的对与错。因为对他来说,他便是真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了。 可如今,他眼前的这个儿子却在公然的指责,用最简单而尖锐的话,指责他的冷漠与无情。 他本该无比愤怒才对啊,难道是因为他真的老了吗?这一刻,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那个十岁大点的小玉儿和那个疯疯癫癫的刘妃顿时从他原本快要消退的记忆中猛的走了进来。他那颗硬了几十年的心竟突然竟有那么一瞬间的自责。难道,他真的是老了? “楚砚,你也太过嚣张了吧,听你这话,好象是父皇有多亏欠于你,整个西楚皇室多么对不住你一般!”见一殿的人被楚砚几句话便给唬得不出声,贤王楚净心中很是不爽,拣着楚砚的小辫子就开腔了。 楚净一出声,他的那些个党羽马上醒悟过来,很快便群起而攻之,纷纷指责楚砚的狂妄与不孝来。 大殿顿时被一片乱七八糟的口水声所吞没。说什么的都有,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说来说过亦不过是在骂楚砚被罗云这个妖妇所惑,变得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坚决不同意楚砚娶罗云之类的。 “好了,各位大人不要再浪费口舌了,公道自在人心,本王亦不想多做解释。本王娶谁为妻不过是自己的私事,根本就没有必要得到众位的同意。更何况,本王曾用一次军功换了皇上的亲口承诺。婚事尽可由本王自己做主!这不过是三年前的事,诸位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楚砚语气极其的强硬,根本不容他人再多言一句,他锐利的目光同时扫过那些自以为是的迂腐之人,浓浓的警告从眼中迸发出来。 一时间,许多人都闭上了嘴,说到底,那三城虽也是国土,可毕竟与他们的切身利益并没有任何的关系,再见楚砚态度如此强硬,好些人也有些怯怕起来,毕竟这英王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惹火了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总有后台硬,胆子大,不怕死的,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指着罗云大声说道:“罗云,英王为你失了三城,并愿娶你为妃,你当感恩戴德,涌泉相报,可为何还要如此贪得无厌,竟不让王爷再娶任何人。你这般做分明是想断了王爷的子嗣,让王爷成为天下人的笑话。像你这般无妇德的女人,又有何脸面立于天地间?” 这些人开始将话锋转向罗云,直接跳过楚砚的保护圈,将矛头直指罗云。他们眼见奈何不了楚砚,所以便快速的将目标朝向相对弱的对象。 只可惜,这如意算盘可算是彻底打错了! 楚砚听罢,皱头顿时皱成一团,正欲出声训斥,却听一直没有出声的罗云轻轻开口了:“王爷,既然他的话是指名道姓的质问妾身,请王爷容妾身自己回答吧!” 楚砚想了想,今日一事,他已经尽得先机,这些人最多也只能是讨些嘴巴上的便宜,并不能真正的将他们怎么办。而罗云的底细他清楚。只怕她这一开口,那些人更是得自讨苦吃。所以,他也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同意了。 罗云见状,朝楚砚露出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转身看向刚才那位质问的人道:“这位大人,首先罗云得肯定的告诉你,罗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任何地方有失妇德,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丢脸的,更不认为会没有脸面立于天地间。” 她从容一笑,不急不忙的说道:“这位大人,罗云倒想问问你,这西楚法典里有哪一条规定了身为王爷必须得后苑无数,规定了王爷不准只娶一人吗?” “你,你这是狡辩,法典哪里会写这些东西!”那人一听,气得不行。 罗云可不理那人气不气,接着说道:“罗云再问大人,有没有什么圣人书或者什么女诫之类的明确规定女子不能要求自己的良人不娶她人?” “你,你这简直是荒唐……” “大人请回答!”罗云语气坚硬的逼问着,并不给那人一点的回旋。 “虽然没有,可自古以来,女子……” “好了,大人不必多说,既然罗云的要求,既不违法,又不违背道德,那诸位大人又何必紧抓着我们这一件小事不放呢?”罗云再次接过那人的话,正色说道:“诸君想让你们的父亲为你们娶多多少个姨娘,那是你们的权利,诸君想让你们的姑爷给你们的女儿娶多多少个姐妹那也是你们的自由。王爷与我绝不会多说半个字,亦不会去干涉你们。同样,我与王爷之间还要不要再娶她人,这也只是我们自己的事,是我们的自由,轮不到你们来操这心!” 罗云一通话,说得是夹棍带棒,犀利见血,听得这些人一个个气得脸色发白,可张嘴欲反驳时,却发现竟找不出什么可以下嘴的地方。一时间,大殿上的人个个气得咬牙切齿,但却又无可奈何。 “对了,刚才大人还提到子嗣一事。罗云自会替王爷生儿肓女,传宗接代,所以,这点就更加不用诸位操心了。更何况,娶得多也不一定就代表生得多,听说大人家中已有妻妾十几位,可至今也没见到府中添个一子半女的。所以,大人与其有时间操心我们,还不如多花时间操心一下自己吧!” 罗云本不想把话说得如此难听,可看刚才楚砚那般坚定的态度亦打消不了这些人找碴的念头,于是索性将话说得难听些。 反正现在他们已经是出头鸟,说算你再怎么低调,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你,倒不如干脆厉害些,最少也让他们明里收收气焰,莫当楚砚与她这般好欺负。 “你,你,你……”那质问之人早已气得不行,整个人都抖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完整。 一旁的人见状,连忙帮腔朝罗云道:“你这女人说话如此难听,真是平白浪费了这一张绝世容颜!” “这位大人,罗云说话向来不会拐弯,但却也从不说糊话,若大人觉得我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尽可找出来理论一下,罗云自当奉陪,可若大人说不出个道理来,那说得难听的可就不是我罗云,而是大人您了!还有,我是个女人,但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直呼我为女人的女人,不论你们承不承认,我都是英王要迎娶的英王妃。你如此对我出言不逊,便是对王爷不敬,亦或者说,在你们心中根本就没有将英王当成一回事!” 罗云毫不留情的回击着,她倒想看看,今日到底有多少人还想到他这来自取其辱。 那人听罗云这般说,脸色马上大变,瞬间看向一旁的英王解释道:“微臣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微臣刚才不过是一时失言,请王爷明鉴啊!” 楚砚并不出声,只是脸上的表情愈发的黑沉,他那扫过众人的目光也变得格外的冰冷,看得人都凉到了心底去了。 “诸位大人还有什么要单独质问于英王妃的,只管一次问来,本王定不护短。”他冷声开口,目光扫过众大臣之后,同时又再次看向龙椅上一直沉默不语的楚皇。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楚皇在想些什么,而且他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这个无情、冷漠的人最终也决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最少,他这一辈子永远也无法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刚才罗云那厉害的口才早以让众人心有余悸,再加上楚砚这般说,哪还有人敢自找麻烦。一时间,大殿上反而冷了下来,没有人再敢多说些什么。 “楚砚,虽然寡人的确答应过你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婚事,可如今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寡人太过失望。你要娶她也可以,交出手中六万大军的兵权,从此做个闲散王爷吧!” 楚皇说罢,便不想再多说什么,既然一开始他就没关注过这个儿子,那么,从此以后,就让他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吧! 楚皇的话,让众人顿时又来了精神,楚砚手中的六万大军那可是整个西楚最为精英的军队,如果楚砚真交出来了,那以后这兵权的归属可又是一个新的热点了。 罗云不由得看向楚砚,虽然她并不太清楚楚砚到底有多少家底,可这六万大军的兵权势必是楚砚势力范围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若交出兵权,从此以后处境便会更难了。 不少人的眼睛已经开始泛出精光,那眼中的贪婪毫无顾忌的显露了出来,这个时候,他们竟一致认定楚砚决对会交出兵权,甚至开始庆幸于有罗云这么号人物的存在。 果然不出所料,楚砚并没有迟疑,冷笑一声后,从怀中取出一道兵符朝楚皇道:“兵符在此,楚砚愿用此物换取父皇对我妻的认可,从此以后,罗云便是我名正言顺的英王妃,是我唯一的妻子,若还有人胆敢再胡说八道什么,请父皇替儿臣好生教训!” 楚皇见状,面无表情的道:“你放心,寡人言而有信,从此后,没有人会再拿这件事难为你们,亦不会再有人拿此事做任何文章!” 楚砚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突然笑了起来:“我道是多大的麻烦,原来一块兵符便可解决!早知如此,父皇与众大臣直说便可,何必弄得这么复杂?” 说着,他将兵符递到一旁的快速上前的太监手中,然后也不理会楚皇脸上的表情,牵着罗云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圣殿,留下一殿唏嘘不已的众人。 PS:感谢沈焰如和雪含笑的再次打赏,谢谢卡斯比亞和533186童鞋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 第五十四章: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第五十四章: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皇宫大门外,江守之与李非焦急的守候在一旁。 虽然昨天晚上他们商量了大半夜。也算是安排得比较周到了,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世事难料,保不定会有什么突状况,所以他们很是放心不下。 李非眼尖,远远的便看见楚砚与罗云这对璧人朝宫门口而来的身影:“江兄,王爷他们出来了。”两人顿时精神了不少,快步朝宫门前迎了上去。 “王爷、王妃,情况如何?”江守之率先出声询问,神色之中透着一股子紧张。 “一切皆如诸君预料,尽在掌控之中。”楚砚神色轻松,平静的吩咐道:“两位先生先上车吧,具体情况回王府后再谈。” 一听尽在掌控之中,江守之与刘非总算是放下心来。两人朝楚砚与罗云行了个礼,这才坐上后面的马车,与楚砚他们一并回府。 “砚,交出兵符一事也是在你们的预料之中吗?”马车刚一出发,罗云便忍不住询问了。 如果连这事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的话,那么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那说明他们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而兵符一事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太大的影响。可万一刚才楚砚的话只不过是暂时安刘先生他们的心,那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失去兵权,意味着他们完全失去了与其他人竟争的势力与资本。虽然罗云并不确定楚砚是否也想坐上那楚皇的位子,但即使楚砚并不想,可形势逼人,哪怕他只求平安也不得不壮大自己才能有自保的能力。 为了她一人,舍弃三城,舍弃天下千娇百媚,这还不止,就连手上的兵权也不得不交出去,这样的她还真象是祸水,祸害楚砚的祸水。 罗云脸上的表情很快便让楚砚明白了她的担心,他伸手抚了抚她脑后的青丝,笑得那般的温柔动人:“云儿放心,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而一切亦会掌控在我们手中。” 楚砚自信的语气让罗云格外的放心,她虽然不太明白楚砚他们到底是如何谋划的,可也并没打算追问太多,只要知道他并没有被逼入绝境,只要看到他那从容不迫的神情,她便已足够。她会在身旁默默的陪着他共度难关,不论以后的路有多难走,不论还要经历多少磨难,她都会不离不弃的守在他的身旁。 而楚砚似乎并没有打算对罗云有任何的隐瞒,他将她拥入怀中,如同闲聊一般将整件事详细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几年来。随着楚砚势力逐渐扩大,以往低调的行事亦无法掩盖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越来越多的人都对他产生了忌讳,对那些人来说,楚砚的强大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背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宗族势力在他身后支持,可他在军中所树立的威望已经渐渐盖过了许多皇子的势头,在百姓中的声望也越来越高。甚至这两年,连一向对他毫不关注的楚皇也都开始对他另眼相看。 许多人早就虎视眈眈的盯着楚砚,就算他原本没什么问题也会无中生有,暗中中伤,以此间接打压。而此次如此大好机会,那些有心之人自然更是不会浪费。 在那些人眼中,楚砚失了三城,在实力上已经自行损耗了绝大部分的财富,若是再能借此事让他交出兵权的话,那从此以后他便再也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西楚皇位的继承人又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所以,刘非他们料定这次进宫定会有人借此事拿兵权做文章,所以,干脆让楚砚直接将兵符带在身上,先遂了他们的愿。来彻底平息此次风波。 至于那六万大军,军中将帅个个都是楚砚亲手提拔上去的亲信,甚至连军士都对楚砚忠心耿耿。就算没有兵符,只要楚砚一声令下,那些人照样还是他的人马。当然,兵符始终是不能随便交给外人,名正言顺才是最好的,所以众谋士也已经想出了对策,保证不用多久,楚皇就得亲手将这兵符送返到楚砚手上。 弄清楚一切后,罗云不得不配服楚砚以及他手下这一干谋臣们的深思熟虑、高瞻远瞩。今日圣殿之上,楚砚的所作所为看似简单,但却十分有效。更重要的是他将事态的变化与发展,完完全全的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让事情顺着自己设定好的方向进行。不但解决了问题,顺便还能暂时示弱,最后又能保证自己的真正利益并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这些人的智慧与谋略实在是厉害得紧,罗云暗自叹息,自己若不是比他们多了几千年间接经验的积累,视线与思绪稍微跳跃一些的话,与他们一对比,简直有些抬不起头来。 “云儿,今日在大殿上,你是如何知道那孟公并无任何子嗣?”楚砚解决掉罗云心中的疑惑后,便开始询问一些自己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今日罗云在圣殿上的表现让他很是欣赏。她整个人看上去自信沉稳而又有霸气,所发之言犀利、到位而又句句在理。这样的大气与从容,不输于任何的男子。 罗云一想到那个被她气得快不行的孟公,当下便觉得十分好笑:“我哪里知道,不过是猜的。” “猜的?”楚砚有些不解。罗云不像是那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的人。 “嗯!”她点了点头,解释道:“虽是猜测,不过也是有根据的。那孟公出口便说子嗣,可见他一定是非常在意这个。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关键是我无意中看到了他身上佩带的求子符。上次在回楚都的路上,秋儿不是跟我们提起过她在半路上看到的一些趣事吗?正好孟公身上带着的那个与秋儿所说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才会往这个方面去想。” “云儿实在是聪明!”楚砚真心的夸赞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通过一个看上去并没有太大关联的东西推断出另一件事来,这本来说需要许多的综合技巧,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事。 听到楚砚的赞美,罗云微微一笑,转而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聪明,只是一时灵光闪过而已。不过,看到那些人一脸的恼火,但却又无话可说的表情,心中还真是有些得意。” “云儿的那些话说得真够利索,看得真叫大快人心。”楚砚愉悦的笑了起来,特别是想到罗云说不会干涉他们为自己的父亲找多几个姨娘,为自己的姑爷找多几个姐妹时,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让他忍不住想笑。 “我还算是积了口德的,若再说恶毒一些,估计可以直接气死几个。杀人于无形之中!”罗云俏皮的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小小的得意。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了起来,一阵阵愉悦的笑声不时的从车厢内响起,庆祝着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暂时的安宁。 回到王府后,罗云与楚砚、江守之等人一并去到了议事厅,听楚砚将今日圣殿之上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详细的交代了一遍。 当听到罗云回应那几个大臣的话的时候,江守之与李非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与楚砚不同,并不能那般主动的接受罗云的那些理念。只不过,既然王爷自己都没意见。他们自然也不想再多啰嗦什么。更何况,罗云的话虽然不太中听,可却实实在在的让那些人吃着哑巴亏却无能为力,想想也真是解气。 以后,只要罗云多替王爷生多几个小王爷,那王爷娶不娶其他女人他们倒还真没什么意见了。这女人少,别的好处不知道,最少麻烦事都要少一大堆,更何况以后王爷家的孩子都是一母所出,自然也能避免不少的明争暗斗。 弄明白一切后,江守之与李非几个便起身离开,换城之事的影响虽然暂时可以缓和一下,可还有许多的事等着他们去做。他们都在等着一个时机,并且期待着那次完美的反攻。 英王被迫交出兵符之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楚都,并且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到其它各地。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看法、说法层出不穷。 但让很多人没有想到的是,舆论的侧重点并不是英王的得与失,反而渐渐偏向于英王品德的讨论。而绝大部分的声音则慢慢的朝向于对英王品行的认可与赞扬上。 为报恩舍三城视为大仁大义,为平息父皇不满而交出兵符视为大忠大孝。如此大仁大义,大忠大孝之人当今世上实属罕见。 传言也好,实事也罢,正如楚砚所说一般,反正一切都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而相对于外界的沸沸扬扬,英王府则显得格外的宁静。整个王府除了准备下半年王爷与王妃大婚的事情以外,其他的事好象都与他们无关,而楚砚则更是过着优闲自得的生活,象是楚皇所希望的那般做着他的闲散王爷。 楚砚将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下半年的八月二十九,日子订下之前,他曾经找罗云商量了一下,征求她的意见。对于日期的安排,罗云并没有怎么多想,心想着安排到下半年的话时间自然是充沛些。 她从秋儿那些丫头处听说了,皇家的这种大婚很是繁琐,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虽然她自己并不介意婚礼的形式,可楚砚毕竟是王爷,自然不能太过简单。更何况,在楚砚心中,一个最完美的婚礼一直是他想给她的。 另一方面,罗云亦知道,楚砚将时间定得相对晚一些也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做好各种各样的准备,特别是心理上的。 可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罗云并不知道,经过楚砚的再三提示后,罗云这才明白,原来八月二十九这天是她与楚砚第一次见面、相识的日子。 她从来没有去回忆过那一天是什么日子,而这个傻男人却清清楚楚的记在心中,并且要将这个特殊的日子变成他们更为特殊的结婚纪念日。一时间,心有种被感动塞得满满的感觉,那种一点一滴都被人珍惜,被人重视的感觉让她无比幸福。 楚砚现在每天都呆在府中,很少出门,但日子倒也安排得十分充实。罗云知道他这是外松内紧,该知道的,该了解的什么也没错过。江守之与刘非他们倒是显得格外的忙碌,有时甚至好些日子都见不到他们的影子。 楚砚每日都会与罗云一并陪着刘妃一起玩一会。现在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偶尔他们还会还着刘妃一并出城去郊外走走、转转。用罗云的话来说,这叫贴近大自然,反正是有好外的。 而刘妃的情况也越来越稳定,两个月下来,很少再乱发脾气。罗云开始有意识,有规律的训练她自己的独立能力,每天陪她的时间慢慢的缩短,并渐渐开始打破规律。在罗云认为,能渐渐摆脱对熟悉的人的依赖,慢慢独立的过日子的话,这便应该是一种最大的进步。 渐渐的,刘妃也不再时时刻刻的赖着罗云,若罗云说有事要做,让她自己与侍女们一起玩,她也不会表现得太过不情愿。这一切都让众人觉得惊喜,虽然罗云说过,刘妃的病很难有彻底好的时候,但她能象现在这般简单、快乐的活着,也末曾不是一种幸福。 随着刘妃的好转,罗云也渐渐有了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东方恪送给她的那两本秘籍,被她视为珍宝,每天都会照着练习。楚砚为她在园子里特意弄了个练功的场地,并命人铺上了柔软的地毯,就算练功时不小心摔到,碰到什么的也不至于会太疼。 最让罗云开心不已的是,楚砚甚至还将小九安排到她身旁当差,每日练功时总在一旁指点,这样她便多了一个厉害的武术指导与陪练。有不明白的地方,小九一指点便马上就通了,这样的练习让她觉得很是过瘾。 而楚砚也经常会陪着她练上一阵子,一开始罗云总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她倒也不气馁,只道是因为自己缺乏实际作战经验,可后来,经过小九一说,这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用小九的话说,罗云内力很不错,而且习武也十分有天赋,所以有这种程度已经很是了不起了。可除了内力之外,其它的东西实在是拿不上台面来,特别是那自创的什么顺心拳对付一般的人还行,可真正碰到高手那就不堪一击了。 小九的话虽然让罗云有些不爽,可她是个虚心的人,毕竟没有经过什么正规的训练,跟人家正规练了那么多年的比起来自然是大有差距。 她听从小九的建议,老老实实的按着东方恪送给她的空门剑法来练习,以补内力尚可,招术全无的尴尬处境。 罗云本来就极有悟性,再加上这次不是乱练瞎打,还有小九这样的高手在一旁指导,所以进步十分的神速,连小九都夸她是个武术奇才。 不过,罗云亦知道天才也是出自勤奋,所以每天都会坚持不断的练习。秋儿看到每日练得一身臭汗的罗云,总忍不住嘀咕,不明白她一不是为了做武林高手,二不是为了出人头地,为何这般卖力。 罗云听罢,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好象一开始想尽办法想练武,无非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强大,让自己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可到现在为止,她所练的东西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用处,但无形中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精神上的支撑。后来,她只好告诉秋儿,她喜欢这些。 这样的解释让秋儿不由得一阵摇头。这么久以来,秋儿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她家的小姐真的很另类,女儿家的东西一样不会,偏偏却喜欢男人练的刀呀剑呀什么的。也好在英王爷不在意,只要小姐喜欢的什么都随她。不仅如此,王爷还时常与小姐两人一并练习。用小姐的话说,这叫做什么切磋。 不过,渐渐的秋儿也习惯了罗云的这个兴趣,并且有时还颇有兴致的在一旁观看,特别是罗云与楚砚两人切磋的时候,她的兴致往往是最高的。 “小九,今天王爷与王妃谁厉害一些呀?哪个会赢?”秋儿与小九两人站在一旁小声的讨论着。 “以目前来看,现在两人是势均力敌,论输赢还早了些。”小九连忙应着,身旁的秋儿脸上绽放着清爽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让人舒服。 “王妃还说你是高手中的高手呢,连我都能看出来,你怎么还看不出?”秋儿收回目光,一脸不满的说着。 “那你倒说说看,王爷与王妃谁输谁赢?”小九见状,连忙笑着朝秋儿问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王妃会赢!”秋儿一脸肯定的说着,看向小九的目光显得有些好笑。 “为什么?”小九一脸的不解。 PS:感谢沈焰如、刘李宁两位亲的再次打赏,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友:) 第五十五章:突访 第五十五章:突访 听到秋儿如此肯定的回答。小九倒还真有些想不明白了,虽然王妃这些日子进步是神速,可毕竟练习时间不长,对剑法还有些不太熟练的地方,而王爷的武功他心中也有数,放到江湖上那也算得上是一流的身手。秋儿为何就如此肯定王妃会赢呢? “为什么?你可真够笨的!”秋儿忍不住用手指头擢了一下小九的额头,可一做完这动作,却发现自己显得太过随意了些,她连忙将手缩了回来,一脸紧张的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秋儿刚才的举动,小九倒没怎么在意,反倒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见秋儿一脸的紧张,连忙说道:“没事,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王妃一定会赢?” 秋儿见小九并没有生气,当下便放心了些,脸上的笑容也再次浮现出来:“小九,王爷与王妃比试之前,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 小九低头认真想了想,刚才王爷说过的话好象挺多的。也不知道秋儿指的是哪一句:“王爷说让王妃一会小心一点。” “不是这句,再想想,再往上一句是什么?”秋儿摇了摇头,继续提醒着。 “王爷说他一会比试的时候一定会尽全力,不会故意让着王妃。”小九又想了想,试探性的朝秋儿看了一眼。 秋儿没想到一向挺机灵的小九怎么这回变得这么笨,连那么明显的暗示也听不出来。她叹了口气,不耐烦的说道:“这几句话跟王妃一定会赢有必然的联系吗?” 小九摇了摇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自然没有。” 秋儿见状,只好解释道:“王爷刚一来不就说了吗,他准备了一样东西要送给王妃,不过这东西王妃得赢了才能拿到。” “那这能说明什么呢?”小九还是想不明白,送东西和王妃赢好象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笨啊,王爷准备这东西肯定是要送给王妃的,王妃要是不赢,这东西怎么送得出呀!”秋儿忍不住白了一眼小九,真是个榆木脑袋。 小九见秋儿似乎没什么耐心了,便也不再出声,呵呵笑了两下,转而将视线移向场上打得正欢的王爷与王妃。他可不这么认为,王爷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说过不会故意让就不会故意让,至于东西这次送不出,不还有下次吗,以王妃的悟性,想要赢王爷应该是指日可待的。 此时两人已经战上了好几百回合了,王妃虽然并没有太大的破绽。可看上去却显得有些体力不支了,再加上应战技巧比王爷差一些,而王爷也正如他所说的一般,并没有特意的让着,所以到了现在王爷已经占了上风了。 正打得激烈时,罗云一个失手,被楚砚寻得先机,一步逼上,眼看手上的剑就快要被他给夺下。突然罗云好象脚下一滑,一个踉跄人顿时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楚砚见状,连忙收剑飞身上去拦腰扶住快要摔下的罗云。谁知罗云突然一个转身,快速起身,趁楚砚不备一把便夺过了楚砚手中的剑。 “砚,你输了!”罗云一脸得意的望着楚砚,并没有为刚才自己的“卑鄙行为”而感到任何的不耻。 楚砚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云儿这么做可不符合规矩。” “砚,所谓兵不厌诈,若真是处于生死关头,你这么心善可是会吃亏的。”罗云好心的纠正着楚砚的君子观念,在她看来,行事正直是一美德。可有时美德也得拐拐弯,要不然,吃亏的总是自己。 “你这般说倒也有道理,日后我会记住的。”楚砚伸手接过罗云手中的剑,放到一旁的架子上:“不过,只怕也只有云儿才能让我上这当了。” “王爷说得对,若是别人,哪怕摔扁了也不会理的。”秋儿连忙给楚砚与罗云递上擦汗的毛巾,笑嘻嘻的说着。这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人都跟着乐了。 罗云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显得格外的清亮:“秋儿倒是越来越会逗人开心了。不过话说回来,这次我虽赢了,可却的确赢得不光明磊落,不过,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的赢的。” 楚砚微微一笑,在他看来,只要罗云高兴就好。更何况罗云刚才所说的那句兵不厌诈十分有道理,其实在战场与平时的各种明争斗中,许多人已经很自觉的使用这一招,只不过罗云倒算得上是第一个总结出来的人。 罗云并不知道楚砚的心思,否则的话又得华丽丽的自责一次,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竟然没有兵不厌诈这个词,所以无形中,再一次瞟窃了古人的智慧。 楚砚朝拾一吩咐了一声,很快拾一便离开了。等再次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柄体型轻巧的长剑。 罗云的武艺进步很大,连楚砚也不得不承认这方面她的天赋极其高。虽然现在她的火候还差自己一些,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罗云武艺上的造诣便会超过自己。所以。他特意为她寻来了这把天蝉剑,本想着等她火候再深些,能战胜自己的那天送给她,却没料到今日罗云竟会出其不意赢了。 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以她现在的功力驾驭这把天蝉剑是没什么大问题。早一些让人与剑一起配合练习,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云儿,这把剑叫天蝉剑,轻盈但锋利,你力气小,用起来不会太吃力,正好可以弥补你的不足。”楚砚将剑递到罗云手中,简单的说了一下天蝉剑的特点。 罗云很感兴趣的接过剑,稍微打量了一下剑鞘后便将剑身拔了出来。 那剑果然象楚砚所说的一般,剑身极薄,十分的轻,拿在手中竟不象一把真的剑。但这剑却仿佛有灵性一般,出鞘后便流淌着一股冷洌的剑气,有种桀骜不逊的感觉。 罗云早就听说,真正的宝剑都是有剑魂的,之前她已经见识过东方恪那把轻狂剑的霸气,而如今手中的这把天蝉却独有着它的傲骨。 “真是把好剑!”她不由得赞美了起来,目光映在光洁的剑身上反射出动人的光芒。 “天蝉。以后,我们就是最亲密的朋友了,我会好好待你,将你的能量发挥到极致,争取达到人剑合一的程度!”罗云盯着那剑自由自语的说着。 一旁的秋儿不由得乐了起来:“小姐,这剑又不是人,哪里听得懂你的话。” “剑是有灵气的,特别是好剑,秋儿,你是不会懂的啦!”罗云并不在意秋儿的话,自顾自继续盯着天蝉瞧。 “云儿说得对。这天蝉算得上是一把神兵利器,若你能驾驭它的话,便可让它的能量发挥到极致。”楚砚继续说道:“试试吧,看合不合手。” 罗云点了点头,拿着天蝉便舞了起来,天蝉配合着空门剑法在罗云手中尽显得那么的契合,一套剑法下来,竟如行云流水,流畅无比。 “真是不错,看来这天蝉与你挺投缘。”待罗云一收剑,楚砚便不由自主的感慨起来。 罗云将剑放入剑鞘,点了点头道:“嗯,今天才第一次就很得心应手,真是把好剑,谢谢砚!” “云儿又说傻话了,我们之间不必说谢的。”楚砚笑了笑,牵起罗云的手道:“走吧,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楚砚这么一说,罗云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用早膳,肚子顿时开始咕咕作响。 点了点头,她朝楚砚回了一个笑容,两人边走边聊着往屋子里走去。 回屋后,早膳早已备好,因为整个王府就只有楚砚、刘妃和罗云这么几个主子,下人们的事情也不多,只需要照顾好他们的饮食起居便可以了,所以什么都提前准备得好好的。 自打回来这么久,除了丫环以外,罗云果然再也没有见过这王府内还有其她的任何女人的出现。一开始罗云还以为楚砚是按自己的要求提前命人将王府中的那些女人给清了出去,妥善安置了,可后来从丫环们的谈话中才知道,原来楚砚之前根本就没有纳任何的女人,仅有的几个侍妾也在很久之前便被送走了。 就象楚砚说的一般,这里是她的家,家中自然不会再出现任何的外人。 温馨的氛围很是能提升人的食欲,再加上练了那么久的功,罗云早就饿得不行了。厨房准备的早膳精致而变化多端。甚至还十分讲究营养的搭配。罗云吃东西本来就不挑,再加上胃口好得很,什么东西都吃。楚砚不时的将尝到了一些好吃的东西夹到罗云碗中,对他来说,看罗云吃东西的样子都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罗云早已习惯与楚砚两人一起用膳,一般情况下,只要没什么其他的事,他们都会在一起用膳,有时还会与刘妃一起,象普通的小夫妻一般,像平凡的家庭一般,幸福而温馨。 两人用完膳后,正说着去刘妃那看看,管事的却突然来报忠王来访,说是特意来探望王爷与王妃,此时已在前厅等候。 罗云只见过贤王楚砚,就是那日在圣殿上傲慢无视的那个家伙,这忠王倒还真不知道是何许人物。探访她?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楚砚知道罗云并不清楚忠王的事,便简单的与她说了一下。 原来,这忠王乃现任皇后所出,叫楚轩。楚轩今年刚行成年礼便被楚皇封为忠王,并将西楚最富裕的关中五城赏赐给他作为他的封地。前些日子楚轩正是因为去了新赐封地察视,所以这才没有出现在那天的圣殿之上。 楚净生母是已故先皇后,而楚轩生母则是现任皇后,两人同样都有强大的宗族势力在背后支持,朝堂之上对两人的呼声也都颇高,所支持的党羽也都不少,因此这两人一直都明争暗斗,互视对方为眼中钉。楚轩刚封王便得到了关中五城,这让贤王楚净很是不满,两人之间的斗争便也愈发的激烈起来。 听完楚砚的话,罗云顿时明白了过来,只怕这楚轩此次前来是为了拉拢楚砚。虽说楚砚现在失了三城又没有兵权,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道理楚轩自然是明白的。更何况倘若楚砚还如以往一般,这楚轩只怕还下不了这决定来。 如今在外人眼中,楚砚也算得上是潦倒到了家了,所以,楚轩定是想借着这时机,来个雪中送炭,一展兄弟情谊,好拉拢楚砚日后替他尽心尽力的卖命。 罗云突然觉得这皇帝其实真的挺可悲的,生那么多儿子做什么呢?她就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明争暗斗,他真的看不见。历来皇家都是兄弟相殘,骨肉不亲的地方,非得等到被气死的那一天再看透这些的话也就来不及了。 楚砚笑笑的站了起来,这么多天来,这英王府冷清得很,很少有外人上门。既然今日好不容易有贵客上门,自然没有不见之理。 罗云亦跟着楚砚一并前往前厅,既然人家都说了也是来探望她的,她自然也没有不见之理。 见到楚轩的一瞬间,罗云顿时有种恍惚的感觉。那是一张相当年轻而干净的脸,一点也没有她想象中的老练与狡猾。特别是他的眼睛,竟也那般的清澈,与之前她对他的猜想完全的不符合。 他的开场白也相当的简单,只是很是自然的叫了一声皇兄、皇嫂,简单的问了声好,并没有说上一大堆的空话、套话,态度也很是亲切,全然不似那楚净一般张扬。 听到他叫皇嫂时,罗云便微微朝他点了点头,算是领了这一声。虽然这楚轩看上去不象个太有心机的人,但往往人不可貌相,所以,罗云也没有这么快下定义,只是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继续观察着他。 “轩不是去了封地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楚砚的语气也较为随和,此时两人的样子看上去倒还真有些兄弟情谊的样子。 “昨日刚回来,听说了皇兄之事,心里挂记,本想昨日便过来的,又怕太晚打扰到了你们,所以今日才过来。”楚轩说得极为真诚,真诚到罗云几乎听不出任何的破绽。 “难得轩如此有心,砚心中很是感激。”楚砚亦说得很和善,客套之中带着那么一丝亲近:“其实也没什么,现在这样也挺不错,能好好的过日子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机会感受到的。” “皇兄豁达,轩很是敬佩。象皇兄这般的国家栋梁之材,如果从此便不理世事,实在是太过浪费。不过,轩相信,金子终究是金子,不论什么终究是掩盖不了本身的光芒。”楚轩一脸的坦然,看向楚砚的目光平静而柔和。 罗云不由得对楚轩更是感兴趣起来,她细细的听着,不时的朝楚轩打量几眼。他们两人的对话内容很是平常,象是很久没见面的兄弟拉着家常一般,并没有罗云之前预料的一般,触及到什么敏感或者特殊的话题。 但更让罗云觉得好奇的是楚轩对她的态度。因为从始至终,楚轩除了刚开始见面时看了她一眼后,便再也没有往她这里瞧过一眼。 罗云并非自恋,亦不是对这楚轩有什么其他的非份之想,当然,更不是希望这楚轩对她产生什么兴趣。只是按人性来说,象她现在脸上的这层皮真的已经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那楚轩却表现得太过平静,好象出现在他眼中的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而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普通的平凡人。甚至于他连再多看一眼的想法也没有。 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有着极其高的定力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同性恋。难道眼前这斯文干净的男人竟也是同性恋? 正当罗云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之际,楚砚与楚轩的对话似乎已经快接近尾声。她马上收回思绪,再次将注意力放到楚轩身上来。正巧这时,楚轩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她这边。 “皇嫂,轩此次去封地带回了一些小礼物,东西不值钱,还请皇嫂不要嫌弃。”楚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礼盒,并上前两步亲手将礼盒递到了罗云身旁。 罗云见状,微笑着接过楚轩手中的礼盒道:“有劳轩费心了。” “皇嫂打开来看看,若是不喜欢,轩再换些其它的东西。”楚轩见罗云似乎并没有当场拆开看的想法,便客气的提议着。 听他这般说,罗云又看了一眼楚砚,便点了点头,轻巧的将盒子打开来,顿时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出现在眼前。 “这么大的夜明珠可是价值连城啊,轩这礼可不小呀!”楚砚微挑了下眉,语气却显得有些淡淡的。 罗云虽从末见过夜明珠,可也听说这东西价钱得很,再看手中这个的大小与成色,一看就知道是精品中的精品,楚砚所说的价值连城也不算太过夸张。 “王爷说得有理,这么贵重的礼,罗云实在是受之有愧,轩还是收回吧。”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么重的礼她可不想收。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感谢小米静、忧郁兰心再次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李响龙赠送的圣诞帽,很高兴又多了一个新朋友,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 第五十六章:莫名的请柬 第五十六章:莫名的请柬 见罗云想将这夜明珠退回。楚轩连忙说道:“皇嫂还是收着吧,这东西再怎么样值钱也不过是个物件,再说这也是去封地的时候,下面的人献上来的。轩也不过是借花献佛,就当是送给皇兄与皇嫂的大婚之礼吧!” 楚轩这么一说,罗云倒一下子不知道收还是不收了。东西虽贵重,可如果当成大婚贺礼的话那倒也不为过。可她们的婚期还远着呢,楚轩这么说也不过是个说辞而已。 “既然如此,云儿便收下吧,倒是让轩破费了。”楚砚也不再推辞,径直替罗云应了下来,省得让罗云左右为难。 楚轩见状,这才笑了起来,脸上的笑容竟不带一丝的杂质,仿佛只是为他们收下了这份礼而感到高兴,仅此而已。 最后,楚轩又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后,便告辞离开。楚砚也没多留,只是吩咐管事送楚轩出府。 楚轩走后,罗云再次拿起手中的夜明珠打量起来,楚砚见她看得很认真便笑笑的道:“云儿喜欢吗?” 虽说这夜明珠是个稀罕物。可对罗云来说却并没什么多大的用处,最多不过是放在屋子里,晚上不用点灯。如果这东西真能换城的话,那她情愿拿这个换一个城回来。 “还行吧,一会放到屋子里头,晚上不用点灯了。”罗云有些心不在焉的答着,眼睛好象是盯着那夜明珠,可又好象不完全是在看它。 楚砚听罗云这般回答,不由得笑了起来:“这颗夜明珠可是真正的极品,只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出一颗比它还大还纯的,要放人家那可得当宝一样藏起来,可到了你这里竟变得和一根蜡烛没两样了。” “我这叫物尽其用,这东西说得好听是宝贝,可其实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顶多就是晚上能发光,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不如顺便当蜡烛来得实惠。”罗云亦跟着笑了起来,随手并盖上了盒子。 “云儿说得没错,不过,这夜明珠除了晚上能发光以外,更重要的是它还是一件十分珍贵的药引,据说若将夜明珠辗成粉末喂人服下,哪怕是将死之人亦能多保命数十日。” 楚砚的补充让罗云顿时吃惊不小,以往也只是在那些武侠片里才听说过夜明珠有些药用、美容的功效,想不要竟然还能有如此大的用处。 既然这东西这么价钱,又有这样的神效,那这楚轩这回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如此一来。此人就更是不简单了。 “云儿想到了什么?”见罗云半天不出声,一脸思索的样子,楚砚等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听到楚砚的询问,罗云这才一字一句的朝楚砚道:“我在想,这楚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云儿似乎对他很感兴趣。”楚砚一早就注意到了罗云从头到晚都在不停的打量楚轩,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她一定是有什么独特的发现。 “他应该算得上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人。”罗云略带调皮的笑了笑:“砚不会是担心自己的魅力比不上他吧?” 楚砚听罢也不在意,走到罗云身旁,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的道:“就算真是这样我也不担心,因为我相信云儿。” 罗云轻柔一笑,主动伸手抱住了楚砚。这么久以来,她似乎还是头一次主动抱他。楚砚微微一愣,随后亦伸手紧紧的回抱住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温暖。 楚砚的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以上,而罗云现在的身高顶多一米六五左右,她微侧着脑袋,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附近,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无比的安详。 两人就那么安静的抱着站在那儿,默默的感受着彼此。罗云不出声。楚砚亦不询问,他对她的包容永远这般的默契,他能读懂她的心,知道她何时需要宁静,何时需要诉说。 良久,罗云终于离开了那宽厚的胸膛,微微昂首对上那温柔得可以化成水的双眼,轻声感叹道:“砚,你就是我的镜子。” “只要你愿意,我便是你的一切。”楚砚定定的望着罗云,顿了顿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你就是我的一切!”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楚轩走后的几天里,罗云一直都在琢磨着这个特别的人。一个人可以伪装自己的,但如果连眼神里的东西都能收放自如随意调整的话,那这人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她从楚轩的眼神里真的无法找出一丝的虚伪,可直觉却明确的告诉她,楚轩并不是一个如此简单单纯的人。 罗云将心中的疑惑一一说给楚砚听。顺便还旁敲侧击的问了下楚轩的性取向问题。可谁知楚砚竟说那楚轩绝对是个正常的男人,虽然还末大婚,不过府中妾室不少,而且也没有任何的男宠。 楚砚的话让罗云更是想不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既不是同性恋,又能那么淡然的无视她的容貌,甚至对她这个焦点人物竟连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对,对了!罗云终于想到了这楚轩到底是哪里让她觉得奇怪了。 “砚,你不觉得楚轩似乎对我一点好奇心也没有吗?”罗云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不论是城府多深的人,怎么可能对一个世人都好奇的人却没有半点的好奇? 罗云的话似乎也点醒了楚砚,那天的情形他还记得很清楚,楚轩除了刚见面时看了一眼罗云外,直到后面送礼时才再次将目光移向罗云,中途连眼皮都没有再向她抬过一眼。 先撇开罗云的容颜不说,陌生人相见都不可能表现得如此。楚轩的表现实在是太过镇定,太过从容。以至于给人的感觉不象是初次见面,而反倒象是相当的熟悉。 “云儿以前有见过楚轩吗?”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可楚砚还是问了一下,就目前来看,这几乎算得上是唯一能解释的一种原因。 “没有,绝对没有!”罗云很肯定的说道:“我记性很好的。如果有见过他的话,不可能完全没印象的,更何况……” 楚砚见罗云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便有些不解的等着她的下文。 罗云吃吃一笑道:“更何况,他长得也算是个美男子了,见过的话,更不可能忘记的啦。” 罗云的话让楚砚不由得笑了起来,过了一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其实,说不定还有一种可能,楚轩之前就见过你,所以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这种好奇。” “按理说也不可能啊。他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可能之前就见过我。除非……”罗云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不,这也不可能,若他之前真见过我,那么在府中相见的时候更加不可能那般的冷静。因为他之前根本就不知道泽王妃到底是何许人。”罗云再次将一闪而过的念头否定,此时的楚轩越来越让她觉得迷惑。 “云儿想到了什么?”楚砚见罗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的原因,但却又马上给否定了。 罗云见状,便朝楚砚解释道:“砚,我刚才突然想到了楚轩是不是曾经见过东方琳,说不定他将我当成了东方琳。可后来一想也不对,如果他真认识东方琳,那么他看到我时,应该显得更加惊讶才对,可相反,他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一点点好奇心也没有,镇定自若得让我觉得太不可思议。” 罗云的话顿时让楚砚沉默了起来,其实对于楚轩,他所掌握到的情报并不是十分详细。相比于楚净来说,楚轩此人显得神秘多了,并且行事也比楚净干净利索得多。 就像罗云所说的一般,他那双干净的眼睛永远都让人看不透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而复杂的集合体,亦是一个真正的危险对手。 “砚,楚轩这人虽然我看不太透,可单从他送这么贵重的礼,但却其他事一字不提的做法来看,这人绝对不简单。若他只是想简单的拉拢你还好,可只怕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罗云终于对楚轩这人做出了总结,反正一句话,这种人就得提防着点。 “云儿放心,楚轩这边我会多加注意的。”罗云的话让楚砚拉回了思绪,虽然他让罗云放心,可自己心中竟突然有种隐隐的不安闪过。 当然,他并没有将任何不好的感觉表露出来,罗云在身旁,他不想让她有任何的担心。况且。就算楚轩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也算不了什么,毕竟处在这个位子上的人本来就没有谁是那般简单单纯的。而他现在所要做的,只能是以静制动,小心防备。 楚轩的事并没有让罗云再花太多的脑细胞,因为傍晚的时候,消失了好些天的江守之与刘非终于回来了。 这一次他们回来,不仅带回了让人振奋的消息,而且还带回了三个很是特殊的人物。 让人振奋的消息是,拿回兵符一事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且在拿回之前,还能顺便打击一下其他一些人的气势,说不定到时还能增加许多新的兵力。 罗云早就知道这两个月,他们如此忙碌自然是去精心布置去了,却没想到一件如此难办的事,短短两个月竟然就安排妥当了。 她虽很好奇,却并没有过多的去打探,虽然楚砚并不介意她的身影出现在任何的地方,可她同样也知道,这个年代,做为一个女人还是不要过多的参与这些事情,毕竟除了楚砚以外,其他人可没有这么民主。 更何况,这样一知半解的还能保持点神秘感,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来了东风,生活中不也多了几分平添的乐趣。 至于江守之带回来的那三人,则都是天下闻名的名士。用李非的话来说,得这三人,胜于现在整个王府的所有谋臣。 罗云自然不知道那三个人有多么厉害,但最少能让李非这样的人如此信服并且丝毫不会妒忌之人,一定绝非等闲之辈。而楚砚能得这三人,从这一方面便说明他们之前安排的那些计策收效颇高。 现在百姓都在传颂着楚砚的美名,天下名士纷纷投效,他们成功的将原本的劣势渐渐的扭转,并且等待着不久以后的完美反击。这一切都象楚砚所说的一般,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罗云很是高兴,虽然她并不在意楚砚能有多大的建树。可就象楚砚自己所说一般,他不一定要当皇帝,也不想考虑什么称不称霸这样的宏伟蓝图,但是,他必须有足够的能力,有足够的资本,这样他才能够真正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正当罗云快将那个奇怪的忠王楚轩抛到脑外之际,忠王府却突然派人送来了一张请柬。 “这不年不节的,楚轩派人送请柬干什么?”罗云坐在葡萄架下的石椅上,懒洋洋的盯着楚砚手中的请柬。 天气已经开始变热了,罗云怕热,楚砚早早的就命人将屋子前的园子收拾成一个乘凉的好地方。消暑的瓜果与饮品也摆了满满一桌子。 楚砚在罗云身旁坐了下来,将手中的请柬递给她:“这请柬不是以楚轩之名送过来的,而是他的宠妃程氏。” 罗云一听,便打开请柬仔细看了一遍,竟是那程氏宴请另一些皇室与权贵家的女眷参加的一个普通的聚会。 楚砚趁罗云看请柬之际,喝了一口罗云给他准备的绿豆糖水,却发现淡淡的没什么甜味。他转过头朝秋儿问道:“这糖水是谁做的,是不是忘记放糖了。” “糖水是王妃自己亲手做的,奴婢也说没什么甜味,可王妃说这样就可以了。”秋儿连忙解释着,早知道就应该劝小姐多放点糖了。 “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所以就没怎么放太多糖。”罗云合上请柬,顺手端起楚砚刚才喝过一口听那碗试了一下,笑着说道:“我觉得味道还行,看在是我亲自煮的份上,凑合着喝吧。” 楚砚原本只是想试试厨房煮的东西味道怎么样,罗云这人好说话,他怕那些人因此做事偷懒。可没想到这糖水竟是罗云亲自煮给他喝的,连他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她也细心的记着。 “好喝!”楚砚快速接过罗云手中的碗,三口两口便喝完了,眼中是无比的满足。 “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抢。”罗云笑了起来:“不过是一碗糖水而已。” 楚砚放下手中的空碗,朝罗云道:“明日的聚会,云儿若不想去就别去了,派人去回了就行。” “那倒不必,怎么说人家也是正正经经发了帖子的,再说前些天忠王才送了那么重的礼,拂了面子不好,省得让人说闲话。”罗云知道这样的聚会无非就是一些三姑六婆在一起八卦一翻,不过,虽看似显得无聊,可这其中的学问也不少。 女人在一起,往往谈论的焦点都是男人,而这些女人又都不是一般的妇人,她们身旁的男人个个都是举足轻得的人物,说不定,倒还可以从种场合中听到不少的小道消息。 当然,她可以看别人,而其他人则一样也会看她,而且只怕那些人对她的兴趣会更大。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反正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给人看的。 “既然云儿愿意,便去吧,明日我送你过去,让秋儿陪着你。若中途有什么事,不想呆了,只管离席,不必顾忌什么。”楚砚细心的交代着,仿佛生怕罗云受了一点的委屈。 罗云点了点头,微笑着道:“砚不必担心,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底细,动手也好,动嘴也罢,我不去欺负人就好了,哪轮得到她们欺负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其实楚砚也清楚罗云所说不虚,只是下意识里总是不放心:“你虽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可心地善良,哪有什么心思去欺负人。” 随后,他又无奈摇了摇头:“是我太过多心了,以云儿的能力上战场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个小小的宴会。” 爱往往便是这样,爱的人不论是什么样子,可在自己的眼中就象儿女在父母眼中一般,永远长不大。 次日,罗云稍微收拾了一下,又让秋儿准备了些小礼物带上,到时好当成见面礼送人,客套也好,礼节也罢,反正礼多人不怪。 楚砚看了一眼一脸素颜的罗云,突然发现从来没有见过她化妆时的样子。她的五官大气而精致,不施脂粉时如出水芙蓉,清鲜自然,若上妆的话,想必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风采。 “想什么呢?”见楚砚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罗云有些不解。 “在想云儿上妆后又是一番怎样的风貌。”楚砚照实说着。 “这个,倒不难。”罗云朝楚砚眨了两下眼睛,轻松的说道:“等我们大婚那日,自然得上妆的。” 说着,罗云便拉起楚砚的手,往屋外走去。 还没出园子,便看到一个丫环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禀王爷、王妃,府外来了个怪老头,一直在那里嚷嚷着要见王妃。” PS:感谢沈焰如、刘李宁和bhat的再次打赏,你们的支持是青青最大的动力。感谢哈哈哈娃娃和蓝⊙⊙星两位亲赠送的圣诞袜,很高兴又多了两位新朋友。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祝所有的亲圣诞快乐,天天好运:) 第五十七章:无条件收徒 第五十七章:无条件收徒 “怪老头?” 楚砚朝罗云看了过去。一时间倒猜不出这来人到底是谁。 罗云微微皱了皱眉,脑袋里马上浮现出鬼手的身影来:“那人可有说他是谁?” “回王妃,那老头没有报名姓,只说他是您的师父,吵着要您出去接他呢!”小丫环连忙回答道。 罗云一听,知道定是鬼手无疑,于是连忙朝那丫环问道:“那人现在在哪?” “还在大门外,管事请他去前厅坐,他硬是不肯,非说得让您亲自去请。”小丫环有些无奈的说着,看那老头的脾气整个一怪字。 “云儿认识那人吗?”楚砚并不知道罗云还有什么师父,可看样子那人应该是真的认识罗云。 “是鬼手圣医,他一直吵着要收我为徒的。”罗云显得有些兴奋,抬脚便往外走。楚砚一听来人竟是鬼手圣医,便连忙快步跟上罗云,与她一并去大门口看个究竟。 鬼手圣医的名号那是天下闻名,传说只有他不想治的人,没有他治不了的病。而且这鬼手性子十分古怪,替人看病得看他的心情,还要看那人合不合他的眼缘,否则的话。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论有多尊贵,他都不会救。 而鬼手至今也并没有收任何的徒弟,一身的医术无半个后人继续衣钵,没想到他竟看中了云儿,想收云儿为徒。楚砚不由得笑了起来,都说一物降一物,只怕这回鬼手可算是碰到了能降住他的人。 “先生,真的是你呀!”罗云大老远的就听到了鬼手一个人在门口嚷嚷,一旁的侍卫倒也算客气,站在一旁不与他争辩。 鬼手一听是罗云的声音,连忙闭上嘴不再对着一旁的侍卫嚷嚷,转而兴奋的朝罗云喊道:“女娃娃,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在门口站了大半天了。” 罗云快步走到鬼手身旁,笑着安抚道:“我不是一听说你来了,就来接你了吗,就差没飞过来了。”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老夫这么远的跑过来找你。”鬼手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这个女娃娃可是他看中了的好徒弟,说什么这次也得正式成为她的师父,否则的话,他鬼手圣医的名号从此便直接消失掉算了。 “云儿,先生一路劳累,还是先请他进去休息吧,有什么话一会再说也不迟。”楚砚好心的提醒着这一老一小兴奋不已的两人,看样子。还真是挺投缘的。 楚砚的话顿时让鬼手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刚才只顾着看徒弟,倒没瞧见一旁还站着个仪表堂堂的男人。 瞧楚砚这打扮,然后还叫罗云为云儿,鬼手一下子便猜到了他的身份,不待罗云开口,率先朝楚砚问道:“你就是英王?” “正是,先生有礼了。”楚砚一脸的恭敬,倒不是因为鬼手的名号,而是因为他将成为罗云的师傅。 “哈哈,不错不错,的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比那臭小子强多了。”鬼手什么也不顾忌,径直对着楚砚笑了起来。 “先生,我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他话中所提到的臭小子指的是谁,罗云自然清楚是谁,所以,也不等鬼手再出声,她便直接命人将鬼手随身带的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里搬。 “唉,你们动作小心点,别弄坏里头的东西了。一百条你的命也赔不起!”鬼手着急的朝给他搬行李的那几个侍卫喊着,那里面装着的可都是他这一生的心血,要不是为了收个合心意的好徒弟,他才舍不得打包搬家呢。 楚砚与罗云先领着鬼手往前厅里休息,鬼手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却见那些侍卫不知道将他的这些宝贝往哪里搬,当下又坐不住了:“我说你们要把这些东西放哪去呀?” “先生,是我让他们将东西送到给你安排的院子里去的。”罗云连忙解释,并笑着扶鬼手坐下,顺手又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递给鬼手喝。 “给我安排了住的地方?女娃娃怎么知道我要住在这里?”鬼手一听这才放下心来,笑嘻嘻的朝罗云问道。 “先生都大包小包的过来了,怎么也不可能看我一眼就走吧。”罗云笑笑的看了一眼楚砚,然后接着说道:“更何况,先生不是说要收我为徒的吗,师父到了徒弟家,哪有不好生留下孝敬的道理。” “女娃娃就是会说话,你可不知道,为了收你这徒弟,老夫这一辈子都没花过这么多的力气了。”一提到收徒的事,鬼手的话盒子就关不拢了:“女娃娃,你可不知道,那次老夫忙完自己的事赶去找你,结果却被那臭小子给当成了贼防着,根本就不让我进去找你,这臭小子把老夫气得不行。以后若他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老夫一定见死不救!” “先生,罗云倒是十分想当您的徒弟,能有您这般医术高超、性格又好的师父那可是我的福气,只是……”罗云接过了鬼手的话。不想听到他提起南宫泽的事。 “只是什么?女娃娃莫不是后悔了?咱说话得讲信用,老夫可把话先搁这了,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鬼手还没等罗云把话说完,便急了,他还不信了,这么个到手的徒弟还能在他手中再白白的飞走。 “先生别急,我没有说后悔了,只是你那条件得改一改。”罗云笑着说道:“先生你也应该清楚,我现在……”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没条件了,没条件了,老夫现在是完全放下所有的条件,只要你能做我的乖徒弟就行了。”鬼手抢先说道:“女娃娃刚才不都看到了吗,老夫可是大包小包连家当都打包来了,我可是从南月追到西楚,再谈什么条件,只怕一会又找不到人了。” 鬼手这回算是彻底放下架子了,好不容易遇到个可心又有灵性的好苗子,他可不想再让这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师父真是太好了,以后罗云一定用心跟您学,决不会有辱师父的教导。”罗云高兴极了,马上改口叫起师父来。 “好徒弟,好徒弟。老夫总算是有了后继之人啰!”鬼手一听师父两字,乐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他现在也想通了,什么形式呀,条件呀的都是浮云,他这一身的医术后继有人这才是王道。 “云儿,鬼手先生天下闻名,你能成为他的徒弟实在是你的福气,一会,我让人准备一下,好好的操办一个拜师仪式如何?”楚砚见这一老一小只顾着高兴。似乎都没有想过要行拜师礼的事,于是便出声提醒着罗云。 “算了,不用那么多虚礼了,也不用再等了,女娃娃现在敬老夫一杯茶就行了,咱们没这么多的规矩。”鬼手性子急,平日里本也不太注重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直接抓起旁边的茶杯递到罗云手中,让罗云敬茶。 罗云一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师父还真是合她的心意,连性格和办事风格都与她相似,不拘小节,好得很。 “天地为证,罗云今日拜鬼手圣医为师,从此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请师父喝茶。”罗云也不啰嗦,直接在鬼手面前跪了下来,恭敬的递上手中的茶杯。 鬼手乐呵呵的接过喝了一口,连说了几声好字。 罗云等鬼手喝完茶,又认认真真的给他磕了三个头。鬼手一见,连忙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这拜师仪式也算是完成了。 “乖徒儿,你等会,为师有样东西要给你。”说着,鬼手从怀中摸了半天,终于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这里面有四粒药丸,为师可是花了好些年才炼成的,你可别浪费了,每隔一月服用一粒,保证内力可以提升好几倍。” “这么珍贵的药,师父还是自己留着吧。”罗云一听几粒药丸要花好多年才能炼成,当下便觉得太过珍贵。 “傻徒儿,为师的内力已经很厉害了,不需要这个。”鬼手笑着道:“还是给你合适,跟着为师学的可不仅仅是医术,内力太弱的话,好些东西可学不了,这就当成是为师的见面礼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师父了这么好的见面礼。”罗云刚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猛的看向楚砚道:“见面礼,坏了,砚,我差点忘了还要出门的事。” 被罗云一说,楚砚这才想起宴会的事:“云儿别急,应该还有些时间,再说迟一点也不怕,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砚,你不必送我了,留下来帮我安顿好师父,我先去了,不管怎么说,迟到总是不好的。”罗云朝楚砚说完后又连忙朝鬼手道:“师父,我现在有事要去办,一会回来再去找您,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 说着,罗云便叫上秋儿快步出了前厅,直接朝王府大门走去。 “这女娃娃,怎么说走就走了呢?”鬼手嘟了嘟嘴转而将视线锁到楚砚身上:“楚砚是吧?今日老夫可是有几句话得替我那好徒儿说说。” “先生有话请直说,楚某自当洗耳恭听。”楚砚一脸的诚恳,看向鬼手的目光也格外的认真。 鬼手见状,微微坐正了些,脸上的表情全然不似刚才那般随意,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正经无比:“楚砚,刚才女娃娃已经认了我做师父了,而且她也说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夫这一生没有子女,而这女娃娃也是无依无靠。所以,对老夫而言,从今天开始,她不但是老夫的徒儿,也是老夫的女儿。” “云儿若听到先生这翻话,定然会感动万分,铭记于心。”楚砚没料到鬼手竟有如此正经的时候,而且是为了罗云,当下心中对他的印象更是好了三分。 “楚砚,老夫说这些不是为了让她感谢,这些话我是要说给你听的,只是你我之间而已,你明白吗?”鬼手摸了摸下巴上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望向楚砚。 “楚某明白,今日先生与我所说之话只是你我之间的心地话,定然不会再传到第三人耳中。”楚砚亦快人快语,应了下来。 鬼手点了点头,楚砚这小子还算聪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徒儿的事老夫也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唉,南宫泽那臭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我这么个好徒弟他竟然什么也不说就给卖掉了。女娃娃心性高,本也没想着留在南宫泽身旁。她也清楚,南宫泽这种人想要的东西太多了,靠不住,若不是上次南宫泽舍命救她,她也不会对他动上感情。唉!” 鬼手长叹一声,颇为愤火的道:“没想到刚下了决心留下来就碰上这样的事,女娃娃不知道得有多伤心难过呢!不过也好,这样也能让她看清一些,省得以后过得难受。” “你小子够种,当然老夫不是说你舍得那三城换人,而是听说你舍三城换那女娃娃是为了让她不再被人辗转买卖!你这话说得好,像个男人!楚砚,老夫虽然年纪一大把,可也知道这儿女之情有多么的伤人。既然你能为女娃娃做到这个份上,那至少说明你比那南宫泽真心实意得多。正是看在这个份上,老夫才打消了让女娃娃跟我回灵洞习艺的打算,甚至还放下一切条件跑到这来教她。再怎么说你也为她舍了三个城,怎么着也不能让你太吃亏了。不过,从此后,你得一心一意的待她,若是也象那个臭小子一般做出那些伤女娃娃心的事,老夫可理不得你是王爷还是什么,直接会将女娃娃给带走!从此再也让你找不到她了!” 鬼手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末尾还留下一个重重的哼声,看向楚砚的目光中还带着浓浓的警告与威胁,一副老鸟护雏的样子。 这一翻话只怕也算得上是他鬼手一生中说过的最正经的一翻话了吧!说也奇怪,鬼手与罗云也就见过那么几面,可感觉这东西就是这么神奇,在鬼手眼中罗云好象是老天特意派下来给他当徒弟的一般。这么个好徒弟,无亲无靠的,他这个当师父的再不替她说几句话,撑撑腰的话,也就没有人真心在意了。所以他也不知么的,今日竟趁着她不在,给楚砚提个醒,敲个警钟,也算是为她日后的幸福多铺两步路吧。 其实,他看人的眼光一向挺准,这楚砚倒还真是不错,至少比那南宫泽强多了,不过,再好的人也得有人在身旁敲打敲打,这样子更加保险些。 “先生请放心,在楚某的心中,云儿胜于自己的生命,楚某也不会给先生任何的机会将她从我身边带走!”楚砚坚定无比的说着,看向鬼手的目光多了一丝感动。 爱一个人就是要让她永远幸福。而在楚砚心中,他对罗云的感情已经不能单单用一个爱字去形容。名誉、地位、利益、抱负,这些在男人眼中最重要的东西放到他这儿却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 对他而言,这些东西若能让他更好的守护罗云,那么他便会努力去争取,但是如果这些东西与罗云之间必须要作出取舍时,那么在罗云面前,那些便一文不值。也许,这便是他与南宫泽最大的不同之处。 他爱她,甚于自己的生命,甚于所有的一切。 鬼手与楚砚的谈话正式结束时,罗云亦已经到了忠王府的大门口。 “小九,你就不必进去了,我与秋儿去就行了。”罗云吩咐小九道:“对面有个茶楼,你去那休息一下,等一结束我们出来便去那找你。” 小九朝那茶楼望了一眼道:“王妃,你放心吧,一会我坐在靠窗的位子,你们一出来就看得到,哪还能让您去找我呀!” 罗云眼见时间已经迟了,便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带着秋儿便往忠王府里走去。 守在门口的管事见到罗云,马上迎了上去,一脸恭敬的说道:“奴才见过英王妃,王妃快请进,主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那忠王府管事的一眼便认出了罗云的身份,这倒并没有让罗云太过吃惊,这个时候应该来的都来了,就属她最迟,人家不用看都猜得出她的身份了。 “请带路。”罗云微微点了点头,并不理会门口那些侍卫与奴婢惊艳打量的目光。 罗云耳尖,走远了一些后,身后竟传来一个小丫头不可思议的声音:“这回总算是见到真的了,果真美得不像凡人。” 罗云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什么叫见到真的了?难道以前她还见过假的不成?不过,她倒也没想太多,跟着那管事继续往前走。 忠王不愧是皇后所出,看来楚皇倒是对他宠爱得很,这忠王府比起英王府来不仅面积大不少,而且府中每一处地方都布置得十分精巧,看得让人有些目不暇接。 走了一会,罗云渐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这聚会一般都是在前厅或者专门的宴会厅之类的,应该是在前院才对。可此时,这管事带着她走的方向似乎是朝王府后院而去的。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谢谢亲每日不断的支持:) 第五十八章:恐怖的谜团 第五十八章:恐怖的谜团 “管事,请等一下!” 罗云停了下来。淡淡的朝那带路的管事看去。 “王妃有何吩咐?”管事半弯着腰,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殷勤。 “我们这是要去哪?宴会不是应该设在前厅或者宴会厅之类的吗?”罗云并不绕弯,直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已经是王府的后院范围了,各位王妃、夫人聚会总不到于设到后院吧。” 任谁都知道,前院主要是负责接待客人之用,而后院则是王府主子起居之处,管事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呢? 管事的一听,微微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更加恭敬的答道:“回王妃,奴才也是奉主子之命,带您前往主子交代的地方,请王妃放心,这忠王府内定然不会有任何的人敢对您有半点不轨之心。” “那你到底要带我家王妃去哪里呀,难不成连说都不能说,这般神秘?”秋儿一听不高兴了,这管事的也太胆大了些吧,王妃问话,竟然也不正面回答。 “姑娘,不是奴才不肯说。只是主子一早就交代过了,等王妃来了后,直接带到主子吩咐的地方就行了,若王妃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一会儿,主子自然会解释给王妃听的。” 管事的朝秋儿陪着笑,倒也不象说假话。 罗云见状,虽不知这程妃搞的什么名堂,但既然已经来了,去会会也无妨:“既然如此,你便接着带路吧。” 管事一听,高兴极了,点头哈腰的领着罗云继续往前走。 一路所经之处,景色相当不错,可罗云却并没有这份闲心去欣赏,心中隐隐觉得好象有些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管事将罗云与秋儿领到一处园子门口便停了下来,罗云抬头一看,朱红的门扁上写着两个闪着金光的大字:梦园。 “王妃,主子在中间那正屋等您呢,您请进,奴才就不送您进去了。”管事一脸恭敬的说着,并且顺便往秋儿看了一眼。 罗云见他朝秋儿看去,便淡淡开口道:“你的意思是,秋儿也不能随我一并进去?” “是的,王妃!”管事倒也不含糊,一口便应道。 “这算怎么回事,为什么奴婢不能跟着进去?”秋儿不高兴的朝罗云道:“王妃。这忠王府的规矩也太奇怪了吧,怎么来赴个宴都弄得跟防贼一样?你家主子吩咐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家主子身旁连个奴婢都不能跟着了?这叫什么事呀?” 管事的一听,马上陪笑道:“姑娘多心了,我家主子不过是有些话要单独与王妃聊聊,不太方便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姑娘请随我在些耐心等候,我家主子自然会招待好王妃的。” “可是,我家王爷出门前可是好生交代过了,奴婢得好好侍候王妃,要是让王爷知道还以为我是偷懒了……”秋儿哪里肯轻易松口,一进王府就觉得这些人怪怪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秋儿。”罗云出声打断了秋儿的话:“你与管事一并在此等候,我自个进去就行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罗云突然觉得或许管事口中的主子并不是程氏,因为每次他提到主子二字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都格外的恭敬。 更何况,程氏若真想单独见她,也没有必要如此的神神秘秘。只是,若不是程氏。那还有谁呢?心底突然浮现出一个答案,虽然那般的不可思议,但却最为接近可能。 秋儿虽仍然不太情愿,可听到罗云都发话了,便只好不情不愿的呆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罗云一个人独自进那梦园。 罗云边走边打量了一下这个园子,四四方方的一个小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就连一个个最细小的角落也布置得精美绝伦,匠心独特。园子中间有几间十分别致的屋子,单独而立,错落有致。看上去怎么也不像哪个主子的起居之地,但像是特意为了什么用途而建的一般。 稍微停顿了一下,罗云顺着青石小路一直走到了中间那屋子门前,按那管家说的,应该就是这里了。 伸手轻轻敲了敲门,屋子里头却并没有任何的声响。但罗云静下心稍微感受了一下,便知道屋子里必定有人,那轻微的呼吸声传到罗云耳中格外的明显。 连着敲了好几下,罗云依然没有收到屋子里头那人任何的回复。真是个奇怪的人,既然想方设法的将她骗过来,为什么现在却不出声让她进去?收回了手,转身想要离开,这样的游戏她并不想玩。 可刚转身打算离开之际,屋内却传来了一声略带颤抖的声音:“进来吧!” 罗云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对这声音不是太过熟悉,可她却马上肯定了下来,果真是他。 犹豫了一会,她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推门走了进去。 罗云朝四周望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了口气。整个屋子空得很,除了正中间那张大大的书桌以外,其他什么家俱也没有。屋子四周的墙壁上挂得满满的都是画,而所有的画却全部都是画的同一个人。但最让她觉得最为恐怖的是,那画中的人不是别人,竟全是她自己。 画中的罗云,千姿百态,或微笑而立,或安静而倚,或华美或活泼,或姣羞或俏丽,反正那么多的画竟没有一个相同的神情,栩栩如生! “你终于来了!”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轻呤,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听得让罗云心中一阵发寒。 她猛的转过身去,却见楚轩正笑得如同孩子般纯净而激动,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凭空冒出来的。 “是你?”罗云压抑着心头的恐惧,故做镇静的问道。 不知怎么回事,此时看上去格外单纯,象个孩子一般的净轩却莫名的让罗云觉得害怕,竟比见了鬼还让她觉得恐惧。 “是我!”楚轩仍就保持着那种单纯的笑,一步一步的朝罗云走过来:“你这般聪明,应该早就猜到了吧。” “你想干什么?”随着楚轩的逼近。罗云只觉得有种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她很想往后退,但还是勉强忍住了。 好在,楚轩并没有太过逼近,而是在距她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梦儿,你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想与你说说话。” 一声梦儿让罗云顿时皱起了眉头:“王爷认错人了吧,我是罗云,是你皇兄楚砚的王妃,不是什么梦儿。” 她的语气并不太好。这个楚轩怎么搞的,怎么也把她当成别人了。可她最多也只是与那东方琳能扯上一些关系,怎么凭白无故的又冒出一个梦儿来? “我怎么会认错人呢?”楚轩一脸的肯定:“梦儿没看到这满屋子的画象吗?就算闭着眼睛我也能将你分毫不差的画出来,又怎么可能认错人呢?” 罗云不由得朝那些画象扫了一眼,然后再次重申道:“忠王爷,我并不是你画中的什么梦儿。虽然那画象的确和我很像,可我再次清楚的重复一遍,我是罗云,你找错人了。” 楚轩并不在意罗云的态度,他笑着又上前了两步,伸手朝罗云脸上抚去。罗云一个侧身快速避了过去,不悦的道:“王爷请自重!” “梦儿竟然不认识我了,我的心真的好难受!”楚轩微微一声叹息,语气之中竟然真的流露出一丝伤感。 “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记起来的。”他脸上的伤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抹妖冶的笑容渐渐爬上脸孔,眼中的纯净也荡然无存:“你当然是罗云,不过,那个名字是给外面那些俗人叫的,而梦儿却只是我一人才配叫。梦儿,我的梦儿,这么多年,你终于出现了,终于来到我身边了!” 楚轩的反应让罗云不由得联想到了精神病患者,她与他从末见过,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自己是他的什么梦儿,这不是典型的臆想症吗?而他现在的神情,在本质上完全与平时不一样,典型的人格分裂。 “王爷,你假借她人之名将我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大堆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话吗?”罗云镇定下来,出声指责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罗云并不是什么两三岁的小孩,对你这些荒诞离奇的话并没有任何的兴趣与好奇心。罗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说完后,罗云抬脚便想绕过楚轩离开这里。出乎意料的是,楚轩并没有阻止。而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任由罗云离开。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楚轩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梦儿以为我是在胡言乱语吗?你不如细细的看看挂着的这些画,每一幅都是我亲笔所画,每一张画象上都有详细的时日,它们是不会说谎的。它们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五年来,我每天每夜对你的思念。” 罗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被那该死的好奇心打败。她细细的扫了其中的一些画,发现正如楚轩所说一般,每幅画都画得十分的细致,并且都留了详细的日期,最主要的是,那些画的纸张,以及愈发精益的画艺都清清楚楚的证明着它们是不同时期的积累,而非最近时间的一次性完成。 照这样看来,楚轩倒还真不象是完全在胡说八道。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真有人长得跟她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亦或者,五年前,楚轩曾见过东方琳? 可这些又都说不过去,如果真是有人长得与她一模一样的话,那便说明楚轩是认错人了,可刚才楚轩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他并没有认错人,她就是罗云,罗云就是梦儿。 至于五年前楚轩见过东方琳的那个原因则更加解释不清,先不说楚轩有没有可能见到东方琳,就算真见了,那么那个时候他见到的也应该是五年前东方琳的样子。 那时的东方琳最多不过十二岁多一点,完全还是个孩子,可楚轩画中的她几乎全都是现在的样子,唯一的区别就是较早前的画像技艺显得生疏一些,而越到后来的就越加的娴熟,甚至有种闭着眼都一气呵成画下来的感觉。 这让罗云觉得莫名的恐怖,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楚轩竟从五年前便开始能画出她现在的相貌?这中间到底还藏着一些什么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与目的? “梦儿这回信了吧?”楚轩不知何时已走到罗云身旁,他朝罗云抿嘴一笑,笑得格外的温柔。 楚轩的声音陡然打断了罗云的思绪,她的心猛的一惊,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脖子后面一直钻到了脚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可置信的朝楚轩问道,顺便退后几步,快速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梦儿终于想知道了?”楚轩满意的笑了起来,并不在意罗云下意识的回避。 “王爷想方设法让罗云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想告诉罗云一些所谓的真相。”罗云暗自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其实想想她也不必害怕,这事情虽然看上去古怪,可说到底不过是楚轩故弄玄虚才会这样。 万事皆有因果,不可能平白无故这般荒诞,许多看似怪异之事,等到真正解开答案时却发现原本竟是那么简单,只是人们常常习惯了将一件事往复杂里去想,所以才会变得那般的麻烦。 “既然梦儿想知道了,那我自然很高兴告诉你。”楚轩再次换上了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望向罗云的神情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我第一次见你时是在大街上,你与你的丫环走散了,正焦急的四处寻找。见到你那担心的样子,我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从此后心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楚轩不急不慢的说着:“后来,我帮你找到了走散的丫环,还将你送回家。我们约好三天后在初次见面的地方再次相见……” “王爷请先停一下!”罗云实在是觉得有些听不下去了,先别说这其中的描述有多么的恶俗,单从逻辑上就无法解释得清。 “梦儿怎么啦?我才刚刚说起,我们相识相恋也才刚刚开始呀,难道这么快你便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一切?”楚轩惊喜交加的望着罗云,有股莫名的激动在他的眼中跳跃。 罗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想说,你刚才说的那些简直完全不可能。第一,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象,请相信,我从来没有失忆过。第二,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相见的时候是在五年前,那么那些我才十二岁而已,不过是个孩子,而你亦不过十五岁左右,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一见钟情、不可自拔的爱上什么的,太让人觉得荒唐了。” “傻梦儿,那个时候你便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么些年来,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除了越来越美以外,其他没有半点改变。”楚轩轻松的回答着,并不认为罗云说的话有多么不可思议。 “怎么……怎么可能?”罗云简直怀疑楚轩是不是真的神经有问题,一个人怎么可能十二岁与十七岁时完全一个样?这一点更不符合逻辑。 “所以,这更是说明,你我是上天注定的一对,老天爷早就将你送到了我身旁。迟早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才是真正爱你疼你的人,我才是你真正的良人!当然,也只在我才能给你最最幸福的生活,因为,我们才是彼此相爱的恋人。我们已经相恋了整整五年,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这最后的结果,你终究是我楚轩的女人!” 他激动极了,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虽然显得有些不太顺畅,但却同时都在表达着同一个意思:他们才是真心相爱的,最终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楚轩的话听得罗云一头雾水,她实在是不觉得楚轩说的人是她,同时也完全排除了他说的人是东方琳。现在,她只有一种感觉,要吗就是楚轩疯了,要吗就是她自己疯了! 她真的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呆下去,更不想再听楚轩在这里疯言疯语,这一切实在是让她觉得太过荒唐了。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朝楚轩道:“我真听不下去了!王爷,不论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请记住,我只是罗云,不是什么梦儿,我是泽王妃,决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 说罢,罗云转头就往大门走去,就在准备打开门的一瞬间,楚轩竟突然大笑起来。那笑声尖锐而急促,听得让人格外的心惊。 罗云缓了缓神,镇定了一下,不让那笑声惊起心中的恐惧。她快速伸手拉开了大门,准备离开。 “梦儿,你竟然一点也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所以才会这般胡言乱语?”楚轩在罗云准备抬脚的那一瞬间平静的出声了:“你今日可真没有耐心,既然如此,那你再听我最后几句话吧,听完后你便会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感谢柳寄悠yx赠送的香囊,谢谢亲的支持,青青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九章:解谜 第五十九章:解谜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楚轩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盯着罗云即将走出去的背影,他断定,这个他心中一直恋着的女子一定会留下来听他把话说完。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梦儿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好奇,而是应该和他一样,在心灵深处亦与他有种神秘的默契。 只是现在来说,相对于他而言,梦儿才刚刚开始接受这种神秘的信息,而他已经整整感受了五年之久。 虽然他知道她并不一定能马上相信并接受这一切,但她现在信不信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只要梦儿知道这些便够了,因为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留在自己身旁,就象那五年的时光一样幸福生活,永远留在他身边。 从封地刚回来之际,心腹便将这些日子他没在楚都所发生的一切汇报给了他。一听说楚砚竟然为了那个用三城换回来的女子当众跟父皇在圣殿之上翻了脸,他的好奇心便更加强烈了起来。 当听说那女子在大殿上竟从容不迫的让众大臣吃完哑巴亏后老实的闭上讨伐的嘴脸时,他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深了,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与他的梦儿有着许多类似的地方。 他连忙命人连夜将罗云的画象绘了下来。当看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颜时。他的眼中头一次破天荒的失去了一贯保持的纯净,转而换上了那涌动着热血的妖治。那一夜,他失眠了,翻来覆去辗转了一个晚上,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快些见到他的梦儿。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想也不想就出门直往英王府奔。手下的人一见连忙在后头小心的询问,也不知道他一大清早的要上哪。 对了,现在才刚刚天亮,这一大清早的,梦儿还不一定起来了。他立在府门外半天也不动,过了半响这才转身往回走。这么早去的话,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唐突。于是,他索性静了下来,坐在梦园的屋子里,对着满屋子的梦儿,一句一句的想着一会见面后应该怎么办,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设想了上百遍。 最终他终于决定不能太过心急,也不能表现得那般明显,他并不是担心楚砚发现什么,在意什么。那楚砚还没有资格能让他如此的费心思。他只不过是怕一下子吓到梦儿,反而有损他在她心中的印象。毕竟,有许多事她现在还不太清楚。 他让人拿来了那颗稀世珍宝佛光夜明珠,他要亲手将它送给梦儿,同时也是在暗示着楚砚,梦儿是他的女人。总有一天,楚砚得还他梦儿这颗明珠。 见到梦儿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甚至激动得想马上跑到她的身旁,将她紧紧抱住,䜣说着心中的思念。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必须克制自己,必须克制。 他微微一笑,将心中的惊涛骇浪瞬间收了起来,眼中散发出来的仍然是平日时一贯的纯净。为了不受到梦儿的影响,从见到她第一眼后,他就控制着自己不再去看她,他怕一不小心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智。 可他知道,梦儿从头到尾都在打量他,那第一眼的惊讶和后面不住的探究都让他的心无比的喜悦。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所以不论什么样的情形相见,梦儿在潜意识里总会有他的影子的。 他非常完美的扮演着自己的适当的身份,适可而止的表现着自己的风度,并且毫无纰漏的完成了与楚砚的交流。最后,他不急不慢的拿出了那颗夜明珠。亲自上前送到了她的身旁。 他的梦儿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哪怕是如此名贵的东西在她眼中也丝毫不为所动。也只有梦儿这样大气的女子,才足以匹配他。 见她不肯收下这份礼,他稍微说了两句便让楚砚主动留下了这颗夜明珠,当他们收下之际,他的心快乐得不得了,因为,收下这珠子便预示着还君明珠之际不久了。 尽管很是舍不得,但他还是很理智的让自己在适当的时候离开了英王府,他相信,梦儿一定已经对他有了很深的印象了,想到这,他的心莫名的欢喜。 回府后,他一头便扎进了梦园,第一次真真实实的凭着刚才亲眼看到的印象再次将梦儿画了下来。他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门,一个人在园子里想了好些天,最后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思念,这才想到了借程氏之名发了请柬将梦儿请过来。 此时此刻,他这才发现,一旦梦儿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所有的理智便一点也管不住心中的冲动。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和她说,他要将一切都告诉梦儿,告诉梦儿耐心的等着他将她重新带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一刻。 “梦儿过来,听我解释完好吗?”看到罗云犹豫了一下后想再次迈出的步子,楚轩的心又开始焦急不安起来。从小到大,他的心智都异于常人,无比的镇定,无比的平静,除了他的梦儿。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打破他眼中那层一贯的纯净。 罗云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站在原地冷静的说道:“王爷贵人事多,有话请直说。” 她实在是不想再跟楚轩这般扯下去,那楚轩说了一大堆,她只听出了几个字:荒唐、可笑。 见罗云似乎已经到了耐心的极致,楚轩微微一笑,慢步走到了罗云身后:“梦儿为何不敢面对我?” 罗云不由得叹了口气,心中突然觉得这楚轩竟如此的啰嗦麻烦。她只好转过身来,对上他的眼睛道:“若王爷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在这里耗时间的话,那么恕罗云不便久留了。” 她立在门口与楚轩就这样对峙着,这园子没有楚轩的命令谁也进不来,所以她们之间的谈话是开着门还是关着门对谁来说都无关紧要。 她本来真不想再理会楚轩,可反正也折腾了这么久了,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回去,岂不是更让她觉得心中怪异。所以,最终她还是停了下来,等着楚轩刚才所说的那最后的几句话。 只是,她不再出声,如果楚轩仍然在这里不断的抒发个人感情而没一句她真正想听的话的话,那么她便懒得再去等待什么谜底了,八成这楚轩就是一疯子。 好在这回楚轩总算是没再多说其它,他如此聪明。一定也看出了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梦儿!”楚轩亲呢的叫了一声,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的双眸道:“这一切听上去太不可思议,可一切全都是真的。五年前,我便在梦中遇到了你,遇到了现在的你!虽然梦中的你一下子便让我爱上了,可一开始,我也只当它是场梦,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可后来,我接连不断的梦到你,并且与你相知、相惜、相恋。那一点一滴的经历与积累,一直持续了五年。从来没有断过。那感觉真实得不能再真实,那种幸福的滋味让我沉醉!” “所以,我知道了,那并不只是简单的梦而已。那是老天安排好了的,只不过由于某些原因,我们一开始只能在梦中相见。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现实中的你,我会将你真真实实的带到我的身旁。果然不出所料,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真切切的出现了,并且离我这么的近!虽然暂时你不能光明正大的留在我身旁,但是梦儿,请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永远的相守在一起!” 说到这,楚轩的脸上绽放着异样的光芒,仿佛是对他自己所说的美好生活激动万分。 罗云的脸一沉,差点没背过气去。弄了半天,这楚轩刚才所说的这一切竟然都是一场梦!她无法言喻此刻的心情,她也判断不出整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梦也好,不是梦也罢,反正这事都太过于离奇,而楚轩的态度也让她觉得莫名的害怕。 现实中这么多的美人任由他挑选,他喜欢谁不好,偏偏会爱上一个梦中的人,而这个梦中人竟是他从未真正见过的自己,而更离谱的是五年前第一次梦到时,竟然还是五年后的自己。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异常坚定的朝那因为激动而看上去显得有些神智不清的楚轩道:“王爷,不论你所说的这些到底是真是假,罗云都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你,我们之间是绝对没有半点可能的,你还是别再胡思乱想,回到现实中来吧!” 说完,她不再停留,径直朝园子外面走去。 楚轩并没有追她,只是那尖锐的笑声再次在身后响起。紧接着而来的是楚轩那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声音:“梦儿,我知道你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些,不过请放心,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都是老天的安排,而我们最终也会在一起的。这是老天的安排,是天意!” 楚轩的话象一阵寒流从头到脚让罗云一阵冰冷,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离开这个鬼地方。 园子门口,秋儿与那管事一直守候在那。见罗云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秋儿不悦的朝那管事刮了一眼,然后快速的迎上去扶住罗云:“王妃,您还好吧?” “我没事,回吧!”罗云并未多说,带着秋儿直接朝忠王府大门方向走去。那管事一见,倒也机灵,什么也不问,快速在前面引路。 小九早已驾着车在忠王府外等候,见罗云与秋儿出来了,马上便将马车赶了过去,等她们上车坐好,便直接驾车离开。 一路上,罗云都没有再说话,秋儿见情况好象不太对劲,几次想开口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可见到主子闭着眼好象很累的样子便不好多问,只想着一会回府后一定得跟王爷说说今天见到的这些事。 回到英王府后,罗云的脸色看上去正常了不少。她暂时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放到一边,打算先去鬼手住的地方看看。 刚进鬼手住的院子,罗云便听到鬼手那洪亮的声音从屋子里头传过来:“小心点,这些东西放到那边架子上,不对,那个放下面,别弄碎了……” 罗云进了屋子,看到忙成一团的鬼手,不由得轻松了不少,她笑笑的叫了声师父,然后跑过去准备帮忙。 鬼手连忙停住了对那两个下人不耐烦的呵斥,转而笑呵呵的朝罗云道:“女娃娃回来了?都去忙什么了?看这样子好像挺累的。” “没什么,就是一些王妃、夫人什么的娶会,一堆女人凑到一起说三道四的。”罗云随口说了两句,这些事情她并不打算让鬼手知道,再说虽然他是师父,可有些东西就算说给他听也帮不上忙,反而还让他跟着操心。 “师父,我来帮你吧,看他们的样,好象不太合您的心。”罗云指了指地面上的东西继续说道:“这些要怎么处理?” 鬼手摆了摆手道:“好徒弟,有这份心就够了,师父这些东西很快就弄好了,一会等弄好了,我还要再整理一下,自己来心时有数些。看你样子也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等这里全弄好了,师父再开始正式授艺。” 罗云一听,也不再与他争,又与鬼手闲说了几句后这才离开,往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楚砚早已在屋子里头等候,刚才秋儿先行回来,趁着罗云去找鬼手的空隙将今日去忠王府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虽然秋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楚砚一听便知道肯定有事。 罗云进来后,见楚砚一脸的担心,再看看一旁站着的秋儿,心知一定是秋儿一回来便找了梦砚。不等楚砚出声,她便先朝秋儿挥了挥手,示意她将屋子里的人都带出去。 “云儿,你没事吧?”楚砚摸了摸罗云看上去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将她带到自己身旁坐下。 罗云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朝楚砚反问道:“要是秋儿不和你说什么,你也能看出我神色不太正常吗?”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越来越差了,不过是楚轩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而已,怎么心中就无端的恐惧呢?象穿越这种再离奇的事也被她撞上了,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离奇? 想到这,她的心反倒真的安稳了不少,理了理头绪便将刚才在忠王府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楚砚。 听着罗云的表述,楚砚的表情渐渐变得越来越深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向镇定自若的罗云这次从忠王府回来连脸色都变得这么难看。别说是罗云,就连他这个在一旁旁听的人都觉得怪异得不可思议。 神鬼之说,他向来是既不信但也不会去亵渎,况且,他压根就不信楚轩所说的什么老天注定的缘分。并且,他也不可能给楚轩任何的机会,让他去左右罗云的终生。 “砚,我总觉得这事太过离奇。万事皆有法则,不可能平白无故如此离奇,或许,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存在!”罗云将头轻轻的靠在楚砚的肩膀上,在他的怀中,她觉得整个人安心了不少。 罗云的话提醒了楚砚,有时事物的表象太过真实,往往容易误导世人的眼睛。 此时此刻,整件事最为离奇,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应该就在于那些画象。罗云清清楚楚的说她看得很仔细,那些画象不论是从纸张的新旧还是从画艺的渐渐娴熟上看,都能证明楚轩并不是完全在说谎。 最少他应该是真的在五年前就见过罗云现在的样子,而楚轩所说的梦境似乎也是唯一能解释这种荒诞之事的原因所在。但这其中一定还有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甚至连楚轩也不一定知道的东西存在。否则的话,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梦到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五年后的样子。 只是现在,对于这个谜团,他们还一无所知,但是楚砚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什么。 “云儿,你说得对,万事皆有法则,只要找到真正的那条主线,一切再离奇的事便都能解释得清楚。这件事一定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所以你也不要太过紧张担心。”楚砚轻轻的抚着罗云的长发,安抚道:“现在这个事不论是真是假,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日后对于楚轩,我们得更加小心防范才行。以后不论有干什么我都陪你一起去,不会再让你一人面对这么古怪离奇的事了。” “砚放心,我现在没什么事了,以后我们多加小心就好了。”罗云往楚砚怀中蹭了蹭,脸上的笑容渐渐明朗了起来。 忽然,她顿住了笑容,抬头朝楚砚望去,一脸的迷茫:“砚,还有一点很奇怪!” “怎么啦?”楚砚被罗云这么一说,心都给吊到嗓子眼了,也不知道云儿还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另外推荐两本朋友新书,书荒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旺家》作者:笑红尘 简介:穿越了,变成古代农家女。 上有爹妈疼,下有兄妹爱。没有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 祁琪过的很知足。 本想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过下去,然而,一头疯牛却彻底改变了他们的生活…… 在最灰暗的日子里,且看淡定农家女怎样凭借自己的智慧,旺家旺夫旺全村,脱贫致富奔小康。 《败者为妃》作者:凌丫丫 简介:私生女穿越到女人掌权、男人为奴的国度——福兮祸兮? 国王要纳“他”为妃。 嫔妃们要置“他”于死地。 男奴劫持“他”换取自由。 国破家亡之时,众嫔妃纷纷倒戈,唯她傲然而立。 “胜者为王,败者为妃。”面对着寒气逼人的剑光,她面不改色的说。 第六十章:纠葛 第六十章:纠葛 见到楚砚脸上的表情。罗云知道自己有些表错情了,这一惊一乍的让楚砚担心不已。 “砚,你别担心,我就是突然想到一个很想不通的问题。”罗云连忙收回了脸上惊讶的表情,转而从容的说道:“砚,就算楚轩没有说谎,这事真有这么离奇荒诞,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告诉我?而且还清清楚楚的说了总有一天会让我去到他身旁。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怕你知道,一丁点也不顾忌你?虽然你现在兵权不在手,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楚轩并不是什么愚笨自大之人,怎么可能这么不把你放在眼中呀?” 楚砚并没有马上回答罗云的话,他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罗云的话。罗云见状也不催他,耐心的在一旁等着。 “云儿,我觉得有二种可能。要么,楚轩压根就认为你不可能将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道理很简单,如果这事牵涉到的人不是你我,若放到皇室这么复杂的背景下,放在别的人身上。但凡有点心计的女人是绝对不会把一些对自己名声不利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夫君。因为,这或多或少总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而她们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只要没发生什么大事,除非到了没办法的时候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楚砚朝罗云笑了笑,接着说道:“楚轩并不了解你我之间的关系,更不了解云儿的心性,可能在这点上太过自信,因此才这么毫无忌惮的说出了那些话。” 罗云低着头,突然一阵闷笑:“看来,我倒是占了你一个天大的好处,不用担心夫君一个不高兴就往别的屋子里跑。” 见罗云这般说,楚砚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也温柔一笑:“只要云儿高兴我便高兴。” 楚砚那一脸醉人的温柔格外的动情,好在罗云经过这么些月的锤炼,脸皮早就变得厚实多了,她朝他笑了笑,将话题往正路上引了过去:“那第二种可能呢?” “第二种可能是楚轩压根就没想过这事不能让我知道,他根本就不在意我会怎么样。他很自信,就算我知道了,他依然有足够的信心完成他的想法。”楚砚接着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楚轩的真正实力还真不能小视,他不是一个自大的人,若没有绝对的底气是不可能做出这般事来的。” “楚轩与楚净相比,两人到底谁的家底更厚些?”罗云若有所思的望向楚砚,在她的印象中,楚净这人应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从表面上看。楚净年纪大过楚轩,封王较早,在朝堂上的势力看上去应该更广一些。不过,若说到其它方面,这还真不好说,毕竟楚轩的母族是西楚最显赫的家族,而皇上似乎对他也格外的器重,所以这两人之间暂时倒还真说不清谁更厉害些。”楚砚很客观的分析着,提到楚净,他突然发现这几个月来,那个在朝堂上对他针锋相对的人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砚,你的兵权能不能稍微迟一点拿回来?”罗云想了想提议到。 “云儿的意思是让我继续示弱,好让他们两人腾出空来斗?” 罗云点了点头道:“没错,最好我们能给他们之间再添把火之类的,让他们拼得凶一些,最后不论他们谁输谁赢,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坏处。” 楚砚微微想了想,罗云这个提议倒还不错,只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得将兵权收回一事再重新调整一下:“好吧,一会我去找江先生他们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将计划稍做延迟。” 罗云知道这些日子楚砚事情开始多了起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后,便示意楚砚不用再陪他,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楚砚见罗云没有什么事了,便也不再久留,出屋去找江先生他们去了。 一连好几天,楚砚都显特别忙碌,不过再忙,每天也都会抽出时间与罗云一起用晚膳、聊聊天。罗云虽然没问,可却也看得出来,楚砚忙活的事可不仅仅只是兵权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不过,罗云自己也清闲不到哪去。她还特意为自己制定了一个日程表,将每天要做的事安排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的。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她现在每天必做的三件事是练功、学医、陪刘妃。而学医则占了整个时间的一大半。 鬼手将他现在住的院子活生生的改成了一个药房,楚砚偶尔有时间也会跟着罗云去那里面看看,对他来说,不论鬼手与云儿有什么需求都行,哪怕把整个屋子拆了也没什么问题。 罗云本就有中医的底子,所以许多的东西,鬼手只稍微提点了一下便掌握了,没有多花太多的时间。鬼手正式开始传授罗云的医术后,最先教的便是穴位与针灸。顺便他还将他创的一套独门点穴法教给了罗云。 罗云学东西很快,鬼手琢磨着按她的进度,应该很快便可以跟他学炼药这些最为复杂的手艺。不过在这之前,他得多准备一些药材,要知道炼药这玩意最为讲究的便是这材料了。 “女娃娃,咱们得找个更好的地方种这些药材才行。这院子里的土质根本就不合适。”鬼手手里提着一大包药材种子,朝一旁认真查看医书的罗云喊道。 罗云看了看鬼手手中的东西,知道那些可都是一些名贵稀少的药材,平日里鬼手将它们当成宝一样看着,既然师父这么说,她自然不敢怠慢。 “那师父瞧着王府内哪个地方的土质比较适合?”罗云将医书关了起来,放回到一旁的书架上。 鬼手习惯性的扯了扯下巴上的几根胡子:“昨天我抽空将这王府转了个遍,只有那正花园种牡丹花的那几块地最为合适。” 罗云一听有合适的地方,当下便命人带上工具一并去花园,本想顺便让人将那几块地腾出来后直接将药种子种好就行了。可鬼手根本就不让别人动他的种子,还说种这些的方法可跟种花什么的完全不同。 见状,罗云也不多说,让人将地整出来后便与鬼手两人亲自来种。鬼手将不同的药种应该如何种都一一与罗云说了一遍,然后这才开始动手。 弄清楚程序后,罗云才明白为何鬼手不肯让其他人代劳了,这些药种果真够特别,连带种的方法也与众不同,倘若交给那些不懂药的人去弄,她还真放心不下。 “哟,我说这是干什么呀?罗云,这可是最上层的牡丹花品种,你怎么下得这狠手摧花呀!”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满从罗云身后传了进来。 罗云头也不用回便知道是刘书函来了。这小子好象好些日子没来过了,这次来不知道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书函。这是我师父鬼手圣医。”罗云停下手中的活,微笑着向刘书函介绍着鬼手:“我与师父要种一些药材,这里的土质比较合适。” “女娃娃,你怎么认识这兔崽子?”鬼手气鼓鼓的指向刘书函道:“小子,上次你可把老夫给骗惨了,白白诓了我两颗解药!” 罗云一听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也一下子反应过来,鬼手与书函两人是旧识,而且似乎还有些什么纠葛。 “喂,老头,我可没诓你!之前我就说过了。那书也不一定靠谱,是你自己硬要与我交换的,我可没逼你!”刘书函一早就知道鬼手到了英王府,还成了罗云的师父,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的事了,这老头还记在心里。 “你个臭小子,得了便宜还敢在我面前得意,看老夫今日怎么教训你。”鬼手说着连手中的药种子也不顾了,直接扔到地上,想去找刘书函的麻烦。 刘书函一见,连忙拔腿就溜:“好了,我没时间跟你这老头扯,我去找楚砚了!” “好了,师父,到底什么事呀,把你给气成这样?”罗云一把拉住鬼手,不让他去追刘书函,这两人一老一小的,性子倒还挺象的,不做师徒倒有些可惜了。 “女娃娃,这臭小子可贼着呢,你还是别和他走得太近,小心让他给骗了。”鬼手对着刘书函消失的方向重重的哼了一声:“臭小子,算你跑得快。” 见鬼手不肯明说,罗云也猜到了个七八分,只怕鬼手以前吃过刘书函这家伙的亏,所以今日相见是分外眼红。不过只怕这事也够让鬼手没面子的,所以她也懒得问了,反正他指定是不会说的。 见刘书函走远了,罗云这才松开手,安抚了鬼手几句,两人便又接着忙活着药材的活。只是,鬼手现在是一肚子的火,而罗云则寻思着刘书函这次来也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事。 反正在她的印象中,刘书函虽然整天一副没正经的样,可他每次来找楚砚总是有很重要的事。希望这次是好事吧,不要再有什么**烦了。罗云在心里头默念了一遍。最后还是甩了甩头继续专心做着手中的事,不再想那么多。 “慌慌张张的,跑那么急干吗?”书房内,楚砚扫了一眼一屁股坐下来喘着气的刘书函,他这王府养是养了狗,总不至于这小子被狗追了吧。 刘书函重重的喘了几口气,端起一旁的茶猛灌了两口,待气息平息了一些后这才说道:“你不知道,我今日遇到老仇家了。” “仇家?”楚砚一听,顺势放下手中的笔道:“你仇家倒是挺多,不过我府中怎么也冒出你的仇家来了。” “唉,还不就是那鬼手圣医吗!”刘书函突然笑了起来,一脸的得意洋洋:“几年前,我去南月办事,正好遇上那老头。当时也没想太多,顺便用手中的一本普普通通的医书换了他两颗药丸。” 见刘书函一脸的得意,楚砚想都想得出这家伙当时一定天花乱坠的说了不少假话骗鬼手,而那两颗药丸也定不是什么普通之物。 果不其然,见楚砚没吱声,刘书函连忙又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换了他两颗解毒丸,当时见他吹得天花乱坠的,说吃了他这解毒丸以后不说是百毒不浸,但至少一些普通寻常的毒药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我一听有这么好的事,不就花了点心思,顺手给换过来了。” “难怪人家要追你,找你麻烦,要是我也不会随便放过你。”楚砚摇了摇头,刘书函这张嘴有多厉害他清楚得很,若他真想达到目的,十有**没有不成的。 见楚砚一副落井下石的样子,刘书函可不乐意了:“我说你可别高兴,这老头要找麻烦那也得算上你一份,当年那药我可是给你吃了一颗的。” 刘书函的话倒是让楚砚有了些印象,当年刘书函兴冲冲的拿了一颗什么药丸来给他,说是吃了可以强身健体之类的。当时他也没当一回事,本不想吃那东西,可刘书函在一旁闹得慌,说是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的,一共就两颗,他们两人一人一颗。 弄了半天,那次吃的那药丸竟是这小子从鬼手那骗来的。不过,他倒也没有太在意,先不说这药有没有他说的这么大的效果,可毕竟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再说鬼手现在又是云儿的师父,回头他去跟鬼手解释一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好了,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不过日后别再做这种勾当了。”楚砚板着脸说了一句,他倒不是在意去给刘书函处理这档子事,而是怕书函的这种性格容易生事。 虽然这鬼手脾气怪了点,可说到底却是个心底不错的人,就算真抓住书函最多也是解解气,不会将他怎么样。可是要换了其他人,后果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楚砚一听脸上顿时乐开花了,虽说他也不是真怕这鬼手,不过他倒是很喜欢楚砚替他解决麻烦的这种感觉。 “还是楚兄对我好!”刘书函重新端起一旁的茶,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哦,对了!”刘书函突然想起那些牡丹花来:“楚兄,你还不知道吧,罗云和那老头两个将你花园那些上好的牡丹花全给扯了出来,在那些种什么药!那么多名贵的牡丹花竟被他们给白白的糟蹋了。” 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扔得满地都是的牡丹花,刘书函那叫一个心疼,那些花可都是他花真金白银弄来的,都是些稀有的品种,却被那两个家伙当草给拔了。 “拔了就拔了,你要是舍不得,一会我让人将那些花放到盆里种好,给你送过去。”楚砚一点也不心疼,本来他就对那些花花草草的不是太感兴趣,园子里种些什么,府上管事自会安排。至于那些牡丹花,他倒是有些印象,是前年刘书函派人送过来的。 “算了吧,你当我真是舍不得那些花呀!”刘书函扁了扁嘴,一脸的不高兴。看楚砚对那罗云那个好法,只怕罗云将整个英王府给掀翻了,他也没一点意见。 眼见刘书函说话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楚砚微微皱了皱眉:“好了,你也说了半天无关重要的事了,该是时候说正事了。” “什么叫无关重要的事呀?”刘书函一脸的不服气:“那老头子的事可是你主动问我的,至于那些花可是我花了不少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你怎么能说……” “书函,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一会我还得找江先生他们商量些事。”楚砚见刘书函死性不改,只好出老招下逐客令。 “每次都这样,动不动就赶我走!”刘书函一点也不在意楚砚的态度,脸上的笑容反而浮了出来:“好吧,算你厉害,我就吃你这招。” “两件事,说不上好与不好,好象与你都没什么关系,可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关系,关键是看你怎么理解了。”刘书函总算是往正事上扯了,不过老习惯,说前还是先得转几个圈。不过,既然都差不多奔正题了,那也说明离他变得正经也不远了。 “到底是什么事?”楚砚只好再加把火,次次都这样,也不知道刘书函自己烦不烦,就算真想折腾他,至少也换个其它的招,总这样一点悬念也没有。 果不其然,听到楚砚再追问,刘书函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紧接着说道:“第一件事是前几天南月皇帝已经下旨将于下月初九退位,新皇南宫泽将正式登基。南月已于前天正式向其他国家发出了观礼邀请,相信再过几天咱们西楚也会收到了。到时,你说皇上会不会派你去呢?” 刘书函皮笑肉不笑的说完最后几个字,见楚砚脸上的表情倒没有多大的变化便接着补充问道:“若是真派你去的话,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带罗云一起去,免得到时……” 话还没说完,楚砚便冷冷的扫了刘书函一眼:“皇上派谁去轮不到你来管,如果真让我去的话,带不带云儿去更不用你来考虑。”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刘书函并不介意楚砚的冷眼,反倒还真有些操心他这件。 “南宫泽继位之事倒不算什么大事。”楚砚不理会刘书函的话,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呢?”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 第六十一章:立后 第六十一章:立后 所谓好戏在后头。南宫泽继位一事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并不算是很重要的情报,而刘书函向来都喜欢把更重要的事放到后面重点讲,所以楚砚倒是对他所说的第二件事更感兴趣。 刘书函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楚兄对第一件事不怎么感兴趣,那我再说说第二件事。刚刚接到的飞鸽传书,郑国出大事了!” 郑国? 楚砚的脑海马上显现出太子富那让人厌恶的嘴脸,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郑国出了什么事?” “太子富死了!”刘书函正经了不少,不过显然也是对这太子富没什么好感,说到死字时,他的眼中竟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是怎么死的?”楚砚果然对这消息感兴趣了。 这个倒算得上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消息,太子富一死,郑国内部局势势必会发生一系列的改变,而各种利益的改变也一定会影响到各国间的关系。特别是郑国地处几大国之间,地理位置十分突出,只要与边境某一国相联合,便可起到制约其他国家的效果。 “前晚死的,那小子倒死得不差,听说就死在郑国最红的花魁床上。不用说一定是纵欲过度,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刘书函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楚砚听罢,微微想了想又道:“书函,太子富死后,郑国朝堂有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自然是争权吧!”刘书函接着说道:“太子富一死,可乐坏了不少人,没人替那太子富掉半个泪不说,马上就有人提出新储君的事了。反正一句话,热闹得不可开交呀!” “那郑皇倒也懒得理那么多,自个过着自个的清闲日子,将朝堂上大大小小的事全交给身旁一个最宠爱的弄臣去打理。不少皇室贵族个个都心怀不满,却也无计可施。眼下这太子富一死,那权利更是全抓到那弄臣手中,只怕日后这郑国谁当储君,谁继承大统还得看这弄臣怎么想了!”刘书函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朝楚砚道:“你一定不知道这弄臣是谁,说出来,这人还真能跟你扯上一些关系。” 见刘书函一脸的神秘,楚砚这次倒挺配合着问道:“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他叫郑远,曾经是南宫泽府上的一名男宠。听说当时吴王恪也看上了这郑远,问南宫泽要了去。没想到这郑远当着众人的面就跳了湖,结果被罗云给救了起来。”刘书函得意的道:“怎么样,我的消息够全吧?不过,罗云也真够厉害的,算起来,她也算是这郑远的救命恩人。罗云现在又是你的王妃。所以郑远多多少少也能与你扯上一些关系。” “书函,既然郑远宁死也不愿从吴王,那他为何又去了郑国给郑皇当弄臣?”楚砚倒不纠结于他与郑远能不能扯上关系,只是想不明白郑远最后怎么就去了郑国。 “这个我就没查了,也许罗云应该知道一些具体的情况。”刘书函猜测着,说不定这其中的原因还会跟罗云扯上些关系。其实他也并不是知道什么,只不过就是一种直觉。 刘书函刚说完,突然好象又想起了些什么,转而继续朝楚砚道:“这事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太子富的死倒是有些问题。” 说着,他走到楚砚身旁,凑到楚砚耳畔轻声嘀咕了几句。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楚砚的表情顿时凝重了不少,如果真如刘书函所说一般,那么太子富的死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千真万确,我的情报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刘书函一副不信拉倒的表情。 唉,这回可有得楚砚忙的了,刘书函望着楚砚深沉的脸,不由得一阵摇头。南宫泽,郑远再加一个楚轩,哪一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罗云还真是个会招麻烦的主。 在刘书函眼中,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特别是像罗云这样的女人,那是麻烦中的麻烦。不过,好在他想得开,这一辈子不会为了女人而烦心。 只不过人生无常,烦心的事多得去了,就象刘书函一般,不为女人烦心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得为其他的事,其他的人而烦心。 而此时此刻,内心并不平静的人太多太多。 此时的泽王府内,彩云阁并没有因为前主人的离去而变得萧条,相反,整个园子比之前收拾得更加的讲究。只是,这所谓繁华的背后隐藏着的是让人压抑的冷清。 自从罗云走了之后,南宫泽便直接搬到了彩云阁居住,屋子里头的一切都还是按照之前的样子摆放,什么都没有改变过。可是,再怎么一层不变,依旧已是物是人非,整个园子里的空气都冷清得让人心里发寒。 “王爷,宫里派人送来了新做好的龙袍,请您试一试,要是哪里还有不合身的,他们也好马上修改。”水儿捧着刚送来的龙袍,轻声的提醒着窗前背手而立南宫泽。 自从罗云走后,王爷便愈发的变得冷漠起来,寡言少语的,连个笑容也没再瞧见过。有时水儿心中不由得想,既然如此在意。当初又何必那么做?在世人眼中,王爷得了这三座城是如何好的一桩美事,可她清楚的知道,如果可以的话,王爷宁可不要这三城。 她知道,王爷不同于她这样的女子,个人情感与大业之间定然是选择后者。对也好,错也罢,既然做出了选择,既然已经这样,那就得放下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才对。 可是,同时她也看得再明白不过了,王爷根本放不下心中的那个人,也从来没有想过放下。 他保留着她的一切东西,甚至搬到这彩云阁来住。他派探子密切关注着她的一切动向,每一次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时,脸上的表情才会有那么一刻的柔和。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床边,手中攒着那块龙型玉佩,喃喃的叫着丫头…… 水儿知道,他心中的爱并没有因为那个女人的离去而消失,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愈发的疯狂。那刻骨的思念象是洪水猛兽一般无情的吞噬着他的心。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让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原本因为那个女人而变得柔和温暖的眼神。现在也因为那个女人的离开而变成了千年的冰霜。那无情的冷漠像是一把利剑一般深深的扎在水儿的心中。 “王爷,请试一下龙袍是否合身。”等了半天,见南宫泽并没有回应,水儿只好再次出声提醒着。 南宫泽终于转过了身,冷冷的朝水儿手中捧着的龙袍望了一眼,那炫目的明黄让他有种莫名的恶心。 “不用试了,把它拿下去吧!” 本来就是照着他的尺寸定做的,还有什么必要去试呢,南宫泽不由得一阵冷笑,那满眼的明黄让他觉得格外的讽刺。 现在,他无比的痛恨那一抹明黄。可他却又偏偏为了这一抹明黄而亲手将丫头卖给了别人。多么的矛盾,多么的荒唐!原来,真正让他痛恨的并不是这一抹明黄,而是这个让丫头伤透了心的自己! 水儿见状,也不敢再多说,默默的将手中的龙袍递给一旁的春儿,让她拿了出去。 “还有事?没事就出去!”见水儿似乎并没有出去的打算,南宫泽便直接转过身再次看向窗外:“一会叶将军来了的话,直接让他进来!” “是!”水儿只好微微行了个礼,退到门外守着。 南宫泽的改变一开始让肖鸣等人十分的担忧。可渐渐的,他们发现,自己的主子虽然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冷若冰霜,但处理起朝政大事来却丝毫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反而更加的果断冷静,手腕也比从前更加的强而有力。 不仅如此,南宫泽还一门心思的将全部的关注点都放到了大业上来,从被任命为储君开始,便在楚皇的授意下,很快接手了朝庭的大大小小事情,并处理得完美无缺,众朝臣亦是对这末来的新皇赞不绝口。 这让肖鸣等人放心了不少,或许在他们心中,这样的南宫泽才是真正的南宫泽,没有儿女情长束缚的他才可以走得更快更远。 只是,没有人真正知道南宫泽心中的想法,他之所以这么卖力的做着这一切,为的仅仅是让自己在最快的时间里强大起来,为的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拥有夺回丫头的实力。 在南宫泽看来,正因为当时人并没有绝对的权力,所以需要顾忌的东西太多太多。万般无奈之下,他才被迫暂时放开丫头。虽然自己并不情愿,可对丫头造成的伤害哪怕是再多三个换也难以平息过来。 如果当时他足够强大,如果当时他已经将至高无上的权力握在手中,那么他便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任何人提出来的任何要求。别说是三个城,就是拿一个国与他换,他亦不会有任何的顾忌去否定。 所以,现在他必须步步为营。快速而有效的让自己强大、强大再强大。强大到可以俯视这天下的一切,强大到可以主宰任何的决定,强大到不用再重复那日的心碎。 “属下见过王爷!”叶云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般的轻,那般的淡,就像一片偶尔飘过的闲云,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这个本来就淡雅的男子,现在变得愈发的淡然,那如梦一般美好女子的离开亦让他改变了许多。 “事情都办好了?”南宫泽并未回头,而是望着窗外飘过的云直接询问着他想要的结果。 “办好了,应该死的死了,应该受罪的也受罪了。”叶云峥平静的答复着,可心中另一个声音却在叹息,就算那些人全死光了又如何?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对罗云造成的伤害。 “云峥,你错了。”南宫泽慢慢的转过身,冷冷的目光对上叶云峥的视线,不带感情的说道:“最该死的人还在呢。不过,很快我便会让他死得其所!” 最该死的人?叶云峥并没有出声询问。那人是谁,他的心中亦清楚得很。 那日大殿上凡是参和过换人事件的人没一个落到了什么好下场。除了太子富以外,就连那几个跟着叫过价的人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只有一个人除外,那人便是最先的挑事者——吴王恪! 他知道,在南宫泽眼中,吴王恪是最该死的人,若当初不是吴王恪故意提到罗云,将罗云引到众的人的视线中,太子富哪里有机会见色起换人之心,而罗云也不可能最终被楚砚用三城换走。 虽然叶云峥知道罗云并不喜欢自己,可是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至少,她可以开开心心的与南宫泽生活在一起。他看得出来,最后的这些日子,她是真心喜欢上了南宫泽,而南宫泽亦是真心爱她的。 她不爱他没有关系,只要她幸福就好,只要能偶尔看上她一眼,他便已经知足了。可是,他却亲眼看着她被伤得遍体鳞伤却没有一丁点的办法,而且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那个让他的心痛并快乐着的女子。 叶云峥知道,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是决不会有好下场的。简单的死亡对那人来说太过轻松,那样的话他的代价也太小了吧。不过,这些并不用自己多操心,因为南宫泽一定早已经帮他安排好了最终的结局。 只是,南宫泽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叶云峥下意识的朝南宫泽望去,那个变得冰冷沉默的男人并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虽然这么久以来,他再也没有当众提起过罗云,可叶云峥心里清楚,南宫泽是绝对不会那般轻易的放手。 “王爷,属下进府时正好遇到了肖鸣几人,他们有些话想问王爷您,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便托属下顺便询问一下。”叶云峥不再纠结于脑海中的思绪,转而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个方面。 “肖鸣?”南宫泽冷笑了一声,脸上僵硬的肌肉配合着那声笑,听得人心底都忍不住发麻。 “他是不是让你跟本王说未来皇后人选的事?”南宫泽收拢了那道让人不自在的笑,转而说道:“如果是为这事的话,你也不必再说了,他们之前已经与本王说过好些次了。” 叶云峥一听,便知道自己这一说果真又是无疾而终。之前,肖鸣几人托付他之际,他便早已料想到是这般结果。但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以肖鸣的性格便会亲自出马,而不会找他来当这说客。 立后之事,很早便有人提出,随着南宫泽继位日期的日益临近,众人便更是关注得紧。 南宫泽早已到了应该娶正室的年龄,王室中像他这个年纪的别说正妃,就连子嗣都已经有了。而他除了昔日的罗云以外,一直连个身份像样些的妻室也没有。 以前还只是王爷身份,空着倒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可如今眼看着就要继位了,总不能让后宫主位也这么一直空着吧。更何况,皇后一事也并非只是简单的大婚,其中牵涉到的各种利益关系实在是太过复杂。 所以,这位子多空一日,麻烦就多上三分。更何况挑选出一个合选的皇后来,对于南宫泽皇权的巩固以及日后的称霸大业都是有利无害的。 只是,南宫泽却一直不肯松口皇后人选之事,而每当有人提议这件事时也都被他冷声打断。他们心中也清楚主子心中的想法,可是,那女人都已经成别人的王妃了,难不成主子还想为了她一直空着这个位子? 可是,这事若南宫泽不肯点头,他们还真没有半点的办法,所以肖鸣他们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能用得上的办法都试上一试,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尽量让他们去说上一说。 “王爷,属下并不在意您的答复,也不关心这件事,只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王爷已经知道属下要说的是什么事,那我也不再啰嗦重复了。” 叶云峥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南宫泽立不立皇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更何况,对于那些窥探这个位子的人来说,暂时没有消息比彻底没戏要来得强得多。毕竟在他们眼中,南宫泽只不过是暂时没有立后,而不是打算一辈子不立。 叶云峥的回答让南宫泽没有表情的脸孔稍微缓和了一点点,他默默的看了一眼叶云峥淡淡的说道:“云峥,他们永远也不会明白我心中的想法。” 南宫泽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那些人是不是都以为他从此便这么放手了?不过是一个女人?他不止一次的听他们说着这样的话,甚至曾经他也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丫头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呀!她是独一无二的,更是无可替代的,有她,他的生命变得阳光灿烂,而没有她的日子,他的灵魂空洞得没有一丝的感觉。哪怕让他倾尽一切,这一生,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丫头了呀! “云峥,你可明白?”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感谢楚秋汉月的打赏,谢谢亲对文文一贯的支持,谢谢小米静再次投出的三张小粉红,这几天搞活动,粉红翻倍,三张变六张,呵呵:) 第六十二章:秘密协议 第六十二章:秘密协议 南宫泽登基的那一天。整个南月上下一片沸腾,各个城郡都举行着欢庆仪式,为这位英武的新皇而欢呼。 这个世界本就崇尚英雄,而像南宫泽这样的人物早已在南月百姓的脑海中印下了不可磨灭的宏伟形象。 这个年轻的君主文能治国,武能开疆,二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令南月的领土面积扩大了近三分之一。这在整个南月的历史上都算是得上前无古人的事了。 这个英明的君主继位之日并不是老套的大赦天下,惠及一些不应该赦免的人,而是下令依据各地的实际情况减免不同形式的徭役赋税。这个年轻的君主让更多的百姓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并得到了全国上下的一致拥戴。他们相信,有南宫泽这样的新君,他们南月会一天比一天强大,最终称霸天下。 这一天,隆重而庄严的登基仪式在南月皇宫宏伟的广场上举行,所有的国家都派出了最隆重的使团来观礼。 南宫泽一脸的威严,一般明黄的龙袍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尊贵之气衬托得愈发的完美。他高高在上的立在那数百级台阶之上,接过象征着最高权力与责任的玉玺,耳中响起的是那震耳欲聋的参拜与欢呼之声。 可这一刻,他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笑容,正如他身旁那空荡荡的后位一般,他的眼中隐藏着的亦是无边的空洞与孤寂。曾经,他不止一次的在脑海中勾勒出过这样的情景。只不过,那美好的蓝图上应该有那抹让他幸福满足的身影。 而现在,他一个人孤独的站在这里,站在这权利的顶端,独自承受着这至高无上的权力与荣誉所带给他的心疼。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所有的一切若是没有丫头一起分享,那么再高的荣耀、再大的权利都变得毫无意义。 他无视着眼前排山倒海般的欢呼与沸腾,冷漠的面对着这所有的一切。他冷傲的气度与霸气的风范都无法掩饰的从全身上下迸发出来,向世人昭告着,他才是真正的王者。而他身旁那空着的后位亦只有他的丫头才有资格匹配。 登基仪式结束之后,接着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宴会,特别是宴请各国使臣团的宴会格外的热闹。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场合,南宫泽都是保持着他那一脸的冷然与淡漠。他的沉默少语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对他的印象,反而下意识里众人皆觉得天生的王者本该有如此的霸气与威严。 这次各国的使臣团与上次旧皇大寿的使臣团相比,几乎再也见不到什么相同的面孔。因为绝大多数的人再也没机会踏上南月皇宫的大殿之上。 南宫泽端着酒杯,目光没有半点的温度。他快速的扫过大殿之上坐着的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最终将视线锁定到了西楚使臣的座席之上。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很希望这次西楚派来的人仍然是楚砚,也许至少还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楚砚会带上丫头一并前来。可很快他便醒悟过来,暗自嘲讽着自己的可笑。 他知道,那个坐在西楚首席之上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西楚皇帝最为喜爱的忠王楚轩。 西楚内部现在所处的形势,他了若指掌。而楚轩与楚净之间的皇储之争也渐渐的从以往的暗斗浮出水面,变成了明眼人皆知的明争。 除去楚砚不说,这楚轩与楚净两人,南宫泽倒是更看好楚轩。先不论其它。单论心性,楚净就决非楚轩的对手。这个看上去相貌还略显稚嫩的楚轩,这个眼中怎么看都是一片纯净的楚轩,却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 此时的楚轩正坐在位子上与一旁的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南宫泽朝他投过来的目光很快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转过头去,目光对上南宫泽的视线,干净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纯净的笑容。举起手中的酒杯,隔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朝南宫泽微微一示意,然后昂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南宫泽见状,虽脸上神情依旧淡淡的,但亦举起了手中的酒杯,朝楚轩微微示意一后也一口喝尽。 “寡人要单独见一下西楚忠王楚轩,你去安排一下。”南宫泽朝一旁的贴身太监吩咐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继续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手中酒,冷冷的打量着眼前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安静的御书房内,气氛格外的清冷。可相对于大殿上那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场景,南宫泽似乎宁愿呆在这里。只是,这个陌生的书房再精致、再宽敞、再舒适也比不上泽王府内的书房,因为那里有着丫头残留的气息与温馨的回忆。 楚轩早已经料到了南宫泽会单独约见他。不为别的,只为刚才在大殿上南宫泽看他的眼神。他的直觉比一般人敏锐得多,他甚至可以断定,南宫泽与他其实就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他用来伪装自己的是那一眼望不穿的纯净,而南宫泽则是冷漠。 这样的单独会面对他来说是一件相当有趣,并且十分值得期待的事。因为,就算南宫泽不主动找他,他也正想找机会单独与南宫泽会上一会。而现在南宫泽主动约他,那说明,他们之间一定会达成什么双赢的约定,而这个约定对他来说应该是十分有利的。 “皇上,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您能顺利继位,实在是民心所向,实质名归。楚轩再次恭贺,愿皇上国业昌隆,名垂千秋!”楚轩稍微客套了一下,虽是些场面话,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一点也觉得媚俗,反而有种自然而成的感觉。 其实对于楚轩来说,他倒还不完全是说场面话,在他心中,南宫泽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他虽与南宫泽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交流,可却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也许在很多年以后,只有南宫泽才能成为他唯一的劲敌。不过,在此时。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暂时的朋友,站在同一个阵营里面。 这世界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绝对的朋友。而这两个角色的转换只是取决了不同时期的需要而已。 “忠王不必客气,寡人早就听说过忠王之名,只是以前从无机会相见,今日在大殿上远远看着倒觉得有些熟悉感。”南宫泽随意的摆弄着壁柜上摆放的一些小玩意,所说之话听上去倒挺客套,可语气却一如之前没有任何的温度。 楚轩见状倒也不在意,反倒更加的随意起来:“皇上贵人事忙,却能特意抽出时间来召见我,楚轩实在是受宠若惊。不知道皇上约我在此见面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只要楚轩能使得上劲,一定不会有任何的推迟。” 客套的话要说,可说上一两句便要适可而止,特别是在南宫泽这样的人面前,楚轩更加清楚如何才能争取到更多的主动权。 南宫泽是什么样的人,楚轩心中有底,此时南宫泽约他在这时相见,便已说明,他的基本底细早就被南宫泽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知己知彼是一个真正高手所应具备的最基本的要求。 “寡人想帮你!”楚砚转过身来,将视线放到了处之泰然的楚轩身上:“寡人想帮你坐上西楚那最高的位子!” 他说得很简单,简单到好象谈到的不过是一会要吃点什么一样。可是楚轩知道,这样的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不过,以南宫泽的性格来说,并不想拐任何的弯。 “我并不否认我对那位子的兴趣。只不过,皇上为何这般主动想要帮我?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便能得来的好事。”楚轩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纯净:“皇上您说呢?” “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而你自然也得帮我得到我想要的。忠王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南宫泽继而说道:“我们互相合作,各取所需,这不是很好吗?” 听到南宫泽的话,楚轩顿了顿,看那神情似乎是在考虑此事的可行性。过了一会,他微微点了点头。含笑的朝南宫泽道:“皇上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虽然我并不知道您想要的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您,我想要的东西不需要任何人的助力照样能够得到。” “你说得没错,寡人相信凭忠王的能力,没有寡人这个盟友,没有这份助力一样能够坐上那个位子。不过……”说到这,南宫泽突然停了下来,脸上竟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 他定定的盯着楚轩的双眼看了一会,将楚轩的胃口吊了半天后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不过,若西楚其他的人得到寡人的这份助力,寡人可以保证,那个位子你永远只有看着的份。” 说罢,南宫泽收回了那抹冰冷的笑意,只是那道锐利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楚轩身上,没有错过楚轩任何一丁点细微的变化,包括他眼中那瞬间滑过的怒火,以及倾刻恢复的纯净。 南宫泽的话让楚轩顿时有种被威逼的屈辱感,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次的较量,南宫泽的确胜了。不过,他也并非什么自尊强烈到拐不过弯来的人,能屈能伸方显男儿本色。 既然这样,那联合便联合,反正不论南宫泽想要的是什么,最终他都不会让自己吃亏。今日南宫泽能要挟到自己,并不代表以后会怎么样,总有一天,他会将南宫泽踩在脚底,改写着今日的被动。 “皇上说笑了,多一个朋友便少一个敌人,楚轩又怎么会拒绝皇上的好意,给自己树一个这么强大的外敌呢?”楚轩一拱手,朝南宫泽微微示意:“楚轩想要的东西皇上早已清清楚楚,现在楚轩便斗胆问问皇上,不知您想让我帮您得到什么?” “寡人要的很简单!与忠王的目的比起来,简单得多。既然是寡人主动提出来的,那么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南宫泽朝一旁的椅子指了指。示意楚轩坐下细说。 这一夜,南宫泽与楚轩密谈了很多。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达成了些什么样的协议,而其他各国的使臣以及众多的朝臣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两人单独见面的这件事。 只是,当楚轩踏出那房间的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协议便已开始生效。虽然南宫泽最终的目的让楚轩心中很是烦火,但他并不在意,因为对他来说,这个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谁能玩到最后,谁能笑到最后,谁便有资格去改写那最后的结局。而他相信,最终的结果一定会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 新任月皇正式继位,这个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天下。南宫泽的威名并不仅仅局限于南月国上下,在各国使臣团还末全部回到各自的国家时,这则消息便已经在各个国家的百姓中间传播开来。 罗云虽然很少出王府,但却也知道了这件事。虽然府中的侍女、下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也从不当着她的面提起任何关于南宫泽,甚至关于南月的事。可是她那敏锐而异于常人的感官却总能无意识的捕捉到那些细小到不能再细小的声音。 他终于成为月皇,踏上了那象征着权力的宝座,往他的雄伟大业又迈进了坚实的一步。他一定很高兴吧,像他那样的男人,也许本就是为大业而生。罗云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她不想为了那个人再想太多。 这么久以来,她刻意让自己不再去想他,不再去回忆以前的那些事。那些所谓的回忆不论好坏都只会加剧她心底的伤疼。每一点每一滴她都不愿想起,越是幸福的回忆便越让她的心疼得越厉害。 就像那日她对叶云峥所说的话一样,她并不恨南宫泽,只不过却永远无法原谅。他有他的天下,而她亦有她的平凡生活。所以,她选择遗忘,忘掉那个并不适合自己但却强行占据过她的心的男人,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每当不经意间想起他,她便会马上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想楚砚对他的好。那个默默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总是那般温柔,那般细心的呵护着她,为她修补好心中的那一条条的裂缝。 这一辈子,她的时光本就是偷来的,所以他并不想再纠结于往事之中,过得那么的哀怨。人的一生,总得经历些什么,一帆风顺的固然是好,但却并不一定能让人懂得珍惜。 她痛过、伤过,被人抛弃过,可老天爷总算是没有彻底抛弃她,最后还带给她一个这么好的楚砚。一想到这个甘愿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一想到这个像海一般包容的男人,她的心便马上变得无比的宁静。而与楚砚相处的这么些日子,她过得幸福而满足,那心中的伤口亦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愈合。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呀,害奴婢找了半天。”秋儿小喘着气,边说着边朝坐在王府园子最角落处的罗云走去。 没有外人的时候,秋儿总是习惯性的称罗云为小姐,一如以前习惯性的称她为郡主一般。用秋儿的话来说,叫王妃总觉得太过生份,可也不能按罗云说的一般叫姐姐,那样的话会折她的寿。 罗云倒不在意秋儿叫她什么,反正心底里面,秋儿和她的妹妹一般,没有什么两样。 “刚才路过这里,见这里的景色挺美的,便坐下来呆上一会。”罗云并没有多说,随便扯了个话便打发了秋儿的询问。 秋儿倒没多想,只是很不明白朝四周望了几眼,一脸不赞同的道:“奴婢倒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若小姐真想欣赏好的风景,不如叫王爷改日带您去郊外,听说,这个时候郊外的景色相当不错。” “秋儿是自己想去了吧?”罗云笑着说道:“要不,我放你一天的假,让小九带着你出去转转?” “小姐说什么呀!”一提到小九,秋儿的脸上泛起一丝不自觉的红晕,她急忙争辩道:“奴婢可没说想去,再说,就算去也不关小九什么事呀!” “秋儿,其实我觉得吧,小九这人挺好的,对你也不错,要是你……” 罗云的话还没说完,秋儿更是窘得不行,一跺脚走到罗云面前别扭的打断道:“小姐您还在这里乱说,再说奴婢可走了。” 罗云知道,这小妮子是害羞了,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头一回碰到儿女之事,自然是不好意思:“好,我不说就是,不过哪天秋儿要是想通了,只管跟我说,我一定会……” “小姐,您还说!”秋儿小脸通红通红,闪烁的目光带着羞涩与气恼,那模样着实可爱得紧。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见秋儿好象真有些恼了,罗云便不再往这方面扯,转而问道:“对了秋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呀,看奴婢这记性!”听罗云这么一说,秋儿这才想起正事来:“小姐,有人找您!” PS:感谢书友101211185605747和猫女无敌的再次打赏,感谢书友101027222044547和A-rabbit投出的粉红票,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预祝大家元旦快乐:) 第六十三章:没有料到的人 第六十三章:没有料到的人 秋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罗云。瞧她刚才只顾着争辩,倒差点把正事给弄忘了。 罗云倒没怎么在意,朝秋儿笑了笑,示意秋儿不必太过在意。她站了起来,准备伸手整理整理衣裙,秋儿倒是机灵得很,马上上前帮她轻轻整理了一下。 “秋儿,谁找我呀?”罗云也懒得去猜,随口便朝秋儿问道。 这个世界她认识的人本就不多,加起来总共也没几个,来到这里后,认识的人就更没几个了。而且,那人不是找楚砚,而是上这英王府指名找她,这样的人除了她师父以外,按理说应该不存在才对。 秋儿一听,连忙答道:“小姐,这人说认识你,可我怎么没见过她呢?” “不认识的话,那人找我干什么?”罗云突然觉得秋儿的话有些搞笑: “秋儿,我认识但你不认识的人多得去了。别绕了。到底是谁呀?” “小姐,她说她是贤王府的人,我看着她那穿着打扮,应该是贤王的妾室。具体叫什么名,这可就没敢问了。”秋儿歪了歪脑袋,总觉得刚才那个女人看上去有股子敌意,不知道上门来找她家小姐到底做什么。 听秋儿这么一说,罗云更是一头雾水了,她什么时候认识了贤王的女人?不过,既然人家都来了,去见见便清楚了。 罗云没再多想,只问了声那人现在在哪,然后便带着秋儿直接往前厅方向走去。 见到来人的一瞬间,罗云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她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再见到这个人,更没想过那个人竟然成了贤王楚净的女人。 “是你!”她终于回过神来,快速的调整了一下心绪,朝那女人走近了几步。 “对,是我!”清脆的嗓音如同以前一般,没有半点的改变,而那美丽的容颜比起之前来,更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没想到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吧?”那美艳的女子妩媚一笑,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会是梦瑶。 梦瑶嘴角带着笑,可眼中的目光却没有一点的笑意,见到罗云的一瞬间,那压抑在心底让她痛苦绝望的屈辱一点一滴的涌上心头,顿时淹没了她那颗伤痕累累的心。 罗云自然听得出来梦瑶语气中的恨意。可她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对不起这个女人的地方,甚至于连自己的小命都差点丢到这个女人的手上。按理说。就算真有恨的话了也应该是自己恨她才对呀。 可爱恨这东西就是这般没有道理,而被恨蒙住眼睛的女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罗云并不是少根筋的人,对这种心狠手辣甚至想要她的命的女人,她可拿不出什么所谓的度量,也装不出什么客套来。 罗云的反应让梦瑶很不在意,她摇摇头笑着道:“英王府的女主人就是这般招待客人吗?别说看茶,说连请人坐一坐都不愿意。我还以为英王娶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女人,看来也不过如此吗!” 梦瑶语气中的讽刺连傻子也听得出来,秋儿一听这女人说话如此放肆,当下便拉下脸,正准备出声为主子争辩两句,却被罗云一个眼神给拦住了。 眼见着那梦瑶一脸得意的样子,秋儿更是气得不行,可也敢违了主子的意思,只得一声不吭的站在罗云身后。 “梦瑶姑娘请坐!”罗云也不生气,淡淡的吩咐下人上茶。 “王妃请叫我瑶夫人,我现在是贤王的宠妾。”梦瑶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并不紧不慢的纠正着罗云刚才的叫法。 “好吧,瑶夫人,不知道瑶夫人今日前往到底有何贵干。”罗云听梦瑶这么一说。心中反倒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总不至于是头被门给夹扁了,跑到这来向她炫耀自己新的身份吧。 梦瑶慢慢的端起一旁刚上的茶,优雅无比的喝上了一小口,然后才再次看向罗云,脸上的笑容慵懒而轻蔑:“王妃倒还真是个急性了,我进门总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句句话都不离问我来干什么,看来我还真是不招人待见呀!” “瑶夫人如今身在贤王府,只要贤王宠爱便已足够,至于我待不待见你,一点也不重要,更何况你也根本不会在意。” 罗云一点也不受梦瑶的影响,就事论事的说着,至于这梦瑶到底来干什么,她倒也不急着催了,反正人都来了,总不可能光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说没了。 “王妃看问题就是有眼光,一说一个准,怪不得这么多好男人全都将你当成宝一样捧着。从堂堂泽王府侧妃摇身一变成了英王府里唯一的女主人,让英王心甘情愿的舍了三城不说,这世间所有的美人儿自此也为你舍弃。你可知,这天底下有多少女子羡慕死了你,同时又有多少女子嫉妒死了你?罗云,你可真够厉害!” 梦瑶说到最后,脸上的笑容已僵在了那里,看起来格外的怪异。她真想不明白,凭什么罗云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真心相待,而自己却只是那些臭男人手中的玩物。论相貌她并不会比罗云差。论才华她亦远在这个女人之上。可为什么她怎么用心也得不到南宫泽的爱,而罗云却那么轻易便能得到他的心。 她恨南宫泽,更恨罗云!南宫泽竟然将她当成一件报复罗云的工具,从来没有真正认真的看过她一眼。为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他竟然命人将自己毒打一顿,赶出了泽王府,甚至赶出了南月,从些再也不准她踏入南月一步。 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彻底的粉碎了她的心。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绝望的诅咒。她诅咒他,就算救得活罗云也永远不能得到这个女人,她诅咒他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 当听到这个无情的男人最终还是抛弃了罗云而换回三座城时,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笑了大半天。只有她知道,此时那个男人心中到底是喜还是悲。那个男人有多么在意那个女人,那么,他的心便会有多么的痛。 想到南宫泽心痛的模样,她的心便无比的兴奋,只不过,这个该死的罗云运气似乎也太好了一些。她真的想不通,同样都是被南宫泽抛弃不要的女人,凭什么她落得一个如同丧家犬一样的下场,而罗云却风光依旧,甚至过得比之前更加的幸福美满! 听着梦瑶的话,看着她那毫无掩饰的恨意,罗云突然发觉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人总是喜欢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别人身上?是的,哪怕你是承受过许多不应该受到的对待,可往往将伤害进一步加剧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她承认,梦瑶也算是个可怜的人,可她却没有任何对不住梦瑶的地方,就算梦瑶有恨,那也应该恨对人。所以,这样的女人并不值得施以同情。 “羡慕也好,嫉妒也罢,那只是世人毫无切肤之感的想法。我不知道瑶夫人是怎么想。但对于罗云来说,被人当成物品一样的买卖并不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今日,瑶夫人若来这只为说这些风言风语的话,罗云恕不奉陪。” 她不想与梦瑶争辩什么,她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共同的语言。而她亦没有这义务与工夫陪着在这一起瞎扯。 “看把你急的,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又不是说了什么不中听话,王妃没必要给我端架子吧?”梦瑶冷笑一声:“再说啦,我也没打算要与你叙旧,以前那些旧事,若真是回忆起来,这一两句的哪里说得清楚?” “端架子也好,不耐烦也罢,罗云与瑶夫人之间本就没什么好说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瑶夫人还是请自便吧!”罗云说着站了起身,打算着先行离开,这样的女人,她亦不屑于与她多费唇舌。 “王妃留步!”梦瑶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既然王妃这么说,那便容我再说最后几句。” 见罗云止住了脚步,梦瑶便接着说道:“今日我本也不想来,正如你所说一般,我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我家王爷硬是让我来做一回说客,所以,就算我不情愿,也得来过过场子。” “贤王有什么吩咐,瑶夫人请直说。”罗云见梦瑶总算是说明真正的来意了,便再次坐了下来,等着听完。 梦瑶瞟了罗云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说道:“贤王说了,虽然英王现在不得志,可终究是他的弟弟,只要日后能够与他兄弟齐心,那么将来等他得到应有的位子后,自然少不了英王的好处。” 罗云不由得笑了笑,原来这贤王是想拉拢楚砚:“瑶夫人。这些话你是不是找错人说了,王爷现在就在书房,你可以自己去同他讲。” “人倒是没有找错,英王对你如何,天下谁人不知。只要是你说的,他一定会听。当然,至于你说不说,劝不劝,那便是你自己的事了,反正我今日是将话传到了,其他的就不关我的事了。”梦瑶一脸的无所谓,这些东西她根本就不在意,若不是楚净一定让她来走这一趟,她才不想踏入这女人住的地方半步。 “好了,该传的话我都已经传完了,王妃贵人事忙,我还是哪里凉快便往哪里呆吧,省得污了你的眼。”楚瑶自嘲的说着,然后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罗云,起身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罗云跟着站了起来,出乎意料的叫住了梦瑶。 “真是让我觉得荣兴,王妃竟然主动叫住了我。”梦瑶不屑的道:“王妃莫不是想留我再叙叙旧?” 罗云并不理会梦瑶的嘲讽,转而平静的说道:“梦瑶,我知道你心里恨我。可是,我却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是个可怜的人,但却也是个可恨的人,不论你为何会落到今日的状况,我都不会同情于你,更不会觉得有愧于你。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能放下心中的怨恨的话,那么日后或许还有机会得到幸福。倘若你不愿放,也放不下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既然要恨,那你便找准你应该恨的人,不要将无端的仇恨迁怒到我的身上。” “当然,如果你一定要迁怒到我身上来,我也无所谓,但前提是切莫再做出什么过份的事。”罗云定定的望着梦瑶,目光迸发出让人有些不可直视的锋芒:“如果你再敢对我,对我身旁的人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事的话,那么,我不会再让你有任何机会去恨!” 罗云说完后,也不再理会梦瑶是何表情,转身径直离开。刚才这一席话,不是警告,更不是威胁,而是一句一句的大实话,她可以不再计较之前梦瑶对她做过的事,但并不代表她不在意,更不代表她会再给这个曾经想要她命的女人任何可乘之机。 她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但也决非良善之辈,若梦瑶胆敢再有半点不老实,她会先下手为强,永远的解决掉这个麻烦。 楚瑶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是放下还是继续,都不能由她。但是,她可不会允许那个女人再有任何机会来影响她的生活。生存本就不易,而幸福更是难能可贵。楚砚可以为了她舍弃一切,而她也会尽全力捍卫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罗云象一阵风一般离开,只留下梦瑶独自一人站在原要发呆,那坚定而自信的声音像一把利剑一般再次狠狠的扎疼着她的心。罗云那永远高高在上的神态让她觉得无比的恶心,同时也摧残着她那可怜的自尊心。 她不由得冷笑起来,应该恨的人?罗云,你可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你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你的存在,那么一切根本就会不同。你是没有做什么对不住我的事,可这所有的一切却都是因你而起! 想让她安份一些吗?那可得看谁的本事厉害一些了!梦瑶眼中喷发出雄雄怒火,她暗暗的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她会将这女人踩在脚下,让这女人好好尝尝这么久以来她所承受的痛苦! 人往往便是这样,在爱与恨之间游离时,双眼早已分辨不出是非对错,而心亦早已迷失方向。放下还好,可若放不下,那么这一生便只能永远的在这错误的纠结中挣扎,伤了别人,最终亦伤了自己。 罗云下意识的朝楚砚的书房方向走去。从踏出前厅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便再次掀起波澜。记忆之门被彻底打开,以往的点点滴滴如洪水一般涌了出来,挡也挡不住。 梦瑶的突然出现,彻底扰乱了她的心,原本听到南宫泽的消息时她的心便有了些涟漪,直到现在,那被赶到心底埋藏的往事不受控制的再在脑海中一件件的重现。她有种莫名的压抑与烦燥,似乎想找一个什么出口,尽情发泄出心中的不安。 她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见到那张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的脸,哪怕是什么也不说,只要看到他,她的心便能得到暂时的安宁。 “女娃娃,你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为师正要找你呢?”鬼手突然从另一条小路上窜了出来,大声的朝罗云喊着。 “师父,我现在有事,一会再去找你吧!”罗云简单的扔下了一句话,连停都未停便直接往走了。 鬼手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罗云的人早已走得远远的。心里虽奇怪着罗云的反应,但他也没再说什么,盯着那背影看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自个独自离开了。 穿过那片梅林,楚砚的书房便已近在眼前。此时已是夏季,去年那满树的梅花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新出的叶子随风慢慢的摆动。 “王妃,您来了。”见是罗云与秋儿,小九连忙上前几步迎着她们。 罗云见小九在门外守着,这才想起楚砚现在可能正在书房与人商量什么事情:“小九,王爷在吗?” “在呢,江先生他们也在。”小九见罗云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便接着道:“王妃找王爷有事吗?您等一下,属下先去通报一声。” “不用了,王爷现在有正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吧。”罗云叫住了小九,不想让自己影响到楚砚的正事。 “王妃您没什么事吧,属下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还是进去告诉王爷一声吧!”小九有些担心的问着,顺便朝秋儿望了一眼,想从秋儿那找到答案。 秋儿虽知道因果,可一句两句哪里说得清楚,只得在罗云身后嘟着嘴,默默的摇了摇头。 “真的不用了,我没什么大事,等王爷办完正事再说吧,我先回去了。”罗云费力的扯出一丝笑容,转身便准备离开。 “王妃请等一下!”书房门应声而开,罗云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江守之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随后,陆陆续续的刘非等人也跟着从里面出来了。 PS:新的一年里祝所有朋友元旦快乐,心想事成,身体健康,每天都有好心情:) 感谢寂寞成殇的打赏,很高兴又多了一个新朋友,感谢书友081015090030116、天使也恶和小米静再次投出的宝贵粉红票,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同时也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朋友,亲亲大家,呵呵。 另外,本月7号前粉红翻倍,投一张算二张,青青向大家求求粉红,手中有粉红票的亲都朝青青扔过来吧,谢谢大家了:) 第六十四章:不让他失望 第六十四章:不让他失望 “见过王妃!”一行人走到罗云面前。齐刷刷的朝她行着礼。 “诸位先生好!”罗云朝他们点了点头,谦虚的回了个礼,有些抱歉的道:“先生怎么都出来了?是不是罗云打扰到你们了?” “王妃过虑了,我们都已经商量了大半天了,事情也基本上已经解决。再说,在里面呆了这么久,大家也应该出来透透气,休息一下了。”江守之说得很是婉转,似乎并不想让罗云有任何心理上的负担。 “江兄说得没错,王妃来得正是时候。”李非随性的笑了笑,不在意的道:“王妃还是先进去吧,王爷在里面等着您呢。我们也回去休息一下。” 说罢,几人又朝罗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一并离开了。 罗云感激的朝他们的背影望了一眼后,转回身让秋儿在外面等着,自己独自进书房。 “云儿怎么啦?”刚进书房便看到楚砚站在门旁边等着,脸上的神情很是担心。 罗云的处事原则他十分清楚,若没有十分紧要的事断然不会冒冒失失的跑到书房来。而且刚才在书房内便听到小九说她脸色不太好,当时他便想出去来着。好在江守之倒是挺机灵的,主动带着众人先行离开。 眼前的云儿脸色苍白,神情还有些恍惚。看得楚砚心中一阵心疼,他伸手牵住她的手,想将她带到一旁的书榻旁坐下。 “砚!”罗云张口叫了一声,然后什么也不说,直接投入楚砚怀中,伸手环他的腰,紧紧的将他抱住。 见罗云这般反应,楚砚更是肯定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也没有急着催问罗云,而是轻轻应了一声,回抱着她,静静的陪着她,感受着她,给怀中的人力量与勇气。 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罗云是最为脆弱的,她能在这个时候主动来找他,他的心无比的欣慰。最少,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能成为她的依靠,是他最大的幸福。 他们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天地之间除了彼此就再无他物。 楚砚的怀抱有种特别的力量,让罗云不安的心很快便重新得到安宁。在他的怀中,她才觉得自己再次回到现实,那些泛滥的记忆又一次得到尘封。 良久。她终于离开了他的怀抱,那一抹让人眷恋的温暖却一直陪伴在她左右。 “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楚砚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罗云知道他一定担心无比。有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孩子,而楚砚则像是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港湾。 “傻云儿,现在好些了没有?”楚砚笑得像阳光一般温暖,他不担心她,还能担心谁? 罗云点了点头,脸色也渐渐好看了许多:“好多了,刚才见了个人,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所以有些失态。心里很难受,也不知怎的,就想着快些见到你,所以就直接跑来了。” 她轻轻的说着,将心底最真实的感觉告诉着楚砚,一开始真没想到会影响到他们商量正事,第一反应就是想见他,好在。江先生他们也没有怎么在意。 “云儿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楚砚很是欣慰,他知道,自己在罗云的心中已然变得越来越重要。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她第一个能想到自己,他觉得这便是天下最最幸福的事。 “砚,刚才梦瑶来了。”罗云微微叹了口气朝楚砚慢慢解释道:“梦瑶的事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也没想到竟然还会再见到她,而且她竟然成了楚净的夫人。” 楚砚牵着罗云,一并往书榻上坐下:“梦瑶进贤王府的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当时觉得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就没有和你说。刚才,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罗云避开楚砚的视线,微微垂目道:“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说了一些不怎么着调的话,最后走时才说是楚净让她来当说客。应该是楚净想拉拢你,便让梦瑶来劝我,让我给你吹枕头风吧!” 楚砚知道,那梦瑶一定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否则的话,罗云刚才举动不会这般反常。可她却避重就轻,只说了楚净想要拉拢他的事。不过,既然她不想提,他也不会强问,省得又让她难受。 “枕头风?”楚砚显然不是很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只好重复着朝罗云问了一句。 见楚砚不明白枕头风是什么意思,罗云这才发觉自己无意识间又说了一个楚砚听不懂的词。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却突然发现有些难为情。 这么久以来,她与楚砚两人虽然朝夕相处。感情也逐渐加深了不少。可楚砚是个真正的君子,他们两人之间到现在都清清白白的。别说同床共枕这么亲密的事,就连亲吻也没有过。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是牵牵手,拥抱一下,最大限度也不过是楚砚偶尔蜻蜓点水般的亲亲她的额头。 这倒不是说楚砚不想与她亲近,她明白,楚砚是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他将自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才会这么在意她的感受。他说过,他会心甘情愿的等到着她,直到她放下心中一切的包袱,直到她的心完完全全的接受他。哪怕是成亲以后,亦是如此,决不会强迫她做任何的事。 而罗云亦不是说放不下以往的一切,楚砚这般对她,就是算铁石心肠的人也都应该软化了,更何况她并不是一个钻死胡同的人。只不过,她并不想只是将楚砚当成情感的避难所,这样的话,对他太不公平。 所以,她需要些时间,将以前的一切彻底放下,将自己的心完完整整的交给他。这样,才能真正对得起这个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 楚砚见罗云半天也不回答。脸上还有些怪怪的红晕,当下便猜出了个七八分。他微微一笑,也不再让罗云为难,自已接口道:“云儿不肯说,那我自己来猜猜。这话的大概意思应该是指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所以你说的话对我来说也是最为有效的,所以楚净这才想到让梦瑶来当说客,让你替他们说话,促成此事。” 罗云感激的看了一眼楚砚,他总是这般体贴而善解人意,不愿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 “你说得差不多啦。只不过。楚净压根就不知道我与梦瑶间的瓜葛,若他清楚的话,想必也不会再让梦瑶白走这一趟。”罗云接过说道:“更何况,别说我不会左右你的想法,就算我真想介入你们的这些事,也不会蠢到怂恿你去跟一个这样的人混。” 罗云说到混字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的显露了出来,心情跟着轻松了不少。 她知道,以楚净这么自大的性格,若不是遇到了什么**烦是绝对不会屑于拉拢楚砚的。这楚净一向对楚砚不待见,平日里也没少做什么坏事找楚砚的麻烦。如今楚砚兵权被收,这其中最大的功劳也得归功于楚净。 不过,楚净也算是费力不讨好,本想着让楚皇收了楚砚的兵权后,他来接手。可事情哪有他想的这般美。先别说楚砚这边的人同不同意,其他的皇子王爷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个个都盯着这六万兵强马壮的精英军队。 楚皇倒也不算糊涂,为了避免麻烦,干脆自个将兵权攥手里,谁也不给,楚净也算是瞎忙活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捞到不说,反而帮其他人腾出不少力气来对付他自己。 见罗云情绪好转了不少,楚砚也放心了下来,接着罗云的话头将这些日子朝堂的一些形势说给罗云听,顺便也一道疏理一下眼下有些复杂的局势。以罗云敏锐的洞察力,说不定还能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提示。 罗云静静的坐在楚砚身旁听着,她突然有种感觉,总觉得西楚现在的矛盾并不仅仅局限于内部。楚净与楚轩的皇储之争早已浮出水面,世人皆知。而朝堂上的斗争亦打得火热,你来我往的互攻着,谁也没闲着。 楚净本就是张扬的性子,如此无顾忌的明争倒也不奇怪,可楚轩却并不像是目空一切的人。以往面对楚净的出击,他虽然也会回击,但多多少少会注意一些,不会做过太过明显。但这些日子来,他却象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越来越强势,主动。短短的十几天内便让楚净连着吃了好几次大亏,身上的气势愈发的凌利,势头明显高过众人一大截。 而除了朝堂之上争得你死我活以外,几处临国边境也不太平,虽然没有什么人公然挑起事端,但土匪、强盗等的活动却比以往频繁得多,不少边境百姓的生活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而最让罗云觉得奇怪的是楚皇的态度。她虽然只见过楚皇一次,却也看得出他并不是一个昏君,怎么可能眼见着这些人在眼皮子底下斗成这样却一点行动也没有?而边境频生的混乱,他亦不怎么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这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之所以担心那些人,担心那些事,并不是她吃饱了没事干,其实说白了罗云亦不过是为了楚砚着想。牵一发而动全身,楚砚虽有十足的把握拿回兵权,并且现在也暗中在扩张实力,可只怕等到他真正拿回兵权后,所有的势力都会重新浮出水面,到时,若这皇储之争还没有最后定论的话,只怕他的麻烦事会更多。 罗云虽没有太多的政治远见,可这摆在眼前看到的便已经是内忧与外患了,楚砚现在虽示弱置身事外,可到了最后,还是得出来,到时情势逆转,不知道又得生出多少事端,为此而造成的众多烂摊子,也还是得去收。想到这些,她还真真是有些替楚砚担忧。 待楚砚说完后,罗云便将心中想到的一一说了出来。她知道自己这些话对楚砚并一定有帮助,可在她看来,他们之间不应该有什么隐瞒。楚砚从来不会对她有所隐瞒、避忌,而她有些什么看法自然也不应该收在心中。有用没用的这都不说,最少听完他的话后能将想到的对他一一说起来,这本就是一种对楚砚最大的支持与回应。 她明白,楚砚告诉她这些,并不是想让她出谋划策,更不是想让她一并承担些什么,只不过,他想让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他想让她了解最真实的他。对于他来说,他们的之间要做到真正的心灵相通,那么沟通与信任是必不可少的方法。 顺着罗云的思路,楚砚也一并理了理那些不太寻常的地方。能够解释得清的便解释了一下,而一些他也不清楚的地方,便记了下来,等以后再找江先生他们商量。 “云儿,你提到的这些想法挺有针对性的,回头我再找几位先生一起讨论一下。这些事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别太操心。”楚砚伸手理了理罗云额前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转而朝她笑了笑:“若是云儿想操心的话,不如操心一下大婚的事吧,下个月便是咱们大婚的日子,你可做好了准备?” 一听到楚砚提起大婚的事,罗云这才想起离大婚已经不到一个月了。算算日子,她竟然已经在西楚呆了小半年了。 这些日子她每天忙着练功,学医,还有照看刘妃,都差点把大婚的事给忘记了。自从鬼手来了以后,刘妃的状况愈发的好转,精神治疗配合鬼手的针灸与药物治疗,效果出奇的好。 “砚,母妃现在的独立性更加强了,有时,我一整天没去看她,她也不会吵闹。而且说话、想事情条理分明得很,我看,再坚持下去,说不定会有完全康复的一天。”不知怎么回事,说到大婚时,罗云竟突然想到了刘妃,忍不住兴冲冲的说了起来。 楚砚一听,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却很快恢复了正常:“多亏了云儿与鬼手师父,母妃现在这个样子我已经很欣慰,很安心了。” 楚砚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并没有逃过罗云的眼睛,她忽然发现自己刚才思维大跳跃,似乎是直接跨过了楚砚的问题而毫无征兆的转到了另一个话题。只怕楚砚是以为自己不想回答所以这才故意转换话题。 “砚生气了?”罗云恍然大悟,笑着对上楚砚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 “我怎么会生气,母妃好了,我自然是最高兴的。”楚砚诚实的说着,这一辈子,他生谁的气都有可能,唯独不会生云儿的气。 “我不是说母妃的事,我是说大婚的事。”罗云也不东扯西扯,直接说道:“刚才我不是故意转开话题的,只是你一提到大婚便一下子想到了母妃。幸好一直都是叫她母妃,否则的话要是大婚后突然改口,只怕她肯定不习惯。” 听罗云特意解释,楚砚知道自己刚才那不小心泄露的失落被她给逮了个正着。他也不否认,坦白的说道:“刚才,我以为你是故意扯开话题,所以是有一点点的失落。不过云儿,如果你真的还没有做好准备的话,也没关系。我说过,就算大婚之后,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他说得极其认真,认真到罗云听到耳中总有种想落泪的冲动。罗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容易感动,而楚砚说的那些话听到她耳中亦变得越来越煽情。 她吸了吸鼻子,朝楚砚微微嘟了嘟嘴,略带抱怨的说道:“砚,我是还没有准备好……” 说到这,她故意停了下来,眼见着楚砚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突然抢先说道:“你想想看,马上就要大婚了,可我连凤冠霞帔都还没有看到过影子,更别说试穿了,万一不合身怎么办?还有啊,大婚有些什么规矩也没有半个人跟我说,我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什么也不知道,到时万一出什么洋相,那可就丢人了,还有……” “云儿!”楚砚一把将罗云抱入怀中,紧紧的抱住,那如星辰一般的双眼早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罗云刚才所说的那些抱怨是他这一生中听到过的最美最动人的抱怨。 他显得很激动,抱住罗云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将唇移到了她的耳侧,一字一句轻声说道:“好,我陪云儿一起去做这些准备,我们一起去试嫁衣,一些去学礼仪,一起做你想做的任何准备。” 这些东西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他并不知道罗云是否已经做好准备去面对。当听到罗云亲口提及这些时,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砚,我还没说完呢,还有一点很重要,很重要。”待楚砚稍微平复了一些,罗云这才离开他的怀抱,很是认真的说着。 PS: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感谢忧郁兰心、帘雨涔再次投出的粉红票,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六十五章:憋屈 第六十五章:憋屈 罗云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几句话便让楚砚如此激动。看到楚砚脸上的兴奋。她这才明白,这个男人所要求的东西是多么的简单。哪怕只是得到她一点点的回应,他便已觉得无比的满足。 她知道,楚砚对她没有过任何的要求,而总是守在自己身旁默默的付出。相对于他那毫无计较的爱,罗云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自私。她知道爱是相互的,而自己却真的没有主动给过他任何的回应。 她总是在他这里寻求着安慰,寻求着安全感,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安全感。或许,她得主动做点什么来给他一些安全感,即使,他从来没有要求过。 “砚,按我们老家的习俗,结婚前,男方得亲自向女方求婚,女方答应了,才能准备嫁娶。”罗云说到这,脸上的笑容格外的明媚,她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穿得古色古香的她和楚砚,进行那一套现代感十足的求婚仪式的场景。 “那应该如何求婚?”楚砚什么也没多想,马上便询问起求婚的步骤。只要罗云提出来的。他绝对都会满足于她。哪怕是再难做到的要求,他都会想办法去完成。 罗云见状,便将求婚的一些过程简单的说了一下。她这么做并不是真的在意什么形式,更不是有意想让楚砚忙东忙西。她只不过是想通过这事告诉楚砚,她是真的看重他们之间的这场婚礼,亦是非常的珍惜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 楚砚专注的听着罗云讲完每一个字,特别是听到戒子所代表的寓义时,他脸上的神情早已不受控制,那忍不住的笑容一直甜到了他的心底。他在心中默默的重复着罗云说的那句话,并牢牢的将那它记到了骨子里面,生怕漏掉了任何的一个字。 求婚的过程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有些麻烦。罗云只是说了戒子的事,还有那几句简单而精僻的誓言,并没有提及其它的一些啰嗦的程序。虽然这样,可是戒子的事却是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情。 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出现戒子这样的饰物,罗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从来没有见过。 楚砚又仔细的询问了戒子的样子,听罗云讲完后,便不再出声,似乎是在思考着应该如何解决这戒子的问题。 看到楚砚的反应,罗云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看来,这里还没有这种饰物:“砚,其实戒子不过是一个物件,如果没有的话也没有关系。” 她不想让他太过为难,毕竟一开始她提这个的目的并不是要难为他。本来对于楚砚来说。这么稀奇古怪的求婚方式能够让他接受已经是件不易的事了。而他从始至终却根本就没有多问半句,也从不会追问她的家乡到底在哪,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习俗。 “云儿,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会向你求婚的。”楚砚信心满满的说着,三天后,他会给她一个完美的求婚仪式,会亲口向她说出那句话,然后再亲耳听着她的回答。 罗云微笑着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三天的时间对楚砚来说够不够,但她知道不论这场所谓的求婚仪式弄成什么样子,都将会是她终生难忘的。 虽说三天后有大惊喜,可这两天罗云也没有闲着。除了每天必做的几件事以外,楚砚还陪着她一起试嫁衣,挑首饰,学大婚的一些基本礼仪,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而楚砚与罗云对大婚的重视也使得整个府中一片喜气洋洋。 一开始其实罗云也只是随口说说,特别是礼仪规矩这样的事对于她来说还真是有些令她觉得乏味。不过,好在楚砚也了解罗云的性格,只是让那些人将一些最简单最应该要注意的地方挑出来说了一下。 罗云记性好。做事速度也快,对东西也不太挑剔,所以换在别上身上可能几天也做不完的事,到了罗云这不到两个时辰全部都弄妥当了。 楚砚见状还开玩笑的说她准备做得挺快的,罗云也不在意,顺着他的话便说了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对东风的理解,楚砚与罗云两人显然有些差异,罗云原本也没想太多,不过是顺口一说,意思是就等着大婚的日子了,而楚砚则理解成了只差求婚这把东风了。不过,两人怎么理解都行,反正怎么样也影响不到这满府四溢的喜气。 陪着罗云弄好这些以后,楚砚便自个去找他还差的东风。昨天听罗云讲清楚了戒子的大概样子后,他心中便已经有了些谱,所以这个倒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不过,这求婚仪式他得好好找人商量一下,看怎样弄才会更好。 当然,这件事楚砚倒不怎么好找江守之、刘非等人,倒不是怕他们笑话,而是那些人一天到晚满脑子都是正事,只怕关于罗云所说的这种求婚方式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会有什么好的点子。 他的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个身影,也许在这件事情上能帮他出谋划策的最佳人选便是刘书函了。 楚砚马上让人去找刘书函,这一辈子,除了那些大事以外,这应该算是他最为花心思也最为积极主动去做的一件事。虽然在别人眼中或许觉得有些可笑,但是对他来说。只要是与云儿有关的事,他都会尽心尽力的去做到最好。 刘书函一开始还开心得不得了,一听说楚砚竟主动找他,便兴致勃勃的直奔英王府。都说乐极生悲,刘书函便是典型,刚进英王府大门,便平白无故的摔了一跤,这平素一向自认为气宇轩昂的形象彻底崩溃瓦解,直看得一旁的侍卫奴才心里乐得不行。 可看到刘书函那张黑得要命的脸时,那些人一个个也只能够死死的憋着。好不容易等到刘书函走远了,这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笑出声来。 刘书函一脸的懊恼,刚才的兴奋劲早就跑得不见踪影,他在心中暗暗胡骂一顿,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里发。 一会见到楚砚,那家伙最好是有什么好事或者正事,否则的话,回头他非得把英王府这条道给掀起来。 刘书函黑着一张脸进了书房,刚想朝楚砚抱怨,却见里面还有其他的人,便先忍了下来。楚砚见刘书函来了,便示意他先坐着等一下,继续交代那人最后两句话。 “这个东西本王要得急。你现在回去马上命人赶做。记住,最迟后天得做好,而且还要保证质量。”楚砚朝那个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说道:“你先回去吧,好了马上送过来。” “草民记住了,请王爷放心,草民一定会按要求尽快做好送过来。”那人说完后,便朝楚砚行了个礼,然后也朝刚进来的刘书函哈了个腰,这才退了出去。 “我说,这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那人不是楚都最大的珠宝商吗。楚兄什么时候对这方面的东西感兴趣了?”刘书函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而且听上去好象是专门定做个什么玩意,这可不象你的风格,我是不是听错了。” 楚砚并没有直接回答刘书函的话,扫了他一眼后,不紧不忙的道:“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弄得灰头土面的,好好的衣裳脏成这样也敢穿出门,这也不象你的风格呀!” 刘书函微微愣了一下,他有些不太确信,刚才楚砚的那几句话算不算得上是在与他开玩笑。在他印象中,楚砚虽与他交情不浅,但却从来说话都是正正经经的,一句多的也没有。就算自己变着法子逗他多说两句,也是不痛不痒的回着,要么干脆直接赶人。 他显得有些不太自在,一反常态淡淡的说道:“楚兄,你真变了。以前,你绝不可能与我说些这样的话。” 楚砚听罢,稍微顿了一下,然后才道:“有吗?倒是你今日说话难得如此正正经经的。你等一下,一会我让人拿套干净的衣服给你换上。” “不用了,刚才在你府中摔了一跤,一会回去再换也不迟。”刘书函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常态,一脸牢骚的道:“我说楚兄,你今天这么主动找我有什么事,最好真有什么要紧的事,否则一会回去的时候,我一定找人将你府中那道给掀上一遍!” 说实话,楚砚的一些改变让刘书函心中怪怪的,虽然,这样的楚砚一直是他想看到的。面对他时,不再是一本正经,半句多话也没有,而是会主动与他说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甚至是关心他。 可是,让他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的是,楚砚这样的变化却并不是他带给楚砚的。而是那个女人,楚砚最最在意的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女人,罗云! 一听刘书函刚才竟然大白天的在他府中摔了一跤,楚砚顿时愣了一下,刘书函平日在外人面前那般在意自已的形象,而刚才他进来时黑着一张脸,只怕是不少人都看到了他那狼狈的样子。 “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了?”楚砚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说实话,他真没有取笑之意,就是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变成了笑脸。 “你还笑!”刘书函觉得这回真是脸丢大了,他气呼呼的指着楚砚半天才说道:“还不是因为你,看你催得那么急,只道是有什么大事,便急冲冲的赶过来。你倒好,还取笑我!现在看你这悠闲的样,倒是**着这份闲心了。” 楚砚见状,知道刘书函是真生气了,再想想自己听到他摔跤了还笑,好像是有那么一些过份。于是他马上便收拢了笑,温和的说道:“好了,我不笑就是了,以后你走路小心些,别真摔伤了就不好了。” 刘书函本来一肚子的火,却没想到楚砚竟破天荒的这般主动出声关心他,语气还那么柔和,当下心中的火一下子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算了算了,还是说正事吧,这么急叫我来到底做什么?”印象中,刘书函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谈话,每次都是楚砚催着他问有什么事。今日他竟第一次抢在楚砚前面说了这句话,感觉倒还真是挺爽的。 楚砚亦有所感觉,笑了笑后道:“今日找你,是想让你替我出谋划策。想来想去,觉得眼下这事也只有你才能想得到最好的办法。” 刘书函一听,心中得意极了,这回楚砚总算是开了窍发现他的好。于是,他瞬间一改之前的坐姿,腰也更直了,脸上的笑容也绽放开来:“那是自然,你早就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了,像我这样的好军师你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说吧,一会准给你想个万全之策!” 刘书函信心满满的说着,头一次被楚砚吹捧,这种感觉还不是一般的好。只可惜,这样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随后楚砚所说的那件所谓的正事彻彻底底的将他从天堂打入了人间。 “姓楚的,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找我竟然是为这等无聊的事?”刘书函一屁股站了起来,脸色黑得不成样子。好,你楚砚疯了也就算了,他可不想陪着这人一并发疯。 楚砚没料到刘书函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他一直觉得以书函的性格来说,就算不愿帮忙,也应该不至于这般激烈。 微微朝他看了一眼,楚砚并没有马上出声,而刘书函话一出口后马上也发现自己的确有些过激了。其实,他也并不是觉得这件事真有多无聊,只是亲眼看到楚砚为了罗云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心里面特别不是滋味,甚至有种想要甩袖离开的冲动。 想到刚才自己竟骂楚砚是个疯子,刘书函一下子又后悔得不行,见楚砚没出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楚砚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刘书函的出言不敬,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见刘书函也安静了下来,显得有些不太自然,他这才出声打破了这份有些压抑的气氛:“既然书函不愿意,那就算了,就当我没说。这事是我欠考虑。” 楚砚与刘书函的交情不同于一般的人,他们打小便认识,虽然最先认识刘书函是因为他需要刘家的经济势力与人脉作支持,但随着时间的沉淀,他早已经将书函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亲弟弟一般。所以也不会多去与之计较。 刘书函听罢,继续在原地呆了一小会,最后才翁翁的出声道:“没其它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便往书房门口走去。快出门时,刘书函还是停了下来,别扭的转过头朝楚砚不咸不淡的说道:“这个事,我回去帮你弄一下,弄得好,你得请我喝酒,要弄砸了,你也别怪我。” 说完也不等楚砚答话,直接拉开门走了。 刘书函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快步朝王府大门走去。路过花园时,眼见着那原本种着牡丹的几块地全变了个样,长了一些不知什么名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想到这些是罗云与那臭老头种的,他的气便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下去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全拔光。不过,今天他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差,才刚刚有个念头,便有人来找麻烦了。 “臭小子,你在那干什么,又想做什么坏事?”鬼手远远的便望见刘书函站在他那些宝贵药材面前,看那小子的样子,好象想拔光他的这些宝贝似的。 刘书函正好有气没地方出,眼见鬼手来了,总算是找到个能出气的人了。 “老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做坏事了?再说,我堂堂的刘家公子,就算要做坏事,还用得着我亲自出手吗?”说着,他朝那些药材指去:“你看看,你看看,就这些破玩意,也就你自个当成宝,其实就是一堆没用的草,知道吗,没用的草!我看,不如一次性拔光算了,放到这里碍眼!” “你这臭小子还真是够狂的呀,骗了老夫的宝贵药丸不说,如今还想将老夫这些稀世药材给拔光?老夫看你真是欠教训。本来看在女娃娃的面子上我也没打算再找你算旧帐了,你倒好,今日还想……” 鬼手的话还没说完,刘书函便大笑了起来:“好啊,老头,你想教训我对吗?来吧,不用你看谁的面子,我不想欠她的人情。今**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看你能将我怎么样!” 眼见着这一老一少两个性子怪到一起的人就要打起来了,罗云突然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下子拦到了两人中间。 “你们这是干什么?”罗云朝鬼手道:“师父,之前不都跟您说好了的吗,您怎么还跟书函闹起来了?” 鬼手一听,一脸的不服气,他表情夸张的朝罗云道:“徒弟,不是为师要跟他闹,我像是那么没肚量的人吗?你师父我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为师说过以前的事不再计较了就不会再计较了,绝对不会失信于你的!” 谁知,鬼手话音刚落,刘书函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PS:感谢zyzzygeton、啊啊米同学投出的粉红票,感谢沈焰如的再次打赏,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六十六章:求婚 第六十六章:求婚 “臭小子,你笑什么!”鬼手瞪大眼睛。气哼哼的朝刘书函嚷道。 刘书函可一点也不吃鬼手这一套,他停住了笑,脸上带着十足的嘲讽与不屑,懒懒的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肚子是挺大,可这气量吗实在是不敢恭维。” “你个臭小子,看老夫今天怎么收拾你!”鬼手被刘书函这么一激,实在是受不了啦,直接将罗云拉开,准备对刘书函动手。 “师父,您先消消火!”罗云连忙再次拉住鬼手,转而朝刘书函道:“书函,你就别再逞口舌之快了,你们之间到底怎么啦?” “女娃娃,你拉着为师做什么?这臭小子坏着去呢,你还对他这么客气,快松手,让为师好好教训教训他,省得他一天到晚……” 鬼手话还没说完,刘书函便朝他翻了个白眼,也不再理会罗云。什么也没说扭头便走了。 “书函!”见刘书函就这么走了,罗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可真不像平时的刘书函,怎么看都觉着奇怪。 “哼,这个臭小子,算你走得快,不然今天老夫还真饶不了你!”鬼手见人都走了,只好朝着刘书函的背影恨恨的叫嚷了几句,也好发泄发泄心中的火气。 “师父,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啦?”罗云摇了摇头,想了半天愣是没想明白,看刘书函最后走时的神情,好象连带着她也不怎么待见,跟他说话竟然一句都没搭理,甩手就走人了。 鬼手本就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说,听罗云这么一问,连忙张嘴就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虽说带着些气,可鬼手这人倒实在,一是一,二是二,也没有随便的添枝加叶,只是末了附加了几句发泄的话而已。 罗云听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不妥来,不过人都走了,也就懒得再管那么多,只当刘书函是心情不好,也没太放在心上。鬼手为人性子虽直。可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便什么事也没了。 鬼手将他这几块地的宝贵给摆弄了一阵后,这才交待罗云这些日子帮他好生照看这些药材,说是得离开些日子。 罗云也没有多想,前些日子便听鬼手说要炼一种极其特别的丹药,但还差一味极其稀少的药材,这次出门,十有**就是奔着这味药去的。 “师父大概要去多久呀?”罗云算着时间,离她大婚可不到一个月了。她在这里没有任何的亲人,这师父也算得上是她现在最亲的家人了。怎么着她这个徒弟出嫁,这当师父的还是得喝上一杯喜酒吧。 鬼手见罗云这么问便笑呵呵的道:“怎么,女娃娃是怕师父赶不回来送你出嫁?放心吧,一定会在你大婚前赶回来的。” 罗云见鬼手性子急是急了些,可倒算得上是极为细心,连她这种女儿家的心思都猜得到。她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又嘱咐他出门要多加小心。那药材如此稀少,只怕也是长在深山里面,鬼手虽一身的好武艺,可罗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一连着又交代了好几次。这才放下心来。 “小姐,该用晚膳了。”秋儿看了一眼桌上精致可口的饭菜,第三次出声提醒罗云到了吃饭的点了。 罗云终于有了回应,放下手中医书,走到饭桌前坐下准备吃饭。 这几天楚砚倒不是特别忙,中午的时候还特意过来与她一同用了膳,不过晚上早早就打发人来传了话,不用等他一并吃饭。罗云也没在意,只道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估计着这会他可能就是在忙这个事吧。 “小姐,这个是新做的菜式,看上去不错,您尝尝。”秋儿顶着一张笑脸,不停的给罗云布着菜。 罗云见秋儿自打下午开始就一直这么乐呵呵的,也不知道碰上了什么高兴的事:“秋儿,坐下来一起吃吧,反正王爷不会来,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秋儿一听,连忙摇了摇头,不过脸上的笑容依旧:“那可不行,奴婢要跟您一起吃,那成什么样子了,您还是自个多吃些吧。” 见秋儿没同意,罗云也不再劝,只是又打量了秋儿几眼,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小姐,您老看我干吗?”秋儿被罗云盯得有些不太自在,奇怪的问了句,但脸上的笑容却仍旧那么灿烂。 “秋儿今天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罗云打趣的道:“不会是小九跟你表白爱意了吧?” 秋儿一听。脸颊顿时一下变得通红,虽然罗云平时也会偶尔戏说一下,可今日却说得格外的露骨,弄得她想直接找个洞钻进去算了:“小姐,您说什么呀,奴婢跟小九真没什么,您就不要再成天拿我开玩笑了。” 罗云见秋儿边说着边嘟着小嘴,脸上还挂着佯装的怒意,便又笑着说道:“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前些日子绣房的老婆子还特意跟我说起了小九的事,说是她们绣房有姑娘看中了小九,吵着让她来跟我打听小九的情况,还说什么只要能嫁给小九,什么条件都肯答应。” 罗云边说边望着秋儿,眼见着那丫头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很不自然:“当时吧,我还以为你与小九两人彼此有情,所以就没有答理那婆子,既然你说与小九没什么,那看来是我想多了,误会了你们。我看,我还是找机会见见那婆子说的姑娘,说不定小九与她还真能对得上眼,成就一对好姻缘呢!” “小九不会喜欢那人的!”罗云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却听秋儿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刚说出口,她便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了些:“那个,奴婢的意思是,奴婢的意思是……” “秋儿的意思是,那个绣房的姑娘配不上小九?说得也是,小九一表人才,武艺也好,心底也好,性格也不错,的确应该找个更合适的。”罗云故意逗着秋儿:“要不,下次有时间我找王爷说一说。让他顺便也帮小九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姑娘。” 见罗云这般说,秋儿终于忍不住了,她也顾不上好不好意思,径直朝罗云道:“小姐您就别再说这些,您看明白了就看明白了呗,干吗非得逼着奴婢承认呀!” “我看明白什么了呀?”罗云才不理秋儿的求饶,自顾自的继续装无知。 “你明明知道小九与奴婢两人互相喜欢,非得逼着奴婢承认。好吧,奴婢承认了,您满意了吧!”秋儿算是服了罗云了,虽然明知小姐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亲口承认,并不会真的给小九介绍什么女子,可是还是没忍住给招了。 罗云听罢,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好秋儿,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你也承认了,那你放心,日后我一定替你们做主,让你能与小九做对恩爱夫妻,百年好合。” “小姐……”秋儿拖着长长的尾音,害羞的朝罗云道:“奴婢不嫁,奴婢要一辈子侍候小姐。” “傻丫头,我可不能阻了你一生的幸福,遇到个合适的人不容易,要是错过了,到时你哭也没用。”罗云接着说道:“再说了,就算以后你嫁人了,也还是可以经常过来陪我的呀!” 秋儿听罗云这么说,这才没有再出声。她脸上挂着感激的笑,还有女子天生的羞涩与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罗云见状也不再逗她,继续拿起手中的筷子,不急不慢的用完自己的晚膳。 用完晚膳后,罗云稍做休息了一下,便又再次拿起一旁的医书研究。秋儿见状,便在一旁帮她扇着风。这里的夏季十分漫长。好在最为酷热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而罗云亦早已习惯了没有空调的日子,所以倒也不觉得难过。 相较于罗云,秋儿倒显得有些呆不住了。她不时的朝专心看书的罗云看看,又不时的往窗外望望。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她了显得越来越魂不守舍。 “秋儿这是怎么啦,从吃过饭到现在一直都这般魂不守舍的?”罗云抬起头,眼睛暂时离开手中的书本,有些不解的朝秋儿问道。 秋儿见状,连忙收回乱瞄的视线,凑到罗云身旁道:“小姐,奴婢觉得天气有些闷,不如我们去园子里散散步?” 看到一脸期待的秋儿,罗云只好将书放到一旁,但却并没有答应:“秋儿今日怎么想起来要去散步来了?” 这丫头,平日里可从没有这么积极主动的提议去散步。今日也知怎么的,一个下午都怪怪的。 秋儿听罗云这么一问,稍微顿了一下,然后便马上机灵的说了一大堆,将罗云平日里教育她的那些名言全都搬了出来。什么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呀,什么生命在于运动之类的,竟还说得有模有样的。 罗云本不打算出去,手中的医书正看到了有意思的地方,她正寻思着就寝前要将这一大篇给消化掉的。可秋儿却在一旁不依不饶的说着,最后实在是经不住秋儿这一磨,只得将书放好,带着秋儿去园子里头转转。 一开始,罗云本只打算在住的园子附近转转就行了,可秋儿硬是领着往其它的地方一路走过去。不知不觉的,罗云发现,她们所走的方向竟然是朝着楚砚书房方向而去的,而书房前的那一大片梅林也离她们越来越近。 “哎哟,小姐,奴婢肚子有些不舒服。”秋儿突然停了下来,一脸着急的朝罗云道:“好疼啊,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错了什么东西!憋不住了,奴婢得先去方便一下,您等等奴婢……” 说着,秋儿也不等罗云吱声,一溜烟的便朝另一个方向跑了。 “这秋儿,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又唱的是哪一出。”罗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不由得笑了笑,也没太放在心上。 见秋儿没了踪影,她朝梅林方向望了一眼,寻思着楚砚这会可能正在书房忙,便没打算再往那边走,免得到时又影响到他做正事。 转过身往回走,没走两步,隐隐约约的便听到到一阵琴声从身后梅林深处传了过来。罗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转回头朝那边望去。 没想到抬眼望去,刚才还一片昏暗的梅林此时却突然变得灯火闪烁。数不清的红灯笼错落有致的在梅林中间点燃,犹如一朵朵绽放的花朵,照亮着这温馨而美丽的梅林。 罗云心中一动,眼前美丽的光影让她顿时有些恍惚。她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调整方向,顺着琴声的方向朝那片闪烁着光点的梅林走去。 渐渐的,琴声越来越近,弹琴之人应该就在梅林之中,而随风一并拂过的不仅仅是夏末的凉爽,还有那越来越真切的淡淡花香。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快些一探究竟。走着走着,脚下却突然变得柔软起来,而刚才那阵淡淡的花香也变得越来越浓郁。 低头一看,梅林中间通往书房的这条道上竟然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花瓣,五颜六色的花瓣衬着一盏盏暗红色的灯笼的光芒一直延伸到梅林正中央的空地上。 触目而望,那空地中央此时却摆放着一张典雅、精致的古琴。琴弦交替颤动,伴着抚琴人之手流淌出淡雅而舒畅的曲调。 罗云看得有些呆了,她恍恍惚惚的朝前又走了好些步,直到离那琴不足十步之遥时才停了下来。坐在古琴旁一袭白衫的男子,娴熟的弹拔着琴弦,而那双轻柔含笑的双眼则深情的望着一动不动的罗云。 罗云看了半天,总算是确定了这白衣俊男便是楚砚无疑。这么久以来,她还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楚砚竟弹得一手这么好的琴,而且脑子里还有一些这么浪费的想法。 看来,现在这个情形应该就是楚砚特意安排的求婚仪式吧,只是她没想到楚砚的办事效率这么高,速度这么快,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准备好了,而且还很有新意,很有浪漫的气息。 她静静的立在那里,听着那如同行云流水般的曲调渐渐平缓下来。本来以为已经接近尾声,正想出声叫楚砚,却见他手指一拔,平缓的音律渐渐又开始流动起来。而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向沉稳内敛的男人竟随着曲调启声而歌: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罗云完完全全的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楚砚那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深情的吟唱着那首关雎,用他那从心底里流出来的歌声传达着他对罗云的爱意。 他一遍又一遍的唱着,罗云早已分不出他到底唱了多少遍,反正满脑子晕晕忽忽的,只剩下那动听的歌声还有楚砚那柔得化得开水的眼神。 此时,她说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那带着幸福的泪水好象快要从自已的眼中溢出来。她努力吸了吸鼻子,尽力控制着心中的感动,控制着那想要落下的眼泪。 即使是在以前的世界,即使是在那般新潮的都市,她亦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个人给她一个如此浪漫的求婚。而如今,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眼前这个顶头立地的男人却给了她一个终生也不能忘记的惊喜。 她虽然并不是太过感性的人,可如今一个如此理性的人为了她做出一系列如此感性的事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说不喜欢更是骗人。 她不知道一会楚砚停下来后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表达心中的喜悦,从来没想过,一向冷静而理性的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不知所措的时候。 其实,罗云此时真的是被眼前的幸福所弄得迷糊了,若是平时她一定不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因为,楚砚一定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而她只需要看着,听着,等着,到了最后那一瞬间说出那三个字而已。 楚砚终于唱完了,那动听的歌声随着轻风在梅林四处来回的回荡,不断的冲击着罗云的感官。不知何时,抚琴而歌的男子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朝她温柔一笑。 直到那熟悉的气息充斥在她的周围,罗云这才稍微回过些神来,对上楚砚那醉人的微笑,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出来。 正不知所措之际,却见楚砚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枚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枚精莹剔透的翡翠戒子,样式非常简单,就是一个小小的指环,但却打磨得异常光洁圆滑,精致得很。 楚砚定定的望着罗云,将罗云说过的那几句话稍做了些修改认真而坚定的说道:“云儿,你是否愿意嫁给我为妻?无论贫困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会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PS:感谢科錡与书友080714162632649再次投出的粉红票,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六十七章:关系升级 第六十七章:关系升级 PS:今日青青人品大爆发。日更一万,感谢各们亲的订阅、打赏和粉红,谢谢大家一贯来的支持:) 明月灯影两相映,轻风琴曲暗香浮。玉环誓言美人泪,寸寸衷肠寸寸心。 此时此刻,罗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感动,任眼中那幸福的泪夺眶而出。本以为,楚砚刚才所做的一切已经令她感动到了极限,却没料到,这最后的誓言才是真正的最为厉害的催泪剂。 那原本结婚时夫妻相互询问的誓言,被罗云移到了这求婚的步骤中来,她只是想通过这样的对白告诉楚砚,无论遇到任何情况,她都愿意与他一并走到生命的尽头。她只是想通过这样的形式来告诉他,他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人在孤独的付出,她希望他能知道,她亦会尽心的去经营他们之间这份可贵的真情。 可那个傻傻的男人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回报,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她为他做任何的事情。他为她抵挡着一切的风雨,为她铺设着幸福的前路,只要她好。他便比什么都快乐。 他下意识的将那几句誓言与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结合起来,将对对方的要求,变成了自身的准则,那坚定而执着的语气充满着无比的量,亦表达着他最最真挚的感情。 罗云定定的站在那里,早已模糊的视线里楚砚的样子却格外的清晰。这个无论自己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自己健康还是疾病,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的男人,愿意一生一世爱她,珍惜她,保护她,尊重她,守护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到底积了多少的功德,今生才能换来一个这样的男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但有一点她知道,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男人,决不会辜负他那一片比海还要深的真情。 见罗云泪眼盈盈的望着自己,脸上的神情是说不出来的喜悦与控制不住的感动。他知道,云儿一定会答应他的求婚的。要是换到平时,他一定不会太过焦急,他会静静的守在她的身旁,直到她情绪平息下来,再听她说那三个字。 可是,今天,此刻,他的心也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平静,那颗尽力控制却仍然无比激动的心恨不得马上便能听到罗云亲口的回答。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控制力并不是如同想象中的那般好,他迫不及待的想听到罗云对他说那三个字。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盼再次说道:“云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楚砚再次的询问终于让感动得泪流满面的罗云破涕而笑:“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她一连说了三次我愿意,一遍比一遍大声而有力,看着听到自己说我愿意而变得表情呆傻的楚砚,罗云抬起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示意他给自己戴上那枚玉戒子:“我罗云愿意嫁给这个世界上最傻最可爱的男人——楚砚!楚砚你听清楚了没有,罗云愿意嫁给你,从此与你夫唱妇随,相濡以沫,永不相离!” 罗云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已对楚砚的誓言,她清楚的看到,那个坚强而沉稳的男子,此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楚砚的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泪光,拿着戒子的手也不可抑止的颤抖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无法言喻的激动与喜悦,伸手握住了罗云抬起的左手,将手中的那枚玉戒轻轻的戴到了罗云的手上。他的神情格外的认真而庄重,直到戒子戴好后,他才舒了口气。脸上露出轻松而愉悦的笑。 罗云伸手摸了摸那光滑清凉的玉戒,发现尺寸刚刚好,她转而朝楚砚莞然一笑:“砚,你的戒子呢?让我来帮戴你上!” 罗云早就告诉过楚砚婚戒是一对,所以,楚砚不可能只定做了一枚。果然,听罗云这么一说,楚砚脸上的笑更深了。他从怀中取出了另一枚戒子递给罗云,然后主动抬起自己的右手等着眼前心爱的女子将这一枚戒子亲自给他戴上。 罗云伸手托住楚砚伸出的左手,然后学着楚砚的话说道:“砚,你愿意娶我为妻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或其他任何的原因,我都会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楚砚坚定不移的说着,目光紧紧锁在罗云手上,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亲自将那枚戒子给他戴好。 “好了,只差最后一件事就可以完成今日的定婚仪式了。”罗云巧笑兮兮的望着楚砚,眼中闪过几许俏皮。 楚砚整个人还处于亢奋状态,猛的一听说还有最后一件事,顿时显得有些吃惊。他明明都是按照罗云所说的安排的,所有的过程不都是这样的吗?难道他太过紧张,所以才会记不起最后一个步骤? 见楚砚一脸的迷惑,罗云忍不住笑了起来:“砚,别紧张。不是你忘记了,是我没有说给你听。现在你听好了,最后一个事是……” 罗云突然停了下来,微微昂起了头,闭上双眼微笑着说道:“最后一件事就是,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准新娘了。” 楚砚猛的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明白过来。他伸手拥住罗云的双肩,极为神圣的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为这美好的订婚仪式画上最终的一笔。 罗云稍微等待了一会,只感觉楚砚那温暖的唇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印了一下后便准备撤离。她心中一动,快速睁开眼,在楚砚还没来得及完全反应之际快速的吻上了他的唇。 楚砚象是被电击中了一般,瞬间静止下来,甚至于连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此刻他什么也来不及思考,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漏*点从身体最深处疯狂的迸发出来,快速的掌握住他那险些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 罗云的举动给了他无限的勇气,他不再迟疑,将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外,完完全全的顺从着自己最原始的**。 双手微微用力一带,那让她爱得心疼的女子便已彻彻底底的落入了他的怀中。瞬间,他那火热的唇化被动为主动,擒获住罗云的嘴唇。贪婪的吮吸着。 罗云闭上眼,热情的回应着楚砚那漏*点却又温柔的吻,那唇齿相依的缠绵映衬在温婉恬静的月色下,定格成一副幸福无比的画面。 在这个缠绵之吻之后的日子里,罗云与楚砚之间的关系出现了质的飞跃,当然,这个所谓的质的飞跃指的并不是那方面的事,而是两人相处时的那种感觉。 罗云心中清楚,以前楚砚与她之间相处时,虽然一个无微不致,一个温顺知礼。但总有一种太过像夫妻一样的相敬如宾。而如今,他们之间自从打破了那一层树在两人之间的心理阻碍之外,相处得愈发的像情侣,像恋人起来。 楚砚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幸福,而罗云的心则变得越来越踏实,那安定与幸福的美满触手可及。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先结婚后恋爱。而现在他们之间的情况似乎更是别出一格:边结婚边恋爱。 不过,怎么样都好,幸福才是最最真实的存在,不论是什么样的状况对她来说都比不及珍惜来得重要。 “小姐,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秋儿将罗云手中的医书夺了过去,打定主意不再让罗云看下去:“不是奴婢说您,再过几天就是您与王爷的大婚了,您得好好休息,到时才有精神。” 罗云见状伸手想从秋儿手中再将书夺回来:“秋儿,这不是还有好些天吗,大婚那晚我一定早些睡。你把书给我,看完这几章我便休息。” 秋儿见罗云还想再看,便嘟着嘴道:“小姐,奴婢是为您好,这都什么时辰了,回头要是王爷知道您这么晚还不休息,一定会心疼的。再说啦,您又不是要靠着这医术养家糊口,功成名就什么的,何必这么拼命呢?” 其实这个时间点并不算晚,顶多也就是晚上十点多的样子,要是放到现代社会,那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只不过在这个世界自然不同,人们都睡得早,起得也早,许多人这个点时早已见了周公。 见秋儿一脸的坚决,罗云倒也不再坚持,秋儿说得也对,学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急于这一下。只是罗云今日白天睡得迟,这会还没什么睡意,所以刚才才想着将那几章一并看完再休息。 “好,秋儿说得对,咱们不那么拼命,早点睡个美容觉。”罗云知道秋儿也是为她好,这个丫头倒是一门心思的为她着想,有秋儿在她身旁,她的生活也多了不少的乐趣。 虽然这丫头一直不肯与她姐妹相称,可随着她们的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如同姐妹一般。罗云本来就没什么观念之见,而秋儿受罗云的影响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墨守成矩,时常也随性的与她说说笑笑的,让她觉得特别的轻松而舒适。 罗云收拾了一下后便上床休息了,秋儿见她睡下了,便又细心的交待了一下屋子外头守夜的侍女,安顿好一切后,这才回去休息。 待秋儿一走,罗云这才又坐了起身,重新拿回了秋儿刚才拿走的那本医书。其实她也并不是真想那般拼命努力学习,只不过刚才正好看到了一个很特别的病案。之所以她这般急着想看完,是因为看到这个病案记录的一些情况后,让她突然联想到了一个人——楚轩! 虽然并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但有一点却惊人的类似,病案中的人与楚轩一样,都长期做着同一个相类似的梦,并且那梦也是真实而连续发展的。 她仔细的研读着,想从病案的记录中找到更多的线索,但可惜的是书中只是进行了记录,并没有做出诊断与分析,并且病案的可信度也没有百分之分的依据。 罗云微微有些失望,不过让她觉得欣慰的是,对于楚轩身上所发生的不可思议的事,她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比较有科学依据的切入点。 虽然还是毫无知晓,但她却坚信一定有合理的解释,而非楚轩所说的上天注定。不过目前来说,那个病案所提供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看来得等鬼手回来向他求教了。 第二天一大早,秋儿便早早过来服侍罗云。这几天府中的人都忙着准备主子大婚的事,忙得不可开交。英王府本来奴才就不是太多,以前更少,还是罗云来后,又重新多安排了一些丫环、婆子进府。 这不,一忙起大婚的最后几天准备来,人手便显然吃力得紧,罗云将她园子这边的人差不多都打发去帮忙了,但还是吃紧得很。原本她想着临时找些人进府帮忙,但楚砚担心一下子进进出出好多陌生人,怕有人乘机捣乱生事,因此便放弃了临时找人的念头。 好在刘书函及时从他们家里抽调了一些手脚麻利又信得过的下人过来帮忙,这才算是彻底解决了人手问题。大婚之事虽然府中一早就开始做着各种各样的准备,可真正到了点上,还是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事忙得不可开交。 原本楚砚并没有打算宴请太多的人,只是象征性的向一些皇室成员以及朝臣发放了请柬,也没打算着这些人能来太多。但令罗云没想到的是,从上个月开始府中便接连不断的收到各种各样的人送过来的贺礼。且来人一律转达自家主子的意思,到时一定会准时前来观礼,讨杯喜酒。 楚砚倒也没有太过意外,毕竟这些人做事向来喜欢留后路,区区的贺礼也花不了他们多少银子。再者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想再乘机见见罗云,一睹倾城美人的风姿。 当然,其中也一定少不了一些包藏祸心的人,所以这些天楚砚也没闲着,找人将王府的守卫做了进一步的调整,并对大婚当日的安全防备制定了严密的措施。除了平日里府中侍卫以后,还从私家军中调了一小支人马过来临时帮忙。 不过,一切的事情都没有影响到罗云。她还是如同以往一般,应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一件也没落下。在她看来,婚礼只不过是形式,而真正应该在意的是两人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刘书函自从上次与鬼手吵了一顿后便再也没有现身过英王府,不过罗云知道,他虽然没有再来,但事却没少做,只不过看这情况倒好象是心里还憋着一股子什么气似的。 对于刘书函,罗云总有一些其他的想法,但却又不敢肯定。前些日子她与楚砚一起闲聊时,顺便就把那天见到刘书函反常一事说给了楚砚听。楚砚听后只是沉默了一会,也没有多说,只道那天他可能是心情欠佳。 罗云后来也没再说什么,楚砚虽是个聪明人,可也并不一定什么事都会想得那么细,更何况,有些事情说不定也只是自己多心了。再者,书函虽然随性一些,但却也是个通情达礼之人。 “秋儿,将那剪子递给我一下!”花园内,罗云正在按鬼手交待的方法打理那些药材,都这么久了,鬼手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她大婚时回来。 秋儿连忙将一旁的剪子递了过去,本来她是想代替小姐做这些,可却又怕越帮越忙,只好打消了念头,在一旁老实的打着下手。 忙活了好一阵,刚弄得差不多了,却见管事匆匆忙忙朝她们走过来。罗云站了起来休息一会,随便也等着那管事过来。瞧他那神情,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找她。 “奴才见过王妃。”管事朝罗云行了个礼,脸上带着一贯的恭敬,对于罗云这个女主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不但人美,而且还一点也不挑剔,性子也随和,对他们这些奴才也好得很,一点架子也没有。 “管事找我有事吗?”罗云边清洗了一下手,边朝他问道。 “回王妃,府外有人找您,说是有重要的信件要亲自交给您。”管事连忙答道。 罗云一听有人找她,而且还是要亲自送重要的信件给她,当下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却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到底会是什么人。 秋儿见状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朝罗云道:“小姐,不会是鬼手先生拖人带信回来了吧,莫不是他有什么事不能赶回来参加您的大婚,所以才特意托人带信给您告诉您一声。“ 罗云没出声,秋儿的话有些道理,但却也似乎不太对。若真是鬼手托人带的信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的谨慎,还要亲自送到她的手中。不过,若不是鬼手的话,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管事,你去将人带过来吧。我在旁边的凉厅等你们。”罗云说罢,便带着秋儿往一旁的凉厅走去,准备先行休息一下,顺便也在此见见那送信之人。 第六十八章:故人来 第六十八章:故人来 刚才忙活了好一阵。连口水也没有喝,罗云刚坐下,秋儿便细心的递给她一杯温茶。微微试了一小口后,她便一口气将茶全喝了下去。 秋儿在一旁睁大眼看着,本想劝一下罗云不要喝得这么急,可她还没来得及说,那茶一下就见了底,再瞧着她家小姐一点事也没有,而且喝得那么快竟然也那般从容优雅,看上去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于是她也没想着再多啰嗦,反正罗云这人最多也是没有外人的时候才这般,人前倒是注意得紧。 罗云一杯茶下肚,整个人顿时都清爽了不少,见秋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想只怕也是刚才自己喝得太急,那丫头看着想叫她慢着点。 “秋儿不渴吗?”罗云笑笑的朝秋儿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多喝些水,排毒养颜哦!” 秋儿听得一头雾水,排毒养颜?难道她们有中毒吗?看罗云那幅轻松的样子也不像是那个意思,也不知道到底说的是什么。 “小姐,那个排毒养颜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忍不住,秋儿愣愣的问了出来。 罗云一听。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是越来越八了,以前很注意不说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话语出来,可现在这神经是越来越大条了。 本不想多解释,可看到秋儿一副迷惑的样子,便还是打算开口解释两句,省得这丫头一整天都在这瞎琢磨。 “秋儿,我们平时吃五谷杂粮,各种各样的东西,这些食物混在一起,多多少少会在身体内产生一些对身体不太好的物质,而多喝水的话……”罗云说到这忽然停了下来,目光不由得往朝往她们这边走来的管事望去。 秋儿见罗云突然停了下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才知道原来是管事带着那送信的人来了,当下也不说什么,站在一旁陪着罗云静静的等着他们过来。 见到管事身旁的那个送信人时,罗云的心猛的沉了一下,心口憋得慌。那个送信之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她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所医治的那个士兵王富贵。 王富贵是南宫泽手下的人,既然他是奉命来送信的,那便说明写信给她的人自然就是南宫泽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乱,这个时候,那个人却命人送来了信,就在她快要大婚的前三天。以南宫泽的性格总不至于是专程写信来恭贺她的吧。 她收了些有些飘忽的心绪,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自己心中的异常。更重要的是,对于她来说,现在。南宫泽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不论他想干什么,她都不应该再让自己的心受到任何的影响。 管事带着王富贵走了过来,在厅子外面停下了脚步:“禀王妃,送信之人已到。” 王富贵见状也跟着朝罗云行了一个礼道:“小人王富贵见过英王妃。”他极为规矩的说着,虽然十分的克制,但脸上仍然显露出抑止不住的喜悦。 罗云微微朝他笑了笑,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道:“没想到会是你。” 说着她朝一旁的管事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先行退下了。管事听罗云这么一说,见果真是王妃认识的人,便也放下心来,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王富贵见状连忙说道:“正是小人,小人也没想到还能再有机会见到王妃,王妃昔日的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你不必如此挂怀,当日也算不上是我救你,反过来说,如果不是你活下来的话,我自己的性命也难保,所以,你并不欠我什么。”罗云说的是真心话。在她看来,当时她亦不过是将王富贵死马当成活马医,若不是他意志力强的话,只怕也捡不回一条命,而她亦难以脱身。 “王妃仁义宽厚,不计回报,但小人受恩却不敢相忘。”王富贵说得认真而坚定,虽然现在以他的能力根本说不上任何报答的话,但他却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罗云的大恩大德,除了救他的命以外,更重要的是她曾经给了他进取的希望与勇气。 见王富贵这般说,罗云也不再坚持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愿意记着便记着吧,至少知恩图报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变坏到什么程度去。 “你进厅子说吧,站在那怪别扭的。”罗云不再多说,只是让王富贵进来再说。 其实说来说去,王富贵倒也算是帮过她与楚砚的忙,那次楚砚夜闯泽王府被人发现并打伤后逃到罗云屋子里,若不是那天带人搜查屋子的人正好是王富贵的话,只怕楚砚早就被抓了,她就是想保也没那能力保。当然,这些她自然是不会与王富贵说的。 王富贵再次朝罗云行了个礼后这才进了厅子,在他的印象中,罗云一向都这么随和没有半点的架子,不论身份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亦都如此,也许这便是骨子里天生就带有的美好品德,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这样。 “听管事说,你今日来是替人送信来的?”罗云没有再展开话题。而是直接朝他这次来的目的说去。 王富贵一听,连忙点了点头:“回王妃,小人这次是……”他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朝一旁的秋儿看了过去,好象有些顾忌似的。 罗云身旁的丫环,他以前在泽王府见过,听说那丫头叫秋儿,后来因为帮罗云逃出府而被王爷抓了回来,最后又不知怎么的又被王爷放了,而现在却又出现在罗云身旁,跟着在西楚英王府出现了。 眼见王富贵突然停了下来并一脸谨慎的看着秋儿,罗云马上便明白了他心中的顾忌。 “秋儿,我有些饿了,你去厨房帮我拿些糕点过来。”罗云朝一旁的秋儿吩咐了一下,示意她现在便去。 秋儿知道罗云是特意让她先行回避,便也没有多说什么,顺从的点了点头,出了厅子,暂时回避。 出厅子时,她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王富贵,那个男人怎么看着都觉得有些眼熟,好象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再听刚才他与小姐的对话。似乎应该是南月那边的人。可一下子就是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见过。 秋儿想了半天也没个印象,只好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朝厨房方向走去。虽然刚才罗云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她回避,不过,反正也没事,正好刚才她们也忙了那么久,说不定还真有些饿了。 “我想起来了,是他,没错,就是他!”秋儿前脚刚踏进厨房。脑中便突然灵光一闪,瞬间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王富贵。 难怪觉得面熟,那人不正是以前泽王府中的侍卫吗,而且还是个小头头,难怪总觉得象是在哪里见过,以前她呆在王府中时一定跟他打过照面,只不过当时并没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小姐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既然他是泽王府的人,那么也就是说他是来帮南宫泽送信的?秋儿顿时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这个时候,这南宫泽突然送什么信来?他到底想干什么呀? 秋儿顿时觉得有些混乱,心里担心得要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竟立在原地一个人愣着发起呆来。 “秋儿姑娘,你这是怎么啦?”厨房里的人见秋儿刚一进来,便说了那么一句奇怪的话,然后立在那里半天都没反应,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有人叫她,秋儿这才回过神来,她连忙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心,说了声没事后,便吩咐厨房里的人准备些糕点,一会她要给王妃送去。 那些人见秋儿这般说,也没有人再多问什么,赶紧动手准备一些可口的糕点给王妃。 再说王富贵,见秋儿走了后,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罗云道:“王妃,这是我家主子命小人送来的亲笔信,请您过目。” 罗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王富贵递过来的信。只是,她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朝王富贵道:“我记得当时曾对你说过,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现在看来,你应该离你的目标不会太远了。” 南宫泽现在是南月皇帝了,而他能派王富贵来送信,这倒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至少王富贵还是挺受南宫泽的信任的。以王富贵的能力来说。只要有好的机会给他施展,且别说王候将相,最少出人头地也还是大有希望的。 王富贵一听,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王妃过奖了,小人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武将,但是一定会记住王妃的教诲,努力进取的。” 罗云点了点头:“好了,信你也送到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日后自己保重。” 王富贵见罗云根本就没有打算将信打开看,便让他走,这可怎么让他复命呢:“王妃,请恕小人多言,主子吩咐要得到您的回复后小人才能回去复命。” “回复?”罗云反问了一句,不由得拿起手中的信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南宫泽到底想要她什么样的回复。 见罗云这副表情,王富贵连忙解释道:“主子说了,您看完信就会明白的。您要是不看信小人就先走了,一会不好跟主子交待。” “你的意思是说他也来了?”罗云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听王富贵这语气莫不是南宫泽竟跑到楚都来了? 王富贵一听,自然明白罗云指的他是何人:“是的,主子也来了,请您现在就看信,看完信后给小人一个回复吧。” 罗云听罢,稍微犹豫了一会,终于慢慢的打开了信封,从里面取出了那一张薄薄的信纸。 一行熟悉的字迹顿时从信纸上跳了出来映入她的眼帘,罗云突然觉得脑袋一片空白,那写满了半张纸的字竟然没几个认得清。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那些字一个一个的看了一遍,可到最后却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开头的那几个字:丫头,我来了 。 她合上了纸,木木的将信塞回了信封内,但却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脸上的神情也分外的麻木。 王富贵见状,只好小声的问道:“王妃,主子问您什么时候能去见他?” 寻着王富贵的声音,罗云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毫无表情的朝王富贵道:“去见他?” 停顿了片刻,她又接着说道:“你回去吧,告诉你家主子,我很忙,没有时间见他,也不想再见到他。” 她的眼神冷冰冰的,不再有一丝的温度,那个曾背弃她的男人竟然说要见她,真是太可笑了。 王富贵显然料到了罗云的答案,准确的说应该是南宫泽早就料到了罗云会这样回复:“王妃,我家主子说了,他希望能见上您一面,他会在那里等您三天,如果到时您还没不想去见他的话,他会亲自到英王府来找您。” 王富贵也知道,三天后便是罗云与楚砚大婚的日子,主子曾说,要是她不愿去的话,只需这样回复就可以了。虽然他也听得出这句话并不太妥当,但他也没办法,只能按主子的吩咐将话传到。 “三天?”罗云冷笑一声:“他难道不知道三天后是我大婚的日子?如今我已与他再无半点关系,他凭什么来威胁我?” 罗云的话让王富贵一阵惭愧,只是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那是主子的吩咐,就算他不愿意也没有办法:“王妃,小人也只是奉命传话,请您原谅。” “不关你的事,是我一时过激了些。”罗云摇了摇头,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既然你话也带到了,就回去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王富贵见罗云这般说也不好再出声问什么,反正主子也说过了,若是王妃不肯去只要将话传到了就可以了。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王妃保重,小人告退了!”朝罗云再次行了个礼后王富贵最终收回目光,退出了厅子,转身离开了。 等秋儿提着食盒回来之际,却见那个王富贵已经走了,她连忙朝罗云走去,希望能从罗云那探听些什么,毕竟现在她这心也七上八下的憋得难受。 “小姐,您没事吧?”见罗云脸色似乎不太好,神情还有些发呆的样子,秋儿连忙焦急的询问着。 “我没事。”罗云抬头朝秋儿看了一眼,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秋儿这么快就回来了?” “怕小姐饿了,所以就只让厨房做了一两样,没有弄太多。”秋儿本想张口问那王富贵和那信的事,可眼见罗云的样子似乎并不想多提起,所以一时也卡在那,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出声。 说着,她连忙打开食盒,想将东西取出来给罗云食用,罗云见状道:“别忙了秋儿,我现在又不想吃了,省得到时用膳时又吃不下。” “小姐,您是不是……”秋儿见状,不再迟疑,张嘴就想问刚才的事。 “秋儿,我一会去药房,你就不用跟着了。一会到了用晚膳的时间我自己会回去的。”罗云平静的交代道:“这些糕点,你拿过去给小九吃吧。” “小姐,我跟您一起去药房吧!”眼见着罗云站了起来,秋儿连忙跟上去道。 “不用了,我就是去看看,顺便整理一下,那些你也不懂,去了也没意思。”罗云不再多说,一个人径直朝药房方向走去。 秋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望着罗云走远的背影半天也回不过神来。好半天过后,她这才醒悟过来,转身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拎起落到厅子里的食盒再次匆匆走去。 罗云一个人走到了药房,关上门后一屁股便坐到了门旁。 此时,她的心再也无法强装镇定。那个她曾经爱的男人,那个伤她最深的男人,那个放弃她后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留给她的男人现在竟然跑到这里来说要见她,而且是在她大婚前三天。 真是太可笑,太可恶了,他以为他是谁,还想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爱情与大业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的话,那为什么现在还要跑过来见她?难道他竟这般闲,闲到大老远的亲自跑到这里来再次来揭她好不容易恢复的伤口吗? 她不愿意去见他,也不愿意再见到他,可他却说什么等她三天,若她不去的话便亲自到英王府来找她。这算什么,威胁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这么喜欢威胁她?她并没有欠他任何东西,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罗云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脑袋乱得跟一堆浆糊似的。她真的不再愿意与那个人再有任何的纠葛,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和楚砚好好的过着日子。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打乱她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他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呀? 她双手无力的撑着脑袋,想要理清这突然而降的一堆乱麻。正当她心乱如麻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PS:感谢焰如的再次打赏,感谢533186再次投出的粉红,谢谢秋日萧萧的粉红票,很高兴又多了一个新朋友:) 第六十九章:覆水难收 第六十九章:覆水难收 罗云猛的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不冷静。若换到平常,莫说到了门口,就算是在园子边上,她也感应得到,可现在竟然有人到了门边上敲了门她也没发觉。 她连忙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门外是楚砚熟悉的气息。 “进来吧,门没关。”罗云朝一旁的柜子旁走去,伸手装做整理柜子上的瓶瓶罐罐。其实她也并不是怕楚砚知道什么,只是不想让他太过担心。 门应声而开,楚砚还没进门一眼便看到了柜子旁忙碌的罗云。 “这个时候你怎么来啦?”罗云朝他笑了笑,脸上已看不出什么异常。 楚砚细细的看向罗云,像是要从她的脸上寻找什么答案似的。他看了一会儿却并没有什么大的发现,只好照实说道:“刚才秋儿去找我,说你见了个人后,情绪变得有些反常,她很担心你,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只好去找我了。” 罗云没想到秋儿会为了这事去找楚砚,她本想等自己理清头绪,做出决定后再将些这事告诉楚砚的。没想到楚砚这么快就来了。 停下了手中的活,罗云不再摆弄那些瓶瓶罐罐,微微思索了片刻后,便快速的做出了决定,不再纠结,亦不再犹豫。 “砚,刚才那个来送信的人是南宫泽派来的。他现在也在楚都,说是要见我一面。”罗云不带什么情绪的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我不想去见他,他带话说等我三天,若等不到我的话三天后便会亲自来英王府找我。” 听完罗云的叙述,楚砚并没有马上出声。罗云毫无隐瞒的坦荡让他很欣慰,而南宫泽的举动则让他不由得有些担心。 对于这件事,论私心,他自然并不想再让罗云与南宫泽见面,有任何的纠葛,但事实上他却并不会去左右罗云的想法,毕竟她才是真正有权利作出决定的人,不论她见与不见,他都会尊重她的选择。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彼此安静的对视着,良久,罗云的目光终于明净了不少,看上去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云儿已经有决定了吧!”楚砚并不想在她作出决定之前发表任何的意见去左右她,所以,当看到她眼中的果断时,这才出声询问。 罗云朝楚砚点了点了头,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迷糊后的清醒的光芒:“本来一头乱麻。不知道怎么办的。不过,你来了,心便安定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听罗云这么说,楚砚有些抱歉的说道:“云儿,我来这里并不是想左右你的任何决定,而只是担心你而已。所以,你不必在意我的想法。任何事情,只要是你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只要是你认为应该做的,我都会支持你的。” 楚砚的体贴与包容让罗云很是动容,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能如此对她,不计得失,不计后果,只要她好就行了。 “砚,你误会了。你的到来不仅没有影响到我的决定,反而让我原本有些慌乱的心变得宁静而充满力量。”罗云继续说道:“砚,我想明天去见见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等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后再与你商量,这样的话也好过自己在这里胡乱猜测。而且。以南宫泽的性格,若我不去的话,三天后他真的会来英王府的,我不想我们的大婚被他找麻烦。” 楚砚知道罗云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南宫泽来了,并且提出了要见她,若是云儿闭门不见的话,也不是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更何况,南宫泽此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真是令人费解。与其被动的在这里猜测提防的话,还不如去见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也好再想对策。 只不过,明天的见面不论情形怎么样,罗云还是免不了勾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他什么都不怕,就怕看到她伤心难过。 “好吧,明天我让小九和拾一几个送你过去。这里毕竟是楚都,以南宫泽现在的身份,他也不会太过张扬,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过份的事情来。”楚砚帮罗云安排着,虽然嘴上这样说,可心中其实还是很担心的。不论怎么说,毕竟关系到罗云,他的心就不会踏实。 “砚明天很忙吗?”罗云知道楚砚不打算跟她一样去是不想让她有任何的负担,所以才会这般安排。 “如果不忙的话,陪我一起去好吗?”她朝他笑了笑,眼中带着真诚的期盼,这个傻男人,明明那么担心。明明想陪她一起去,却偏偏总是这么的理智。 罗云的话,罗云的笑,罗云的眼神让楚砚心头的弦一松,他的云儿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好,我陪你去,明天我们一起去。” 他伸手将她抱住,两人相互依附着对方,彼此给予着对方勇气与力量。 第二天,罗云与楚砚用完早膳后便坐车前往南宫泽约定的地方。楚都的聚贤楼是整个楚都最为讲究的客栈,看样子,南宫泽他们已经将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 客栈门口站着几个穿着普通百姓衣着的青年男子,只不过那些人一看就知道个个都是高手,决不是什么普通的百姓。而王富贵也在里边守候着,看样子好象是随时等着罗云的到来。 见有马车在门口停下,王富贵稍微打量了一下,很快便确实这是英王府的马车,于是便快速走到门口迎候罗云。 “小人见过英王爷,英王妃。”王富贵显然没有想到楚砚也会来,不过他倒也镇静,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两位请进。” 楚砚与罗云跟着王富贵进了客栈,里面除了掌柜与几个伙计外,全部都是南宫泽带来的人。 “两位贵客请随小人上楼。我家主子已恭候多时。”王富贵在前面引着路,虽然主子并没有说要见楚砚,可既然人家人来了,也没有将人晒在一旁的道理。 罗云点了点头,跟着王富贵准备上楼,走了两步却发现楚砚并没有跟上来。她停了下来,不解的朝楚砚望去:“砚,怎么啦?” 楚砚朝罗云露出一个笑容,柔声道:“云儿还是自己上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罗云见到状,微微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那好吧,砚就在这里等着吧,等事情处理好了,我们一起回家。” 说到回家两字时,罗云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她真的很喜欢也很在意这个家,因为这个家里有爱她和她爱的人。 再次看了一眼楚砚,罗云这才转过身跟着王富贵一并上楼,原本她以为她的心会慌乱无比,可奇怪的是,离见到南宫泽越近,她的心却反而变得越来越冷静。 王富贵将罗云引到门口,只道了声主子在里面等着,便不再说什么,独自下了楼,留下罗云一人站在门在那里。 罗云知道,南宫泽此时就站在这张门的后面看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伸手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装饰得清雅脱俗的房间安静极了,仿佛根本就不曾有人在里面。但她迈入房间的一瞬间便知道那个人正站在她的右侧定定的望着她。 她转过身来,对上了那道仿佛可以将一切溶化的目光。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顿时映入眼帘。 罗云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心却出奇的平静。原本以为再次见到他时,心会伤会疼会难受,甚至会忍不住大哭一场,可真正再见到时,原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这般严重。她的心只是瞬间闪过一种难以言喻的伤感与惆怅,但很快便转为宁静。 原来,重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这般可怕,而她的心亦比想象中要来得坚强。 “听说皇上想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良久,她终于率先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淡淡的出声,直接挑入主题。 “丫头!”南宫泽喃喃的喊了一声,见到罗云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心快要裂开了似的。 “皇上请叫我英王妃,或者叫我的名字也行。”罗云平静的纠正着南宫泽的称呼。丫头这样亲呢的叫法,并不再适合。 南宫泽顿时愣了一下,罗云的平静与疏离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扎着他的心,她知道丫头一定还在恨他,气他,恼他。他也早早做好了承受的准备,只是这痛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上几十倍。 “丫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南宫泽双眼发红,脸上显露出难以抑制的悲伤,一个劲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他知道,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丫头,他也知道这一辈子他最离不开的人也是丫头,可是当初他却狠着心伤透了她的心。 南宫泽那痛苦的表情与那一连串断人心肠的对不起听得罗云一阵心酸,可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看向南宫泽冷静的道:“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就算再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没有任何的意思。皇上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丫头,你恨我是应该的。”南宫泽一声叹息,将外露的情绪收拢了不少,罗云的性格一点也没有变,倔强起来,一点也不输于任何的人。 听到南宫泽的话,罗云微微顿了一下,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她才抬起头,朝南宫泽道:“你说得对,在见到你之前,我的确恨你。可现在,不恨了。” 罗云打量着眼前的南宫泽,半年的时间让他消瘦了不少,而他眉间那深深的皱痕以及两鬓泛出的白发早已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她,这半年来他过得一点也不好。甚至可以说过得很糟糕,否则的话,以他的年纪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有了白发。爱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把双刃剑,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会伤到自己。 “你是说,你愿意原谅我了?”南宫泽不可置信的反问着,脸上放射出异样的光芒,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丫头竟然会说不恨他了,这一切让他太过惊喜,惊喜到总觉得太不真实。所以他脱口而出的反问着,想要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是真的,而不是在做梦。 “南宫泽,其实我也是到了现在才突然明白了许多。”罗云不再称他为皇上,而是叫了他的名字:“说到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与无奈,不论是身在何位,也不论你拥有多大的权利,总会面临许多的取与舍。而这取舍之间本来说没有什么对与错。感情与大业相比,你更看重大业,这原本也无可厚非,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得将爱摆到第一位的。而誓言承诺这样的东西,原本就如同水月镜花,我可以去相信,但却不能将它们当成唯一,如果幸运的一直能守到底,那么便是一种福气,如果没有能够坚守住,那么也不必太过在意,因为那原本就是水月镜花,可望而不可及。” 罗云微微叹息,不理会一脸内疚的南宫泽,继续说道:“所以,现在我想通了,爱也好,恨也罢,不过都是心中的执念。除了这些,人生可以追求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而爱恨亦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放不下,纠结在里面的话只会让自己过得痛苦,错失了生命中其他的精彩。而要是放下了,人生会变得美好得多。我希望自己过得更加幸福美好,所以,我不想被这些执念所左右,放下这些,才能得到更多。” 罗云的话让南宫泽一阵心慌,丫头这么说比说恨他还让他心慌。不恨了,放下了?不爱才会不恨,不爱才会放得下呀!不,不可以这样,丫头一定是故意气他的,她怎么能不恨呢,他那样子伤了她,她怎么能这般轻易的放下呢? “不,丫头,你不能放下,不可以放下!”南宫泽显得有些激动,他一把上前拉住罗云的手道:“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所以才故意这么说,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真的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呀丫头!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下,也放不下我们之间的一切,我不会放下,你也不可以放下!” “南宫泽你冷静些!”罗云用力甩开他的手,退后两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对不起,丫头,我有没有弄疼你?”南宫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控制着自己,焦虑的道:“丫头,你可以恨我,可以讨厌我,但请别将我放下。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加倍的补偿……” “南宫泽,别这样!”罗云果断的打断了南宫泽显得有些错乱的话:“我说过你并没有欠我什么,所以并不需要弥补,补偿。更何况,事情早已成了定局,你已经是南月月皇,而我是楚砚的妻子,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你清醒些好吗?” “不,谁说事情已成定局,谁说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关系?”南宫泽忽然笑了起来,他看着罗云一字一句的道:“没错,我已经成了月皇,而你却不会成为楚砚的妻子,因为你只能是我南宫泽的女人,是我南宫泽的女人!” 南宫泽的话,让罗云心中一慌,南宫泽到底想干什么,他总不会想将她强行带回南月吧? 微微定了定神,罗云让自己尽量冷静些,耐着性子朝南宫泽道:“皇上别说胡话了,这里是西楚楚都,三天后我便会与楚砚大婚,不可能再与你有任何的关系。若没其它的事,罗云告辞了!” 罗云说罢,转身便走,不想再留在这里,可刚一转身,却被南宫泽一把拉住,紧紧的抱入怀中。 “丫头别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带你回去南月,我们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南宫泽激动的说着:“跟我回去,我是特意来接你回去的。从此以后,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会十倍百倍的爱你、宠你、补偿你,再也不会让你伤心,再也不会让你难过!” “回南月?”罗云冷笑一声,心中的酸楚无法形容。她将南宫泽推开,望着他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怎么回?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不,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南宫泽急忙解释道:“现在再也没有人能够左右我的决定了,我可以再将你换回,不论付出多少城的代价,我都要将你换回来!” “够了!”罗云猛的用力,一把将南宫泽推得远远的,脸上已经毫无表情:“南宫泽,我并不是什么物品,不是你想换走就换走,你想换回就换回的!你总是只考虑自己的想法,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自作主张的做着任何的事,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楚砚不是你,在他的眼中,我是一个真正的人,不是物品,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的人决定我的去留。所以,不论你拿多少城,楚砚也不会将我当成物品一般换出去!而且,也不论怎么努力,我也不会再跟你回去!”罗云冷静得出奇,甚至连刚才心中那一丝酸楚也一闪而空:“你回去吧,好好做你的皇帝,而我亦好好过我的日子,有些东西错过了就错过了,再也无法回头!” PS:感谢翎儿响叮当的打赏,谢谢焰如的再次打赏,谢谢血色胭脂泪投出的粉红,感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 第七十章:放不下的执念 第七十章:放不下的执念 罗云的话如同一大盆冰水倒到南宫泽身上。从头顶一直凉到心底。他无法接受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他的丫头竟然说得这般的坚定与决裂。 不,不可以,不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弃!丫头或许并不明白,这半年来他是怎么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的不能失去她。 这半年已经让他到达了孤独的极限,如果丫头真的就这么彻底放手,将他忘记的话,那么,他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他知道自己错了,后悔了,不可收拾的后悔了,没有丫头的那种日子,没有丫头的那种疼早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他知道,不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失去她,不论如何,他都要让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旁,否则的话。他活着守着那空空的江山也有任何的意义。 “丫头,我不会放弃的!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放手!”南宫泽大声的说道:“因为,没有你的日子整个世界没有任何的颜色,生活变得没有一点的意义,而我的灵魂也像个没有归属的游魂!” 南宫泽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眼中闪过痛苦的挣扎,朝罗云乞求道:“丫头别这么狠心,你不知道这半年来我是怎么过的。我不停的让自己忙碌,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我就象发了疯一样的想你!我害怕晚上,害怕独处,害怕看到有你任何回忆的地方与东西,因为思念会让我疼得无法呼吸。可我却又喜欢晚上,喜欢独处,喜欢与你有任何关联的地方与东西,因为那样我才觉得你好象还在我身旁,而我才象是真正的活着!” “丫头,你看看我,好好的看看我行吗?”南宫泽走到罗云面前,那满脸的伤悲让那霸道而意气风发的男子格外的憔悴:“丫头,看着我的眼睛,我是真的爱你,真的爱你呀!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作自受,可是。我是真的后悔了,如果可以再重来一次,就算让我放弃开下的一切,我也不会对你放手呀!丫头,别那么狠心,原谅我这一次,再给个机会让我好好的去弥补好吗?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呀!” 那句句擅抖的忏悔发自肺腑,任谁听了都会为之动容。罗云心头一阵痛楚,南宫泽的话让她的心无比沉重,她知道,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她也知道,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是真的后悔了。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再也回不去了,也再也回不了头了! “丫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见罗云不再说话,一脸的悲伤,南宫泽知道,丫头的心一定还有他的。只不过是他将她伤得太重,伤得太重了。 他苦苦的哀求着,决不相信那个深爱着自己的丫头会真的将自己放下。这一生,他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将丫头亲自从自己身旁推开,而现在他真的知道错了,后悔了,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要改写这个错误,重新修补好他们之间的爱。 “丫头,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将机会……” 罗云愣了愣,叹了口气望向南宫泽:“南宫泽,太迟了,已经太迟了。你不再是从前的南宫泽,而我亦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罗云,我们之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不,不会的,只要你肯给我机会,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可以做到的,我们会像以前一样开开心心的生活,甚至会比以前更加的幸福!不论你想要什么,不论你对我有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答应你,我们一起回家,回我们两个人的家,我不会再有任何的女人,只有你。只有你一人,除了你我谁也不想要,谁也不想要!”南宫泽拉住了罗云的手,紧紧的握住,好象生怕稍微一松手,罗云便会象以前的梦境一般消失,堂堂七尺男儿,说到这时早已声泪俱下。 “早知道会有今日,为何当初还要那般执着?为什么要等到失去了才明白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南宫泽,这世界没有后悔药,过去了的再也回不了头了,你明白吗?就算我再回到你身旁那又以样?我们之间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生活,许多的事,许多的人都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了。放手吧,既然当初做出了选择,那么不论这选择是对是错都要去承受一切的结果……” 罗云不再犹豫,静静的说道:“南宫泽,你的心太大,装的应该是整个天下,如果你的心真的只装一个我的话,那么迟早一天你也会像今天这般后悔的。选择天下放弃我,你只会痛苦一时,若是为了我而放弃这天下的话。你会痛苦一世。所以,你我本质上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就算真的在一起,日后也末必会幸福。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事,得到什么总会失去些什么做为代价,所以,你不必如此介怀。忘记我,放下心中的执念,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做真正的南宫泽吧!” 说完后,她不再看他。径直转身想要离去。伤心也好,痛苦也罢,他的一切都已与她没有关系,就像刚才她对南宫泽所说的一般,放下便是拥有,只有真正的放下,才能拥有真正的幸福! “丫头真的要嫁给他?”南宫泽突然出声了,只是这次语气瞬间凉了下来,冷得仿佛可以将这一切都给凝固。 罗云停了下来,但却没有回头:“是的,我会嫁给楚砚!” “为了与我赌气而嫁给他?丫头想清楚了,这样做你会后悔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继续在罗云身后响起。 “不是赌气,也不会后悔!”罗云毫无迟疑的答道。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爱上了楚砚?”南宫泽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他强忍着快要崩溃的情绪一字一字的问道。 罗云顿了一下,随后郑重的说道:“是的,我爱他!” 说完后,她不再迟疑,径直离去。 楼下等候的楚砚见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罗云,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他还没来得及与罗云说一句话,便听到楼上传来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和东西摔碎的声音。 “丫头,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南宫泽疯狂的咆哮从楼上响声,直听得楼下的众人一个个寒毛直竖。 所有人都愣住了,唯独罗云象是没有听见一般,一步不停的继续走着。她走到楚砚身旁,朝他微微一笑:“砚,我们回家。” 楚砚很快便回过了神,亦进罗云露出笑容:“好,我们回家!” 说着,他伸手拉住罗云的手,与她十字紧扣,不理会其他任何的人,带着她离开这里,回家。 一路上楚砚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并不是不关心。而是不愿意让罗云觉得有什么负担。他知道罗云的性格,如果觉得有必要告诉他的事,到了应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砚,你知不知道,你要娶的这个女人是个**烦?”罗云轻轻的靠在楚砚的肩膀上,一脸平静的说着。 楚砚一听,用力将罗云拢了拢,毫不在意的道:“不论你是什么,我都愿意!” “那如果我只是一缕幽灵呢?”罗云看似随意的问着,也不知怎的,心中便冒出了这个问题。 “傻云儿,我说过,不论你是什么,我都愿意娶你。对我来说,你只是你,其他什么也不重要。”楚砚再一次肯定的说着,他不想说什么生生世世,他没有那么的贪心,也没有那么的不切实际,在他看来,只要这一辈子好好珍惜与罗云在一起的时光,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罗云微微往楚砚的怀中蹭了蹭,她并不打算将自己真正的来历告诉楚砚,楚砚说得对,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能好好的在一起生活。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靠着,车厢里的气氛温馨而宁静。良久过后,罗云却毫无征兆的开口了,她平静的将南宫泽与她刚才见面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不带一丝的隐瞒,而脸上的神情也显得格外的平静。 说完后,罗云突然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许多事情在这次与南宫泽的谈话里得到了释怀与醒悟。她知道,虽然心中有些酸楚,虽然有些感慨,但是那扰乱她心的一些东西也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情爱这东西真不能用天平与理智去衡量,爱了就爱了,而不爱了就不爱了,没有太多的理由,只不过是突然的灵魂醒悟,整个人终于冲破了心魔,放下了执念,便变得通透而明净。 从此后,她仍然会用心去爱,不会有任何的阴影,只是亦不会太过执着,顺其自然,懂得珍惜便好。这样的话,哪怕会再次失去,亦不会绝望,更不会后悔。 她笑笑的告诉楚砚,她替他做主退掉了一个能让他大捞一笔的绝佳机会,而他却愉悦无比的笑了起来,即使拿整个世界跟他换,他也不稀罕,因为有她便早已胜于整个天下。 她接着又平静的告诉他,以后他们的路可能会更难走,他们的生活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因为她知道,以南宫泽的性格定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手。他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只要能与她在一起,再大的麻烦在他眼中也不算什么,不管路有多难走,与她在一起,他便幸福无比。 她最后肯定的告诉他,她爱他!而他感动无比的告诉她,他爱她,胜于一切! 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一切尽在无言中。人一生下来,本来就是要面对无数的磨难,而如果一路上有人相依相随,即使再苦再累,再危再险亦如饮甘露,乐在其中。更何况,历经风雨之后的彩虹会更加的灿烂,而共同走过困境的感情也才更加坚韧。 许多东西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而一旦失去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来不及了,这个道理很简单,但真正想要领悟并付诸行动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感情! 对于南宫泽来说,此时的心情无疑如雪上加霜。那原本期盼见到罗云的喜悦与激动转眼变成了满腔的愤怒与心疼。只是无论怎么样,他都不相信罗云说的那些话,他不相信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丫头真的会这般无情放下他,他更不相信他的丫头会爱上别的男人。 他知道,罗云一定是恨他当初的所作所为,恨他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承诺,恨他让她尝尽心碎的疼楚,她一时之间无法原谅他,所以才会故意这么说。对,没错,丫头一定是故意气他的,她的心里怎么可能不再有他? 他不会放弃,绝不会放弃,丫头是他的丫头,最终只能是他的丫头!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不论要承受多大的风险,他都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他会让丫头回到他的身旁,永远呆在他的身旁,再也不分离! “来人!”南宫泽朝守在门外的人冷声喊道,脸上早已恢复了往日那面无表情的冷漠。 王富贵望了一眼一旁那几个一动不动的门主,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屋子内一片狼籍,东倒西歪的桌椅还有满地瓷器的碎片无一不显示出刚才屋子里的人是何等的暴怒。 “皇上有何吩咐?”王富贵好不容易找了块可以放得下脚的地方,谨慎的开口询问。 “吴王已经到了哪了?”南宫泽立在窗前,背对着王富贵,即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冷得让人忍不住颤抖的声音便足以说明此时他的心情。 “回皇上,吴王已经到达西楚境内,估计明天便可以赶到楚都。”王富贵照实回答着,心中却并不太清楚南宫泽为何要安排吴王入楚。 这一次,他们是秘密来的楚都,除了随行的人以及留守朝中的叶将军以外,再无他人知道。王富贵虽然也并不清楚南宫泽为何要在这个时候亲自来楚都见罗云,但有一点他能肯定,南宫泽的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罗云,只怕这次专程来也是为了她。 他不由得替罗云担心起来,虽然一开始南宫泽与罗云在楼上到底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可是,看现在南宫泽的情绪只怕并不打算会这么轻易的对罗云放手。而英王大婚虽然天下皆知,却并没有向其他国家发送邀请,但南宫泽却派吴王煊来道贺,目的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一边是给他机会对他委以重任的主子,一边是给他希望与斗志的救命恩人,王富贵心中真是有些替他们担心。他并不希望看到他们之间起任何的冲突,只是这种希望十分的渺茫。 “去告诉这里的主人家,寡人送他的大礼来了,让他准备收礼吧!”南宫泽没有由头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沉默下来不再出声。 王富贵自然听不明白,但却并没有多问,而是直接应了一声,马上退了出去,按照他的吩咐将话传给了店主人。 下午时分,南宫泽一行人便收拾妥当,不再停留,连日出发离开楚都赶回南月。 很快,守在客栈外边的探子便将南宫泽一行人离去的消息带了回来。楚砚听完后并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南宫泽是走了,但是,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王爷,需不需要属下派人沿路跟踪?”小九见楚砚没有出声,并提议着说道。这南宫泽一看就是目的不纯,来这里这么一下,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他可不相信有这么简单。 楚砚自然明白小九的意思,只是派人盯着那些人却并没有半点的用处。南宫泽自然是真的回南月。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他这次出来定是瞒着朝臣而来的,所以自然得快快赶回,免得生出什么事端来。而这边的事,按南宫泽的性格来说,一定早就做好了安排。 虽然楚砚并不清楚南宫泽设计了些什么样的麻烦来等着他,但是他却一点也不会害怕。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信这世上会有过不去的坎。更何况云儿就在他的身边,他的生命便充满了力量与勇气。 “不必了,过两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还是把重点放到这里,本王希望能顺顺利利的,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麻烦!” “属下明白,请王爷放心!” 大婚当天,整个王府的人一大早便忙碌了起来,楚砚将小九与拾一两人都打发到了罗云这边,虽然并没有明说什么,但罗云也看得出是为了什么。 今日的罗云格外的听话,秋儿让她干吗她就干吗。看着一大早喜娘与丫环们送进来的凤冠霞帔,看着那珠光宝气的首饰头饰,看着那让人眼花缭乱的脂肪水粉,听着身旁喜娘丫环们的喋喋不休,罗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繁琐,一点也不觉得俗气,一点也不觉得啰嗦。 平时一点都不喜欢的这些东西,今天都变得格外的可爱,甚至那一层一层往脸上涂抹的脂粉也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以往最不喜欢的大红现在看上去却显得那么的光彩夺目。 PS:感谢焰如、小扣子和vivian357的打赏,又快周末了,我得快快爬下去存明天,后天两天的稿,天气好冷,亲们注意保暖:) 第七十一章:婚礼中的麻烦人麻烦事 第七十一章:婚礼中的麻烦人麻烦事 罗云知道,其实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真正改变的是自己的心境。 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这些东西都将见证她人生中最重要的经历,所以与其说罗云看到的是这些东西,倒不如说看到是这些东西所代表的意义。 秋儿忙碌的指挥着屋子里的人,她们帮罗云换上大红嫁衣,将那一头的青丝换成喻义着美好祝福的发髻,帮她那一层不染的素颜化上最华丽姣美的妆容。一切收拾妥当后,镜子中出现的那绝世容颜让一旁所有的人都为之惊艳。 罗云亦仔细看了看精致妆容后的自己,那艳丽的脂粉让原本清丽的容颜更添了几分成熟与妩媚,咋一看去,此时的样子倒与自己真正的年龄有些相符。 一朝穿越,平白捡回了一条命不说,还多挣回了好些年的青春。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事。但老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你这个的同时,势必会让你付出其他的一些代价,这也许才是真正的人生,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圆满。 所以,她的心态已然格外的平和,不论以后会遇到些什么,不论以后会经历些什么,那都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生。只要平心静气去对待,尽所能力去完成便行了,至于结束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路上的过程她都在用心的走过。 秋儿最后一次检查了罗云的衣着、妆容与其他的一切,确定无误后才亲手给她盖上红盖头,随着喜娘的一声吉时到,新娘请移步,秋儿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姐姐,秋儿今日送你出嫁!” 秋儿知道罗云并没有任何的亲人,就连原本说过要赶回来送罗云出嫁的鬼 手师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即时赶到。所以,她今日摒弃了那些所谓的身份门第,世俗规矩,只想叫罗云一声姐姐,只想以妹妹,以亲人的身份送她出嫁,让她不至于觉得太过孤单。 罗云微微一笑,那宽大的红盖头却遮挡不住她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将手递给了一旁的秋儿,让秋儿扶着她出门、上花轿、拜堂、成亲,完成这一系列的仪式,真正成为楚砚最亲的人。 “吉时到,新娘出门啰!” 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时间鞭炮齐鸣,锣鼓齐动,热闹非凡,喜气直冲云霄。整个王府的气氛顿时热闹无比。每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罗云在这里没有娘家,所以,楚砚在罗云现在住的园子外头等候接新娘,而罗云的花轿则绕着整个楚都最热闹的街道走了一大圈才会被再次抬回英王府。 道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对他们来说,那高头大马上的英王以及那花轿中的罗云都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而这两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共结连理的日子也一定是最最吉利的日子。所以,他们带着满心的祝福来一同分享这铺天盖地的喜气,同时也见证着一个英雄美人终成眷属的佳话。 楚砚与罗云的大婚有些特殊,即不完全同于皇室的大婚礼节,亦区别于民间的一些习俗。之所以这样,也并不是因为他们自己乐意,而是形势造就而成。 全取于皇室礼节,不用民间的那一套,可楚皇却连个面都不肯露,全取于民间习俗的话,也是行不太通,许多场面上的东西限制着不得不让他们自己融合两者。好在,楚砚也不是什么拘泥于俗套的人,而罗云的思想更不用说。 踏着第一个吉时出发,踩着第二个吉日入门,在花轿里晃悠了好半天的罗云。终于脚踏实地的踩到了地上。楚砚伸手牵住了罗云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直接牵着她便往里走。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几句简简单单的礼词过后便表明他们已经成为名正言顺的真正的夫妻。 罗云盖着盖头,虽看不见眼前的情景,但耳中不断传来的声音都表明着此时厅堂里的场景已经到达了什么样的气氛。当然,那些各种各样的声音中能引起她注意的并不多,而刘妃那兴奋的笑、偶尔嚷着要找云儿的声音,还有一旁侍女轻声哄骗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罗云在盖头下面微微一笑,很快便又听到楚砚吩咐侍女将刘妃送回去休息,这么多人的地方,她毕竟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等刘妃走后,楚砚便再次牵起罗云的手,准备将她送入洞房。他与罗云的新房就是他原本的寝室,只是之前已命人进行了重新装修与布置,从此以后,那里便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空间。 喜庆的沸腾声再次响起,送入洞房总是让人有种想入非非的兴奋。罗云紧紧的握着楚砚的手,一步一步跟在他身旁慢慢的往里走着。 “王爷王妃请稍等!”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声朝楚砚说道:“王妃天人之姿我等均想借机一睹,请王爷在此完成揭盖头的仪式,让我们也能一起目睹王妃的风采!”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众人响应,不少人摩拳擦掌高声附合,虽然要求有些过份,但这些人倒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见见传说中的倾城美人而已。 毕竟众人之中除了上次圣殿上那少数的一些人以外,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见过罗云的庐山真面目。而今天他们前来观礼,绝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冲着找机会看看美人真颜而来的。 见楚砚没有马上回应,人群中的声音一浪盖过一浪,不过好在各种声音听起来倒还算是和善,并没有什么特意捣乱的样子。 楚砚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见状,那些人便连忙不再出声,耐心的等着,不知道楚砚到底会不会同意。 “诸位想见王妃,这事还得问王妃同不同意。”说着,楚砚笑笑的朝罗云道:“云儿,刚才众人的话你也听到了,见或不见云儿自行决定。” 众人没料到楚砚竟让罗云自己决定,虽然觉得有些怪,但却没有一个人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都投向了那抹亭亭玉立的身影。 虽然穿着宽大的喜袍,虽然盖着大红的盖头,虽然根本就没有看见半分的容貌,但光是这样看去,那抹丽影便已散发出无与伦与的尊贵与优雅。 片刻之后,一道沉稳而柔和的声音从盖头下面传了出来:“今日是罗云大喜的日子,承蒙诸位厚爱前来观礼。大婚才会如此热闹隆重。诸君不过是想看看罗云长成什么样子罢了,没什么不可的,砚自可当众取下盖头,不必拘泥陈俗。” 众人一听,皆开心不已,这英王妃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光这一份率真与直爽的性子便看得出绝非平常女子所可比拟。顿时,叫好声,喝彩声,欢呼声全都响了起来,交织在一起。气氛沸腾到了极点。 楚砚接过喜棒,慢慢的将盖头挑开取了下来,顿时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刚才还热闹沸腾的喜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楚砚也定定的望着眼前的罗云。 平时的罗云,总是素面朝天,清新得如同一朵出水芙蓉,而此时细心妆扮过的她娇美得如同一朵华贵的牡丹。但不论是出水芙蓉还是华贵的牡丹,她的美都足以艳惊天下,倾国倾城。 “清纯如仙子,妖娆更胜仙!英王妃真是绝世无双,浓妆淡抹两相宜呀!”温文尔雅的声音从厅外响起,顿时打破了喜堂上刚才突现的宁静。 众人连忙回过神来,询声望去,却见是忠王楚轩走了进来。 “皇兄,皇嫂,轩特意前来祝贺,希望没有太迟。”楚轩仍就一脸的纯净,他朝身后的随从比了比道:“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皇兄、皇嫂不要嫌弃!” “轩客气了,只要有心就不会迟。”楚砚看向楚轩道:“至于贺礼,轩不是早就已经送过了吗,怎么好意思让轩再次破费。” “皇兄见笑了,上交那珠子本只是送给皇嫂的一个见面礼而已,况且是个俗物,倒是让皇嫂见笑了。”楚轩说着将目光移向一旁的罗云,眼中瞬间闪过异样的光彩:“这次,轩亲手准备了一份礼物,虽然不值钱,但却是轩的一片真心,希望你能喜欢。” 说着,楚轩也不理其他,径直吩咐随从将礼物取出来当众打开。 罗云早就捕捉到了楚轩刚才那瞬间即逝的光芒,不知道楚轩此举到底是何用意。自从上次从忠王府回来后,她便于也没有见过楚轩,但这并不代表她已经不记得楚轩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亲手准备的礼物。还要当众打开,只怕他并不是简单的送礼而已。正想着,突然感觉到了楚砚投递过来的目光,罗云侧目朝他看过,微微一笑后便又再次盯着那随从手中的礼盒。 看着那礼盒的形状,应该像是字画什么的,待那随从从里面取出来后果然是一轴字画的样子。罗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大胆但却完全有可能的猜测渐渐形成,她莫名的觉得,那应该是一副画,而且画上的内容十有**是她。 念头刚起,罗云还来不及多想,楚轩便命人将那幅画高高举起然后并亲自缓缓将画打开:“皇兄,皇嫂请过目,诸位也一并看看,不知道轩的画技是否有所长进。” 顿时,无数双眼睛都朝那即将展开的画看去,翘首以待。 随着画慢慢的被打开,人群中顿时不断的爆发出阵阵惊叹声,只是刚打开小半幅,所有的人便看出了忠王画中所画的竟是英王妃。 那画的尺寸极大,完全展开时足有真人大小还不止。画中的罗云亭亭玉立,巧笑兮兮,神韵逼真,惟妙惟肖,仿佛随时都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没有人料到,楚轩竟然会亲自作画送上英王妃的画象,更没有人想到,楚轩的画艺竟然如此精湛,精湛到甚至连罗云的灵魂都能画出来一般。 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看得清楚,想得明白,无论是多么优秀的画师,如果对要画的人或物没有非常深入的了解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画出她的神来。而楚轩这幅画更是,神形皆俱,甚至可以说是已经画出了人物的灵魂,将罗云给画活了。 这样的境界,若不是对罗云非常的熟悉与了解,哪怕再出色的画艺也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只是,在他们的印象中,这忠王和英王妃应该不可能有这么熟吧,哪怕以前见过也最多只是几面而已,可看着这画倒好象是关系有些特殊呀。 众人顿时小声的议论了起来,看向罗云的眼神也有些疑惑,只不过,这也不是太大的事,并且今日是英王与英王妃的大婚,所以也没有人多嘴问这些无聊的问题。 “皇兄觉得轩这幅画画得如何?”楚轩看了看旁边那些人的反应,然后很是满意的朝楚砚问道。 楚砚将目光从画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楚轩:“以前便听闻轩在画艺上极有天赋,所做之画神韵独据,今日一见果然没有半点夸张,以轩之画功,竟然能将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画得如此活灵活现,实在是让人佩服!” 楚轩听到楚砚的回答,顿时微微一笑:“皇兄过奖了,画画这东西熟能生巧,画多了,自然就能抓住最重要的东西表现出来。如果皇兄也象轩这般五年如一日的画,我想说不定会比轩画得更好。” 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在外人耳中象是在交流绘画经验,并没有让其他人多想什么,可其中真正的意思也只楚砚、楚轩和罗云三人才明白。 眼见着楚轩似乎还想再说下去,罗云便趁机开口道:“轩的贺礼果真独佳一格,花费了不少的心思。画画得真的很不错,连我这个外行都觉得好,真是多谢轩的一翻心意了。” 说着,她便命人将画收了起来,然后再次朝站在那里原楚轩道:“既然轩来了,那就请入席,一会多喝几杯喜酒。” 楚轩见状,自然看得明白罗云的用意。他很是礼貌的朝罗云笑了笑,然后便朝那个替他准备的位子走了进去。 楚轩这边刚刚入席,厅外便紧接着传来了洪亮的通报声,贤王楚净来了。 罗云不由得与楚砚相视一笑,这婚礼倒真是热闹,不论应不应该来的,全都来了。也不知道一会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人来。 趁着楚净进来的这一会工夫,楚砚干脆拉着罗云往主席上坐了下来,他小声在罗云耳畔道:“反正盖头都挑了,你也别一个人呆在那洞房内无聊了,这里热闹,就在这一并入席吧!” 楚砚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旁边的那些人听得清清楚楚,众人见美人会一直待在这不会离席,顿时一个个更是开心不已,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知,如此美人自己得不到,多看看总是好的吧。 罗云顺从的点了点头,这气氛是越来越热闹,看头是越来越多,要是让她一个人坐到那洞房里,想想倒还真有些憋得慌,不如索性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看看,看看到底今天会有些什么事情。 点头之际,楚净已经进入了正厅,走到中央:“看来今日本王是来迟了,新娘子连盖头都揭了,砚你也太过心急吧。”楚净人还没站定,话便已说完,语气中还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楚砚一听倒也不生气,不急不慢的道:“净来得不早也不迟,正好准备开席。至于本王妃的盖头,今日若是不在此取下,只怕在座的诸君不答应呀!” 楚净听罢,摇了摇头笑道:“砚倒是大方,新娘子还没入洞房倒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揭盖头昭示天下。不过也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得个如此的美人,不让世人见识见识倒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值三城呢。” 众人一听,楚净这话说得这么难听,看样子今天倒是有好戏看了。谁都知道楚净向来与楚砚不和,平时没事也总是找楚砚麻烦,现在楚砚少了三城,失了兵权,势力更是不如从前,还不知道这楚净想怎么找事呢! 楚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听楚净的口气,一进门便接二连三的挑事,只怕是存心想来闹场子。他知道,上次楚净特意拉下面子来拉拢他没有成功,所以楚净更是怀恨在心,还以为他投靠了楚轩。只不过,楚净这样做也太过无用了些,反而失了自己的颜面,掉了身份。 “贤王此话倒有些不妥。”罗云赶在楚砚之前出声了:“在座诸君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蒙诸君抬爱亲自来观礼,参加婚席,罗云当众揭了这盖头亲自打个照面答谢诸君也没什么不妥之处吧。” 罗云话音刚落,不少人都纷纷附和起来,直道罗云说得在理,楚净一听,朝那些人冷眼扫了过去,顿时那些人便纷纷闭上了嘴,微低着头不敢再多说。 第七十二章:最意外的客人 第七十二章:最意外的客人 罗云突然发现,有时同样的反击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效果可以完全不同。至少,她并不需要在世人面前有任何的顾忌,因为颜面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只是针对于男人。 更何况楚净虽找的是楚砚的麻烦,但却是拿她开涮,所以这种情况下,由她出面反击才是最合适的。最少刚才众人对她的附和便说明了这点。 罗云微微顿了一下,望了一眼一脸张扬的楚净,同时也扫过在座的其他人,接着说道:“至于刚才贤王提到的罗云值不值三城这事,倒是见仁见智。我想,放到不同的人眼中就有不同的答案。更何况,问题的重点并不是在于罗云值不值三个城,而是英王为何愿意为我舍这三城。当然,在世人眼中,罗云绝对抵不上这三城来得重要,但是放到重情重义的英王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古有一饭千金成为美谈,如今英王一恩三城难道不会比一饭千金更值得世人称颂吗?” 楚净听罢,脸色比刚才顿时难看得多了,他其实早就应该知道罗云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女人竟然直接跳过楚砚接口反驳于他,而楚砚那小子也没有半点的在自在,让个女人的气焰这般嚣张。 “看来世人说得一点也不假,英王果然无比宠爱英王妃,本王怎么看都觉得这英王府现在真正当家作主,发号施令之人是英王妃呀?就连本王问英王一句话,答话之人竟也成了英王妃。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本王今天可算是长见识了。”楚净直接将刺扎到了楚砚身上,他就不相信,他都这般说了,这个女人再牙尖嘴利还敢出声替楚砚回答。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都将目光转向楚砚,楚净的话虽然有些言过其实,可是楚砚宠爱英王妃那是众所周知的是。为了她舍三城不说,连兵权也被迫交了出去,而且还与楚皇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僵。最让众人觉得可笑的是,堂堂的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自此只围着那一个女人转,就算这个女人再国色天香,举世无比,毕竟也不过是个女人,时间久了,再完美的容颜也会慢慢变老,更何况,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这关系到大丈夫的颜面问题。 众人都认为,楚净这一翻话势必会激怒楚砚,可出乎意料的是,楚砚看上去神色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相反,脸上还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并朝一旁的罗云望去。 罗云回望了楚砚一眼,目光相接之际,两人似心有灵犀般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后相视一笑。 这回罗云倒没有再急着出声,而是准备等楚砚先行开路,而她随后跟着展开,既然今日这楚净要来自取其辱,那可别怪她嘴不留情了。 果不其然,楚砚清了清嗓子先行开口了:“净还真说对了,我英王府的确与其他各府不太一样。自打云儿进府,砚闲下来无所事事之后,懒散成性了,所以府中各项事宜也都全权交付给云儿打理,砚乐得个清闲,像父皇希望的一般,做着我的闲散王爷。当然。大事还是我说的算,所以净的担心太过多余了!” 楚净一听,一脸的不屑,轻笑一声正想再度出声却又被罗云给抢了先去。 “贤王,实在是抱歉得很,刚才罗云只当您是开玩笑,活跃活跃气氛而已,所以也没有想太多,顺口就答了。罗云一介妇人,心眼小,比不得我家王爷心胸宽广,放得下事,所以刚才一听贤王的玩笑话中扯到了自己,这才没头没脑的想替自己辩解两句。要是惹您不高兴了,还请王爷多担待,莫与我一介妇人计较。” 罗云一脸的笑意,说得自然而真诚,没有一句不妥之处,可这些话一听到众人耳中又很自然而然的让人联想到其他的东西。贤王与英王两人的形象立马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在心里暗自叫绝。 这几句话一出来,楚净脸上的神色更是黑得要命,这个可恶的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牙尖嘴利,他冷哼一声,想要好好挫挫罗云的锐气,可罗云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气得不行,却又不得不闭上嘴,不再提及刚才那个让他丢脸的话题。 “瞧我又在这里小心眼了,贤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怎么会与我这种小妇人计较。抓着这些小事来大做文章呢?我倒是有这闲心,可您哪有这闲工夫呀!算了,我就不再向王爷陪不是了,省得一会被一些心眼比我还小的人看到了,还以为贤王是太闲了故意来找麻烦呢!” 楚净现在是哑马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一早就应该想到这罗云不是良善之辈了,这回算是被她狠狠打上了一拳却又无法还手,心里头实在是气得不行,可嘴上也只好道:“英王妃还真是贤淑,本王领教了。” 说着他朝身后的随从道:“还愣着干什么,将贺礼都抬上来!” 很快,那些随从便将好些东西都抬了进来,并且还大声的宣读着礼单。罗云也没怎么认真听,只觉得一大串的,什么都有,无非就是些金银珠宝,吃穿用度什么的东西。 好不容易那声音停了下来,楚砚这才笑笑的道:“如此厚的礼,倒是让净破费了。来人,将东西都抬下去放好,请贤王上座!” “不必了,既然人也见了。礼也送了,本王还有事,先走了!”说罢,楚净也不待楚砚回应,带着他的人转身便往外走。 “贤王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喝杯喜酒再走也不迟呀!” 楚净刚走到门口,却见来人竟是南月吴王煊 ,一想到昨天晚上这个人的嚣张,他心头的怒火烧得更加的旺。 “哼!”他重重的朝吴王煊冷哼一声,然后也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径直拂袖而去,只留下这一屋子看得莫名其妙的人。 吴王恪自然明白贤王见到他为何如此表情,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接着朝大厅里面走去。 “南月吴王煊奉我皇之命特意前往西楚恭贺英王与英王妃大婚之喜,此乃礼单,请王爷与王妃查收。”说着,吴王煊将礼单递给了一旁的侍从,然后一脸轻松的朝罗云望去,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一般。 “月皇如此看得起本王,还特意送来这么多贺礼,实在是有心了,还请吴王回去后转达本王对他的谢意。”楚砚稍微扫了一下礼单便合了上来,继续说道:“吴王也受累了,大老远的从南月特意来到西楚参加本王的大婚,请上座,,一会还请多喝几杯。” 吴王煊听罢朝那空位子走去,坐下后着说道:“英王客气了,我皇从王爷这得的好处可比这区区的贺礼好上成千上万倍,至于本王吗,不过是奉命办差而已,没什么受不受累的。” 吴王煊的话似乎是在故意提醒众人那些旧事,楚砚三城从南宫泽手中换人,而今日南宫泽就算送再多的贺礼那也不过是从楚砚那得来的,不过是其中的九牛一毛罢了,这样的话听起来像是在示威,完完全全的示威,一听就知道来者不善。 “王妃别来无恙?不知道王妃到底是对以前的身份比较喜欢呢还是对现在新的王妃身份比较喜欢?”吴王煊也不理会一旁众人的议论纷纷,继续毫不顾忌的拿罗云的事说笑着,若不是南宫泽答应他办好这趟差后便准他回自己封地的话,他才不想来给这个女人送什么贺礼。 楚砚微微皱了皱眉,刚才一个捣乱的,现在又来一个,看来今天还真是清闲不下来。 罗云亦看向吴王煊,突然发现这个人倒与那楚净有些相似,同样的口无遮拦,同样的不分情势。同样的愚蠢至极。唯一不同的是吴王煊这人没有楚净那样的野心罢了。 他当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问出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图一时心头之乐罢了。而对罗云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罗云觉得想不通的是,南宫泽为什么会派吴王恪来充当着道贺送礼之人?只怕南宫泽的目的更不是单纯送礼恭贺这般简单。 罗云并没有觉得吴王煊的问题有多么的令她难以启齿,朝楚砚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后,她便看向吴王煊平静的说道:“劳吴王挂记,罗云不胜感激……” 话音刚起,厅外却再次响起哄亮的通报声:“郑国宰相郑远前来恭贺!” 罗云猛的停了下来,有些不太相信的朝门外厅外望去,而厅内顿时又是一阵骚动,今日可真是来对了,这英王虽然现在无权无势的,可人家的大婚还真是热闹非凡。别说本国的王候权贵都来了,就连南月、郑国都来人了。这下,只怕热闹更有看头了。 不仅是罗云,就连楚砚都觉得十分的出乎意料,而坐在下面的吴王煊更是一脸的激动异常,只差没失声叫出郑远的名字来了。 而此刻最为镇定的莫过于一直坐在那里静观其变的楚轩。之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唯独这突然冒出来的郑远却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因此他倒还真有些期待,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些什么样的精彩。 很快,一袭紫袍的郑远迈着优雅的步子进入到了众人的视线之中,罗云静静的望着那个记忆中一眼郁闷的男子,心绪一下子拉得很远很远。 她没有想到这个偶尔出现在她的世界中,然后又突然很快消失的男子竟然又这么突然的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的婚礼上,而且还是特意从郑国赶来为她道贺。 她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眼睛,发现原本那一贯的忧郁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经历过成长的睿智与成熟。当初知道他的选择,清楚他的去向后她便明白,这个男子一定会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虽然不得不以为人弄臣为代价,但是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游戏规则中,并没有什么值得可说道的地方,因为经历过他那般心境挣扎的人,能够像他这般站起来的却并没有几个。 对上罗云的目光,郑远脸上露出了舒心的微笑,眼前的罗云虽然盛妆华美,但那脸上轻柔的笑容却仍就如同以往一般亲切而真诚。他知道,这个坚强善良的女子,无论遇到什么样的磨难都会像她对他说过的那般努力好好的生活! “郑远特意来为英王与英王妃道贺,祝你们夫妻恩爱,百年好合!”郑远沉声说道:“本来应该提早些来的,不巧临时有些事情给耽搁了,还请王爷、王妃见谅!” “郑相太过客气了,你远道而来,特意来参加本王的大婚,已经是非常有心了,本王还是那句话,有心就不怕迟,郑相是贵客,还请上座!” 楚砚命人将郑远带到了楚轩身边的位子坐下,郑远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罗云一眼便跟着引路的侍从往位子上坐去。 坐下之际,吴王煊那炽热的目光亦紧随而至。郑远自然也察觉到了,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吴王煊,没有任何的反应。反倒是身旁所坐的楚轩还引起了他的一些注意,微微朝楚轩点了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此时,众人早已兴奋的议论纷纷,特别是对于郑远的到来让气氛再一次的沸腾起来。 楚砚见时间差不多了,也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什么人来了,便吩咐一旁的管事准备开席。 见郑远连看都不屑于看向自己,吴王煊顿时一阵烦闷,也不理会合不合时宜便径直开口道:“郑国宰相?本王当时还想不通郑远公子为何宁死也不愿与本王好,原来是攀上了更高的大树,找到了更好的前程呀!” 此语一出,顿时让整个大厅里的人一片哗然,郑国宰相郑远以色侍君,不过一介弄臣而已。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这个郑远倒着实不简单,以弄臣之身份,却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便几乎控制了整个郑国的朝堂,甚至连郑皇现在也都不得不对他避忌三分。而今日这吴王几句话,似乎是说郑远之前与这吴王也有什么关系不成? 眼见着吴王煊说得如此过份,罗云不动声色的道:“如果罗云没记错的话,吴王今日是来喝喜酒的吧,怎么说起话来句句带刺?” 吴王一听,马上笑了起来:“看,本王不过是与郑相说句笑话而已,英王妃倒沉不住气了,莫不是王妃与郑相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王这等笑话实在是不怎么好笑!”楚砚拉了拉罗云的手,示意她别被吴王给激到了:“今日是本王大婚之喜,吴王不觉得说些这样的话有些过份了吗?” 楚砚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说话的口气变了些,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这里毕竟还是他的英王府,任谁也不能如此放肆。更不可以对云儿如此无礼。 任谁都听得出楚砚话中的意思,吴王却并不在意,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不在意的说道:“这样啊,既然英王爷不爱听,本王不说便是!” 他的话也够不留情面,不说便是,言下之意便是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是不能说而已。 听到吴王的话,众人只觉得这戏是越来越有看头了,也不知道这吴王、郑相与英王妃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联,看这形势,只怕是好戏在后头。 众人纷纷将目光再次转向楚砚,不知道接下来楚砚会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形。谁知楚砚还没有出声,倒是坐在一旁位子上的郑远出声了。 “吴王还真是记性不太好,我与英王妃有什么样的交情别人不清楚也就罢了,怎么吴王会不清楚呢?”郑远淡淡的看向吴王,不紧不慢的道:“昔日郑远国破家亡,不幸沦 为男庞,郑远一时想不开,当着吴王的面跳了湖,幸得英王妃相救,才捡回了一条性命。英王妃对郑远有再生之恩,我想吴王的记性也不至于差到这个程度吧,当时我跳湖的原因吴王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吧!” 一席话,让在座的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三人之间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吴王想强行要郑远,郑远不从,跳了湖,结果给英王妃给救了起来,怪不得这吴王说话这么难听的,原来是心有不甘呀! 这样的年代本来就是英雄不问出处,郑远现在贵居相位却能勇敢的承认过往,面对过去,足见其胸怀坦荡。更何况,事世无常,沦为男宠,为弄臣也并非他能选择的事。 这样一来,众人反倒不觉得郑远的过去有什么难堪之处了,倒是这吴王的所作所为让人觉得格外的居心不良。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指向了吴王煊,现场的形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第七十三章:昂贵的贺礼 第七十三章:昂贵的贺礼 吴王煊一听,顿时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这郑远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面敢自揭其短,一时间,心中的恨意更是浓郁。不论是郑远还是罗云,对他来说,现在他的心中都只剩下了恨。 “没想到本王的王妃倒还真是个侠义之人,以一已之力竟救过不少的人。本王与郑相竟然都受过你的救命之恩。”楚砚朝罗云温柔一笑,那目光中闪过的赞许还带着几分宠溺,顿时将刚才那有些坏气氛的话题转了过来。 众人一听,纷纷跟着附和起来,这英王妃还真没得说,不仅容貌举世无双,而且还如此善良侠义,难怪英王愿意为她舍弃那么多。 罗云被楚砚这么一赞,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阴差阳错的,她来这个世界还真是救了好些人,虽的确没什么功利心,但侠义两字她还真担不起。 “王爷这样说倒是让我不好意思了,再说了,哪有这样夸自己王妃的,也不怕别人笑话。”罗云朝楚砚微微一笑。随后又看向众人,脸上带着端庄的谦逊。 “王妃不必过谦,侠义两字当之无愧呀!” “是啊,危难之中舍身相救,这样的勇气就算是许多的男儿也比不上呀!”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气氛顿时活跃了不少,而正当众人说得不亦乐乎之际,郑远却突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诸君说得没错,王妃品性高洁,助人从不计较任何得失,实在可以称得上是女中豪杰。”郑远继续说道:“郑远不仅受了王妃救命之恩,而且还得到王妃的开导与鼓励,这才有了生活下来的勇气与力量。如果没有王妃便不会有今日的郑远。” 他认真的说着,望向罗云的目光变得格外的干净透明,他有许多心中的话要与她说,可此时此刻他能说的却仅仅是这些而已。 罗云微微一愣,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当时为了不让他寻死的一席话竟然会被他看得如此重要。她回了回神,朝他微微一笑,真诚的说道:“郑远,真的很高兴能在今天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见到你。其实你不必如此挂怀,当时我亦不过是说了些激励你的话而已。最终你能够重新站起来靠的还是你自己。所以,你要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郑远一听,亦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我是要谢谢自己,但也要谢谢你。王妃还记不记得,郑远曾说过,若日后能改变处境,重新站起来的话,郑远定会再去找你,报答你的恩情!” 他微微顿了一下,跟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但很快便又恢复正常:“如今,时隔不久,但转眼却物是人非,我已不再是当初的郑远,而你亦不再是当初的罗云。不过,看到你能有一个这么好的归宿,我也算是放心了。” 他说得真挚而动情,这一生,他的遗憾太多太多,但是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算是有遗憾那也值得了。 郑远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物,转而朝楚砚说道:“英王。郑远现在孤身一人,而王妃同我一样,亦无亲无故。今日,郑远冒昧,愿代为王妃娘家,奉上一城作为她的嫁妆,恳请王爷收下!” 此言一出,顿时整个大厅沸腾起来,人们都不可思议的望向郑远,望向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郑远现在虽位极人臣,但他却并非王候,所得的封地都是来之不易的。更何况,减少一处封地,那么他的势力无疑要削弱不少,哪怕他现在虽然手握重权,但却难保日后命运会如何。 而如今他竟然主动说要奉上一城给楚砚,做为罗云的嫁妆,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就算罗云对他有恩,也不一定非得花上如此大的资本呀。楚砚为了那个女人虽然是少了三城,但最少还换回了个倾城美人,可郑远这么做可是什么也捞不到呀! 楚砚同样也吃惊不小,他没想到,这个在郑国权利如日中天的郑远竟然会主动拿一城当成罗云的嫁妆,平白无故的送给他。 “郑相此礼太过贵重,本王实在是受之有愧,郑相心意本王心领了,但礼还是请收回吧!”楚砚细细的打量着郑远,格外认真的说着。 楚砚的话一出。顿时众人又是一阵哗然,今日还真是长见识,即有大方到送城的,又有犯傻客套不要的,这世上还真是无奇不有。 郑远微微一笑,楚砚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他之前从未见过楚砚,更与他没有半点的交情,但是光凭楚砚以三城换罗云终生不被辗转买卖这样的气魄与胸襟,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敬佩。 “英王果真君子矣,胸襟坦荡、气度超凡,若换成其他人的话,既使不会欣喜若狂,但至少也绝不会像王爷这般不为所动。”郑远真心道:“王爷仁义之名天下闻名,今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郑远心悦诚服!” “郑相过奖了,本王亦不过是个普通人,面对如此的诱惑也不会像郑相所说这般淡定而不为的动,只是,无功不受实禄,况且郑相此礼实在是太过贵重。本王若真收下的话,亦难心安呀!”楚砚说得也很实在,并没什么虚言。郑远这人虽为弄臣,但倒不失为一个坦荡君子,再加上郑远对罗云的态度,亦让他对郑远多出几分好感。 郑远见状,便从位子上走了出来,朝大厅中央走去。他立于正中央,面对楚砚与罗云,双手捧着那张牛皮城契,庄重而恭敬的说道:“郑远所奉一城不是贺礼。而是赠予英王妃的陪嫁,若昔日没有英王妃出手相救便没有今日的郑远,区区一城,实在难比王妃再生之恩,请王爷与王妃务必收下!” 郑远坚定的态度再次让人稀嘘不已,如此知恩图报,倒也是世上罕有,论这一点倒是与英王楚砚不相上下。 楚砚见状微微犹豫了一下,他没有马上出声再说什么,而是看向罗云,征求着她的意见。毕竟郑远的意思也说得很清楚,这城不是贺礼,而是赠予罗云的嫁妆,收与不收,真正有权利做主之人亦是罗云。 罗云此刻反倒平静了下来,刚才众人都在惊诧,都在议论纷纷之际,她却将以往与郑远的一些事情像放电影一般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在世人眼中,郑远送的是一座城,而只有她知道,他送的却是一片心。 她亦没有马上出声,而是朝一旁的楚砚先点了点头,然后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亲自朝郑远走去,在离他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她只是那么静静的与郑远对视,此刻他们眼中所表达的东西或许只有他们自己能明白。过了一会,两人竟相视一笑,让现场的人更是看得稀里糊涂了。 “郑远,谢谢你!”罗云终于开口了,她微笑着看着郑远道:“这一城我收下了!” 郑远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才一丝激动,他将城契递到了罗云的手中,轻声细语道:“应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区区一城,王妃不必介怀!” 罗云听罢,竟点了点头:“好。我不说谢。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请你答应!” “王妃请说,不论是什么,郑远都会答应!”他说得很肯定,没有并点的犹豫,这一生,他没有资格照顾她一生一世,但是却会永远的去守护着她,不论她有什么要求,不论她想做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亦会想方设法去完成。 “你可想清楚,答应了便不能反悔!”罗云看上去非常的严肃,严肃到众人都想像不到,这个得了一个城便宜的英王妃到底还有什么艰巨的要求。 “不必想,无论何时,只要是王妃的要求,郑远必定完成!”他亦说得相当的认真,甚至于他觉得,罗云能够主动开口让他去做些什么,他的心反而觉得高兴无比。 罗云见状,继续说道:“郑远,罗云没有兄弟姐妹,自小便希望能有一个哥哥可以护着我、宠着我。有人欺负我时,哥哥会为我出头,惹下麻烦时,哥哥会出面帮我收拾乱摊子,难过伤心时,哥哥会安慰我鼓励我,给我勇气与希望!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她顿了顿,并没有急着说下去,而是转过头看向上边的楚砚道:“王爷,罗云今日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自作主张一次,不知可否?” 罗云想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她知道,无论她想做什么楚砚都不会有任何的意见,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并不想让别人再借机说三道四,所以这才特意出声向楚砚征求意见。 楚砚自然也明白罗云想做什么,他朝她会心一笑:“可!云儿不必有什么顾忌,本王相信你做什么事都是有自已的道理的,放心的按自己的想法做便可,不必在意外人的目光。” 楚砚对罗云的信任再次引得厅里的人小声的议论不停,而一旁的吴王煊却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响亮的带着讽刺意味的哼声,显得格外的不搭调。 只不过,吴王煊的举动并没有影响到罗云,亦或者说,对于罗云来说,她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其他人的想法与看法,对她来说,她只在意她在意的人,仅此而已。 朝楚砚微微一笑后,她再次转过身去面对郑远,脸上带着十二分的真诚:“郑远,我想让你当我的哥哥,这辈子罗云最亲最亲的好哥哥,行吗?” 郑远顿时愣住了,虽然他早就猜到了罗云想要说什么,也知道这其实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可是真正听她说出来后,心中瞬间还是掀起了猛烈的波澜,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汇聚到一起,说不出来的感受。 不过,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眼内的波澜也转而化为清明。能做她的哥哥,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至少以后,他可以明正言顺的来看她,至少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来帮她,至少…… 至少在她的心中,他已经成为了她最最重视的亲人! 他欣然一笑,脸上早已换上了释然的轻松与满足:“好妹妹,我能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的福气!” 楚砚亦亲自站了起来,走到了罗云与郑远身旁。他命人倒上酒,亲手将酒杯送到郑远与罗云的手中:“来,咱们一起喝了这一杯,喝完这一杯,从些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 接过楚砚递过的酒杯,郑远郑重的点了点头,三人一起干了手上的这一杯酒,完成了一个没有任何仪式,但却胜于任何仪式的结拜。 有时候,情谊这东西就是这么简单,不在意过程,不在意形式,真正在意的只是里面最实在的内涵。 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再次火热了起来,众人纷纷祝贺英王妃与郑远结为了兄妹,祝贺英王喜上加上。一时间,原本的喜宴因为这突然的插曲而变得更加的热闹不凡。 宴席开始了,而插曲也好,正题也罢,在众人眼中似乎都已经告于段落,而那此起彼浮的敬酒声,欢笑声亦盖过了宴席上个别几个人的心思,冲淡了刚才那一幕又一幕婚礼上的特别插曲。 坐在郑远身侧的楚轩此时格外的沉默,他收回了打量众人的目光,不再用那一眼的纯净去偷窥任何人,这个时候的他心情很烂,带着莫名其妙的烂! 他突然觉得罗云第一次离自己这么遥远,不是真正距离的遥远,而是内心身处的遥远。他突然发现,眼前的罗云与他的梦儿有着越来越多的差别,这样的反差让他的心无比的痛苦。他的梦儿怎么可以那么自然的对着别的男人笑,他的梦儿怎么可以将他当成空气一般无视他的存在? 就算梦儿还没有感应到他们之间的种种绝妙的缘分,但至少她不可经这样冷漠的对待他!或许,梦儿真的是离他太远了,所以才会与他这般疏离。也许,他真的不应该再让她继续一个人漂泊在外,继续被那些尘世里的俗人围绕、蒙蔽,以到于她都不能感应到他们之间的真情。 是的,他的心真真实实的在告诉他,他疼了!他不想再让那颗原本不应该感觉到痛苦的心如此痛疼,所以,他不能再这般拖拉,他得早些让她回到身旁,回到她真正的轨道! 想到这,楚轩终于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朝不远处的罗云望去,眼中闪过夺目的光芒,见罗云侧目看向他,他神秘一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罗云瞬间便感觉到了楚轩打量他的目光,不经意的回过头看向他,楚轩那诡异的笑容让她微微在心中打了一个冷颤。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镇定的朝他回了个淡淡的笑容,然后便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 而此时,吴王煊正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着酒,在他的眼中,刚才罗云与郑远那所谓的结拜一幕让他觉得格外的讽刺。看着郑远与罗云脸上那愉悦的笑容,他觉得越看越觉得碍眼。 亲人?哥哥?哼,他这一辈子多的是亲人,多的是兄弟姐妹,可是,他却突然发现,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般孤单。 那么多的亲人,那么多的所谓的血脉相连的亲人,别说兄弟姐妹,更别说父皇,就连自己的母妃也一样,一样都是那么的冷冰冰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倒宁愿自己不是生在帝王家,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从来都没有这么多的所谓的亲人。或许,如果真的一无所有,他说不定还会过得比现在快乐得多! 他冷眼扫过郑远,扫过罗云,扫过楚砚,扫过身旁的每一个人,那些脸上带着的真的,假的,善的,恶的笑容的每一个人都令他觉得无比的痛恨。他很想大笑,大笑着眼中所见到的一切虚伪的情景。可是他却只能在心中苦笑,因为,此时他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看到的东西都是丑恶的,还是自己的那颗心早已变得充满了丑恶。不是有人说过吗?心是什么样子的,那么看到的一切便就是什么样子的! 吴王恪突然觉得自己好冷,从小到大所发生的那些事,一件件的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闪过,那般的清楚,那般的真实,仿佛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他顿时觉得特别的心慌,特别的害怕。脑海中,郑远跳下湖前一秒那抹绝望的笑,还有罗云南月皇宫大殿上那抹绝裂的伤悲像是印在了那里一般挥之不去。 “啊!” 大厅内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询声望去,却见刚才还好好的吴王恪此时却像是发了狂一般扑倒在地,痛苦的挣扎着。他的桌子早已被他推翻在地,地上一片儿狼籍,而他脸上那狰狞的表情更是看得让人心惊胆跳。 PS:感谢焰如、雪雪雪亮、寂寞成殇的再次打赏,谢谢寒武纪寺投出的粉红票,这几天有些忙,所以更新时间不是很稳定,还请亲们见谅,以后,青青尽量会每天固定时间早些更新的,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七十四章:预谋 第七十四章:预谋 这突发的状况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就连吴王煊身旁的随从也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才快速冲到他的身旁将他扶起。 “王爷,您这是怎么啦?”惊慌失措的随从费了好大的劲这才将吴王拉起来,几个人一并使力才将吴王煊重新扶到位子上坐好。 楚砚见状急忙让人传太医过来,可话才刚刚说完,吴王煊便又是一声惨叫,然后便再也没动静了。 顿时,整个大厅安静得一点声也没有,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望着被扶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吴王煊,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吴王怎么样了?”楚砚连忙朝那几名南月的随从问道,心中猜测着只怕吴王已经是没了。 其中一名看上去沉稳些的随从再次叫了吴王几声后,便将手指往吴王鼻子下面探了探:“吴王,吴王死了!” “啊,吴王死了?”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掉?” …… 顿时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混乱,楚砚见状,连忙呵令在场的人全都安静下来,原地坐好,并且马上调来了侍卫维持秩序、守住大门。 他快速走到吴王身旁,亲自查看了起来。只见吴王脸上的五官严重的扭曲变形,那表情格外的恐怖,而他脸上的肤色竟然呈现出淡淡的紫色,眉心正中还多出了一个淡淡的红点,看上去格外的诡异。 “吴王是中毒而亡!” 罗云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了起来,刚才她随楚砚一并走到吴王身旁查看,只看了一眼,便完全可以肯定这是中毒而死的。 话刚说完,吴王身旁的那些人随从便马上抬头看向罗云,眼中充满了愤怒:“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皇好心派吴王前来恭贺英王大婚之事,可这凭白无故的,吴王竟然就被毒死在这里,英王倒是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位请冷静些,吴王之死,本王亦深感不幸,此事本王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诸位一个交代!”楚砚沉声朝那些人说道。 “好!王爷知道便好,我南月吴王身份尊贵,却没想到竟然会在楚都,在英王爷的大婚上遇到这样的不幸,我等会马上命人将此消息送回南月,若你们不能给我南月一个合理的交代,那么后果会怎么样诸位也心知肚明!”其中一随从满脸愤慨的说道:“英王爷,不是我等信不过您,只是此事发生在您府中,那么依在下之见。还是请您回避,请其他人代为查处比较合适!这样才会比较公平公正,亦不会影响到王爷的声誉!” “言之有理,只不过,不知道你等信得过谁,想让谁来负责此事的调查?”楚砚并没有太多的意见,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满足南月这些人的要求,更何况,吴王不是一般的人,他的死如果处置得不恰当的话,分分钟会让两国的关系完全僵化,甚至于南宫泽还有可能借机撕毁两国间刚签订不久的和平条约,趁机攻打西楚。 所以这事,就算他有心要查也不一定会轮到他头上,因为,这已经上升到了关系到整个朝庭,整个西楚的问题,而并非是他楚砚一人的问题。更何况,吴王是死在他这里的,所以,就算按一般的查案程序来说。他也得避嫌。 “我等听说,忠王为人正直,所以,我们希望忠王能亲自出马查办此事,早日找出毒害我吴王之人,为他报仇,给我南月一个交代!”那人一点也不含糊,直接点名让忠王楚轩查办此事。 楚砚听罢,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楚轩:“轩,你意下如何?” 楚轩终于站了起来,走到楚砚身旁:“皇兄这话说的太见外了,吴王之事关系到南月、西楚两国交邦,轩能尽自己的一点力量这是应该的,更何况,此事还关系到皇兄,轩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如此便有劳轩了!”楚砚淡淡的望了一眼楚轩,那楚轩嘴上虽说得好听,可他心中知道楚轩这次定然会借此事做些什么。只不过,事情到了现在,他也只能顺应形势,静观其变了。 “忠王爷,您能亲自调查,我等很是欣慰,只是还请王爷给我们一个期限,我们这也好向我皇交代!”那些人见楚轩答应了,便马上提出了第二个要求,时限! “诸位请放心,本王答应你们,一定会尽全力调查此事查出真相。找出真凶,以慰吴王在天之灵!至于期限的话,本王向诸位保证,半个月之内定然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楚轩的声音不大,但却散发着令人信服的自信,看他的样子,似乎把握十足。 那些人见楚轩这么说,这才算是答应了下来,只是,他们看向楚砚的目光却并不太友好,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吴王之事与英王楚砚有关,但毕竟是死在英王府,所以他们自然而然会对楚砚产生一些抵触与怀疑。 楚砚倒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只是却突然意识到或许吴王的死只是一种预谋,死的虽是吴王,但那凶手真正的目的却应该是另有其人,也许是他,也许是别人,或者指向更多的人,不过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他朝站在身旁一直再没有再出声的罗云看去,却见她十分出神的望着吴王煊的尸体,好象是在观察着什么。而楚轩则很快便进入角色,从容不迫的安排起一切。 楚轩首先命人将今日到场的所有人都一一记录清楚后才让那些人先行回家。并且调查期间一律不准外出,随时准备接受查问。然后,楚轩命人将吴王的遗体带走,全力查找一切有价值的线索,并将南月的其他人都送到驿馆安顿下来,让他们静候消息。处理好一切后,楚轩这才离开英王府,直接进宫面圣,向楚皇汇报今日所发生之事。 直到楚轩走了,楚砚这才朝呆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郑远道:“看来远得留在西楚呆多几日了,不如这样。远这些日子便住在这里吧,一来有个照应,二来也能与我们多相处几日,日后回郑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罗云听罢,亦朝郑远道:“砚说得对,兄长就在此住下来吧!” 听罗云称自己为兄长,郑远一开始还有些不太习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微笑着道:“第一次听人称我为兄长,还真有祡 太习惯。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们在楚都已经有了安顿的地方,还是不打扰你们的好。不过,若你们不嫌我烦,这几天没事时,远倒是会经常过来蹭几顿饭吃。” 话一说完,三人便相视而笑,顿时将刚才的突发之事冲淡了不少。 “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好好说会话吧,这里太乱了,得让人收拾一下。”梦砚朝郑远与罗云两人建议着,现在这个大厅显得太过凌乱,况且也不太适合说些比较隐秘一些的话。 “好啊,不过我现在得先去换身衣服,还有得去洗洗这满脸的脂粉,不如你们俩先去书房吧,一会,我让人再送些酒菜过去,为兄长洗尘。”罗云比划了一下她身上穿的嫁衣,今天的这个婚礼还真是风波不断,一出比一出厉害。 早就知道婚礼上肯定不会这般风平浪静,却也没想到来个这么猛的,这不是存心找她的晦气吗?不过罗云倒不会迷信这些东西,而且她亦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好吧,有什么招都拼命的使吧,她的幸福她会努力去捍卫。 “小姐,走错方向了,现在您住的地方应该是在那边。”秋儿叫住了仍然往原来住的园子方向走的罗云,小声的说道:“小姐。您也别太担心,奴婢相信这事一定会很快过去的,而且您也别放在心上,王爷与您都是大福大贵之人,这些事情不会对以后有任何的影响的。” 罗云听秋儿这么说,知道秋儿肯定是担心今日的事影响到她的心情,她调整了方向边走边道:“秋儿放心,我向来不信那些,也没有担心那些。只是刚才走着走着便习惯性的往那边走,一下子没想起已经换了住的地方了。” 秋儿这才放心下来,不过今日的事她还是担心不已,也不知道这吴王的死会不会影响到王爷,影响到王府。当然,她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多嘴说这些没用的话,省得让小姐更加烦心。 很快,两人便进了罗云与楚砚现在住的地方,楚砚还特意将这园子改名为云砚居,就连园子大门前的那块门扁也还是楚砚亲自提字做的。 进入内室,罗云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个为了她而特意布置的洞房,那大红的喜字和那大红的龙凤蜡烛都让这里蒙上了一层浓郁的喜气。守在里面的侍女看到自己径直进来的王妃,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便被罗云吩咐出去打些热水来。 “秋儿,一会让人将这床上撒的这些花生、红枣什么的,全都清理干净。”罗云有些想笑的朝床上看了一眼,若真和这些东西睡上一晚,第二天起来还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秋儿这回倒没有多嘴,反正小姐这婚礼许多大规矩都被打破了,也不在意这个了:“好的小姐,一会奴婢就让人收拾好,不过,晚上您可得记住,这交杯酒还是要喝的,可不能什么都给省了。” “好,我会记住的。”罗云笑了笑:“秋儿还是管我叫姐姐吧,今日出门前你不是叫了吗,我听着挺好!” “好了,先换衣服吧,王爷他们还在书房等您呢!”秋儿避开了罗云的问题,从衣柜里挑出几套衣裳朝罗云问道:“小姐觉得哪件最好?”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指了指秋儿左手上的那一套道:“就这个吧。” 换好衣服后,罗云又认认真真的洗了个脸,将脸上的那些脂粉全部洗干净,重新素面朝天。其实这些脂粉都是些不错的东西,纯天然材料,对皮肤没有任何的坏处,不象现代的那些化妆品,都是些化学物品,多的是毒。只是她始终还是喜欢脸上干干净净的,这样才觉得罗云才是真正的罗云。 收拾妥当后,她这才朝书房那边走去。等她进到书房时,却见楚砚与郑远两人在那里下棋,边下边三三两两的说着什么。 “云儿来了?”楚砚朝罗云看了一眼,示意她坐到他身旁。 罗云没想到楚砚现在还有闲心下棋,不过这倒也好,反正有些事太过着急也没用,保持好的心态还更好。 “你们怎么下起棋来了?”罗云笑笑的道:“砚,兄长可是下棋的高手,你只怕是必输无疑了。” 楚砚不在意的笑了笑:“云儿,输赢并不重要。” “砚说得对,不过是为了打发一下时间而已。”郑远倒实在:“我与砚虽也投缘,不过毕竟不太了解,再加上两人性格也不是太能说之人,所以一时间也找不到太多的话,这才边下棋边等你,这样也不至于太过无聊。” “远说得没错,刚才我们正说到吴王之事,你习医理,刚才我见你也仔细察看了一下吴王的情况,所以想听你说说,看看有些什么发现。”楚砚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中断了这盘棋。 罗云听罢,微微回忆了一当时的情景,然后便冷静的分析道:“吴王死前突然痛苦大叫,但症状只持续了很短的一小会便丢了性命,他脸部颜色发紫,五官扭曲变形,死状十分恐怖,最主要的是他的眉心正中间多了一个淡淡的红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中了一种叫做一点红的毒。” “一点红?”郑远重复着说了一次,然后有些迷惑的问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毒,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药?” 楚砚也看向罗云,他也是头一次听说,看来绝非一般的毒药。 罗云点了点头,接着解释道:“这一点红是一种十分厉害的毒药,而且比较少见,我也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只是在师傅给我看的医书中看到过。这种毒之所以厉害,是因为它不但毒性强,并且毒发时间很短,一旦毒发,便没有任何救治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中毒之人死掉。你们也看到了,吴王从痛苦大吼到断气只有那么一小会,快到众人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没弄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此之外,更主要的是这种毒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用药之人还可以通过控制药量来达到控制中毒之人毒发身亡的时间。” “也就是说吴王完全有可能是之前就被人下了毒,只是下的毒份量刚好让他到了这个时候才发作?”楚砚听完罗云的话,心中的担心不由得慢慢增多。一开始,他便觉得自己制定的防卫措施如此严密,不可能有人能趁机混进来下毒,如今听罗云这么一说,这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如果真如罗云所说的话,那么这下毒之人便就更难找了。 “不是有可能,而是肯定是!”罗云断定道:“下毒之人应该是早就算准了时间,所以,他们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吴王恪,而应该是你或者是其他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只不过,你为何说或者是其他人?”郑远有些想不太明白了:“算好时间让吴王恪故意死英王府,这不摆明了就是想让砚染上嫌疑吗?目的很明显了,就是针对你们的。” “那也不一定!”楚砚想了想接口道:“我倒觉得云儿说得很有道理,正因为吴王是死在我这里,所以我一定会成为首个被怀疑的对象,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的嫌疑也是最小的。第一我与吴王恪并没有任何过节,第二我绝不可能在自己的婚宴上做出这样的事来破坏大婚。所以,我也是最没有动机杀吴王的人,如果那下毒之人真是存心要陷害我的话,不可能做得这么简单、这么容易让我洗清嫌疑。”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心中也才没有这么担心。”罗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只不过,我真是想不通这些人下毒害死吴王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目标又会是谁?” 虽然脑中也有一些想法,觉得可能是某些人所为,可是想来想去,却又总是无法完全解释得通,许多地方又不太合理。 罗云的话顿时让几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楚砚心中亦有罗云这样的想法,他也觉得此事可能与南宫泽有关,可如果真是南宫泽的话,那南宫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以南宫泽的本事不可能想不到这样做根本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这样做完全不符合南宫泽的行事作风。 而郑远此时却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他突然觉得那几件事似乎与吴王今日之事有那么一丝的关联,抬眼看向楚砚与罗云,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有几件事,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或许将这几件事联系到一起的话便一点也不难解释了。” PS:感谢悠悠听风声的打赏,很高兴多了一个新朋友,看到亲的留言了,青青一定会努力好好写文,不会让亲失望的,同时也谢谢其他所有支持正版订阅,支持青青的亲们,你们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五章:推测与真相 第七十五章:推测与真相 郑远的突然出声让罗云不太明白。心里也不清楚他所说的几件事到底是指的什么。不过,相对于罗云的一脸迷惑,楚砚的表情瞬间却明朗多了,而郑远此刻也不再急于开口,只是若有所思的望向楚砚。 见到郑远投过来的目光,楚砚亦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目光相接,而后便又会心的笑了起来。 看到这两个大男人的表情,罗云顿时有种被晒在一旁的感觉,她知道,楚砚只怕是明白了郑远要说的到底是什么事,看来他们倒还有些心有灵犀。 “好了,你们两人就别在那故弄玄虚了,到底是什么事呀?”罗云倒也不恼,只是笑笑的催促着他们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云儿没有想到很正常,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几件事我也没有跟你提起过。”楚砚说着再次将目光转向郑远继续说道:“不知道远所指的是不是关于太子富的死还有那阳候、虞世子被抄家下狱之事?” “正是!”郑远点了点头,说实话,楚砚还真是聪明,他不过是随口一提,什么都没说。竟然就这么猜中了。 “太子富死了?”罗云显得有些吃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罗云不清楚事情的经过,楚砚便细细的将这几件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也顺便理理自己脑中的头绪。 听完楚砚的解释,罗云还是想不太明白,这太子富、阳候与虞世子分别是不同国家的人,与吴王煊是八杆子打不到边,他们怎么说这几件事有关联呢?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几件事到底有什么关联?”罗云直接将疑惑说了出来,目光扫过郑远与楚砚两人,希望他们能给个直接的答案出来。 “云儿,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南月皇宫大殿上发生的事?”楚砚伸手拉了拉罗云的手,见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便又接着说道:“这四人,除了吴王煊以外,都参与了争夺你的叫价,特别是太子富,表现得最为突出。而吴王煊则是挑起这件事的第一人,如果不是他的话,那一天,你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在大殿之上,亦不可能发生下面的那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四人或死或被抄家下狱,都是因为我的缘故?”罗云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夹杂太多的情绪:“以南宫泽的性格,他的确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看来,吴王之死的真正幕后操纵者一定是他无疑,只不过……” 说到这,罗云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只不过,我看吴王的死不仅仅有这方面的原因,说不定还其他方面的目的。否则的话,南宫泽是不会让吴王活到现在!” “按照之前的猜想来看的话,砚应该会是南宫泽最想除去的人!”一直没有出声的郑远终于说话了:“但这次,吴王的死很明显却并不是直接指向砚,那到底南宫泽一箭双雕的目标又会是谁呢?” “楚轩?”罗云脑海中突然闪过那抹身影,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不可能!”楚砚果断的分析道:“南宫泽与楚轩并无恩怨,不可能现在这个时候费心思去对付他,更何况,吴王的死不论从哪个方面都完全影响不到楚轩。” “砚,我不是说南宫泽想害楚轩,而是觉得南宫泽与楚轩之间似乎有什么关联。”罗云微微皱了皱眉好象想起了什么:“你们不觉得今日的事有许多奇怪的地方吗?” 楚砚与郑远听罗云这么一说,也跟着回忆了起来。 “那几名随从的反应不太正常,看到自己主子突然暴毙,他们的第一反映竟然是愤怒与指责,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慌乱与担心,而是迫不及待的向我兴师问罪!”楚砚边回忆边说道:“还有,他们提出让楚轩来调查此事也太过于自然,自然到好像早就考虑好了一般,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思考与犹豫。” “说得很对!”郑远点了点头。赞同的说道:“忠王虽然名声很大,可是这种事第一反映应该是交给刑部直接调查才是最正常的,而且忠王似乎也信心满满的,还脱口而出答应以半月为限,这一点更是越想越不对劲。” “所以,我觉得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南宫泽与楚轩之间早就有什么来往,甚至他们可能达成了协议也不一定。”罗云大胆的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她倒可以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猜个七八分出来。 罗云的话顿时让楚砚灵光一闪,他思索了片刻,继续补充道:“如果南宫泽与楚轩两人真的联手的话,那么他们势必是想互相合作,各取所需。楚轩想要的东西不难猜,无非就是西楚楚皇的位子,而南宫泽想要的……” “南宫泽想要的是我,还有称霸天下。”罗云微微一笑,不在意的道:“不过,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们有我们的应对,胜负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准。说不定,到头来,这两个联手的人窝里斗也不一定,那样的话,我们坐观其变,坐享渔人之利岂不是更好?” “说得有理,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毕竟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郑远见罗云并没有太过担心,心中倒是放心了些,但却还是忍不住要提醒一下,毕竟这明里暗里的麻烦只怕到了最后都还是指向他们的。 “远说得对,我们不可大意。”楚砚接着说道:“如果真如刚才我们分析的这般,那么吴王煊的死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作用,那就是帮助楚轩打击对手,扫平那些最有可能阻碍他继位之人。”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远认为楚轩应该是将楚净放在首位,毕竟整个西楚目前来说只有楚净的势力才足以与他抗衡。虽然前些次楚净吃了楚轩几次大亏,损兵折将了不少,但是这样的输赢却不足以让楚净完全倒下,只要有机会,楚净的气势便会随势而起,再次影响到楚轩。所以,说不定,楚轩便是想利用这次机会,将楚净连根拔起,让楚净再也没有翻身之日。”郑远接过楚砚的话静静的分析着。 听完郑远的话,楚砚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远对我西楚的情况很是了解,只怕在我西楚的探子多如牛毛吧?” “砚过虑了,两国之间互有探子打探一些基本的情况,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况且如果我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的话。那么只怕郑国的相位早就坐不稳了。”郑远倒也不介意,开诚不公的承认着:“不过,依远之见,等收拾完楚净之后,只怕楚轩下一个目标就是砚你了。” 楚砚点了点头,他心里自然清楚,不论是楚轩还是南宫泽,这两人谁也不会对他手下留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楚砚此生胸无大志,但却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人欺负。我会尽全力去抗衡。来保护云儿,守护好我们这个家。” 说罢,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罗云,朝她温柔一笑,只要有她,他便毫无畏惧。 对上楚砚的目光,罗云亦舒心一笑:“说得对,我们一起努力,守护我们的幸福,守护家的安宁。” 看到楚砚与罗云两人当场秀着恩爱,郑远的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不过很快便调整了过来,他轻咳了一声,开玩笑着打断了这两人的眉目传情:“看到你们两人这样,我这心里可真是酸死了。” 楚砚与罗云一听,亦笑了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砚,你们可知道我送来的这一城是哪城?”郑远收拢了些笑意,再次将话题转了回来。 “刚才一通乱的,我们倒还真没有时间打开城契看。”罗云听郑远这么一说,这才想起从头到尾好像根本就不知道郑远送的到底是哪一城。 “洛城!”郑远直接将答案说了出来:“砚,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何要送这一城了吧?” 楚砚听到洛城两字,脸上的表情顿时充满了感激,他没有想到,郑远竟然会为了他们如此花心思。 “谢谢!远的心意砚感激不尽!”他真诚的说着,目光盯着坐在那里的郑远,万分诚恳。 “这洛城有什么特别之处吗?”罗云见楚砚如此表情,顿时意识到这洛城只怕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云儿有所不知,这洛城正好连接南月与西楚两国,处于两者之间。”楚砚见罗云不明白,便细细的解释道:“若两国发生战事的话,南月与西楚边境相连之地,有楚河相隔,形成天然屏障,并不适合大军大规模行军。所以南月若想攻打西楚的话,只能向郑国借道,取道洛城。” “而郑国向来与南月交好。并且曾签订过盟约,只要南宫泽开口,郑皇一定会答应。到时南月以洛城为跳板,直接从这里攻打西楚的话,那么便占据了不少的优势。”郑远接着说道:“洛城与西楚相连的地方地势平坦,但与南月相连的地方却地形险要,容守难攻,谁占据了洛城那么谁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所以我这才想提前将洛城交到你们手中,免得到时左右为难。” 听完郑远的解释,罗云这才恍然大悟,只是她没想到,郑远竟然替她们想得如此长远、周到,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动。 她张了张嘴想表达心中的感激,但话还没来得及说,郑远便再次出声了:“你们不必谢我,别忘了,我现在可是罗云的兄长,自然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只要我在郑国一天,只要我的能力能够做到,我都会与你们站在一个阵营,因为你们是我最亲最爱的人!” 郑远的话发自内心,从此以后,他仍就会尽全力去守护着她,守护着他心中最爱的妹妹,只要她好,那么一切都足矣。 罗云顿时有些哑然,她的心并不迟钝,郑远对她有情她也看得出来,只是这一生,她的爱已经有了归宿,所以,郑远能这样想这样做,她心中真的很是欣慰。能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她亦幸福无比。 “云儿,我们一起来敬大哥一杯吧!”楚砚倒了三杯酒,一一递到郑远与罗云手中,并不由自主的改变着对郑远的称呼。 “好,我们一起敬大哥一杯!”罗云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酒杯朝郑远说道:“大哥,我们敬你,罗云能有你这样的好大哥是我这一辈子的幸运!” 郑远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显得有些淡淡的伤感:“罗云,大哥希望你从此以后都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生活,只要你好,大哥便放心了。” 说罢,他又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楚砚:“砚,其实按年经,你我都差不多,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好好待罗云,给她幸福!否则的话,我可会让你后悔的!” “大哥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云儿,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楚砚话不多,但却说得格外的坚定。 郑远听罢,微微一笑,只道了个好字,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楚砚与罗云见状也跟着将酒喝了下去。 “好了,今日是你们的大喜日子,我就不再打扰了,过些天约个时间再聚吧!”郑远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罗云与楚砚笑了笑,然后便径直离开了。 罗云并没有多留,她知道,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而该走的时候自然也要走。望着郑远离去的背影,她能做的只是在心中默默的为他祝福。 “我不在时,你们两人说了些什么?”罗云好奇的朝楚砚问道,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听上去好像应该与她有关。 “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承诺!”楚砚故意卖着关子。 “什么承诺呀?”罗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自己提问题,楚砚这还是头一次没有正面回答。 “嗯……”楚砚吱唔了一下,突然伸手将罗云抱住含笑着说道:“云儿,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能不能问点别的什么呢?今日可是我们的好日子,洞房花烛夜呀……” 第七十六章:戏弄 第七十六章:戏弄 楚砚的话成功的转移了罗云的注意力。听到洞房两个字,她顿时心跳加速,脸也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害羞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心思管之前楚砚与郑远两人说了些什么话。 “那个,那个……”罗云结结巴巴的支吾着,连目光都垂了下来,不敢正视楚砚。 她到底还是不自在了,毕竟是女孩子,虽然是个现代人,可这方面却没有半点的经验,猛的听楚砚突然说到,还真是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看到一脸姣羞的罗云,楚砚知道她是害羞了,原来,云儿也会有如此慌乱的时候。他拢了拢手,将满脸通红的她抱得更紧:“云儿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我的心说不出来的欢喜。云儿,你可高兴?” “高兴。”罗云将脸贴在楚砚的胸膛,轻声说道:“能成为砚的妻子,是我的福气!” 她说得很认真。即使此刻楚砚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她却仍然不由自主的微笑着,这一生能嫁给一个这样的男人,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楚砚松开了些手,将那个躲在他怀中的人儿放了出来,对上她闪亮的眸子说道:“我们的婚礼还差最后一项,为夫现在就送你入洞房……” 楚砚故意停了下来,看到罗云再次变得通红的脸蛋,微笑着说完了那一句话:“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说着,他牵起罗云的手,与她十字相扣,拉着傻呆呆愣在那里的罗云慢慢走出了书房,往他们的洞房走去。 一路上,楚砚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含笑的牵着她一步一步的走着,他知道此时云儿的心中一定紧张得不行,虽然平日里她的性子沉稳而镇定,可现在这个时候一定乱得不行。 他走得极慢,想尽量给罗云多一点的时间做准备,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此时他的心亦格外的紧张,只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人们都说洞房花烛夜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一会进了洞房,喝完交杯酒后,接下来他们是不是就得那……想到这,罗云全身都觉得烫得不行,她并不是不愿意成为楚砚的妻子。只是一想到一会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男女之事,她的心就镇静不下来,乱成一锅粥一般,不知道如何是好。 罗云偷偷的朝楚砚瞄去,目光刚刚移到他的脸上就被他给察觉,好在楚砚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冲她笑了笑,紧了紧牵着她的手,然后便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罗云微微舒了口气,暗自嘲笑着自己的胆小,她甩了甩头,决定不再胡思乱想下去,反正再想也想不出什么来,还不如顺其自然。 这一招还真有些作用,她的心顿时镇定了不少,好歹也是个现代人,还是别太没出息了。 楚砚微微侧目朝罗云看了一眼,瞧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一些,他不由得微微一笑,慢慢的加快了步行的速度。 罗云见状。刚才好不容易平复了些的心瞬间又剧烈的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她自己思想有问题还是怎么回事,楚砚此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变化都让她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方面去想。 哎,罗云在心里叹了口气,拼命做着深呼吸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她再次看向楚砚,却见他仍然一脸的镇定,完全没有自己这般紧张,看来男人和女人还真是不一样。 其实罗云不知道,这个时候楚砚的确已经不再紧张,但是,心中的那股激动与兴奋却同样也让他的心跳得飞快,只不过,此时的他比罗云更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罢了。 “等一下,砚!”罗云忽然停了下来,心底竟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一来可以分散一下她这混乱的思维,二来她也想亲自体验一下那种感觉,过一把电视剧里的瘾。 “云儿怎么啦?”楚砚连忙停住了脚步,略带担心的看向罗云。 罗云见楚砚脸上的表情总算是变了,心中的紧张劲顿时散去了一大半,而且顿时起了捉弄他的念头。谁叫他刚才害得她一个人紧张了老半天,这回也要让他尝尝这个滋味才行。 “砚,我,我……”罗云故意吱吱唔唔的,半天都不说怎么回事,连带那漂亮的双眸也跟着不停闪烁,看上去好象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楚砚见状,另一只手抚上罗云的额头探了探。很是担心的道:“云儿到底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罗云微微皱着眉,然后又无力的摇了摇头,并且垂下了目光不再看楚砚。 楚砚顿时心中更是担心得要命,罗云这样的反应让他觉得莫名的心慌,而且还有一丝害怕:“那云儿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罗云还是不出声,只是半天后才点了点头,但却什么也没说,呆呆的立在那里,眼睛望着地板,一脸为难的样子。 “云儿不用担心,有什么话就说吧!”楚砚伸出双手握住罗云双臂,轻柔的说道:“不论你想说什么,不论你有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 “真的吗?”罗云抬起了头,可怜兮兮的对上了楚砚的目光。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楚砚微微叹息,他说过,他会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哪怕是大婚之后,亦是如此。 “这可是你说的,那你可别后悔。”罗云眼中闪过一丝狡邪,只不过,此时楚砚的心变得有些淡淡的失落。所以才并没有发觉。 楚砚有些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不后悔,云儿只管放心!” 虽然不论罗云有什么样的想法,他都会尊重,决不会勉强,只是在这个时候,在他们即将入洞房之际,罗云突然这么说还真让他原本自信满满的心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以为,他们之间应该已经没有了其他的什么阻碍,他本以为罗云应该可以接受他了,只是没想到。等待的过程要比他想象中的要长得多。 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波动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查觉出罗云异于平常的说话方式与性格。更没发现罗云眼中最后闪过的那一抹得逞的笑意。 “砚,我,我想跟你说,我想……”罗云用自己都可以将自己憋死的速度一字一字的慢吞吞的说着,边说还边不时的打量着楚砚脸上的变化。 她在心中早已乐得不行,但脸上却依然表现得那般为难与挣扎,她同时也清楚的看明白了楚砚内心的失落与无奈,但却依然愿意无条件的满足她任何的要求与想法。 “我想……”看着楚砚那发自内心的包容,罗云突然有种负罪感,她吐了口气,不想再捉弄他,微笑着说道:“砚,我想让你背我入洞房。” “就这样?”楚砚愣了半在,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对啊,就这样,那你以为我想说什么?”罗云再也忍不住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见罗云不顾形象的笑,楚砚这才发现刚才上了罗云的当,怪不得总觉得罗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一点也不像她的性格,只是刚才自己的心不静,所以才没有发觉罢了。 “上来吧!”他连忙转过身去,在罗云前面蹲了下来。 “你不怕被人看见?”罗云好心的提醒道:“要是被人看见的话,传出去你可会被人取笑的。” “我背自己的妻子,谁管得着?”楚砚毫不在意的说道。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趴上楚砚的背,让他背起自己继续往前走。 “云儿刚才是故意要戏弄我?”楚砚背着罗云,觉得云儿在自己背上的感觉竟那么的实在,那么的温馨。 “嗯,谁让你刚才害得我心慌意乱的,紧张得不行,所以让你也试试,算是扯平。”罗云舒服的趴着。闭着眼感受着楚砚背上的温暖。这种感觉还真好,真实而温馨,让她的心有种被塞得满满的幸福感。 楚砚微微一笑,不再出声,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补了一句,傻云儿,我的心怎么可能平静。 府中来来往往的人老远便看到了楚砚背着罗云慢慢朝新房方向走去的身影,没有人笑话,也没有人议论,不是害怕被罚,而只是看到他们那宁静而安详的身影时,有一种叫温暖,叫感动,叫幸福的东西渐渐的亦泛到了他们的心中。 “王爷,请等一下,奴才有事禀报。”管事的声音打破了这一份温馨,其实管事也不愿意,看到王爷背着王妃往新房方向走,他可是斗争了半天才硬着头皮冲上来的。 “快放我下来。”罗云猛的睁开眼睛,看到站得远远的管事,尴尬得不得了。 楚砚却并没有松手,仍然背着罗云站在那儿。他侧目望向站在远处侧着身子的管事简单问道:“何事?” “回王爷,宫里来人说皇上请您即刻进宫一趟。”管事也是郁闷得紧,今日可是他家主子的大婚,这个时候皇上却宣主子进宫这也太不厚道了吧。不过,这些他一个奴才可没权利去评论,只得如实转告。 第七十七章:洞房花烛夜 第七十七章:洞房花烛夜 “跟他说,今日是本王大婚之日。不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楚砚口气很差的朝那管事嚷道。他顿时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平生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憋屈。 “回王爷,奴才说了,可那人却说皇上说了事关重大,还请务必马上进宫!”管事一脸可怜样,应该说的他早就说了,可是那人不依,拿出皇上压着,他也没有办法呀。 “快放我下来吧,办正事要紧。”罗云虽看不见楚砚脸上的表情,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怒火却格外的明显。 她不由得心中暗笑,与楚砚相处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他不受控制的发着脾气。 迟疑了一小会儿,楚砚最终还是放下了罗云:“云儿,估计是与吴王煊有关的事,我先进宫一趟,会尽快赶回来的。” “嗯,我等你回来!”罗云帮他整了整身上有些乱的衣裳:“快去吧,不用担心我。” 楚砚走后,罗云呆在原地愣了一小会后便转身回云砚居。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晚,可楚砚还是没有回来。秋儿倒显得比罗云更着急。不停的往外张望:“小姐,奴婢瞧着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呀?” “秋儿放心,王爷不会有事的,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罗云放下手中的书,自己也准备上床休息。 “那怎么行,今日可是……” 秋儿的话还没说完,罗云便笑着打断道:“是什么也得休息呀,去吧,这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秋儿本不乐意,可经不住罗云的劝,只得先行退下,留下罗云一人。 躺在床上,侧目望着那燃烧得正欢的红烛,罗云一点睡意也没有。虽然心里清楚楚砚此次进宫不过是例行询问之类的,不可能会有什么危险,可毕竟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心中自然还是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罗云竟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五更天的时候,楚砚这才回来。屋内烛影摇曳,红烛已尽燃大半,而床上的人儿亦睡得正浓。 他站在床边,微笑着看着罗云那张熟睡的脸,过了好一会这才脱去外衣,轻手轻脚的上床在罗云身旁躺下。 尽管十分的小心,可躺在身旁的人儿还是微微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你回来啦?” 罗云其实早就醒来了。从楚砚进屋的一瞬间便醒来了,直到楚砚身上那浓郁的男儿气息充斥在她的周围,激活着身上每一个细胞之际,这才实在装不下去。 “嗯,回来啦!”楚砚觉得脑袋有些晕忽忽的,罗云身上淡淡的体香让他觉得心跳得格外厉害:“没事,接着睡吧。” 听楚砚这般说,罗云吃吃的笑了笑:“那我可睡啦!” 说着,她果真闭上了眼不再理会楚砚,只是身子有意无意的往楚砚怀中挪了挪,脸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罗云的小动作让楚砚整个人顿时僵住了,两人身体有意无意的接触让他全身一片火热,而罗云轻柔的气息不时的扑面而来,更是让他觉得口干舌燥,兴奋无比。一时间,心底那最原始的渴望毫无办法的涌了出来,吞噬着努力保持着的理智。 “云儿……”他不由自主的唤着她,声音带着克制的沙哑。 罗云慢慢睁开了眼睛,瞬间便对上了楚砚变得通红的双眼。她微微朝他眨了眨睛,柔声的回应道:“砚,我在这里。” 望着怀中如此温顺的罗云。听着她那轻柔无比的回应,楚砚身体的反应更加的强烈,他重重的喘息着,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云儿,可以吗?” 罗云顿了一下,并没有出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瞬间变得通红无比。 那轻柔的点头,那满脸的娇羞如同一种鼓励一般,瞬间让楚砚不再迟疑。 他一个翻身,快速将罗云控制到怀中,那早已干涸的唇瞬间便吻上了她的嘴唇,贪婪的亲吻着。可这浅尝的吻早已不能满足他身体那无穷无尽的**。他很快便加深了这个吻,灵巧的舌尖顶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中不断的与她纠缠着,吮吸着她那醉人的芳香与甜蜜。 罗云此时脑海一片空白,她什么也不去想,只是完全顺应着自己的心,遵从着身体最真实的感觉。那热情似火的激吻早已让她意乱神迷,她不由自主的呻呤着,无意识的回应着楚砚。 罗云那动情的呻呤与回应让原本还存有一丝理智的楚砚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任由心底那最简单而最强烈的**支配着自己。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了她的柔软,不停的柔搓着,那柔软而坚挺的触觉让他整个人更加的疯狂。他突然停了下来,重重的喘着气,迫不急待的除下阻碍在他们之间最后那一层薄薄的衣裳,让两人赤诚相对。 罗云顿时窘得不行,从头到脚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好看的红晕。那通体的淡红让她更是散了出致命的诱惑力。 “云儿别怕羞,我是砚。是你的夫君。”看到闭着眼僵在那一动也不动的罗云,楚砚轻笑一声,稍微控制着自己的**,转而俯下身去亲吻上她的额头。 他从上往下,吻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下巴……一直延伸到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他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将两人之间的爱与欲都挑拔到了极致,那不可抑制发出的呻吟与那男性沙哑而压抑的低吼,不时的回荡在喜庆的洞房之中,与那极将燃尽的红烛一同抒写着一室的*光。 红烛早已燃尽,新的一天也已经来临,罗云早已醒来,却仍然闭着眼睛在那里装睡。她知道楚砚也早已醒来,此时正在那里打量着自己。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就窘得不行,根本没有勇气睁开眼再次面对楚砚。虽然她也知道男女之事不过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不知道睁开眼后如何面对楚砚。 “云儿都醒来了这么久了,为何一直不敢睁开眼睛?”楚砚含笑的声音轻柔响起,他早就知道她醒了,这个傻云儿。到了现在竟还如此的害羞。 “我,我还想睡会,你先起床吧!”罗云将眼睛闭得更紧了,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楚砚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傻云儿呀,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呢。 他不由分说,再次将她抱入怀中:“傻云儿,我是你的夫,你是我的妻,夫妻之间的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你不必如此害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罗云见躲不了,只好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的一瞬间,楚砚那柔得可以化水的眼神顿时让她放松了不少。她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但却仍然没有出声。 见状,楚砚将罗云抱得更紧了,他伸手抚了抚她的青丝,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道:“云儿,从此以后,你与我真正成了一个人,彼此之间不再有任何的隔阂,亦不再有任何的阻碍,你便是我,我便是你!” 那发自肺腑的心声顿时让罗云的心微微一颤,此时此刻,那羞涩与窘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心中那满满的感动与满足。 她突然伸手回抱住楚砚,什么也不说,便张嘴在他左边肩膀上咬了下去。她咬得很用力,甚至于连自己的牙齿也感觉到了阵阵酸痛,而楚砚却一动也不动,任由她使劲的咬,脸上还一直保持着那抹舒心的笑容。 直到嘴角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罗云这才慢慢的松了开来。她看了一眼那有些血肉模的牙印,眼中闪过一丝心痛。 “好了,现在大家都见血了,算是扯平了。”罗云嘟了嘟嘴,故做轻松的说着,其实她也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想要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印记。 楚砚听罢,不由得笑出声来,他伸手擦了擦罗云嘴角染上的淡淡血迹,宠溺的说道:“好,只要云儿高兴就好!” “还痛吗?”罗云在那圈牙印旁吹了吹,心里有些后悔了。 “不痛!”楚砚微微摇了摇头:“云儿还痛吗?” 他没有想到罗云竟然还是处子之身,所以一开始有些太过粗鲁了些:“云儿放心,第一次是会有些痛,以后就不会了。” 罗云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现在这个大男人竟然给她这个现代女性上起性教育课来了,她再次看向那属于自己的牙印,第一次用霸道的语气朝他说道:“砚,我在你身上作好了印记,盖下了我的章,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楚砚听罢,会心一笑:“好,我记住了,这里有你独特的印记,我是你的,一生一世绝不后悔!” 说完,他再次将她压在身下,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而身下那害羞的女子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后,便举手投降,再次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与之漏*点缠绵,那满室的*光与那动情的呻吟让那满屋的喜字也不由得差红了脸。 第七十八章:被俘 第七十八章:被俘 有爱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已是大婚过后的第十五日。这些天楚砚一直都呆在王府内与罗云甜蜜度日。顺便坐观其变,等着不久就要浮出水面的答案。 郑远在罗云与楚砚大婚后的第三天便启程回郑国,临走前又与他们聚了一次,然后便离开了西楚返回郑国。 很快便到了楚轩答应南月使臣给出交代的最后日子,一大早楚砚便被传进了宫,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罗云坐在王府花园旁的亭子里,目光显得有些飘忽。那几块地的药材已经长得十分的茂盛,而当初与她一并种它们的师傅,说好会赶在她大婚前回来的鬼手却至今仍无音信。 将手中那张只写了几个字的信纸收了起来,罗云放心了不少。这是刚刚收到的信,也不知道鬼手是托什么人带回来的,不过知道他好好的便一切足矣。 罗云猛的抬起头朝王府大门方向望去,却发现并无半个人影,不过是一阵风吹过,园子两旁的树叶发出的声音罢了。 这个地方位子刚刚好,楚砚一旦回来,不论是先去书房还是先回云砚居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从楚砚出门到现在,她便一直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除了偶尔打量一下那几块药材地以外,便是不断的朝大门方向瞧。 秋儿站在一旁。也不敢多出声,她知道小姐是担心王爷被吴王煊的事给迁连,毕竟在她眼中王爷现在已经够倒霉的了,若是再有什么闪失那可更是雪上加霜了。 “小姐,您看,王爷回来了!”秋儿指着正往这边走来的楚砚,兴奋的朝罗云说道。 罗云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笑了笑,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回来啦?”她出了亭子,迎了上去,只是简单的说着那三个字。 楚砚停了下来,立在她身侧柔声应道:“回来了!”他自然的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拥着她往云砚居的方向慢慢走去。 没有华丽的渲染,亦没有让人激动人心的序幕,有的只是那份平淡的相濡以沫。 果不其然,正如之前他们的推测一般,那一向张扬自大的贤王楚净成了这次事件的最终目标。而楚轩的手段也着实高明,没有一点可以让人反驳的地方,完美得无懈可击。 “楚净怎么可能会承认?”听楚砚说完,罗云很是不解的问道。 “自然不会承认,不过证据都摆到了眼前,由不得他不认。”楚砚说道:“吴王死前的那一个晚上,楚净的确与吴王煊见过一次面,楚轩从吴王煊的遗物中找到了一份印了楚净手指印的协议,上面清楚的记录着楚净求能得到南月的支持,助他继承皇位,事成之后愿向南月献上十城作为回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就更加证明不了吴王是楚净所害,毕竟他也算有求于吴王煊,怎么可能会突然杀人?这一点楚轩怎么自圆其说?”罗云接着问道。 “楚轩抓到一人,此人正是楚净手下心腹,那人带了些人暗中潜入吴王煊生前住的地方想找回那一纸协议,却被守在那些的人抓了个正着。那人供出楚净之所以杀楚吴王煊是因为吴王煊的胃口太大,除了协义上的那十城以外,还向楚净单独要五城做为给他的报酬,楚净自是不答应,吴王便以那张盖了手印的协议为要挟,若楚净不肯的话,便将那纸协议转交给楚皇,楚净突然发现那纸协议对他是个巨大的威胁,所以这才想杀了吴王煊,再取回那纸协议。” 楚砚继续说道:“如今,楚净也已经承认了有协议这一事,但却坚持吴王煊不是他杀的,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他人看重的并不是吴王煊到底是不是他杀的,而是那纸协议。皇上见楚净承认了协议之事,便什么也不再说。当场便走了,让楚轩全权处理此事。”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一招还真是高。楚轩还真是厉害,一点翻身的机会都不会给楚净留下,只怕这次楚净不但完全被击夸,甚至连小命都难保了。” 罗云微微一声叹息,虽然楚净这人不怎么的,可他一死便预示着楚轩接下来会将矛头全力指向楚砚,没有楚净与楚轩对抗,分散楚轩的注意力,他们的日子只怕是更难过了。 楚砚点了点头:“如今楚轩命人将楚轩先行收押,等南月那有了回应后再做处置,而楚净名下所有封地、军队等一律被楚皇收回,楚净这次已是再无任何翻身的机会,是生是死,如何处置亦等到南月那边有消息后才能做出决定。” 富贵也好、权势也罢,一切皆为浮云,一朝失势,什么都会烟消云散。 接下来的几天,楚砚也开始变得忙碌起来,罗云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所以也尽自己的一份力,将府中的一些事给处理好,不让他再为了府中这些琐事而操心,毕竟他们并不想成为第二个楚净。 下午时分,罗云刚刚从刘妃那园子出来便碰到了前来寻她的管事。管事递给她一封信,只说是一个小丫环模样的人送来的。 罗云没有多问,顺手便将信拆了开来。看完之后。她微微皱了皱眉,显得有些犹豫。 “秋儿,王爷现在在哪?”罗云下意识的朝秋儿问道。 “这个时候,王爷应该还在书房吧!小姐有事的话,奴婢陪您去书房吧。”秋儿见罗云看完信后神情变得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那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罗云并没有再去书房,这个时候楚砚应该正在处理些正经事,她不想去打扰他。心里想着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再上带上秋儿与小九两人前去赴约。 跟管事交代了一下后,小九也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楚都她都已经来了大半年了,可是真正也没有出过几趟门,对那些地方都不熟。不过有小九在,她一点也不用担心,将要去的地方告诉他后,便静静的坐在车厢内等着下车就行了。 信是梦瑶写给她的,并没有写太多的东西,只是请求她务必赶去与之见上一面。本来她并不想理踩,可一想到贤王楚净出了这么大的事,以梦瑶的个性若不是万不得已,定然不会这么求着见她。 想来想去,梦瑶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如今楚净出事了,以后这个命运艰辛的女人也不知道会何去何从。虽然她对梦瑶并无好感。可看到那封信,终究还是心软了。 没过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小九掀开了车帘告诉罗云已经到了地方了。罗云下了车,果真已经到了那约定的茶楼。 见罗云走了进来,茶楼的伙计立马热情的走了过来。一听说已经有了预定的雅间,便马上点头哈腰的领着她们往楼上走。 进去一看,梦瑶早已在那里等候。见罗云来了,她连忙站了起来,一脸的激动:“谢谢你能来!” 罗云在她对面位子上坐了下来,直接朝她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梦瑶见罗云如此直接。脸色微微变得有些尴尬,她朝一旁的秋儿望了一眼,小声说道:“王妃,妾身想与王妃单独谈谈,不知可否。” “有什么就直说吧,秋儿是我最信任的人,你不必担心什么。”罗云淡淡的回绝着,并没有打算让秋儿出去。 见罗云这般说,梦瑶显得更是不自在,她望了望秋儿,又望了望罗云只好再次低声下气的请求道:“王妃还请行个方便,妾身一会所说之事事关机密,请王妃暂退旁人,一会就好。” 听梦瑶这般说,罗云微微想了想,便让秋儿出去等她。 “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待秋儿一出去,罗云便直奔主题。 梦瑶见状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帮罗云与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她将其中的一杯递到罗云面前,自己则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小口:“王妃,妾身知道,妾身之前做了许多的错事,妾身知道对不起王妃您,也不敢奢望您能原谅我。” 她顿了顿,眼中的泪瞬间落了下来,看上去格外的凄凉:“妾身这一生自视清高,眼高于顶,从来都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甚至还天真的认为,这世上只要我愿意,便没有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直到现在,我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总是认为南宫泽不爱我,不待见我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才会这样,所以。我把一切的怨恨都推到了你的身上。我总觉得如果你不存在的话,那么南宫泽就会爱我。所以,我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去毒害你。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即使没有你,他不爱我的话照样还是不爱我!可是我的心真的不服啊,所以我才会在心中不断的恨你,把自己受到的一切不公平的对待都归结到你的身上,妒忌与恨意蒙住了我的双眼,让我变得越来越丑恶,越来越不可理喻。同样,那恨也像是生了根一样,每天每天都折磨着我自己。” 说到这,梦瑶已经泪流满面,那眼中的悲伤压得人的心格外的沉重。 罗云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心中陡然升起一阵同情,拿出自己的手帕递到楚瑶面前,轻声说道:“擦擦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梦瑶感激的接过手帕,朝罗云勉强一笑:“那次回去后,你说的那几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打转,直到前几天贤王出事,我算是彻底醒悟过来了。人生在世不过一场梦,什么东西说不定哪天说没就没了,爱也好,恨也罢放不下又如何,到头来还不都是一场空。如今好了,什么都没了,爱也好,恨也好也全都放下。现在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累了。” “你能这么想就好。”罗云平静的说道:“至少现在还不算晚,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着呢,总会有希望的。” “谢谢你到现在还肯这般安慰我。”梦瑶无奈的笑了笑:“本来想着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 “梦瑶,你刚才不是说有机密的事要与我说吗?”罗云见梦瑶情绪似乎也恢复了许多,便将问题重新引回到重点上去。 梦瑶点了点头,她再次将自己杯中的茶倒满,举起杯子朝罗云道:“是的,我要说的事与吴王煊的死有关。不过,请先给我个机会,让我亲自给你倒个歉。” 说着,她站了起来,双手举着那杯茶,郑重的朝罗云道:“对不起,我以茶代酒向你请罪。” 说着,她一口便将杯中的茶喝尽,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珠。喝完后,她望了望罗云面前的茶,不在意的道:“你不必勉强,能够得到你的原谅我自然高兴,但如果你不能原谅的话,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罗云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拿起面前的茶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我说过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谢谢你,罗云!”梦瑶朝罗云笑了笑,只是那抹笑却在渐渐的发生着变化,变得越来越阴沉。 罗云猛的觉得情况不对,她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上半个字,整个人就晕了过去,瞬间没了知觉。 与此同时,包间一侧的墙突然被推了开来,两名蒙面男子从里面走了进来准备将晕迷的罗云带走。 “站住,你们要将她带到哪里去,不是说好直接解决她的吗?”楚瑶马上站了起来,拦在了那两人面前。 “云夫人请放心,我们现在就动手。”说着那其中一句名黑衣男子一个伸手便直接扼住了梦瑶的脖子,动作快得梦瑶自己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来不及再说半个字,便断了气。 那黑衣男子冷哼一声将梦瑶扔到地上,然后朝另一个抱着罗云的男子说了一声走字,两人便快速的从刚才进来的地方走了出去,很快那堵墙又恢复了原状。 第七十九:是敌是友? 第七十九:是敌是友? 当罗云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房子面积很大,布置得相当精巧,而屋子两旁则到处是悬挂着的淡粉色纱缦,让人有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的感觉。 她闭上了眼睛,希望是场梦,过了一会后这才再次打开,可眼前的一切却依然真真切切的存在。微微摆了摆有些眩晕的脑袋,罗云很快便记起了晕迷前的那些事。 梦瑶应该是在她喝的茶里做了手脚吧,先装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来搏得她的同情,然后再骗她喝下下了药的茶,这手法还真是狗血到了极点,可偏偏自己却还真上当了,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 罗云不知道自己已经晕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楚瑶抓她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她心里清楚,现在这个时候英王府一定乱成一片了,楚砚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她费力的爬了起来,想下床,可全身竟一点力气也没有,脚刚着地便一下子倒到了地上。 “小心。有没有摔到?” 罗云抬起了头,却见楚轩快步朝她走来。 “是你?”她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楚轩,难不成这梦瑶什么时候已经投靠了他? 楚轩并不在意罗云语气里的不满,他蹲下身子,径直将罗云抱起放回床上躺好:“你的药效才刚刚散,躺着再休息一下,一会就没事了。” “这是哪里?忠王府?”罗云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也懒得多做挣扎,冷冷的说道:“不知忠王爷为何要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将我弄到这里来!” 见罗云一脸的不满,楚轩却径直笑了起来,他伸手帮她将被子盖好,一脸喜悦的说道:“这里是你与我的两人世界,是我们共同的家。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也不会再有人将我们分开。” “楚轩,你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快放我回去,否则的话砚不会放过你的。”罗云见楚轩又开始变得不正常了,心里憋得要命,恨不得将他痛扁一顿,以解心头之气。 听罗云提到了楚砚,楚轩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来,那个该死的家伙他是决不会轻易饶过的:“楚砚?哼,这个时候他应该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飞吧,哪里还有心情顾得上找我的麻烦。” “砚可不是你所说这般没用,他一定会找到我的!”罗云白了一眼楚轩,斩钉截铁的说着。笑话,楚轩也太小看楚砚了吧。 “是吗?我看梦儿还是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希望。就算楚砚真有你所说的这般本事,那么他最多也是会去找南宫泽的麻烦。不过,就算楚砚真的怀疑是我那又如何?他是永远也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说完,楚轩竟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显露出来的是完全不同于平时的疯狂。 罗云心中一沉,难不成这疯子要将她关在这里,关她一辈子不成?听他这般说,这里一定不会是忠王府,只怕就算砚想到了是楚轩所为,也并不一定能找到这个地方。 “变态!”想到这,罗云心中怒火四起,忍不住朝楚轩破口大骂起来:“你当我是什么?宠物还是犯人,你想关我一辈子吗?就算关我一辈子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变态?什么意思?”楚砚突然安静了下来,脸上再次恢复了往日那种纯净,他抚上了罗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梦儿放心,这只不过是暂时的,我会亲手解决掉楚砚,会让他从你的心中一点一点的消失。等我成为新的楚皇之后,我便会让你成为我的皇后,与我并肩而立。”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超级变态的疯子!”罗云恨恨的说着,然后一把扭过头,将脸朝向里面,不再理踩楚轩。 “疯子?哈哈哈……”楚轩不在意的笑了起来:“疯子有什么不好的,最少敢想敢做。梦儿好好休息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说完,楚轩亦不再多做停留,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至于梦儿,他根本就不在意她现在的想法,因为他深信,只要她留在自己身旁,总有一天会重新爱上他的。 等楚轩一走,罗云猛的吐了口气,让自己先行镇定下来。她猜测,楚轩现在定然有许多其他的事要忙,暂时应该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而这个地方肯定相当隐蔽,楚砚没有这么快能找到她。所以,她现在得靠自己,采取自救。 她试着运了运气,想早些去除身体里残余的药性,但身体内的真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完全施展不开来。看这样子,只怕楚轩还给她下了十香软筋散之类的。 深吸了口气,她只好暂时停下尝试,先等**的药效散尽再说。正想着,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随后便传来了推门而入的声音。 罗云连忙调转视线,看了过去,不一会便见到一个女子绕过屏风,朝她走了过来。 “如月?”罗云大吃一惊,眼前的女子不正是当日英王府内因助她逃离而被南宫泽赶出府的如月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罗云这般叫她,那女子不动声色的说道:“姑娘认错人了,奴婢叫红袖,是王爷派来照顾您的,还有一个奴婢叫红玉,过一会她也会过来的。” 话音刚落,门口果然又响起了脚步声,很快,又有一名女子走了进来,见罗云醒了过来,连忙走近朝罗云行了个礼道:“姑娘醒来了,身体感觉好些了没有?” 罗云很肯定,那个自称为红袖的女子一定是如月,虽然并不知道她为何不承认,也不清楚她是怎么到了楚轩这的,但当着其她人的面,她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 “不好,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罗云费力的撑起来坐好:“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吧。” 红袖见状连忙走过来扶住罗云。帮她坐了起来,而红玉则连忙从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送过来。 罗云接过水,很快便喝完,一连又喝了两杯这才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 “这是什么地方?”罗云随意的朝她们两个问着,虽然明知道她们一定不会说。 “姑娘,主子有令,奴婢的任务就是好生照顾好您。您有什么需求只管说,奴婢一定会做好。但是其他的事情请恕奴婢无法相告。”红袖朝红玉望了一眼,规矩的答着罗云的话。 红玉听罢,也跟着点了点头,不再出声。 “好吧。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难处,我也不为难你们,不过你们总可以说说我到底肯睡了多久了吧?”罗云继续说着,脸上的表情带着淡淡的愠色。 红玉见状,看了一眼一旁的红袖道:“红袖姐姐,这个告诉姑娘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自然没什么不能说的。”红袖朝罗云道:“姑娘睡了整整一天了,想必也饿了吧,不如先吃点东西,说不定人会舒服很多。” 罗云望了红袖一眼,停顿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你一说还真饿了。” “红玉,你去厨房弄些清淡的粥来,再准备几个开胃一些的菜送过来。”红袖得到罗云的回应,便转过头看向红玉,吩咐她去准备。 红玉原本还担心罗云会诸多刁难,却见她并没有太难侍候,于是便满心欢喜的答应下来,转身便直奔厨房准备吃食去了。 等红玉走远,罗云这才看向床边的人道:“这回没有人了,你可以承认了吧。” “我是如月也好,是红袖也罢,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如月算是默认了,她在床边坐了下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倒是你,还真是个麻烦,尽招惹一些不应该招惹的人。” 罗云也不在意红袖的话,这些事情哪里轮得到她说愿意不愿意,她自然知道如月也明白,不过是说两句解气的话罢了。微微笑了笑,罗云径直问道:“那你现在到底是南宫泽的人还是楚轩的人?” “我谁的人都不是,只不过是谋份差,活下去而已。”如月从怀中掏出一颗小药丸递到罗云嘴边:“吃下这个,你身上的残余药性就全解了,不会一点力气也没有。” 罗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吃了下去。反正这个时候了,如月也没有理由再多此一举来害她:“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一般,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中了毒。又怎么会随身有解药?” “你别高估了我,这不过是刚才王爷吩咐我喂给你吃的,至于是什么东西我也不太清楚。”如月的性子跟之前没多大两样,这种感觉仿佛让罗云又回到了以前在南月时与她相处的那些时光。 “楚轩倒是挺信任你的,算算时间,你跟着他,为他做事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吧!”罗云随意的说着,总觉得如月只怕不会是她自己说的这般简单。 “姑娘有什么话就直说,能告诉你的奴婢自然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你旁敲侧击也没用。”如月倒是直接,一下子便将话说足了,不让罗云再心存什么幻想。 罗云微微动了动,觉得身上明显的有了些力气,看来那还真是解药。她转了转显得有些僵硬的脖子,继续朝如月说道:“如月,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事而牵连到你,害你离开了英王府,孤身一人,流落他乡。虽然这道歉来得有些迟,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过我还是要向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听到罗云的话,如月微微愣了一下,随继又很快回过神道:“你不必向我道歉,既然当初我能答应,就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后果的可能,况且最后你还是为了救我而回去了,虽然还是被赶了出来,但我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不过……” 如月说到这再次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以后我再也不会帮你逃跑了,所以,你也死了逃走的心思吧。” 罗云笑了起来,如月果真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直接,那么聪明:“你不会帮我逃,这个我完全可以理解,不过,你我虽然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但我的性格你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只要是我坚持的事,就一定不会放弃,只有有任何的机会,我都不会放弃逃跑的念头,当然,就算真的没有机会,我也会想方设法的制造机会。” 她心照不宣的说着,即使她说不打算逃跑,如月自然是不会相信,还不如直说,反正,如月再怎么样也不会对楚轩去说这些的,这一点她还是有把握的。 “那随便你,反正到头来你会知道你都是在瞎费力气。”如月竟笑了起来,她指了指门外的方向:“不过,我还是先给你提个醒,这屋外是里三层,外三层的,除非你会隐身,否则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机会。还有,你身上的**虽然已经解了,可王爷还给你下了七香软筋散,这药虽然对身体没有什么坏处,不过却可以控制住你的内力,就算你武艺再好,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你们知道的还真不少,就连我武艺如何都一清两楚。”罗云微微摇了摇头,装做一脸的无奈,说实话,以她现在的身手门外就算再里三层,外三层她也有机会逃出升天,可这楚轩做事倒是周密,连这个他也想到了。 如月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王爷的眼线到处都是,你英王府自然也不例外。如果当初你便有了这么好的武艺,只怕根本就不需要拉上我帮你跑,你也不用再回去,我也不用被赶出府,你不会成为英王妃,更不会落到楚轩手中,而我亦不会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罗云听得出,如月说到最后,语气渐渐显露出一丝淡淡的失落,看来她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不管身处何境,不论南宫泽怎样对她,她的心竟然还一直装着那个男人。真是个傻女人呀! “不说了,好象我说得有点太多了。”如月站了起来,退到床边三步之外守着,果真不再说话。 罗云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微微提了提真气试了一下,果然还是像之前一般好象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点也使不出来。看来自己果真是中了七香软筋散。不过这药名倒是挺有意思的,比起以前那些武侠小说见到的十香软筋散少了三香,不过药效倒是差不多。 她不得不佩服起自己来,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叹了一口气,便也跟着下了床,起来活动活动,算算时间,她都失踪一整天了,楚砚也不知道着急成什么样子。 凭她对砚的了解,这个时候他一定会分两处寻找自己,一处是通往南月的那些必经之地,而另一处则一定是楚轩这。她到底该做些什么好让楚砚知道自己在这里,能找到她?问题是,她现在自己也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呀。罗云不由得又叹了口气,不住的想着有什么脱身之策。 “我看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做什么都得有力气才行。”如月淡淡的开口了,果然没过多久,门口便又传来了脚步声。 罗云虽然内力暂时不能便出来,可身体感官的敏锐程度倒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再次看了一眼如月,总觉得她虽然说话的语气态度很硬,但却又总好象在有意无意的暗示、提醒着她什么。比如门外有大量的守卫,比如她身上所中的毒等等。 “嗯,红袖,我觉得现在好多了,也想吃些东西了。”在红玉走进来之际,罗云很自然的改了对如月的称呼,并配合的坐到了桌子边上,等着红玉将吃食一一摆好。 “姑娘您先吃点,如果不喜欢的话,奴婢再吩咐厨房的人做些其它的。”红玉小心的在一旁侍候着,虽然她并不清楚眼前这女子的身份,可她也看得出眼前这人对主子来说无比重要,所以她一丝也不敢怠慢。 “你是红玉?”罗云喝了一小口粥道:“味道不错,不用再麻烦了。” “是的,奴婢是红玉,姑娘喜欢就好。”红玉笑着说道,心里想着这主子还挺好侍候的。 罗云又吃了几口其他的东西,然后再次开口道:“红玉,你可知道我是谁?” 红玉愣了一下,快速朝一旁的红袖望去,却见红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映,于是只好答道:“奴婢不知,不过奴婢看得出来,您一定是王爷最宠爱的人。” “宠爱?”罗云重复了一次,然后笑了起来,看向红玉道:“红玉,你弄错了,我可不是你家王爷的什么夫人小妾,我是英王楚砚的妻子,英王妃罗云。” 红玉一听,猛的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罗云,一脸的惊讶。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却突然看到了红袖扫过来的目光。那道冷冷的目光顿时让她猛的停住,不敢再多嘴说半个字,将一切的惊讶都吞进了肚子。 第八十章:迟了一步 第八十章:迟了一步 “姑娘的身份是什么。我们这些当奴婢的并不关心,奴婢只知道您是王爷吩咐要照看好的人,这就够了。”红袖白了红玉一眼,抢先说道。 红玉一听,顿时对红袖佩服得五体投地,她有些不太安心的望了一眼罗云,然后快速的垂下目光不敢再看她。 罗云见状,不咸不淡的说道:“红袖还真是忠心呀,要是你家王爷知道了,定然会十分满意的。” 话音刚落,一阵清脆的掌声从门口一路响到屏风后,很快,楚轩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过来:“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人,红袖的表现,本王很是满意。” “多谢王爷夸赞,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红袖不慌不忙的朝楚轩行了个礼,脸上仍就保持着那份从容与冷静。 反倒是红玉,见楚轩突然来了,一脸的意外,慌慌张张的跟在红袖后给楚轩行了个礼。 “你们先下去吧!”楚轩并没有多说,而是直接将红袖与红玉两人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他与罗云两人面面相对。 “王爷还真是清闲,不停的往这里跑,也不怕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罗云淡淡的丢下这句话,自顾自的继续吃着她的东西。 楚轩在罗云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将手中拿着的一卷画递给了罗云:“这是我昨天晚上画的,特意拿过来给你看看。这几天我会比较忙,可能没有办法过来陪你,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让红袖她们陪你在园子里转转。” 见罗云并没有伸手接画,楚轩也没在意,径直将画摆到一旁放下,接着说道:“梦儿听话,这些天自己一个人先好好的在这里呆着,等我一忙完马上就会回来陪你。而且,梦儿放心,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旁,跟我去任何的地方了。” 楚轩的话,让罗云听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好几层出来,她真不知道这楚轩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这般不要脸:“楚轩,请不要这样跟我说话,我与你并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没有这般的熟好不好?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再来了,或者说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 “梦儿还真是刀子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楚砚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只是一时间不愿意承认罢了,你放心,从此后你会永远的呆在我的身边,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看清自己的心。” 罗云眼睁睁的望着楚轩说完这些话,心中不由得一阵发麻,这楚轩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楚轩,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有病,而且病得很严重,虽然我不知道这种症状具体叫什么,可你这样下去不行的,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我知道,我的确病得很重,不过,现在你来了,这病已经好了,而且以后会越来越好。”楚轩说得很认真:“五年的相思,早已成灾,又何止是病!” 天啊,罗云简直快要漰溃了,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再次转过头,吃着自己的饭,不再理他。 楚轩见状,自信的笑了笑道:“好了,梦儿别再闹脾气了,我先走了,一会你用完膳看看那幅画,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罢,他也不再说什么,朝罗云再看了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等楚轩一走,罗云马上停了下来,不再吃东西,刚才楚轩那些话实在是让她觉得恶心得很,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她朝那副画望去,想了想还是打开了,果不其然,又是她的画象,只不过这次画中多了一个人,多了楚轩这个变态的身影站在她身旁。 罗云皱着眉头将那画收起来扔得远远的,打心里一阵恶心。那画在地上稍微摆了两下便停了下来,不再有动静,而罗云却突然灵光一闪,喃喃自语道:“这画是从忠王府拿过来的,楚轩走了没多久就又回到了这里,那岂不是说明这个地方就在忠王府附近?”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红袖悄然无声的走了进来:“就算你猜对了,也没有用。楚砚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 罗云朝红袖望了一眼,红袖的话算是默认了她的说法,但同时也更加确定了她心中的猜测。 眼见着红袖将那幅躺在角落里的画捡了起来,罗云淡淡的说道:“捡它干什么,莫名其妙的人画的莫名其妙的画。” “还是放好吧,省得王爷什么时候回来没见着心里不舒服拿我与红玉撒气。”红袖顺手将画放到了一旁的壁架上,然后又说道:“姑娘想不想出去透透气,王爷说了,您要是闷了的话,可以去园子里面转转。” “自然要去。”罗云一听,站了起来,抬脚就往门的方向走去。她知道既然楚轩肯让她去园子,那就说明她去了也不可能会有任何的发现,也不可能有机会被人发现她的存在。只不过,反正困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出去转转总好,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会有些什么意想不到的发现。 出门一看,红袖说的果然没错,这屋子外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把守着,别说是人。就算是只苍蝇要飞进来,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而且那些侍卫一个个都一脸的认真,除了认真把守以外,其他的什么也不做,连罗云打量他们跟他们说话也目不斜视。 罗云在园子里转了好半天,细心的观察着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半点有用的发现。这园子一看就是一座大宅子里面的一个小小部分,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回你信了吧,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待着吧!”红袖在一旁不痛不痒的说着,罗云的心思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更何况是她。 罗云有些郁闷。闷闷的回了房,她实在是有些搞不清楚如月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觉得吧如月说的话是别有深意,有时吗,又觉得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或许根本就是自己多想了。 “你去忙你的,我一个人呆会,反正这么多人看也跑不掉的。”罗云径直将如月关在门外,一个人进了屋子发起了呆来。 连着二天,罗云都没有再出门,也没有再与红袖和红玉多说什么话,只是吩咐她们弄来很多乱七八糟的吃的东西,每天呆在屋子里吃个不停,红袖两人也都觉得奇怪,只是也不好多问什么,反正也不过是吃个东西,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 而这二天,楚轩果然也没有来,罗云乐得个安静,巴不得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这个人。毕竟这个变态狂要是有了时间来,还不知道会对她做出些什么不轨的行为来,打死她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晚上,罗云辗转睡不着,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辰了,不过反正很晚了。在心里叹了口气,正准备睡觉,却忽然听到门外轻微的响动。她连忙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装做睡着了。 很快,门被轻轻推开,红袖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她走到床边停了一下,见罗云呼吸匀称,看来已经睡熟了。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找开盖子放到罗云鼻子旁边,停顿了一小会,直到确定罗云已经闻到了之后,这才将瓶子收了回来,盖好。放在怀中。 “罗云,罗云醒醒!”如月试着朝罗云叫了几声,确定她已经没有反应了,这才朝门外说道:“进来吧!” 很快,几个身手敏捷的蒙面黑衣人推门走了进来,他们朝如月微微一个扛手道:“姑娘,所有人都处理好了,没有留下任何的麻烦!” “很好,楚轩明天就会过来,我们得抓紧时间,马上出发,赶回南月!”如月沉声吩咐道:“带上她,快走!” “是!” 很快,几辆马车便悄然无声的消失在夜幕之中,而罗云刚才还呆着的那座宅子,此时却已经变得空无一人,只留下了满宅子的恐怖气息。 那几辆马车没走多久,很快又有一行黑衣人悄无声息的跃进了这座宅子。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将整个宅子检查了一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影踪,好像这里原本就没有人存在过。 “头,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这里明明都有许多人把守的,怎么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其中一黑衣人朝另一黑衣人轻声问道。 而被问道的黑衣人只是朝那人挥了一下手,示意现在不必多说,然后便令人再仔细查找了一遍。结果仍然没有半点发现,只是最后赶来会合的人手中多了一样东西。 “头,屋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找到了这个。”说着他将手中的那卷画递给了那个领头之人。 那领头的黑衣人接过画后,微微想了想后,便道:“此地不宜久留,撤!” “是!” 话音刚落,那些黑衣人便趁着夜色消失殆尽,就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般,唯独那昏晕的月光继续冷冷的的照在这宅子中的每一个角落。 “启禀王爷,属下带人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小九微低着头,朝书房中的楚砚汇报道。 “怎么可能,我的情报是绝对不会有错的,更何况白天的时候威武也顺着气味找到了那里。”一旁的刘书函一脸不信的说道:“威武经过长期的训练,它的嗅觉比一般狗还要灵敏不知道多少倍,不可能找错地方的。” “情报没有错,威武也没找错,一定是楚轩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连夜将云儿给藏到其他地方去了。”楚砚终于出声了,任谁也听得出这声音中的失望。 已经整整三天了,也不知道云儿现在怎么样了。楚砚一脸的憔悴,那通红的双眼,满脸的胡渣早已透露出了这个男人现在的状况。 “王爷,属下在那里找到这个。”说着,小九将那幅画呈给了楚砚。 楚砚连忙打开来看,脱口而出道:“没错,云儿之前一定就在那里!” 那画一看就知道出自楚轩之手,与之前那些不同的是,此时画上多了楚轩这个主角,而且从墨迹上来看,应该就是近几天才画出来的。 刘书函一听,也伸长脖子朝画看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罗云跟楚轩呀?应该是罗云跟你才对呀?” 楚砚没工夫理会刘书函的质疑,马上朝一旁的小九吩咐道:“传令下去,汇集所有人力,继续查找楚轩所有可能呆的地方,一定要将王妃平安的找回来!” “是!” 小九连忙领命,并快速退出了书房,继续去做他们应该做的事。 “砚,你还是去睡一下吧,这些天你都没好好休息一下,再这样下去只怕罗云没找到,你倒是先倒下了!我在这守着,有什么消息马上就通知你。”刘书函叹了口气,脸上早已没有平日的散漫。 这次罗云被人劫走,黑衣死士,私家军,密探等等,所有能够动用的力量几乎全都动用上了,而楚砚虽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出太过异常的举动,甚至还能表现得比以往更加的沉着,冷静,丝毫没有乱了手脚。但是任谁都看得出他有多么的难受,担心。 楚砚半天都没有出声,许久之后这才慢慢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得好好的,这样才能更快的找到云儿,要是她回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一定会不高兴的。” 说着,他朝一旁的书榻走了进去,合衣躺了下去:“书函,辛苦你了,我先睡一下,有什么事马上叫醒我!” “放心睡吧,有我在呢!”刘书函点了点头,示意楚砚安心。 楚砚不再说话,马上便闭上了眼睛。刘书函望着楚砚那一脸的憔悴,心中一阵心疼。好好休息一下吧,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思绪一下子便飞得很远很远。 天微微亮,拂晓的太阳刚刚露出了一个脑袋,还没来得及完全破晓而出,英王府的大院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而惊慌的脚步声。 第八十一章:神秘的宣见 第八十一章:神秘的宣见 不用刘书函叫,楚砚马上便醒了过来。只可惜心中的希望再次落空。不是云儿有了消息,而是宫里来的人。这一大早的,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快速的收拾了一下,交代了一下刘书函和管事后,便动身进宫面圣。 总管太监直接将楚砚带到了皇上的寝宫门口:“王爷,皇上说了,请您自个进去就行了,奴才在这里候着。” 楚砚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什么便独自走了进去。等楚砚进去后,那总管太监便命守候在宫门口的太监宫女等一并退避三尺,确保皇上与英王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而至于里面皇上与英王两人到底谈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却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样的单独谈话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总管太监朝寝宫里望了两眼,默默的算着时间。皇上这次一点口风也没有透,没有任何征兆便突然让他去宣英王进宫,而且还在里面谈了这么久也没见人出来。 在他的印象中,皇上与英王之间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除了小公主与刘妃的事情以外,现在又多了英王妃夹在他们之间,而皇上自从上次收了英王的兵权以后便再也没有对英王有过任何的关注了。 总管太监虽然毫不知晓皇上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凭着他这么多年宫中的经验,他似乎已经闻到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味道。 正想着。远远的便看到了忠王楚轩匆匆往寝宫方向赶来的身影。总管太监见状,连忙迎了上去,满脸笑容的朝楚轩道:“奴才见过忠王爷,王爷今日怎么这么早进宫?” 楚轩停了下来,朝他道:“本王有要事要禀告皇上,十万火急,劳公公通报。” 总管太监一听说楚轩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皇上,于是一脸为难的道:“王爷,不是奴才不帮您通报,只是皇上有令,这个时候,任何人也不见。” “任何人不见?”楚轩重复了一遍问道:“为什么?皇上龙体不适吗?” “这倒不是。”总管太监停顿了片刻,然后朝四周打量了几眼,见没什么特别的情况这才朝楚轩走近两步,小声说道:“今日皇上天未亮便醒来了,一醒来便突然命奴才去英王府宣英王殿下进宫面圣,还下令在他与英王爷见面的时间内,不论何人,不论何事都不可以进去打扰,否则一律重罚!” “英王?”楚轩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公公可知皇上找贤王所为何事?” “这个奴才就不得而知了,皇上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奴才去传旨。”总管太监摇了摇头,一脸的迷惑。 “那英王已经进去多久了?”楚轩继续问道。 “回王爷,英王爷已经进去快一个时辰了。”总管太监想了想道:“王爷,您看您是先行回去还是……” 话还没说完,楚轩便接口道:“本王就在这里等着。待英王一出来便马上面圣,事关重大,不能再耽误!” 总管太监一听,也不再多问,只道了声是后便陪着楚轩站到了一旁。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楚皇寝宫的门这才打开来,楚砚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 “皇兄出来了?”楚轩迎了上去,看似随意的问道:“父皇这么早召见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楚砚面无表情的望向楚轩:“想知道的话去问他便是,你不是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吗?” “皇兄误会了,轩这么早来是为了楚净之事。”楚轩仍就一脸的沉着:“皇兄有所不知,昨晚楚净自杀了,所以轩才一大早进宫将些消息告诉父皇。” “是吗?”楚砚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语气淡淡的道:“那恭喜你了,他一死,你通往宏伟目标的道路上又彻底少了一个阻碍了。” “皇兄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带着大刺呀?净的死我也很意外。虽然我们非一母所生,但亦为手足,如今他这么去了,轩自然也伤心不已。”楚轩一脸的悲恸,看上去跟真的一样。 “听你这么说,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楚砚冷笑一声。语气冰冷,一字一句的说道:“楚净的事我不会理那么多,不过楚轩,在我面前你不必演什么戏,其他任何事我都可以不管你,不过,我劝你最好将云儿给我完好无损的送回来,否则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下场会比楚净惨上无数倍!” 楚轩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突然轻笑起来:“皇兄,我看你是急疯了吧,算了,轩也知道皇嫂失踪对你打击太大,可是你也不能这样乱咬人吧,今日好在是我,要是换成别人,只怕早就对你大打出手了。” “你好自为之!”楚砚冷眼扫了一眼楚轩,不再理会他,径直抬步离去。 擦肩而过后,楚轩脸上原本的笑容瞬间僵在那里,变得格外的狰狞。 “王爷,您现在……”总管太监见楚轩站在那半天不出声,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吓人,犹豫了半天后这才小声的询问着。 “快去通报!” “是!” 这几天的楚都格外的不平静,各处的茶馆、酒楼等各种各样人群聚集的场所,众人都在纷纷议论近期发生的这些事。从英王的大婚到南月吴王的离奇死亡,再到英王妃的突然失踪以及贤王的自杀,所有的事都被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染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当然人们最为关心的还是英王妃的离奇失踪,这个被传成了神仙一般的美人儿还真是风波不断,美人的命运总是这般的跌荡起伏。 而此时,楚宫内,楚轩一脸不悦的走出了楚皇的寝宫,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恭顺与纯净。从现在开始他不再需要那般低声下气的应对着每一个人,哪怕是楚皇。 总管太监很快便看清了楚轩脸上神情的变化,这个往日深藏不露的忠王,现在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竟是满身杀气。他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微低着头,侧在一旁等着楚轩离开。 “好生照顾皇上!”楚轩在经过那总管太监身旁时,却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扬长而去。 还没有出宫门,远远的便看到等在一旁的随从焦急的走来走去,看样子好象发生了什么事一般。楚轩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便加快了速度。 “王爷,不好了!”见楚轩出来了,那人连忙跑上前在他耳侧小声嘀咕了几句。 听完那人的话,楚轩顿时整个脸快变得了黑锅,那扭曲的五官挤成了一堆,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死奴才,没用的东西!”他恶心狠狠的朝那人踹上一脚。然后一阵烟般朝宫外走去。 那宅子果然已经空无一人,不但罗云不见了,就红袖红玉,还有所有的那些侍卫都一个不剩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找,快给本王找,就算上天入地,也要给我将人找回来!本王不相信,所有的人都能凭空消失!”他朝一旁那些小心翼翼的随从咆哮起来,心中的怒火将他整个人彻底点燃。 楚砚?还是南宫泽?楚轩愤怒的说道:“不论是谁,本王都会让你们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冷静下来后,楚轩很快便意识到此事绝非楚砚所为。看现场这样子,估计是昨晚上就被人给得手了,而今日一早楚砚的表现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若真是他将梦儿带走了,定然不会这样与自己说话。 所以,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南宫泽将人给劫走了。真想不到,南宫泽竟然有这么通天的手段,在他的地盘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给带走。 “王爷,在后院的枯进内发现了所有侍卫的尸体,还有红玉姑娘!”终于有人过来回报了,费了大半天的工夫这才找到了这些神秘消失的人。 楚轩早就想到了这些人一定还在宅子里,这么多人那些人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和功夫弄到外面去处理。 “红袖呢?”听到红玉的名字,楚轩马上问道。 “回王爷,没看到红袖姑娘,估计可能被一并给劫走了。”那人小心的答复着,生怕主子一怒之中将自己与之前那兄弟一样,一刀给解决了。 “劫走?”楚轩半眯着眼,良久才冷冷说道:“只怕就是她将梦儿给带走的!” 他早就应该想到是出了内贼,否则的话,那些人不可能做得这般干净。他们明显是掌握到了自己的行踪,知道他这几天不会来,也清楚这宅子里的任何情况,所以才能这般顺利的将人给弄走。 好你个红袖,你到底是什么人?楚轩重重的喘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竟在这女人身上栽了个大跟头,跑到阴沟里翻了船。 “来人,派人顺着去南月的路,沿路去追,除了梦儿以外,其他所有人杀无赦!”楚轩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后朝一旁的心腹接着说道:“你们几个去准备一下,本王要尽快让那老东西升天,准备继位,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二章:重回南月 第八十二章:重回南月 再睁开眼时,罗云已经置身在行驶的马车之中。昏暗的光线清楚的告诉她。现在已经是晚上,不过她们仍然在赶路。 那股子味道进入鼻腔的一瞬间,她便知道一定是什么**之类的,虽然已经控制了一些,但那药还是无可避免的进入了她的身体。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如月与那些人的对话,每一句都听得很清楚,只是人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受控制,最终还是抵不过药效,晕了过去。 “你醒了?”如月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 罗云回了回神,让自己更清醒一些,然后才缓缓的坐了起来:“你果真还是南宫泽的人!” “看来你的身体还真不错,一般人最少得三天才醒得来,你提早了半天。”如月并没有直接回应罗云的话,反而只顾自的说着。 为了能顺利的出城,顺利的逃开楚砚与楚轩的追捕,如月给罗云用了三天的药力。她们不分昼夜的赶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离开西楚边境,进入南月,这样的话。到了自己的地盘,接应她们的人就更多了,她们也就安全了。 不过现在罗云醒来了也没多大的关系,天一亮,她们就能到达南月,罗云现在醒没醒对她们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影响了。 “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这般死心榻地的为他卖命?”罗云的声音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象是自言自语:“我要是你的话,既然离开了,那就找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过自己的日子,为自己好好的活。” “那是你的想法,我不是你,也永远成不了你。”如月平静的接过话道:“这一生,我只为他而活,不论他怎么对我,我都不在意,能为他做任何事,我都心满意足。” “既然你这样爱他,那为什么还要将我带回去?”罗云望着如月的眼睛,好心建议道:“或许,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永远断了他的念头,然后于守在他身旁。这样,说不定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对你好的。” 罗云的话让如月愣了愣,过了一会。她竟笑了起来:“这个念头我也曾动过,不过,如果我真这样做了的话,只怕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罗云,有时我真的很恨你,别人千方百计怎么也得不到的,到了你这却变得毫不在意,如果我是你的话,生生世世也会守在他身旁。” 罗云移开了眼睛,不再看如月,感情这东西永远都说不清楚,你永远不会明白她人的执着,而别人也永远不会明白你的心境。 “如月,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就永远也回不去了。”她喃喃的说着,似对如月,也像是对自己。 “你还在恨他?”如月微皱着眉,想了想道:“其实他也是迫不得以,你这般聪明,不可能看不明白。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你再回去。他的眼里只有你,你一旦回去,看到你们两人在一起,我的心就像刀子扎一样难受。可是……” 她顿了顿,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那样的话他才会高兴的,只要他能高兴,只要他能过得好,我做什么都觉得值了。” 罗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如月,她没想到如月竟然对南宫泽用情如此至深。能默默的爱一个人,守着一个人,不求回报,无怨无悔,这样的人真的太少了,只可惜,如月却将这份爱放到了一个错误的人身上。这样的爱,再执着,再无悔,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意义。 罗云不再出声,有些东西说多了也没有任何作用,时间会教会每个人许多东西。她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她正在离楚都越来越远,离砚越来越远。她不知道最后事情究竟会发展到哪个地步,但她知道,她的心会永远抱有希望,永不放弃。 “你还在想着楚砚,在等着他来救你吗?”如月望着罗云有些出神的目光,淡淡的说道:“罗云,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忘了楚砚这个人吧。他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而皇上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罗云并没有理会如月,她静静的闭上了眼,独自闭目养神,呆在自己的世界中。 如月见状,也不理罗云有没有听进去,继续将要说的话说完:“楚砚现在一定在全力往楚轩那边找,所以,等到他知道你的真正行踪后,你已经到达了南月皇宫,到时,就算他明知道你身在何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更何况,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西楚内部已经乱得快成一锅粥了,只怕没有人有时间顾得上你。当然,最主要的是,将来皇上一定会称霸天下,扫平诸国,而西楚迟早也会是我南月这臣!” 如月的脸上渐渐的显露出骄傲之色,那未来美好的蓝图仿佛已经在她眼前一幕幕的展开,她知道,这些都是南宫泽想要的。所以,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他实现。 “如月,我饿了,你还是弄点东西给我吃吧。”罗云不想再听如月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输赢成败,这些东西都为之过早,现在讨论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还不如先填饱肚子来得实在,只要人在,总会有希望的。 如月见状也不再说什么,从一旁的食盒内拿了一些早已准备好的吃食递给罗云。她突然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多了。其实她的任务只是将罗云安全的带回去而已,至于罗云心里怎么想,这根本就不关她的事,而且她也没必要浪费太多的心思去开解,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罗云安静的吃着自己的东西,吃完后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继续休息,显得格外的安静,让如月不由得有些不安。 “罗云,你这般安静、老实的呆着,还真让我不习惯,如果我要是不了解你的话,还以为你真的已经想通了,准备安心回南月。”如月有意无意的说着,目光扫过一旁的罗云。 “那你可得看好我了,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跑了。”罗云也没睁开眼,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后便不再出声。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继续朝前跑着,再过几个时辰,她们就要到达南月了。望了闭目养神的罗云一眼,如月也不再理她,独自想着自己的事。 一路上,很是顺利,这一次她们的计划相当的周密,有人引开楚砚的注意力,有人阻拦楚轩的人马,有人混淆视线,有人断后,有人开道。她们要做的,只是看好人,带着人日夜皆程的赶回南月。 当日,她被赶出泽王府时,便得到了南宫泽秘密授予的任务,想办法混进西楚,成为南宫泽在西楚安插的一步秘密好棋。没想到,没过多久,便果真派上了用途。不仅探听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而且还将他最再意的人给弄了回来。而如今。她很快便可以再次见到他了,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莫名的激动。她可以默默忍受任何的对待,只要能让她再能看上他一眼便已足够。 三天后,一辆马车史无前例的没有经过任何的检查与盘问,便直接驶进了南月皇宫,而与此同时,皇宫内那座最为金碧辉煌的被南宫泽御笔亲提为彩云归的宫殿内则住进了一位神秘的主子。 罗云微微朝彩云归里的那些人笑了笑,语气平静的道:“真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大家了,好象认识的一个也没少。”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此时,正厅里站了满满一屋子的人,而且这些人竟然都是以前泽王府里的人。如月、水儿、晓雾,若烟,轻雨竟也一个不少。 “奴婢参见娘娘,娘娘一路上辛苦了。”水儿带着众人给罗云行着礼,语气中的恭敬听得让人罗云格外的不舒服。 “娘娘?”罗去不由得摇了摇头:“水儿,我现在的身份早已是英王妃了,以后还请你们称呼我为英王妃吧。” 水儿听罢,微微朝其她人看了看,然后回话道:“请娘娘恕罪,皇上的话奴婢们不敢不从。娘娘想必也累了吧,奴婢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请娘娘移驾浴池,沐浴更衣。” 见水儿这么说,罗云也不再说什么,自己现在不过是人家的一个俘虏而已,再说水儿她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她也无意去多加为难她们。 一路上跟着水儿往浴池方向走,罗云虽没有刻意去打量,但也明显的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这彩云归的布局竟然与泽王府彩云阁里的布局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那浴池也是一样。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南宫泽特意命人按照彩云阁仿建的。只是,这样有意义吗? 将自己丢在水中,罗云暂时抛开一切的思绪,让自己彻底的放松下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种温泉水应该是化解药效最后的一味解药。 罗云没有想到,原来那七香软筋散竟如此厉害,如果不服解药的话,它竟然可以抑制人的内力达到半年之久。要不是上次如月无意中说漏了,她还真不知道这药竟有如此神效。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楚轩给她下的,现在想想这才明白,原来是如月。 不过,虽然她没有解药,但是万事万物总是相生相克,许多的东西同时用到一起便可以化解药性,而那些东西并不打眼,也许只是一些普通的蔬菜水果或者其他的一些吃食。罗云暗自庆幸,当初曾经在师傅的那本野方秘术里看到过这个关于慢慢消除药性的方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最多不到一个月,她身上的七香软筋散便可以完全清除。 “娘娘,时间差不多了,这温泉水舒服是舒服,但是却不能泡得太久。”水儿见罗云闭着眼,好半天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便在一旁出言提醒着。 罗云慢慢的睁开了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便配合的起身更衣。收拾妥当后,这才跟着水儿回到了寝宫。 “娘娘饿了吧,奴婢已经命人备好膳了。”水儿微笑着将罗云引到一旁坐下,然后命人将吃的东西一一呈了上来。 罗云点了点头,目前来说,她内力暂无,能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好好的呆着,走一步算一步。她知道,楚砚一定会想办法来救她,而她自己也会努力自救。所以,她既不会大吵大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健康来做些无用的功夫。这个时候,她得更加的冷静,更加的沉着。 她突然发现,她到了这么久了,南宫泽竟然没有马上现身。她知道,他这个时候早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这里了,之所以迟迟没有出现,或许从一个侧面便能说明他心中亦是有所担心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好,至少说明他的心中对她还是有所愧疚的,至少他还会顾忌到自己的感受,至少目前来说,他一定不会对自己用强。 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她自己的假设,那天在客栈,南宫泽最后那愤怒的吼声现在还格外的清晰:丫头,你会后悔的! 罗云食之无味的吃着,脑袋里飞快的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而脸上却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娘娘,这些菜是不是不太对您的口味?”水儿见罗云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只好出声询问。 罗云回过神来,对上水儿关切的眼神,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可能刚下马车,没什么胃口。” “那娘娘想吃些什么开胃的东西?奴婢让人重新准备吧。”水儿接着说道。 “这一顿就算了吧,我现在喜欢吃些什么你问如月吧,她知道的。”罗云说着朝一旁的如月看去,脸上竟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好了,我吃饱了,将这些都撤下去吧。”罗云站了起来,准备在屋子里走动走动,然后再好好的睡上一觉。心中一旦拿定了主意,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已经不再是阻碍。 “是!” 很快鱼贯而入的宫人便将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而不久过后,屋内亦多出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PS:感谢花满怀的打赏,感谢父皇你真坏投出的五票粉红,这些天文文清冷得象这几天的天气,青青都有些怕怕的了,谢谢两位亲及时冒泡支持,让青青重新拾回些了信心:) 第八十三章:赌约 第八十三章:赌约 罗云没有回头,那熟悉的气息早已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其实。也不一定非得用到她那敏锐的感官,只需看到水儿,如月等人悄然无声的退了出去,便足以肯定,来人是谁。 她转过了身,用异常平静的目光看向一步步朝她走近的南宫泽。她并没有打算先开口说任何的话,因为她早已料定,片刻之后,那个处心积虑将她从西楚弄到这里来的男子一定会开口叫她丫头。 果不其然,南宫泽走到了罗云面前开口叫了声丫头。只是这一次,那声音不再颤抖,亦不再激动不已,而是那般的自信而骄傲:“丫头,你果真回来了!我说过,我是决不会放弃的!” 罗云有些意外,眼前的南宫泽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与以往任何时候的南宫泽都不太一样。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信,看到了强势,同时也看到了从所末有过的征服。 他的脸上不再有以往的那种小心与自责,不再有痛苦与憔悴,取而代之的是征服。就像是历尽过万千劫难后最终浴火重生般的那种征服。看着现在的南宫泽,罗云突然明白,原来,会改变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所有的人。只是,这种改变却并不是她所希望的那样。 “皇上,我不是回来了,是被你的人给抓来了。”罗云平静的说道:“还有,以后还是请叫我英王妃吧。” 在她的印象中,南宫泽似乎从来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而是一直叫她丫头。她从一开始的不喜欢,到后来的习惯,到慢慢的喜欢,到后来离别时的心碎,再到客栈重逢时的酸楚,每一种感觉的变化,都代表着南宫泽与她之间关系的转变。 而现在,她突然发现她已经对丫头这个叫法没有什么感觉了,而这个伴随着他们一路走来的称呼此时在她的心中已经变得格外的陌生。她已经不在意他叫她什么,她也知道,他并不会听从她的话,老老实实的叫她英王妃,只不过,就像是一种宣示一样,她得随时提醒着他她现在真正的身份,即使他不愿意承认,即使他不想认可。但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很快,这个世上就不会再有英王妃!”南宫泽并不在意罗云的态度,他笑着说道:“因为,我会让英王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西楚这个国家成为南月的一部分,世人只会记住你是我南宫泽的妻子,是我南月的皇后,仅此而已!” “是吗?”罗云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激动,她一如之前的口吻,淡淡的说道:“就算你真的灭了西楚,就算你真的杀了砚,可我仍然只是楚砚的妻子,仅此而已,不会改变。” “丫头这话说得太早了些吧!”南宫泽伸手将罗云禁锢在怀中,异常霸道的说道:“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一辈子也离不开我!” 话音刚落,他便猛的将罗云死死的搂住,压上了她的唇,忘情的亲吻着。 罗云什么也没想,猛的用力,本能的想将南宫泽与自己分开。可她的力气根本就不是南宫泽的对手,她只得死死的紧闭着唇,不让南宫泽有机会加深这个吻。 南宫泽自然感觉到了罗云的抵触,他的心中顿时涌出一阵无力感,罗云坚决抗拒的态度让他顿时泄气不少。他终于还是收回了那个吻,只是双手仍就紧紧的禁锢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罗云总算是缓了一口气,她一脸正色的盯着南宫泽的眼睛,冷冷的说道:“想不到堂堂的南月皇帝,世人眼中的英雄竟然只会对一个女人用强!” “丫头不必激我,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南宫泽收了收心中那股莫名的无力感,恢复了平素的霸气。 “男人?”罗云冷笑一声,嘲讽着说道:“若罗云没记错的话,我可是皇上亲自换出去的,楚砚可是给了你三座城为代价。皇上是大丈夫,是顶天立地的男儿,不可能连这个都记不住了吧!” “丫头,原来你还在记恨我!”南宫泽的语气瞬间柔和了不少,听到罗云的话,他的心莫名的安心了不少。是的,只要丫头心中还有他就好,哪怕是恨都行,那也比心中不再有他来得强。 “不,我不是记恨你,只是提醒你,我与你早已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是楚砚的妻子,而你……” 罗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泽却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我会将那三座城还给他的!虽然最终我还是会打败他,灭了西楚,但我一定会赢得光明正大!” “光明正大的话,你就应该送我回去,而不是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将我虏来!”罗云的声音随之增大了不少,她并不否认,她的心还是浮燥了,只不过,并不是因为她还对南宫泽有什么舍不下的情,而是实实在在的被他的行为所激怒到了。 见罗云终于有些生气了,南宫泽的表情更是轻松了不少,他松开了手,不再将罗云禁锢在怀中。刚一松手,罗云便马上退后几大步,拉开她与南宫泽之间的距离。 南宫泽倒也不恼,反而不紧不慢的反问道:“丫头以为这事从头到晚都是我设计安排的吗?” “难道不是吗?”罗云别开眼不看他:“皇上还真是厉害,如月也就算了,就连楚瑶到了这个时候还能为你心甘情愿的卖命。只是你不觉得这样利用她们,对她们太不公平了吗?” “如月的事,我承认是我早就安排好的,可是梦瑶却真不关我的事,她也没有替我办事,亦不是我的人要了她的命!”南宫耐心的说着。 “你说什么。梦瑶死了?”罗云不敢置信的反问道:“怎么可能,她是怎么死的?” 南宫泽知道罗云对此事一无所事,而且他也没有想瞒着她,于是便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这事要先从楚轩说起。楚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服梦瑶帮他一并设计将你骗出来,或者一开始,梦瑶以为楚轩这么做真的只是帮她杀了你。可是她却没想到,楚轩的人不但没有让她将你杀了,反而还直接将她给了结了。楚轩将你劫到那宅子以后,便派了如月去侍候你,而如月早就将梦轩的计划打探清楚,并飞鸽传书告之于我。所以,我这才暗中安排如月,动用楚都所有的探子将你从楚轩那救了出来。” “救?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罗云微微笑了笑:“如果皇上真想用这个救字的话,应该直接将我送回英王府,而不是这么费力的带回南月来。” 南宫泽并不在意罗云话语里的讽刺,也不再接罗云的话,而是停了停,朝罗云颇有兴趣的问道:“丫头可想知道,为何楚轩能在五年前便画出你现在的样子?” “这个你也知道,看来如月倒还真是打听到了不少的秘密。”罗云并没有太过意外,看如月的样子,应该很受楚轩的器重,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说不定还真被如月摸清楚了这个原因。 “丫头虽然一直都说自己不是东方琳,可是不论怎么说,也不论什么原因,你的相貌都与东方琳别无两样。”南宫泽定定的望着罗云,继续解释道:“东方琳的母妃,也就是清王妃并不是东晨国人,而是西楚人。她嫁给清王前,曾经是西楚林候的小女儿。” “你的意思是说,东方琳与她母妃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而楚轩则有可能小时候见过年轻时的林氏?”罗云灵光一闪,总算是摸着了这个事情的边边了。 “没错,如月曾无意中在楚轩的书房发现一幅画,那画并没有和楚轩画的你的那些画像混到一起,而是单独放在暗阁中。如月一开始也以为是你,可是看到那画的新旧度,以及上面的提词才知道不是你。”南宫泽倒是很配合,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实的说了出来。 罗云顿时豁然开朗,这样的话,那楚轩这种情况就一点也不难理解了,简单的说,就是典型的臆想症,只不过症状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而且。这楚轩动这儿女之情也太早了些吧,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多大就看到了林氏的画像,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见罗云不再说话,南宫泽稍停了一会,再次说道:“丫头其实也不必再费神想那些东西,如今你既然已经回来了,我便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再做出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来。” “皇上这话说的,现在对于我来说,只怕没有任何人比你对我威胁要来得大吧。不过我也不会担心,因为我相信,楚砚一定会找到我,亲自带我回去的。”罗云回过神来,望向南宫泽,语气显得格外的平静。她顺着他的话,很自然的将话题重新转回到了他们这个时候应该谈到的正题。 果然,南宫泽的脸色马上难看了起来,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努力的克制着心中的妒忌:“丫头就这么肯定楚砚一定会来?” “那是自然!”罗云信心十足的说着。 “就算他想来,只怕现在也脱不了身,这个时候他正忙着与楚轩决一生死,就算知道你在这里,也脱不开身来救你!”南宫泽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屑:“就算他再在意你,也得先顾得上自己吧!” “就算真是那样,他也会来的。”罗云突然朝南宫泽笑了起来:“他与你不同,对他来说,我比什么都重要!” “是吗?”南宫泽脸都绿了,他两只拳死死的握住,那手上的血管格外的突出,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开似的:“我倒要看看,他是否真有你说的这般爱你!” 南宫泽的心被罗云的话刺得生疼,“他与你不同”……曾经的那一次放手,几乎已经成了他这一生最大的疼。这一生,他唯一后悔过的事就是放弃了丫头,所以,无论现在丫头怎么说,怎么想,他也没有半点能够反驳的话,即使是无可奈何,但他的确那么做了。 他的反应,罗云又怎么可能看不见。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想拿话搁他的意思,可是到了现在,她脑中却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南宫泽,不如我们打个赌吧!”罗云心平气和的说着,也许这个时候,过度的刺激他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需要时间,需要相对安全的时间。虽然她知道南宫泽不会对她的生命做出任何危险的事来,可是其他的她可不敢保证,也没有人能做这个保证。所以,她需要一种新的平衡来介入到她与他目前的关系中来,为楚砚来救她,或者为她自救脱身做准备。 “打赌?赌什么?”听到罗云不再唤他皇上,而是像从前那般叫他南宫泽,他的心自然而然的柔软了下来,就算再难受,就算心再疼,只要她开口了,他便无法拒绝。 “赌一个月内楚砚会不会亲自赶来救我!”罗云冷静的说道。 南宫泽扯了扯有些僵硬的表情,脱口而出道:“丫头别说太天真的话,你不会想说,若是一个月内他来了,就让我放了你吧!”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自然高兴。”罗云微微笑了笑,随即继续说道:“不过,我不会那么天真,除非你不是南宫泽。” “那如果他来了怎么样,没来又怎么样?”南宫泽紧接着问道,他倒是想听听丫头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罗云见状也不迟疑,镇定的说道:“如果一个月内他来了,不论结局如何,你都不可以为难他,不可伤他性命。如果一个月内他不来的话……” “如果一个月内他不来的话,那么丫头以后便永远忘记他,一辈子安安心心的呆在我的身旁!”南宫泽逼近罗云,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替她将后面的条件说了出来:“丫头可敢与我打这个赌?” 第八十四章:求助 第八十四章:求助 微微愣了一下,罗云显得有些犹豫。面对南宫泽突然说出的筹码,她知道若想争取到这一个月的时间,她不得不答应。 她的迟疑并不是因为担心楚砚不会来,而是担心楚砚能不能顺利的到达这里。南宫泽既然能答应,那么就一定会做好最最严密的防范,甚至会主动出击。只是,想来想去,她也得尽力一试,就算楚砚没有机会救她出去,她也可以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解开身上的毒,自行想办法逃出去。 “好,我答应你,不过还有一个条件!”罗云最终还是点头了,对于她的缓兵之计,她心中没有半点感到歉疚,毕竟是南宫泽失义在前,她也不会那般守规。 “什么条件,只要丫头说出来,我一定照办!”南宫泽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那神彩飞扬的表象后,早已有了万全之策。这一次无论如何。定然要让楚砚从丫头心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南宫泽,在我们约定的这一个月内,你不可以再对我有任何越位的举动,而且,就算一个月后,楚砚真的没有来,你也不可以强迫我,我想……” “没问题!”南宫泽不等罗云说完,便马上应承了下来:“你放心,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呆在我身旁,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心转意的。” 他定定的望着她,那目光中一闪而过的东西太多太多。这一生,他犯下了一个让他终生后悔的错误,所以,他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赎罪,去求得她的原谅。 约定就这么定了下来,南宫泽果然相守承诺,好些天下来也再没有做出过什么对罗云越位的举动。虽然这样,可他仍然很开心,每天能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和她一起吃个饭,他的心便已经无比的高兴,就像是冬天的寒冰,遇到了春日的暖阳。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随之慢慢溶化。 而罗云则每日不动声色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南宫泽说的那些话,让她知道楚砚现在一定已是焦头烂额,说不定南宫泽还会给他再增加些什么阻力,让他来不了南月。所以,她只希望楚砚能好好的度过眼前的难关,不想成为楚砚的负担。 “你到底又玩了什么花样,皇上竟然连碰都不敢碰你一下?”整个宫里,也就如月一个敢这样对罗云说话,水儿一听,连忙朝如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可如此。 罗云倒没觉得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如月的性子她很喜欢,最少敢想敢说敢作敢当,对她来说,这样更好:“水儿,没关系的,如月这样挺好,有什么说什么。” “如月,我没玩什么花样。不过是和他打了个赌,至于赌什么就不方便告诉你了。”罗云望了一眼屋子里面站得满满的人,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南宫泽这到底是怕她跑呢还是怕她不热闹呢? “打赌?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心机。”如月冷笑一声,骨子里不相信罗云会这么老实。她真的是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对这个女人如此上心,就算再绝色又如何,以皇上现在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月,就算我真的是在费心机又如何?如果我是你的话,看到别人与他甜甜蜜蜜的,那才叫难受呢。”罗云并不是想嘲讽如月,只不过是想让如月清醒一些。不想做的事何必要强求自己呢。 如月听罢,冷着一张脸不再说话,罗云这话说得是难听,可又何尝没有道理呢?不论如何,这个女人的确比她勇敢,比她坚强。爱就爱了,不爱就不爱了。而她自己却永远做不到,一旦拿起,就再也放不下了。 屋内顿时冷了下来,没有人再出声说半句话,只怕这屋子里头,除了罗云外,没有谁的心不是放在南宫泽身上的。 罗云突然发觉自己刚才的无心之意似乎伤到了一大片,正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这僵局时,救星终于来了。 “启禀娘娘,叶将军求见。”小宫女眼揪着这里面气氛不太对。进来后小心翼翼的禀告着,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叶将军?”罗云倒是有些奇怪,这叶云峥怎么还是个将军,怎么说也是南宫泽的左膀右臂,南宫泽都做皇帝了,他怎么还是个将军。 “这后宫之地,外臣能够随便出入吗?”罗云朝一旁的水儿问道,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叶云峥染上什么麻烦。 “娘娘,既然叶将军能来,那就说明定是皇上准的,您就放心吧。”水儿自然明白罗云的意思,微笑着回话。 “原来如此,倒是我自己瞎操心了。”罗云轻笑一声,朝一旁的宫女道:“请将军在前殿稍等片刻,我一会就到!” “是!” 再次见到叶云峥时,罗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那些点点滴滴,这个暗中给过她许多帮助的人也是她来这世界最先开始信任的人。 “叶将军!”她微笑着叫了他一声:“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昔日叶云峥说的话依然历历在目,从此后和楚砚好好生活吧!罗云到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口吻,带着无奈与安慰,还有默默的祝福。 叶云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来称呼眼前的女子。也不知道到底要以何种身份来对待她。 “将军请坐吧,不必拘礼。”罗云亦看出了叶云峥的犹豫,便直接的让他避过那些没有必要的虚礼。 他依言坐了来来,良久才开口道:“前几天听皇上说你回来了,所以便想过来看看你。” 罗云没有马上回叶云峥的话,而是朝一旁的水儿道:“水儿,你带她们先下去吧,我想与叶将军单独聊聊。” 水儿听后,一脸为难的道:“娘娘,这样恐怕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水儿记住。我现在还不是这宫里的女人,那些规矩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约束力,更何况,我想叶将军这次来也是皇上授意了才进得来的,单独说几句话总可以吧。去吧,有什么事我担着。” “是!”水儿见罗云这样说,也不敢再多言,只好带着如月几个先行退了出去。 “罗云,你说的没错,的确是皇上让我来的,不过,我自己也想来看看你。”见已无他人,叶云峥也不再那般拘礼,很是自然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云峥,我需要你的帮助!”罗云站了起来,走到叶云峥身旁小声的说着,脸上的神情格外的认真。 “罗云,你……”叶云峥亦站了起来,他没料到罗云竟这么直接的开口向他求助,而且头一次叫他云峥,不再叫他叶将军。 “是的,我想逃,我想回西楚,我想回家。”罗云肯定的点了点头,从见到叶云峥的一刻开始,她便知道,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改变,而且下意识里,她相信,他一定会帮她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太为难,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弄到宫中侍卫岗哨的布防点,还有换岗的时刻表。其它的我自己来想办法。”罗云没有时间与他说太多,直接说出了她的想法。 叶云峥别开了目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罗云并不催他,毕竟,这样的事对叶云峥来说也算是一种背叛。对南宫泽的背叛。如果他答应的话,那么她一辈子都对他心存感激,而如果他不答应的话,她也不会怪他。 “罗云,他对你好吗?”叶云峥终于看向了罗云,轻轻的问着。 “他对我很好!”不用说得那么直白,她也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你爱他吗?”叶云峥继续问道。 “爱!”罗云微微一笑,肯定的回答着:“云峥,我想回去,和他好好的生活。” 叶云峥听罢,没有再出声,良久过后这才慢慢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他朝她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轻柔无比:“罗云,记住,一定要幸福!” 说完后,他不再停留,转身便走了出去。 那一瞬间,罗云顿时热泪盈眶,她知道,这一辈子,有些人、有些情是注定要欠着的。 云峥,谢谢你,你也要幸福! “王爷,有王妃的消息了!”小九使出最快的速度,跑进了书房,一时间太过激动,竟忘记了书房内的那些谋臣。 “真的?她在哪?”楚砚一把站了起来,三步两步奔到小九身旁。 “刚刚收到南月密探飞鸽传书,王妃被南宫泽软禁在南月皇宫!”小九见状,边说边将那张小布条递给一脸焦急的楚砚。 “什么,王妃竟被南宫泽给抓了去?这南宫泽也太卑鄙无耻了吧!”一旁的李非猛的站了起来,也不理楚砚,大声讨伐了起来。 “就是,明里得城,暗中抢人,这样的事也做得出来,真是欺人太甚!”众谋臣纷纷附和起来。 “小九,你马上召集所有黑衣死士以及府中高手,本王要亲自去南月救王妃回来!”楚砚将那信条揉得粉碎,当机立断的朝小九吩咐道。 “王爷且慢!” 第八十五章:最爱 第八十五章:最爱 楚砚的声音刚落下。书房内便响起一声响亮的声音。众人询声望去,却见江守之果断的站了起来,看上去一脸的反对。 “王爷,切不可如此冲动,眼下我们正处于生死关头,您怎么可以在这节骨眼上离开?”江守之竭力劝道:“至于王妃,依属下之见可派其他人前往营救,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啊!” “是啊,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听江守之这么一说,又有几个人纷纷附和了起来。目前的情势的确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紧要关头,要是王爷这个时候离开去南月,只怕那楚轩会借机直接上位了,更何况,那南月更是龙潭虎穴,只怕南宫泽早已做好了安排,等着王爷入瓮! “大局?诸君以为何为大局?”楚砚不动声色的反问着,目光中的坚定由始到至终都没有任何改变过。 江守之率先答道:“王爷,属下也知道王爷与王妃夫妻情深。可眼下皇上病重,随时都有可能驾崩,而忠王早已蠢蠢欲动,其野心路人皆知。若您此刻去了南月,只怕没等您回来,忠王便已经坐上了龙椅,将您置于死地呀!” “照先生之言,本王何时才能去南月救我妻?”楚砚依然冷声问着,不带一丝的感情。 “请王爷听属下一句劝,这个时候千万不可离开楚都。依属下看,楚轩只怕近期必有大动作,至于王妃那,咱们可再想他法营救,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啊!”江守之双手抱拳,一脸的肯求,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他都不能让王爷离开楚都,去南月涉险。 “先生,你口口声声对本王说以大局为重,可对本王来说,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救不了的话,哪里还有颜面来解读这所谓的大局。本王亦知道先生不让我去是担心我的安危,可是,本王心意已决,此行必去不可。若不能救出王妃,就算给我整个天下,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楚砚的语气十分坚决,那毫无商量余地的目光定定的盯着江守之,让原本有着一肚子反对理由的江守之亦不得不闭上了嘴。 王爷的性格。江守之再了解不过了,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更何况刚才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白,连天下在他的眼中也不屑一顾,那还有什么理由能够留住他呢? “王爷,既然您一定要去的话,属下也不再阻拦,只是还请王爷先冷静下来,待众人一并商讨出好的对策来,做好万全准备,再去也不迟!”江守之只好改口,希望楚砚先别那么着急,安排好一切后再动身。 “是啊王爷,江先生说得有理。”李非亦跟着劝道:“不论是救王妃,还是应对王爷走后的事,我们还是先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之策。” 楚砚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他终于点了点头,一边吩咐小九先行去准备,一边又重新坐了下来,与众人一并商讨。 楚砚也并非真是如此晕头不顾轻重之人,只不过。一开始他便想到了江守之等人定然会加以阻拦,所以才会故意表现得如此冲动,不顾一切。这样一来,江守之等人为了不让他太过鲁莽才会退而求其次,不会在他去不去的问题上做太多的纠缠。 “诸位,本王倒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其实楚砚前些天便想到了罗云有可能是被南宫泽的人半路从楚轩那劫走了,所以,在消息没有得到证实前他便设想了应对之策。 “王爷请讲!”众人一脸期待的望向楚砚,看来主子是胸有成竹了。 “诸位,依本王之见,不如我们给楚轩来得声东击西,先行主动出攻,打乱他的阵脚,然后再利用他多疑的心理给他上演一场空城计!” 楚砚从容不迫的将心中的安排说了出来,江守之与李非等人细细的听着,边听边不时的将心中的疑虑说出来,而楚砚也不着急,一个个将他们提出来的问题都做出了细细的说明,妥善化解。 待楚砚全部说完后,众人互相讨论了起来,商量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许久之后,江守之与刘非互相交流了一下,似乎是得出了统一的答案,这才停了下来。 “王爷,大家都觉得这办法可行,只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楚都这边的事情算是有个落脚点了,可南月那边救王妃却只怕更加麻烦。不知道王爷可有好的计策?” 江守之问出了这个最为关键的问题,拖住楚轩,不让他这么快动手,瞒住世人的眼睛让他们以为主子还在这里,这一点若按刚才说的办法来还真不算是太麻烦的事,可去南月皇宫救人那就另当他论了。 “这个诸位先生不必担心,本王自然有办法,决不会轻率冒失。”楚砚微微皱了皱眉,从南月皇宫救人,这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南宫泽说不定早已做好了准备等着他。只是不论有多难,他都得去,他不可能将云儿独自丢在那里。 “王爷是想动用月都及南朋月皇宫内所有的探子?”刘非看了看楚砚的表情心知他一定还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可如此一来,并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出王妃,而且这么些年以来,我们在南月布下的线可就全都作废了!” “先生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不试一试的话,怎么知道不行呢?至于那些探子,完成这次任务后,本王会让他们回楚。如果现在这个关都度不过的话,以后的事,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楚砚朝刘非他们笑了笑,接着说道:“诸位先生就按照刚才说的去安排吧。本王不在的这些日子。一切就拜托诸位了!” “王爷请放心,属下誓死效忠王爷,请王爷保重,早日救回王妃平安归来!”众人纷纷站了起来,朝南宫泽一拜,然后便退出了书房,各行其事。 等众人都走完之后,楚砚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转而朝门口叫道:“拾一!” “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拾一很快便走了进来,恭敬而问。 “速去请刘公子前来。就说本王找他有急事相商!”楚砚闭上了眼睛不再出声,而脑子却在飞速的转动,苦苦寻求着救人的办法。 云儿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都怪他,是他太过大意,才会让她被人劫走,身处险境。楚砚喃喃的念着罗云的名字,那思念与担心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将他整个淹没。 而与此同时,呆在那所谓的彩云归宫殿里的人同样也对空望月,思念着那个让她温暖无比的人。 “丫头这么晚还不睡?”南宫泽本来不想打扰罗云休息,可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上一眼。 罗云没有转身,仍就望着窗前那一抹月色,右手则下意识的摸索着左手上的那枚玉戒子:“这么晚了,你不也还没睡吗?” “这是什么?”南宫泽走到罗云身旁,朝那枚玉戒子望去,他早就注意到了,丫头好象很喜欢那个东西,有事没事的时候,手总是会无意识的去摸索。 罗云微微垂目看向那玉戒,脸上露出一丝温馨的笑容:“戒子。” “他送给你的?”南宫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飘,他实在是不喜欢罗云此时的表情,为了那个人而流露出来的表情。 “是的,这叫婚戒,我与他一人一枚。”罗云转过身看向南宫泽:“晚了,我想休息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丫头还在等着他来吗?”南宫泽将目光从戒子上移了开来,转而对上罗云的目光,语气变得有些僵硬:“探子回报,现在他正与楚轩两人斗得水深火热,只怕已经顾不上找你了。” 罗云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南宫泽的话而有所改变:“是吗?一个月还没到呢,现在下结论恐怕为时过早吧。” “你就这么相信他?丫头别傻了,就算他再爱你,也不可能为了你而不顾大局,不顾自己最根本的利益,因为他并不只是一个人,他要顾的人,要顾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你这样,到头来一定会失望的!” 南宫泽显得有些激动,这个傻丫头呀,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他的心呢? “我相信他!”罗云淡淡的看了南宫泽一眼,平静的说道:“或许你说得多,这世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是这般,有太多的无奈,有太多的顾忌,在大局面前,再爱的女人也算不了什么。我承认,这么做,这么选并没有错,毕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将爱情摆到第一位。但是,他不同,在他的心中,我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他不会找任何的理由作为放弃我借口,除非……除非他不再爱我!” 南宫泽的脸已经冷得象一块千年寒冰,看在着罗云那一脸的坚定与信任,听着她嘴里说出来的一言一句,他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流血,痛得快无法呼吸,他不相信,只是那么一个放手,丫头竟真的爱上其他的人!他不相信,这世上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比他更爱她。 “我会证明给你看,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最最爱你的人!”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而那滴血的声音亦似乎清楚的响在他的耳畔。 说罢,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 第八十六章:只差一天 第八十六章:只差一天 西风起,落叶飘。本已到了凋零的时候,落下不过是迟早的事,而那可悲的西风不过是枉自揽上了无情之名罢了。 罗云望着那不时飘落的叶子,心亦不由自主的跟着它们在空中打着转,然后缓缓的落下,飘到何处便是何处。转眼便是秋天,那夏季的明朗如同热闹的婚礼一般还末完全走远便被这悄无声息的被秋天给挤走。 她不用特意去算便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离开楚砚转眼已有二十五天,而她与南宫泽之间的赌约则还剩下最后的十天。 若大的园子除了她与不论何时都会一路相随的水儿和如月以外,并没有其她的人在里面闲逛。罗云知道这彩云归里的地方没有南宫泽的允许,其他任何人是不能进来的。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有效的隔绝她与外界的一些不必要的联系,而且更重要的是缩小了范围,更有利于对她的看管与防守。 而罗云自然明白南宫泽的用意,这么多天她也从没走出过彩云归的范围,看似安份的呆着。越是接近赌约的日期,她便越是小心谨慎,不希望让南宫泽产生任何的怀疑。 身上的七香软筋散已经被她散得差不多了,按照目前的这种速度,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再过三天便可以完全消退。只是,叶云峥那里却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过,罗云心中也清楚。这看似并不是太难的事,其实一点也不容易。先别说要不露出半点痕迹的将东西弄到手不简单,等东西弄到后,如何将东西送到她的手上更是一个大问题。 但她相信,依叶云峥的性格,既然答应了她,那么就一定能够办得到,只是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准备、安排罢了。 “水儿,我想去其他地方走走,这些天每天在这园子里来回走也真够没意思的。”罗云朝水儿看去,看似随意的道:“你家主子没有说不准我踏出这园子一步吧?” “娘娘多心了。”水儿连忙回道:“不知娘娘想去哪里,奴婢现在就带您去。” “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再说我对这里也不熟,就随便走走吧!”罗云不再看那飘飞的落叶,信步便往外走。 是时候应该走动走动了,她在心里微微笑了笑,熟习地形,那可是她的强项,不用多看,只是一会这么随意的转上几圈,她便可以将皇宫里的大致地形记得清清楚楚。 等叶云峥将她要的东西送进来后,她便可以仔细对比,选取一条最合适的路线逃离。南宫泽不会伤她,所以只要她动作够利索,那么,以她现在的轻功还是有机会一试的。 南宫泽虽以前就知道她会武艺,但却并不知道她现在武功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再加上绝对不会料想到她会自行解了七香软筋散的毒,所以并不会对她太过防范,他防范的重点绝对是宫外那些想来救她的人,而不是她本身。所以,只要她安排得合理,提前做好周密准备的话,这看似铁统一般严密的皇宫却并不一定困得住她。 更何况,就算被发现,南宫泽定然不会伤到她,这样一来,抓他的人便会有所顾忌,而她却可以尽全力而退,胜算自然又多出了几分。而之前,罗云曾听楚砚说过南月密探的据点在哪里,只要她能顺利逃出皇宫的话,她便可以找他们会合,那么成功返回西楚的机率又会大上几分。 一行人在皇宫内漫无目的的转悠着,水儿见罗云并没有什么异常,看上去倒象是真闲逛散心一样,便也没有多在意。毕竟这么久总是窝在同一个地方,任谁也会觉得有些烦闷。 罗云转了好一阵子。心中已经大致有了分寸,再看看跟在身后的水儿与如月,怕时间太久会引起她们的疑心,便打算回去。 “回吧,转了好半天了,左右与里头也没有什么差别。” 罗云转过了身,不再朝其它地方乱走动,信步便往回走。她知道刚才所见到的不过是白天这个时候的一些表面的防守,到了晚上,这些都会发生变化,而且许多暗中的防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她察觉。 水儿与如月几人见罗云总算是要回去了,不由得也松了口气,要知道这主子在外头逛的时间越久,那她们几个面对的可能要遇到的麻烦便越多,毕竟现在这主子在宫中还算是个不能太公开的秘密。 几个一起往回走,快到彩云归的门口时,罗云却意外的见到一个人——王富贵。 “小人见过娘娘。”王富贵很快走上前来,直接说明来意:“小人奉叶将军之令,特意替娘娘送来一本医书。” 说着,王富贵将手中捧着的一本很厚的书双手呈给罗云,一旁的水儿见状,连忙将书接过,有些不太自然的朝罗云说道:“娘娘,奴婢得先检查一下这本书,等确认无异常情况后才能将书给娘娘,请娘娘见谅。” 罗云不在意的笑了笑:“你检查便是,我明白的。” 水儿感激的朝罗云笑了笑,随后便细细的将书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确认并无异常。不过是一本普通的医书后,这才将书转手递给罗云。 罗云接过书后,朝一旁的王富贵道:“请代我谢谢叶将军,这书的确不错,是本难得一见的医书,罗云多谢他了。” 王富贵一听,连忙低头拱手答道:“小人定会向叶将军转告娘娘的话,请娘娘放心。” “如此有劳你了。”罗云微微一笑,单独向王富贵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这是小人应该做的,娘娘的谢小人愧不敢当,娘娘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小人先行告退。”王富贵恭敬至极,罗云的谢的确让他觉得十分的不安。 “去忙你的吧,我也该回去了。”罗云说罢,不再理会众人,径直转身往园子里走。 叶云峥给她的东西,一定就藏在这本书里面,只不过,只怕自己一会也得好好费些心思才能找得到。毕竟以叶云峥的严谨,是绝不可能藏得这么明显的,否则的话刚才水儿早就发现问题了。 进了园子,罗云直接奔寝室走去,水儿她们估计着她逛了这么久也应该累了。所以也很自然的跟着她往寝室走,准备侍候她休息一会。 谁知,进去后才发现南宫泽竟早已等候在那,水儿几人见状,也不用吩咐,很自觉的便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南宫泽与罗云两人。 “丫头今日心情不错,竟然出了园子,到其他地方转转。”南宫泽站了起来,朝罗云进来的方向迎了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罗云微微有些意外。自从前几天南宫泽从她这拂袖而出后,这几天都没有过来,看他样,应该是等了一些时间了。 “皇上好像并没有禁止我去其他地方走动走动,老是呆在一个屋子里,闲久了,总会想换个地方转转的。”罗云淡淡的说道:“当然,如果皇上不允许的话,我x后不再出去便是。” 她走到桌边坐下,顺手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起来,刚才走了那么久还真有些渴了。 “喝这杯热的吧,天气凉了,喝太冷的别凉着了。”南宫泽将自己身旁的茶送到了罗云手中,语气格外的温柔。 “不用了,我身体没有那么娇贵。”罗云仍就喝着手中的那杯茶,并没有领南宫泽的好意。 “丫头别想多了,我刚才不过是随便问问,这皇宫每个角落,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去。”南宫泽顿了顿,声音听上去有些淡淡的无奈:“都好几天了,丫头还在生我的气吗?” 罗云将空茶杯放好,摇了摇头道:“你想多了,我没什么生不生气的。倒是你,看样子应该在这里等了好久了,有什么事吗?” 南宫泽亦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好些天没见你,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刚才在园子门口与你说话的是王富贵吧?” “皇上还真是好听力,隔着这么远竟听得这般清楚。”罗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南宫泽身旁的人这么多,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然清清楚楚。 “我哪有这么神,不过是刚才等了你好一会,便命人去看看,回报之人所说而已。”南宫泽笑了起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前些天他一直忍着没来,可他的心却无时无刻的想着她,放开其他的一切不说。能与她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说话,他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罗云没说什么,只是将刚才王富贵转交给她的那本书递给了挨在她一旁坐着的南宫泽。 “《骆氏医术录》?”南宫泽接了过来,只是打量了一眼,并没有翻开来细看:“这的确是本难得一见的好书。王富贵可没这能力找到这么罕见的医学精典,是云峥帮你找来的吧?” 罗云点了点头:“对,是叶将军。上次他来见我时听我提起在跟鬼手学医之事,便说他那有本医书应该我会敢兴趣。可能他也是见我无聊,所以才会好心派人送过来吧。” 南宫泽并没有查看,而是很果断的将那医书还给了罗云。当着罗云的面,他自然不会那么明显的去察看什么,更何况他亦清楚,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能到她手中,那便说明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因为水儿早就已经把好了所有的关。 “无聊的时候看看也无妨,不过对我来说,丫头能不能成为神医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够留在我身旁那就够了。”南宫泽说得很认真,在他看来,他这样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对于罗云来说却完全不同。 罗云听完南宫泽的话,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并没有出声。对于南宫泽来说,他永远也不会明白,实现自我价值对于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或许这便是南宫泽与楚砚两人最大的不同点。 同样都爱着她,可是楚砚却懂得应该如何去爱她,而南宫泽却永远也不会明白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只不过,她并不想多说什么,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比较只会让南宫泽的情绪产生波动,对她的计划没有任何的好处。 见罗云半天都不再出声,南宫泽只好另找话题来打破这有些尴尬相处境况:“丫头,关于那个赌约,我输了!” 他说得很平静,虽然楚砚的行为确让他觉得有些意外,毕竟对于楚砚来说,现在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可是既然他输了,那他也没打算欺骗罗云。 “他来了?”罗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她早就知道以楚砚的智慧一定能找到她,她也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处境,他都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不理。 “昨天晚上,他带人夜探皇宫,还没有进入后宫的范围就早早被人发现了。”南宫泽尽量无视罗云眼中的神彩,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应有的平静。 “那他有没有受伤?”罗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楚砚还真是够傻,明知道南宫泽早已是守株待兔,可他却仍然要往里钻。她的心悲喜交加,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慢慢扩散。 “看他们的样子这次应该只是先前察探而已,所以见情况不对很快便撤退了。”南宫泽没有感情的说着:“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最迟不过三日便应该会采取大的行动,不过丫头最好还是不要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他是没有可能将你带走的。” “没事就好。”罗云像是没有听到南宫泽后面的话,一颗悬着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其实她亦知道楚砚并不是什么冲动不顾后果的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这么没准备,愣头愣脑就跑进宫来救她。 南宫泽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控制着心中早已掀起的波澜,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丫头, 既然那个赌约我输了,那么我便会遵守之前的约定,不论这次结局如何都不会为难于他,但是,仅仅只是这次。迟早有一天我会将西楚连根拔起,所以你最好还是忘记他吧!” 罗云不在意的笑了笑,她正打算劝南宫泽不要太过自信时,却突然心中一堵,整个人瞬间难受极了。 PS:感谢楚秋汉月的打赏,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 第八十七章:有了 第八十七章:有了 罗云心中一堵,整个人难受极了。只觉得胃里有种东西在倒流似的,顿时有种想呕的冲动。她连忙克制住自己的异常反应,将那股恶心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南宫泽见罗云脸色突然变得难看了许多,只以为她是对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不喜欢,于是便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丫头一定不喜欢听,可是这些迟早都会发生的,你还是早些做好心理准备,省得到时……” “南宫泽,我很累了,想休息一下,有什么话,以后再说行吗?”罗云微皱着眉,看上去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南宫泽只好停了下来:“累了的话,丫头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迟点再过来看你。” 他心中一声叹息,迟早有一天,他会让她的心彻彻底底的忘记楚砚,忘记那个该死的人!他不再多做停留,有时候或许给她一些单独的空间让她自己想清楚也好。毕竟有些事情最终还得靠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他转身迈步朝外走去,就在准备出门的瞬间,屋内却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呕吐声。南宫泽心中一惊,反射性的转身便跑了回去。 “丫头你怎么啦?”看着一脸惨白,半蹲着在那干呕的罗云,南宫泽担心得要命。 他连忙扶住罗云,将她送到床边坐好,又大声叫人送来热茶,让她喝几口热茶先顺一顺。 罗云暗自恼着自己,关键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好不容易缓过来后,这才朝一旁的南宫泽道:“我没事。” “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你自己瞧不见自己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南宫泽一脸的担心,转头朝刚才进来送茶的水儿道:“快去传太医!” “不用了!”罗云一听太医两字,连忙打起精神来道:“真的不用了,我现在没事了,可能是昨晚受了点风,不碍事的。” “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受了凉不好生诊治的话,拖久了可不好。”南宫泽见罗云一点也不看重自己的身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气恼:“丫头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不当事。”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师傅可是堂堂的鬼手圣医,这点小问题还是难不到我的。真的没什么事,一会休息一下泡些去风的茶喝喝就好了,那药什么的喝多了对身体也不是什么好事。”罗云扯出了一丝笑容,示意南宫泽真的不必担心。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让太医来找她的麻烦。 听罗云这般说。再瞧着她脸色也真的回缓了不少,南宫泽便只好放弃了找太来看的打算:“那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要是一会还有什么不舒服的话,就不可再拖着了,一定要找太医来诊治一下,知道吗?” 罗云听话的点了点头,顺从的让南宫泽扶她躺好,帮她盖好被子,心里则默默的舒了口气。南宫泽安置好罗云后,又不厌其烦的交代了水儿几遍,这才离开。 南宫泽走后,水儿在屋内呆了一会,见罗云睡着了,便悄悄的退了出去,并吩咐外头守候当差的人一律动作小些,不要吵到罗云。 直到确定暂时不会有人进来打扰她了,罗云这才悄然无声的爬了起来。她轻手轻脚的拿出叶云峥带给她的那本《骆氏医书录》,仔细的查找起来,想从里面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翻开书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却发现时里面记录的全是医药方面有关的东西,并没有找到半点她需要的东西的痕迹。 但她并有泄气。如果这么容易便被她发现的话,那么刚才一早就被水儿给发现了。叶云峥一定是用什么特别隐蔽的方法将信息藏在书中。于是她又再次细细的研究了起来,可过了许久仍然没有半点收获。 罗云死死的盯着这本《骆氏医书录》,一本小小的书,明里暗里的到底怎么才能将她要的东西安全的藏在里面呢?刚才她已经反反复复的将书看了好多遍,所有有可能的方式她都尝试过了,可都没有半点的发现,怎么看,这都不过是一本极为普通的医书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外。 难道叶云峥给她送过来的果真只是一本医书?可这怎么可能呀,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送一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书进来给她。这并不符合逻辑,也不合情理。 罗云轻吐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思维再简单一些,她不在带着目的去寻找,而是极为随意的扫过整本书。 如果真要藏一些东西在这书中的话,除了书本中间的书面以外,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地方了。想到这,她的目光不由得再次盯上那两张比较厚实的封面,脑中顿时闪过一阵灵光。 左右打量了一下,罗云并没有发现什么合适的东西,便轻轻的从一旁的花盆里面取出一枚小小的绣花针,这还是上次水儿在房中绣东西时纳下的,她给偷偷藏了起来,寻思着说不定日后能派上什么用途。 她非常小心的将封页上边的边轻轻拔开来,果然发现里面竟然夹着东西,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她继续将另一封面也打了开来,同样也从那里取出来了一张极薄的纸。 罗云不由得佩服起叶云峥的智商来,这样的办法他也能想到。还真是难为他了。她仔细的看着那两张小纸,发现除了她提出的皇宫侍卫防守布置与换班表以外,连皇宫的简单地形图也一并绘在了上面,叶云峥还真是想得周到。 将东西记清楚后,罗云便动手将那书恢复了原状,并将那两张薄纸处理干净,绝对不可以留下一点的蛛丝马迹,以免日后给叶云峥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有了这些,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她只需要再等最后一天便可以采取行动了。只要一天,她身上的余毒便可以完全清除干净,到时她便可以离开这里,在楚砚再次入宫救她之前逃出去找到他。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她真的是累了,将手轻轻搭在小腹之上,罗云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幸福,然后静静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罗云睁开眼时,水儿已经守在了床边。 见罗云醒来了,水儿很是高兴的说道:“娘娘,您醒来啦?现在身子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罗云坐了起来,摇了摇头:“早就没事了,水儿不必担心。” 见罗云要起来。水儿连忙过来扶她:“没事就好,奴婢见您睡了这么久,还担心是不是有哪里不太舒服,正寻思着是不是要去请太医过来。” “娘娘饿了吧,奴婢这就叫人准备上膳。”水儿征求着罗云的意见,见她并没有反对,便朝一旁的如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如月去准备。 很快,宫人便将晚膳布好,罗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什么都吃了些。 等罗云用完膳后。水儿便去南宫泽那回个信,早些告诉他罗云没什么事了,他也能早些安心,省得总是记挂着,不知道到底情况如何了。 等水儿一走,如月便将其他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自己单独一人侍候罗云。 “你怀孕了?”如月直截了当的朝罗云问道。 罗云没想到如月对这个倒挺在行的,也没有反驳,只是笑笑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你这些天也不止一次干呕了,那脸色也不好看,这些都是怀孕初期的一些最基本的症状。水儿她们不懂,不过并不代表我也不懂。”如月没有什么表情的继续问道:“孩子是楚砚的吧?” 听如月这么一说,罗云倒也不否认:“自然是楚砚的。如今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做?” 如月冷冷的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打算怎么做,这并不关我的事,我的任务只是看着你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你会替我保密,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罗云镇静的问道。 “我说不说根本就不重要,除非你现在就将孩子弄掉,否则的话不用我说,迟早他也会知道的。我看,真正要想想应该怎么做的,应该是你!”如月一针见血的说着,肚子是藏不住的,就算罗云现在能瞒住南宫泽,再过几个月可就瞒不住了。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到底应该怎么做的。”罗云也不在意如月的态度,说实话,她现在也有些搞不明白如月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有一点她能感觉出来,从根本上来说,如月是不会主动去害她的。 她不由自主的抚向自己的小腹,那个突然降临的小生命让她更加充满了勇气与力量,她没有想到这么快肚子里便有了一个小生命,要是楚砚知道了也一定会高兴坏的。 算算时间,孩子应该才刚刚一个月多一点点。罗云一向就喜欢小孩子,如今老天爷竟然这么快便赐给她一个孩子,虽然目前的处境有些不太好,可是,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好这个刚刚来临的小生命,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到他。 第二天,罗云正打算去温泉那里泡上最后一个澡,彻底清除身上的余毒,可彩云归里却突然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打破了罗云的计划。 第八十八章:毒酒一杯 第八十八章:毒酒一杯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罗云第二次踏出彩云归的园子。没想到要么不出来,要出来接二连三的好几趟。 寒凉的秋风下,一行人踏着秋色匆匆前行,不论是前来宣召的人,还是罗云身旁侍候的人都是一脸的严肃。 罗云倒没有水儿她们这般紧张,不过是去见个女人而已,虽然这女人可以说是这宫中身份最为尊贵的人,可是对她而言,却并没有任何的压力。 刚才一听说是皇太后召见时,水儿与如月两人的表情顿时就有些异常,看她们的样子,好似根本就不想让罗云去见太后。可是来传口谕的人也说得清清楚楚,皇太后现在就要见她,不得有半点的耽搁。 快走了一半的时候,水儿突然停了下来:“娘娘,天气凉,您穿得太少了,奴婢去帮您拿件披风吧。” 罗云虽并不觉得冷,可既然水儿这么说也没有反对,轻轻点了点头:“去吧。” 水儿一听,连忙退下折了回去。而其她人则继续往前走去。 南宫泽继位后,月皇便将政事全都交了出来,自己则四处游玩去了。而南宫泽的生母则名正言顺的成了皇太后,替空缺的皇后掌管着后宫。 这大晚上的皇太后召见,想想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可罗云知道是福是祸都避不掉,所以也不那么费心思去猜测,直接去了便知道。 那皇太后住在凤翔宫内,步入内室的时候,如月等人都被堵在了外头,不让跟着罗云一并进去。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罗云看到了一位端庄美丽的**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正前方。不用多想,那定然是南宫泽的生母,现在的皇太后。 “大胆,见到皇太后还不行礼!”除了罗云与皇太后以外,室内唯一的一名中年宫妇大声的朝罗云呵斥着,那圆睁的双眼好象恨不得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罗云微微一笑,朝皇太后欠了欠身,不卑不亢的道:“罗云见过皇太后,不知太后这么急传召于我,有何吩咐。” “你便是罗云?果然长得华美无双,难怪泽儿对你如此喜爱。”皇太后倒不似那宫妇般嚣张,举止之间亦显露出长年养成的尊贵与从容。 “多谢太后夸赞,不过我并非皇上的妃子,我是西楚英王之妻。”罗云见她并没有叫自己起身的意思,便径直站了起来,淡淡的表明着自己的身份。 “真是个没规矩的,太后还没有……” 那恶奴话还没说完。皇太后便一个挥手示意她闭嘴,那人一见,连忙打住,低头弯腰的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倒是个贞忠的女子,这个时候也还能记得住自己的身份。”皇太后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然后将茶杯递给那宫人道:“本宫也听说过你的事,昔**便是泽儿府中的人,如今你既然又回来了,那日后有何打算?” “太后说错了,我不是回来了,是被您儿子强行抓回来的。”罗云面带着微笑,从容不迫的说道:“罗云也没有什么打算,就想着能早日回到西楚,回到属于自己的家。” “哦?这么说,你现在心中已经没有泽儿了?”太后微微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本宫不论你是怎么来的这里,本宫今日只想听你一句实话,你到底还爱不爱泽儿。” “不爱。”罗云没有丝毫的迟疑:“罗云斗胆,请太后放罗云回去吧。” “不爱?”太后直接忽略罗云后面的请求笑着道:“看来我儿是自做多情了,你可知,他这后位可是为你而留?” “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不论是心还是身份,罗云都绝不可能再与他有任何关联,太后不也是这么希望的吗?”罗云亦笑了起来:“我想,太后也绝不可能允许一个他国之王的妻子做南月母仪天下的表率吧。” “果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只可惜正如你所说的,本宫的确容不下你,不仅仅只是容不下你坐上后位,并且也容不下你继续活在这世上!”太后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眼中平静的目光慢慢显露出杀机。 “太后的意思是想杀了我?”罗云并不在意的问着,仿佛谈论的对象并不是她,而是别人。 “都说红颜祸水,这话一点也不假。泽儿为了你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俘人王妃,还想让你名正言顺的做他的皇后,本宫看他就是被你给迷住了心智,才做出如此出格之事来!”太后说到这已经满脸愠色:“他从来都不会逆本宫之意,可是只要与你有关的事,就根本不考虑其他任何后果,根本就不将本宫的忠言放在心上。本宫的泽儿是天下最英勇无敌的霸主,倘若被一个女人给迷了心智,那就会变成世上最平庸的凡夫俗子。” 太后停了停,望着面不改色的罗云继续说道:“你若能踏踏实实的为他着想,跟着他身后不计名份做他的女人,默默的支持他成就一翻霸业也就罢了,毕竟帝王能有个真心喜爱的人伴在身侧也是对他的一种支持,可你的心偏偏又早已不在他身上,你说,本宫哪里能容得下一个心中无他的人留在他身旁养虎为患?” 听完太后的话,罗云微微顿了顿后。点点头道:“太后的担心不无道理,只不过,罗云并非这宫中的嫔妃,也不是南月的子民,而是西楚英王妃,太后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生死?况且我夫君早已知道我的下落,也正在想方设法营救,如果我死在这南月宫中,只怕他亦不会善罢干休,到时两国交战,不知道南月现在是否已经做好了称霸天下的准备?”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更加得死了!”太后冷哼一声道:“只要你死了,泽儿的心便不会再沉迷,到时大不了多赔英王几座城就行了,本宫不信,要真打起来,西楚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倾其国力!” 皇太后的话让罗云笑了起来,她不得不承认,这太后的思绪一点也不差,如果真象她所说的一样,就算楚砚不答应这么好的条件,楚皇也会答应,决不可能为了她而在这个时候主动挑起两国战争。 “你笑什么?”太后一下子竟看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面对生死竟如此的镇定,如此的不当一回事。 罗云停了下来,将刚才的笑容慢慢收拢:“太后,那您打算怎么解决我呢?至少我也得象征性的抗争一下,总不至于您说让我死我就乖乖的去死吧。” “你没有选择!”太后朝那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连忙端起一个托盘,托盘内摆放着一个酒壶,还有一小杯倒好的酒。 “毒酒?”罗云淡淡的摇了摇头:“太后赐的一定是最好的毒酒吧,入口封喉?” “你放心,这酒喝下去后,你不会有任何的痛苦。这也算得上是本宫对你的仁慈。”太后面无表情的说着,她伸手一挥,那宫人便端着酒走到了罗云面前。 “太后的好意,罗云心领了,只是这酒我却不能喝。”罗云伸手拿起那杯酒,想也没想就往地上倒了下去,酒落地并末象电视里演的那般突然冒出什么热泡之类的,就像水倒在地上一般并无二样。 “喝不喝还由得你?”皇太后脸一横,声音冷到了极点:“倒了这一杯,这里还有一壶,你自己不喝,本宫便让人灌你喝。本宫见你也是个体面人,到死也不用弄得那么狼狈吧!” “是吗?如果太后真是这样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罗云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原处,从容的说道:“如果您是指让她灌的话,那就不必了,凭她一已之力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如果您是想让外面的人进来帮忙的话,那就更不必了,如月,晓雾几个都是高手,只怕您的人再多也不是她们的对手。还有……” 罗云的话让皇太后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起来:“还有什么,本宫倒是想见识一下,你还有些什么本事,如月几人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本宫的!” “她们谁的都不听,只听皇上的!”罗云静静的说道:“而且,我劝太后还是快些将这壶酒藏起来吧,如果我没听错的话,皇上已经到了大门口了。” “皇上?你想用他来压本宫?”太后冷笑着道:“皇上现在在哪里本宫清清楚楚,别以为这样本宫就怕了!” “是吗?既然太后不信就算了,反正很快就见分晓了。”罗云微微一笑,话音刚落,外面果然马上响起洪亮的参拜声。 太后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出声,寝宫的门便应声而开,南宫泽一脸匆忙的走了进来。 见罗云还好好的站在那,他的心总算是放心了不少。刚才水儿跑过去找他时,他整个脑子瞬间乱得不行,什么也不顾便往这里冲,生怕来迟了。 “母后今日这么得闲?到底是多么紧急的事非得趁儿臣不在时召见?”南宫泽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太后心里想什么他哪里不知道,早些就警告过她不准动罗云,没想到她一点也没听到耳中。 PS:感谢焰如的再次打赏,快过年了,青青这些日子比较忙,所以每日更新字数不是太稳定,但会尽量多更一些的,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八十九章:孩子的命运 第八十九章:孩子的命运 “皇儿还真是来得快。本宫这才与英王妃说了几句话你便来了,平日里可没见你朝母后这跑得如此勤呀!” 皇太后亦毫不退让,今日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了解了那祸害的性命,却没想到还是让她给逃过一劫。 “恐怕儿臣迟来一步的话,就只能替丫头办后事了!”南宫泽望着一旁那宫人手中还没来得及放下的酒壶酒杯,眼中早已一片寒凉。 “母后是为你好,你当知,这女人不死日后定会影响到你的宏图霸业!”皇太后一脸的坚定:“更何况,人家心中根本就没有皇儿,皇儿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浪费这么多的精力与感情。” “儿臣与她之间的事儿臣自然会处理好,不需母后操这份闲心。母后只需好生颐养天年就可以了。”南宫泽伸手牵起一旁站在那不出声的罗云,转身便往外走。 “对了,儿臣最后一次再提醒一下母后。”南宫泽停了下来,却并未回头:“如果日后母后再敢背着儿臣做些不该做的事,那么就别怪儿臣不孝了!” 皇太后气得脸都白了,不孝?难不成若她动了这罗云,她生的这好皇儿还想和她拼命不成?只不过,还没等她有时间反应,南宫泽早已直接牵着罗云大步走了出去。 南宫泽一句话也没话,只是紧紧的拉着罗云的手快步往彩云归的方向走去。此时他心中仍然一阵后怕,若不是水儿及时去通知他。若他稍微迟那么一点点,只怕刚才见到的便是丫头冰冷的尸体了。 他知道自己母妃的手段,在这皇宫内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什么事情也干得出来,幸好丫头没事,幸好她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边,否则的话,他真的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仿佛怕稍微一松开罗云便会消失一般,那种内心的恐惧此时早已超过了一切。原来他竟如此害怕她死去,比什么都怕。 “南宫泽,你拽疼我了。”罗云本不想出声,可无奈南宫泽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大到她的手生疼生疼。 南宫泽一听这才猛的停了下来,松开了紧握着罗云的手:“对不起,丫头!” “没事。”罗云揉了揉生疼的手:“现在好多了。” “我不是说这个。”南宫泽摇了摇头,望向罗云的目光多了一丝悔意:“都怪我,是我太疏忽了,差点让母后伤了你的性命。” 罗云见南宫泽指的是这事,顿了顿后这才说道:“南宫泽,我并不怪她,身为一个母亲,她想的未必是错的。我若是她,或许会比她做得更绝。” “丫头!”南宫泽神色有些别扭的打断了罗云的话:“无论如何,从此后,我再也不会放开你,那一次的教训已经足够了,我不会再重复第二次!” 罗云一听。刚想出声,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胃里便猛的一阵翻江倒海,什么也来不及做便剧烈的干呕起来。 “丫头!”南宫泽连忙扶住她,一边焦急的唤着她,一边帮她在后背抚着。好一会儿,罗云这才停了下来,脸色苍白一片。 “来人,速传太医去娘娘寝宫!”南宫泽大声的朝跟在身后的太监吩咐着,然后也不顾罗云是否同意,一把打横将她抱起大步朝彩云归的方向走去。 罗云一听南宫泽又要传太医,心中当下便急了起来,她连忙说自己没事,可南宫泽根本就不理会。 昨天他就见过一次了,当时丫头不愿意,后来见没什么事了,他也只好顺了她,可今天她竟然比昨天还厉害了,这回说什么他也不会再听她的,一定得让太医好好检查诊治。若真没什么事那便好,若万一有什么病也好及早治。他可不想看到丫头有任何的三长两短。 他直接将罗云抱回了彩云归的寝宫内,小心的将她放到床上躺好,然后又再次催促宫人速传太医。 “我真的没事了……”罗云仍不死心,坚持做着最后的努力,一会太医来了,那么她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 “丫头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下,不论有没有病,让太医好好诊治一下总是好的。”南宫泽坚决的打断了罗云的话,这一回他可不会再听从丫头的话了。 看到南宫泽如此强硬的态度,罗云只好不再出声,她在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不论如何,她都要保住肚子里的小生命,决不会让南宫泽伤到她一分一毫。 很快,几名太医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在南宫泽的授意下,几人轮流着给罗云切脉诊断。 太医们一个个都诊断得十分细致,望闻问切几乎都派了上来,过了好一会,几人又暂时退到外室商讨了起来。 南宫泽这回倒没有再催,他亦知道这种事是急不来的,好好的诊治清楚才是最重要的。 “丫头别担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们不过是想诊治仔细些,所以时间才会多一点。”南宫泽见罗云没有再出过声,以为她是担心,便安慰起她来。 罗云摇了摇头:“我不担心,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不担心是假。只不过不是担心这个,而是担心一会那些太医说出她的秘密,她不知道南宫泽会怎样做,会怎么对待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没过多久,那几个太医终于再次走了进来,南宫泽见状冲着其中的一名年长些的问道:“怎么样?” 那太医见皇上问话,连忙满脸笑容的答道:“回皇上,娘娘身子并无不妥之处,只不过是有喜了,所以才会……” “你说什么?”南宫泽猛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朝那太医道:“有喜了?你确定?” 太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皇上现在仍然无半个子嗣,按理说这娘娘有喜了是件大喜事呀,怎么看上去表情那般吓人呢? “回,回皇上 ,微臣和其他几位同仁都肯定,娘娘这是喜脉,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太医小心翼翼的答道:“至于娘娘干呕,那是很正常的反应,一般前三个月,都会有一些……” “够了!”南宫泽冷冷的打断了那太医的话:“都给寡人滚出去!” 一时间,那些太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反应奇怪。马上便退了下去,而水儿与如月等人自然明白南宫泽为何如此大的反常,朝床上的罗云瞧了一眼后便快速的退了下去。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待人都走*了,南宫泽这才转向罗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竟然怀孕了,竟然有了他的孩子!” 罗云叹了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是的,我自己通医理,自然早就知道了。还有,我本来就是他的妻子,怀了他的孩子。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何需如此动怒。” 一句话下去,南宫泽顿时猛的怔住了,罗云的话让他瞬间无言以答。对呀,是他亲自将她送到了楚砚身旁,如今她怀了楚砚的孩子,他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呢? 他的心乱到了极点,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丫头肚子里的孩子。 他闭上了眼睛,让自己混乱的思绪清晰下来,他不可以让一个莫名出现的生命打乱他的生活,打乱他的计划与安排。现在,丫头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并不怪她,只是,那个孩子却决不能留! “丫头,都是我的错!”南宫泽放柔了声音:“如果当初我没有放开你的话,那么说不定我们早已经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 “南宫泽,不要再提以前了,我说过,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罗云平静的说道:“而且我已经有了疼爱我的夫君,现在又多了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小天使,我觉得很幸福。” 罗云的话让原本就压抑的南宫泽更是觉得心在滴血。他费力的控制着心中的怒火,怕一个不小心没忍住会伤到丫头,伤到他最爱的丫头。 “丫头你说错了,这一辈子,你只可以拥有我和你共同的孩子!”南宫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将心中的话一字一句的说给罗云听:“这个孩子来错了地方,这个世界并不属于他!” 罗云猛的抬起头,双手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腹部:“南宫泽,这是我的孩子,你没有资格决定他的命运!” “丫头听话,以后我们会有更多更多属于我们的孩子的。”南宫泽并没有将罗云的话放在心上,他心中早已做出了决定,要将她腹中的生命处理掉。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动他一分一毫!也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到他,除非我死了!”罗云眼中的倔强完全迸发出来。就算舍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丫头别说胡话了!”南宫泽静静的说道:“你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过一会,我再来看你!” 南宫泽看了罗云一眼,最后一声叹息,转身便走了出去。 第九十章:你根本就不懂爱! 第九十章:你根本就不懂爱! “娘娘,您也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水儿不知何时已悄悄走了进来,见罗云呆呆的靠坐在床塌上,好半天都没一点反应,这才忍不住出声。 刚才屋内的情形,就算没有看到,她也能想象得到,王爷是不可能会留下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的。说实话,她真的很同情罗云,只不过,除此之外,她亦没有任何的能力能任何的事情。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动静,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半点的反应。而让人看得心慌的则是她的眼神,那本应该慌乱无助亦或者愤怒悲伤的眸子此时却格外的平静,平静到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娘娘,您还好吧?”水儿朝一旁的如月看了一眼,见如月脸上的神情如故,亦没有打算管的意思,便只好独自再次出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云总算是有了动静,她慢慢的下了床。语气平静的朝水儿吩咐道:“水儿,你去准备一下,我想沐浴。” 水儿有些奇怪,这个时候罗云为何会突然想到沐浴,只是好歹也算是吱声了,总好过一开始的不言不语。 “是,奴婢马上就叫人准备,娘娘请稍等。”说罢,水儿便朝一旁的如月看了一眼,示意她照看好罗云,然后亲自退了出去安排准备去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沐浴?”如月不冷不热的说道:“亦或者你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罗云的性子如月再清楚不过,甘心认命可绝不会在她的脑海中出现,如今她这般冷静无非就两个原因,要么是一早就想好了对策,要么就是做好了拼死的决心。 “如月,如果你是一个母亲,当你腹中的孩子遭遇生死的时候,你会怎么做?”罗云并不在意如月的冷言冷语,这个世界她太清楚不过,温暖人心的话末必是好的,而冷嘲热讽亦末必是不好的。 罗云的问题让如月顿时没了声音,她不是一个母亲,或许这一辈子也无法有资格成为一个母亲,可是,就算如此,如果她真的有了孩子的话,她亦会不惜一切去保护他。这也许就是天生的母性吧。 “我曾听人说。每个孩子都是一个纯真的小天使,因为他们的到来,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变得充满希望。”罗云静静的说着:“对我来说,孩子不仅仅是个小天使,同时他亦是我与楚砚爱情的见证,更是我们生命的延续。所以,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 “可是,皇上是不可能容下他的!”如月半天后才说道,语气较之前缓和了不少。 “他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将我说的话放在心上。”罗云笑着摇了摇头:“所以到最后,后悔的总是他。” 南宫泽就是一个如此自负的人,他永远不会明白她的立场,亦永远不会懂她的处事原则。她说过,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孩子,除非她死了! 可他似乎根本就不相,那么毫不在意的便转身离开了,或许他根本就不记得当日他送她玉佩时的那一幕,她说到的永远都不会食言。她对他说“如果你背弃了你的承诺,那么我就会将这玉佩还给你,然后永远离开你!” 也许。在这之前,她虽然已经不爱他了,但至少心中仍然会保留着那一抹的柔情,那个第一次将爱带到她生命中的男子无论如何都会在心底保留着那么一个深深的位子。可是到了今天,亲耳听到他毫不犹豫的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的时候,她对他那心底中保留着的仅有的柔情也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 没有爱,没有恨,没有悲伤,没有绝望,有的只是冷漠,那份真正相见如同陌路般的冷漠。 浴池内的温泉水已经被处理得温度适宜,罗云最后一次在这水中泡浴,她知道现在腹中已经有了孩子,所以这温泉水并不能久泡,而所幸的是最后这一泡也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过了一小会,当身体里面的那股真气终于冲破那道阻拦的堤坝时,尘封久日的内力瞬间再次打通身体内的各个经脉,贯通着身体的每一处。 她闭上眼睛,微微调息着,让真气护住腹中还末成形的小生命。孩子放心,娘亲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回家! 与此同时,南宫泽则一脸黯然的呆在御书房内,静静的听着水儿的回复。 他的丫头还是这样的倔强,不哭也不闹,平静得出奇。也许此时她能像其她女子一般朝他发脾气,骂他甚至打他都好,都好过于这样无声无息的平静。 “你先回去吧,好生照看好她。一会寡人自会过去。”他挥了挥手,让其他人也一并跟着退了下去,偌大的书房内只剩下了他与静静站在一旁的叶云峥。 良久,两人都没有出声,那迷漫在四周的空气也带上了一层凝重的冷洌。南宫泽已经做出了决定,但是他的心却始终那么的没有底气,一种莫名的担心与害怕深深的扰乱着他的心。 “皇上真的决定了?”叶云峥终于出声了,只是那声音陌生得南宫泽都有些吃惊。 南宫泽转过了身子,抬眼望向叶云峥:“云峥似乎并不赞同?”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根本就不爱她!”叶云峥并没有回答南宫泽的话,而是不再有任何顾忌的说着心中的声音。 南宫泽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大声的反驳起来:“你胡说,我爱她!比这世界上任何的人都要爱她!云峥,你应该明白的,你怎么会不明白?” “你爱她?”叶云峥笑了起来:“你若真爱她,当初就不会放弃她!你若真爱她,在她生活安定下来后就不该再去打扰她!你若真爱她就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带到南月!你若真爱她,更不会这么无情的要打掉她腹中的孩子,剥夺她做为母亲的权利!” 叶云峥的话一字一句的鞭打在南宫泽的心上,那心中永远的痛再次的被揭起,他痛苦的甩了甩头,无力的说道:“我真的爱她,真的爱她呀!可是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呀!我知道我是对不起她,可是以后我一定会加倍的补偿她,一定会加倍的补偿她的!” “补偿?如何补偿?你现在连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放过,日后你如何去补偿她?你让她如何面对一个手刃自己孩子的仇人?”叶云峥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往日的那种淡然一去不复存在:“你说你爱她,可却一直在做着伤害她的事,你总说你没有办法,迫于无奈,可为什么楚砚就能为了她那么奋不顾身,那么不惜一切?难道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人有无奈。只有你一个有迫不得以吗?” 叶云峥顿了顿,毫不迟疑的说道:“这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不是你,是楚砚!真正的爱是可以为了对方放弃任何一切的,真正的爱是勇敢无私的,真正的爱是不会考虑自己得失的!所以,你真正最爱的人不是她,而是你自己!”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的想法,你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你需要她留在你的身旁,这样你那空白的世界才会有色彩,你需要她陪你一生一世,这样你那孤独的人生才会有意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从你自己出发,都是为了自己着想,说到底,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过她,因为……” 叶云峥冷冷的望着南宫泽,一针见血的说到:“你根本就不懂爱!” 南宫泽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然后变得铁青,叶云峥所说的这些话是他这一辈子听到的最荒谬、最可笑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爱丫头,他怎么可能不懂爱?如果他真不爱,真不懂爱的话,那么他的心为何会这样的疼? 他不懂爱?他不懂爱?笑话,天大的笑话!南宫泽愤怒的看向叶云峥,他突然明白为何云峥会这样说,他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个男子,从一开始也喜欢丫头,但却永远也得不到丫头。所以叶云峥才会这样说,才会说出这么些荒唐、可笑的话来! “我不懂爱?难道你懂吗?我知道你也爱丫头,从一开始就爱了,是不是?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妒忌,妒忌对不对?这一辈子不论怎么样你也没有机会得到丫头,所以你才故意说这些来刺激我,对不对?” 他冲动极了,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欺骗了他一般,连云峥都对他有异心的话。这个世界他再也无法相信哪个人! 南宫泽的质问让叶云峥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这么久以来,他知道南宫泽早就知道自己的心,但他们两人却谁也没有说破过。曾经他也想让这份爱成为一个永远珍藏在心中的秘密,并没有想过哪天会将它说出来。 可今天他却发现,承认这份爱,当着南宫泽的面承认这份爱原来并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是的,我爱她!只不过,我与你一样,根本不懂得如何才是真正的爱她。而且在爱面前,我懦弱无比。所以,我早已失去了爱她的资格!而你,亦是!” PS:感谢焰如、楚秋汉月两位亲的再次打赏,又见打赏,心情舒畅,哈哈!马上要过年了,青青争取多抽些时间码字,下个月每天多更些,谢谢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 第九十一章:打胎还是安胎? 第九十一章:打胎还是安胎? 当一切都那么清楚明白的拿出来摆放在眼前时。原来一切都比想象中的简单得多。那原本以为会一辈子藏在心底的话,就那么简单的说了出来,对着一个自己原本以为永远不可能说出来的人说了出来。然而,心情却格外的平静。 叶云峥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轻松笑容,那这么久以来一直扰乱着内心平静的纠结,此时也全部放了下来。在爱面前,他与南宫泽一样,都是那般的懦弱,总是心有所虑,所以才会患得患失。 而楚砚则不同,他的爱勇敢而博大,不计得失,亦不计回报,而且他亦懂得如何去爱他,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能赢得罗云的心。 “你说我不懂得如何爱她?你说我已经没有资格再爱她?”南宫泽象头愤怒的狮子,完全失去了平素的冷静,他怒目圆睁,朝叶云峥大声吼道:“那你告诉我,怎样才是真正爱她,怎样才有资格爱她?” “皇上。真正的爱是付出,是无所求的付出,是让她开心、幸福,而不是像你这般不顾她意愿的去索求,去强行拥有!”叶云峥轻叹一声,带着淡淡的请求:“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那么就站在她的位子设身处地的为她想想,你就会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站在她的位子替她想?”南宫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不再那般盛气凌人,那满脸的迷茫让他顿时显得格外的可怜。 “云峥,我知道她想要什么,可我……”良久,南宫泽闭上了眼,无助的说道:“可我真的放不下她呀!” 这世上的道理都是一样的,简单而实在,一点也不难懂,可是要真正做到那便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南宫泽的心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只是却永远也无法做到。 叶云峥一声叹息,眼前的南宫泽不再是往日那个霸气而英武的君王,眼前的南宫泽只不过是一个最平常的男人,一个有血有泪,为情所困的男人。 像他这样的男人,要想站到那最高的权力巅峰就得承受这世间最深沉的孤独。所以,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轻易的付出他的爱,因为那会影响到他们的判断力与意志力,会影响到他们雄心霸业。可这样的人若是爱了。就会爱得疯狂,那原本就残缺但又炽热的爱,灼伤的不仅仅是别人,还有自己! 叶云峥突然觉得南宫泽其实十分的可怜,那份绝望的挣扎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明白。有些人,有些事,拿起来就不容易,而放下却更加的难。 “你若实在是放不下,至少不要再继续加大对她的伤害。”叶云峥转过了身,慢慢的朝门外走去:“如果有可能的话,放过那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吧!至少,她不会因此而恨你一辈子!” 当书房的门再次关上时,时间仿佛在南宫泽的身旁静止,叶云峥所说的那些话在他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而他则象那大浪里的一叶小舟,做着无休无止的挣扎,却并不知道何时会被吞没到那巨*里面。 放过那个孩子? 放?还是不放? 放的话,他实在是不知道日后如何面对那个孩子,而不放的话,他却不知道日后如何去面对丫头…… 取与舍,原本就是件这么难的事。 再次走出御书房时,南宫泽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刚才在书房里那个痛苦挣扎的人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丫头好些了没有?”南宫泽柔声朝静静坐在那看书的罗云问着,寝室里的人不少,但却格外安静,静到好象那短短的一声问话在不断的回荡。 “我本来就没事。”罗云并没有放下手中的书,连眼都没有抬一下:“皇上不必如此关怀备至,罗云承不起。” 南宫泽顿时有些哑然,那熟悉的面容明明就在眼前,却显得那般的陌生而遥远。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开口了:“丫头,我让太医给你煎了药,趁热喝了吧!” 罗云终于无法再那般平静下去,她猛的将书合了上来,毫无表情的看向南宫泽:“药,我是不会喝的,你就不要再白费心思了。” 说着,她顺手端起一旁宫人托盘里的药往地上狠狠砸去:“要么你直接灌我一碗毒药,让我与孩子一并去死,否则的话,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伤到他分毫!” 一旁的众人皆吓了一跳,没有人会想到,平时一向温和从容的罗云,此时竟如此的愤怒,当母爱发挥到极致时,就算是再柔弱的也会勇敢无比,更何况是这位坚韧特别的女子。 所有的人都不安的看向南宫泽,从古至今,就算是恩宠再深的嫔妃亦不敢如此挑战帝王的威严与底线,她们都替罗云捏了一把汗,不知道南宫泽会如何反应。 可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南宫泽却并没有表现出半点的生气与不满,甚至于连惊讶也没有,罗云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想象之中,这样的罗云才是他的丫头,倔强而勇敢的丫头。 他看了一眼地上摔得粉碎的药碗,只是平静的吩咐一旁的宫人收拾好,然后再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第二碗药端了上来。 “丫头别生气,这不过是些安胎药,并不是你所想的打胎药。”南宫泽微笑着看着罗云,小声的哄道:“丫头听话,现在冷热刚合适,将药喝了,对孩子好,对你的身子也好。” “安胎药?”罗云不可思议的反问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这样的回答南宫泽早已料到,他不急不慢的将药递到罗云面前:“丫头的医术了得,这是什么药一闻便知,我无需说谎。” 罗云将信将疑的接过碗,放近些嗅了一下,那扑鼻而来的味道清楚得很,果真不是打胎药,而是安胎药。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南宫泽竟改了主意。刚才走时还那般坚决,没有半点的商量之地,而现在竟然送上安胎之药。 “为什么?”南宫泽苦涩的笑了笑,好一会儿才答道:“因为我爱你!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丫头趁热喝了吧,你放心,我不会再对这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我会让他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界,我会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去对待他。丫头,可能以前我一直不太懂得如何去爱,所以才伤害到你。可是请相信,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的学会如何去爱,不会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南宫泽说得很认真,他的眼中早已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层雾气,当终于承认他心中的那丝脆弱后,他才发现,原来真正的爱是需要如此之大的勇气。 罗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南宫泽终于懂得了要如何去爱,尊敬、理解与包容,而且更在努力的尝试着爱屋及乌,对于一个如此霸道的帝王来说,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只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迟,有一点他至今仍然不明白,那就是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无法回头。就像是过去了的时间,一去便永远不能再复返。 见罗云半天都没有出声,南宫泽也不再多说,只是微笑着催促她趁热将药喝下。他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听她答复的时候,丫头需要的是时间,而他要给的是空间。 曾经,他轻而易举的将她对他的信任与爱一举推倒,而如今他就得为当初的那个错误而付出应有的代价。可不论有多难,不论有要多久,他都不愿再放弃! 罗云亦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静静的端起那碗药慢慢的喝了下去,而心中亦默默的对他说了声谢谢:南宫泽,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最终还是保留下来了那份最初的美好。谢谢你让我相信了自己最初勇敢的付出并非一无所有。当一切都已走远时,我至少还会相信曾经真的爱过。 她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等在一旁的水儿,顺便吩咐水儿今晚多准备些晚膳。水儿一听,连忙满脸笑容的退了下去。 “南宫泽,快到用膳的时辰了,今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罗云朝南宫泽微微笑了笑,这顿最后的晚膳就当是感谢他对她腹中孩子的手下留情吧。 南宫泽听罢,十分开心,快一个月了,这还是罗云第一次主动留他一起用膳。他用力的点了点头。那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罗云稍微别开了些视线,不去看南宫泽那灿烂的笑。如果是以前,她会很想看到那充满希望,充满兴奋的脸如何变得绝望与悲伤,可现在,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并不重要,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伤。 晚膳的气氛格外的和谐,南宫泽与罗云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但却并没有影响到南宫泽心中的喜悦。对于他而言,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了。 一顿饭下来,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等宫人将东西都撤下去,重新摆上新鲜的水果与点心时,罗云这才开口道:“南宫泽,不如我们去走走吧!” 第九十二章:出逃 第九十二章:出逃 突如其来的邀请再次让南宫泽愣住了。丫头似乎有些反常。他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太对劲,反正总有些觉得这样的转变太过于突然。 只是,他是决不会拒绝罗云的要求,只怕这个时候即使是毒药,只要是丫头让他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 “丫头想去哪?”南宫泽与她并肩而立,本想伸手牵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暂时作罢。 “随便走走吧,走到哪算哪。”罗云随意的说着,她率先迈步在前面领着路。 南宫泽跟了上去,仍就与她并肩而行,除了前面几个提灯照路的宫人以外,剩下的那些个奴婢宫人都很自觉的远远跟着,不去打扰这两人间难得的温馨气息。 慢慢而行,自然而然的,两人的身影已经出了彩云归的园子,沿着那延伸的道路信步而去。就像罗云刚才所说的那般,似乎并无目的,而是走到哪算哪,倒真有那么一丝随性的味道。 “南宫泽,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称霸大计?”罗云边走边问着。她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两国兵戎相见时,会是一翻怎么样的场景,只不过,她能确定的是,等到那一天,她一定会与楚砚一起,并肩做战,捍卫他们的家园。 “丫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南宫泽道:“你很担心?” 罗云没有看南宫泽,只是淡淡的说道:“自然,一旦开战,又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冤灵。称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即使我不打,这么多年来,诸国之间的战争亦没有间断过,倘若我能称霸天下,那么天下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南宫泽虽不明白罗云为何突然问这些,但还是认认真真的答着。 “你说得没错,天下分久必合,可合久亦必分,这是最自然不过的道理。”罗云并不是想说服什么,只是将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分也好,合也好,能够减少的灾难自然是越少越好。这世间本就没有永远的和平,但短时间内若能和平相处,又何必去挑起争端?对于老百姓而言,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便是最大的好处,而什么所谓的天下。所谓的大局不过是当权者借此扩张自己野心的借口。” “丫头的意思是我不应该称霸天下?”南宫泽停了下来,微微皱了下眉,看向罗云。 “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你的想法并没有什么对与错,就算你不去做,总有一天,其他人也会做。”罗云亦停了下来,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在想,若果真有那一天的话,不知道是何时。” “丫头何需想这么多,这些都是男人做的事,你只需好好安胎就行了。”南宫泽不在意的说着,可心头那种奇怪与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 罗云并没有顺着南宫泽的话说,反而特意转过身,认真的看向南宫泽的眼睛道:“南宫泽,今**手下留情,放过了我腹中的孩子,我十分感激,自此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算是两清了。但日后若在战场相见的话,我定会全力捍卫自己与家人的幸福,决不退缩。” “丫头这是什么意思?”南宫泽的声音更加不安起来。丫头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与他告别,永远的告别。 “南宫泽,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因为再见你一定是在那杀气腾腾的战场!保重!” 罗云话音末落,人已瞬间腾空而起,如同一只敏捷的鸟儿一般,快速朝宫门方向飞去。 “丫头!”南宫泽瞬间反应过来:“丫头回来,不要走!” “来人,拦住她,快追!”南宫泽朝一旁隐在四周暗中保护的那些高手大声的咆哮着,他终于明白丫头为何如此反常了,原来她早就做好了逃走的准备,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老老实实的留在自己身旁。 南宫泽一声令下,很快,又有好几个敏捷的身影凭空而起,象一阵风一般追了上去,而除此之外,宫中的那些侍卫亦跟着追了出去。 罗云此时早已心无旁念,提起真气全力朝宫外飞去。这次逃走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借着南宫泽直接便到达了最理想的出宫位子,现在那侍卫对她而言已经完全不具备任何的危胁,而南宫泽的话则更是保障到了她逃跑的安全性,至少那些弓箭手是不会放箭的,所以宫中的那些防备对她来说已如同虚设,而她目前只需做的便是努力摆脱跟在她身后的那几名高手。 她再次提气,加快速度,快速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按目前的速度。金子几个是无法追到她的,只不过,现在她却并不能按预想的那样去找西楚探子的据点,而是得先彻底摆脱金子他们。她调整了方向,朝城外深山里飞去。 而就在罗云离开皇宫的同时,守在皇宫外的一行黑衣人顿时也跟着飞驰而去。 “小九,你轻功最好,快些跟上王妃,一定要护她周全!”楚砚想也没想便马上让小九先行跟上去。 小九也不多说,快速提气,像只离弦的箭一般朝罗云逃跑的方向赶了上去。 楚砚他们本来计划今晚正式行动,他们早已安排好了内应,想利用侍卫换岗交班,防守最为松懈之际,暗中潜入宫中救罗云。这些天他迟迟没有动手,就是为了弄到宫中的防布图,以及暗中让内应做好接应准备。 没想到,还没等他们行动,便突然看到有人从皇宫内直接飞了出来,他亦一眼便认了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儿。 他没想到罗云的轻功已经达到了这样的程度,更没想到她竟然自行想办法解了身上的毒。他早就从探子那打听到了罗云身中七香软筋散。南宫泽对她的看守也极为严密,没想到,竟然还是让云儿给跑了出来。 不过,现在他可没有多的时间去想这些,除了先行去追的小九外,楚砚又命一部分黑衣死士阻拦其他出宫追捕的皇宫侍卫,而他则和另外一此人快速去寻罗云。 此时,他的心中没有多的想法,只要一个念头,得快些找到她,在南宫泽的人追到她前找到她! 黑夜之中。深秋的月光清冷而苍白,照到人身上亦透着刺骨的寒凉。而正是借着那一轮月色,罗云便能清楚的看清远方的路。 再回头时,她已经完全摆脱了金子几人,而这深山野林亦成了她最好的藏身处,就算此时有人赶上她,只怕也没这么容易找得到她。 她停了下来,稍微调息了一下真气,却惊喜的发现,身体中的真气竟仍然充沛无比,源源不断。原来师傅给她的那几颗提升内力的药丸效果竟这么好,她没想到现在的内力竟到了这样的程度,而轻功的速度几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竟然连金子他们那样的高手也完全跟不上她。 “小姑娘,好快的轻功,老夫竟然差点被你给甩了!”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很快,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像道闪电一般出现在罗云面前。 “你是谁?”罗云吃惊不小,猛的做好防备的准备,她没有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厉害的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人的轻功与内力都在她之上,只是不知道南宫泽身旁何时有了一个这样的人物。 “我是来取你命的人!”那老头倒也实在:“真是可惜了小姑娘这一身内力,若是你再练上个几年,只怕这世上便无人能及了!” “取我命的人?你不是南宫泽的人?”罗云马上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她快速的运了运气,随时准备再次逃跑。 不用比,她自知不是这人的对手。所以,目前她能做的是得用这山林为屏障,看能否逃过这一劫。 “老夫谁的人也不是,亦与你无冤无仇,只不过是欠了人一个天大的恩情,所以才答应替他杀了你!”老头简单的交代了自己要杀罗云的原因,再怎么样,他这一生虽杀人无数,可都是些应该死的人。而这小姑娘却实在是有些无辜,所以,他所能做的无非就是能让她死得明白点。 “原来是这样,我说好象从来没有招惹过您这样的人物,弄了半天是替人消灾,还人恩情。”罗云笑着道:“让我来猜猜,这请得动你的人到底是谁。” “倒真是个特别的女子,这个时候还能如此镇定。”老头大声笑了起来:“那你倒猜猜,若是猜对了,老夫一会下手时痛快些,保证不会让你太过痛苦。” “是吗,那罗云倒得提前多谢了。”她微微一笑:“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应该是皇太后吧!” “还真是聪明,既然你猜对了,老夫也言而有信,定不会让你觉得太过痛苦的。”说罢,那老头提掌便朝罗云攻来,直接攻向她的要害。在他的看来,这一掌下去,罗云只怕还来不及哼上半句便会没了气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痛苦。 第九十三章:生死难测 第九十三章:生死难测 见状,罗云也来不及多想。一个灵巧的转身瞬间便避开了那老头一掌。很快她脚尖轻点,一个跃身飞到身旁的一棵大树上,快速折下一小节树枝当剑。 她运气于树枝,那树枝在内力的护佑下,瞬间变成了一把可以取人性命的利器,往往真正的高手用的不是剑,而是剑气。 罗云一个用力,将手中的树枝朝那老头刺去,转变动为主动,瞬间化开老头再次击过来的一掌。两人瞬间轻盈着地,打斗起来。那一套空门剑法在罗云手中顿时舞开了花。 如今的空门剑法在她手中不再如同开始般那么生涩,而精妙的剑法配上深厚的内力使得威力无穷。如若楚砚送她的那把天蝉剑也在的话,那么只怕这老头也得小心三分。 “你是空门中人?”老头快速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那脸上的惊讶分外明显。 罗云将树枝往胸前一横,沉着应道:“我并非空门中人。” “那你为何会使空门剑法,而且竟还是凌宵二十四式?”老头很是恼火的道:“你可知这凌宵二十四式只有空门少数堂主级人物才有资格练习?” 听老头这么一说,罗云这才明白原来这秘籍并非空门普通的技艺,看来东方恪还真是待她不薄:“我虽非空门中人,但却机缘巧合得到空门门主所赠的秘籍。看老先生似乎对空门很是熟悉,莫非也是空门中人?” “哼。老夫早已不是空门中人,废话少说,既然你连凌宵二十四式都会了,那算你是空门人也不冤,正好老夫要上空门报仇,今日就先拿你开刀!”说罢,那老头猛的如一阵闪电般朝罗云扑来,而原本还有所保留的功力,一并使了出来。 罗云不敢恋战,刚才几个回合的交锋她便看出了那老头着实武功不凡,只怕这江湖中人鲜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她快速一晃,一个假动作绕过老头的进攻,然后提起真气,使出最快的速度朝山林深处跑去。 “想跑?”老头自然不会让罗云这么轻易的逃了过去,亦快速提气直追。 借着林中树木形成的天然屏障,罗云故意来回于林子上下,使得两人的轻功都不能完全发挥出来,借此而取得先机。老头很快便明白过来罗云的用意,于是亦不再刻意赶上,而是不紧不慢的跟着罗云,意图消耗她的体力,并不知不觉的将罗云往山顶上面堵。 罗云自然也明白那老头的意图,但却已是前无救兵,后无退路,没办法,只得被赶着往山顶上跑。 “怎么不跑了?”两人终于停了下来。面对面的站在那山峦顶峰,那老头得意的笑声伴着那呼啸的山风来回回荡。 后面是悬涯,前面是追兵,罗云心里一声叹息,莫不今日还真逃不过这一劫?她倒也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表露到脸上,只是不声不响的站在那儿,一笑了之。 “倒还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识与魄力,老夫还真是没见过。若不是今日必定要杀了你,说不定还能收你为徒,传我毕生修为于你!”老头可惜的摇了摇头,这姑娘一看骨骼精奇,聪慧不凡,是个练武的奇才,可惜了,可惜了。 “是吗?你可不是第一个想收我为徒的人了。”罗云笑笑的说着,她并不想死,心底突然生出了主意,要与那老头对峙久些,好拖延些时间,她知道南宫泽的人一定还在找她。若他们能及时赶来,说不定自己还能捡回一条命。 这个时候,她可顾不得是谁的人了,反正保命是第一的,就算再次被南宫泽抓回去,那也比被这怪老头杀了来得强,毕竟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老先生武艺如此出神入化,只怕这江湖之中能与你抗衡的还真不多了。”罗云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曾是空门中人,而且最少也应该是个堂主以上的弟子,后来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违反了门规之类的被空门掌门给除名,逐出了空门?” “你倒真是聪慧,不过有二点你说错了!”老头第三次夸赞罗云,不过这回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第一,我虽是被掌门人给逐出了空门,但却并不是违反了什么门规,也没有做任何的错事,只不过是那些个愚蠢之人妒忌于我,容不下我罢了。第二,我的武艺早已天下无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是我的对手!” 老头显然被罗云说的话给分散了注意,那脸上的表情一看就知道那些话已经勾起了他曾经许多的回忆。 “关于第一点,我无从了解,所以保持沉默,不过,关于天下无敌吗,我看不见得吧!”罗云顺势说道:“至少我就知道有一个人武艺一定在你之上!” “什么人?”那老头明显带着不屑:“你又不是江湖中人。哪里知道什么,只怕连老夫的名号都未曾听说过吧!” “这个你倒说对了,今日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你有如此修为。我还真不知道老先生名号,请先生赐教!”罗云一脸轻松的说着,她知道现在能多托一会是一会,活下来的希望也自然会多出一些。我杀不了的人!” 眼见着夺命杀气已动,那瞬间提起的手掌准备发起最后一击,而罗云却突然大笑起来。 她笑得很夸张,看上去好象是听到了什么多好笑的笑话一般,那双明媚的眼睛此时亦弯成了一道漂亮的弧线,而伴着那笑声,似乎连眼泪水都快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夺命被罗云这突然莫名而至的笑给弄糊涂了,但很快,他便恼羞成怒起来:“难道你不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罗云好半天这才止住了笑,她费力的伸手揉了揉笑得有些生疼的肚子,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信你叫夺命,可是,可是你也太能吹了,什么叫只有你不想杀的人,没有你杀不了的人?这世上你杀不了的人多得去了。” “是吗?你倒是说说哪个我杀不了?”夺命被激怒了,一时间倒将杀罗云的事给放了下来。这一辈子他还没有听过这样的话。没有人有这样的胆子这样嘲笑他。 “我不是江湖中人,自然对江湖中的高手不太清楚,不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罗云终于顺过气来,完完整整的说道:“先别说其他人,单说我知道的,头一个那空山掌门你便杀不了!” 听完罗云的话,这回倒是换那夺命大笑起来:“他?我杀不了?一年前我便将他给杀了,我已经证明给师父看了,我才是最厉害的。当年他们都错了,都错了!” “杀了?怎么可能?”罗云先是一愣,后来很快便明白过来,这夺命说的人不是东方恪,而是空门上任掌门:“我指的不是以前的那掌门,是现在的空门新任掌门东方恪!” “东方恪?那个臭小子也配坐掌门之位?”夺命很是不屑的道:“你放心,很快我便会上空门将那小子给收拾掉,到时你便知道我的厉害了!” “不对,差点被你给骗了!”夺命突然反应过来:“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想等人来救你吧!别白费心机了,就算真有人来,也救不了你!” 说着,夺命便不再多说,直接朝罗云攻了过来,罗云见被识破,只好接招抵抗。 两人战了好几百个回合,罗云已经立于下锋,突然夺命一个反扣,伸手便往罗云身上打去,罗云一时动弹不得,眼见着那一掌就要打中时,及时赶到的小九一剑将朝那夺命刺去,瞬间分开了两人,将罗云从那掌下救了下来。 “王妃没事吧?”小九连忙与罗云并肩而立:“王爷与其他人马上就到了!” “我没事!”罗云朝小九点了点头,听到楚砚来了,她心里安心了不少,但却一刻也没有放松,警觉的望着夺命。 夺命没想到半路给杀出个程咬金,再听后面还有救兵,便不再啰嗦,想快速取了罗云的命。 三人再次战了起来,有了小九的帮忙,罗云的处境暂时比之前好了一些,可凭他们两人之力却仍然不是夺命的对手,再加上夺命步步都是冲着罗云而去,罗云仍然费力得紧。 林中突然响起飞鸟的惊叫声。夺命侧耳一听,心知果然来了不少人,他不再恋战,招招致命向罗云攻去,小九一个飞身上前,想阻住夺命,却没料到夺命一个提掌,出其不意的闪过小九,然后象道闪电一般朝罗云飞扑而去。 “云儿!”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顿时响彻整个天空,而伴着那一声痛喊,罗云已被夺命一掌击中,整个身子被抛了起来,跌进那万丈悬涯,瞬间消失在那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而随之赶来的南宫泽也亲眼目睹了那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丫头就那么悄然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不!” 第九十四章:半年剧变 第九十四章:半年剧变 半年后 英王府云砚居内 楚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张宽大的床边。粗糙的大手细细的抚过那熟悉的床单,虽然已时隔大半年,可他却仍然喜欢坐在这里默默的感受着罗云曾经在这里留下的气息。 那个晚上,他亲眼看着最爱的人就那么掉了下去,什么也来不及说,什么也来不及做。原来,人的生命真的那般脆弱,不论你有多么的不情愿,终究还是那么的无可奈何。他就在她的面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他的视线中消失。 他飞奔过去,想要拉住她,可是那黑暗的深渊早已将她吞没,如果不是小九拦住他,说不定他早已跟着她跳了下去。 “别白费力气了,她中了老夫一掌,就算没有摔下去也是死路一条,更何况这悬涯足有三百多米高,底下又是无人能入的百毒谷,别说是她,就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性命!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顿时像一阵风一般传到每个人的耳中,随后那那将罗云打落悬涯的老头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楚砚顿时一阵眩晕。而身体内则瞬间血气倒流,一口鲜血猛的从嘴里吐了出来,在失去知觉的一瞬间,他只觉得好像看到了罗云轻柔而恬静的笑容。 小九及时的输了真气给他,再次睁开眼时,那个将云儿打落悬涯的凶手早已不再,而南宫泽竟也没有对他有任何的动作。他看向南宫泽,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子,竟也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一般傻傻的望着那又黑又深的悬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泽竟无声无息的转身离开了,只留了落寞得让人害怕的身影,而跟随南宫泽来的那些人亦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跟着离开了。 楚砚一声不吭的坐在罗云掉下去的地方,静静的守着,一直等到天亮。他不相信罗云真的这样死去,那个坚强勇敢的云儿怎么可能就这般凋落? 他带着人去那山底下寻找,可就如那老头所说一般,所有派进百毒谷的黑衣死士却都再也没有出来。世人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他却连她的半点踪迹也寻不到了。 最后,他只得暂时放弃了寻找,返回西楚,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云儿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活着便会有希望! 他得好好活下来,他绝不相信,他的云儿会这么早便舍得离他而去。她说过要与他白头到老,幸福相守的。他的云儿从不食言。所以,他必须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等着她回来。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回来了却找不到他,那她会有多么的难过! 云儿曾说过,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只要没有亲眼确认,他便不会放弃。他会一直去找她,等她,哪怕一辈子!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宫了。”小九不知何时已走了进来,远远的朝坐在那发呆的楚砚说道。 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先是王妃遇难,王爷受到的打击比什么都大。紧接着又是西楚发生内乱,忠王楚轩谋害先皇,意图夺位,整个西楚形势一片混乱。 好在,王爷总算是顶住了。王妃的死让他整个变了个人,他将他所有的时间都用到了政事上面,手腕果断,雷利风行。很快便设计让楚轩现了原形,揭开了楚轩下毒谋害先皇的真面目,并天降奇兵,成功的制止了楚轩的夺宫阴谋。 直到楚轩死的那一天也没有弄明白,为何楚砚能有如此通天的本事,也许真正能解释的便是那日凌晨,先皇单独约见楚砚,正是因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所以他才会一败涂地。 楚轩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一瞬间天堂与地狱的大门同时朝他打开,而他却并不知道,将他推往地狱的人其实并不是楚砚,而是他自己。 楚轩一夜之间变得疯癫,在那些捉拿他的人到来之前,他一把火点着了忠王府内的梦园,将自己与那一屋子的画像一并焚尽。 楚砚并没有赶尽杀绝,除了楚轩的那些个心腹被处决了之外,其他的人都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牵连。而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楚砚亦拿出了先皇早先留给他的手谕,名正言顺的继位,成为了新一任的楚皇。 这半年来,在楚砚的治理下,原本动乱的局面被重新收拾一新,而除了加强政权,安抚民心,休养生息以外,楚砚亦没有一刻停止过寻找罗云的脚步。 “南月那边有皇后的消息了没有?”楚砚站了起来。最后看了一眼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终于抬步走了出去。 “回皇上,还没有娘娘的消息。”小九如实的答着,这半年来,主子每一次的询问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答复,但就算这样,却依然没有打消主子心中的希望。 “继续派人在那守候寻找,有什么消息马上回报。”楚砚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但却格外的坚定:“不论多久,都不能放弃!” “微臣明白!”小九连忙应道,顿了顿后又朝楚砚道:“皇上,微臣还有一事要奏报。” “说吧!”楚砚没有停下来,边走边回着小九。这园子里他与罗云相处的共同记忆虽然短暂,但却深刻得一生一世也永远无法忘怀。 “皇上,那夺命武艺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微臣无能,不但没有捉住他,反而损兵拆将了不少,请皇上责罚!”小九一想到那个好些次眼睁睁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夺命,心里就不是滋味,为娘娘报仇一事,他一直没有办到,不但心中觉得愧对皇上。而且每次见到秋儿亦是觉得无颜以对。 “不怪你,如果这么容易捉到他的话,他就不是夺命了。”楚砚眼中露出一丝杀机:“既然他是江湖人,那就让江湖之人去处理他吧,传旨下去,凡有能捉到夺命者,不论生死,赏黄金万两!若能活捉,再封为候!” 楚砚心中清楚,夺命与罗云无冤无仇,杀她肯定是奉了其他人的命令。所以,他不但要杀了那夺命,更要找出那幕后之人来。他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 “遵旨!”小九大声应道。 “让人好好守在这里,说不定哪天,云儿便回来了。”楚砚再次交待着,就算搬到了宫中,他也依然保留着这个府邸,留在这里的人都是以前王府里的旧人,每个人都见过罗云,要是她回来的话,不怕会有人认不出来她。 回到宫中之时,江守之等人早已在御书房等候,半年前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家臣,那些在楚砚最为危难之际以死相护的谋臣们此时都已经成了西楚朝堂之上的重臣,继续着他们的使命。 “都坐吧!”楚砚朝江守之等人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坐下去一并商议。 “皇上是从王府回来吧?”李非率先道了出来,每次皇上从那里回来,都是一副这样的表情,虽然依就平静,虽然依就从容,但却不可避免的多出了一丝掩藏不住的心伤。 楚砚点了点头,并没有刻意回避:“你们不必担心,寡人没事。” “皇上,都这么久了,您还是看开点,要是娘娘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 李非的话还没说完,楚砚便马上打断道:“她没有死!” “皇上!”江守之亦劝道:“可都这么久了,您还是要接受事实呀!” “好了,寡人知道你们也是好意,此事寡人自会处理,你们不必操心!”楚砚的声音显得有些生硬,不论是谁,他都不想听到他们说她死了。 他的后位,他的三宫院都为她一人而留,亦只为她而留,就算她真的不在这人世间了。亦如此!因为她永远都在他的心中,一天也没有离开过。 看到楚砚如此态度,所有的人不再出声,主子的脾气他们再清楚不过,决定了的事是决不会轻易改变,更何况还是与娘娘有关的事。 虽然他们亦很喜欢罗云这样的女子成为他们的女主子,哪怕皇上只娶她一人,哪怕这三宫六院真的从古至今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只有一个女人,他们都能接受,而且也一点也不排斥,可问题是,这个女主子却早已离开了人间,而他们的皇上却从始至今却不肯承认这点。 江守之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算了,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放下的,特别是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只能靠时间来慢慢冲淡。而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亦不是这个,而是西楚的生存大计。 “皇上,微臣听闻昨日收到边境紧急奏报,南月现在正在调集大军,蠢蠢欲动,意图对我西楚开战。不知此事是否可信?”江守之转开了话题,将谈话移到了真正的核心问题上来,而今日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此事而来。 “没错,他终于行动了!”楚砚点了点头,将书桌上一些密探收集到的情报递给了江守之、李非等人传阅:“你们都看看吧,东晨与其他几个小国都已经成了南月的盟国,南宫泽这次只怕是想一举拿下我西楚,直接称霸天下。” PS:感谢焰如、寂寞成殇两位亲的打赏,貌似青青的感谢总是有些迟,不过请相信,心意却是真诚无比的,呵呵!明天起,青青每天会多更一些,争取让亲们过个肥年,吼吼,加油:) 第九十五章:劫后余生 第九十五章:劫后余生 蓝天,白云,绿水。青山,所在大自然最美,最清新的东西都这里融汇,共同织成一幅最绚丽的图画。 那画的中央,碧绿的湖水畔此时正坐着一名白衣女子。女子微昂着头,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又像是在专注的倾听着大自然的每一种声音。偶尔,她的嘴角亦会微微上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整个脸庞都流露出幸福的神采。 “云儿姐姐,云儿姐姐!”一阵脆生生的童声响了起来,让这原本宁静安详的画面增加了一抹灵动之感。 罗云睁开了眼,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去:“小雨滴,我在这。” 很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跑到了罗云身旁,那小女孩子生得唇红齿白,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更是神采飞扬,时时迸发出快乐的气息。 “云姐姐,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小雨滴得意的说道:“云姐姐喜欢什么,小雨滴一清二梦。” 罗云伸手摸了摸小雨滴的脑袋。跟着笑了起来:“小雨滴最聪明了!” “云姐姐,我扶你走,你该回去喝药了!”小雨滴边说边将罗云扶了起来,并扶着她的手,一路领着她往回走。 其实,从住的地方,到这湖边的路,罗云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不论天气好坏,每天她总会一个人到这里来呆一会,这一路上有些什么阻碍,到哪里要拐弯,到哪里有陂,哪里又有台阶,她心中早已清清楚楚,所以就算看不见亦不会摔倒。 不过,她也不会轻易的拂了小雨滴的心意,每每这个时候,总是很听话的任由小雨滴牵着她走回去。 半年前,她被夺命一掌击中跌落悬涯,本以为这次是在劫难逃,却没想到竟又她给捡了条性命。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张简单却又干净的床上,而当时在她身旁细心照顾的人便是小雨滴。 小雨滴见她醒了过来,高兴的朝外面跑了出去,罗云迷迷糊糊的,只觉得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一开始也没上心,只以为是晚上,屋子里没有点灯罢了。等小雨滴再次跑回来时,她的身后则多了一男一女两个大人的身影。 “女娃娃,你可算是醒来了!”熟悉的声音在罗云耳畔响起:“你要是再不醒来,为师这一身的本事可算是白学了!” “师父?”罗云不敢相信的叫了起来:“真的是你吗?师父?” 她伸手朝面前一把摸去,很快便碰到了鬼手的手:“师父,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丫头,你不是在做梦,师父就在你身旁呢!”鬼手连忙握住罗云的手道:“你先别太激动,你晕迷了十多天了,要是再醒不过来,这性命就真难保了。” “师父,这屋子怎么这么黑呀,您能不能点个灯呀?”罗云小声的问着,心中却有种莫名的担忧。 鬼手一听,微微愣了愣后这才说道:“女娃娃,现在是白天呢,不用点灯。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啦?”罗云连忙问道。 “姑娘别太担心,你的眼睛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你师父和我在。一定可以帮你医好,让你重见光明的。”屋子里顿时响起了另外一个好听的女声:“你先好好休息,其他事等养好身子再说。” 罗云顿时不再出声,难怪总觉得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没想到竟然是眼睛瞎了。她不由得叹了口气,受了夺命那么厉害的一掌,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能保住命已经是奇迹了,何况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她应该很知足了。 但很快,她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那一掌,摔下来,眼睛看不见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孩子!”罗云瞬间大声喊了出来:“师父,我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回答罗云的话,罗云心中的恐惧不可抑止的扩散出来:“孩子怎么样了,告诉我,告诉我!” “姐姐,师父说你肚子里本来是有个小宝宝的,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小雨滴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而后罗云也不知道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没有了”那三个字不停的在耳畔响起,直到她再次晕迷。 再次醒来时,罗云的情绪已经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她配合的喝药、针灸,只想自己的身体早些好起来。 那个一个多月的小生命没有了。她真的很伤心,可是,再伤心也没有用,也许是她们没有缘分吧,所以最终那孩子并没有能平安的生下来。而鬼手后来亦同她讲过,她怀孩子的时候中过好几种毒,就算孩子能保住,将来生下来后也保不住会有些什么状况发生。 罗云亦是通医理之人,这些话不论是真的也好,还是鬼手宽她的心也罢,反正事到如今她亦改变不了任何的东西,好在,她的夫君还在,她的家还在,所以,她得振做起来,早些养好身子,回家,回到楚砚的身旁。 那个晚上,在她跌落下去的一瞬间,她清楚的听到了楚砚那撕心裂肺的叫喊,那个那般爱她的男子,现在不知道有多么的伤心。 罗云一直在床上躺了整整两个月才慢慢可以下床活动。鬼手告诉她。她摔下来时正好掉到了那湖中,因此才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可夺命给她的那一掌,还有那满身的外伤,骨折都让她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两个来月。而她的眼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导致暂时失明。 后来,罗云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叫百毒谷,百毒谷中心位置虽然像个世外桃源,可它的四周却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瘴气,而在瘴气的外层则有着无数剧毒的蛇虫鼠蚁等毒物,因此,这里又被称为死亡之谷。这么些年来,除了长年住在这的谷主人、小雨滴与鬼手以外,再也没有人进来过。而像罗云这样的方式进来的人那更加是绝无仅有。 听鬼手自己解释说,这谷主人原来竟与他是师兄妹,两人本来也是对相爱的恋人,后来因为发生了些事,引起误会,最终让他们错过了三十几年的时光。就在罗云即将与楚砚大婚前,鬼手这才打听到了他这师妹的下落,冒着生命危险进谷找她。 罗云心中也感慨万分,虽然这两人浪费了快四十年的时光,可总算也是冰释前嫌,牵手相伴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失去之后才会发现原来有多么美好。 她现在已经管这谷主人叫师娘了,虽然看不见师娘脸上的表情,但从她那幸福的答应声中便能听出,他们也算是苦尽甘来。 而小雨滴则是师娘八年前从谷外捡回来的一个孤儿,师娘见她可怜,再加上她一个人也无亲无故,便将这孩子带了回来养大,并收她为徒,两人一起在这谷中生活。 罗云本打算着让鬼手想办法先替她先送个信给楚砚报平安,可后来才知道,原来每年出谷只有一个最佳的时机,而上次鬼手进谷的时候便是那最佳的时机。只有在那个时候,百毒谷四周的瘴气才会减弱到最低,再配上鬼手他们独制的避毒珠才能安全出谷。 所以,她只好打消了报平安的念头,努力的调理身体,治疗眼睛,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罗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够让她的师娘一个人住到这种地方来,也许这世上也只有一个情字才能让人如此的伤神。她自然也不会去多问些什么,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只要他们现在好那就行了。 “师父。云儿姐姐回来了。”刚走到屋门口,小雨滴便迫不急待的朝屋内喊了起来,很快,鬼手他们便从里头走了出来。 “女娃娃回来啦?快来喝药吧,你师娘都准备好了。”鬼手招呼着罗云进了屋子,并让小雨滴扶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谢谢师父,谢谢师娘!”罗云微笑着朝鬼手两人道谢,然后很是熟练的伸手摸向一旁的桌子,端起了那碗一直放在同一个地方的药。 师娘的细心让她觉得格外的温暖,大到用的每一味药,小到放东西的每一个地方,所有的细节都十分注意,为的只是能让她更方便,更自在一些。 “真是个傻孩子,我们之间还要说什么谢谢呢?”师娘慈祥的说道:“喝吧,冷热正好,喝完了,让你师父再给你好好瞧瞧。” 罗云听话的点了点头,慢慢将那碗药放到唇边,然后一口一口将碗中的药喝光。这半年以来,她每天都要喝好多的药,到现在,原本苦得要命的药到她嘴里似乎也变得没在什么味道了。只是,这么久以来,身体其他毛病都没有,唯独这眼睛却依然没有动静。 她曾经也问过师父,这眼睛到底有没有治愈的可能,其实这么久以来,她的心也早就有了准备,若是真的医不好了,也就算了,不过是再也看不见东西而已,这样的打击她还是受得住的。当然,若能治好,那是再好不过的事。 “师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等鬼手把完脉后,罗云这才开口问道。 “云儿这些日子觉得眼睛有什么变化没有?”不待鬼手开口,师娘便率先朝罗云问道。 “这些天偶尔能感觉到一点点光亮,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不过总觉得眼前没有以前那般黑得吓人了。”罗云照实说着。 听完罗云的话,鬼手这才说道:“好徒儿,这半年来你一直坚持用药,师父也总算对得起这鬼手圣医的称号,为师刚才细细帮你诊治了一翻,再加上你自己的叙述,看来这医治效果还不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半年,你的眼睛便可以重见光明了。” “太好了,云儿姐姐终于可以亲眼看看谷里的样子,看看她每天都去的那片湖。”小雨滴兴奋的拍起了手,那发自内心的喜悦让人格外的动容。 孩子永远是最纯洁,最真诚的人,她们的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小心与谨慎,更没有大人做事那般的思前想后,有的只是如实的表达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第一次听到鬼手如此肯定的给出回复,罗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灿烂了起来,医眼这种病,就算是放到现代也不见得有希望治好,更何况是这样的时代,只是一想到还有快半年的时间,她脸上的笑便又慢慢的收拢了起来。 “云儿姐姐,你怎么啦?”小雨滴看到罗云突然收拢的笑容,很是不解的道:“你的眼睛很快就可以好了,难道你不高兴吗?” 鬼手见状,也跟着说道:“对呀,徒儿这是怎么啦?你大可放心,为师说的都是实话,绝无虚言。” “师父,我不是不相信您的话,也不是不高兴,只是眼看着就快到出谷的最佳时机了,可眼睛却还需要半年之久,所以一下子情绪才会低落下来。”罗云照实说出了心中的烦事,师父与师娘就像她的父母一般,在他们面前,她并没有半点需要隐藏的地方。 “云儿是想家,想你的夫君了吧?”师娘听她这么一说,笑着询问了起来。 罗云也不反驳,笑着点了点头:“都半年多了,我一直音信全无,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里完全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这半年来外面成了什么样子,他们一无所知,而楚砚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更加不清楚。 “乖徒儿,等你眼睛好了以后,师父送你回去。”鬼手见罗云一脸的惆怅,也于心不忍,这女娃娃也真是一路走来,麻烦不断,没过上过几天的好日子。 “师父,我等不了那么久了。”罗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我想好了,等下个月出谷的最佳时机一到,我便出谷回西楚找他。”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错过了这一次,要想等到下次最佳时机至少又得半年。所以,就算眼睛一时半会好不了也没有关系,她都得必须尽快的回去。 “可是云儿,你的眼睛还没有康复,这么快出谷的话,不但影响治疗而且行动也不方便。”师娘好心的劝道:“我看,你还是将眼睛冶好了再出谷也不迟,反正都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半年时间。” “师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罗云摇了摇头道:“他的性子我知道,只要一天没有亲眼见到我的尸身,他便不会放弃寻找我。这半年来,我生死不明,对于他来说,所承受的痛苦比我所承受的这些伤疼要多得多。所以,我不想让他再多重复一个这么艰辛的半年。” 罗云笑了笑,接着说道:“师父,师娘你们放心,虽然我现在眼睛看不见,可耳朵却灵得很,再说以现在我的武艺,也很难碰到什么能与找我麻烦之人了。” “那也不行,你武艺再好,毕竟现在眼睛还看不见,再说万一又撞上那个夺命怎么办?”鬼手连忙否定:“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哪里放心得下!” “夺命本不过就是替人办事,更何况他一早就认定我已经死了,不可能再会遇上他!出了谷,我直接雇辆马车赶路就行了,到时……” 罗云话还没说完,师娘便打断道:“不行,不行,我们怎么可能让你一人回去,如果你实在是这么急着走的话,那不如我们一并送你回去,这样即安全也能一并继续医治你的眼睛。” “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要为了我一人,而害得让你们都跟着我受累?”罗云实在是不想再麻烦他们,这半年以来,她已经给他们添了不少的麻烦,如果再让他们送她回去的话,那欠他们的情更是还不清了。 “女娃娃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么说,你是从来没将老夫当你师父了?为师送徒弟回家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哪来这么多的不好意思!”鬼手白了罗云一眼,这女娃娃哪里都好,就是这点让他觉得别扭:“老夫觉得你师娘这提议不错,这些日子我们做些准备,等下月时机一到,便一并出谷,送你回家!” 罗云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师父好不容易才找到师娘,对他们来说,这份平静的生活多么的难能可贵,可是却因为她而不得不再次打破,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她心中亦明白,他们能送她回去,这是最好的安排。 “云儿是担心师娘吗?”师娘心细,一下子就看明白罗云心中的想法:“你放心,其实师娘在这谷中也生活了这么多年,换个地方呆呆也不错,反正只要你师父在身旁,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再说了,小雨滴现在也越来越大了,师娘也不能让她一辈子跟我呆在这百毒谷里与世隔绝吧。你就别想那么多了,到时安心等着回家就行了。” “谢谢师娘!”罗云一个伸手,抱住了站在一旁的师娘,声音亦显得哽咽起来:“罗云真的很幸运,能够遇上您和师父!” “傻丫头!”师娘笑着抚了抚她脑后的秀发,亲昵的安抚着。 “云儿姐姐,还有我呢!”小雨滴不满的抱了上来:“还有小雨滴呢!你怎么只说了两位师父,把我给漏掉了呀?” “对,还有小雨滴!”罗云松开了手,转而抱住小雨滴笑着说道:“过些天小雨滴便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外面的世界了,你可愿意?” “愿意,自然愿意,师父去哪,我便跟着去哪。”小雨滴快乐的说道:“因为有师父的地方便是小雨滴的家!” 小雨滴的话让罗云感动不已,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竟已明白了这个简单但却难以实践的道理:家不是房子,家是有爱的地方,只有爱,走到哪里都是家!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师父与师娘愈发的忙碌起来,他们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最主要的当然莫过于医治罗云眼睛的药。鬼手特意将一些药制成了药丸,方便携带,这样,路上不方便煎药的情况下也不会影响到罗云的治疗。 罗云想帮忙,却无奈眼睛看不见,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得尽量照顾好自己,不让他们分心,而小雨滴却格外的能干,小小年纪不仅能帮忙晒药、分药等,而且有时还能帮忙准备饭菜,照顾好几个大人的肚子。 “小雨滴真能干,云儿姐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什么都不会。”罗云真诚的夸赞着小雨滴:“日后等小雨滴长大了,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云儿姐姐,小雨滴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那脆脆的声音突然显得有些犹豫,好象有什么话想说却没有说出来一般。 “那是自然,我们的小雨滴是最棒的!”罗云肯定的说着,她有些不太明白,一向乐观爽朗的小雨滴为何会显得这样的犹豫。 “云儿姐姐,要是你的眼睛治好后,你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喜欢小雨滴?”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不少:“姐姐不知道,小雨滴长得并不漂亮。” 罗云一听,这才笑了起来:“傻雨滴,姐姐怎么可能因为你的长相而改变对你的喜欢?更何况,一个人的美丑并不是看外表,而是心灵。外表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老,变丑,但心灵却不会。只要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那么你便永远会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人!” “只要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我便永远会是最美丽的人!”小雨滴喃喃的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片刻之后这才郑重的说道:“谢谢云儿姐姐,我懂了!” 罗云不再说什么,听到小雨滴的声音再次变回往日那般自信又乐观时,她的心亦无比的快乐。 等到鬼手他们做好各种准备后,出谷的最佳时机也正好来到。师娘想得周到,出门前特意帮罗云简单的易了一下容,将她原本绝世的容颜隐去了一大半,反正小心些总是好的。 PS:感谢花满怀,小扣子的再次打赏,为了亲们能过个肥年,青青赶紧爬下去码字,明天就是除夕了,青青得去继续加油了:) 第九十六章:遇阻 第九十六章:遇阻 师娘最为熟悉百毒谷的情况。她给众人分发服食了避毒丸之后,便领着他们一行四人从百毒谷毒气最为弱的东南方向出谷。 今日正是一年中百毒谷四周瘴气最为弱的时候,再加上服食了避毒丸,不仅有效的阻止了瘴气,避毒丸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成功的将瘴气外层的毒物也一一驱逐开来,但尽管如此,从谷里到谷外的路却十分难走,再加上罗云眼睛不方便,他们不得不更加小心,等他们真正走出这百毒谷时竟花了一个多时辰。 而罗云亦不知道,在百毒谷的西北出口处还留守着长期在那的黑衣死士,虽然他们经过各种尝试都无法成功的进入百毒谷,但只要一天没有找到罗云,他们就会守在那里,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从谷里面出来,而且竟还是与他们不同的方向,若早知道这百毒谷不止这么一个出口,只怕他们宁愿每个方向都派人守上。 出谷之后,鬼手几人先行徒步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几乎跑遍了整个小镇这才花高价买来一辆马车。休整一翻后,几人赶上马车正式启程。 一路之上,罗云他们走走停停,白天赶路,晚上就近找客栈休息,有时也会遇到荒山野岭的,便凑和着休息一个晚上。好在一路还算顺利,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麻烦,整整花了十天的时间,他们才到了南月最西边的一个城,而出了城,再走个几十里的山路便能到达洛城。 “云儿姐姐,是不是出了这座城,到了洛城你便到家了?”马车上,小雨滴兴奋的挑起一小块窗帘往外瞧着。 虽然是边境小城,但来来往往的人还倒不少,不时的,还有一些士兵模样的人列队经过。 “小雨滴不是的,姐姐的家在楚都,从洛城到楚都最快还要三天的路程呢!”罗云笑着回答着,此时她的情绪亦高涨了不少。那转动的车轮每多转一个圈,那她离楚砚的距离便又少了一大步。 好一会儿,马车这才走到了城门口,但却不得已停了下来。 “你们先坐着等一下,老夫去问问怎么回事。”鬼手朝那紧闭的城门望了一眼,然后将马车停在一旁放好后便下车朝守在城门两侧的士兵走去。 罗云看不见外头的情况,只好朝师娘询问道:“师娘。出了什么事?” 师娘看了看后答道:“好像城门给关上了,守卫不给人出城。云儿先别急,你师父下去问了,一会就回来。” “不给出城?”罗云奇怪的说道:“是所有人都不准出,还是需要什么通关文牒之类的?” 她并不确定这个时代,各国间百姓互相来往到底需不需要什么手续,虽然她前后也来往过好些趟,可没有一次是正正规规出入的,所以这些也就不太清楚。 “通关文牒?”师娘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很是不解的朝罗云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两国间百姓来往的一个证明。”罗云简单的解释道。 “这倒没听说过,自古以来,各国间百姓来往颇为自由,特别是边境之地的百姓更是,从来没听说过要什么出入往来的证明。”师娘细心的说道:“依我看,估计是城里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暂时关闭城门吧,你先别急,等你师父回来了再说。” 正说着,鬼手一脸恼火的返了回来,边走嘴巴里还不时的嘀咕着。 “怎么回事?”师娘见鬼手的表情这么不好,连忙询问起来。 鬼手跳上车。将马车调转方向,准备重新往回走:“一两句说不清,先找个客栈住下再说吧!” 罗云听鬼手这么一说,心知今日肯定是出不了城了,便也不着急问,静下心坐在马车内等着。 鬼手在城里转了一会,很快便选了一家看上去干净整洁的客栈安置了下来,待安排好房间后,便让伙计退了下去,朝大家说起目前的状况来。 “女娃娃,为师……” 鬼手话还没说完,便被师娘给打断了:“臭老头,瞧你这记性,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让你叫云儿,你徒弟有名有姓的,你怎么成天女娃娃,女娃娃的叫呀!” 鬼手一听,连忙朝师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还是师妹说得对,我也是叫顺了,一时改不了口。” 眼见着师娘又想接口,一旁的小雨滴可沉不住气了:“唉哟,我说两位师父,你们就别为这点小事争论了,云儿姐姐肯定急着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罗云一听,笑着摸了摸小雨滴的脑袋:“还是小雨滴最懂姐姐的心思了!” “快说吧,都等你好半天了!”师娘见状也不由得催了起来,仿佛刚才跟鬼手扯的并不是她一般。 鬼手倒也不在意,师妹的性子就是这样。对谁都好,唯独对他便是刀子嘴豆腐心:“云儿,为师刚才向那些守卫打听了,他们只说现在是特殊时期,这城门只怕一时半会是不会开的,若想出城,除非能拿到镇守边境的大将军的手令,否则的话谁也不能出去。” “手令?为何如此麻烦?还特殊时期,难不成又要开始打仗了?” 师娘皱着眉,很是不满的说道:“除了两国间交战,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这样做。若真是要打仗了,那百姓又要遭殃了!” 打仗?罗云不由得想起刚才一路上小雨滴说起的那些不断出现的巡逻兵士,难道南宫泽这么快便要攻打西楚?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南宫泽终究有一天会与西楚正面交战,只是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按常理来说,南宫泽若想称霸天下的话,最佳的选择是一步步来,先吞并周边的小国,使天下多数的势力臣服于他,然后才与最强劲的对手角逐,这样胜算才是最大的,也是最为保险的。 可南宫泽却仅隔了半年时间便准备直接攻打西楚这个最强劲的对手,这样做的话。先别说胜负未定,就算最后他真能赢,那么自身实力也将损耗大半,其他诸国自然也不会再对南月这般忌禅,而他称霸天下的目的也必将受到阻碍。这样做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这么简单的道理南宫泽会想不明白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南宫泽定是有什么原因便得他不得不破釜沉舟,一举拿下西楚,成则直接可以威摄四方、称霸天下,若不成的话。那么只怕他若想再实现他的宏图大志最少得过个几十年,或者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 罗云猜想,这半年多来,一定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不论是南月还是西楚,不论是南宫泽还是楚砚。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楚皇很可能已经换人了,而且新任楚皇百分之九十可能是楚砚,否则的话,南宫泽不可能这么快便会准备攻打西楚。如果继位的人不是楚砚而是楚轩的话,南宫泽则更不可能这么快与楚轩撕破嘴脸。 唯一的可能就是西楚在这半年内发生了政变,楚砚与楚轩间一定发生了一场大的争斗,最后楚砚赢了,成了新任楚皇,但却因为之前的种种争斗,内部的政局早已不稳定,所以南宫泽才会选在这个时候,想趁楚砚还没有坐稳壮大之际,一举灭了西楚这个最大劲敌,永除后患。 “那没有手令的话咱们岂不是出不了城?出不了城的话,云儿姐姐不就回不了家?” 小雨滴的声音让罗云回过神来,她知道,楚砚现在这个时候一定是处于内忧外患,所以,她得尽快回到他的身边才行。哪怕不能带给他太多的帮助,至少可以在精神上给他勇气与力量。 “师父,如果没有那大将军手令的话,咱们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出城?”罗云镇定的问道,这个时候只有冷静才有可能想出办法来。 “如果只有为师一人,自然是想怎么进就怎么进,想怎么出就怎么出,可是现在还有你们三人,为师可就没折了。”鬼手甩了甩头,一脸的无可奈何:“云儿,若是你眼睛看得见的话,凭你的轻功,这小小的城门自然也难不到你。” “师父。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让咱们先在这住下来,等云儿姐姐的眼睛治好了再让云儿姐姐硬闯过去吧?”小雨滴一脸的不可思议:“那这样的话跟待在百毒谷有什么区别?” “就是,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竟说出个这样的主意来!”师娘忍不住白了鬼手一眼,然后又看向罗云,轻声安慰道:“云儿别着急,咱们可以再想想其他办法。” 鬼手一听,连忙争辩道:“师妹,我又没说要在这等云儿的眼睛好了再出城,这不过是小雨滴的猜测罢了,你们也当真?” “那你倒是说出个好办法来吗,说没办法的也是你,说有办法的也是你,出烂主意的还是你!”师娘的脸倒真是转得快,刚才还对罗云温柔如水的表情,转眼对上鬼手就差点成了怒目圆睁了。 这回,鬼手可再也忍不住了,还真是奇了怪了,他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怎么一下子就遭到这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的攻击:“我说师妹,话可不是这样说的,你以为我不想快些出城呀,可是现在问题就摆在这,没有这什么大将军手令的话,是没有办法出城的。” “你这说了不是白说吗?”师娘也不示弱,继续朝鬼手道:“要是有大将军的手令,还用得着你在这啰嗦?” 鬼手一听也来火了,他这师妹,几十年了脾气还是没有改一点,对谁都温柔如水,偏偏就是不肯让着他一点点:“我说师妹……” “师父,师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替我着急,可有事咱们慢慢商量,别为了这个而伤了和气。”罗云即时出声打断了鬼手的话,不让他与师娘两人再针锋相对下去,以免走火。 在百毒谷时这两个老小孩子也经常这么斗嘴,罗云知道他们最后谁都不会往心里去,所以有时也由着他们,反正吵吵还觉得挺活跃气氛的,可现在,她却不想让他们将这口舌之争持续下去,白白浪费时间。 两人一听,这才闭上了嘴,不再就刚才的问题争辩。罗云见没什么动静了,这才又出声道:“师父,你能不能先去打探一下这大将军的情况?” “这个倒没什么问题。”鬼手见状连忙应到:“云儿莫不是想从那大将军那里拿到出城的手令?” 罗云点了点头,沉声应道:“对,目前来说,咱们出城最快最简单的方法便是直接拿到手令。” “可是,这手令哪有这么容易拿得到?”师娘倒有些为难起来:“就是去偷,那也得是个现成的东西才好得手。这手令想必都是要根据实际需要临时写出来的东西,哪有这么容易得手呀?” “师娘说得有道理,所以我们不必去偷,只管光明正大的去要就行了。”罗云微微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光明正大的去要?”鬼手与师娘同时反问起来,而一旁的小雨滴则一脸不懂的看着这几个说得热火朝天的大人,不再发表任何意见。 罗云点了点头,细细的解释道:“师父、师娘,如果真是两国准备开战,那么紧闭城门,不准里面的百姓随意出入最主要的作用无非就是防止他国密探刺探军情,以防军情泄露。但是不论形势到了多么紧要的时候,哪怕已经开战,这么大的国,总会有一些人有着许多重要的事情必须出城,所以,才会有拿到大将军手令便可出城的灵活规定。如果这个大将军是个人品比较不错的人,那么,只要咱们有非出城不可的理由,那么他就有可能给我们手令,让我们出城。” “云儿这个办法倒是可行。我看值得一试,万一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也不迟。”师娘很是赞同,毕竟就目前而言,这也算得上是最为行得通的方法了:“只是,什么样的理由才算得上是必须出城的理由,而且还能让他们相信呢?” 鬼手也点了点头,跟着说道:“没错,云儿可想好了理由?” “医病!” 直到罗云细细的将心中的计划说出来后,鬼手几人才算彻底明白过来。思索了一下后,他亦觉得这个主意的确不错。 几个又商量了一下后,鬼手便先行出去打探关于这位镇守边境的大将军的情况,而罗云几人则在客栈内等着鬼手回来。 没过多久,鬼手便回来了,而带回来的消息则让罗云有些意外。原来现在在这里镇守的大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叶云峥。 如果真是叶云峥的话,那么计划只怕得稍做改变,因为叶云峥不但认识罗云,亦认识鬼手。虽然现在罗云的眼睛失明了,容貌也被师娘给隐去了许多,但她并不敢保证叶云峥一定认不出她来,或者不会发现什么端倪。 即使上次从南月皇宫中逃离前,叶云峥曾经毫无条件的帮助过她,即使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死了,但是,毕竟世事无常,有些东西是很难说得清楚的。 犹豫了再三,罗云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试上一试,毕竟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几人又商量了好一会,这才决定明天去碰碰运气,如果实在不行,再想其他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用完早膳后,几人便驾车一同前往叶云峥现在所住的地方。这大将军府在这座城里算得上是最大的官住的地方了,所以稍微一打听便知道在哪,一点也不难找。 鬼手将马车停在将军府大门附近的一侧,交代师娘照看好罗云与小雨滴后,便一人率先去见叶云峥。 鬼手的名声本来就很大,再加上叶云峥也认识他,所以通报过后,没多久便被人给领进了将军府,看到鬼手进去后,师娘便告诉了罗云,然后便一同守候着。鬼手本来是想让其他人在客栈等消息的,可后来想到,如果有希望的话,叶云峥一定会要求查看一并出城的到底是些什么人,所以这才又让她们跟着过来。 没过多久,从将军府内走出一名士兵径直朝罗云她们的马车旁走去。 “你们可是鬼手先生的病人和家属?”那士兵朝站在马车旁的师娘与小雨滴问道,语气也还算得上客气。 “是的,是的。”师娘连忙回话:“我是病人的母亲,我女儿眼睛看不见,现在车上休息呢。” 那士兵点了点头:“嗯,跟我来吧,大将军要见你们。” 师娘一听,连忙上车将罗云扶下车,然后又领着小雨滴一并跟着那士兵往里走。 罗云见叶云峥提到要见她们,知道这事应该有戏,可一想到一会看到叶云峥,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云儿放心,一会咱们依计划行事,你容貌被我隐去了一大半,眼睛又看不见,再加上不出声的话,我想那叶云峥绝对认不出你来的。”师娘在罗云耳畔小声的说着,示意她不必太过担心。 罗云点了点头,不再多想,由师娘牵着往里走。 这大将军府似乎并不是太大,很快,罗云几人便停了下来,而师娘则在她耳畔轻声提醒道:“到了。” 不用师娘提醒,罗云便已经察觉到了屋子里其他人气息的存在,除了她们、鬼手与叶云峥以外,叶云峥的身旁还有另外一人。 “叶云峥,这就是老夫跟你说的那个病人。”鬼手指了指罗云,然后又指向师娘道:“这是病人的母亲,那个小女孩是老夫新收的徒弟。” 鬼手这人一向不拘礼节,以往连南宫泽都直呼其名,对叶云峥更是如此。 叶云峥朝罗云望去,那女子两眼一点焦距也没有,一看便知道是真的看不见东西,可不知怎么回事,她看上去总有些熟悉的感觉。 那个女子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死了半年的人。知道她死的消息时,他简直就不敢相信,那么个鲜活的生命,转眼却说没就没有了?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世界真的太过于不公平,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变得一点意义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什么责任使命,他都觉得那么的可笑。 他这一辈子活得真是太过懦弱,懦弱到连对心爱的人说声爱字都没有勇气,懦弱到明知道她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却一次又一次的视而不见,完全没有为她做过任何的努力。 直到她死,他才发现,她已经成为了他这一辈子永远的遗憾,也让他心中的那份懦弱永远的留在那里,再也没有办法去清除。即使自己的能力真的做不到,至少他可以努力去做,哪怕仍然改变不了结局,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后悔与自责。 鬼手见叶云峥半天都未吱声,在那看着罗云发呆,心里顿时有些紧张,莫不是被叶云峥给看出什么情况来?可再一想,也应该不可能呀,这叶云峥应该早就以为罗云死了才对呀。 想到这,他底气又足了一些,大声朝叶云峥道:“叶云峥,你发什么呆,爽快些回个话,手令到底是给还是不给?老夫还可没功夫耽误了!” 听到鬼手的声音,叶云峥马上回过神来,他很快收起心思朝鬼手道:“先生误会了,叶某不过是刚才看到这姑娘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 “老夫可不理你的什么故不故人,行的话,快些将手令给老夫,老夫还赶着去医治她。”鬼手显得更加不耐烦了。 “先生可知道罗云的事?”叶云峥轻叹一声:“我听闻你曾收她为徒,但却在她大婚前些日子突然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回过西楚。” “你怎么说到女娃娃身上去了?”鬼手神色有些暗了下来:“杀千刀的夺命,竟然敢向我徒儿下毒手,老夫定要杀了那死老东西,替女娃娃报仇血恨!” PS:过年了,过年了,除夕大团圆,快乐每一天!亲们今晚团圆饭可得吃多一些哦,也不知道今天亲们有没有时间看文,不过青青依然不偷懒,早早更新完毕,准备团年饭去啦:) 第九十七章:识破 第九十七章:识破 鬼手的话刚一说完。罗云心中便猛的一沉。 她的死,叶云峥知道并不出奇,就算鬼手从哪里得到消息也不出奇,可问题在于杀她的人是夺命却并没有几个人能清楚。而刚才鬼手竟说得如此的自然,仿佛亲眼目睹了一般,一清两楚,这便就太不合理了。 果然,叶云峥马上便警觉了起来,他不动声色的反问道:“先生如何是得知罗云遇害的消息?又是如何知道是夺命所为?” 关于罗云的死,南宫泽并没有昭告天下,而楚砚亦没有,因为楚砚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弃寻找罗云。所以知道罗云已死消息的人并不多,而知道是夺命所为的人更是没有几人。 鬼手瞬间愣了一下,他这张嘴向来就有些管不住,而且是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也不怎么经过大脑。叶云峥这么一问让他马上意识到,他刚才的回答似乎太顺太自然。 好在鬼手的反应还算快,他马上镇定了下来,很是不满的朝叶云峥道:“我说,姓叶的小子,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老夫本事大得去了。有什么事情打听不到?至于老夫是如何得知的,那就无可奉告了!” “先生别生气,叶某不过是一时好奇,多嘴问了一句而已,既然先生不愿说,叶某不再问便是了。” 叶云峥说罢将目光转向小雨滴身上,那个孩子有双明亮的眼睛,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只可惜…… 他微微朝小雨滴笑了笑,然后又朝鬼手问道:“先生什么时候又收了个新徒弟?先生医术盖世,能够成为您的徒弟也是她的造化,可惜罗云却没有这个福份。” 说到这,叶云峥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伴随着声音中的那一丝哽咽看得让人心中陡生伤悲。 “大将军真是个重情义的人,看您对那位罗云姑娘如此挂牵,那姑娘泉下有知,也当瞑目了。”师娘见状心肠一软,忍不住安慰起叶云峥来。 “谢谢大娘的安慰。”师娘的话让叶云峥调整了视线:“大娘心地善良,我想,您女儿的病也一定能够治好的。” “好啦好啦,你们两怎么嘀咕上来了,我说姓叶的小子,这出城的手令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呀,再磨下去,一会太阳都要下山了!”鬼手没想到叶云峥与自己师妹两人倒在那里惺惺相惜起来,差点没背过气去。他这师妹真是同情心泛滥,偏偏却对他一点也不客气。 叶云峥倒也不在意鬼手的态度。鬼手的性子他早就见识过,更何况他还是罗云的师父,所以更不会去与他计较。 “先生莫急,叶某自然不会难为先生。”他朝站在身旁的随从看去:“王副将,你现在就去帮鬼手先生他们准备好出城的手令!” “属下遵命!”洪亮的声音响起了起来,带着一丝熟悉感传到罗云的耳中。随后,那副将便大步走了出去。 鬼手见叶云峥让人去准备手令,当下脸上的表情便灿烂了起来:“你小子还不错,比那个南宫泽强多了。” “先生日后还是不要直呼皇上的名讳,以免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叶云峥淡淡一笑,好心的提醒着。 “哼……”鬼手从鼻子里用力的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南宫泽那个小子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当了皇上了又怎么样,就是当着他的面他也敢这么叫。不过,他也懒得再和叶云峥多说,反正以后怎么样也由不得叶云峥。 叶云峥见状也不再啰嗦,转而朝师娘说道:“你们先坐下稍等片刻吧,一会王副将便会将手令取来的。” 鬼手朝师娘一个挥手,不客气的说道:“都站着做什么,先坐着休息会。一会还要赶路呢。” 师娘朝叶云峥点了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将罗云扶到一旁就近的椅子上坐好,自己与小雨滴亦坐了下来。 “先生今日便要出城吗?” 叶云峥随意的问着,又招呼下人为罗云几个上茶。 “那是自然,早一天到,便能早一天为她医眼,那药是有花期的,错过了,不知道又得等多久。”鬼手说得很顺溜,一点也不像是说假的:“要是能等,老夫就不用这么麻烦带着她去了。” “先生说得极是。”叶云峥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罗云:“姑娘能碰到鬼手先生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过不了多久便能重见天日了。” 从进屋到现在罗云一直都没有出过声,可现在,叶云峥直接的同她说话,若是她再不有所反应便显得太过奇怪了些。 但她亦不能出声说话,只要一出声,叶云峥一定能认出她来。所以,罗云只是将头朝叶云峥的方向转去,向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叶云峥手中的杯子微微抖动了一下,好在那一瞬,并没有人太多的注意他。他快速恢复平静,像是聊家常一般随意的朝师娘问道:“大娘,令女除了眼睛以外,没其它什么地方不舒服吧?” “多谢将军关心,小女一切都好,只是从小到大性子静,不喜同生人说话。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将军见谅。”师娘连忙打着圆场,早知道让鬼手说云儿不仅是瞎子还是个哑巴得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叶云峥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治好眼睛,回去后,好好和他生活吧,这一生希望你不要再经历太多的磨难。” 罗云的心猛的跳了一下,然后瞬间变得酸楚无比,原来,叶云峥早已认出了她来。但他却并没有打算拆穿她,而是依然默默的替她着想,帮着她。 她那空洞的眼眶顿时有些淡淡的湿意,这一生有许多的人带给她太多的感动。 “真是谢谢将军的关心,小女能得将军祝福,实在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师娘眼见着情况有些不对劲,连忙接过话替罗云答谢叶云峥。 叶云峥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只是那抹舒心的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而他的眼中亦多了一份恍然新生的喜悦。 当生离与死别之后,他赫然发现,原来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如此简单,只要知道,心中最爱的那个人依然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这样便已经足够。 鬼手被叶云峥这动静给弄得很是别扭,瞧这叶云峥越来越怪,虽然什么也不再说,可那抹奇怪的笑,还有那不时扫过罗云的满足的眼神都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早些拿到手令,速速离开这个地方。 “叶云峥,这手令怎么还没好,这都去了老半天了。”他不耐烦的催着,就怕久了生变。 正说着,那王副将大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小折子,看样子便应该是给鬼手他们出城的手令。 “叶将军,手令准备好了。”王副将将那手令呈给了叶云峥,请他过目。 叶云峥接过后,打开看了看,确定无误后,便起身亲自将手令递到了鬼手手中:“先生,手令在此,让先生久等了。” 鬼手大喜,连忙站起来,接过来后便马上打开来查看,等看完确认好又不放心的问道:“就这个就行了,一会我们出城,那些人不会说不行吧?” 叶云峥摇了摇头:“先生请放心,这就是出城的手令,上面写清楚了你们几人的情况,还盖上了我的将军大印,自然错不了。一会,我再让王副将一并送你们出城,这样自然没有问题了。” “手令没问题就行了,送就不用了。”鬼手一听,这才放心的将那手令合起来揣进怀中:“既然这样,那老夫就先走了,你小子这份人情,老夫记住了!” 说完,鬼手便招呼师娘她们几人赶紧起身走人。 “等一下!”还没等他们走到门口,叶云峥便又将他们给叫住了。 “怎么啦?这手令都给了,难不成你现在还想反悔?”鬼手扭过头,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先生,我不是这意思。”叶云峥静静的说道:“还是让王副将送你们一程吧。你们现在虽然有了手令,但出城之际还是得被搜查,让他送你们的话,守城的士兵会直接放行的。” 鬼手一听,一脸的不高兴:“不就出个城吗,有了手令还这么麻烦,好吧,送就送吧。真是的!” 说完,也不管其他,扭头便直接往外走,好像恨不得马上消失一般。 望着罗云她们渐渐往外走的身影,叶云峥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朝王副将挥了挥手,示意他去送鬼手他们出城。而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熟悉的背影。 突然,那个背影停了下来,站在那里迟迟不动,而其他的人亦很快跟着停了下来。 “又怎么啦?”鬼手再次转过身,很是不耐烦的朝身后这些突然停下来的人嚷道。 “娘,你们在这等等孩儿,孩儿有几句话想单独对叶将军说。”罗云不再犹豫,拿开了师娘扶住她的手,径直要往屋子里走。 “还是别去了吧!”师娘有些担心的拉住罗云,怕又再节外生枝。 罗云朝师娘摇了摇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那我扶你过去。”师娘担心她看不见,怕她摔着,想送她过去。 “没事,我会慢些走,不会摔着的。”罗云说完便直接往回走,朝那厅走去。 叶云峥眼见罗云一人折了回来,心中顿时一阵颤抖。 “小心!”眼见着罗云到了那台阶旁,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扶住了她。 “这里有台阶。”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轻轻扶着她往厅里走。 罗云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微笑着让他扶着她一直走到了屋子里头。 “云峥,谢谢你。”罗云并不想再对他隐瞒什么。 叶云峥很是不舍的松开了扶着她的手,望着她那依就美丽但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声音沙哑的说道:“你还活着就好!” “是师父和师娘救了我,没想到又幸运的捡回了一条命。”罗云微笑着说道:“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便是这边境的大将军,后来知道是你,又怕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有所隐瞒。” “你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吗?”他很是担心的问着,虽然鬼手的医术他也清楚,但毕竟关系到罗云一辈子的事,他哪里能放心得下。 罗云点了点头:“师父说,接着服药治疗,最多半年便可复明。” “那就好!”他笑了起来,心中又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你的容貌虽然隐去了大半,但你的笑容却一点也没有变,还有你的背影……”叶云峥摇了摇头:“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能认出你来。” 罗云点了点头:“我知道你认出我来了,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来与你正式道个别,说不定,日后再次相见时已是刀剑相对,各为其主。云峥,对于我来说,你是我在这个世界第一个信任的人,亦是默默帮过我许多次的人,你就像是我最真诚最信任的朋友。我不愿与你为敌,但是我知道,南月与西楚两国很快便可能会开战,你要完成你的使命,而我亦得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所以,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 罗云突然停了下来,声音显得有些飘渺:“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希望抛开其他的不论,我们依然能够是朋友。” 听完罗云的话,叶云峥吸了口气淡淡的笑了起来:“你放心,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罗云终于又笑了起来,虽然她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可亲耳听他这么说着,她的心还是无比的欣慰:“云峥,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我会像你希望的那样,好好生活,而你,亦要如此!” “罗云,我……我……”叶云峥费力的吞了口口水,有一句话,他藏在心中太久,他知道如果这次他再不对她说出来的话,只怕这一辈子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并不在意她的回答,也不是想让她怎么做,而只是单纯的想告诉她而已。 “你怎么啦?”罗云见叶云峥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吧,我听着呢。” 叶云峥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不再犹豫:“罗云,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却从来都不敢说出口。当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仅仅想告诉你,这样,我心中才不会再有遗憾。” 罗云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叶云峥放心的说出来。 “罗云,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你!” 叶云峥的声音那么的轻柔,他终于说出了这一辈子差点都没机会对她说出的话,他的心顿时好象空了许多一样,而他亦听到了自己心中那颤抖的声音。 罗云静静的立在那里,既不出声,也没有任何的表情,那一声我喜欢你,很早以前就喜欢你的话让她无比的动容。 竒 書 蛧 ω W ω . q ì δ ん ū 玖 ㈨ . C ǒ m 这世上有许多的爱,有些爱可以惊天动地,气吞山河,有些爱可以温馨甜蜜,细水长流,而还有些爱则简单得只需要放在心中,甚至对他来说,就连说出来都已是一种满足。 此时,她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发出的最后一个字的声音她已经听到了真正的快乐与释然。 “我也喜欢你!”罗云真诚的说着:“云峥,你知道吗,感情有很多种,喜欢也有很多种,我喜欢你,虽然不是恋人间的这种喜欢,但这种喜欢亦是我情感里很重要的一部分。而且,很谢谢你能喜欢我,这让我觉得无比的幸运与幸福。” 那一瞬间,叶云峥眼中已经布满了泪水,这个向来淡然从容的男子今生已不再有任何的遗憾, “谢谢!” 他不能再说太多,再说的话,他怕控制不住那即将落下的泪,怕她听出他心中的软弱。 “云峥,我走了,请保重!” 罗云最后朝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将那抹温暖留下之后,独自转身离去。 这一次,叶云峥没有再去扶她,毕竟,脚下的路总是要靠她自己去走。 有了大将军的手令,又有王副将亲自护送,罗云几人很顺利的便出了城,罗云知道那王副将便是王富贵,但却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王富贵将她们送出城一里之外,一路上都没有说半句话,就像一名尽责的侍卫一般履行着叶云峥交给他的任务。 终于,他停了下来,跳下了马,走到了罗云乘坐的马车旁:“先生,在下可不可以同罗云姑娘说几句话?” “你也有话说?”鬼手不可思议的朝王富贵嚷道,但很快便发现自己竟跟着说漏了嘴:“你胡说什么,什么罗云姑娘,你哪只眼睛看到她了?” “先生请放心,在下并无恶意,只不过……” 王富贵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鬼手给强行打断了:“好了好了,别在这挡道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们还要赶路!” “师父,让他说吧。”罗云的声音从里面响起,很快,小雨滴便将车帘挑了起来,笑笑的看着那王富贵。 见罗云主动承认了,鬼手也懒得再管:“好了,好了,老夫不理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真是的!” 罗云并不理会鬼手,只是径直朝那王富贵道:“王富贵,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罗姑娘,我没想到您还活着,今日还能看到您,我真的很高兴。”王富贵笑着说道:“我就说,像您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这么早死呢?” “小伙子,捡重要的事说吧,一会我们还得赶路呢!”师娘虽不像鬼手那般讨厌这王富贵,可却也不想在这里耽误太久。 王富贵一听,顿时察觉到了自己显得太激动了些,他连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罗姑娘,叶将军刚才有些话不好在那里说,所以特意让我来转告你。” “什么话?”罗云认真的问道,她知道刚才她与云峥不能单独说得太久,否则的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毕竟这将军府人多耳杂。 “将军让我告诉你,楚砚现在已是西楚新任楚皇,而他至今仍然并不相信你已经死了。他没有再娶任何女人,现在西楚的皇后是您,而且整个西楚的后宫也没有任何的女人。将军说,楚砚这样的男人值得您托付终生!”王富贵一字一句的说着:“将军还说了,只有西楚安定,您的生活才能真正的安定,所以,为了您的幸福他会尽他最大的努力的!” 罗云猛的一怔,嘴里喃喃说道:“他真的这样说?” 王富贵点了点头:“将军说了,他是南月人,更是护佑国家的军人,所以终究不能背叛自己的国家,但是,他希望能制止这场战争,让两国能和平的相处,就算一定要爆发的话,那么至少也要尽力将这战争推迟一些!” 听到王富贵的话,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就连一直不怎么待见那叶云峥的鬼手也一脸的正色。 罗云重重的吸了口气,将心中的感动化开了些:“王富贵,回去后替我跟他说一句,谢谢的话太过轻了,我也不想再说,他的心意我收下,但请他不论做什么,首先考虑一下他自己的处境,不要为了我连自己都不顾。” 王富贵点了点头,话已经全部带到,他也应该回去了。朝罗云行了个礼,跨上马调转马头便回城去,走时还大声的朝马车厢里的罗云道了声珍重! 罗云不由得一声叹息,这一生她欠的人还真是太多太多! 很快,马车再次飞快的跑了起来,离洛城越近,路就越来越难走起来,到了最后,原本飞奔的马车已经变成了缓慢爬行。 前面的路越来来陡,越来越窄,鬼手小心的驶着马车,生怕一个不小心翻到下面的山涧中去。按照马车正常的速度,原本最多一个多时辰便能到达洛城,此时也不知道到底要迟到什么时候去。 而更让人郁闷的是,这原本就慢得不得了的马车,竟然又不得不停了下来。 PS:大年初一好日子,祝所有的朋友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财源滚滚,家庭幸福!青青给大家拜年啦…… 第九十八章:进军营 第九十八章:进军营 “怎么回事?”师娘挑开车帘。很是不满的朝鬼手道:“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停下来?难不成想让我们在这马车上过夜不成?” “你自个下来瞧瞧!”鬼手亦没好气的嚷道:“你当我愿意,也不知道哪个浑蛋这么无聊,将路给挡住了。” 师娘下车一看,鬼手说得果然不错,原本就不宽的道路上竟被横放着一颗好粗的树干,这架式一看便知道是人为的。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挡路的给弄开呀!”师娘没好气的看着鬼手,那家伙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还双手横抱在胸前,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弄什么呀,人家有心放在这里就是不想给你过,你弄开这个,一会还会有其他挡道的,白费力气!”鬼手啧啧的摇了摇头,抬头朝道路一侧的山坡上指了指。 师娘武艺虽没鬼手那么好,可经他这么一提醒倒也反应过来,顺势望去,果然那山头上掩伏了不少人。 “云儿怎么下来了?”见小雨滴扶着罗云走了下来,师娘连忙收回视线道:“我们看样子是遇到麻烦了。” “没错,看来人还不少。不过不要紧,应该是些训练有素的兵士。”罗云亦早已察觉,她接着说道:“这里已是洛城地界,我想埋伏在山上的应该是西楚的将士。” “先前那个哥哥说云儿姐姐是西楚的皇后,那山上那些人岂不都是云儿姐姐的人?”小雨滴笑着说道:“这样的话,那就让他们将这些挡路的清理掉就行了,不用我们自己动手了。” 罗云亦笑了起来,小雨滴的思维还真是简单,只不过恐怕没有她们想的这么容易:“那倒不一定,他们是不会轻易相信的,再说,就算他们真的是西楚的军队,咱们还是先不要轻易暴露身份,以免惹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几个就这样站在路旁聊了起来,丝毫也没有想着动手去搬开那挡路的阻碍。山坡上的人见他们竟像个没事人一般站在那径直聊起天来,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领头的军士吩咐好留守的弓箭手之后,便带了些人朝山边道上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那军士打量了这一行老老小小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失明了的女人,可却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惊慌。 “你们又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无聊将道给挡了,难不成想学人占山为王,收取买路钱不成?”鬼手打趣的朝那军士笑道:“若真是这样,那你们这次的买卖算是赔了,你看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瞎的瞎,怎么看也不象是有钱人。” “大胆。竟敢说我们是山贼,老子看你们真是瞎了眼了!”军士身旁一小兵模样的人大声的嚷嚷起来,那手中提着的刀在鬼手面前晃了晃:“还不老实答话,不然老子一刀宰了你们!” 鬼手本就是个吃软不吃硬之人,听那毛头小子敢这样跟他说话,顿时火冒三丈:“好你个臭小子,看你真是吃了豹子胆,敢跟老夫这般说话,你可知老夫是谁?” “你是谁?”军士倒比那士兵素质好得多,他伸手阻止了那想破口大骂的士兵:“此地已是我西楚洛城地界,我等乃驻守的西楚将士,刚才不过是对你们例行询问罢了。” 现在南月与西楚两国虽然关系紧张,可也还没有到达真正撕破脸皮的时候,所以那军士倒也不想做得太过,而且这些人现在身份末明,所以还是谨慎些好。 “这小兄弟说起话来可就中听多了。”师娘见鬼手还臭着一张脸,便接过话说道:“我们不过是楚都的普通百姓,因小女双眼突然失明,所以才去南月访名医,无奈半年过去了小女病情却并无好转,所以只好暂时放弃。先行回家。” “你们也是西楚人?”那军士似有些不信:“怎么听你们说话倒像是南月那边的口音?再说,南月那边现在已经关了城门,不准百姓私自出入,你们又是怎么出来的?” “我说你有完没完?问这么多干什么?反正都跟你说了,我们就是普通的百姓,不是什么南月派来的细作什么的就行了!”鬼手一脸不耐烦的道:“真是的,出个城那么麻烦,现在连进个城也这么啰嗦,这还给不给人活呀!” “你们最好还是说清楚些,否则的话,就将你们当成细作带回去严加审问!”那军士正色的说道:“老人家莫嫌麻烦,若不是上头吩咐尽量不要错抓百姓,你们这样的话,早就被抓回去审了再说了!” “还想跟老夫动武不成?”鬼手一听真来火了,他双手一抡袖子,眼睛睁得老大,气哼哼的说:“不是老夫吓你,就你们几个还想抓我们回去?就算那山顶上几十人弓箭手一并放箭,老夫今日照样全灭了你们!” “你如何得知弓箭手的位置?”军士脸色一变,看上去像是准备动手了:“看来你们真是南月的探子!来人,将他们拿下!” “等一下!” 一直没有出声的罗云总算开口了,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威严,而那张平静的素脸亦无形中散发出阵阵尊贵的气息。 那些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站在那里不出声,军长最先反应过来,他将目光投向这个双眼失明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姑娘还有何话说?” 罗云微微笑了笑:“这位兄弟,我们到底是什么人实在是不太方便透露。不过,我知道你们守在这里,肩上担起的重任关系到西楚的安危。所以,你能如此认真办差实在是西楚之福。” “姑娘过奖了,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那军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罗云的话后,竟不由自主的和气了不少:“姑娘既然如此明理,就请交代清楚,莫让我们为难。” 罗云点了点头:“我们是什么人,现在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就算说清楚了你们也不一定会相信。不过你们可以相信我们并不是什么细作,也没什么坏心思,否则的话,也不必与你们在此说这么多。你看……” 说着,罗云稍微运气,一掌朝山坡边上凭空打气,瞬间那山坡上的几棵大树就被罗云的内力拍倒在地,而倒地后的树干竟慢慢的粉碎成木屑。 那些士兵吓得脸色一片惨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而且还双眼失明,竟有如此厉害的武艺。刚才那一掌若是打到他们这边,只怕这一会,他们这些人早就见了阎王爷了。 “好徒弟,想不到你现在的内力已经达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啧啧,为师还真没看到,真是个奇才!”鬼手兴奋的称赞起来。 而一旁的小雨滴显然也被罗云刚才的表现给地震住了:“天呀,云儿姐姐真厉害!” 师娘也笑了起来,这些日子罗云就算养伤也天天不忘练功,百毒谷本来就是聚焦天地灵气的好地方,再加上那些药物里面也加了不少的好东西。效果还真是惊人!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军长显然被吓到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位兄弟,洛城现在最大的官是何人?”罗云朝那军长问道。 “是冯将军。”军长不自觉的答道。 罗云点了点头:“那好,我也不为难你们,不如你们直接带我们去见冯将军吧,见到他后,我们自然会说楚我们的来历的。” 军长低头想了想,看这女子便有如此厉害的身手,那么刚才那老头只怕更是厉害,好像是这女子的师父,他们现在这些人,就算再加上山顶上的也不是对手,既然这女子这么说,倒不如按她说的做,反正就算抓住她们也是得往军营里送的。 “那好吧!不过你们最好不要有什么坏心思,否则的话冯将军定会饶不了你们!” 军士一个挥手,身后那些人连忙将挡在地上的东西清理干净,然后他吩咐好几个弟兄守在马车旁边,而他则亲自跳上马车架车。 鬼手见有人代劳,也乐得清闲,等罗云她们几人上车安置好后,便坐到那军士身旁打起瞌睡来。 路依然不好走,而且天色也越来越暗了起来,军士命人点起了火把,照亮路面继续前面。 一直又走了快大半个时辰,整个道路才渐渐变得宽敞起来。鬼手此时早已坐了起来,他朝前方看去,却发现不远处传来许多的光亮,不过那光亮之处倒不像是城门,而像是军营。 “不是进城吗?怎么跑这个地方来了?”马车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一座军营的大门口。 那军士亮出了腰牌,等那些守营士兵检查过后便将马车往里驶去:“冯将军不住洛城里面,住在军营中!” 很快,马车驶到了里面,军士将车停了下来,等罗云她们下车后。将马车交给另一士兵拉到一旁先行看守,而他则带着她们几人往冯将军的大帐方向走去。 “你们先在外头等一下,我进去通报!”军士说着又吩咐其他的人看好罗云她们,然后这才钻进了那大帐之中。 “云儿,你要见这冯将军干什么?”师娘早就想问了,刚才在车上也不太方便问,现在见那军士也进去了,便抽空问道。 “我本没打算见的,不过不这样说的话,只怕今日我们还真得被他们给抓起来了。”罗云笑着应道:“他们做的并没有错,所以也不想为难他们。” “楚砚这小子倒还有些本事,这么快便将军队给布置好了,南宫泽这家伙只怕可没这么容易得逞!”鬼手得意洋洋的道:“我说云儿,要真打起来了,以你这功力上去,也可当员猛将使使!” 罗云并没有接话,因为大帐里有动静传了出来。 果然,那军士走了出来,朝罗云道:“冯将军让你们进去!” 罗云点了点头,几人跟着那军士便往帐中走。 大帐之内,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此时正坐在大帐中央的书案上仔细的研读着什么,见罗云她们进来了,也没有急着抬头,而是继续看着他的东西。 “听说你们要亲自见本将军?”冯将军头也没抬,径直出声问着。 鬼手不由得火大,这姓冯的也太不将他们当回事了吧,竟然连看都不屑看向他们:“姓冯的,现在还没打仗,你就忙成这个样子了,要是真打起仗来,老夫看你还是干脆直接让别人代替你得了!” 鬼手的挑衅终于让冯将军抬起了头,他微微扫过眼前的几个人,二老2小,一个还是七八岁的小丫头,一个是个瞎子,当真有他们说的那般厉害? “果然是张利嘴!”那冯将军倒也不生气,笑着朝鬼手道:“老人家现在已经见到本将军了,还是快些将你们的身份说清楚吧,否则的话,本将军只好将你们关起来命人审了。这里是军营重地,驻军多着呢,就算几位武艺再高,也不可能从这里全身而退的。” “将军好胆识!”罗云不动声色的道:“请将军先行屏退其他的人,不知将军可愿意?” “大胆,这里还由得你们谈条件!”一旁的随从大声朝罗云喝道:“将军身份尊贵,岂可给尔等可趁之机!” “慢着!”冯将军突然制止那人的话,仔细的打量起罗云来,过了一会这才说道:“姑娘声音有些耳熟,我们是否见过?” “请将军屏退他人,我保证不会伤将军一丝一毫!”罗云并没有正面回答,仍然镇定的重复着自己的要求。 冯将军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便命其他的人都退了下去,反正,以这些人的武艺,若他们有心加害的话,就算身旁有人保护也无计于事。 待那些人都出去后,他这才朝罗云道:“好了,现在已无他人,姑娘有什么话请直说吧!” 罗云微微一笑,从容的朝冯将军道:“冯先生果然是个细心的人,我与先生之前的确见过数面。” “哦?在哪?”冯将军很是好奇,这女子虽然双眼失明,但却浑身上下自然的流露出一股熟悉的感觉,自信而尊重,不似一般之人。而且刚才她称他为先生,这个称呼也让他觉得格外的亲切。 “英王府!”罗云简单而答。 “英王府?”冯将军不由得站了起来,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竟然说在英王府见过他:“你到底是何人。” “冯先生,我是罗云!”她沉声而应,脸上的表情分外平静。 “罗云?”冯将军惊讶得张大了嘴,半天才反问道:“你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这,这怎么可能?” 罗云的大名天下没有几人没听说过,更何况他之前本就是英王府的谋臣,罗云在王府呆的那大半年时间,他们这些个谋臣也都得见过好多次,眼前这女子论气度倒的确与他们的王妃别无两样,不过这容颜倒差远了。 “先生请稍等一下。”罗云说着朝一旁的师娘道:“师娘,麻烦您一下。” 师娘自然明白罗云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在罗云脸上稍微捣鼓了一会儿,很快,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便再次重新展露了出来。 “先生这回不会认不出来了吧?”罗云朝他的方向望去,虽然眼睛并不能看到任何的东西。 “没错,没错,真是娘娘,真是皇后娘娘!”冯将军大喜,他没想到罗云竟然还真的活在世间。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他连忙跪了下来,朝罗云参拜了起来,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直以来,所有的人都以为罗云已经死了,当然,除了皇上以外。当皇上毫不气馁的继续寻找着她时,所有的人都觉得不过是在做无用功,都认为是皇上太过执着,放不下心中对娘娘的牵挂而已。 没想到,原来这世上真有奇迹,皇上的痴情竟感动了老天,老天爷竟真的将他们的皇后娘娘给送了回来,要是皇上知道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先生快起来吧,不需行如此大礼。”罗云抬了抬手,示意冯将军快些起来:“先生一切可好?” 冯将军连忙站了起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谢娘娘关心,微臣一切都好。只是娘娘您……” 说着,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隐了去,一脸担心的问道:“娘娘这半年是怎么过来的,还有您这眼睛?” “当时我被人打下悬涯却命不该绝,被师父与师娘救到,在谷中养了半年的伤,前些天伤好了这才出谷。因为之前一直无法出谷,所以也没有办法托信给砚报平安。”罗云简单的解释道:“至于这眼睛也是受伤受致,不过先生不必担心,这只是暂时的,再过些日子自然会好的。” “如此微臣就放心了!”冯将军连忙朝一旁的鬼手与师娘看去,恭敬的朝他们道:“两位便是皇后的师父与师娘吧,二位救了娘娘,功比天高,请受冯某一拜!” “行了行了,老夫救自己的徒弟还用得着你来谢,要谢也得让楚砚那小子来谢,呵呵!”鬼手笑嘻嘻的道:“咦,老夫在英王府也呆了好些个月,怎么以前就没见过你呢?” “师父,你平时就呆在药房捣鼓自己那点东西,哪里有时间却理其他的呀!”罗云接过鬼手的话,替冯将军答道:“先生他们平日里忙,与您住的地方也不在一处,再说府中谋臣也不少,你哪里认得过来。” “娘娘说得极是,这么一说起微臣的确是知道当时娘娘的师父也在府中住过一些日子,后来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冯将军跟着说道。 “冯先生,砚现在可好?”罗云不再多说其他,直接问起了楚砚的情况来。虽然冯将军现在也不在楚砚身旁,可大致情况应该还是清楚的。 一提到楚砚,冯将军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了不少:“娘娘,自从您出事后,皇上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刺激过度再加上抑郁成疾,用了不少药也没什么好转。太医说了,皇上这是心病,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不过,您现在回来了,微臣想皇上的身体一定很快会好起来的。” “他病了?”罗云脸上闪过一丝心疼,这个傻楚砚,就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都是我不好!” “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师娘见罗云一脸的自责,连忙出声安慰道:“再说冯将军也说了,他这是心病,等你这副药一回去,立马就没事了,到时再让你师父好生给他调养一翻,保证比以前还要健壮!” “就是,你师父我可是鬼手圣医,你还担心什么?”鬼手也附和道:“不过,楚砚这小子还真是个情种,云儿嫁给他倒还真没嫁错。” “冯将军,能不能帮我安排两名车夫,我想现在就出发,连夜赶回楚都。”罗云想了想,她现在一刻也不想再做停留,恨不得直接飞回楚都,飞回楚砚的身旁。 “没问题,微臣亲自送娘娘回楚都!”冯将军连忙说道:“娘娘请坐下稍等片 刻,微臣马上派人去准备一下。” “等一下!”罗云马上叫住准备出帐的冯将军道:“将军不必兴师动众,也不必亲自送我,没回宫前,我暂时还不想暴露身份,以免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你只需帮找两名车夫轮流驾车,再准备好夜间进城的手令即可。” “这恐怕不妥吧,还是派人护送您安全回宫微臣这才放心,不然路上……” “将军不必担心,洛城距楚都不远,连夜赶路的话,应该后天便可到达!”罗云平静的道:“至于安全你更不必担心,以我们几人的武艺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如果你派军队护送,反倒容易引人注意。” 冯将军一听,罗云这话说得也极为在理,于是也不再多做争辩:“微臣遵命,娘娘请稍等,臣这就去安排!” 第九十九章:终于团聚 第九十九章:终于团聚 没过多久,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便已准备好了。冯将军很是细心。马车上吃的喝的用的一一俱全,而给罗云当车夫的也不是一般的人,而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两名武艺高强的副将。 冯将军还特意将皇上特发的腰牌给他们带上,有了这东西,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多晚,马车都可以直接驶入皇宫。 一切准备就绪好,罗云她们便坐上马车出了车营,连夜走路。明月高挂长夜,为这名归心似箭的女子照亮了回家的路。 到达楚都时已是第三天的清晨,这一路,他们沿路在驿站里连换了三次马匹,片刻都没有耽误,直奔目的地。 一进城,他们便直接往皇宫方向驶去,而好在清晨街通往皇宫的路人并不多,所以很快马车便驶到了宫门口。 “什么人?”宫门前的侍卫拦住了这辆飞奔而来的马车:“皇宫重地,岂可如此放肆?” “在下洛城驻军副将,奉冯将军之令亲自护送皇后娘娘回宫!”其中一名副将高高举起冯将军的腰牌,大声的通报着罗云的归来。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 此时罗云早已恢复了真容,掀开了车帘。端庄而绝美。其中一名侍卫许是之前得幸见过罗云,他惊讶的大喊道:“天啊,真是皇后娘娘!” 一时间,整个宫门沸腾起来,也不知是谁先带头跪了下去,很快,所有的守卫都跟着跪下给罗云行大礼,而除此之外,早已有机灵的宫人连滚带爬的死命往皇宫里面冲,边跑还兴奋的大声通报:“皇后娘娘回宫了,皇后娘娘回宫了!” 那些传令太监一个接一个将消息往勤政殿里传,因为此时皇上正在那里早朝。所有的人都知道,就算此时是早朝时间,但几乎不需要思考,没有什么事会比皇后回宫的消息更加重要! 楚砚此时正坐在大殿之上,细细的听着众臣商议着南月与西楚即将爆发的战事。他不时的轻咳一声,自从那天见到罗云跌落山涯,他便当场气血倒流,口吐鲜血,自此便落下了这个毛病。 “等一下!”楚砚似乎听到了什么连忙挥手让两名争得不可开交的臣子停了下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听到什么呀,皇上?”江守之有些不解的问道。 楚砚有武功,听力自然比江守之这些文人灵敏得多,他的心猛的有些透不过气来:“皇后,皇后回来了!” “皇上,您听错了吧!”江守之叹了口气:“皇后这个时候怎么可能……” “皇后回宫了!”江守之话还没说完,又一声更为清晰响亮的通报声从外面传了过来。 “皇后回宫了!”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再次传了进来。 顿时整个大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转过了头看向大殿门口,而楚砚则早已站了起来,直勾勾的望着那里。 “来人,快去看看怎么回事!”他大声的朝一旁的内侍太监喊道,声音中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遵命!” 那太监连忙领命,拔脚正要往外走,而瞬间一名小太监已经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大殿。 小太监一把跪了下来,激动的朝楚砚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回来了!” “你,你说什么?”楚砚快步跑下了龙椅,一个箭步冲到那小太监身旁:“皇后回来啦?” “是的,皇后娘娘回来了,奴才亲眼所见,娘娘的车架已经进了中承门……” “皇上!” “皇上!” 小太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楚砚已经什么也不顾,拔腿就往殿外跑去。 此时他根本就来不及考虑任何的东西,他也不想再问任何人是真是假,他只想亲眼去看看,看看刚才那个小太监所说的皇后娘娘到底是不是他的云儿。 楚砚快速的往中承门的方向跑去。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大群不明所以的大臣和近侍,一时间,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往中承门的方向赶去。 他跑得太快太急,一个不小心差拌到了台阶,整个身子往前一倾,差点摔了下去。 “皇上小心!” 身后的大臣与随侍还来不及过去扶他,他已跌跌撞撞的站住继续往前跑,直到远远看到那太监嘴里所说的那辆马车时,他才重重的喘着气,目光如炬的望着那朝他渐渐驶来的马车。 突然,那马车停了下来,很快从马车厢内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是鬼手,楚砚自是认得,而女的则却并不识得。过了一小会,车厢内再次下来了两个人,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子扶着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亦慢慢的走了下来,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苦苦寻找了半年之久的云儿!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看呆了,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原本都认定已经不在人世的罗云竟然奇迹般的站到了他们的面前。 楚砚早已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那滚烫的眼泪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冲涮着他那颗几乎已经变得冰冷的心。他恨不得马上跑到她的身旁,一把将她抱住,大声的告诉她,他心中的思念,可是他却突然变得一点力也没有,甚至连迈步都那么的艰难。 他只好一步一步的朝她慢慢走去。那短短十米不到的距离,他却走了足足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当她在他的面前触手可及时,他那颤抖的双手这才将她一把搂进了怀中。 “云儿!” 像是隔了千年的呼唤,那带着血心疼的声音催人泪下,令站在远处的那些人都为之动容。 “砚,我终于回来啦!”罗云亦再也无法平复心中的激动,两行热泪顿时夺眶而出,洒落到那宽阔而温暖的胸膛之上,述说着她对他无尽的思念。 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不理会任何的人任何的事,就那么紧紧的抱着,也不再说一句话,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而所有的酸甜苦辣亦尽在这动人心魄的一抱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情绪这才渐渐平息了一些,楚砚终于松开了些手,将罗云从自己的怀中放了出来,伸手为她抹去脸上残留的泪花。 “我就知道,云儿不可能这么残忍,不可能舍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这世界!”楚砚开心的笑了起来,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整个人神彩飞扬。 “你说得对,这么好的男人。我怎么舍得下?”罗云幸福一笑,那天仙般的笑容在脸上绽开了花,而唯独那双眼睛却仍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楚砚终于发现罗云有些不太对劲,刚才一直太过激动,并没有注意到,而现在他清楚的看到了,罗云那双原本纯净透彻的双眼此时却黯淡无光。 “云儿,你的眼睛……”楚砚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他的声音轻柔无比,仿佛怕稍微用多一丝力气都会碰伤她那满是伤痕的心:“你的眼睛怎么啦?” 罗云淡淡一笑,那绝美的脸庞依然那般云淡风轻:“砚。如果我变成了瞎子,你会嫌弃我吗?” 楚砚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这一生,他从来没有这般哭过,即使亲眼看着罗云被打落悬涯之际,他流下的亦是血而不是泪。 他的云儿真的失明了吗?再也看不见这世间任何的东西?老天为何如此残忍,如果真要有人来承受这样的痛苦的话,为什么不让他瞎掉,为什么不让他来承担? “我的傻云儿,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离开你,我也会守在你的身旁,一生一世爱你!”楚砚抚上了罗云的脸颊,那粗糙的指尖轻轻扫过她的眼睛,带着心疼与安慰,带着温暖与深情:“你能平安的回到我身旁,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眼睛我们可以慢慢治,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它治好!如果……” 他停了停,笑了起来,那笑容那般温馨,柔得可以将一切不幸通通融化:“如果万一真的治不好了,那也没有关系!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眼睛!” 罗云满足的笑了起来,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怀疑过,她的夫君是这世上最懂得爱她的人,那份爱没有天崩地裂的漏*点,亦没有刻骨铭心的起伏,那份爱甚至连小河小溪的动静也比不上,就你山涧里的一泉清流,永远都那般平和而温馨,但却细水长流,不知不觉的融入到了骨子里面,再也忘不了,舍不下,离不开。 “我知道,不论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嫌弃我。所以。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不论经历了多少磨难,不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回家,回到你的身旁!” “好,回家,我们回家!”楚砚将罗云紧紧的搂住,慢慢带着她往后宫方向走去。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顿时,宽敞的宫道两旁响起了喜悦的呐喊声,而这个消息便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飞向楚都,飞向整个西楚。 西楚新任皇帝终于找回了他心爱的妻子,那个空了半年的后位,以及空荡荡的后宫也迎来了新皇登基以来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主人。 楚砚将罗云带回了他们两人一并居住的寝宫,那里与之前在英王府他们两人的房间完全不同,但那里却仍然叫做云砚居,楚砚说,不论他们住在哪里,那个地方都叫做云砚居,因为他们永远都在一起。 他将所有的人都清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人单独相处。这半年多来,他有太多的话想同她说,亦有许多的事情要听她叙说。他不知道,她受了那么致命的一掌,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不知道她到底受了多少的苦。所有的一切,他都想细细的听她说一遍,就算没有办法再去帮她承受那些苦难,但至少他亦要知道,他得去感受,感受他的云儿承受的那些痛苦。 但她的云儿却那般的善良,那般的体贴,只是简单的说出了鬼手与师娘如何救她,小雨滴如何的照顾她,那些人如何帮她,送她回来,而中间却对自己承受的苦痛只字不提。 不过,不提也罢了,反正他心中清楚,从此后他会更加的疼爱她,照顾她,再也不会让她陷入那样的危机,承受那样的痛苦。 更让他庆幸的是,云儿说她的眼睛原来只是暂时性的失明,这么久以来,鬼手与师娘都在努力的为她诊治,而最多再过半年,她的眼睛便可重见光明。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息,只要有可能复明,哪怕就是将他的眼睛跟云儿对换,他也心甘情愿。 罗云静静的向楚砚说完了离开他后的点点滴滴,关于楚轩,关于南宫泽,关于叶云峥,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说得很详细,唯独有一件事却没有说出口。 那件事已经成了她心中的一道伤疤,虽然已经愈合,但一想起时却总会不经意的疼痛。她不想与其他的事一并说给他听,那样的话,不仅仅显得对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不够尊重,同时,那心中的悲伤也会打断她整个的叙述。 而直到楚砚将这半年多来西楚发生的事,他发生的事情一一说完后,她才鼓起了勇气想将那个孩子的事告诉他。虽然那个孩子并没来过这世界,但却也是他的孩子,他也有权利知道。 “砚,还有一件事我也要告诉你!”罗云往楚砚怀中钻了钻,那空洞的眼中亦能感觉出一丝悲伤。 感觉到怀中人儿突然的悲伤,楚砚不由得心中一紧,他轻轻的抚摸着她脑后的青丝,柔声说道:“说吧,我在这儿呢,别怕!” “砚,我们的孩子,我没有保住!”罗云的声音有些哽咽,事隔半年了,但每每想起心中都那般的沉重,而亲口再提及时更是如此。 “孩子?”楚砚愣了一会,这才说道:“你是说,你曾有了孩子?” 罗云点了点头:“摔下去时,那孩子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可是我自己捡回了一条命,但醒来时,孩子已经没有了。” 她的眼眶再度变得温热,为了那还未出生,甚至还来不及成形便离开了这个世界的孩子。 楚砚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这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原来,他曾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心一痛,为那个未曾出生便没了的孩子,也为怀中这个伤痛的母亲。 “云儿别伤心了,只要你好好的便已经足够了!”楚砚深吸一口气,安慰着罗云道:“孩子,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会有更多更多的孩子!我会好好的保护好你们,不会再让你们身处险境,不会再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 当一切雨过天晴之后,他们都应该往前看,重新开始全新的生活,而所有的不幸都不过是生命给他们的磨难,而所有的磨难都无打倒他们,因为他们的爱坚韧无比。 等寝宫的门再次打开时,早已是下午了。 在楚砚的提醒下,罗云这才觉得肚子饿得慌,不过她却并没打算马上用膳,反而担心着楚砚的病情。 吩咐宫人去将鬼手与师娘他们请来的同时,罗云自己亦替楚砚把脉诊治了一下,果然像冯将军所说一般,应该是长期心气郁结所致,不过她还是觉得应该更慎重些,所以才准备让师父亲自诊治,这样一定好得更快些。 见到罗云一脸担心的样,楚砚笑着道:“云儿不必如此担心,我这病没什么要紧的,太医都说了是心病,如今你回来了,什么病也没了。” “那可不行,身体可不能开玩笑,师父的医术我放心,让他帮你调理一下才行。”罗云说得很认真,这一方面可半点都不能马虎。 楚砚也不再反驳,看到罗云这副表情,他的心幸福无比,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早已取代了一切,只要她的云儿愿意,要他怎样都成。 很快,鬼手、师娘与小雨滴三人便过来了,楚砚诚心诚意的向他们表达着心中的感激,他们是罗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那么同样也是他的恩人,这份恩情他会永远铭记于心。 鬼手他们自然没那么多讲究,本来就是江湖中人,豪爽的性子也不愿提什么谢不谢,更何况,罗云还是他的徒弟,他们两人早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倒是小雨滴说得对,要是真想谢谢他们,从此后好好保护云儿姐姐,不再让她受伤就是最好的谢了。 整个屋子里面温馨无比,那围绕在他们身旁的浓浓的亲情与爱让每个人的心底都流露出无比的幸福。 在师娘的提醒下,鬼手这才想起替楚砚诊治。他细细的将楚砚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又精心开了几个方子给楚砚服用。 鬼手亦说楚砚的病并无大碍,只要心情舒畅,多做休息,服用一些时间的药后便能完全康复。罗云这下总算是放下心来,想交代个信任能干的人去煎药时,这才突然想起还没有见过秋儿。 “砚,秋儿呢?”她侧着耳朵左右听了听,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秋儿的声音。 “云儿别担心,秋儿不在宫中。我这就命人去叫她进宫!”楚砚笑着说道:“那个傻丫头硬是说要在王府内等你,她说怕你哪天突然回去看不到她,所以要在那里等你。” 说完,楚砚便连忙吩咐一旁的宫人出英王府传秋儿。 罗云笑着一声叹息,好个忠心的秋儿,原来这世上除了楚砚以外,那个傻丫头也从来都不愿相信她已经离开。 楚砚又命人传膳,忙活了这么久,大家也都饿了。他让鬼手、师娘与小雨滴他们留在这里一并用膳。 鬼手本就随性,没觉得哪里不合适,而小雨滴年纪小也不会考虑那么多规矩,只有师娘显得有些拘束。 “师娘,我们是一家人,关上这张门,这里没有什么皇上与皇后,你们都是我们的亲人,一家人一起吃饭这是很平常的事!”罗云自然感觉出了师娘的不太自然,连忙劝说着。 楚砚见状亦跟着劝说,师娘一听,这才没想那么多,笑着与他们一并坐下用膳。就像楚砚说的一样,能这样一同吃饭,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奢侈。 用完膳后,楚砚命人将鬼手几人带到给他们安排好的地方去休息,如今这宫中多的是地方,倘大的皇宫,除了皇太后与先皇的几位太妃居于后宫外,便再无其他的人。因此鬼手他们也不必担心什么,乐得自在,否则这个规矩,那个规矩的,他们可呆不下去。 秋儿来得很快,几乎是听说皇后回宫了,便二话没说,跑着就往门外冲,那跑腿的太监差点没赶上。 “小姐,秋儿终于将您给等回来了!”秋儿一进寝宫便什么也不顾了,径直扑向一罗云,一把将她给抱住大声的哭了起来。那架式整个一哭得稀里哗啦,可不理旁边还有没有其他人,更不管他是不是皇上。 罗云亦回抱住秋儿,等她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将她松开:“好了秋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再哭了,再哭这里可就得涨大水了!” “小姐,都是秋儿不好,没保护好您,将您弄丢了,害得您吃了那么多苦,还有这眼睛,这眼睛……”望着罗云失明的眼睛,秋儿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秋儿别哭了,我眼睛不过是暂时看不见,过些日子就会好的。”罗云笑着安慰着那个傻傻的秋儿,伸手拿出自己的手绢递给她擦眼泪。 “真的?”秋儿一听,顿时忘记了哭泣,一脸兴奋的朝罗云问道。 “真的!”罗云逗着秋儿道:“秋儿放心,等你出嫁的时候,我的眼睛早就好了,到时自然能亲眼看着秋儿做新娘子了。” 秋儿一听,马上不好意思起来,屋子时顿时传出阵阵欢笑声。这个小姐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戏弄她,不过看到跟以前没两样的小姐,她也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 快乐与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第一百章:复明 第一百章:复明 罗云的回归,使得这座清冷的皇宫顿时散发出无比热闹的喜气。甚至连整个楚都都洋溢着一层喜悦的面纱。那热度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减弱的势头。 所有的人都在谈论着这位传奇的女人,谈论着这位大难不死的皇后,当然最热门的话题自然是皇上与皇后之间那份无与伦比的爱情。莫道帝王,就连普通人家也不见得有这般坚贞不渝的真情,一时间这段帝后之间的爱情被传唱为一段美谈佳话。 而外界的风波却并没有打乱楚砚与罗云的生活,他们如同一对世间最普通的夫妻一般在宫中平静度日。对于一对经历过生离与死别的爱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好好在一起过日子更来得实际。 楚砚原本想为罗云举办一个隆重些的宴会,向世人昭示他的皇后,但一方面考虑到罗云眼睛暂时还不太方便 ,另一方面,罗云也不喜欢这种场面上的东西,因此只是将她带上了朝堂,与他一并接受众臣朝拜。 罗云的眼睛在鬼手的治疗下,情况越来越好转,从以前偶尔能感觉出光亮到现在经常性的能感受到光线的强弱变化等情况,而鬼手更是说,按罗云现的恢复状况,只怕不用等那么久,随时都有可能复明。 而最让她感到高兴的不只是她眼睛的变化,更主要的是这几个月来,在鬼手的调理下。楚砚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这对于她,对于整个朝堂来说都是一个令人无比兴奋的消息。 “云儿回来啦?”楚砚从满堆的奏折里面抬起了头,也只有罗云出现的时候,他才会停下来休息一下,与罗云聊上一会。 罗云不用问身边的秋儿都猜得到楚砚此时准是又在忙着处理那些国事,为了照顾罗云,能有更多的时间陪她,楚砚这几个月甚至将办公地点也改到了寝宫。 “休息一下再忙吧,你身体才刚恢复,还是不要太过操劳!”罗云朝楚砚的书案方向走向,脸上流露出浓浓的不满:“我刚才出去多久,你就忙了多久了吧?别说其他,光看那么久,眼睛也吃不消呀!” 楚砚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过去扶住罗云:“好,云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现在就不看了。” “砚,这些日子你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眼下正是处于内忧外患之际,忠王残余势力连连起事,各地也不间断的爆发各种大大小小的自然灾害,而洛城边境之地也不太平,不知何日又将打响两国战事。”罗云心疼的说道:“可越是这样,你就更加得保重身体,若是你累倒了,那么事态只会更加严重。” “云儿放心。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你若真心疼我,那么就好好养自己的眼睛,早些重见光明。”楚砚笑着道:“以云儿的聪明才智,若你能帮为夫料理政事,那为夫可就高枕无忧了。” 罗云一听,佯装生气道:“好啊,原来你希望我快些好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卖苦力呀!” “我的傻云儿!”楚砚将罗云抱入怀中,心中甜蜜无比。 楚砚的话倒是提醒了罗云,如果她的眼睛能早些好,说不定她还能帮他减轻些压力,只不过如果真那样做的话,不知道朝堂那些老古董会不会说她是美色惑君,干预朝政。 “砚,若我真帮你分担一些政务,你的那些臣子会不会群起而攻之,说我后宫干政呀?”罗云伸手轻轻抚摸着楚砚的五官,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用这种方式去看楚砚。 楚砚顺手抓住即将划过他嘴唇的玉指,轻轻吻了一下,不在意的道:“什么后宫干政。我哪来什么后宫,只有一个一心一意为我着想,为我分忧解难的贤妻而已。” “再说,若云儿以后真出手帮忙,只怕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凭云儿的能力还怕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他显得有些心猿意马,罗云身上淡淡的体香充斥着他的感官,而刚才蜻蜓滴水一般的轻吻已经挑起了他神经里那一份蠢蠢欲动的漏*点。 罗云微微一笑,并末察觉出梦砚的变化:“你就使劲夸吧,哪有这样自己夸自己妻子的,也不怕别人听到笑话?” “云儿,没有人会笑话的,因为屋子里现在已经只剩下咱们两人了。”楚砚答非所问的说着,而他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沙哑,呼吸也显得急促起来。 “砚,你怎么……”终于发现了楚砚的不对劲,罗云话还没问完,楚砚火热的唇已经凑了上来,压在她的嘴唇上,堵住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 “嗯……” 罗云没想到楚砚竟会来个突然袭击,正想反抗却没想到又被楚砚给趁机而入,那唇齿相依的甜蜜也让她放弃反抗,举手投降,回应了起来。 谁知楚砚那家伙倒是得寸进尺起来,再激烈的长吻似乎也无法满足他心中膨胀的**。很快,他一把将罗云打横抱起,直接将他们两人一并扔到宽敞的大床上,伸手便想去除罗云身上的衣裳。。 “你干什么?”罗云好笑的制止着,这家伙这些天还真随性得很。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为夫想干什么,云儿不知道?”楚砚坏坏的笑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依然继续。 “砚,现在可是大白天!”罗云努力的抗议着这个兽性大发的家伙。 “我知道,云儿要是喜欢晚上的话,我们晚上再来便是!”楚砚故意曲解着罗云的意思:“云儿专心点,不认真的话,为夫可得罚你重来的。” 罗云一时哭笑不得,说话之际早已被楚砚欺身压上,很快楚砚那带着电流的亲吻与爱抚便让她意志全无,她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与反抗,只是本能的迎合着身体最真实的感受,与他一并赴入爱河,共同到达那最漏*点的**之巅。 当漏*点退去之际,那满室的温情却浓得化不开来,两人紧紧的依偎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若不是内侍通报说江守之与李非有紧急之事找他,楚砚还真是舍不得这么快离开。轻轻吻了一下罗云那带着红晕的脸颊,他只好快速起身穿好衣裳,收捡了一下便去御书房忙正经事去了。 楚砚一走,秋儿这才进来服侍罗云,那一室残留的*光。看得她满脸含笑,小姐与皇上恩恩爱爱的,这比什么都来得让她高兴。 “小姐,奴婢都准备好了,您要不要现在就去沐浴?”秋儿的声音带着笑意:“沐浴完后,小姐再好好休息一下。” 罗云自然也听出了这丫头嘴里的笑意,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本想趁机逗那丫头两句,后来想想那丫头面子那么薄,也就作罢了,点了点头便让秋儿扶她去沐浴。 收拾妥当之后。罗云便让秋儿出宫去请鬼手来一趟,她总觉得这些天眼睛的感觉变得有些怪怪的,也理不清是好还是不好。 而鬼手与师娘他们本来是一并住在宫中的,可没住几天鬼手便还是受不了,直嚷着憋得难受,最后没办法,罗云只好让人将他们送往宫外的英王府居住。正好那药房也还在,而他种的那些个宝贵药材秋儿也一直细心的打理着。 反正王府离皇宫也不远,鬼手他们隔个几天便进趟宫替她与楚砚两人诊治一翻。这样也好,两不误。师娘与小雨滴也高兴得很,听说没事这一老一小的就往大街上跑,过得倒得悠闲自在得很。 秋儿硬是拉着罗云往贵妃椅上躺好,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帮她盖好薄毯,见她闭上眼后,这才出去,准备亲自出宫去请鬼手。 罗云本没打算真的休息,不过是拗不过秋儿想做个样子罢了,却没想一躺在那没多久竟真的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睡梦中醒来,一侧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开始她以为是秋儿回来了,正准备出声却突然发觉那人并不是秋儿。 她并没有动,悄然无声的睁开了眼睛,却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小宫女站在一旁的桌子旁,慌慌张张的从怀中取出一个什么东西往茶水中放。 罗云觉得那宫女眼生得很,正想出声询问,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能看到东西了。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重新打开,而眼前看到的事物却越来越清晰。 她复明了!罗云在心中呐喊了一声,但却并没有说出声来,她强忍着心中的激动沉着的朝那宫女问道:“谁在那里?是秋儿回来了吗?” “啊!”小宫女吓了一跳,但却很快反应了过来:“皇后娘娘,您醒来啦?” “不是秋儿呀,你是什么人?”罗云继续说道:“我睡了多久了呀?” 那小宫女听罗云这么说,稍微松了口气,心想着反正皇后不过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便快速的将手中剩下的那张放药的纸匆匆塞进怀中:“回娘娘,奴婢叫小菊,是新派来侍候娘娘的宫女。娘娘睡了一小会了,秋儿姐姐还没有回来,奴婢刚才给娘娘换了些新的茶水,想着娘娘醒来后可能会想喝。” 罗云淡淡一笑,作势要从贵妃椅上起来,小菊一见,连忙过来扶她:“娘娘小心些。” “小菊真是细心,不过我现在还不渴,先放着吧。”罗云朝那杯茶望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小菊往里放的是什么药:“小菊进宫当差多久了?” “回娘娘,奴婢入宫一年多了,先皇在时便在宫中当差,只不过以前是在别处当差。”小菊只当罗云是随口问话,也没多想,照实便说道。 罗云伸手拉住小菊的手,轻轻摸索了起来,那手光滑细嫩,可不比那些官家小姐什么的保养得差。 小菊见状,一脸的不解,不明白罗云为何如此:“娘娘,您这是……” “小菊一定长得很漂亮,一双手这般细嫩光滑,纤细秀美,只怕人更加是娇美动人得紧。”罗云似笑非笑的道:“如此灵秀美丽的女子,真是可惜了呀!”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怎么听不懂呀?”小菊更是奇怪极了,不明白罗云这是唱的哪一出。 “小菊,我有些渴了,你将茶递给我吧!”罗云也不多解释,慢慢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是!”小菊连忙端起那杯茶,小心翼翼的递给罗云:“娘娘请用茶!” 罗云笑着接过茶杯,往鼻子下闻了闻,那药无色无味的,看来倒不是一般的药:“这龙井倒真是香,小菊的泡茶手艺还真是不俗。” 她又将茶杯放了下来,并没有像小菊期待的那样将茶喝了下去。 小菊微微有些失望,但很快便又笑着朝罗云说道:“娘娘过奖了,娘娘喜欢就好。现在茶的温度正好,娘娘请用吧。” “小菊,我们之前有见过面吗?”罗云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不急不慢的朝小菊道:“我的意思是你进宫以前。” “回娘娘,奴婢之前不曾有幸见过娘娘。”小菊眼巴巴的看着罗云端在手中却迟迟不喝的茶,脸上渐渐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焦碌。 “那也就是说,我应该与你无冤无仇啦?”罗云轻轻用茶杯盖刮着那茶杯,看上去好象随时都有可能要喝,但却迟迟没有喝上一口。 小菊顿时警觉起来,她连忙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朝罗云道:“奴婢不知哪里做错了,请娘娘明示。” 罗云朝小菊望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小菊,你的眼睛真漂亮,这么漂亮的单凤眼实在不多见。” 小菊一听,猛的抬起头来,一脸恐惧的看向罗云,两人视线相对的瞬间,她只觉得罗云那如炬的目光格外的犀利,仿佛可以直接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的灵魂。 “你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小菊不再装得那般温顺,直觉告诉她,她的行动已经失败。 罗云微微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本来是看不见的,不过就在你刚才往茶杯里下药时却突然看得见了。 小菊一脸的惨白,没想到事情竟会这么巧合,罗云这双眼睛千不好,万不好,偏偏这个时候好了,难道真是天不亡她?这个女人还真是如此命大,总是能化险为夷? 她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必死的决心:“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小菊为何要加害于我?”罗云并不急着叫人进来处理小菊,而是十分平静的说道:“你我之间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你应该是受人指便才会这么做的吧?” “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小菊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之前害怕。 见小菊似乎不打算说什么,罗云只好又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忠王的人吧。” 小菊一听,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她显然没有料到罗云这般聪明,竟一下子便猜出了她的身份。但她并没有出声,仍就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小菊应该不是孤儿吧?”罗云也不想扮什么圣母:“谋杀皇后,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不怕死也就算了,总不至于想让你的家人和族人一并跟你杀头吧?” 一听罗云提到家人与族人,小菊整个人顿时变得异常的慌张,她们入宫时都有详细的身世记录,就算没有,只要稍微一调查便什么也清清楚楚的了。做这事之前,她早已做好了死的打算,但却没有想过会因为此事而牵连到家人与族人。 “此事全是奴婢的错,与奴婢的家人与族人完全没有半点的关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请皇后杀了奴婢吧,他们都是无辜的,请皇后娘娘大发慈悲,放了他们吧!”小菊砰的一声跪了下了,边说着边朝罗云磕头,乞求着罗云放过她的家人与族人。 罗云不动声色的望着小菊,过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小菊,你告诉我,我为何要大发慈悲,为何要放过他们?” 小菊猛的愣了一下,随后很快便明白过来罗云的意思:“娘娘,奴婢什么都说,请娘娘放过奴婢的家人与族人吧!” “你先说吧!”罗云并没有马上做出回答,威信这东西就是这样,你越是虚虚实实,那么别人便越是敬畏你。 果然,听罗云这么说,小菊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定,一五一实的朝罗云说了起来。 原来小菊并不是忠王手下的,而是忠王母后宫中之人,忠王死后,他母后亦自缢于宫中,临死前曾秘密吩咐几个忠心的心腹要她们替她的儿子报仇。而先皇后曾有恩于小菊,因此小菊才会连自己性命也不顾,一心一意的要完成她的遗愿。 之前,小菊是想直接毒害楚砚,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直到后来罗云回宫了,好几个月才算是找到了个空当混进来,但却没想到当场就被罗云给发现了。 “小菊,你如此忠心耿耿,这一点我很佩服,不过,说句良心话,你觉得忠王的死与皇上和我真的有关吗?”罗云平静的说道:“如果一个人连是非都不分的话,那么所谓的忠心亦还过是蠢忠罢了,并不会有任何人认可你的。不仅如此,如果要以昧着良心杀人来报恩的话,那么你觉得你的良心会过意得去吗?如果因为你报一人之恩,而连累你的家人你的族人,那么这份罪过你承担得起吗?”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愿意接受娘娘任何的惩罚,但求娘娘放过奴婢的家人与族人吧!”小菊一个劲的朝罗云叩着头,那砰砰的撞击声听得人心都有些发怵。 “好了,小菊,你说先皇后曾命几个心腹替忠王报仇,除了你以外,还有哪些人?”罗云叫住了小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论那些人有没有打算动手,这始终都是一个个巨大的隐患,那些人只要有机会,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定时炸弹。 小菊连忙抬起头,朝罗云道:“娘娘,当时先皇后是单独同奴婢说的,所以奴婢只知道还有几个人,但却并不清楚是谁。请娘娘相信奴婢的话,奴婢真的不清楚,绝无隐瞒!” 罗云顿时沉默了下来,小菊的话应该是真的,只是这样的话,排查起来的难度就很大了。 小菊见罗云半天不出声,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当下便更着急了:“娘娘,奴婢句句属实,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呀,请娘娘开恩,放了奴婢的家人吧,请娘娘开恩呀,请娘娘开恩呀!” “来人!”罗云不顾小菊的请求,大声的朝寝宫外喊了起来。 很快便有守候在外的宫人走了进来,见一旁跪着的小菊,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连忙低头道:“娘娘有何吩咐?” 小菊一脸绝望的跌坐到地上,口中喃喃的求着罗云放过她的家人。 “速去请皇上回寝宫,就说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请皇上务必马上来一趟!”罗云沉声吩咐着,只字末提小菊的事。 “是!”那宫人一听,连忙领命退了下去。 “小菊,你先起来吧!”罗云伸手将小菊扶起:“你现在可还要替忠王报仇?” 小菊拼命的摇着头,早已泪流满面:“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请娘娘放了奴婢的家人吧,奴婢愿以死抵罪!” “既然你不想了,那就赶紧将这些茶去处理掉吧,换些干净的茶来。说了半天,我还真有些渴了。”罗云看了看小菊,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茶,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小菊不可思议的站在那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娘娘,您,您不,不处死奴婢?” “你的命暂时存在我这吧!”罗云微笑着道。 “那奴婢的家人与族人呢?”小菊含着泪追问道。 “连你的命我都放过了,你家人与族人自然更不会有事。”罗云收拢了笑容,严肃的说道:“不过小菊,如果你再敢有一丝一毫不轨之心的话,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到时你的家人与族人会与你一并陪葬!” 第一百零一章:布局 第一百零一章:布局 当楚砚急冲冲的赶回寝宫时。却发现里面竟有着不少的人。鬼手、师娘、小雨滴一个不少,秋儿等一些宫女也都围在那里,而且看上去气氛还相当的不错。 他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刚刚听到宫人传话时,还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问那宫人只说罗云让他赶紧过去,却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 一直以来,罗云从来都不会在他处理政事的时候去打扰他,更别说什么也不顾的让人叫他回去。因此他二话也没说,打发走了江守之与李非,头也不回的便往寝宫赶。 罗云的性子他清楚得很,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可能这么急的派人去叫他回来的。所以他心里才这般担心,火急火燎的往回赶。 “云儿!”楚砚看了一眼其他人,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直接便走到了罗云身旁:“这么急叫我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鬼手马上接过了话,乐呵呵的说:“好事!” “好事?”楚砚看向罗云,突然发现那对带笑的眸子正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亮得如同那璀璨的繁星。 他猛的一个激灵,惊喜异常的扶住罗云的双肩。不可思议的问道:“云儿,你,你的眼睛看得见了?” 罗云用力的点了点头,那灿烂的笑容如同太阳般明媚:“砚,我看得见了!我终于又看见你了!” 罗云很庆幸,自己能再一次重见光明。再次死里逃生已是万幸,而如今连眼睛也重见光明,她觉得自己真的幸运无比,老天爷待她真好,虽一路都有磨难,但最终总是让她看到雨后的彩虹。 “太好了,我的云儿又可以看到东西了,太好了,云儿终于复明了!太好了!”楚砚激动的将罗云高高抱起,一个圈接着一个圈的转着,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也不想去顾,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双眼复明而欣喜万分的男人。 “砚,我都被你给转晕了,快停下来!”罗云笑着朝楚砚道:“快停下来,大家都看着呢!” 楚砚终于停了下来,不过却并不是怕鬼手他们笑话,而是担心再转下去罗云真给转晕了,这眼睛毕竟才刚好,万一再给他转出个什么好歹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云儿没事吧?”他连忙将她放到椅子上坐好,担心的说道:“我刚才实在是太过兴奋了,一时没控制住,你还好吧?” 罗云摇了摇头,不忍心让楚砚这么担心:“你不转了,我就没事了。” 嘴上虽这么说,可她心中却甜蜜无比,看到自己的夫君这么疼爱,这么在乎自己,任谁都会感到快乐与满足。 “先生,云儿的眼睛彻底好了吧?以后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您看还需不需要再服一段时间的药巩固一下,或者还要不要……”楚砚仍然有点不踏实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有些像是在做梦一般,所以他得再确认一翻,这样他才能完全放下心来。 “没事了,什么事也没了!”鬼手笑着打断了这个因为喜悦和关心而变得婆婆妈**皇帝:“老夫刚才又仔仔细细的替我的好徒儿诊治了一翻,什么问题也没有了。既然没事了,还吃什么药做什么,你以为那些药好喝呀!” “没事了,什么事也没了!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楚砚一连说了三个那就好,那脸上表情像是喝了蜜一般甜蜜。 “小雨滴,你干吗一直躲在师娘身后呀?快出来给云儿姐姐看看,我们最可爱的小雨滴到底长什么样?”好半天,罗云这才发现自己眼睛复明后,见到了几乎所有的人,但小雨滴却一直没有正面的出现在她面前,那 小丫头总是有意无意的躲在师娘身后,象是刻意要将自己隐藏起来一般。 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都将目光转向躲在师娘身后的小雨滴,除了罗云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多了一丝小心与怜惜。 “小雨滴,你怎么啦?不愿意让姐姐看看你吗?”罗云突然想起了小雨滴曾经跟她说过的话,那个小人儿曾经满是犹豫的问她,如果她的眼睛好了,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喜欢小雨滴,她说她长得并不漂亮。 罗云的心跳得有些不太规律,她突然有种预感,也许小雨滴的长相并不仅仅只是不漂亮而已,因为那么个乐观的孩子决不会仅仅因为长得不怎么漂亮而自卑。 “云儿姐姐,如果你看到我的样子,可千万不要不喜欢小雨滴了。”小雨滴的声音带着一丝乞求与担忧,虽然这个仙女一般的姐姐曾经说过外表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内心,可她实在是太喜欢云儿姐姐了,她真的不希望让她喜欢的姐姐对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罗云站了起来,轻轻朝小雨滴走去。她来到师娘身旁,慢慢蹲了下来,将那个缩在师娘身后。把整个脸都缩到师娘背后,不敢出来的小雨滴轻轻的牵了出来。 小雨滴颤抖了一下,稍微抗拒了一下后,便不再挣扎,顺从的让罗云将她从师娘身后牵了出来,她微低着头,鼓了半天的劲,却终究不敢抬眼与她的云儿姐姐相视。 当那个孩子终于毫无阻挡的出现在她面前时,罗云的心象是被人狠狠的踩了几脚,生疼得有些窒息。她轻轻拔开小雨滴垂在脸上的发丝,终于看清楚了那张小脸,左半边光洁无暇的脸孔漂亮得个天使,可右半边的脸也上却什么也没有。 这个孩子竟然只有一只眼睛,是天生的残缺,天生的只有一只眼睛。罗云的眼眶顿时一片模糊,她真的不知道上帝为何如此粗心,竟然让这么一个美丽的小天使少了一扇窗。 “小雨滴,姐姐告诉你,你是姐姐见过的最可爱,最漂亮的孩子。”罗云双眼含着泪,无比心痛的说道:“你还记得姐姐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只有有一颗金子般的心,那么你便是这世上最美丽的人!” 罗云将小雨滴轻轻拥入怀中,一字一句的朝她道:“小雨滴。老天爷不小心犯了个错,将你的一只眼睛给遗失了,不过,他却给了你一颗最最坚强、勇敢、善良、纯真的心,一颗金子般的心!这样的小雨滴姐姐怎么会不喜欢呢?” “云儿姐姐!”小雨滴再也忍不住了,曾经她也认为自己非常的不幸,一出生便比别人少了一只眼睛,就连亲生父母也将她看成怪物狠心将她遗弃。可现在,她有了疼她的两位师父,还有一个神仙一般的云儿姐姐喜欢她,她觉得她已经成了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人。 罗云轻轻的抚着小雨滴的背。安慰着怀中的这颗幼小的心灵,直到小雨滴平静了下来,这才松开手,对上她唯一的眼睛道:“小雨滴,记住姐姐的话,身体的残缺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心灵的残缺!如果有人会因为你身体的残缺而笑话你,看不起你,那么你根本不必在意,因为只有心灵残缺的人才会这样,真正健全的人只会透视你的心灵,而不会在意你的外表!”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为了罗云那些发自肺腑的忠义之言,更是为了小雨滴重新抬起头来后的那自信而坚强的笑容。 屋子里顿时传来一阵轻松而欢快的谈笑声,喜悦再次冲淡了遗憾与淡淡的伤感,取而代之的是对生活的美好希望与祝福。 正当众人聊得颇为起劲时,罗云突然想起刚才命人去请楚砚回来并不只是因为她的眼睛,而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师父,劳烦你再细细诊治一下。”罗云收拢了笑容,脸上的表情显得严肃了起来。 “云儿还有哪里不舒服?”楚砚很快便望向罗云,眼中的担心毫不掩饰。 “不是我,是你!”罗云不由分说的将楚砚拉下来坐好,然后朝鬼手道:“师父,麻烦你瞧仔细些,特别是注意一下他体内有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 “中毒?”鬼手一副不解的样子:“好好的,中什么毒?” “您先看吧,一会我再和您解释。”罗云来不及多说,虽然小菊说她一直没找到机会给楚砚下毒,可难保其他人没有。 宫中有专人查验皇帝的饮食,所有的吃的喝的到了楚砚手中都已经检查了好几次了的,所以如果那些人想下毒的话,只可能下一些不容易检查出来的慢性毒药。 鬼手听罢,也不再多问什么,细细的替楚砚检查起来。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又静了下来,特别是旁边那些个宫人。一脸的紧张。也不知道这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突然提到中毒这样的事,若皇上真中了什么毒,那么他们的小命可就悬了。 好半天,鬼手这才彻底看完了,他脸上的神情怪怪的,却并没有急着说什么。 “师父,怎么样?”罗云直接问道,脸上闪过一丝担心。 鬼手朝楚砚望了一眼,闷闷的说道:“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特别是师娘,刚才见鬼手表情那么生硬,还以为真有什么问题,她有些不乐的朝鬼手抱怨道:“我说老头子,既然没事你怎么那么副表情,害得我们还以为有什么问题,真是的!” “你当多我乐意呀,还不是突然想起了我那解毒丸,一时心疼吗!”鬼手一脸心疼的朝罗云道:“你放心好了,刘书函那小子不是说从老夫这骗去的两颗解毒丸有一颗给他服了吗?你当老夫那药是开玩笑的呀,那可是花了无数的宝贵药材,整整炼了五年才制成的,不说是百毒不侵,至少绝大多数的毒药是奈何不了他分毫了的!” 听鬼手这么一说,罗云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下毒这一招日后她倒是不用那么担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她连声道了两次好,脸上的表情明显舒缓了不少。 “云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会担心我中毒?”楚砚第一个想明白过来,朝罗云询问初衷。 “等一下,好徒儿,你先说说这事跟为师有没有半点关系?”鬼手立马打住了罗云:“或者说这事还需不需要为师帮忙?” 罗云不明白鬼手为何问这个,但想了想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鬼手见状,连忙拉起师娘与小雨滴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不关为师什么事就好,为师先走了,刚才跟着秋儿丫头出来得太急,那园子里种的那些药材还搁在那儿没收完呢!” “你干什么,怎么说走就走呀,就算不关你事听一下也能帮忙出点什么主意呀!”师娘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 “叫你走就走,真是啰嗦,你个老太婆能有什么好主意,赶紧跟我回去收药材去。”说话之际,鬼手他们的身影已经出了寝宫,而那两人的争吵声和着小雨滴的笑声亦渐渐的消失在空气之中。 罗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鬼手还真是出了名的奇怪,现在连她这个入室弟子也看不明白了。不过这样倒也好,反正宫中这些纠结的事他们也理不清楚,让他们知道了也只是让他们跟着担心。 “秋儿,你去将小菊找来,其他的人都先退出去吧,我有事要单独跟皇上说。”罗云止住了笑,吩咐秋儿道:“小菊来了后,你与她先在外室候着,一会听到我叫你们再一并进来!” “是!”秋儿听罢,连忙带着其他人一并退了出去,并细心的将外室的门带上,确保罗云与楚砚的谈话不被人听去。 待人都走了,罗云这才将刚才小菊的事一五一实的说给了楚砚听,楚砚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他后悔不已,对于罗云的保护他只注重了其他的方面,却在这最为重要的一方面给疏漏了,若这次云儿不是正好醒来,眼睛又正好复明的话,后果还真是不可想象。 “云儿,以后你的饮食安全不可再如此大意!”罗云喜静,不喜欢整天一大堆人围着,许多方面也没那么讲究,所以这才给了小菊一个可趁之机。楚砚这次是下定决心了,就算罗云再不喜欢,一切也都要按最高级别的安全防护来实行,绝不能再让她单独一人独处,更不能让人再有机会下毒什么的。 “砚,我的安全不是最主要的,我最担心的是小菊所说的其他的那几人,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隐藏在那里,更不知道他们何时会动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动手。”罗云不安的朝楚砚道:“我担心他们对你不利呀,毕竟你才是他们最主要的目标” “谁说你的安全不重要?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只是我的话那还好,可你也看到了,今日小菊可是先对你动手的。如果你有什么不测,那你觉得我会活得好好的吗?”楚砚一脸的严肃,这个傻云儿呀,只顾着担心他,却一点也没想到自己的处境。 “好吧,这个我们先别争了,当务之急是得先将这些人给找出来!”罗云也不与楚砚多争辩,其实楚砚说得也没错,她与他本来就是一起的,所以那些人也不会分这么清,对他们来说,她与楚砚都是该死的。 楚砚深思了一会,过了好半天这才看向罗云道:“云儿,小菊不知道其他的人,但并不代表其他的人也不知道小菊,说不定,我们可以想办法让那些人自己现身!” “你的意思是想用小菊为饵,引出其他的那些从来?”罗云顿时明白了楚砚的话,如果那些人看到小菊得到了她们的信任,完全有机会行事但却并没有动手的话,那么那些人一定会按捺不住而来找小菊。 “秋儿,小菊,你们进来!”楚砚点了点头,大声朝外室门口喊道。 很快,两人便走了进来,那小菊一脸的惨白,见到楚砚与罗云,心知肚明,一把便跪到了地上:“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法外开恩,放了奴婢的家人与族人。” 她心中清楚,虽然皇后暂时没有处罚她,但并不代表事情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皇上那般心疼皇后,又岂会对她这个想谋害他们的人善罢干休。 “小菊,你可想将功补过,可想你的家人与族人永保安康?”楚砚冷冷的朝跪在地上的小菊说道:“若不是皇后一再帮你求情,寡人早就将你与你的族人一并斩首了!” “奴婢愿上山刀,下火海誓死效忠皇上与皇后,从此后若再有异心,天打五雷轰!”小菊那里还敢有其他的想法,她的命也就罢了,全族人的性命可不是儿戏。 “小菊,起来回话吧,你放心,我们不用你上刀山下油锅什么的,更不用你做什么昧着良心的事,只不过是想让你将功补过找出其他几个想要谋害皇上的人出来而已。”罗云让一旁的秋儿将小菊扶起,语气和缓的朝她说着。 小菊感激的站了起来,连忙应道:“奴婢一定尽心尽力,帮皇上皇后找出剩下的那几人!只是,不知奴婢具体应该怎么做?” 小菊倒也是个有眼力的,听罗云这么说,心中也已经猜到,只怕皇上与皇后早已有了主意。 楚砚也看得出来,这小菊从此后是断然不敢再有异心,于是便道:“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小菊与秋儿一并贴身服侍皇后娘娘,寡人需要你们两人一起合作演上一出好戏!” 楚砚将计划说了出来,并安排秋儿与小菊务必配合好,只要此事顺利办好,等那些人现身之后,剩下的事就不用她们管了,他自会处理好。 秋儿与小菊自然满口答应,对于秋儿来说,这是一个绝好的为小姐他们除去隐患的机会,而对于小菊来说,这是一个将功折罪,保住自己与族人性命的机会,所以她们自然都会全力而为。 交代好一切后,楚砚也许诺,只要小菊日后做好她的本份,他自然不会去为难她的族人,而且日后也不会亏待于她。 “这次云儿就等着看吧,不出多久,定叫那些人老老实实现形!”楚砚一脸自信的说着,但随继马上又说道:“不过云儿,安全方面还是得多加小心谨慎才行,从现在开始,就算你再不喜欢,觉得再不舒服,那些应该要采取的措施一个也不能省!” “好,都听你的!”罗云甜甜的朝他笑着,他的关心她自然不会无视。 楚砚见罗云这么听话,脸上的笑容瞬间绽开了花:“好了云儿,时辰也不早了,忙活了半天,你也饿了吧,一会我们一起用晚膳,好好庆祝一下你的眼睛重见光明!” 罗云笑着点了点头,朝秋儿示意了一下,秋儿便马上下去吩咐人准备传膳。 “皇上,小九有急事求见!”秋儿很快又折了回来,一脸着急的通报着。 “快让他进来!”罗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与楚砚对视了一眼后,马上叫秋儿带小九进来。 很快,小九的身影便出现在寝宫之中,他朝楚砚与罗云稍微行礼后便马上道:“皇上,吴洲八百里急报,请皇上过目!” 一听八百里急报几个字,楚砚瞬间皱起了眉头,吴洲不同于别的地方,那里正是楚轩曾经的封地。他快速接过急报,打开来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怎么啦?”罗云见楚砚半天不出声,而脸上的表情那般凝重,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 “吴洲大将孙庭斩杀了当地督军,打着为楚轩报仇的旗号,于前日起兵策反了!”楚砚将那纸急报递给了罗云,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失望。 吴洲终究是反了,但他却没有想到策反之人竟会是孙庭!这孙庭并非别人,而是楚砚一手提拔起来的门人,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孙庭竟然是楚轩的人! 第一百零二章:出谋 第一百零二章:出谋 当战事真正到来之际,罗云没料到,率先打响的不是洛城边境,而是西楚内部的吴洲。世事总是如此,虽然不是完全没有设想到,可真正发生时还是让人措手不及。 这几个月以来,洛城一直处于相对平静的状况,她心中清楚,这是叶云峥在那里奋力周旋的结果。正如他所说,就算他不能改变南宫泽的决定,但最少也能拖延一段时间,为她争取到一段宝贵的时间。 而叶云峥为他们争取来的这几个月时间虽然起不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至少也为他们赢得了不少的战机。可现在南月与西楚还没开战,楚砚曾经最为信任的手下倒是先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为了应对南月随时可能爆发的进攻,楚砚将二十万大军分批驻守于洛城以及附近的几个城,而现在手中的兵力已不足十万,且这仅有的十万兵马仍需驻守楚都与楚都外围,根本不可能调留开去攻打孙庭。而驻守洛城附近的二十万大军更是不能轻枉动,否则西楚随时都有可能被南月攻破大门。 “砚,现在情况如何?”罗云轻轻帮楚砚按揉着双肩,希望能让他减轻一些疲倦感。 整整两天下来,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朝堂之上,楚砚已经连着两天都没怎么合眼了,事情仿佛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除了争执以外,竟没有任何人能提出什么实际的办法来。 楚砚微闭着眼睛,罗云手上的力道刚刚好,让他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不少:“还是老样子,说一套做一套,谁都一脸愤慨的指责孙庭的不义之举,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兵剿灭反贼。”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如此冷眼旁观,岂不知鱼死网破,唇亡齿寒的道理?”罗云心中一阵闷气,如果西楚都没了,那些个王候手中握着自己的私军又能顶个什么用。 “道理谁都能明白,可他们也都有自己的考虑,毕竟谁都想保留自己的实力,不到最后一刻,他们是舍不得先拿出自己的家底冲到前面的。”楚砚心里也烦闷得紧,自己手中的三十万大军哪一路都不能轻易抽调,而若强行征调诸候军队的话,势必会引起各路诸候的不满,保不定又出第二个,第三个孙庭。 “砚,孙庭总共加起来不过一万人马,此时他敢反就是看准了我们现在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收拾他。虽然他现在还不足以影响到大局,但时间一久,他一定会借机扩张势力,到时内忧外患,再想扫清他就更难了!所以我们得抓紧时间解决他,在事态还没有不可收拾之前将他解决掉,拖得越久只会对我们越不利!”罗云冷静的分析着,眼下她倒是有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楚砚会不会答应。 果然,听到罗云的话,楚砚马上睁开了睛,他扭过头看向罗云,愣了一下问道:“难道云儿有什么好办法?” 罗云点了点头,她绕到前边在楚砚身旁坐了下来,微笑着道:“砚,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下,如果成功的话,可以不伤一兵一卒便拿下孙庭,而且还能让你多出一万雄师!” “什么办法?”楚砚犹豫了一下才朝罗云问道。之所以迟疑了一下,倒不是他不相信罗云能想出好办法来,凭云儿的聪明才智,这一点他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他却隐隐有些担心,只怕罗云的办法有些玄。 “策反!”罗云漂亮的眸子带着笑意:“那一万兵士都是我西楚之人,我想这其中绝大部分的人都不愿担着谋反的罪名与自己人拼个你死我活的。只要我们可以说服那些人,那么他们自然会解决掉孙庭,将这场叛乱平息下来!”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只不过,策反之事谈何容易,稍有不甚,不仅达不到目的,只怕反而会激起更大的矛盾。”楚砚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策反如此容易的话,那么叛乱也不会成为所有君王忧心重重的事了。 罗云点了点头,楚砚的观点她完全同意,所以这事得她亲自出马才行:“砚,策反之事你交给我,我保证一个月内解决掉孙庭!替你除去这个**烦!” 楚砚一听立马警觉起:“交给你?你如何处理?” “我听说,孙庭手下有两名副将是楚都人,这两人性格耿直,一直就与孙庭不太和,所以我想亲自去趟吴洲,对他们……” “不行!”罗云话还没说完,楚砚便一口拒绝,干脆得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听罗云说得这么详细,只怕她是早就打好了这主意,不过,这事他可不能依她,吴洲那么危险的地方,他怎么可能让她去以身涉险! “砚,你听我说完,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有八成的希望,就目前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罗云早就知道楚砚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松口的,因此,她也不泄气,继续游说着。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亲自去吴洲的,成不成暂且他说,万一让孙庭知道了,别说策反,到时只怕连你的性命也难保!”楚砚不想让罗云再抱什么希望,于是干脆说得再狠些:“就算孙庭不会马上要了你的性命,若是他拿你要胁于我,那后果更是严重,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什么地方也别想去!” “可是,这个办法真的可以试一试,我保证不会让自己少一要头发的……” “什么保证也没有用,我不可能拿你的安全开玩笑,这事没得商量。”楚砚别过头去,不再看着罗云:“至于策反一事,我会派最合适的人去,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我便是最合适的人!”罗云强制性的将自己的脸挤到楚砚的视线之中,不死心的说道:“策反之事,只有我去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正如你所说,此事稍有不甚,便有可能适得其反。我早已摸清楚了他们的详细情况,而且做为女性来说更容易降低他们的抵触情绪,更利于进行心理方面的攻克,而我的身份也能更好的让他们产生信任感,各种因素综合在一起,成功率就会大大的提高。”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不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让你去冒险!”楚砚不想再与罗云争论,他站了起来准备去御书房,一来避开罗云的软磨硬泡,二来马上找江守之几人商量一下策反之事。 “云儿听话,不要再闹了,我现在就去找人商量一下,等商量好了再告诉你具体情况。”楚砚说着便往寝宫外走,打定心思不再理会罗云的无理要求。 “砚,你等一下!”罗云见状,连忙赶了上去,挡在了楚砚的面前。她牢牢的盯着楚砚,一脸的严肃:“原来在砚的心中,罗云亦不过是一介一无是处的愚妇而已,整天只能够躲在男人的身后寻求护佑,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用处!” “云儿,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砚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他这个倔强的皇后,这次只怕是要和他扛上了。 “砚,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不愿我去以身涉险,更明白你是因为爱我才会这般紧张我。可是,我并不只想做一个躲在男人身后,只知享乐的小女人!我想做的是能与自己的夫君一并战斗,共同承担,荣辱与共的好妻子!” 罗云说得格外的认真:“砚,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希望出一份力,希望尽一份心,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来助你一臂之力,与你共度难关!如果你真的爱我,如果你真的将我当成你的妻子,那么请不要再拒绝我的要求,拒绝一个妻子发自内心的要求!我什么都不求,只求能与你共同进退,只求能与你一起承担!” “云儿,我……”楚砚开始犹豫起来,说实在话,他真不愿意罗云去,可现在她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让他十分的为难。云儿的性子他清楚,只要她认定了的事,她想方设法都会去做。他担心若是他一再坚持不让她去的话,不但会伤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而且说不定这丫头还会背着他独自行动。 “砚,你得明白,你不仅仅只是我的夫君,更是西楚的皇帝!没错,你的确是个好夫君,你心疼我 ,担心我,不愿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不愿让我承受任何的风险。可是你除了是一个好夫君以外,你还得做一个好皇帝!” 罗云一鼓作气,继续语重心长的说道:“如今国难当头,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只顾着保护自己的妻子?这个国家有多少百姓等着你去护偌?而我,在这个时候亦不仅仅只是你的妻子,我是西楚的皇后,与你一样,也有责任去守护这个国家,去保护这些臣民!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应该放下小爱,从大局出发,做出最正确最明智的决定,减少不必要的损失,为最后的决战争取更多的时间!” 楚砚重重的叹了口气,调转方向朝窗前走去,但却始终一言不发,心中矛盾万分。罗云的话句句在理,而他也丝毫不怀疑她的能力,可毕竟是亲自去吴洲,去到那些叛乱之人的地盘,这叫他怎么放心得下! 罗云见状,心知楚砚已经开始犹豫了,当下便紧跟着走了上去:“砚,你放心,凭我现在的武艺,就算是被孙庭发现,他们也抓不住我。如果发现情况不对,我保证决不迟疑,马上拔腿就跑,我那轻功现在可是一顶一,只怕连整个江湖都没几个人比得上,更何况是孙庭这些人!” 罗云说了半天,却见楚砚仍然不松口,当下便也沉默了起来。过了一会,她终于不得不使用最后的杀手锏:“砚,如果你再不答应的话,那么我现在就一个人去吴洲,看你拦不拦得住!” 说着,罗云还真转过身去,迈步便往外走。 “云儿!”楚砚终于不得不向她举手投降,他赶紧拉住了负气要往外跑的罗云,无奈的说道:“我同意还不成,你先别冲动,要去也要做好万全准备再去!” 终于得到了楚砚的首肯,罗云这才停了下来,转过身高兴的看着楚砚道:“砚放心,我一定会办好此事,化解吴洲之危!” “事情成不成只要尽力了就行,千万不可太过冒险!不成的话,我们还可以再想其他办法,但你必须平平安安的归来,这才是最重要的!”楚砚伸手拢住罗云的双肩,眼中是满满的担心与不舍。 “砚请放心,我不会蛮干,更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罗云说得很认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 她会尽力去化解此事,但一定会控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虽然她知道此行的重要性,但却决不会为了成功而不惜一切,毕竟,她的目的是要帮楚砚,而不是成为楚砚的负累。 “这样便好!”楚砚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会让三千私家军随你一并前往……” “不行!”罗云快速打断楚砚的话道:“这样的话,我的行踪一定会马上暴露,到时别说策反,只怕连那些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孙庭给灭了!” 罗云的话让楚砚顿时沉默了起来,她说得对,这次她去吴洲是秘密前往,如果带这么多兵马的话,反倒容易误事。 “那她吧,既然不方便带军队的话,那让黑衣死士跟你一起去,他们人数不多,且个个武艺高强,有他们跟着,我也放心些!”楚砚只好放弃了军队护送的办法,转而采取精简的黑衣死士。 谁知这个提议竟也被罗云给否决了:“这也不行。” 罗云解释道:“砚,保护的人多是意味着安全相对而言提高了些,可换而言之,目标也就更大了些。此次我前往吴洲就是想出奇兵,突发制胜,若这般招摇,就算能说服那几名副将,只怕消息一旦走露,策反之事就会胎死腹中!” “那云儿说应该如何?我总不可能让你一人去吧,如果你真是这样打算的话,那么说什么我也不能放你走!”楚砚这回可真是急了,不带私家军这还说得通,可现在连黑衣死士她也不带,这不是成心让他干着急吗。 “砚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罗云将楚砚拉到一旁的睡榻上坐了下来,沉声解释道:“有时候,人多并不一定是最保险的方法,相反人越少反而越安全。这次,我只需带上小九与拾一一并前往即可。他们两人都是顶尖高手,轻功也了得,我们三人一并前往,不仅可以缩小目标,而且若真有什么事,以我们三人的功力足以快速而安全的撤退,也没那么容易误事。” “可是,只带他们两人我始终放心不下呀!”楚砚虽然清楚小九与拾一的本事,可再怎么样他们也只有三人,就算本事再大也不一定斗得过人多呀! “说来说去,砚还是信不过我!”罗云微微摇了摇头,忽然发现自己是不是得表现一下,楚砚才能安心些。 “云儿,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 “我知道,实在是因为砚太在意我,太紧张,所以怎么也放心不下来!”罗云接过楚砚的话说道:“不如这样,我们来场比试,等比试完之后,我想,你应该不会再这般担心了。” “比试?如何比试?”楚砚很是不解的看向罗云,不知道她这脑袋里卖的是什么药。 罗云抿嘴而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让秋儿去将小九与拾一叫到光华殿外的空地等候。 “你叫他们去那干吗?”楚砚更是摸不着北了,可话刚才问出口却被罗云一把拉了起来。 “走,我们也去,到了自然就明白了!”罗云笑嘻嘻的拉着楚砚往外走,这一回她得好好表现表现,给楚砚打个安心针才行,省得他老是这般担心。 “你不会是想与小九他们比试吧?”楚砚突然笑了起来,这个鬼丫头,定然是见他老是不放心,所以这才想证明给他看她有能力自保。 “聪明!”罗云毫不吝惜的夸赞着楚砚:“一会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神忽其神!” 罗云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比武功,比应战经验她自然不是小九他们的对手,可是要比逃命的本事,比轻功的话,现在小九他们可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云儿的武艺的确已经很厉害了,这个不用比试,我心中自然清楚!”楚砚亲眼见过罗云从南月皇宫飞身而出的身影,那速度绝对不会输给小九。 “不,砚你并不清楚,你所知道的只是半年前我的水平,现在的我,已经比那个时候更加厉害了!”罗云一点也不谦虚的说着,说完后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打趣的朝楚砚道:“我怎么觉得自己象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呀!” 楚砚自然听出了罗云的心意,这个傻丫头还真是的,做这么多,不过是希望他不要那么担心罢了。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呀! 空旷的殿外,小九与拾一两人站在那格外扎眼。罗云笑着朝他们说明了比试的要求,一柱香之内,他们两人合力,只要能在这皇宫大院内抓住她便算他们赢了。 一开始,小九与拾一完全不明白罗云的意图,也不知道一会是否要尽全力,罗云一眼便看出了两人的困惑,于是便警告他们务必尽全力,否则的话从此将他们两人赶走,再也不让他们呆在楚砚身旁了。 两人一听,更是不明白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扯到这个上面来了。 小九求救似的看向一旁静观的楚砚,希望主子能吱个声,给个明示。楚砚见状,只好笑着说道:“听娘娘的吩咐,一会使出全力便行!” 两人一听,这才有了主心骨,连忙领命。 “好吧,你们准备好了没有?”罗云朝小九与拾一微微一笑,一个轻跃便灵巧的飞身而上:“开始吧!” 话音刚落,罗云便象阵风一阵朝着宫门其他地方飞奔而去,小九与拾一一见,连忙追了上去。很快,三人便消失在楚砚的视线之中。 直到一柱香即将燃烧完毕时,罗云这才又像一阵风一般飞了回来,而身后却并无小九与拾一的身影。 罗云巧笑兮兮的立在楚砚身旁,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运功与两大高手追逐了一柱香之久,直到最一丝香灰掉落下来,她这才得意的说道:“砚,我赢了!这回你应该放心了吧!” “小九他们呢?”楚砚笑着问道。 “不知道,估计他们将多给跟丢了,这会可能还在努力找我呢!” 果然,过了一会,小九与拾一两人这才赶了回来,看到一脸悠闲的罗云,两人很是不自在的朝楚砚道:“禀皇上,属下输了!” “你们可尽了全力?”楚砚并无他意,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回皇上,已尽全力,但娘娘的轻功远在我们之上,所以属下这才跟丢。”小九如实答道。 楚砚的确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罗云的轻功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厉害的程度。小九本来就是轻功最为突出,这天下轻功能胜他的人并没有几个,而他与拾一两人联手竟然都完全拿不住罗云分毫。这说明,罗云的轻功已经几乎到达了神乎其神的地步,这天下只怕没有哪个能比她再快了! “砚这回放心了吧!”罗云轻轻舒了口气,笑着解释道:“现在就算是再遇到夺命,他也伤不到我分毫了,因为我的轻功现在早在他之上,他根本就近不了我的身。轻功厉害的话,逃命的本事自然就高了。这回砚可以安心的让我去了吧?” “去吧,不过云儿一定要记住,最重要的不是能否成事,而是你的安全!”楚砚终于点头了:“一切小心!” 第一百零三章:策反 第一百零三章:策反 烟尘滚滚,人心惶惶,昔日繁华的吴洲此时早已陷入一片恐惶。那时不时从天而降的兵马一次又一次的抢掠着吴洲城中大大小小的商铺。许多有钱的富贵人家成了那些军人抢夺的头号人选,甚至一些普通的百姓也遭受到了那些号称起义军的洗劫。 吴洲不少的百姓开始纷纷外出躲避,而大部分的人却都被那些军人挡住了外逃的路,百姓们只好足不出户,尽量避开这场飞来的横祸。 而与此同时,孙庭大军的大营内一片欢声笑语,特别是主帅军帐内更是热闹非凡。 “将军,今日属下又带人抄了城西一家王姓的富户,那可真是一头大肥羊,别说其他的东西,光钱财就足够给弟兄们发上好几个月的军晌了!回头属下再挨个查个清楚,保证可以凑够足够的钱粮给将军招兵买马!” 军帐内,一油头大耳模样的将领兴奋的朝坐在帐中央的孙庭说着,提到钱的时候,他两眼发着绿光,亮到人的心都觉得堵得慌。 听到这人的话,一直笑容满面但却始终没有出声的孙庭终于开口了,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朝那些一脸喜气的属下道:“这些日子兄弟们抓紧点时间,按我的推测,楚砚那边暂时没有太大的问题,他总共手中就三十万的人马,光洛城边境就压上了二十万防着南月,而剩下的十万得守着楚都,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大伙趁这个机会凑够军晌,扩大咱们的势力,到时候楚砚就更加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孙庭这人本来就长得颇为英武,且肚中也有些谋略,再加上向来善于拢络人心,因此颇得这些将士的拥护。当年楚砚之所以看重他,提拔他亦是考虑到孙庭为人圆滑,处事机警,反应灵敏,所以这才让他混到楚轩军中,希望日后能利用他的手腕,有朝一日能成为一步妙棋,可楚砚却没料到,孙庭此人却如此狼子野心。 “将军说得对,现在楚砚是自身难保,各诸候手中的私兵更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拿出来,他们的情况越是麻烦,对我们来说便越是有利,等机会成熟,咱们就拥立孙将军为王,慢慢打下一片江山来!到时大家可都是开国的大功臣呀!”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一哟呵,不少人像是被打了强心针一般,一脸的激动,那贪婪的笑容里是藏也藏不住的**。他们摩拳擦掌的,恨不得现在就封王封候一般。 “好,说得好!日后,在座的各位都是一等一的大功臣,孙某说到做到,王候将相自然都是咱们自家兄弟,决不会亏待各位的!”孙庭信誓旦旦的说着,对他来说,他最了解的便是人性,因此,他从来都不会去怀疑这些人有没有足够大的能力,只要他们有足够大的**那就够了。 孙庭的许诺让原本便热血沸腾的众人笑得更加的开怀,那一副副美好蓝图仿佛已经成真一般,带他们进入一个充满了臆想的世界。 正当营帐之中一片欢腾之际,那帐帘却突然被掀了开来,紧接着,两名气宇轩昂的年轻将军大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子一脸的严肃,脸上的表情还显露着浓浓的不满,而紧跟在后面的男子亦皱着眉头,看向帐中人的目光透露出淡淡的鄙夷。 这两人一进来,目光扫过众人后,便直接走到孙庭面前:“将军,属下听闻今日又有人带兵进城抢夺钱粮,不知可有此事?”那为首的男子什么也不理,径直朝孙庭发难。 孙庭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下云,他微微清了清嗓子,颇为不满的道:“柳将军,孙某知道你与张将军两人素来对本将有些情绪,可一码归一码,宋将军等人为了筹集军晌劳累奔波,你们不屑于去做也就罢了,没必要将话说得如此难听吧!抢夺钱粮?我们不过是征收一些军晌罢了,没有军晌,这么多的兄弟吃什么,喝什么?难不成还等着柳将军与张将军两人去征晌吗?” 这柳风与张连两人素来就与他不和,要不是看在他们两人手中握着差不多一半的兵权,孙庭早就想将这两人给解决掉了。不过,这也不过是暂时的,等他想办法将他们两人手中的兵权弄过来后,这两块又硬又臭的石头他一定给扔得远远的。 “将军,军晌一事固然重要,可也不能去抢百姓的钱粮呀,这些天,我也去城中看了下,往日热门不已的街市冷冷清清的,大街上别说做买卖的,就连来往的百姓也没两人。偶尔看到几个人,见着我们,一个个象是见了鬼似的跑得飞快!如此下去,我们这些人跟那些盗匪又有什么区别?” 柳风一脸的愤怒,当日孙权是举着为忠王报仇的旗子起兵造反的,他虽然心中有些犹豫,但看到绝大部分的人都同意,并且忠王向来也对他不错,因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可如今,这孙庭哪里有半点为忠王报仇的影子,分明就是打着这个愰子扩张自己的势力,想趁机实现自己的野心罢了。 “放肆!”孙庭拍案而起,这柳风的态度是越来越过份了,如此说话,分明就没有把他这个主帅放在眼中:“柳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孙庭还成了强盗不成?” 一帐子的人顿时都不敢出声,一边是主帅,一边是手握重兵的两个副将,得罪了谁都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因此许多人选择了沉默,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属下并无此意,只不过是想提醒将军,如此下去人心惶惶,怨声载道,莫说为王爷报仇,只怕还没等到有那机会就已经被百姓视为洪水猛兽,终究一事无成!”一旁的张连可不吃孙庭那一套 ,如此阴险小人为主帅,败只是个迟早的问题。 孙庭气得满脸通红,而账中其他的将领见张连说得如此难听,一个个面子上也搁不住了,毕竟这些事他们都有份,如果再不吱个声,那不就等于是默认了吗? 一时间,那些人纷纷出声反驳柳风与张连,一开始,只有一两个出声,且声音都不太大,可慢慢的,那些人一个个越说越来劲,感觉像是在共同讨伐什么公敌一般。 有时,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道理的并不是大多数的人,而没有道理的一旦形成了氛围那么就变得比有道理的还象是有道理。特别是在军营,就算你再有理,一旦被众人孤立之际,那么再多的理也没有用,除非你有着铁腕的手段。 只是,这个时候,柳风与张连虽手握重兵,但却并没有与众人完全翻脸的打算,毕竟,这个时候他们不能内乱,否则的话他们只会必输无疑。 “好了,大家都不要说了!”孙庭一脸威严的举起手,示意众人停下来:“好,我孙某也不是两位将军所想的这种人,有些事情也是迫不得已。既然两位将军不赞同,那好,从现在开始,孙某保证不会再让弟兄们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不过,柳将军,张将军,孙某丑话说在前头,从现在开始,整个大军的一切开销,兄弟们的军晌都由两位将军负责!你们是去征也好,借也罢,孙某绝无两话!不过,若一个星期内,两位凑不够足够的军晌,那就别怪孙某没有提醒你们了,一律军法处置!”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张连冷笑一声:“这不明摆着想借机除去我们吗?” “张将军说话可得注意点,将军并没有强迫两位去征钱粮,如果两位不想去大可不去,兄弟位自然甘愿代劳!”一旁有人口气不善的说道:“只是这样的话,两位将军日后可就别再说这些话自视清高了!没有钱,什么事也办不成,还提什么打仗!你们当这征军晌是如此容易之事吗?” “说得好!”孙庭大声的赞同道:“两位将军如果不同意的话,那么孙某决不勉强,但是自此不得再说三道四,指责兄弟们!” “孙庭,你这不是明摆着……” 张连的话还没说完,却猛的被柳风给打断了:“算了张连,不必多说,军晌之事我们应下来了,请将军约束好这些人,莫让他们再去肆意抢夺,扰乱百姓的正常生活!” 说罢,柳风不再说什么,冷冷的扫过帐中的众人,转身便往帐外走,张连一肚子的气,但见柳风已经出去,只好快步跟了上去,亦不再理会众人。 待两人前脚刚出大帐,那一阵阵笑声顿时从营账内肆无忌惮的爆发出来。 “柳兄,你怎么可以答应那孙庭的要求?你可知道一个星期征集足够的军晌根本就不可能。就算真的能征集到,那孙庭也会想方设法刁难,根本就不会说够的。他这样做,只不过是想借机除掉你我两个罢了!” 张连快步追上柳风,一脸气愤的说道:“依我看,你我兄弟两人手中的兵足够让那王八蛋有多远滚多远了,何需怕他?” 柳风没有理会张连的话,继续往自己的营帐走去,那张连见他不应话,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见柳风用力的掀开帐帘,径直走了进去。 张连没办法,只好跟了进去,想着如何说服柳风,反正不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孙权这样明目张胆的下套设计他们。 “柳兄,你听到我的话没有?”张连放下了帐帘,话还没说完,却被眼见的情景给惊呆了。 “你是谁?”柳风最先反应过来,朝站在大帐一旁一脸平静的罗云问道。 这里可是他自己的营帐,平日里没他的允许是不准其他人随意进出的,而此时,他的眼前却立着一名美得不可言喻的女子,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那女子脸上的从容与镇定,还有那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尊贵气息。 “两位可是柳风将军与张连将军?”罗云并没有直接回答柳风的问题,反而微笑着朝他们问道。 “没错,我是张连,他是柳风!”张连情不自禁的回答着罗云的话,那女子好象有着魔力一般,看到她,他甚至根本就没有什么多的时间去考虑其他的问题,而是径直按照罗云的问话去回答。 柳风倒比那比张连更加沉稳,除了刚才进帐那一瞬间的失神以外,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并没有象张连那般:“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本将军的营帐内?” “我是罗云,因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两位将军商量,所以这才不请而入,还请柳将军见谅。”罗云见状也不拐弯没角,直接报出了名姓,说明来意。 “罗云?”柳风听到答复后,低头微微思索了一会,突然,他猛的抬起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罗云道:“你就是西楚皇后罗云?” 听柳风这么一说,张连顿时惊讶到连嘴巴也忘记合拢,好半天这才跟着问道:“你是,你是皇后?” 罗云微微点了点头,一脸镇定的说道:“没错,我是现任楚皇之妻,罗云。” “皇后娘娘来此有何贵干?”柳风的声音马上冷了下来:“这里可是吴洲,不是西楚皇宫,不是皇后娘娘这种身份的人能来的地方。” 柳风的冷漠并没有影响到罗云,来此之前,她早已经详细的了解过了柳风与张连的一些事,对他们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这个看似并不太友善的年轻将军倒是个相当正直的人,所以,她才敢来此走这一趟。 “没错,这里是吴洲,但亦是我西楚的领地,我为何来不得?”罗云淡淡一笑,并不想让谈话的气氛变得太过严肃。 “娘娘,我们可是叛军,你就不担心再也回不去了?”张连一脸奇怪的望着罗云:“你还真是胆子大,这军营之地也敢来,难道皇上就一点也不担心你的安危,我可是听说皇上极为宠爱你了,怎么可能让你只身……” “劳张将军操心了。”罗云笑笑的打断了张连的问话:“我既然能来这里,自然有把握能够安全的回去,只是罗云的安危事小,而西楚百姓的安危事大,所以,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罗云亦得来走上一趟。” “那是自然,娘娘身份娇贵,又岂会独自涉险!只怕娘娘早已做好了万全之策,张连与其担心娘娘的安危,倒不如先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柳风率先出声,打断了张连即将说出口的话。张连的性子有些浮,而那罗云一看就知道性格沉稳,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 张连一听,猛的醒悟了过来,既然这皇后娘娘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到柳风的营帐中来,这说明军中一定有她的内应,而且说不定在他们不远之处早就埋伏好了大批的军队来清剿他们:“如此来说,我们军中有你的内应?娘娘如此胸有成竹,不知道此次带了多少人马前来?不过朝中真的没有半个将才了吗?怎么让让皇后带兵打仗来了,这还真是新鲜!” 张连的话带着三分玩笑,七分嘲讽,虽然他也曾听说过关于这皇后的一些事,可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这楚砚竟然让她出面,还真是让人笑话。 罗云也不在意张连话中的嘲讽,转而自己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两位将军,罗云明人不说暗话,此次前来,我并末带一兵一卒,只有两个随从相伴,而你们军中亦没有半个内应,所以你们不必担心。” 她边说边朝柳风与张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也一并坐下来,毕竟她们要谈的事可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 一时间,罗云反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柳风与张连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跟着坐了下来。 看罗云的样子,倒不象是在说谎,柳风心中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真象她所说的这般,那么她又是如何能毫无声响的进这营帐的,这女人竟真有如此大的胆量。 “娘娘所说是真是假,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咱们也不必说太多无关的话,此次您来些到底有何目的,请娘娘速速道来,否则的话,请速速离开,不论你是何身份,柳某都无意见为难一介女子!”柳风说得很是坚决,不论怎么样,这女人都不能在这里久留,他不想为难于她,同时也不想她带给他们任何的麻烦。 罗云点了点头,赞赏的说道:“柳将军果然是真君子,罗云佩服!今日罗云来的目标很简单,只是想说服柳将军与张将军悬涯勒马,回头是岸。” “劝降?”柳风笑了起来:“娘娘想凭一已之力,不费一兵一率便拿下吴洲吗?” “将军说错了,我不是想拿下吴洲,只是想让吴洲重新回到往日正常的秩序中去。”罗云从容的说道:“我亦不是想凭一已之力,而是想借助两位将军平息此次叛乱风波,所以与其说是劝降,不如说策反来得更为合适!” “娘娘倒是直接,这份坦白柳某佩服。不过,娘娘这一趟算是白来了,柳某是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的!”柳风望向罗云,眼中带着一抹坚决,他柳风虽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英雄豪杰,但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不可能为了个人的利益而与前程而做出不忠不义之事来。 “背信弃义?”罗云微微摇了摇头,并不赞同柳风的这种说法:“柳将军认为何为信,何为义?将军若以为现在做的事便是信义的话,那么罗云实在是为将军感到可惜,不为其他,只为将军根本就不懂这信义二字!” “娘娘不必说这么些大道理,柳某知道,在你们心中,我不过是个乱臣贼子罢了,根本就不配说信义这两字。”柳风脸色微变,声音显得有些生硬:“但是,不论怎么样,忠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没有他的赏识与提拔,我柳风莫说当将军,只怕到现在早就命归黄泉了!就算王爷现在不在了,柳某也会与众人一起为他报仇!所以,我是不可能调转矛头来帮你的!” “将军以为忠王之死是皇上所为?”罗云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柳将军,关于忠王之死,我虽然也并没有亲眼见证,但有一点我却可以向你保证,皇上绝对没有加害于忠王。” “你不必多说,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点并不重要!”柳风肯定的说道:“反正有一点柳某清楚,先皇向来疼爱王爷,欲传位于他也是十分明确的事情,可是到最后坐上皇位的却是楚砚,而楚砚竟还污蔑王爷,说他毒害先皇,试图夺位,这真是太过荒唐,太过可笑!你让我如何相信,王爷之死与楚砚没有半点的关系?” 罗云没有想到柳风会这样想,自古以来,皇位的争夺本就是踩着其他人的鲜血而完成的,而在这场争夺中,没有人会去考虑你是否愿意,也没有有会考虑到底谁对谁错,在他们眼中,结果便足以说明一切,原本一点也不受先皇器重的楚砚,在最为落魄的时候却能翻身继位,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这件事情的不正常。 她知道一切的解释他们来说都会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出能让他们绝对信服的铁证,所以这个时候,她亦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扯,这样,只会让她的策反行动陷入僵局。 “关于忠王的事,我不想做太多的解释,因为时间会证明一切,而楚砚也并非你们所想的那种人!”罗云叹了口气,一脸正色的说道:“更何况,相对于这些个人的恩怨来说,我想,一个国家的存亡会比这些东西来得更加的重要!所以,两位将军,罗云今日只想问问你们,你们现在到底还算不算西楚人?如果这个国家都没有了,那么,你们这些所谓的报仇还有什么意思?” 第一百零四章:成功 第一百零四章:成功 听罗云这么一说,柳风立马知道罗云这个说客并不简单,别的不说,光她这一份冷静与从容便足以让人信服三分。 “娘娘不必说这些大道理,柳风不想听,亦不会被你三言两语而说服。”柳风并不想再听罗云说下去,所以,他不会去回答她任何的问题,更不会让她再多说什么来动摇他的意志:“娘娘还是速速离开吧,否则的话,一会让人发现,就算柳某不想为难于你,也不敢担保其他人不为难于你!” 柳风的回答并没有出乎罗云的意料之外,如果自己几句话就能牵着他的鼻子走的话,那么这世间便没有什么难办之事了。 “柳将军,你不必这么着急赶我离开,难道你堂堂大将军,还怕听我一介妇人多说两句话吗?”罗云不急不慢的继续说道:“当然,我亦并非激你。不论你是否愿意,有些话,我总归得说的,至于将军听不听,罗云自然无法勉强。” “柳兄,我看咱们还是先听她将话说完吧!”张连倒不似柳风,一早他就不同意与孙庭这伙人为伍,当时若不是孙庭极力游说,并信誓言旦旦的以为王爷报仇为名的话,他根本就不想走上叛乱这一条路,更不可能让那孙庭骑在头上拉屎! 见罗云这般说,再听张连亦如此劝说,柳风心中更是不敢让罗云继续说下去,他知道,就算他不会动心,难保张连不会动心,要知道张连可是早就对孙庭等人十分不满。 “娘娘请马上离开,否则柳某只好叫人进来了,到时娘娘是想走也走不了,莫说劝降还是策反,只怕反倒被孙庭捉住!”柳风做势便站了起来,想要迫罗云快些离开。 可谁知人刚站起来,却突然看到罗云如一阵风一般从他面前晃过,然后他便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亦发不出任何的声响来。 “柳将军请见谅,罗云并无恶意,只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之后不论将军如何决定都会自行离开,绝对不会为难于你们!”罗云淡淡的扫过一动不动的柳风还有那突然站起来,惊讶得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映的张连:“张将军就不必罗云费劲点穴了吧?” 张连终于回过神来,要不是怕丢面子,他真想使劲揉揉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刚才看花了眼:“不,不必了,娘娘请说吧,张某本来就有兴趣听上一听!” 他使劝的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看到刚才那一幕,他终于明白这罗云是如何进得了这营帐的了,难怪她敢一个人到吴洲来,到他们这些人的军中来,就凭她这身手,别说整个军中,只怕这江湖之中也没有谁能轻易的捉住她了。 柳风没有办法,此时他被罗云点了穴,想反对也出不了声,只好被动的在那里听着。 “两位将军都是耿直之人,当初与孙庭一并起义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替你们的主子讨个公道,要个说法,报仇对吗?可如今你们自己也亲眼看到了,孙庭等人根本只是拿这个为借口,扩张自己的势力罢了。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事,你们心中比谁都清楚,跟着一个这样的人你们这一世的英名也就彻底没了!” 罗云一针见血的指出道:“就算你们真的要反那也就罢了,毕竟自古以来,揭杆起义之人不在少数,而所谓的乱臣贼子与开国功臣也不过是以成败论英雄罢了,没有什么太多的对与错。但是如果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鱼肉百姓,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的话,那么,就算最后真给你们打赢了,那么你们亦会实被所有的人唾弃,成为真正的罪人!” 她并不想指责他们造反是件多么不对的事,因为这种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只是每个人所站的位子不同,而她现在只是想告诉他们,孙庭这样的人并不值得他们用自己的名声作陪。 “你是说,像我们这样造反这人并不代表已经走上了绝路?”张连这次脑子转得倒是快,罗云的话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心终于有了一丝的希望。 罗云冲张连微微一笑,随继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绝路,张将军难道没听说过柳暗花明又一村吗?不过,若是明知是绝路还要继续再走下去的话,那么这条路就不仅仅是绝路,而且还是一条会折磨你良心一辈子的路!” 看到柳风渐渐变化的表情,罗云继续说道:“刚才,两位将军虽没有回答罗云的问题,但我知道,家国在你们的心中自然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如今,南月对我西楚虎视眈眈,如果南月真将我西楚给灭了的话,那么将会是一翻什么样的场景,两位亦可想而知。如今你们不帮着防御南月的入侵也就罢了,却还在这里跟着孙庭这样的人来捣乱,扯着西楚的后腿,让自己的国家陷入内忧外患的局面。你们不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去抵抗南月人,反而想用它们去与流着同样鲜血的西楚兄弟们拼命,自相残杀!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国家更快的陷入绝境,这样做只会让自己的同胞更快的成为亡国之奴,这样做只会让南月笑,西楚的百姓哭!” 罗云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她微微停了一下,平息了一下那股跳动的火焰,一字一句的朝他们两人问道:“两位将军,难道,这真的是你们所想看到的吗?这真的是你们所想做的吗?” 柳风听到这时,已是一脸的复杂,而张连更是满脸的悔色,罗云没有停歇,继续说道:“两位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个人的恩怨与家国利益相较,孰轻孰重自是明白,罗云只求两位将军以家国为重,以百姓利益为重,以西楚的存亡为重,放下成见,平息内乱,让皇上能够安心对抗南月,以保西楚基业,以保百姓家园!” “罗云意言尽于此,若两位将军能够听进去一句半句,那么便是我西楚之福,罗云代替西楚所有的百姓谢谢两位将军的大仁大义,罗云以自己与皇上的名誉保证,日后绝对不会以因此事而为难你们!当然,若两位将军依然坚持已见,那么罗云亦不会强求,日后西楚会如何,亦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她说罢,果真不再多说半句,伸手解开柳风的穴道之后,便又如一阵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般。 半晌之后,营帐之中这才再次响起了柳风与张连的声音,两人似乎都有些恍惚,如同刚才做了一场楚,而现在终于从梦中醒来了一般。 “柳兄,你有何打算?”张连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他早就有了这个念头,只不过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些,不过是受不了那孙庭的气罢了,可如今听到罗云这一翻话,他才突然发现,原本一开始这个决定就是一个错误。 而柳风心中也是掀起了一翻惊涛骇浪,他承认,他平日里也是个体恤百姓之人,可是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与念头,却并不能真正想透这些道理。亦或者有时就算明白,但却仍然不愿正视,而是一意孤行。 与罗云比起来,他真的觉得羞惭无比,他看得出,这个皇后是真的关心他的臣民,真的体恤那些百姓。不是从她的话中,而是从她的眼中看出来的,那种真正悲天悯人是无法伪装出来的。 他觉得他应该认认真真的思考一下她说过的这些话,安安静静的想想,他到底应该怎么做。 “柳兄,你倒是说句话呀!”张连见柳风半天都不出声,心中自是焦急无比:“依我看,这皇后娘娘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先不说这孙庭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我们没有必要被他利用,为他的私欲去拼命,这根本就不值得!更何况,现在西楚的处境的确十分危险,南月兵强马壮,打起来的话,楚砚那三十万人马本来就很吃力了,如果我们还要分散他的兵力,那岂不是扯自家的后腿,变相的帮着南月了吗?那样的话,我们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 柳风依然不出声,他甚至开始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连这下更是着急了,他在柳风面前来回不停的走动,真恨不得现在就带着人将那孙庭给处置了! “那孙庭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也看到了,他是存心想对付咱们两人了,柳兄你可想清楚,就算我们不象皇后娘娘说的那样去想,那也总得为自己想想吧,一个星期后,我们拿不出那么多的军晌的话,孙庭是决不会手下留情的,到时,这军中根本就没咱们兄弟的位子,更别提要做其他的什么事了!” “柳兄,枉我一直视你为兄长一般敬重你,什么都听你的!可现在……唉,你倒是说句话呀!”张连在柳风面前停了下来,忍无可忍的道:“成与不成,你倒是说上一句,事到如今,兄弟我也不难为你,只要你出声,我都听你的!” 柳风终于睁开了眼,他重重的喘了口气,半天才朝张连说道:“张连,你先出去吧,让我再好好想想!” 这可不是小事,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更何况一旦起事的话,关系到的可不是他一人,而是手下这么多的兄弟,所以,他真的得好好想想了! 张连一听,气得脸都红了,这个时候,柳风怎么还如此优柔寡断:“柳风,平时里你可不是这么婆婆妈**,怎么今天竟如此……” “你先出去吧!”柳风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气极败坏的张连,独自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张连只得大声的哼了一声,生气的调转头,大步冲了出去,营帐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那帐帘晃动着,几下过后亦静止了下来。 “娘娘,柳风与张连两人真能主动平息这次的叛乱吗?”离孙庭军营一里之外的小树林里,小九与拾一正忙碌的烤着他们今日的晚餐——几条刚从下面小溪里捉来的鱼。 坐在火堆另一边的罗云听罢,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说得很平静,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把握,毕竟下决定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再说,这个世界的人想法本来就有些奇怪,她可不敢下太绝对的结论。 想到这,罗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其实有时想想,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怪还是自己怪,大老远的,竟然跑到这里来跟叛军说教,而且还那般的信心满满,希望不会是自己太过天真吧! “娘娘,要是策反失败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拾一忽然朝罗云问道,这个问题他在心中想了好多遍了,一直没有敢问出口来,如今见主子这应该做的也都做了,只是等结果而已,所以这才鼓着劲问她。 “怎么办?”罗云喃喃的重复了一声,像是在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她还真没有想过如果策反不成功的话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眼下她们手中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兵力,而其他诸候也不愿拿出一兵一卒,如果真不行的话,那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的麻烦。 “如果真不成功的话,也许我会强迫那些诸候每人都派一小部分兵力出来,虽然这些临时组成的军队并无太大的战斗力,可总比没有好吧。如果他们真的这么一毛不拔的话,那我就带上三千私家军亲自去将那孙庭的头给拧下来,所谓擒贼先擒王,杀了那孙庭,他们必定会乱,然后我们便率这三千精英拿下整个叛军!” 罗云笑着说道:“你们说,这样的办法可否行得通?” 小九与拾一一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答复才好。罗云所说的办法,说好也不是太好,可说不好,却也是可行的办法,只是这样的决定他们可做不了主,特别是后面那个办法,他们相信要是皇上知道了,一准不会同意。 罗云见这两人这般表情,于是又接着说道:“放心啦,就算真的要这么做,我也会先与皇上商量,不会擅自行动的。” “其实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依我看,那柳风倒不是什么顽固不化之人,还有那张连更是,他们与孙庭早就矛盾重重。如今孙庭部下在吴洲大肆抢掠,欺榨百姓,以柳风与张连的性格更是不会允许的。更何况,那孙庭以一个星期为限,让柳风与张连凑足军晌,否则军法处置,这摆明了就是要借此事将他们两人拉下马!”小九依实分析道:“现在这军中都在处处孤立他们两人,他们的处境本来就不太乐观,再加上娘娘对他们晓之以理,相信他们亦能有所启发!” 小九的话倒是给突然觉得有些信心不足的罗云不少的鼓励,她之所以并没有当场要求柳风他们做出决定,一则是不想给他们太大的压迫感,那样的话,就算他们真的决定反,日后说不定也会再有变动,二则如果柳风他们不同意的话,她也担心自己的行踪会被暴露,那样的话日后若再想有所行动的话就会更加的困难。 “但愿吧!”罗云朝军营的方向望去,语气平静的说道:“应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她这般说,并不是太过悲观,而只是觉得凡事不能太过强求,不论结果如何,反正努力了就好,此路不通那就再寻他路。 “安心等着吧,如果三天之内军中还无动静的话,我们就马上启程返回楚都另想他法!”罗云突然想起了孙庭与柳风张连的七日之约,若此次策反真不成功的话,那么说不定可以从这两方势力不和上做些文章,让他们内哄。 他们都不再说话,此地距那军营不过区区一里之地,以她们的听力,若柳风与张连真的反了,那么军中的动静定是逃不出她们的耳朵。 三天,这是罗云能够等待的最大期限,因为如果柳风他们真的下定决心的话,那么三天的时间起事完全足够,相反他们若没有这个打算的话,那么离柳风与孙庭的七日之约还剩四天,她可以充分利用这最后的四天,重新布局,启用第二套方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转眼就离罗云所定的三天期限只差半天了,而孙庭军营那边却仍然没有半点的动静。 “娘娘,要不属下再去军营查探一下?”拾一有些沉不住气了,在他看来,策反绝对是上上之策,若这步不能成功的话,那么日后他们再采取任何的行动只会更加的艰难。 “不必了,这个时候再去,若他们准备反的话,只怕反而会影响到他们,若他们没打算反的话,去了也没用!”罗云站在那里,朝军营方向眺望,说也奇怪,越是到了最后的时候,她的心却越是出奇的平静。 “可是,如果他们现在正犹豫不决的话,说不定只要我们再去说服一下,添上一把火就能成功!”拾一有些不甘心的说着。 罗云回过了头,朝拾一看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拾一,这两天我们一直在这里,你可发现这军中有任何动静没有?” 拾一想了想,虽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仍却认真的答道:“没有!” “不但没有,而且还平静得出奇!”罗云接着说道:“我想这也许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吧!” “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娘娘的意思是,柳风他们要反了?”小九不解的说道:“娘娘为何如此肯定?” 罗云见两人均一脸的疑惑,于是便耐心的解释道:“柳风、张连答应了孙庭的要求,一个星期之内征集足够的军晌。若他们没打算反的话,那么这个时候就应该忙碌的去筹集军晌,毕竟这可不是笔小数目,若他们办不到的话,那么孙庭到时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所以,如果他们不反的话,就会尽全力出去征收钱粮,可现在他们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再按孙庭的要求去做,因为他们已经有了决定,要反!”拾一这回反应倒快,兴奋不已的抢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罗云点了点头,转过身再次看向军营的方向:“成败应该就在今日,所以,让我们静心等待吧!” 这一次,罗云果然没有料错,傍晚时分,从军营传来整齐响亮的口号声,拾一猛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兴奋的朝罗云说道:“娘娘您听,柳风他们果真行动了!” 罗云脸上亦露出了舒心的微笑,那杀死孙庭、保家卫国的口号格外的激动人心。她知道,她成功了! “娘娘,我们快些去军营吧!”拾一朝罗云道:“军中将士见到您去的话,一定会更加……” “不,这个时候,我们不便再次出面,也许柳风他们现在也并不希望我们出现!”罗云知道军威有何等的重要,所以,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影响柳风在军中的独立权,更不想让他们觉得有压迫感。 小九一听,连忙说道:“娘娘,我们不去的话,似乎不太妥当吧,如果不能趁机让他们安心归顺朝庭的话,说还定,这柳风就会成为第二个孙庭!” “不必,我已安排好了专人,只等柳风与张连起事,便会赶赴军中与他们商谈这一万大军的归属问题。到时,相信江先生会妥善处理此事的!”罗云示意小九他们不心担心,因为,各种可能她都已提前想到,并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原来如此,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拾一高兴的夸赞起罗云来,没想到娘娘还这般料事如神。 罗云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书信交给拾一道:“虽然我现在不方便再去军营与他们见面,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交待清楚的,免得到时产生什么误会。拾一,一会儿你秘密将此书信亲自送到柳风手中,看到这个,他便能明白我们的意思了!” “是!” 第一百零五章:疯子 第一百零五章:疯子 拾一将罗云的书信顺利带给了柳风,至于信上面写些什么却并无人知晓,只是当柳风看完书信后,整个人却变得格外的激动。 他很快朝楚都方向单膝跪下,一脸坚定的说道:“柳风愚昧,不识英主,差点成为千古罪人,今日幸得皇后娘娘点醒,及时悬涯勒马才没有酿成大祸!柳风在此起誓,从此后效忠西楚,效忠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在拾一离开之际,柳风还特意让他给罗云带句话,请她放心,柳风绝不会再辜负皇上与皇后的信任! 叛乱之事终于得到了一个较为圆满的解决,柳风与张连斩杀了孙庭与他的几个心腹手下,并且将所有的兵权都收入自己手中,让这一万人马从叛乱之军重新回归成西楚的将士,并且成为了朝庭,成为楚砚能调动的一支队伍。 而策反事件过后,最让营中军士们记忆深刻的是斩杀孙庭之后柳风所说的那句话:无国便无家!无家便无我! 军中绝大部分的士兵其实本也不愿与朝庭作对,从而背上叛军的骂名。更何况真打起来的话,与他们生死相对的人中,不知道有多少是他们的亲人与朋友,就算没有亲友,至少都是西楚的百姓,都与他们一样流着相同的血液。 所以,柳风这次的策反并没有遭到什么太多的阻力,相反许多的人都相当的附和,甚至还有人主动请樱,要求去往洛城边境,一并防御南月的入侵。 当楚砚收到罗云她们的飞鸽传书时,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后脸上紧绷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不少。 这些天,他每天都担心不已,生怕罗云有什么意外,毕竟她去的可是叛军之地,什么样的结果都有可能发生。 现在,他不得不赞叹罗云的能力,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如此快速的解决困扰朝庭的叛军,这样的功绩足以让朝中每个人都信服. “传令下去,吴洲之危现已正式解除,皇后娘娘临危受命,亲赴险地策反,使我西楚免去一大祸事,为对抗南月入侵争取到了更为有利的局面,实在是功不可没!四日后,等皇后回宫之际,命朝中众臣与寡人一并出宫迎接皇后回宫!” 楚砚知道罗云并不在意这些形式的东西,但是他却有他的考虑。以罗云之才,若是男子则足以立于朝堂之上,甚至封王封候也是平常之事。但有一点,罗云是个女子,纵使在思想最为开放的西楚,也从来没有女子参政的先例,更何况这个女子还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的后宫。 他并不想埋没罗云的才华,他希望她能够与他一并执政江山,希望她能够在朝庭之上光明正大的施展她的能力,并且希望所有的人能够自然的接受皇后参政一事。所以,他才会将她的功绩昭告给所有的人,用她的能力与功绩来说明一切,树立她的威信。这样,日后她展露才华,参与朝政之事时才不会有太大的阻力。 江守之与李非自然明白楚砚的用意。说实话,他们这些原本的家臣早就对罗云这位女主子心服口服,更重要的是他们清楚,罗云并没有其他的野心! “皇上请放心,微臣定会安排好的!”江守之欣然领命,随即与李非两人一并退了出去。 待两人走后,楚砚脸上的笑容渐渐的黯淡了不少,如今虽是内忧暂除,但外患却越来越紧张。边境的形势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两国并末正式开战,但是却已经停止了一切的经贸往来,两国间的摩擦不断升级。 而楚砚在罗云的提醒下亦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次开战,南宫泽并不一定会按照规矩提前宣战,正如罗云所说,南宫泽并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之人,而且也是一个为成大事,不计小节之人。 南月与西楚两国本来并无太大的悬殊,但自从南宫泽继位后,手腕果断的将绝大部分兵权都集于一人之手,并且南月这么久以来并无太大的内乱,一直处于国富民强的境况,综合实力稳定的提升。 而西楚则不同,这些年来,各股势力你争我夺,相互斗争,长年以来消耗了不少的人力与财力,而最后的夺位之战更是让西楚元气大伤。再加上楚砚继位不久,不少老臣与诸候王并没有完全归心,许多的财富与兵力都攥在那些人手中,西楚的实力早已不如从前,各种隐患都无时无刻的制约着西楚的强大。所以,可以想象与南月的这次交战会是何等的艰难! 正当楚砚陷入深思之际,宫人传报,刘书函来了! 听到宫人的传报,楚砚顿时精神了不少,都好几个月了,刘书函这边终于有了动静。希望他能带回一些有用的消息。 “楚兄,我回来啦!”不用多问,到现在还敢如此称呼楚砚的人除了刘书函以外,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书函辛苦了!”楚砚脸上露出了阵阵笑容,几个月不见,没想到刘书函竟变得如此的憔悴、狼狈。 刘书函一向注重形象,从来都不会这般随意的出现在楚砚眼前。可现在,他不仅胡渣错乱,面色憔悴,而且身上的衣裳满是尘土,一看就知道是没日没夜的赶回来,并且到后便直接入宫来了。 “笑吧,你就笑吧!”刘书函白了楚砚一眼,然后也不理那么多,一屁股坐到了就近的椅子上,抓起一旁的杯子就往嘴巴里灌! 待一杯茶全都进了肚,刘书函这才感觉好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楚兄,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可是为了你没日没夜的奔波劳累,你却还笑话我!” 楚砚见刘书函误会了,便朝他走近了两步,解释道:“我并非笑你,书函这几个月在外奔波,为西楚谋福,我又怎会如此不通情理。” “这还差不多,否则我这心都要寒了!”刘书函满意的笑了起来,楚砚这话说得还不错,他喜欢听! “书函这些日子可有所获?”楚砚在刘书函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并挥手示意一旁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刘书函见已无他人,便正色说道:“有!而且收获颇多!” 这几个月来,他亲入南月打探消息,费尽了脑筋千方百计的收集各种情报,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关系网,还差一点回不来了! “楚兄你都不知道那南宫泽的手段有多么的强硬,这十几年来刘家辛辛苦苦在南月建立的情报网差不多全都被南宫泽的人给端了,损失了不少训练有素的探子。”刘书函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心疼:“不仅如此,就连隐藏得最深的那几个细作也都被南宫泽给做掉了,这次差不多是一锅端,连我自己都差点回不来了!” 楚砚听罢,脸色也跟着低沉了不少,他知道,南月这些探子都是刘书函最为得力的,亦是刘家这么多年来为他在南月布下的心血。而如今,那些人的暴露都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 “既然这样,那书函又是如何打探到消息的?”楚砚尽力将心中的那股自责暂放在一旁,因为他知道现在并不是伤感的时候。 刘书函已然不再是以前的刘书函,这大半年来,他改变了许多,也成熟稳重了许多,他不再象以前那般整天不正不经的引得楚砚的注意,更懂得了如何将自己的情绪与内心恰当的隐藏。 接过楚砚的问话,他直接答道:“旧的情报网没了,我可以重新建立新的,自己的没了,我可以借助别人的,只不过,花的时间比较多一些,所以这一去在那边呆了这么久才回来。” 楚砚点了点头,刘书函的转变他看得清清楚楚,而心中亦欣慰不已:“书函真的变了,成熟稳重而充满智慧,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在他心中,刘书函一直就象是他的弟弟一般,看到书函的成长与改变,他自然高兴得很。 面对楚砚发自内心的夸赞与认可,刘书函淡淡一笑,他很高兴,现在的自己终于能得到楚砚的认同,虽然在楚砚的心中只不过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罢了。 “楚兄的夸赞让我很是开心!”刘书函平静的说道:“此次南月之行,收获颇多,有些情报我已经记录在案,可以方便你日后查阅,但有些却比较紧急,本来我是当时就想传信于你的,但如今两国间防守都相当严密,飞鸽传书早已变得不再安全,所以只能等到亲自赶回来一并告诉你,希望不会太迟!” 楚砚点了点头,现在两国间的防备都空前的严密,别说是这么明显的信鸽,就算是只蚊子,要想从月都顺利飞到楚都,只怕都没有这么容易:“你的考虑很周到,若飞鸽传书的话,只怕此时早已被南月知晓。” 刘书函亦点了点头,不再在此事上多做意见,转而神态严肃的说道:“我打听到,南宫泽已经收回了叶云峥手中的兵权,由另一大将阮高远暂代。也就是说,叶云峥现在完全被南宫泽给架空了权力,不能再对两国间的战事起到任何的影响。” 罗云回来后,将叶云峥的事说给了楚砚听,亦没有瞒着刘书函,所以刘书函自然也明白叶云峥在这些个月里起到的作用:“听说,阮高远一纸奏折将叶云峥告到南宫泽那,说他故意拖延,无心应战,并收罗了不少的证据证明叶云峥是故意延误战机。南宫泽早就有所发觉,但基于对叶云峥的信任却并没有马上削去叶云峥的主帅之职。但也不知道阮高远提到了一件什么关键性的事情才让南宫泽勃然大怒,当场便下旨暂停叶云峥一切职务,转而让阮高远代理!” 楚砚听罢,深思了一小会,接口说道:“只怕是与云儿有关吧!” “我想也是的!”刘书函赞同的说道:“罗云回宫后没多久,这消息还没有完全在西楚散播开之际,南宫泽便已经知道了。而鬼手与罗云的关系,南宫泽亦清清楚楚,因此叶云峥上次放罗云出城之事只怕是给走露了风声!”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消息!”刘书函看向楚砚,沉声说道:“据可靠消息,南宫泽极有可能亲自去往边境,率领南月军队攻打我西楚!不过到底是何时我真是没有打探到!” “南宫泽亲自带兵?”楚砚重复了一次,看来这回南宫泽是抱着必胜的准备而来的。 刘书函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南宫泽是出了名的会打仗,这么些年来,大大小小的仗也不下百场,却从未输过。他谋略过人,且手腕强劲,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不论是百姓还是军士都对他敬重仰慕。 如今他亲自上阵的话,不仅在指挥作战方面取得了更多的优势,而且也更利于凝聚南月军士的气势,让他们的战斗力得到最大的提升,这样的话,对于西楚就更为不利了。 “不仅如此,我还打听到,南宫泽已秘密下令将南月与洛城之间的那一段地势险要的道路加以拓宽,以便大军能畅通无阻的通行。而除了之前派来边境驻守的四十万大军以外,南宫泽还征调了二十万诸候私兵,统一训练,随时待命!”刘书函一口气将最重要的情报说了出来,六十万大军啊,这可是南月有史以来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 楚砚点了点头:“南宫泽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想一举拿下我西楚,所以才会下这么大的本钱。南月与西楚共有两外边境相交之地,南面那处有楚河相隔,形成天然的屏障,而洛城这一处地势亦相当险要,道路狭窄,亦守难攻。若不是郑远将洛城赠送于我西楚的话,那么南宫泽向郑国借道洛城的话,便可毫无阻挡的攻入我西楚。两处相比,从洛城进攻自是更为有利,所以南宫泽自然得命人拓宽山道,以便大军进军。” “没错,南宫泽还命人铸造了大量的弓箭,按射程来看,定是用于洛城攻城之用。南月的弓箭天下闻名,射程远,准度高,杀伤力极强,如此一来,我西楚处境真是不容乐观!”说实话,刘书函真是有些担心,敌强我弱已是事实,要想取胜的话,只怕得有些奇招才行。 刘书函的话让楚砚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么些年来,他带兵打过不少的仗,虽然也经历了不少的生死,可象现在这么严峻的形式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他现在并没有任何好的办法,只是被动的防守,还未开战便已处于劣势,若打起来了,情景只怕更加艰难。 见楚砚不再出声,刘书函亦知道他的担心,轻叹一声,出声安慰道:“楚兄,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西楚将士个个英勇善战,到了家国生死存亡的关头,自然更是英勇无比,不会这般轻易的让南月得逞的!” 楚砚回过了神,淡淡的朝刘书函笑了笑:“书函一路奔波,先回家好好休整一下吧,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刘书函见状也不再多说,毕竟以他的能力最多只是能帮楚砚打探一些情报,提供一些钱财等等,至于说到具体的带兵打仗、出谋划策那还真没有太多的能耐。他识趣的起身告辞:“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随时派人去通知我!” 等刘书函一走,楚砚又细细的考虑了一会后,这才命人请来几名心腹谋臣商议战事。对楚砚而言,真正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不论对手有多么的强大,信心两字绝不能输! 即将来临的战事使宫中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那有些压抑的空气从宫中一直延伸出来,渐渐迷漫到了宫外其他的角落。 而罗云待拾一将书信送到至柳风,带回柳风的回话后,便留下了小九一人暗中关注善后工作,而她则与拾一两人快马加鞭赶回楚都。 两人除了晚上必要的休息之外,其他时间都用来赶路,但即便这样,吴洲到楚都亦用了足足四天的时间。进入楚都后,两人直接往皇宫的方向直奔而去,但却因为此时正是最为热闹的时候,连平时一向冷清的那条通向皇宫的官道也有不少的人来往。所以他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为了不让马儿惊了路人,最后不得不放弃骑马,改为牵马而行。 “主子,怎么啦?”望着突然停了下来的罗云,拾一顺着目光朝一旁的柳树底下望了过去。 只见一披头散发的疯子正被一群小孩子围在中央戏弄,那些孩子用顺手捡起的石块与泥巴、树干等物品朝那疯子扔去,还有些胆大的甚至跑到他身旁,去扯他的头发衣物等。 那疯子许是疼了,许是恼了,突然朝那群孩子大叫起来,并捡起地上的树枝朝那群孩子一阵乱打。孩子们马上一哄而散,但没过多久又围了过去,继续逗着那疯子玩。疯子气得不行,可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抱着头蹲在地上,任由那些孩子扯打。 “住手!”罗云走了过去,呵止着那群不懂事的孩子。 顿时,那群孩子停了下来,一个个扭头望向好似仙女下凡的罗云,眼中带着天真的惊艳。 “要是你们不再打他,我便请你们吃糖!”罗云从手中拿出一小绽银子朝着为首的一个孩子说道。 那为首的孩子半天才发应过来,看了一眼罗云手中白花花的小银子后,马上答道:“行,我们不打他” 罗云笑着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将钱递给了他:“记住,真正的强者从来都不会欺负比他弱小的人!” 孩子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那个为首的孩子,快速的跑开了。此时那甜甜的糖的诱惑自然比戏弄一个疯子大得多。 待那些孩子走远了,那疯子这才抬起了头,一脸迷惑的望向罗云。他浑身脏兮兮的,结了饼的头发与满脸的胡子使得原本的容貌早已看不清楚,可当看到罗云的一瞬间,他那原本混浊的眼睛却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啊,啊,啊……”疯子猛的站了起来,大声的朝罗云叫了起来,那脸上的兴奋使他原本颓废的形象顿时精神了不少。 只是他的语言功能似乎有很大的阻碍,并不能表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一个劲的在那里叫着,期待着罗云的回应。 罗云细细的看着那疯子,突然有那么一刻的失神,而就在这一刻,许是那疯子见罗云半天没理他,一时急了,直接便往罗云身旁冲了过来。 “主子小心!”拾一一把挡在了罗云与那疯子中间,伸手一掌打向疯子。 “拾一住手!”罗云这才回过神来,马上出声阻止但却已经来不及了,疯子一个后仰直接摔倒在地上。虽然拾一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道,但此时那疯子嘴角已经挂上了细细的血丝。 “你没事吧?”罗云连忙上前扶住疯子,也不顾他身上浑发出来的恶臭,将他扶了起来。 疯子挨了一掌,却并没有哭闹,又见罗云终于理他了,更是开心得笑了起来,边笑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声音。 “主子,让我来吧!”拾一见状,连忙过去,想要帮罗云扶住疯子,这么个又脏又臭的人怎么可以近娘娘的身呢? 罗云朝拾一挥了挥手,并没有理会,而是伸手搭上了疯子的脉,轻声细语的哄道:“你安静些别动,我帮你瞧瞧可好?” 疯子似听懂了,又似没懂,兴奋的蹦了两下后,总算是看明白了罗云让他安静的手势,于是这才闭上了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罗云给他把脉。 片刻之后,罗云终于放下了搭在疯子脉上的手,她不由得一声叹息,收回定定望向他的目光,喃喃而道:“没想到,你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第一百零六章:筹集钱粮 第一百零六章:筹集钱粮 “主子认识他吗?”拾一再次奇怪的朝那疯子望去,怎么也想不明白罗云会认识这样的人。 罗云并没有回答拾一的话,她继续定定的望着那疯子,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拔开了散落在那张脏乱不堪的脸上的头发。最为显眼的便是右侧脸颊那块大大的烧伤痕迹,那因为感染而化脓的皮肤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愣了愣,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没遇到也就罢了,可偏偏今日却让她撞到,考虑了片刻她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 “拾一,你先带他去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找人照看好他,再请个郎中替他看一下脸上的伤。等一切安排妥当后再回宫复命!”罗云转头看向拾一,吩咐他先行带这人去安置。 拾一有些不太情愿的看向眼前的疯子,然后又朝罗云道:“主子,属下还是先行送您回去吧,至于他,一会再安置也不迟。” “不必了,马上就到了,我自行回去便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罗云语气稍微硬气了一些:“你照我的吩咐做便行了!” 说罢,她转身牵起自己的坐骑,准备先行离开。谁知人还没有走出两步,那疯子便在后边大声的朝着她叫了起来,声音十分的焦急、不安。 罗云停了下来,再次走向那疯子,微笑着安抚道:“你乖乖听话,过几天我再去看你,可好?” 这回疯子似乎听懂了罗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嘴巴里依依呀呀的嚷了几句,像是在抱怨什么。那双眼睛此时如同孩子般纯净,还有几许淡淡的委屈。 罗云想了想,伸手理了理挡住他眼睛前的头发,自顾自的说道:“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这样吧,我帮你取个新名,就叫重生。可好?” 听到罗云朝他说话,疯子顿时安静了不少,他歪着头愣愣的看着罗云,半天过后竟点了点头,末了还冲着她笑了起来。 罗云知道,他应该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便也朝他笑了笑,接着说道:“重生,我现在有事要去办,如果你乖乖的话,我保证一有时间便马上去看你,好吗?” 重生听罢,好半天终于又再次点了点头,罗云见状再次交代拾一好生找人照顾好他后,便不再说什么,骑上马独立朝皇宫方向而去。 罗云并不知道,此时楚砚正率着朝庭众臣在皇宫大门口等待着她,所以,当马儿跑至宫门,见到站得满满的人群时,她这才明白了过来。 她连忙拉住僵绳,让马儿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朝站在人群正前方面带微笑看着她的楚砚走去。 整齐而洪亮的恭迎声从不同的方向响起,那一双双不同的眼睛都带着同样的敬畏,隆重的迎接着他们的皇后凯旋。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与朝臣亲自于宫门迎接,实在是让臣妾愧不敢当!”罗云并不喜欢臣妾这词,平日里从未这般自称过,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亦并不打算为这个暂时的自称而坚持什么。 楚砚快步上前,双手扶住即将行礼的罗云,自豪的说道:“皇后巾帼不让须眉,临危受命,独赴险境,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化解内忧,实在是智勇双全,功不可没!今日寡人与众臣一并前来迎接你,谢谢皇后为西楚江山,为西楚百姓所做的功绩!” “皇后大义,西楚之福!皇后大义,西楚之福!”整齐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楚砚微笑着牵起罗云的手,拉着她穿过一阵阵欢呼声朝一旁的龙辇走去。 “砚,这个时候怎么想起搞这些来了?”罗云坐在楚砚身旁,小声的朝故做正经的楚砚道:“这可不像是你的做风。” 听到罗云的问话,楚砚不再那般故做正经,转而伸手揽住罗云的腰,将她轻轻一带让她紧挨着自己,他爽朗一笑,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的骄傲:“吾妻智英无双,不输天下人任何男儿,如今为国立下大功,自当受此殊荣,让世人传颂!” 罗云听罢,不由得笑了出来:“好了,你的用意我明白了,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你也不必再如此咬文嚼字,一本正经了。” 楚砚也不理什么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径直将罗云搂入怀中,满脸柔情:“我的云儿并非一般妇人,自是不必拘泥世俗。以后他们都会知道,皇后愿意参与朝政方乃西楚之福!” “那是因为砚胸怀宽广,海纳百川,有夫如此,实乃我幸!”罗云认真的说着心中的话,那抱着自己的人便是这世上最爱她,亦是最懂得如何爱她的人。 皇后再次回宫,使宫中的原本紧张不已的气氛也暂时缓和了一些,然而,越来越紧张的边境矛盾使得整个朝庭陷入一片争吵之中。那明明是一解即发的战事,却又不知道到底何时真正开打,拖得人的心都慌乱得很,甚至有人竟提议干脆直接与南月议和算了。 “笑话,现在就先行提出议和,这不是不战而降吗?”楚砚一脸的气愤,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了罗云:“难道他们就真不知道南月的胃口有多大?除非我们俯首称臣,否则什么样的条件也无法塞满他们的胃!” 罗云接过奏折扫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拿起沾着朱砂的笔在上面批复了一句话,然后再次递给了楚砚。 楚砚定眼一看,不由得笑着念了起来:“卿可不丢一城一人而平息两国战事,寡人自是求之不得!” “云儿这个批复倒是有力得很,估计以后再没有人提议和之事了。”楚砚将那本奏折合上,放到了已批复的一堆里面。 罗云又帮楚砚从另一堆奏折里挑出了几本递给他道:“砚还是看看这两本吧,战事虽然重要,但民生亦不能忽略,楚北三城饥荒严重,再不想办法解决的话,只怕会逼民而反的。” 前些天,罗云吩咐那几个负责送发奏折的官员,让他们按照不同的类型,不同的情况,以及轻重缓急等等,分门别类的将奏折分类放好,这样楚砚批阅起来便一目了然得多,而一些不太重要的奏折,她也可以帮着看一下,若是无关紧要的事便直接批复,而如果比较重要的则会再交给楚砚过目。 楚砚看完罗云递给他的奏折后,脸上眉头皱成了一团:“楚北的饥荒早已派专人前往,也筹集了不少的钱粮,只是因为灾情实在是太过严重,所以那些钱粮也只是杯水车薪。如今各处都要用钱,国库早已入不敷出了!” 罗云听罢,亦深思起来,钱粮吃紧她也清楚,不说别的,光洛城那驻守的几十万大军就要花费不少,更别说全国各地每个地方都要用钱,而光靠为数不多的国库自然是紧巴巴的。 “不如让书函想想办法吧,再怎么样,也不能坐视不理,否则灾情只会越来越严重,错过了秋季播种期的话,明年的情况更是恶劣。”罗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希望刘书函这边能够再挪些出来,毕竟整个刘家的财力可不小。 “边境的军晌有一大半便是刘家供给的,上次送往城北的赈灾钱粮也是刘家提供的,再怎么样,刘家也得留些钱运转生意,否则的话,刘家家底再厚也会有掏空的一天。”楚砚有些无奈,刘书函上次倒提到了三个月后会有一笔可调出来的钱,但救灾如救火,哪里还等得了那么久。 罗云无声的点了点头,这筹钱可不是容易的事,要人家将自己口袋里的钱往外掏,困难可想而知。但眼下却已经到了火烧眉头之际,就是再难也得想出办法来解决才行。 “砚,所谓富在民间!或许我们可以考虑向楚都那些有钱的商人首富筹集钱粮,以解燃眉之急。”罗云突然想起了现代一些筹集资金的方法,也许放到这里来也是可行的。 “云儿有好办法?”楚砚看向罗云:“这筹钱可不比策反,虽没什么危险,但难度却不在其下,甚至还要困难得多!” “如果砚信得过我的话,我倒想试上一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之内便可筹集到足够的钱粮。”罗云一脸的笑意,那种淡定的自信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动人。 “如果云儿有办法的话,自然可以放手一试!”反正这么多天来,朝庭上下讨论来讨论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若罗云真能筹到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让楚砚没有想到的是,罗云竟真的筹集到了一大笔钱粮,除去楚北救灾用的那部分外,竟然还有不少余下的。并且,罗云根本就没有用到半个月的时间,只不过短短十天便做到了。 有了足够的钱粮,楚砚马上命专人护送至楚北三城,组织当地的官员救灾,并妥善安排好灾后秋耕的事情。楚砚还特意派专人负责赈灾钱粮使用的监督,以防有官员贪污,从中渔利,使得好不容易筹集到的钱粮没有真正用于救灾之上。 并且,楚砚在这方面的惩治相当的严厉,一旦发现,没收全部家产,斩立决,决不姑息。各地官员自然不敢懈怠,更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因此救灾工作倒也进展得比较顺利。 楚砚很是奇怪罗云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能让楚都那些富人主动送钱给她,甚至于钱粮足够之后,竟还有其他各个地方的人还想过来送钱。后来听罗云一说,这才不得不配服罗云的聪明。 其实罗云并没有做什么太惊天动地的事,只不过是利用楚砚给她的权利与那些商人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易。 这个时代的商人地位很低,即使腰缠万贯,但却也不过是最为下等的职业。别说入朝为官,光宗耀祖,就连一般的场面那也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社会地位很是低下。 所以,罗云答应只要他们慷慨解囊,积极赈灾的话,那么他们便都是西楚的功臣,而皇上会亲自授予他们国之功臣的封号,自此他们便可以受世人尊重敬仰,光耀门楣。并且,除此之外,日后西楚还会打破商人不可从政的禁令,大力提升商人的社会地位,让那些有才华的商人也可以施展抱负。 “砚,你不会怪我没与你商量便擅做主张吧?到时如果有朝臣反对的话,那么我会出面解释的。”罗云知道,推陈出新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特别是要打破一些陈旧的习俗与偏见更是如此。 “云儿这么做并没有错。自古以来,商人为国家的兴旺做出了太多不可磨灭的贡献,而他们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对待。给他们正名那是迟早的事,你这样做也算是一举两得了。”楚砚自小便得到刘家的支持,刘家世代经商,他们为西楚做的事情并不少,可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就算他现在当上了皇帝,刘家却始终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得到应有的肯定。 “如果朝中有人拿这个说事的话,云儿无须担心,更不用出面,我自会让他们老老实实的闭上嘴。”楚砚轻轻刮了刮罗云的鼻尖,笑着道:“放心吧,你夫君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听楚砚这么一说,罗云也算是放下心来,其实这筹钱倒不难,最难的还是善后,她这个好夫君,倒是一点也不怕麻烦,每次将风光留给她,而总是一点抱怨也没有的替她收拾着麻烦的尾巴。 两人又小声的聊了一会,问题解决了,心情也变得轻松了不少,连带屋子里的气氛也明朗了起来,罗云趁机还讲起了一些有意思的小笑话,只想让楚砚开怀的笑上一笑,也好缓和一下他那紧绷的神经。 这些日子楚砚虽当着她的面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情绪来,可她知道,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他身上,这日子自然不好过。 正说着,拾一走了进来,说是找到了小菊所说的那几个人。两人一听连忙命拾一将人带了进来。 楚砚的办法很是不错,那些人看到小菊现在那么受罗云的器重,甚至还超过了罗云平日里最信任的秋儿,身份与地位是一日比一日高。可眼见着小菊天天在罗云跟前侍候,而且多的是机会下手,但罗云与皇上却什么事也没有,这下还真有人坐不住了。 其中有一人偷偷找到了小菊,威胁她若再不行动,便将她的真实身份揭发出来,而小菊将计就计,表面答应,暗地里将事情禀告给楚砚,楚砚命拾一顺滕摸瓜,一并将潜伏在宫中的其他两人也揪了出来。 罗云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个人,一个是五十岁左右的老嬷嬷,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太监,还有一个则是楚轩的奶妈。 这三人见事情已经败露,什么也不说,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罗云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固执,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仇恨而情愿将自己还有家人的性命搭进去也再所不惜。 问了一通并没有什么收获,所幸的是拾一早就将他们几人的情况掌握得清清楚楚。这三人与小菊又有些不同,全都是楚轩生母跟前的老人,本就是楚轩母族里的家族奴才,生死也就是一条命而已。 这么久以来,他们时时都不忘主子临终前的交代,处处寻找机会想要报仇,但却无奈一直没有半点机会。眼见着小菊日日都在皇后与皇上跟前侍候着,却一直迟迟没有下手,她们怕那小丫头是根本就没有了这份心,于是商量好之后,这才派那老嬷嬷去偷偷找小菊,威胁她下手。 没想到,原来小菊早就成了皇后的人,她们不但没有报成仇,反而被全部给揪了出来,一网打尽。 “砚,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人?”罗云看了一眼地上这几个一心求死的宫女太监,心中有了其他的打算。 “云儿有什么想法?”听罗云这般问,楚砚便反问了起来,看罗云的表情似乎是有其他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帮她们向你求个情,饶了她们的性命吧!” 罗云的话音刚落,那奶妈便大声的笑了起来:“皇后娘娘还真是仁慈,不过,不用你们在这里假惺惺的,我们本就没打算活命!” 罗云并不理会那奶**话,继续朝楚砚说道:“她们三人虽处心积虑,但却并没有真正动手,所以也应该罪不至死。” “可是云儿,她们没有动手并不是不想,而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如果这样的人都放过的话,那岂不是太过姑息养奸了?”楚砚有些奇怪,罗云虽是个善良的人,但却并不是如此没有原则的,对于这些应该消除的隐患,按理不会如此心软。 罗云见楚砚这般说,便解释道:“当然这些都不是我为他们求情最主要的理由。之所以我想留他们一命是因为她们对我来说还有其他用处,我想让她们帮我做些事。” “别做梦了,我们是决不可能帮你们做事的!”那太监大声的抗议道:“别以为留我们一条命我们便会为你们卖命,我们可不是傻子!” “就是,我们的主子永远只要一个,你们别想利用我们!” 罗云一点也不在意这几人的态度,轻笑一声朝他们道:“话可别说这么早,到时后悔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拾一,这几人交给皇后处置就行了。你先将他们带下去,好生看着,莫让他们寻了短!”楚砚见状,便先让拾一将人带下去,反正这些人杀不杀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如果对罗云有用的话,那么暂时留着也无妨。 “砚怎么不问我留他们的性命有何用处?”待拾一将人都带了出去,罗云这才开口朝楚砚问道。 楚砚笑而不答,只是拉着罗云往一旁的睡榻上坐了下来。其实他也并不是没有这份好奇心,只是这么久来,他对罗云了解得很,不论是什么事,到了应该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给他听。 罗云见状,心知楚砚这是等着她自己开口,她顿了顿,慢慢的朝他道:“砚,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 楚砚握了握罗云的手,柔声说道:“如果云儿不想说的话就不必说,我知道凡事总有你的理由的。” 楚砚的体贴让罗云很是温暖,她微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本来早就要和你说的,但是回宫后事情太多,一直没顾上,今日正好赶上这几个人被找了出来,所以趁着这机会一并告诉你。” “你可知,回宫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了谁?”她看向他,眼中闪才一丝神秘。 “我听拾一说起过,说是你碰到了一个疯子,让他将那疯子安顿好。听拾一说,你好象认识那人。”楚砚照实说着,拾一跟他汇报过的事,他也不想瞒着罗云。 罗云点了点头:“对,不仅我认识,你也认识!他是楚轩!” 楚砚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楚轩果真没有死。那日听完拾一的描述后,他便怀疑这人可能是楚轩,只是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原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他自己放的那把火竟然没有将他烧死,我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事,是如何死里逃生,又是如何变成疯子,论落到如此地步。” 罗云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我替他看过了,他是真的疯了,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几岁大的孩子都可以肆无忌禅的欺负他,羞辱他。原本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想让他自生自灭来着的,可是,看到他如今这般模样却又有些于心不忍,所以这才让拾一给他找个地方安置他。” “砚,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可怜。虽然他曾经做了许多坏事,可现在已经成了个疯子,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没有与你商量便这般做了,你不会怪我吧?” 罗云不知道楚砚会怎么想,但他并不是什么绝情之人,至少不会去为难一个疯子,只是事先她并没有与他商量,这一点倒真是显得有些不太好。 PS:感谢亲们的打赏、粉红还有评价票,这些天实在是太忙了,又感冒了好多天,青青都快一个头两个大了。今天就不一一例举亲们的名字了,亲们也多注意身体,谢谢所有支持青青的亲们:) 第一百零七章:御驾亲征 第一百零七章:御驾亲征 在楚轩的事件上,楚砚的态度并没有让罗云感到有任何的压力与为难。那天,他听完了罗云所说的话后,只是稍微交代罗云不要让人发现楚轩的真实身份,以免生出些不必要的事端来。而最后他还说到,等日后有时间时,亦会与罗云一并去看看楚轩。 罗云随后又将东方琳母妃画象之事告诉了楚砚,也算是解开了楚砚心中的一个谜团,而对于楚轩为何会有那副画象,他们却仍然不清楚,而且这或许也已经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谜团。只不过,这些对他们来说早已不再重要。 次日,罗云命人带上了拾一抓到的那三人一并出宫去见楚轩。 拾一将楚轩安排在离皇宫并不太远的一所小四合院里,并专门请了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前几天罗云派拾一再去查看楚轩的情况,拾一回来后说他一切都良好,并且脸上与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还没进门,罗云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阵不耐烦的叫嚷声,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中年妇人耐着性子哄着喂饭的声音。 推门而入,只见楚轩正生气的朝着那喂他吃饭的婆子发着脾气,而院子里则满是被他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重生!”罗云朝他叫了一声,那婆子显然照顾得挺尽心,现在的楚轩衣服整齐干净,整个人焕然一新,头发虽然仍然散披着,但却洗得干干净净,梳得顺滑得很,而且正好将脸上那一大块烧伤的疤痕盖住了一大半。 听到罗云的声音,楚轩猛的停了下来,快速调过头一看,原本生气的表情顿时换上了开心的笑容。他一把推开那个婆子,三步两步便往罗云这边跑过来,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什么。 那婆子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而且为首女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主子,再看到一旁的拾一,马上便明白了就是这位女主子给钱让她照顾重生的。 “夫人,不是妾身不尽心照顾他,实在是他不愿意……”婆子见重生现在还披头散发的,生怕罗云怪罪,连忙开口想要解释。 “好了,我都知道,不会怪你的。这里暂时没事了,你先回去吧。”罗云将那婆子打发走了,毕竟有些话当着外人的面并不太好说。 婆子一听,连忙朝罗云弯了弯腰,如释重负般走了出去。 “重生,你怎么不吃饭呀?”罗云望着眼前孩子般的楚轩,柔声说道:“上次不是说好了的吗,你乖乖听话我便会来看你的。” 重生一听,一脸委屈的望着罗云,想上前却看到一旁面无表情盯着他的拾一,顿时又有些害怕。 “拾一,你也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单独与他们几人说。”罗云吩咐道:“看好了,这个时候什么人也别让进!” “是!”拾一连忙领命,快步走了出去,并将院子里的门带上。 等拾一出去后,罗云并没有马上朝奶妈等三人说什么,而是将重生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好,并端起一旁的那碗饭:“重生听话,乖乖将饭吃完,过些日子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可好?” 重生用力的点点头,一把从罗云手中抢过饭碗,自个快速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不停的冲着罗云傻笑。 站在一旁的三个人一个个都眼眶红红的看着罗云嘴里叫着的重生,就算他再傻,脸上烧成那个样子,他们也依然认得出那是他们的小主子,娘娘的儿子,忠王爷。 罗云没有理那几个人,继续静静的看着吃得卖力的重生,平静的说道:“他是谁,想必你们一早就已经认出来了吧!一开始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还活着,他自己点的那把火并没有烧死他,而是让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上次我回宫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他,所以才会将他带到这里来安顿。” “你们放心,我并没有任何的目的,如果没有碰到他的话,他的生死我自然不会去过问,但是既然遇到了,也不忍心看到他一个人在外面那样受罪。你们三人都是他家母族的家生奴才,对他的忠心让我很放心,所以这才向皇上求了你们的性命。从此后,你们若是愿意的话,便留下来好生照顾他吧!”罗云终于抬眼看向了那三人,她并不想强求什么,所以这三人是去是留让他们自己决定。 “老奴愿意,老奴愿意留下来一辈子照顾好小主子!”楚轩的奶妈早就忍不住了,她扑腾一声跪了下来:“娘娘的恩情,老奴会永远铭记于心的!” “奴才也愿意!” 那太监与老嬷嬷也一并跪了下来,对他们来说,小主子还活在这个世上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不论日后皇上与皇后想做些什么,反正眼下能留下来,留在小主子身边,这比什么都来好。 罗云从怀中取出一面小小的令牌,交给那个奶妈道:“这个你留着,日后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拿这个去找我。” 奶妈有些不太相信的接了过来,犹豫了一会说道:“娘娘的意思是说,您不会派人看着小主子和我们?” 罗云朝这院子环顾了一周,微笑着道:“这个院子已经替你们买了下来,你们若是放心的话,自然可以在这里长住下去,若你们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带着他去其他的地方。不过有一点你们得记住,那就是他的身份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道,我给他取了个新的名字,叫重生!你们可明白我的用意?”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奶娘连忙应道:“请娘娘放心,从此后,他只是我们家的少爷,决不会给娘娘带来半点的麻烦。” “我让你们从此不再提他的身份并不是怕给我带来什么麻烦,而是为他着想。”罗云轻叹一声:“皇上是如何对待他府中之人以及母族之人的,你们也都看到了,若真要赶尽杀绝的话你们也早就没了性命,何况是他。只不过,皇上与我是担心若让人知道他还活着,只怕会有人打着他的名义生事,到时,反倒破坏了他现在这份平静。有时,平平凡凡的活着,未免不是一种幸福!” “皇上与娘娘的大恩大德,老奴无以为报,只待来生做牛做马方能报答!”奶妈说罢朝着罗云连叩三个响头,脸上的感激溢于言表。其他二人见状,也跟着叩起头来,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用这种形式来表达心中的谢意了。 “都起来吧,日后好生照顾好他便行了。”罗云说罢又看向一旁的重生,此时他早就吃完了手中的那满满一碗饭,正傻笑着望着罗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重生,你看!”罗云伸手指了指奶妈等三人,朝他说道:“这几人都是你的亲人,以后他们会照顾好你的生活,你要好好听他们的话,不可再像今日一般乱发脾气,摔东西,不吃饭什么的。还有,日后也不要乱跑,要是跑丢了,他们找不到你的话,会很着急的。从些以后,好好与他们一并过日子,好吗?” 重生虽然听不太明白,但看那样子似乎也猜到了,罗云又要走了,他着急的拉住她的手,用力的摇着头,不想让她走。 奶妈见状,连忙走过去拉开重生,耐心的哄道:“主子听话,娘娘要回去了,咱们不能阻着她,日后老奴会好生照顾好您的。” 重生哪里肯依,一把甩开奶**手,再次紧紧的拉住罗云,脸上的表情焦急而慌乱。他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急得不行,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几个人见状,都生怕主子惹怒了皇后,连忙过来准备帮忙拉开他。 “没事,你们都松开吧。”罗云并不在意,伸手扶住重生,安抚道:“重生别着急,我并不是不再理你了,只是还有许多的事要去做,所以得先离开。你好好的在这里呆着,他们会照顾好你的,若是你听话的话,过些日子我会再来看你。” 这一次,重生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继续紧紧的拉着罗云,不让她离开。他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没有见到她,他很不开心,而见到她的话,他便很开心,很开心。 罗云见状,只好换个方法,微微收拢了些脸上的表情,用比较严厉的语气朝他说道:“重生要是再不听话的话,以后我便再也不来看你了!” 这一回,重生似乎是完全听懂了,他极为委屈的看着罗云,眼中还闪烁着点点泪光,看了好一会,直到确定罗云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嘴巴里一个劲的嘀咕着。 奶妈连忙过来扶住他,好声的劝慰着,罗云本想转身便离开的,可见到重生那可怜的样,一时又有些不忍心,只好再次放缓脸上的表情,好言朝他说道:“重生放心,过些日子一有空,我便来看你,可好?” 重生终于又破涕为笑,冲着罗云一个劲的点着头,嘴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仿佛是在叮嘱罗云一定得记得早些来看他。 见状,罗云这才放心的离开了这个小院子,带着拾一回宫去了。 这回算是完全将楚轩安置妥当,罗云也算是了结了一桩事,而小菊则被她继续留在了宫中,留在了她的身旁。她相信,经过这件事后,小菊日后自然不会再有异心。 刚回寝宫,罗云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一会,秋儿便迎了上来:“娘娘,您回来了。皇上派人过来传话,说您要是回来的话,请您马上去一趟勤政殿!” “勤政殿?”罗云反问道:“这个时候,早朝不是早就退了吗?皇上怎么还在那里?” 她心中顿时有些不太好的感觉,如此着急,只怕朝中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难不成边境那边已经开战了? “娘娘,你刚出宫,皇上便收到了边境八百里加急,皇上看后,二话没说便召集了朝臣前往勤政殿,奴婢想着,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秋儿也不太清楚,过来传话的人并没有说到底是何事,她也只是猜测罢了。 罗云一听,连忙转身就走,直接奔往勤政殿,秋儿一见,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皇后驾到!” 殿外通传的声音一直传到大殿之上,楚砚与众朝臣暂时停止了交谈,转而全都看向了大殿门口的方向,望着那一抹飘逸的身影渐渐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罗云微微朝楚砚欠了欠身,大殿之上,众臣眼前,自然不可失仪。 “皇后快免礼!”楚砚快速一抬手,示意罗云不必多礼。 罗云也不多说什么,直接朝楚砚问道:“皇上急召臣妾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楚砚朝一旁的随侍太监看了过去,示意他将桌上的东西呈给罗云:“皇后,这是刚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南月已正式朝我西楚开战!南月前日已经拿下洛城城外三十里的天险之地,我军被逼撤回城内防守。现在南月大军已经在城外二十里之外安营扎寨,准备他们大军齐聚后,便开始攻城。” “怎么可能,洛城三十里外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南月军队怎么可能这般轻易拿下这要道!”罗云上次亲眼见识过那里的地形,还特意让冯将军加派人手守住天险,南月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便攻下那里。 她连忙打开那道八百里加急奏折,快速扫过里面的每一个字,果然如同楚砚所说,并没有半点出入。 “娘娘有所不知,洛城天险固然险要,但南月却组织了一群武艺高超的江湖顶尖高手夜袭,并且配以火箭烧山,我军惨败,只得连夜通知驻军,退回洛城!”江守之率先出声回答了罗云的疑惑。 “想不到南月竟如此卑鄙,还末正式下战书,便用这般下三滥的方法,就算取胜也毫不光彩!”朝臣中有人气愤不已的指责着,对于他们来说,南月这样的的突袭简直就是为天下所不耻的。 但罗云却很清楚,这样的手法,随着时代的进步迟早会广泛的普及开来,并会被定以最为动听的名字,战术! 所谓兵不厌诈,打仗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样的偷袭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没有渐渐意识到罢了。 “皇后也曾提醒过寡人,当心南月不会按常理出牌。寡人虽然也听进去了,做了些准备,但却仍然被他们给钻了空子。”楚砚一脸正色的说道:“如今南月既然如此做,那便说明了,他们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的进攻我西楚,所以,这样的阴谋诡计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开始罢了,日后还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些什么样的花招来。” “皇上,臣听闻南月皇帝已经下旨通告全国,要亲自指挥大军攻陷我西楚,洛城守将冯大将军虽英勇顽强,作战经验丰富,但只怕并非南宫泽的对手!”李非站了出来,朝楚砚道:“南宫泽此人向来能征善战,谋略过人,且为达目的,不拘小节,再加上他们的兵力本来就胜于我们两倍之多,微臣实在是担心呀!” 此话一出,一时大殿之上担心声不断。洛城一旦失守,那么其他的城便势如破竹,更加不堪一击,西楚则危矣! “寡人决定御驾亲征,与洛城共存亡!”楚砚响亮浑厚的声音顿时在朝堂上响了起来,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定定的望着他们的天子。 “皇上请三思,御驾亲征虽能鼓舞将士士气,但却实在太过危险,若皇上有什么闪失,我西楚则更是雪上加霜!”江守之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连忙出声反对,虽然楚砚的确十分善战,但此时他的身份容不得他有半点的闪失。 “请皇上三思!”众臣见状,亦都跟着出声劝阻。 “众卿不必劝阻,寡人心意已决,不会再改!”楚砚转而看向站在一旁半天都没有出声的罗云,冷静的说道:“寡人本就是带兵打仗出身的,虽未与南月皇帝对决过,但却也身经百战,从未败过。寡人亲征一方面可以提升士气,别一方面也的确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 朝堂之上又是一阵死一般的安静,众人都知道,楚砚的话一点也没有错,别说整个西楚,就是整个天下来说,楚砚都算得上是实力最为强劲的主帅人选。所以,眼下似乎也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御驾亲征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皇后不必担心,寡人会平安归来的!”楚砚一直盯着罗云,她脸上那份犹豫与挣扎清楚的诉说着她的担心,在她出声之前,他提前出声宽慰着她。 “皇上,妾臣别无它言,只希望能与皇上一并出征,与西楚共存亡!”罗云收起了脸上的犹豫,转而一脸坚定的道:“妾臣虽为妇人,但一身的武艺不输男儿,虽不知道到底能为皇上分担多少,但却绝对不会成为负累!我愿尽上自己最大的努力,与皇上与众将士一并保家卫国,同生共死!” 众臣听罢,都一脸的感动,虽然并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同意,但皇后能有如此想法,实在是让他们动容。 楚砚站了起来,走下龙椅,慢慢朝罗云站的地方走去。他并不介意众人的看法,径直伸手牵起她的手,柔声说道:“云儿能有此心,我心甚尉!你若能随我一并出征,凭你的才智与身手自然不会输于我西楚任何男儿,我亦很愿意你能一并去。但是……” “但是什么?”罗云微微皱了皱眉,催促着突然停顿下来的楚砚。 “但是正因为云儿有着过人的才智,所以我才不能带你一并出征!”楚砚微微摇了摇头,握住罗云的手稍微加大了些力道。 “这是为何?”罗云很是不解,她原本以为,楚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的要求,因为他们早已说过从此以后不论什么原因都不会再次分离,而她与他一并出征,也决不会成为他的负累,拖累于他,所以他没有理由不同意才是。 “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我!”楚砚朝罗云笑了笑,接着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亲征之后,所有朝政大事全权交给你处理。朝堂之事更加繁重,只有朝堂稳定,我在前方方可无后顾之忧,安心抗敌。所以云儿,你必须留下来,帮我坐镇朝堂,这个责任并不比上阵杀敌要轻!” 有许多话,楚砚并没有完全说明白,他相信罗云能够理解,前方征战,最怕的就是后方起火,更何况,大军的后备给已这些,若是跟不上的话,那么仗便无法打。他新登帝位,本来就有些人不服,若没有绝对值得信任而又有魄力与手腕的人留下坐镇的话,只怕会有人趁机闹事。 罗云望着楚砚言而末尽的眼神,很快便明白了他那些没有说出来的话,楚砚考虑得周到,虽然她还是很想与他一并出征,但却亦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 她点了点头,不再出声说什么,这样的时候,只要能与他一并承担,只要能帮他分忧,不论是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样的事,那都是一样的。 楚砚见罗云已然明白,心中很是欣慰,他拉着罗云,一并走到大殿之上,高声朝那些臣子说道:“众臣听旨!” 顿时,大殿之下,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等候楚砚的旨意。 “寡人于明日前往洛城,亲自指挥大军抵抗南月入侵。离朝之后,朝中所有大事小事一律交由皇后全权处理,尔等务必尽心尽力辅佐皇后,稳定朝政!” 楚砚满脸威严的扫过众人:“若有故意生事,不服皇后旨意者,一律视为谋反,斩立决!” “臣等一定尽心尽力辅佐皇后,稳定朝政!”众臣异口同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一百零八章:执政 第一百零八章:执政 两个月的时间,对于平常的人,平常的日子来说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对于罗云来说,这两个月却显得格外的漫长。 洛城与楚都相隔不算太远,快马加鞭的话,最多六天可以往返一次。而自楚砚亲自赶往洛城后,若无紧急军情,每十天便会互相传递一次书信,若有特殊情况则会命小九亲自传信。 这两个月以来,洛城战事并不算太过紧张,南月总共只叫战过两次,外加一个夜袭攻城。头次叫战楚砚还未到达洛城,冯将军得知皇上亲自赶往,便没有出城应战。 五日后,南月将领再次叫战,楚砚并未亲自出战,而南月那边亦没有见到南宫泽的身影。那一战很明显,不过是南月用来刺探洛城虚实而已。 西楚兵力本就不占据优势,但胜在有城池为依靠,且楚砚亲自坐镇指挥,一时士气高涨,战斗力大大提升。南月上次叫战并没有探得西楚太多虚实,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两军暂时处于对峙阶段。 半个月前,南月突然夜袭,攻打城池,幸好楚砚早有防备,两军交战了一个晚上,直到凌晨时分,南月这才收兵。此役虽伤亡不算太大,但城中守备与军力虚实已部分泄露,估计南月此次亦是试攻为主,并没有真正派出最强的人马。 “娘娘,皇上御笔亲书已到,请娘娘过目!” 罗云接过拾一递过来的书信,快速打开查看,半晌过后这才稍微舒了口气。洛城现在一切安好,南月自上次夜袭之后,并没有再有所行动,双方均按兵不动,暂时处于休战阶段。 但她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经过了前几次的试探,南月一定是蓄势待发,做着最完备的攻城准备,恐怕,下一次定是一场恶战。 她走回书案,放下手中书信,提笔回信给楚砚。宫中并无什么异常之事,朝堂之上亦显得相对平和。前有楚砚铁腕警告,后有罗云娴熟从容理政,诸事皆处理得滴水不漏,朝臣自是无话可说。 楚砚走时,只带走了小九与江守之,给她留下了拾一与李非,这两人一文一武着实担起了不少的重任。因前方战事紧急,罗云又让楚砚走时抽调了防守楚都的五万大军,转而将剩下的五万在军全部调至楚都城外布防,而宫中的防御则除了原本的御林军以外,同时楚砚还将三千私家军留给了罗云,一旦有什么紧急状况,这三千人马完全有能力抵挡数日,为城外缓军赶到而争取时间。 罗云并没有写太多的东西,只是简单的向楚砚报了一下平安,告之他一切安好,让他放心而已。此时此刻太多的话反而显得有些累赘,而思念与担心更是不必融入信中。 “让信使休息好后便回去吧。”她将信递给了拾一:“一会,你再去趟刘府,看看书函那有没有什么新的情报。” 拾一领命而出,少顷,小菊这才端着一碗参烫走了进来:“娘娘,休息一会吧,身体要紧。” 这些日子,小菊眼见着罗云一个女人挑起了整个国家的大事小事,整日里忙个不停,心中不免心疼。 罗云接过小菊递过来的参烫,抿了一小口,发现温度刚好,便又喝了几口:“小菊,秋儿回来了没有?” “还没呢,估计着是想多陪小雨滴玩一下吧。”小菊笑吟吟的说道:“这些日子,鬼手先生与师娘知道您很忙,所以没带小雨滴进宫,不过,他们可心疼您呢,你刚才喝的那烫中的参与药材便是先生特意帮您配的。” 罗云听罢,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显露出来,接着又将手中的烫给喝完。好些日子没见师父他们了,上次去看他们还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原本她的眼睛好了以后,师父与师娘是想带小雨滴云游天下的,但见到她现在的处境,暂时也不放心离开。 罗云替小雨滴安排了几个先生给她授课,单独教一些有用且她比较感兴趣的东西。小雨滴天资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上次去时,那几个先生都对她赞不绝口。今日,罗云本想出宫看他们,但一时又惦记着洛城那边的书信也差不多到了,于是便让秋儿跑一趟,去看看他们。 “娘娘,还要再来点吗?”小菊见罗云一碗烫全喝完了,寻思着是否再给她呈上一碗。 “不必了,这些补的东西,喝多了一时也吸收不了。”罗云看向小菊:“若还有多的话,你与秋儿一会也一人喝一点吧,别浪费掉了。” “多谢娘娘!”小菊连忙谢恩,这么久以来,罗云从未将她当成外人,对她就象对秋儿一般,她心中自是感激得紧。 “小菊不必如此拘礼,学学秋儿吧,平日里放开些,太多礼的话反倒生份。”罗云将碗递给了小菊,打算将剩下的那一堆奏折批完。 小菊见状也不再多说,轻声命宫人将东西收下去,然后静静的立在一旁陪着罗云。一会要是她有个什么需要的话,也能及时些。 当罗云批完手中最后一本奏折时,门外宫人进来通报,说是有人拿着她的腰牌求见。 她马上便想到了楚轩,也不知道这么突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命人将人带进来一看,果然是楚轩的奶妈。 奶妈一脸的焦急,见着罗云当场就跪了下来,直嚷嚷让罗云救救重生。那奶妈倒也算得上是个老人,如此担心焦急的情况下,竟也没有说漏嘴,而是按着罗云的说法,叫着重生。 一旁的小菊倒是一脸的迷惑,那奶妈她是认识的,却不知道奶妈如此着急来求着罗云要救的人是谁。 罗云让她先别急,慢慢将事情讲清楚,奶妈这才稍微镇定了一些,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原来,昨天一早起来,下了雨,院了里湿润得紧,重生不顾几人的劝阻,硬是冲到院子里去玩,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直接便晕迷了过去。 那太监立马就去找了郎中,但换了好几个都一点办法也没有,几人急得不行,想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让奶妈带上令牌进宫求助皇后。 罗云一听,连忙命小菊给她取来银针,并取了些平时备着急救的药丸,然后便准备出宫。 “娘娘,拾一还没有回来,要不您先派太医去看看,一会等拾一回来再陪您一并出宫吧!”小菊见罗云二话不说便要出宫,哪里放得下心,虽然也听说娘娘武艺高强,可毕竟身旁连个保护的人也没有,那怎么行得通。 “不必找太医了,我去就行。一会拾一回来了,你告诉他一声。”罗云边往外走边道:“你也别担心,我会带其他人一并去的。” 话音刚落,罗云便已经走了出去,而那奶妈则连忙爬了起来,快步跟了上去。 罗云果真带上了其他几名黑衣死士,倒不是怕其他的,只是关键时期还是谨慎些为妙,更何况,若真有其他什么情况,多几个人,哪怕传个信,跑个腿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当她们赶到楚轩住的那个小院子时,留在那里守着的太监与老嬷嬷早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到罗云来了,便马上象是看到了救星,一个个全围了上来,还没说话便给她下跪叩头。 罗云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然后便走到楚轩床边替楚轩诊治。 “摔到哪里啦?” 检查了半天,罗云并没有发现楚轩身上有任何的外伤,心里担心,只怕是摔到头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老嬷嬷结结巴巴的说楚轩是摔倒时后脑勺直接撞到了一旁突出的石阶上。但并没有出血,也没有任何的外伤。 罗云一听不由得一阵担心,没有外伤却晕迷不醒的话,那一定是内出血了。这样的话便相当棘手了。 她命人扶起楚轩,细细的检查了一下他们所说的摔到的地方,然后又拿起楚轩的手静静的把起脉来。 诊治清楚后,她拿出随身带来的银针,想替他扎针试上一试,可一时间又有些犹豫。鬼手虽然将他拿手的针扎治疗传授于她,可这么久以来,她却并没有真正的实践过,特别是象这种内出血的症状。 楚轩摔了这么久只是晕迷却并没有马上丢命,这说明就算是内出血,那么脑内伤口也一定极细,因此楚轩应该还有些时间。 她停了下来,终究还是不敢独自冒险。唤来一旁的黑衣死士,命其中一人火速赶往英王府去将鬼手请过来救命。 趁着鬼手还没到的这会功夫,罗云又快速开了一个方子,让人马上去抓药。谁知,派去请鬼手的黑衣死士速度倒是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回来了,但可惜的是除了他以外,身后并没有跟着任何人。 原来,鬼手他们现在并不在府中,那些下人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说是秋儿姑娘走后没多久,鬼手他们便也跟着一并出去了。 罗云一听,知道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到人了,而楚轩现在的情况也不能再耽误太久,否则的话,就算鬼手来了也没有用。 她只好自己动手,准备帮楚轩扎针施救,反正现在这种情况,不出手他也只是一个死字,出手的话,说还定还能有一丝生机。 罗云沉着气,按照以前鬼手传授的方法,再根据楚轩的实际情况开始替他扎针,她的动作还算娴熟,虽然并没有真正用这个方法诊治过人,但却也练习过不少次,各种穴位早就熟记于心,而力度大小也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屋子里面顿时格外的安静,谁也不敢出声打扰到罗云,看到她那专注的神态,还有那一针一针谨慎而沉着的手法,都让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 罗云的速度并不算太快,也不是太费劲的活,但很快额头上便渗出一层密密的汗珠,毕竟是细致的活,需要十二分的专注。 过了许多,罗云终于扎完了最后一根针,她接过奶妈递给她的帕子,稍微将额上的汗珠擦干了一些后,便命两命黑衣死士将楚轩小心扶起,然后细心交代清楚之后,命他们按她的要求替楚轩输入真气。 忙活了好一阵,罗云这才说可以了,那此人将楚轩小心的扶着躺好。又隔了一小会,罗云再次替楚轩把了脉后,这才将银针一根根轻轻的拔了下来,一一放好。 “娘娘,重生他现在怎么样了?”见状,奶妈终于忍不住询问了起来,那躺在床上没有丝毫反应的主子让她的心疼得要命。昨天早上要是她能极时劝阻,或者片刻不离的守在主子身旁的话,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了。 老嬷嬷与太监两人亦眼巴巴的望着罗云,眼中满是自责。如果主子真的就这样没了,那么他们这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干脆跟着主子一并去算了。 罗云没有马上应他们的话,现在她自己心中亦不太清楚,反正她已经尽力了,如果这几天还醒不来的话,那么楚轩要么就永远也醒不来了,要么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 “你们先去煎药吧,那药一日三次,尽量喂足份量,这几天你们好好照顾着,若是三天之内醒来了的话,那么便没有什么大碍,要是醒不来的话……”罗云没有再说下去,剩下的话不必说得太白,他们自然明白。 她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吩咐奶妈如果重生有什么情况的话,马上进宫告诉她。再次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楚轩,她也不再说什么,带着人回宫去了。 刚出院子,便碰上了匆忙赶来的拾一。罗云只问了一下刘书函那边的事,听说书函过一会会亲自进宫,便不再多说,转向坐上了在门口候着的马车。 生死由命,她能做的已经都做了,至于楚轩最后会怎么样,她也已经无能为力。只是有时想想,生与死对现在的楚轩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所以,说不定对他来说,死,反倒是一种解脱。 回宫之后,秋儿已经回来了,想起刚才鬼手他们不知去了哪,罗云便顺便问了一下。秋儿只是将去看他们的情况说了出来,却也并不清楚她走后,鬼手他们去了哪里。 听到鬼手他们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罗云也放心了,不再多问什么,只是吩咐秋儿,一会刘书函来了后请他直接进来便可。 倒是一旁的小菊,好象有什么话想问,却又犹豫不决的样子。罗云见状知道她想问些什么,这丫头估计刚才看到奶妈来,心里猜到了些什么。 “小菊,我知道你心中想什么,不过,现在没有太多时间与你解释,过几天我出宫的话带上你,到时你见了自然就明白了。”罗云说完,便躺到贵妃椅上准备小憩一下,这两天本来休息得不太好,再加上刚才替楚轩诊治也耗了不少的精力,现在整个人感觉有些晕晕的。 秋儿与小菊见状,连忙帮罗云盖上薄毯,然后静静的退于一侧守着,不再出声打扰。望着一脸倦意的罗云,她们都巴不得主子能好好休息一下。 寝宫内燃着安神的熏香,这使得原本就有些疲倦的罗云很快便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时,天色竟差不多暗了下来。 “娘娘,您醒来了?”秋儿连忙过来扶她起身,顺便吩咐小菊可以准备晚膳了。 “一觉竟睡了这么久。”罗云稍微舒展了一下,很快又朝秋儿问道:“刘公子没有来吗?” “没呢。”秋儿不在意的道:“想必是有什么事,说不定迟点会来的。” 接过秋儿递过来的茶,罗云喝了两口下去,感觉嗓子里面舒服了不少。原本还有些担心,转念一想定是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否则的话,不用她派人去问,书函自然都会马上进宫来找她。 想到这,心中也就没那么挂记这事了,正好小菊已经命人将晚膳布好,罗云便坐了下来用膳。 在罗云的吩咐下,现在宫中的开节缩减了不少,现在战事当头,要用的钱实在是太多了。这省下的钱也够买不少军粮的了。她自己带头,衣服住行都一一从简,朝中众臣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整个楚都都以节俭为荣。 待用完膳后,宫人很快便将地方收拾干净,罗云手中的茶还没有开始喝,便听到宫人通报,说是刘书函来了。 见状,罗云便让秋儿与小菊先行退下,单独让刘书函进来。 “这个样子应该是刚用完膳?”刘书函径直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刚过来时,看到宫人撤下去的膳食,堂堂一国皇后再怎么就三菜一汤,这也太过寒碜了吧。” 听书函还有心情说笑话,罗云更是放心了不少:“不过是吃个饭,简简单单的胃口还好,弄一大堆看着也吃不完。” 书函听罢点了点头,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闲扯,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来:“下午你让拾一去找我,本来是想着马上进宫见你的,可临时有些事给耽搁了,弄到现在才刚摆平,这不一搞定便马上来了。” “用过膳没有?”罗云听他这么说,便问了一下,这个时候早就过了饭点了,书函若空个肚子的话,这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用过了。”刘书函笑了起来:“比你今日的倒丰盛不少。” 罗云听他这般说,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少顷这才接着问道:“上次托你办的事情有消息了没有?” “有了!”刘书函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东西递给罗云道:“而且还有些意外的收获!” 罗云接过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竟是一大叠银票,粗略估计了一下,足足有上千万两之多。她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刘书函,不解的道:“这么多银票,哪里来的?” “前些日子,我按你的吩咐去了趟郑国,本只是想借用郑国探子的情报网,打探南月的一些情报,却没想到被郑相的人给请了过去。”刘书函一脸的轻松:“当时我也没在意,毕竟那郑远再怎么样也是认了你做妹子,怎么样也不可能为难于我。” “这些银票是他给你的?”罗云似乎明白过来了。 奇_书_网_w_w _w_._q_i_s_h_u_9_9_ ._ c_ o _m “对,他让我将这些银票给你,说是希望能帮得上一些忙。”刘书函倒没想到那郑远这般仗义,不无感慨的道:“这郑远倒是个汉子,他还让我转告于你,现在时机尚未成熟,等时机成熟后自会派兵相助!” “倒是难为他了!”罗云喃喃的说道。她心中清楚,郑远现在虽然把持着郑国的朝政,但大量的兵权却仍然分散在其他人手中。况且,郑国现在与南月并没有翻脸,若他现在便执意出兵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在向南月宣战。郑国朝堂上下自是不能答应。 “依我看,郑远倒真像是有心出兵助我西楚,他派探子收集了南月不少的情报,这不,还按缓急记录成册,也一并交给了我。”刘书函又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罗云。 罗云打开翻阅了一下,有些情报并不太重要,且已经过时,但仍然有一些对她们大有帮助。 趁着罗云翻看之际,刘书函继续说道:“我已留下人手在郑国,日后郑远有什么重要的情报会第一时间派人送给我们。” 罗云暂时将那小册子合了起来:“这样很好,至少日后如果有什么重要情报的话,不会耽误浪费掉。现在边境战事才刚刚开始,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及时的情报会大大的减少咱们的损失!” “书函,这些银票你拿去分批,分地的兑换出来,不要引人注意,然后用这些钱多筹集些军粮与武器,剩下的部分就存放在你那里,以备不时之需。”罗云将那些银票交给了刘书函。 “好的,你放心,这事我会办妥的。”刘书函也不推托,罗云的打算很不错,趁现在手中有些钱,多筹集些粮食武器什么的那是最好不过的。 第一百零九章:地震 第一百零九章:地震 下雪了! 寒冷的山风如同刀子刮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更是为这本已严寒的夜晚添上了几分孤寒。 “皇上,这两日天气严寒,您还是先行回城中休息几日吧!”阮高远好心的朝南宫泽提议着,反正这些日也没有什么大的战事,呆在这与呆在城内也没有多大的差别。 “不必了!军中将士条件都不如寡人,他们都受得了,寡人自然更没有理由回城。”南宫泽望着帐中烧得正旺的炭火,接着交代道:“天气严寒,命后方负责军资的官员务必将棉被衣物等配备充足,不可有一名兵士因天寒而冻伤!否则的话,军法处置!” “属下遵命!”阮高远自是不敢怠慢,快速命人传达旨意,督查军资物品是否齐备。 阮高远早几年便开始跟着南宫泽打天下,南宫泽素来对将士关爱有加,大小事都会设身处地的为最低等的士兵着想,尽可能的改善他们的条件,让他们能无后顾之居的上阵杀敌。因此,众将士都对他十分敬重,亦甘心情愿的听从他的安排与调遣。 “高远,你去请云峥过来,寡人有事要与他单独谈谈!”虽然免了叶云峥主帅之职,但南宫泽却没有降罪于叶云峥,亦没有让他先行离开军营。 阮高远听到南宫泽的吩咐,马上起身出了营帐,亲自去请叶云峥,他心中其实并不太情愿,亦不理解皇上为何如此厚待叶云峥。虽说没有证据完全证明叶云峥有心帮敌,但此人明显已有异心。 阮高远通知完叶云峥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腾出地方来让南宫泽与叶云峥单独说话。 温暖的炭火不时的发出单一的噼啪声,让原本便安静的营帐显得更加的清冷。南宫泽与叶云峥挨着那盆炭火各自坐着,彼此间却并没有任何的交谈。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相处感觉,让两人都显得更加的沉默。 “云峥以为此次南月与西楚两军交战,结局会如何?”南宫泽望向叶云峥,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世事难料,战事则更是无常,微臣不敢亡下推断。”叶云峥并未直接回答,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 南宫泽一声轻叹,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怅惘:“云峥以前从不会如此,即使遇到再强劲的对手亦信心十足,永不言败,更不会像今日这般消极慎言。这一切的变化,只怕是因为丫头吧!” 自从罗云出事后,这是南宫泽第一次当着其他人的面提起罗云。亲眼看着她中掌跌落悬涯的瞬间,那原本因为罗云再次奋不顾身的逃离而激起的悲愤与狂怒,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从所未有的绝望与心死。 那一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整个人麻木得无法形容。当听到夺命那带着笑的声音时,那颗没有半点感觉的心瞬间粉碎,碎得连一点残留的粉末也不剩,而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亦让他一点一点的找回了知觉,但同时,绝望与空洞早已代替了疼痛让他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在那悬涯边到底站了多久,也不知道接下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更不知道那具没有感觉的身躯是如何支撑着他回到了皇宫。他只知道,这老天太不公平,太过残忍,活生生的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历经生离与死别。 他将皇太后,也就是自己的母后,将那个指使夺命杀死罗云的凶手软禁了起来,从此不准她再踏出寝宫半步,而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再去看她一眼。 他没有像楚砚一般不死心的派人查找她的下落,从那以后更是再也没有提到过与她相关的半个字。他只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了丫头便再也不会有原来的南宫泽。因为原来的那个南宫泽已经随丫头而死去,而要与他们一并陪葬的还有其他许多的人。 他开始着手征服诸国,称霸天下,或者只有这样,他才觉得自己还像个人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在他那颗死去了大半年的心彻底没有了感觉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情报让他的心再度死灰复燃。他的丫头没有死,他的丫头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 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让任何人打扰。那一刻,他又是哭,又是笑,尽情的放纵着自己内心的情绪,整整大半天才慢慢平复了下来。当他走出大门时,整个人已然是涅槃后的重生。 “那日出城,她与你都说了些什么?”南宫泽随意的问着,他并没有打算能听到叶云峥的答复,况且就算叶云峥不说,他亦能想象得出她们之间对话的内容。 叶云峥微微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因为回忆而变得格外的生动,片刻之后,他才收拢了些笑容,平静的说道:“她说并不想与我为敌,但若那天真的来临的话,她会与她的家国共存亡!而我,亦不愿与她为敌,更不想日后眼睁睁的看着她履行那日的誓言!” 南宫泽顿时沉默了下来,良久之后这才再次出声:“云峥可知,我曾答应她,每年她生日的时候都要亲自为她煮上一碗长寿面,可那誓言说出后却一直都再也没有机会履行。” “她与你不同。”叶云峥淡淡的应了一句,不再多说,而这最简短的五个字却深深的震憾着南宫泽的心。 夜色已如墨,下了大半夜的雪也停了下来。罗云揉了揉有些生疼的眼睛,总算是可以起身舒展一下筋骨。 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是将那些有用的情报整理了出来。她将整理好的情报交给连夜在外候着的拾一,让他即刻命人快马加鞭送至洛城,交到楚砚手中。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她这才上床休息,明日一早还得早朝,再不睡的话,天都快亮了。睡下前,她叮嘱秋儿,一定要准时叫醒她。 秋儿自是答应,反正就算她不叫,每日到时候自会有专人过来请早陪同娘娘一并上朝。秋儿就是有些恼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这才忍不住嘀咕了两句,劝她不要太拼命,要是把身体给搞垮了,反倒得不偿失了。 可话还没说完,罗云便已经闭上了眼,沉沉睡去。秋儿只好闭上了嘴,也不知道娘娘是真睡还是假睡,反正自己这个时候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用,反倒影响到她的休息。 细心的理了理床上的被褥,仔细察看了一遍,见没什么事以后,秋儿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让她好生睡一会吧,天一亮,又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她处理,够她劳心劳力的了。 第二天早朝气氛显得不太一般。罗云刚一踏进勤政殿,屁股还没坐稳,一些早已急不可耐的大臣纷纷向罗云上了好几道奏折,内容几乎都是关于苍天示警,西楚即将大祸临头的说法。 没等罗云看完,便有心急的臣子道:“娘娘,现在民间都在纷纷盛传,天降异象,西楚只怕要大祸临头呀!更有许多人纷纷传言,此次与南月两国开战,我西楚只怕是必输无疑!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这可如何是好呀!” “异象?只怕是有人故意散布瑶言,扰乱民心吧!”罗云还没有来得及细细看那几本奏折,李非便出声呵止那大臣:“如此险恶用心,普通百姓看不出来也就罢了,尔等堂堂朝之栋梁岂可跟着传这些流言蜚语,动摇朝堂?” “娘娘,李大人,微臣绝非虚言,亦不是平白无故跟着起哄,传播谣言。微臣已派人去那些出现异常现象的地方查看,确有此事,并且完完全全是自然形成的,绝非有人故意设计布置而为。”那大臣一脸的认真,并不像是在说谎话。 罗云听罢也懒得再看奏折,直接朝那大臣问道:“到底有哪些异常现象,你且说来听听!” “微臣遵旨!”那大臣连忙说道:“五天前,渭城与径城两地不少地方出现了许多反常的现象,长年清彻的河水、溪水甚至连百姓使用的井水都变得浑浊不堪,当地官员及百姓想了许多的办法也仍然没有半点的改变。不仅如此,这个时候本应该冬眠的青蛙、蛇等动物,不时的从洞穴中出来,大量的往其他的地方而去,还有百姓家中的一些家禽……” “好了,不必再说了,你说得没错,这些的确是苍天示警!”罗云打断了那名大臣还没有说完的话,肯定的说着。 一时间,整个朝堂都沸腾起来,李非很是不解的看向罗云,不知道一向聪慧的娘娘为何今日说话如此欠思考。 “诸位先安静下来,听我将话说完!”罗云底气十足,声音一出,顿时整个大殿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立马便安静了下来。 “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是在提醒我们会有大的灾祸降临,但这只是最为正常的自然灾害,根本就不是你们所想象的天亡西楚的征兆。”罗云冷静的说道:“之所以会出现这些现象,是因为那几个地方即将发生地震,大地震动总是从最深的底部扩展到最外层,而水则是渗透到很底层的部位,因此会发生变化。而青蛙、蛇还有一些家禽,它们的听力比人的听力要强许多倍,能感受到一些人无法感受到的微弱的声响,所以当他们听到地底层传来的轻微震动时,便知道即将有危险发生,这才会逃往安全的地方。” 罗云一时间也来不及给他们讲得太细,只得大概的解释了一下,但谁知那些人似乎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地震,压根就不明白罗云说的这些东西,更不知道地震会带来多大的灾难。 看他们都一脸的茫然与不解,罗云只好说道:“此时我也来不及与你们多做解释,总之请相信我,这只是一场正常的自然灾害,绝非什么亡国先兆,而我们现在所要做的是提前做好准备,争取将灾害降低到最低程度!” 李非最先反应过来,虽然他亦不太明白,但见罗云这般说,一定是知道如何解决:“现在我们应该如何做,请娘娘赐教!” 罗云微微思索了片刻,随即马上吩咐道:“众臣听旨,令拾一立即率领全体黑衣死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渭、径两城,与当地官员一起火速将百姓转移至空旷的地方暂时躲避,时间紧迫,任何人片刻不得耽误,违令者,可先斩后凑!” “遵旨!”拾一当下便领旨,然后直接出了大殿,马上便召集全体黑衣死士火速赶往两城执行皇令。 “李非!令你去刘府找刘书涵支取银两采集大量帐篷、棉衣棉被还有粮食等物,一旦灾难降临,需带上这些物质火速赶往此两城赈灾!”罗云看向李非,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他,这样她比较放心。 “微臣遵旨!”李非恭敬而应,心中感慨着罗云有条不紊的安排。 “吴大人!”冷静的声音继续响起:“令你组织宫中所有太医,以及楚都会医术的郎中采集足够多的药材,以及大量的防止瘟疫传播扩散的药物随时待命,准备去往两城医治受伤百姓,防止疫情发生!” “微臣遵旨!”吴大人一听,亦连忙领旨,这个安排的确也是相当重要。 最后,罗云看了一眼其他的大臣,将目光落到了一名昔日英王府的谋臣身上:“陈大人,令你负责组织人员向西楚百姓澄清此次天灾的乃自然现象,并不是什么亡国或者其他的征兆。此事虽看似简单,但实则极为繁琐,若处理不当,则容易引发百姓动乱,造成不必要的后果,所以,请陈大人务必加以重视,妥善谨慎完成此项重任!” “娘娘放心,微臣定不负娘娘重托,定圆满完成!”陈大人满是感激的看向罗云,这个时候,娘娘能够吩咐到他这个向来并不太受人瞩目的人,能够如此信任他,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做,他又岂会不尽力尽力呢。 罗云点了点头,这陈大人虽然一直以来并不是太过出彩,但在英王府时,罗云曾偶尔发现此人有着相当强的策划组织能力,而且善于布局解围,因此此事交给他负责应该是最为合适不过的。 “其他众臣虽没有安排具体事宜,但救灾工作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突发事件,另外边境战事以及朝堂上的其他诸事亦不能懈怠,望各位大人通力合作,共度难过!诸位没有其他意见的话,便按我刚才的话分头行动吧,等此事结束之后,我一定会奏报皇上,按功行赏!” “皇后英明,西楚之福,皇后英明,西楚之福!” 沉着的应对,有条不紊的安排,合理的解决办法,这一切使得朝堂上的每一个都佩服不以。此时已经没有人怀疑罗云所说的这些到底是真是假,也没有人去追问这所谓的地震到底何时会来,他们都觉得按照皇后吩咐的去做一定不会有错,而皇上不在朝中,皇后俨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 两天之后,渭、径两城面果然发生了地震,由于早已经提前预防,做好了百姓的转移工作,加之又是白天,因此伤亡大大的降低,避免了一场巨大的天灾。而赈灾工作也在罗云的调配下紧张而有序的进行。 罗云庆幸现代世界积累的一些经验能在这里派上用场,而地震时,楚都这边亦有轻微的震感,根据两地之间的距离来看,她估计渭、径两地的震级不算太厉害,大概应该在五级到六级之间。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建筑物来说,却是毁灭性的灾难。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房子全部倒塌,破坏力相当的强大。 地震当天,罗云便亲自去往渭径两城查看灾情和救灾工作的开展,安抚民心。 百姓们得知皇后娘娘竟亲自来看他们,一个个感动不已。他们都已经知道正是因为有了皇后娘娘的预测,提前命人将他们安置到空旷之地,所以他们才能逃过一劫,否则的话,不知得死多少的人。 不仅如此,娘娘还命人给他们送来了帐篷、棉被、衣服与吃的东西,让他们能暂时有个栖身之地,不会在这么冷的天里被活活冻死、饿死。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的郎中替他们免费看病医伤,在他们眼中,皇后娘娘俨然已经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是老天派来搭救他们的仙人,是他们西楚的福星。 铺天盖地的谢恩声久久的回荡在罗云耳中,她看向这些对她感激涕临的纯朴百姓,心中更是不好受:“大家快起来,不必行如此大礼!你们都是我西楚的子民,你们的安危存亡对我西楚来说是头等大事,朝庭做这些事都是应该的,因为,没有你们,便没有咱西楚!” 众人一听,更是感动不已,这美如天神的娘娘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女神。 罗云制止了又要朝她跪拜的百姓,继续说道:“只可惜,虽然我们已经提前做了各种准备,但终究还是有人在这次的天灾中走了。对于这些离开我们的亲人与乡邻,我心中与你们一样伤疼。但逝者已去,而活下来的人要更加坚强勇敢的活着!” 语音未落,众人便纷纷落泪,为死去的人,也为自己。 罗云见状,柔声朝他们说道:“刚才来的时候,我看到不少的乡亲都在默默的流泪,我也知道,你们不仅仅为了逝去的亲人,同时也是担心日后的生活。这次的灾难让你们失去了家园,变得一无所有,所以你们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不知道要怎样活下来对吗?” “娘娘圣明!我等虽是托娘娘的大恩,捡回了一条命,可除了这个人以外,是什么也不剩呀,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人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哽咽着说道,顿时引得众人纷纷附和,哭声也越来越响亮。 “各位乡亲,请大家听我一言!”罗云大声朝人群说道,顿时原本哭成一片的百姓纷纷停了下来,一脸泪痕的看向罗云,眼中满是期待。 见状,罗云微笑着朝他们道:“房子没有了,我们可以重建,粮食没有了,我们可以重种,只要人在,就有希望,只要人在,我们就可以重建家园!你们放心,朝庭是不会对你们置之不理的!皇上虽远在边境亲自抵抗外敌,无法回来看望你们,但他的心却是无时无刻的惦记着大家!” 她顿了顿,一脸肯定的说道:“皇上已下旨,命朝庭调拔钱粮,帮助你们重修房子,恢复农耕,日后三年内,你们不必向朝庭上交任何的赋税,所有生产劳动所得都归你们自己,你们可以安心的努力拼搏,重建家园,不会流离失所,无以为生!” 人群中顿时一片哗嘫,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好的事情让他们想都没有想到。 “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人群中,有人最先反应过来,跪下来大声谢恩,顿时所有的人都跟着跪了下来,真心的叩谢着他们最圣明,最仁慈的皇上! 罗云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民心是暂时安抚好了,可她明白,这才仅仅是走出了第一步,要想帮他们重建家园,那得需要无数的钱,而眼下,钱又成了一个最头疼的问题,看来,她又得想办法去筹钱了。 一天下来,罗云跑了不少的地方,她鼓励着当地的百姓积极乐观的活下去,努力的重建家园。不少人都受到了鼓舞,百姓自己也开始自救,妇女们帮忙救灾人员分发物资,照顾受伤的人,而年轻力壮的男子则纷纷开始清楚道路,收拾灾后的屋子,将那些还能用的东西一一找出来,尽量让损失减小到最低。 而后又发生了一两次震级较低的余震,因为罗云事先有告之众人,所以,大家也都不再惊慌,等余震过后,又继续开始做着救灾的各项事宜,渭、径两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与稳定。 第一百一十章: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第一百一十章: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所有受灾的地区都视察了一遍后,罗云令陈大人留在这边主持整个灾区的善后事项,而她则得赶回楚都想办法筹集更多的钱粮。 要不是郑远转交给刘书函的这些银票的话,以现在国库的情况,根本就没有能力拿出这么多钱来购买物资赈灾。而那些商人此时也表现出了较高的觉悟,以低于市场的价格将物资出售出来,并没有趁机发着国难财。 但尽管如此,这些钱却远远不够,而眼下,她已经再次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别说日后灾区的重建需要大量资金,就是现在这么多人最基本的温饱也难以维持多久。 朝庭众臣纷纷出谋划策,但那些办法筹集到的钱都只是杯水车薪,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而罗云自己也想了好些办法,但最终都被一一否决掉了。 一开始,她想着弄个什么全民捐赠,共度难关的民间捐助活动,可这个时候的百姓本就生活不富裕,根本就拿不出什么多余的钱财来。而有钱的那些主,上次筹集楚北饥荒时已经出力不少,再强迫让他们出钱的话,也行不太通。 罗云与刘书函一并,东挪西凑的筹了一些钱,再加上朝中众臣捐出来的,以及楚都一些商人主动送过来的钱粮,暂时还可以支撑个半个月,但半个月后,若没有钱的话,只怕重建家园将成为一句空话。 一时间,筹钱便成了整个朝庭最为紧迫的事情。 “真是为难她了!”楚砚看完手中的急报,喃喃低语着,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心疼。 果是祸不单行,城北饥荒刚解决没多久,渭、径两地又发生如此厉害的天灾,罗云能够提前做出正确判断,做出妥善的安排已经是相当的不简单了,而如今,面对这么大的钱粮缺口,那么大的担子压在她一人身上,叫他怎么不心疼! “皇上,娘娘此次实在是功劳不小呀!”江守之感叹道:“如果不是娘娘即时做出判断,沉着应对,将这次灾害控制到最小程度的话,只怕我西楚已然大乱,民心不稳,军心动摇呀!娘娘信上说得很清楚,她已经在想办法筹集钱粮了,臣以为凭娘娘之智,一定能使我西楚安然度过此次危机!” 楚砚知道,罗云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他为此事而分心,影响到边境战局,可筹钱又岂是如此容易之事。上次她的办法倒是不错,解决了楚北饥荒问题,可这次的灾难比楚北饥荒严重不知多少倍,而那个筹钱的办法也只是可一而不可二。 当初他之所以不让罗云随她一并出征,一方面也的确是考虑到朝堂之上有她在的话,许多事情他都能放心些,而另一方面他也是不愿她有任何的危险。 可谁曾想到,如今却不得不让她一人担起这么大的重担,他的心实在是难受得很。 “守之,命人清点城中储存的军粮,留下一个月的,其他的全部送至渭、径两城,以解燃眉之急。”楚砚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眼下越是这个时候,他便越是不能离开洛城,地震一事,南月一定能早已知晓,所以,他得防备他们趁此时偷袭。 “皇上,军中余粮本就不多,如果再……”江守之似乎有些为难,但话还没说完便被楚砚接了过去。 “照我说的去办吧,我相信云儿一定能筹到钱粮,但筹钱并非一天两天就能完成,所以我们先帮她分担一些,让她能多些时间想办法!”楚砚态度十分的坚决,这个时候,信任是对她最好的支持! 江守之见状,亦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出去完成楚砚交代的事,心中只希望娘娘能快些想出办法,筹集足够的钱粮,度过眼前的难关。 楚砚坐了下来,提笔想写些什么给罗云,可面对空白的信纸,手中的笔显得格外的重,一时间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写起。 良久,他终于下笔,在那张纸上写下了八个字:尽力极可,保重身体! 打开小九亲自送回来的书信,罗云望着那八个大字,心中一阵温暖。这些天,为了筹钱,她想尽了办法,虽有所收获,但与总共需要的缺口相比,实在是相差得太远,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她只有考虑亲自去其他城向各地首富游说,问他们借钱了。到时等朝庭有了钱再连本带利的还给他们。 “娘娘,宫外有人求见,说是重生家的奴才!”秋儿的声音打断了罗云的思绪。 她猛的回过神来,这才记起楚轩的事来。这些天她忙得跟只无头苍蝇一般,差点将楚轩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算算时间,离她给楚轩施针已过了足足六天,也不知道现在他到底是死是活。 “快传他进来!”罗云连忙吩咐秋儿,让她速将人给带进来。 没过多久,人便来了,只是,这次来的不再是楚轩的奶妈,而是那个太监:“奴才给娘娘请安!” 太监熟练着行着礼,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倒还算正常。 “重生他,他现在怎么样了?”罗云迟疑了一下,还是直接问着结果。 “请娘娘放心,重生现在一切都好,三天前便醒来了,只是当时娘娘并不在宫中,所以奴才才没有及时地来报信,前天打听到娘娘已经回来了,所以这才进宫过来告知一声,免得让娘娘担心。” “没事了就好!”罗云不由得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竟救活了他,心中也还算是感到欣慰。 “这些天,我这边事情太多,没顾得上他,你回去好生照顾他,等过些日子事情没那么忙了,我自会再去看他。”罗云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细细的交代着那太监。 太监一听,连忙又朝罗云行礼道:“娘娘的好意,奴才代重生心领了,只是,今日奴才前来,一来是报个信,二来是替重生传个话。” “传话?”她不由得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反问起来,难不成,楚轩这一跤只怕是让他的疯病给歪打正着的治好了。 “重生说,娘娘不计前嫌,以德报怨,此番恩情,自当永远铭记于心!”那太监从怀中掏出一把体形较大的钥匙,双手呈给罗云道:“重生已于前日出发,离开了楚都,临走前特命奴才将此物转交于娘娘!希望能对娘娘有所帮助!” 罗云看了一眼那把钥匙,犹豫了一会才接了过来:“他这是何意?” “重生说,娘娘只需回以前您曾被逼呆过几天的那个宅子,答案就在您住过的那个屋子里面。” 那太监说完后,便不再多说,再次朝罗云行了个礼之后便告退了。 秋儿看了着罗云和她手中的那把钥匙,一脸迷惑的问道:“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奴婢怎么越听越糊涂呀?” 倒是小菊似乎没有那么奇怪,站在那里好象想到了什么:“娘娘,说不定这把钥匙能够帮您度过这次最大的难关!” 罗云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那把钥匙,少顷朝秋儿她们吩咐道:“速命拾一召集全体黑衣死士,我们即刻出宫!” 罗云什么也没说,带着人匆匆出宫。有拾一带路,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曾经被楚轩囚禁的地方。那宅子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满院的野草乱生,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 她领着人进入了曾经住过的那个屋子,朝四周扫了一眼后,便吩咐拾一道:“让大家细细找一下,这个屋子有没有什么暗道机关之类的地方!” “是!”拾一说着便领着其他人按罗云的吩咐一并找了起来。 好一会,他们差不多将整个屋子都翻了一遍,却也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地方。罗云微微皱了皱眉,沉声吩咐众人继续寻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不相信,会什么也没有。既然楚轩已经清醒了过来,既然他主动将这个东西交给她,那么自然是有他的用意的,不可能平白无帮故的这么折腾她。 众人听罢,更是细致的寻找起来,终于,有人在放满书的壁柜上,在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孔,那个孔的大小与形状倒有些像是钥匙孔,只是稍微有些特殊罢了。 “娘娘,您看这里!”拾一将柜子上的书一一清走,让那个小孔变得显眼了一些。 罗云见状,扬了扬手上的钥匙:“应该就是这里了!” 说罢,她走了上去,伸手将钥匙插了进去,左右试着转动了几下。突然,那个看上去像是无法移动的壁柜竟慢慢的转了开来,而里面的东西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叹不已。 里面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古董玉器,数不胜数,整整堆放了满满一密室,那闪亮的光泽,愰得让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罗云终于笑了起来,这一回,钱对她来说已经不成任何问题了! 她命人将密室里的东西全部记录在册,部分拿去赈灾,部分拿去装备军资,而剩下的那些则全部转移至国库,以备他用。 解决了钱这个大问题,她总算是可以放心的睡上一个好觉了。这也算得上是好人有好报吧!若当初没有理会楚轩,任由他一人在外自生自灭,那么今日也没有可能筹集这么多钱,安度难关。 楚轩能够将这些东西交出来,这已经说明他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执念,自此后,离开这里,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过着普通人的生活,这也算是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罗云啊,罗云,以后还是得多做善事才行呀!”罗云笑容满面的闭上了眼睛,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经此一事,朝中上下更是对罗云敬重有加,而原本那些有些其他想法的人则也纷纷将心思收了起来,老老实实的做着自己的事。 三天后,罗云终于见到了许久没有见过面了的鬼手、师娘与小雨滴。前些日子听拾一说,曾在渭城见到过他们三人,见他们忙着救治受伤的百姓。 罗云知道师父他们碰到这么大的事,自然是不会闲着,到底是医者父母心,如同那些主动应征去的郎中一般,他们都在那里做着最为辛苦的救治工作,一点也不计个人得失。 现在,两城的伤病员基本上好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些个太医仍然奉命留在那里与当地的大夫继续防治以外,楚都其他的大夫都纷纷转了回来,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城,也需要郎中治病救人。 “师父、师娘受累了。”罗云得了空,到了宫外府中,赶在他们进宫前来看他们。 “受累倒没有什么,就是感觉有些大材小用了,想我堂堂的鬼手圣医竟跑去帮人包扎伤口,治个什么外伤,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爽!”鬼手吹胡子瞪眼的,一脸的怪异。 “行了吧,你个臭老头,我可是瞧见你每天乐呵乐呵的,干得比谁都起劲,这回你在云儿面前摆什么臭谱呀!”师娘马上道破鬼手的真相,成心不让他在那里得瑟。 鬼手一听,可真是一脸不爽了:“我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不说话,不跟我对着干这日子就过不去是不是?” 师娘一听,朝鬼手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得意劲比说什么都来得让鬼手难堪。 “你,你,你……”鬼手见状,还真有些来火了,但瞧见师娘转眼朝他狠狠刮了一下,便只好停了下来,硬生生将后半句话给憋了回去。 “其实,医者父母心,事无世细,能够救治这么多的人,这都是一件很大的功德了,师父不必介意太多,做着这些事,心中能图个舒畅也行了!”罗云出面调解着,这两人再怎么对着干,只要她一出面,保证立马就能够停战。 果然,听罗云这么一说,两人都不再说什么,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小雨滴也很棒,小小年纪便跟着师父他们为两城的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罗云见状,笑着将话题转开,伸手抱了抱一旁的小雨滴。 听到罗云的夸赞,小雨滴高兴的笑了起来:“云儿姐姐,我们只不过是尽一点点力而已,与你比起来就差得远了。现在渭城和径城的百姓都对你与皇上视若救苦救难的菩萨,人人都在传颂着你们的美名呢!” “姐姐与你一样,不过是尽了一份自己的力而已,没有这么多人齐心协力的话,光靠我一已这力根本就无法做成任何的事。”罗云说得很实在,虽然各种的安排是她提出来看,可具体的事项却都是其他人一个个团结协力,共同完成的。所以,这么大的功劳,她自然不敢独揽。 “对了,云儿,这次回来时,我们顺便去了趟雾山,本想去那里找几味罕见的药,但却看到些奇怪的事。”刚才与鬼手这么一斗嘴,师娘差点忘了这档子事。本来他们就打算安顿好后就进宫,没想到罗云自己来了,倒也省得他们再跑一趟。 “雾山?你们怎么去了哪里,那可是南月的地界,在楚河以南。”罗云放开小雨滴,朝师娘道。 鬼手一听,走过来接话道:“那几味药别的地方没有,就只有那里才有,所以我们才去的。” 罗云点了点头,不再理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转而提起了刚才师娘提到的奇怪的事:“对了,师娘你们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 “那雾山我们去过好些次,因为是深山老林,所以人迹向来稀少,而那里的树木多而粗壮,从来没有人会去那种地方砍伐。但上次我们去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好多粗大的树木全都被砍伐一空,从留下来的树桩大小看,最起码都是几十年以上的老树。我们大略看了看,整个雾山被伐去的这种大树至少数以万计。”师娘一五一实的说着,虽然他们也不太明白这个事情到底有没有什么问题,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所以才想着说给罗云听。 “好端端的,谁会没事跑到那种深山老林费那么大的工夫砍那么多树呢?”鬼手肯定的说道:“我看,一定是南月那边又想捣什么鬼了!” 罗云听罢,顿时沉默了下来,雾山,南月,大树,西楚,这一切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师父说的对,那么多的树,能有什么作用呢? 雾山!南月,西楚……罗云再一次将这些联系起来,想从中找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一时却也想不出来。 “那么大的树可以做好多的事呢!”小雨滴的声音突然响起:“比如盖房子啊,再比如做什么桌子、椅子、渔船什么的都行呀!” 听到小雨滴的话,罗云突然灵光一闪,船!小雨滴说得没错,这么多的木材可以做好多好多的大船!有了大船的话,就可以渡河!——楚河! 罗云猛的打了个冷颤,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回可真是麻烦大了。 她想也不想,扭头便往个冲,鬼手他们见状,一时间也不知道罗云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不解的望着她往外冲的背影。 “云儿姐姐……”小雨滴忍不住朝她叫了起来,心里嘀咕着是不是刚才说错什么话了。 “我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们。”罗云大声的回着,转眼人已经看不见踪影。 她快速的回到宫中,翻出上次郑远托刘书函带给她的那本情报小册子,快速的翻阅起来。 过了一会,罗云终于将小册子放了下来,整个人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这上面果真记录了一条关于南月建造办的情报,半年前,他们便在着手制造大型的船只。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差点被她给漏掉了。 “来人,速传李大人前来!” “是!” 罗云这回真是有些失去镇定了,半年前便开始着手准备的话,想必这个时候已经差不多完全,难怪这些日子南月对洛城的进攻频繁了不少,但却并没有太过激烈,看来他们是想掩人耳目,同时派兵从另一边境,渡楚河,直接攻进攻西楚。 “也许,他们是想两边同时进攻,这样即可以出奇不意,同时也能牵制我军,让我们顾此失彼!”李非听完罗云的叙述,立马便意识到此事的紧要性。 如今西楚大军几乎全部压到了洛城以及外围一线,楚河那边只有极少量的兵力,如果南月渡河而攻的话,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反击之力,而一旦南月大军渡过楚河,那么便如入无人之界,西楚危矣! “娘娘,速速传信于皇上,让皇上加派人手防守楚河!”李非想了想,也不知道罗云是否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告之皇上。 “刚才我已命人传信,但是先别说洛城能够调动的军队本就不多,只怕时间上也来不及了!”罗云眉头紧皱:“最快也得等上三天皇上才能知道此事,就算收到信后马上调配人马赶往楚河,等大军赶到最快也得要五天时间,如此一来两去,少说也需要八天。可是依南月现在攻打洛城的形势来看,只怕他们袭击楚河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如何是好!”李非想了想道:“眼下楚都也没有多少兵马,就算我们能够及时赶到楚河,可这样一来,洛城这边又会成为危城,南月此招可真够毒辣!” 罗云亦叹了口气,这一时半会的,还真不知道从哪里调集人马,虽说许多诸候手中还有些私兵,可这个时候就算他们都愿意出兵,可从从四面八方调集这些私兵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但楚河边境是肯定要马上派人去防的,眼下可真是到了顾此失彼的地步了! “娘娘,不如还是召集群臣一起商量一下,说不定真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李非望着满脸凝重的罗云,一时也没有更好的主意。 “不必了,我已经有了办法!”罗云突然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也只能铤而走险,试上一试:“只不过,以后朝中各事还得靠李先生全权处理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亲赴战场 第一百一十一章:亲赴战场 “娘娘此意莫不是想亲自赶往楚河?” 李非心中一惊,他这位女主子的性子比男儿还要强,平日里若打定了什么主意,那么怎么也不会改变。莫说是他,说算此时皇上在这里,只怕也说服不了她。 可若她真的亲赴楚河的话,实在是太过冒险,先别说如今这也没有多余的人马,就算人马齐备,若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这后果也不是他承担得起的。 罗云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说道:“若等洛城援兵赶往楚河,先不论洛城兵力是否足够,光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所以我得先带人火速赶往,希望在南月军队渡河进攻前想办法将他们暂时挡于楚河之南,拖延数日,为洛城援军赶到争取时间。” “可是,现在娘娘手中并无什么兵马,就算在南月进攻楚河之前赶去也无计于事呀!”李非试图说服罗云:“娘娘还是暂时稍安勿燥,从长计义吧!” “现在楚都总共还有五万兵力,本来是想留着防守楚都,同时也可随时补足洛城兵力的。但现在看来,只能全部调往楚河边境。”罗云冷静的分析道:“至于楚都的防守,除了城门固定防守的那小部分兵力以外,我刚才已经命人急调吴洲柳风手上的一万兵力前来协防。” “吴洲柳风手中的一万兵马?”李非马上打断道:“娘娘,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归降,可毕竟那些人都曾经造反过,所谓人心难料,万一他们趁机起事,直接占据楚都,攻下皇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大人不必担心,柳风此人决非你所想象的这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他!”罗云一脸坚定的说道:“再说,柳风亦不是傻子,就算真要反,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他不过一万兵力,在我西楚两面受敌,危在旦夕之际就算夺了这楚都,一旦南月攻入,他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因此,他不但不会反,而且还会尽心尽力的维护好楚都安危,城门失火尚且秧及池鱼,更何况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一席话,倒说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可李非心中还是担忧不已。朝中能征善战的大将绝大多数都在洛城,而眼下楚都这五万兵力也都并非精兵强将,算算南月人马,号称六十万大军,想必这还只是最保守的,除去围住洛城的那四十万以外,最少也还有二十万,若南月再暗中转移部分兵力的话,那么这区区的五万人马亦不过是以卵击石,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娘娘还是留守楚都,让微臣率兵前往楚河吧!”李非知道楚河之行已成定局,也唯有这样,才能尽量为西楚腾出喘息之机。 “李大人不必与我相争,一来,我会轻功,可先率黑衣死士抵达楚河,察看敌情,方便应对。二来,我军兵马终究与南月悬殊太大,所以还得想方设法调集兵力。而这个重任也要一并交由李大人。” 罗云接着说道:“西楚各诸候手中私兵加起来不下三十万,除了各自留下部分协同防守各城以外,能够征调的最少有二十万,如果能多出这二十万兵力的话,我们的赢面就大得多了。但是,征调私兵并不简单,李将军需想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出兵,否则,就算强用征调了过来,到时打起仗来也没什么战斗力。所以,李大人身上的担子相当的重,此事唯有交付于你,我才放得下心。罗云在此代整个西楚的百姓拜托大人了!” “微臣必定竭尽全力,誓死完成娘娘的托负,愿苍天佑我西楚!”李非终于不再多说,唯有尽全力完成罗云的交代,方可对得起她的信任! 交代好一切之后,罗云便先行带着黑衣死士以最快的速度出发前往楚河,而三千私家军与五万大军分批拔营,日夜皆程跟随其后。 当最后一拔大军出发时,柳风已接到罗云的命令,带着二千轻骑,先行出发赶至楚都,而其他八千人马也在火速赶往的途中。 柳风知道,皇后能够在这种紧要关头调他的大军前往防守楚都,这是一种莫大的信任,等于是将性命交到了他的手中。 这样的胸怀,这样的气魄,让他心服口服。策反之后,皇后并没有再度出现于军营,而是完全保留着他的颜面与威严。于此同时,最后她命人带给他的那封信更是让他下定决定,从些誓死效忠于西楚,效忠于皇上与皇后。 那信并没有写太多,只有短短八个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亦明白楚都的重要性,虽然表面上没有边境的战火纷飞,但却是前方大军最有力的保障。不仅所有的军资物品都从这里分配运送出去,而且亦是所有西楚人的主心骨所在。若这里出了任何的问题,那么前方大军必然会不攻自破,到时,西楚也完了。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会全力保障楚都的安定,绝不会让楚都有任何的闪失。 而罗云八百里加急送给楚砚的急报,亦在三天后送达到了楚砚手中。楚砚连夜召集众将领商议,虽至今楚河边境并无确切的消息传来,但的确有探子密报,半月前南月境内有大量兵马调动的迹像,只不过当时以为那些兵马是赶往洛城。 如今想想,南月现在驻守在洛城外的兵力并无不足,但这几个月下来,却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反而是在等待什么一样。原来南月是想出奇不意,两面同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若真被他们得逞的话,楚河边境根本就没有任何兵力可以抵抗,南月渡河后便如入无人之境。那么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楚砚现在是既担忧两边的战事,又牵挂罗云的安危。罗云的当机立断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的确是此时楚都最为合适指挥那五万大军的人选。而她在楚都防守的安排以及对后续兵力的补充上都考虑得十分周详。不论她们是否能赶在南月渡楚河前赶到,都能起到阻敌步伐,为援军赶到赢取时间的目的。但是,其危险也是不言而喻的。 一翻商议过后,楚砚当机立断,决定亲率洛城外围十万大军赶至楚河边境。而洛城则再次交由冯将军镇守。但是十万大军拔营离开的话,必然会引起南月的注意,楚砚命人将所有马匹用布缠住蹄子,将一切动静降至最低,而后又令冯将军派一小股兵力夜袭南月军营,引开南月注意力,以夜色为障,连忙出发赶往楚河边境。 主动袭击南月军营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罢了,因此,冯将军命人故意放火纵烧南月军粮,让南月误以为他们不过是想烧了他们的粮食,断了他们的补几罢了。 而南月则反应很快,马上命人灭火,派重兵防守军粮存放之地。并快速组织人马对其反攻。西楚派出的人马奋力抵抗,拖延时间,估计楚砚所率的十万大军已经成功离开后,这才撤兵退回洛城。此战虽伤亡惨重,活着回城之人所剩无几,但却成功的引开了南月的注意力,为派往楚河的援军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我当那楚砚有多大的本事,原来不过是这么低级的手段!他也太天真了吧,想我军粮存放之地,怎么可能这般轻易让他得手!”阮高远得意的看向叶云峥:“这两个月来,他们还真当我南月军队如此无能,过几日便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叶云峥笑而不答,眼前的阮高远似乎高兴得太早了。若是南宫泽还在这的话,自然不会这般简单的看待今晚西楚的偷袭,更不会高兴得这么早。他倒是看明白了,只不过却并没打算多说什么,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也许做个旁观者会来得更好。 南宫泽昨日已启程秘密离开洛城,去哪里虽然并未明言,但叶云峥自是猜得到。楚砚倒是运气不错,若南宫泽迟走一天,只怕今日他们夜袭所付出的代价将一文不值。 “阮将军,我要休息了,你也忙了一个晚上了,回去休息一下吧!”叶云峥淡淡的下着逐客令,并没打算应付阮高远。 阮高远本想在叶云峥面前威风一把,平日里皇上总是偏向于他,就算是罢了他的职,亦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他半个不字。而手下的那些将领亦个个仍如同以往一般敬重他,那架式好像他才是现在的主帅一般,弄得阮高远心中很不是滋味。 见碰了一鼻子灰,阮高远也觉得无趣,朝叶云峥哼了一声,转身便离开了叶云峥的营帐。 “将军,阮将军找你干什么?”王富贵走了进来,见到一脸淡定的叶云峥,也不知道这阮高远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以往皇上在的时候,他从来不会主动找叶云峥说半句话,没想到皇上刚走,阮高远便转了性子。 “你碰到他了?”叶云峥抬头看向王富贵,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将军放心,他没瞧见我,等他走远了,我才进来的。”王富贵自是明白叶云峥担心什么。 “有特别的情况?”叶云峥听罢,不再多问,王富贵办事向来谨慎,自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平时他们两人也不会经常见面,除非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王富贵才会单独来见他。 “楚都探子刚刚传来密报,说是西楚皇后于三天前亲率驻守楚都城外的五万大军离开楚都,看他们去的方向,应该是赶往楚河边境。”王富贵小声说道:“还有,吴洲柳风带着他手下的一万人马也已经赶至楚都,代替原本的五万大军防守。” 叶云峥猛的扔下了手中的书,不敢相信的反问道:“你说什么,罗云亲率五万大军赶往楚河边境?” “是的!”王富贵肯定的回答着,见叶云峥似乎有些不信,于是便往怀中摸了摸,很快便掏出一张小布条递给叶云峥。 叶云峥快速的扫过那张布条,良久才重重的舒了口气,将那张布条扔进了面前的火盆。 “将军,她是如何得知楚河之事的?”王富贵很是不解,此事即为隐蔽,为了不让西楚探子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南宫泽可没有少花功夫,按理说罗云是不可能明白南宫泽的用意的。 叶云峥半天都没有出声,过了好久,这才微微笑了笑:“有她在,皇上想要攻下西楚,只怕没这么容易。”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或许当初南宫泽没有同意楚砚将罗云换走的话,说不定,南宫泽还能更快的实现称霸天下的雄心壮志。那三城此时完全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南宫泽是得了芝麻,却丢了西瓜。 “将军,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消息是否要通知皇上?”王富贵有些为难,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必了,等消息送到时,皇上只怕已经到了楚河边境,什么都会看明白的。”叶云峥也终于想通了今晚西楚为何派兵夜袭,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此时洛城里面的兵力已少了不少,而楚砚也应该在赶往楚河边境的路上。 “驾!驾!……” 飞奔而过的马匹掀起阵阵烟尘,那急促的驱赶声让周围的空气也不由得带上了一层紧张的气息。 “娘娘,有人来了!”拾一看向远方朝他们快速奔来的马匹,连忙站了起来。 罗云将手中最后一口干粮往嘴里扔了进去:“看样子,楚河边境已经出事了!” 很快那马匹已经跑到他们身旁,拾一连忙将其拦了下来,高声喊道:“来者何人?” 那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些奇怪的黑衣人,一时间也分不清是敌是友,只好勒住僵绳,停了下来,壮着胆子朝他们喊道:“你们是何人?” “我们是楚都赶往楚河边境的援军,皇后娘娘在此,还不快快下马!”拾一见那人一身西楚信使的打扮,知道应该是自己人,便直接报明了身份。 那人一听眼前的女子竟是皇后,愣了一下后,连忙翻身下马,径直单膝跪到了罗云面前:“参见皇后娘娘,小人乃楚河边境守军,今日一早,楚河河面上发现南月大批大型船只向我西楚驶过来,意欲强行渡河,犯我边境。我楚河边境守军不足千人,候将军已命人调集集青城所有兵力奋力抵抗,并令我等八百里急报报于楚都与洛城,请求援军。” “快起来吧,楚河之急我们已经知晓,援军正在赶往的路上。”罗云将那传信官扶了起来:“上马,带我们火速赶往边境!” “是!”那传信官喜出望外,远本以为这次是必死无疑了,等到消息传回楚都时,只怕南月早已长驱直入,却没想到皇后娘娘竟料事如神,提前带着兵马赶了进来。 很快,所有黑衣死士均翻身上马,快速跟着那传信官直奔战场。 等罗云她们火速赶到时,西楚守军早已伤亡惨重,南月人多势众,再加上有弓箭开路,所以先行探路的军队早已上岸,硬生生的将西楚守军往南压了五里之之余。 而西楚守军则顽强得很,虽被迫不断往后撤,但却一直坚守,并没有临阵脱逃,放开道路,让南月军队长驱直入。 那姓候的将军与剩下不到三百的将士一起,依靠身后地势较为险要的山林,硬是将南月军队堵在了这里,打退了南月连着两次的进攻。 只是现在他们手上已经没有了半支箭,若南月一会调整后再次发动进攻的话,那么他们只有放手一博了! “弟兄们,今日反正也是一死,一会大家都给我拼了,杀多一个我们就挣多一个!”候将军扯着嗓子朝剩下的人说道:“有没有怕死的?” “没有!没有!没有!!”那些人一个个一脸大义的看向候将军,大声的迸发着他们身上的血性。 他们都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青城守军迟迟不到,而派往楚都与洛城的援军更是一时半会到不了。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再指望什么了,只求一会多杀他几个敌军,也当是为自己报了仇了! “好样了,不愧是我候向林的手下,没有一个孬种!”候向林仰头大笑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弟兄们都准备一下,刚才南月可只是派了些先锋而已,一会来的一定更多,到时咱们杀他个痛快!” 众人皆一呼百应,声音顿时响彻整个山林。 “候将军果然是条汉子,我西楚有你们这些血性男儿,实在是光荣之至!”声音刚落,罗云已飘至候向林的身旁,紧接着又有上百条黑色身影陆陆续续的从天而降! “什么人!”候向林马上站了起来,手上的大刀握得紧紧的,像是随时都要向罗云他们砍去,而其他的将士亦马上拿起手上的武器,快速将罗云他们围了起来。 “候将军,她是皇后娘娘!”那名信使很快从一堆的黑衣人中窜了出来跑向候向林,山林不宜行马,所以刚才皇后他们一律弃马飞了过来,而他自是飞不起来,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被身旁一黑衣人拎了起来。 “皇后娘娘?”候向林一脸的不信,倒是听说过皇后娘娘绝色无双,眼前这女人也的确美得无可挑剔,可这个时候皇后娘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小陆子,你怎么知道的?” “候将军,小人没出发多久,便在路上遇到了皇后娘娘他们,原来娘娘早就知道了南月的目的,所以才亲率大军前来支援。” “你个笨东西,她说她是皇后你就信了,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呢!”候向林朝小陆子大声呵道:“皇后娘娘怎么会提前得知南月从楚河边境攻打我西楚?就算真提前得了信,一个女人怎么会带兵跑到这种地方来,我看,你们八成是……” “休得放肆,不可对娘娘无礼!”拾一快步走了上去,大声的打断了候向林的不敬之言。 “拾一!”罗云见状,马上伸手朝拾一一摆,示意他暂且退至一旁。 拾一见状,马上不再说话,稍微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怒火的盯着那候向林。 “候将军且看!”罗云从腰际摘下了象征她身份的腰版,顺手递给了一旁的候向林。 候向林接过来扫了一眼,不在意的道:“不就是块牌子吗,我要是想要的话,可以让人做十块八块的,这说明不了什么。” “那将军要如何才能信?”罗云倒也没有生气,伸手在候向林面前一晃,候向林还没来得及看清是怎么一回事,那牌子便已经回到了罗云手中。 他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这女人的身手如此了得,还真是不能小看:“你不是说你是皇后吗,你不是说你带了援军来吗?可是人呢?你别告诉我,你们这些人便是援军!” “候将军说笑了,罗云此次带了五万余援兵,但事态紧急,大军行军速度相对较慢,所以便率了百余黑衣死士先行赶到。”罗云淡淡的笑了笑:“大军分批前往,日夜不停的朝这边赶来,最快那批是皇上的三千私家军,估计下午便能赶到,而其他五万人马最迟明天日落前也能赶来!” “你说的是真的?”候向林心中微微有些动摇,这女人说得有模有样的,倒真像是这么一回事。 “候将军如此谨慎本是好事,只是此时已是非常时期,南月军队随时会发起下一轮的进攻,我们时间本已不多。”罗云冷静的说道:“不必说其他的,如果我们是南月的人的话,凭这百余人的身手,我们说话的这点时间里,完全可以将你们全部处理掉了,没必要在这里啰嗦半天。” “好,我暂且信你们一回!”候向林倒也直接:“反正也是一死,今日便赌上一把,就算你不是皇后,至少也应该不是南月的人!” 罗云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候向林倒有些意思:“既然如此,你且先将敌军大致情况道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小试牛刀 第一百一十二章:小试牛刀 候向林倒真是个不错的将领。不仅英勇而且还颇有几分头脑。 此次虽两军悬殊实在太多,但好在平日里他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楚河边境的防御。不仅每日里派人盯住楚河上的动静,而且军资物品也准备得较为齐全。而那些为数不多的兵马也没有放松操练。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南月的意图,提前做好布置,以这么点兵力坚持了这么久。 候向林一边命人注意敌军动向,一边快速的向罗云讲起了敌军的大致情况。楚河上一共出现了三十艘装满兵马的大船,每船最少能装上五百以上兵马。而刚才与他们交站的不过是先行渡河的一小股先锋军。 南月军队上岸后,船队继续往返于南北两边,运送其他的人马与物质,而已渡河的大军并没有马上安营扎塞,而是直接朝驻守楚河边境的守军进攻,看他们的样,似乎是想一气呵成拿下他们,然后长驱直入一路往楚都方向攻去。 “依我看,此次南月最少派出了十万以上的兵力,不过,船只运输能力有限,他们最少得用个一天时间才能将兵马与粮草运齐。所以,按这速度来算的话,我们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若再无援兵的话,就只能坐着等死了!” 候向林说话也直,也不理好不好听,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罗云听罢,启声道:“青城里总共有多少兵力?” “全部加起来一千余人罢了。”候向林一脸不满的道:“楚河依仗天险,本来就没有布防太多的守军,而青城也不过一小城,有一千余人已不算少,只是,一早我便派人去城中求援,却至今没有半个人赶到,想必是根本没打算出城帮忙!” “既如此,你们为何不退入城中防守,以等援军?”罗云下意识的问道,有城为靠,至少可以多抵挡一阵子,他们的伤亡也不会如此惨烈。 “你知道什么!”候向林朝罗云哼了一声:“这青城可不比洛城,洛城那是地处通往楚都的必经之路,南月军队要想攻入楚都,就非得先拿下洛城不可。可青城这里不同,不用攻下城,南月军队直接便可以从昌城或者浩城过绕道,攻往楚都。我们若是躲进了城,那不是等于将大道敞开来,让他们直接通过吗?” 候向林一席话让罗云茅塞顿开,怪不得南宫泽想出这双管其下的办法,看来,他们必须将南月军队阻击在青城外围,不能让他们有机会绕过去。 “候将军可知何处是阻击南月敌军的最好地方?”罗云想了想继续问道。 “如果我们人少的话,这里自然是最有利的地方,但如果我们人多的话,再往南二十里地,那里不仅攻守两宜,而且正好堵住通往楚都的路,南月那般孙子要想过的话,那可得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了!”候向林豪气的笑了起来,一点也没将南月大军放在眼中。 “如此甚好!”罗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只要她们能成功的托住南月的先锋军的话,那么便有时间等援军分批到达,到时,南月自是占不到什么太大的便宜,如意算盘也只能打打而已。 “甚好、甚好!好个屁!”候向林不由得白了一眼罗云,这女人怎么光长脸蛋不长脑子:“别说援军能不能及时赶到,就是一会南月军队再打过来,就我们这此人不出多久全部得完蛋!” “住嘴,别以为娘娘没怪罪你便更是无理起来!”拾一实在是受不了候向林如此粗俗而无理的态度,也就是娘娘脾气好,换成其他人管这人是个什么东西,早就拉下去打上几十大板了。 “怎么着,想打架?告诉你,我向来都是如此说话。”候向林朝拾一挑衅道:“我理得你们是什么身份,莫说是皇后,就算是皇上在这里,没本事我照样不放在眼里!想让我服服帖帖的,那也行,拿出点本事就行了!” “你!”拾一这回可真怒了,伸手一掌拍向候向林,以拾一的内力,这一掌若真是打在候向林身上,那他是必死无疑。 “行了拾一,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罗云一个闪身,轻盈的拦到两人之间,毫不费力的化开了拾一那致命的一掌。 拾一见状,只好气哼哼的朝候向林哼了一声,不乐意的退到了一旁,而候向林此时心中倒有些后怕,刚才拾一那掌风让他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并且也不知道拾一使了什么法子,他整个人竟无法动弹,若不是罗云化开那一掌的话,只怕现在早就没了性命。 看了罗云一眼,候向林稍微将性子收了些,先不说其他,罗云刚才那句话说得倒在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你说得对,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还是省点力气,一会多杀几个敌人更好!” 见候向林这般说,罗云也知道他这是在变相的服软,自已给自己找着台阶下:“将军放心,一会南月杀来的话,只管交给我们。” 说罢,她又从腰间取下那块玉牌,转头朝拾一道:“拾一,你拿我玉谍速去青城,召调城中所有守军火速赶来支援。若有不服令都,可自行处置!” “是!”拾一接过玉牌:“娘娘请小心,拾一定会以最快速度赶回!” “去吧,不必担心我的安危!”罗云朝拾一挥了挥了,示意他快些出发。 “尔等务必保护好娘娘,不得有任何闪失!”拾一大声的朝所有黑衣死士吩咐着,脸上是少有的威严。 “属下遵命,誓死保护娘娘!”那些黑衣死士个个一脸的坚决,他们早以将生死置之度外。 拾一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个飞身便隐入林中不见了。 “你们的忠心我自是明白,但是若你们都死了的话,那谁来保护我?”罗云笑着朝众黑衣死士道:“所以,你们的生命同样的宝贵,明白吗?” 众人为之一怔,顿时更是斗志激扬:“属下明白!” “候将军,你速带着剩下的这三百弟兄准备大量可以接得箭的耙子,越多越好!”罗云朝候向林吩咐道:“记住,天黑前必须全部准备好!” “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候向林一脸的不解,这林子里面弄些树枝,杂草什么的做这个倒不难,可南月军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哪还有工夫弄这些玩意。 “照我的吩咐做便是,我们自会为你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罗云语气硬了不少,脸上的神情不怒自威,让人不由得信服。 “是!”候向林不由自主的恭敬了些,答应之后,二话不说,指挥着手下那三百余人按罗云的吩咐去做。 等候向林带人分头行动后,罗云这才又将众黑衣死分批安排好任务,除去派去打探军情的两人以外,其他人都就地休息,养精蓄锐,等待一会要开始的硬战。 很快,派出去的两名黑衣死士便赶了回来,南月这一趟又多派了些人,差不多三千人马左右,正朝他们这边过来。而其他人则留守在楚河畔,整顿待命。现在已经渡河的差不多有了二万左右,而几十条大船亦正片刻不停的往这边继续运送兵马与物质。 “楚河的守军听着,谭将军敬重你们个个都是有胆识的汉子,不想对你们赶尽杀绝,只要你们速速出来,放下手中武器投降的话,定不会为难于你们!”林子二百米开外,传来南月士兵洪亮的喊声。 罗云略微看了看,却并没有马上做出任何反应。 那些人见山林内半天没有响动,便又接着喊了几遍,且一声比一声响亮。 “谭将军,不过区区几百名残兵败将,何足挂齿,属下愿为先锋,率一千人马过去将他们全部处理干净!”那姓谭的将军身旁一副将忍不住说道:“您宅心仁厚,他们可不会理这份情!” 谭将军稳稳的坐于马上,他倒不是顾忌山林中那几百人,只不过是能少死些兄弟就尽量少死些,毕竟这仗还没有真正开始。而林中那些人虽不多,但个个却勇猛得很,一副死也要拉多几个垫背的模样,只怕一会就算打赢了,他们也得死不少的兄弟,而在这小到连真正的战役都算不上的拼斗中,这样的代价太不划算! “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再不出来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谭将军见状,也只好放弃招降,其实他一开始也知道这行不通,不过是想侥幸再试上一试罢了。 “既如此,你且带人去吧!”见仍就没有反应,谭将军大手一挥,朝身旁那名副将示意,准了他的要求。 “兄弟们,给我……”话还没说完,谭将军眼尖,立马便发现山林中有一些黑影冲了出来。 “等一下!”他连忙打住副将的话,想看清楚些来的到底是些什么。 “来者何人?”那副将见那些黑影竟这么快便到了他们十米之外,那样的速度以及那些人的装扮一看就不象是军士。特别是那些黑衣人正前方为首的竟是一名美得无法言喻的女子。 谭将军顿时也愣住了,不明白刚才那几百西楚边境防守士兵怎么没过多久便变成了百余名黑衣人,看他们的样子倒有几分江湖高手的味道。而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那名女子,不仅华美无双,而且气度不凡,脸上的表情是处事不变的镇定与从容。 “来者何人!”那副将见没人出声回答,便又加大声音再次询问道。 罗云微微一笑,稍微运了些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了过去:“我们自是西楚人!” 众人顿时一惊,那女子明明没有说多大的声,也没使什么力气,但声音却如同施了魔法一般,在山林中回荡了好几下,震得他们的耳朵都有些受不了! 南月不少士兵纷纷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起来,纷纷猜测着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安静!”谭将军很快反应了过来,大手一挥,呵斥着那些被眼前的女子扰乱心智的军士。 到底是平时一贯训练有素,军队顿时马上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发出任何的声音,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个小小的错觉罢了。 “这位将军真是治军有方,佩服佩服!”罗云收回了功力,用正常的声音微笑着赞许谭将军。 “姑娘客气,看姑娘仪态举止并非普通西楚百姓,敢问姑娘到底是什么人!”谭将军一时拿不定罗云的身份,语气倒有几分尊敬之意。 “普通也好,特殊也罢,将军只需知道我是西楚人便够了。”罗云收拢了些笑容,反问道:“倒不知将军是什么人,带着这么多人马出现在这里又想做什么?” “我是南月彭大将军帐下先锋谭如同!奉命追击敌军至此,不想那几百人却突然不见,转而变成了你们!”谭如同并没想过隐瞒身份,也没有必要隐瞒身份。南月攻打西楚已是世人皆知,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敌军?谭将军真是会说笑话,竟在西楚百姓面前如此大言不惭!”罗云脸色顿变,目光中散发出无比锋利的光芒:“你等入侵我西楚边境,杀我同胞,犯我国界,如此不义之为竟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谭将军微微怔了一下,差点被罗云的气势给唬住了,他快速的调整过来,大声回道:“谭某一介军人,自当服从军令,再说,二国交战本来就是常有之事,没有姑娘所说这般难听!姑娘速速带你的人让开,谭某不会为难于你!” “谭将军倒真是个仁义之人!”罗云笑了起来:“不过,这样的性格却并不适合上战场,更不适合做先锋将帅攻打西楚。将军好意我心领了,但对于我们来说,若西楚被攻陷,国都没了的话,家也没了,家没了,什么都没了。所以,为了西楚。为了家国,今日,我是不会放将军从这里过去的。” “姑娘大义,倒不输那此血性男儿,谭某佩服!”谭将军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道:“不过,光凭你们这些人,想拦住我军的去路,只怕是以卵击石罢了!” “是不是以卵击石,试过便知!”罗云毫不在意的笑了起来,脸上的自信溢于言表。 她的反应让谭将军不由得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女子有如此大的胆量,必有些真本事,再加上刚才看到他们的身手个个都不凡,想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不过。转念一想,再怎么样她们也不过百余人罢了,而他手下有三千人马,其中亦有不少武艺高强这人,怎么也不可能斗不过这百余人! “姑娘既然不听劝告,那就别怪谭某手下无情了!”说罢,谭将军大手一挥,一旁的副将马上带了部分人马朝罗云他们冲了过去。 黑衣死士见状,除了留下几名人贴身护住罗云安危以外,全部一拥而上与南月军队打了起来。 罗云算得很好,这么近的距离,南月人手中的弓箭完全发挥不了半点作用,而且这地方本也不够宽阔,就算他们人再多,也不可时全部一拥而上,再加上黑衣死士个个身怀绝技,一个不知道能顶多少个普通士兵,所以,这样一来,他们短时间内并不会吃亏,而且看上去似乎还占了些上风。 她一脸从容的站在那里观战,眼见着那谭将军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黑沉。黑衣死士战半力极强,不出一会,南月士兵倒了一地。而黑衣死士却并没有一个人倒下,甚至连一个受伤的也没有。 但罗云心中清楚,时间久了,她们这边终究还是要落下风,毕竟只有这么点人,耗得越久的话,体力就透支得越厉害。不过,她早就想好了对策,只是在等待着时机。 又打了一阵,倒下的南月人越来越多,而谭将军与那些南月士兵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复杂。罗云看了看,知道他们的心理已经到了最为虚弱的时候,而她所等的时机也就是在此刻。 她突然点地而起,如同一道闪电一般朝谭将军飞去。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时,那谭将军已被罗云拉下了马。 她一个伸手往一旁的一名士兵拂去,那士兵只觉虎口一麻,手中的刀瞬间握不住,掉了下去。而再抬头时,那把刀已经拿到了罗云手中,并且架到了他们谭将军脖子上。 “将军还要打吗?”罗云运起内力笑着说道:“你们已经死伤这么多人了,而我们这边却全都完好无损!还有,谭将军,你的命亦已经掌握于我的手中!” 所有的人顿时都停了下来,不可思议的看向罗云,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们无法相信,刚才还站得那么远的人,转眼怎么就到了眼前,而且还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便夺刀挟持住了谭将军。 “快放了谭将军!”那副将连忙退了回来,用刀指向罗云危胁道:“否则的话,现在就杀了你!” “你还真是爱说大话。”罗云显得有些无语,说话之间那副将手中的刀已经落到了地上。 “你,你,你是人是鬼!”副将大惊失色,一时间竟结结巴巴起来。 “人也好鬼也好,反正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随地可以取你们任何人的人头!”罗云摇了摇头,语气轻至极。 “姑娘不必多言,今日落入姑娘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谭将军一脸的无畏,死他不怕,只是竟连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便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给活捉了,这种耻辱对他来说比死还要厉害! “将军不必自责。”罗云自是看懂了谭将军的心,笑着说道:“我现在的武艺,放到整个天下也没有几人能比,所以,你输到我手中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说着,她出人意料的放开了谭将军,并将刀还给了刚才的那个士兵:“将军还要打吗?要打的话,我们仍然奉陪!” 那副将这回反应倒是快,眼见着罗云放开了谭将军,马上捡起地上的刀想朝罗云刺去。 “住手!”谭将军大喝一声,他并不是输不起的人,这种不耻的行为自是不屑于做。 话间刚落,那副将已经被弹出去数米之外,而一旁的人却都没有看清罗云是如何动手的。 “姑娘今日手下留情,放了谭某一条性命,谭某感激不尽!”说着,他双手抱拳,朝罗云郑重的行了一礼:“不过,谭某是军人,决不会放弃自己的使命,下次再相见里,若姑娘仍然相阻的话,那么我们还是得拼个你死我活!” “谭将军言之有理,我亦是此意,只要我在,就不会轻易的让你们长驱直入,攻入楚都,侵犯我西楚领土!”罗云正色道:“将军替我向彭将军带句话,就说,如果今晚天色好的话,我们会去贵军营地拜见他,到时,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谭将军一听,脸色黑得不行,但却只得应道:“姑娘放心,此话谭某一定如实转告彭将军!” “对了,忘记说了,将军还是做多些准备才是,我们可不止这区区百人!”罗云笑了起来,眼睛无意识的朝山林内望了过去,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多谢姑娘提醒!” 说罢,谭将军面无表情的翻身上马,大声说道:“撤军!” 很快,那些士兵马上列队整齐,紧随而上分批撤兵,只留下少部分人快速将地上那些阵亡的南月军人遗体收拾抬走。而那副将被人扶上了马,一脸苍白的跟着军队退了回去。 这些人办事效率倒很快,没过多久,三千人马便没了踪影,而地上那些尸体也全被他们抬走了,什么也没落下。 “退入山林休整,准备晚上的行动!”罗云沉声吩咐着,很快所有黑衣死士便退入了山林之中。 经过刚才一战,再加上罗云传给那彭将军的话,只怕这一时半会,南月没有弄清她们的虚实之前是不会冒然行动的。而日落之前,三千私家军定能赶到,到时再加上青城的守军,差不多也有近五千人马。到时虚张声势时,效果想必会好上许多。 PS:好久没爬上来啰嗦了,谢谢花满怀、雪雪雪亮、樱若兮、鲤鱼无梦、心隐风、书友20101124210045428、蓝月瑰林、梦影蝶舞、寂寞成殇、九九、偶小扣儿、妖孽无罪等亲的打赏,也谢谢所有投粉红票的亲们,当然还有所有支持订阅的亲们,你们的支持是青青最大的动力,还是那句话,青青会加油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施计借箭 第一百一十三章:施计借箭 随着谭将军率军队再次撤回楚河畔,南月大军不得不暂时原地扎营,而谭将军带回去的那句话更是在南月军中掀起轩然大*。 “这女子也太过狂妄了!”彭将军哪里受得了这等闲气,“砰”的一声拍案而起,脸上的怒火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吓人。 一旁的其他将领也纷纷出声指责起来,而败阵而归的谭将军却显得格外的沉默。其他将领的风言风语他自是听到了,虽心中颇不服气,那些人换成谁去只怕都得像他这般狼狈而归,可他也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资本,毕竟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什么理由好说,更没有什么借口可讲。 “谭将军,那女子和她带的那些黑衣人当真如此厉害?”另一将军不信的说道:“再怎么说,他们也不过区区百人,而你当时可是率了三千人马,这么大的优势竟被人家阻了道,给逼着撤了回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你不会是怕被彭大将军怪罪,所以才故意说得这么玄忽吧!” 听这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质疑他,谭将军终于忍不住要替自己辩解几句了:“吴将军此言莫不是怀疑谭某别有用心?失利之后所以才故意编这些瞎话或者故意夸大其词替自己脱罪吗?若谭某真有此心便不会这般如实相告,身为军人,谭某会不明白被一个女子给挟持住,被数百人打退我三千人马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 他显得有些激动:“如果谭某真有心脱责,倒不如直接告诉你们西楚天降神兵,不知人哪里冒出了许多大军还来得强,何必这般急着往自己脸上抹黑!况且当时在场的众将士也全都看得清清楚楚,若有谁不信的话,你们自可随意去询问,若谭某有半句假话,任凭处置!” 一席话说完,帐中不再有其他声音,原本那些议论纷纷的人都停了下来,众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彭将军,等着彭将军出声。 “谭将军为人,我自清楚,天下之大,奇人奇事多得去了,何况不过是些武艺高强的人罢了。”彭将军先行冷静了下来,刚才听到那女子说晚上要带人来造访,他顿时火冒三丈,想他堂堂的三军统帅,竟被一个女子如此轻视,心中不免来火。 “众将也都知道现在的情况了,接下来,尔等以为我军应该如何应对?”彭将军示意大家讨论一下,毕竟现在敌军不明,他们甚至连那女子是何方神圣都不知道,而看她那样,应该是有备而来,所以他们也不能大意。 “将军,末将认为,那女子所言非虚,只怕今晚真会带人夜袭我营!”谭将军分析道:“她说得很明白,此次就是要阻我大军南下。据我估计,她手上应该并没有太多的人,当然也肯定不止那百余人,所以,她绝不会与我大军正面硬碰硬,而是会采取些其他方式,乱我军阵脚。比如说烧我军粮,断我军资,再比如说……” “再比如说,暗杀于我!”彭将军接过话道:“两军交战,主帅若被对方给杀了,虽不说影响到整个战局,但至少会令将士士气大大受挫,而且会打断大军前行的步子,延误战机,而敌军则有更多的喘息之机,等待外援!” “将军说得不错,虽然这些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法,可是的确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再说以那些人的身手想要做到这些事的话,自然显得更加容易!所以,我们得提前做好布置,防范于末然!” “谭将军怎么这般肯定那些人今晚会来?如果我是她的话,真要这么做就不会这么傻傻的说出来,让你们提前准备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不同的时间再次响起,不过这一次却不再是恶意针对,而是合情合情的分析。 谭将军听人这么一问,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亦没有十足的把握判断那女子说的是真是假,单从他自己的感觉上来说,那女子倒不像是骗他,潜意识里他似乎觉得那女子一身正气,行事坦荡,自是不屑于使诈之人。更何况,她亦肯定的说过,只要她在,就不会允许南月大军长驱直入,攻入楚都。那么以她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只有越快行动才能越有效的起到阻击的作用。 所以,他相信那女子一定会如她所说一般,而且就在今晚!其实也不必理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小心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我亦无绝对把握,毕竟她是抱有目的的,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些虚实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谭将军说完后,转而又朝彭大将军建议道:“将军,末将以为,现在我们虽并不知道对方虚实,但小心防范总是好的。” 彭将军听罢,点了点头道:“没错,传令下去,全军加强防守,特别是军粮储放之地!还有,命弓箭手随时待命,若她们今晚真敢夜袭的话,我便让她们看看咱南月弓箭的厉害,管她有再厉害的武艺,在我军箭雨面前,也得变成刺猬!” “将军此法甚好,若今晚他们当真夜袭军营的话,咱们大军与他们小股人马相比,原本的优势并不能充分的发挥出来,反倒他们在武艺,轻功上的优势则如鱼得水。不过,若我们及时布防的话,在他们还没有攻入军营前便放箭射杀,相信效果一定会不错!”彭将军刚说完便有人附和起来,南月的弓箭向来是最具杀伤力的,这回可得让他们好看。 而谭将军也觉得这安排不错,今日交战他们之所以输得这么惨,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的,那女子只怕早就料想到了,所以才会直接带人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么近的距离,将士手中的弓箭根本无法使用,形同虚设。 “只要过了今晚,他们那些人便不足为患!”彭将军笑着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日皇上便能到达,而他身旁那些高手自是不会输于那些人,我们正好也能借这些时间休整,到时二十万大军一起赶到,楚河这边自是势如破竹,拿下西楚指日可待!” “将军英明!南月无敌,将军英明,南月无敌!”众人听罢,皆高声齐呼,一时士气高涨,仿佛攻入楚都已是近在眼前。 而与南月军营热烈的氛围相比,罗云他们暂时容身的山林则显得冷静多了。 拾一这回可没有白跑,青城的守军悉数跟着一并赶了过来,而罗云也并没有对他们过多责怪,只是冷静的将现在的形势分析给他们听,并告诉他们,一旦南月攻往楚都,西楚亡了的话,他们亦无法独善其身。保国就是保家,亦是保自己。 领头之人见娘娘并没有因此而处罚他们,心中自是放心了不少,而那些士兵听到罗云所说的这些话,一个个更是斗志昂扬,誓死与西楚共存亡。 而日落之前,三千私家军也准时赶到。罗云将所有的人整编成军,并统一了指挥权,按之前的计划将他们分别要做的事情全部部署下去。 候向林的人也在规定时间前带回了足够多的靶子,听完罗云的部署后,心中更是佩服不已。 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个能征善战之人,可今日见到一介女子竟有如此才智与魄力,方知这世上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娘娘,属下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对娘娘无理之处,还请娘娘恕罪!娘娘计谋,属下心服口服,从此后定服从娘娘命令,绝无它言!”罗云不仅不损一兵一将便退了南月的再次进攻不说,而且还料事如神,考虑周全,原本他们毫无希望的局面到了她的手中却柳暗花明又一村。 “候将军不必如此,将军性格豪爽,不拘小节,且为人正直,作战英勇,有将军这样的将领,实在是我西楚之福!”罗云微笑着道:“更何况,我初来,对许多事情都不太清楚,而你常年驻守于此,不论是地形还是其他都了若指掌,因此,以后诸事都还得依靠候将军!” “属下定不负娘娘信任,为西楚安危死而后已!”候向林是性情中人,听罗云这么一说,自是更加死心蹋地。 “候将军之心,罗云明白!好,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呢!”罗云说罢,又朝拾一道:“拾一,命所有将士吃饱后,将地上所有的痕迹清除干净,每人身上准备些干粮便可,以便明日随时撤往新的营地!” 清除了所有的痕迹,那么南月军人便无法判断他们的虚实,也不会那么贸然的进攻,这样他们又能争取多一些时间,坚守等待其他各路大军前往。 入夜,天冷得出奇,而西楚将士没有一人有半句怨言。他们没有点上一堆火去取取暖,也没有发出任何大一点的动静。而此时他们的皇后与他们一样,亦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这严寒之中,却连面色也没有变一下。 如此尊贵的皇后娘娘都能受得了,又何况是他们这些皮粗肉实的男子呢! 眼见着时候差不多了,罗云命人叫醒了所有轮流休息的将士,按照之前布置好的整装出发。他们手中都拿上了火把,但却并没有点燃,而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摸黑出发。 而此时,南月军营虽安静得很,但军营的每个角落都安排上了严密的守卫,而营前那些弓箭手则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将手中的箭射向突然袭击的敌军。 “将军,快看,远处出现不少火光!”南月士兵大声的喊了起来,那些火光以很快的速度往他们这边推进,看上去人数决不下万人。 “速报于彭将军,并通知所有防守的人做好准备!”那声音随后又喃喃的说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不是说还过数百人吗?” 南月军营顿时热闹起来,而那些弓箭手都已经将手中的弓拉得满满的,只等那些人再近一点,到达他们的射程之内便将放箭! 突然,前方的那些火把竟全都熄来了,而一阵响亮的女声则传遍了整个军营:“彭将军,谭将军,今晚天气不错,我们特意前来造访,将军怎么还不出来迎接?” “将军,怎么办,他们全部熄灭了火把,不知道想干什么!” “他们定是想趁机乱我军心,不用理这么多,现在他们已经在射程之内,给我放箭!”那将领肯定的说着。 瞬间,那些弓箭手手中的箭如雨滴一般射向罗云她们,而此时罗云早已命人将那些个箭靶竖了起来,只等着那些箭的到临。 很快,南月军中便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一阵阵惨叫声,那将军听到后,满心欢喜,只当那些人果真中箭,于是便吩咐弓箭手继续不停的朝他们的方向放箭。 “彭将军就是这样迎接我们的吗?区区几支弓箭便想拦住我们,简直太小看我们了吧!”罗云运起内力,故意将带着怒火的声音传向南月军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箭!” 果然,此话一出,那边的箭越发密集的射向她们,眼看着所有的箭靶已经接满了箭,罗云便马上令人小心的将箭靶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接箭。 等另一面也接得满满的时,罗云这才又将声音传至南月军营:“南月弓箭果然厉害,今日我们算是领教了,不过,此仇日后定当双倍奉还!” “彭将军,末将愿前往追击,将他们一举歼灭!”吴将军听到罗云传过来的话,想马上派兵将她们一网打尽。 “不必了!眼下虚实末明,不要轻举妄动,小心中计!”彭将军沉声吩咐道:“速去检查军中其他地方一切可正常,清点好军资,明日一早命人补足弓箭数量!” “是!” “大将军现在可相信末将之言了?”谭将军立于彭将军一侧道:“此女功力不凡,自言整个天下亦无几人是她对手。” 彭将军不由得点了点头,刚才罗云用内力传声,那么远的距离却令整个军营似乎都震动了起来,真不知道西楚什么时候竟出了一个这样的奇女子。 “谭将军,明日天一亮,速派探子查探,务必在皇上到达之前打听出虚实,否则的话,你我这脸都没地方搁了!” “末将遵命!”谭将军连忙领命,今晚他们若不是靠着这么多的弓箭,只怕损失定是小不了的。 很快,刚才还吵闹得很的地方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的心有些慌慌的,谭将军回帐后,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也一时没个准。 第二天天刚亮,他便马上带人出军营查看昨日夜袭军营的那些人所留下的影踪。 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昨日明明听到了不少人中箭倒地的声音,但一路上却没有看到半具尸体,这倒也罢了,有可能是那些人给一起抬回去了。可问题是地上连一滴血迹也没有,还有那么多的箭也一支也没看到,全都不翼而飞,似乎昨夜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他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心知中了那女子的计,于是便快速率人返回军营,朝那彭大将军汇报。 “娘娘,真没想到竟这么轻松的得了这么多箭,有了这些箭,只要我们守住这山林,托他们个一两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候向林一脸兴奋的说着。 “不用那么久,在此地等着他们来给他们个教训后,我们便全部撤往你所说的地方,在那里安营扎寨。”罗云细细的看着手中的箭,果真不同于其他国家的,箭尾与箭勾都做了改动,虽然并没有太大,但那么一点点的改变却令它威力增加了好多。 “撤往那里?”候向林不解的道:“现在我们大军还没到,我们人少,撤往那里的话反倒对我们不利。” 罗云一听,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朝侯向林道:“候将军,你命人去青城内找多些锅灶、营帐之类的,直接带往新营地那边,等我们在那安营后,南月一定会派探子查探虚实。到了下午做饭时,挖多些灶眼,生火煮饭,要让那些锅灶看上去最少够五万大军食用!而那些营帐也要够五万人住。” “这样行得通吗?”候向林的声音带着一丝怀疑,五千人冒充五万人,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暂且先试试吧!”罗云轻吸了口气,接着说道:“本来楚都五万兵马今日天黑前便应该能到的,但刚才探子回报,说是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烦,只怕得迟上一天,而洛城那边的援军至少也得到后天才能赶到。所以我们必须要让敌军摸不清我们的虚实,这样才能尽量争取时间。若一直守在这山林内,那么他们很快便会明白,我们人数定然不多,到时的话,吃亏的还是我们。” 候将军一听倒觉得很有道理,眼下也的确只能如此了:“娘娘放心,末将马上命人去办!” 几人商量了一阵后,一一安排下去,然后又命弓箭手随时准备待命,一旦南月有军队过来,他们便来个守株待兔,将这些箭统统还给他们。 一个时辰后,南月果然派出了军队,这一回还是那谭将军领队。沿路监视的黑衣死士快速传回了情报,等南月军队还没有反应过来前,铺天盖地的箭便射向了他们。 罗云令弓箭手看准了再射,并且还分配了任务,哪组人负责射敌军的弓箭手,那组人负责射反攻的军士。这样一来,打得他们措手不及。谭将军他们明知罗云等人就是埋伏在此外,却奈何受限于地势,再加上被他们抢得了失机,一时竟无还手之力,人马伤亡惨重! “谭将军,南月的箭果然厉害,以前我还不信,所以昨晚特意借来些察看,如今看完了,悉数归还!” “西楚威武,西楚威武!”山林之中传来西楚将士震耳欲聋的呼喊声,谭将军一听,没想到这片小小的山林之内竟藏了这么多的军队,如果他没估计错里的话,最少有五千以上。 而眼下敌军分毫末伤,但他们这边已经是元气大伤,强攻过去的话,不但没有太大的胜算,而已伤亡会更加惨重。 “撤!”他高声下令,带着人马快速往回撤。 “将军,若要报仇的话,就去南边二十里外的西楚军营找我们吧!我等随时恭候!” 罗云的声音再次飘进了谭将军的耳朵,这一次,他已无暇回复,冷哼一声带着人马狼狈而退。 等南月军队走远之后,罗云马上命人清理战场,而刚才那些射出去的箭也被他们重新收拾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军队最缺的就是这些了,所以罗云自是不会白白浪费,收回来重新利用。 等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罗云一声令下,五千人马便马上出发开往南面二十里外,在那里安营扎寨。 罗云心中清楚,昨晚的夜袭,再加上今日的阻击,南月那边此时只怕早已被弄得完全摸不清头绪了。所以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再轻举妄动,而她们则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喘口气,好生准备接下来的事。 而当罗云所率的五千人马离开山林时,那里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像罗云所吩咐的一样,一点大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南月若是想从这里查探出些什么蛛丝马迹来自是没有可能。 当谭将军带人撤回军营时,南宫泽则正好到达,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末将无能,此次损兵二千,实在是有愧于皇上,有愧于南月!末将任凭皇上处罚,绝无二言!”谭将军一脸的羞愧,这一次,他真的是颜面扫地,就算南宫泽不处罚他,他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关。 南宫泽冷眼扫过跪在地上的谭将军,然后又望了一眼一旁的彭将军,只扔下句进帐再说,便转身往帅帐走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再次重逢 第一百一十四章:再次重逢 入帐后,南宫泽并没有马上对谭将军做出任何的处罚,只是让他将事情的经过的详细的再说一遍。 他静静的听完,良久都没有再做出任何的评论,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比之前反倒变得柔和了不少。 绝色倾城、武艺高超、机智沉稳,身旁还有不少的黑衣人护住,他们口中的女子不是丫头还会是谁? 只是,他没有想到,丫头竟会这么快得到消息,还亲自带人带到了这里,以一已之力竟能成功的拖住南月大军前进的方向。他向来便知道她聪慧不凡,但却也没料到她竟有如此的军事才华,文能治国,武能安邦。 西楚渭、径两城地震一事,他亦知晓,罗云的提前判断与沉稳应对,都让他着实吃惊不小,而最后她竟还能筹到足够的钱粮,更是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佩服。而如今,她在战场的表现亦完全不会输于任何一位将帅。她为楚砚,为西楚做的贡献,早已经超过了当初那三城的价值。 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自己与楚砚的差别到底在哪里。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正视过罗云的才华与想法,只不过自私的想将她收入自己的世界。他只希望她能依赖他,仰慕他,以他的一切为中心,让她过着他安排的生活。现在,他才意识到,她并不是一个附属品而已,她有着自己独立的思想与意志,而她的才华与能力则不会输于任何的人,包括他自己。 叶云峥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话一句句的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当初他并不觉得云峥的话说得有多对,而现在想想,原来错的竟真的是自己。 “皇上,皇上!” 见南宫泽半天都不出声,似乎是在独自想着什么,彭将军只好小声的叫着他,提醒着他众人此刻都在等着他的回复。 南宫泽很快便从回忆中醒了过来,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谭将军,他摆了摆手,示意谭将军可以起来了:“她没有说错,你输在她手中并不是什么可耻之事!” 谭将军没想到南宫泽不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说出了这样的话,当下心中便对那女子的身份更是疑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这么说,难道已经知晓那女子的身份?” “彭将军,派出去打探军情的探子回来没有?”南宫泽并没有回答谭将军的问题,转而朝一旁的彭将军问了起来。 “回皇上,臣已经派出了两拔探子,但……现在都没有回来,也没有探出敌军半点消息!”彭将军一脸惭愧的说着,谭将军一回来,他便派人去了,但只见人去,不见人回。 “来人!”南宫泽朝跟随一并而来的金子道:“速派人前往那片山林,还有南面二十里外的西楚营地查探!” 金子一听,连忙领命,直接便出了军营,亲自去安排些高手去敌方打探。金子心中也清楚,谭将军嘴里所说的女子,自然便是那罗云,而彭将军派出去的那些军探自然早已被那些黑衣死士所解决了,根本就没有可能再回来。 “好了,你们也先行退下吧!”南宫泽命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在金子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之前,他并没有打算这么快便做出什么决定。 等众人都退出去后,他这才坐到了书案旁,拿起一旁的笔与纸,提笔写了起了。很快,他便停了下来,待纸上的墨干了些后,又将那纸折了起来,放入一旁的信封内。 望着那个信封,他的嘴角渐渐的流露出了一抹笑意,而原本那深邃的眼神此进也显得有些飘忽,似乎是再次陷入到了以往的回忆之中。 彭将军与谭将军出来之后,一并去了谭将军的营帐,南宫泽来了之后,彭将军将自己的帅帐让给了南宫泽,而他的营帐则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好。 “彭将军,末将实在是有愧于将军的栽培!”谭将军一脸的泄气,虽然刚才皇上并没有说要处罚他,可是,就算没有责罚,只怕以后他在军中的威信也掉得差不多了。 他也算得上是彭大将军的亲信,一直以来都跟着一并出生入死,彭将军对他也器重得很。这次他不但丢了自己的脸面,连带着自然也让彭将军脸上无光。 军中本来就有不少人妒忌于他,说他是靠着拍马屁才上位的,这次他大败而归,只怕更是要落人口舌了。 “算了,既然皇上都说了,你败于那女子并无可耻这处,那么自是说明那女子并非普通之人。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彭将军安慰着他,虽然南宫泽并没有说出那女子的身份,可他也略微有所猜到。 “将军可知那女子到底是何人?”谭将军听罢也不再过多的纠结,转而问起了心中的困惑。让他输得这般惨的人,好歹也得让他知道到底自己是败在什么人手中吧。 “这个我也不太肯定,只不过,综合之前的种种迹象,再加上今日皇上的反应,我倒是觉得她有可能是西楚皇后罗云。”彭将军并没有多做隐瞒:“此事也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既然皇上也没有明说,那我等自然也不要多提。” “末将明白!”谭将军连忙应道,心中却为之一怔。罗云?不就是当初被皇上三城换出的绝色女子吗?若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怕皇上怎么样也不会换了。 两个时辰后,金子派出的人均已回来复命。他们如实的向南宫泽禀告了打探到的情况。那山林内自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敌军在那里呆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却并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而往南二十几里外的敌军营地防守得也相当严密。那里有不少的高手在营中,他们根本就近不了身,只能远远的察看了一下大概的情况。 “皇上,属下远距离察看了一下,从他们煮饭的锅灶与搭建的营帐来看,西楚至少有五万以上的大军,那里的地势对于两军交战来说,易守难攻,并且是通往楚都的必经之路。而属下在那里等了半天,也终于看到了他们口中所说的女子。那女子不是别是别人,正是……罗云。” 木子身稍微迟疑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称呼罗云为好,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觉得直接叫名字比较合适。 “五万人马?”南宫泽微微笑了笑:“丫头倒还真是好计谋,防守楚都的那五万兵马最快也得四日时间才能赶到,就算他们真能提前些,最少也得今晚才能来。你看到的那些不过是她用来迷惑我军的障眼之术罢了。” 南宫泽昨日便得到了消息,楚都的兵马调动也有所耳闻,所以这才能如此肯定的道破罗云的障眼之法。 “那么,现在她们到底有多少人呢?”金子一听,颇为不解的道:“按谭将军的话,今日在山林之中大概有五千人,如果他们人真的不多的话,那么守在那山林中自是比呆到空旷之地更来得安全!” “好了,此事你们不必费心思了,寡人自会处理。”南宫泽再一次见识到了罗云的本事,好一招真真假候,假假真真,将所有人眼前都给蒙上了一层雾,让人看不清真正的虚实,若他不是提前得到了消息,只怕也会让她给骗过去。 “金子,你去跑一趟,要将信亲自交到她手中!”南宫泽将刚才写好的书信递给了金子,示意他现在就出发。 金子见状,也不敢多问,双手接过那信便出了军营,直奔西楚营地。 “何方高手,竟敢擅闯我西楚大营!”拾一突然现身,拦住了金子的去路。不用出手,他便知眼前的人绝非一般的高手,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浑厚内力实实在在绝不在他之下。 “在下乃南月皇上身旁随侍,奉我皇之命,送信一封给西楚皇后娘娘!”金子当着拾一的面自然不能直接称呼罗云的名字。 拾一一听,竟是南月皇帝南宫泽派来送信的人,心中微微有些诧异,只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大声说道:“如此,请将信转交于我,一会我自会亲自逞给皇后娘娘。” “实在不好意思,我皇有令,此信必须亲自送至皇后手中,劳烦兄弟通报一声!”金子自是记得南宫泽的吩咐,不会将信转手于人。 拾一想了想:“你且在此等候,我去通报娘娘,你不可随意走动,否则视为敌军军探,一律格杀勿论!” 拾一说完,便命人看好金子,自己则快速去通报。 很快,他便回来了:“走吧,我带你去见娘娘!”说着便带着金子往罗云住的营帐走去。 金子见到罗云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当场便将信亲自呈给了罗云,然后便离开了。 罗云拿着那信看了一下,信封上的字迹自是南宫泽的无疑。她打开了信看了起来,那信并不长,不过廖廖数语,但却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娘娘,出什么事了?”拾一连忙问道,虽不清楚那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但看主子的表情便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来了!”罗云淡淡的应了一句,将那信收了起来,放回信封。 拾一一听,也没多想,随口道:“南宫泽也来了楚河边境?” 罗云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是今日才到的。他约我见上一面。” “见面?”拾一连忙道:“娘娘可千万别去,南宫泽定然没有安什么好心!” “他好象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虚实,信上说,若我准时赴约的话,那么便暂时按兵不动,给我一天的时间等待援军,若超过约定的时辰没去的话,则便马上率十万大军踏平这里。” 罗云的语气平静得很,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南宫泽的能力她自是知道,就她们现在的这些人马,莫说十万大军,就算只来个一万人马,只要南宫泽亲自指挥的话,定然也是在劫难逃,所以,她并没有选择,只能去。 “就算真是这样的话,娘娘更不能去。南宫泽素来诡计多端,他的话不足信,到时,他若将你扣住,再发兵攻营,我们只会更加吃亏!” “我倒并不担心他会扣住我,他虽心机颇多,但却不至于这样来骗我。只不过,我是担心,一天后,就算五万大军及时赶到也只怕是无计于是!毕竟南月本来兵马便多于我们,再加上五万大军日夜赶路,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来了后马上便冲锋陷阵的话,更加体力不支,根本就发挥不出太大的战斗力来。” 罗云的担心不无道理,拾一听罢,亦跟着担心起来,原本以为这次算是有了些喘息之机,却没想到南宫泽竟无声无息的从洛城跑到了这里,而且一来便马上识破了他们的虚实。 “娘娘,不如我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不论如何,拾一都不能让罗云去冒那个险见南宫泽。 “我们已经没时间了。”罗云顿了顿道:“他只给了我一个时辰,虽说就算多出一天时间也未必有太大的胜算,但对我们来说,能多一天时间总是好的。” “娘娘!” 拾一还想说什么,却被罗云再次打断:“去将候将军请过来,我有些事要交代于他,一会,等一切安排妥当后,你便随我一并去一趟吧!” 她知道拾一的担心,于是便主动带上他,也好让他能稍微安心些。 拾一一听,知道主子已然打定了主意,再听到会带他一并去,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出了营帐,去找那候向林过来。 一个时辰后,罗云与拾一准时到达了南月大营门口。 “西楚皇后准时前来赴约,劳烦速去通报!”拾一大声的朝军营门前的守卫说着,脸上的神情显得很是沉着,像是随时都准备好着一般。 守卫一听,连忙上前,恭敬朝罗云道:“皇上早已恭候,娘娘请随小人前往!” 说着,便上前引路,带着罗云往南宫泽所住的帅帐走去,而一旁的拾一也没有被挡在外面,直接跟着罗云一并走了进去。 “娘娘,小人只能带您到这了,皇上有旨,请娘娘单独进入。”领路之人在南宫泽的营帐五米前停了下来,示意罗云自个进去便行了。 拾一一听,自然不肯干,作势要跟着罗云一并进去。那领路人自是不同意,伸手便拦住了他不让他跟着一起进去。 “拾一在这里等着吧!”罗云见状,也没想为难那领路人,反正都到了这里了,怎么出牌自是得按这里的规矩。 拾一听罢,只好罢休,小声的请罗云一会要小心些。 罗云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说完后,便不再犹豫,直接便往那营账走了进去。 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她便已经感受到了南宫泽的气息,那气息熟悉极了,只是经历了这么久以后,却再也不会扰乱她的内心。 “来了?”他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轻柔而细腻:“坐吧!” 再次相见,已是物是人非,而南宫泽也再不像之前那般反应激烈,情绪异常,虽然心底的那份爱依旧,但表达出来的方式却已随着时间与经历的洗礼而变得沉淀。 罗云没想到他们之间再次重逢时会是这样的情景,眼前的南宫泽虽一如既往的沉稳而睿智,但却早已失去了原来的那份激进与锐利,变得相对的平和。 她依言在他对面的坐垫上坐了下来,一时不知说什么,只是轻声道了声谢谢。 “你没有死,我很高兴!”南宫泽只字不提以往和现在的任何恩怨,只是静静的看着罗云说道:“你愈发的清瘦了,还是得多注意身体!” 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似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气,而那二十多岁的面孔却早已经布满了岁月的苍桑。 罗云一时愣在那里,半晌后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命还真是大,好像总是死不了。” 南宫泽听罢,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停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叹了口气,隔了好一会,这才又说道:“今日是你的生辰。” “是吗?我自己都给忘了。”罗云心中一阵发酸,听到南宫泽的话,这才想起了今日果真是自己的生日。 “我曾答应过你,每年你生日的这天都要亲自为你做一碗寿面。”南宫泽的声音有些哽咽:“我……” “是我无福,你不必耿耿于怀。”她轻声的说着,那一幕自然而然的在脑海中重演,其实那天的面一点也不好吃,只不过,那时心中有爱,所以只要是他亲自动手做的,便都是最最美味的东西。 南宫泽并没有出声,沉默了一会,抬手用力的拍了两下,很快帐帘便被人掀开来了,好几个士兵竟抬着一些锅、架,碗、面什么的进来了。 他们很快便在帐中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小厨房,而收拾好一切之后,便又再次快速的退了出去。 “你坐着等一会,很快便好了。”南宫泽说罢,便起身朝那边走了过去,准备动手做面。 罗云张了张嘴,想告诉他不必如此,可看到他那一脸认真的神态,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早已不再是从前的南宫泽与罗云,那面就算做出来,吃到她嘴里也定然不再是从前的味道,更何况如今他们各自为政,一个攻楚,而别一个则守楚,这一碗面做不做,还有什么意义呢? “算了,别麻烦了,我不饿。”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不想也不愿他再为她做这样的事。 南宫泽微微愣了一下,放入盆内清水中搓洗的双手僵在了那里。 “你耐心等一会吧,保证比以前的要好吃得多。”他的声音有些没有底气,隔了一会这才又道:“等吃完了面,你便可以回去了。” 听他这般说,罗云不再说话,他特意派人送信给她,愿意延迟一天的进攻时间为代价,原来竟只是为了亲手给她再煮一碗面吃。 她不知道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说不出也道不明,只是不再有任何的异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次,他似乎做得比那一回更加的用心。每一道工序都是自己动手,包括揉面、拉面。 而每一个步骤在他手中都那么的井然有序,娴熟无比,仿佛早已做过无数次一般,从容而专注。 没过多久,他便揉好了面,不慌不忙的开始拉面,他虽然做得很细致,但罗云那带着惊讶的目光却同样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知道,她一定是觉得奇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竟会自己揉面、拉面。其实去年她生日之际,他便将自己关在厨房一整天,不断的练习着,一直到自己可以从头到尾的做出一碗面来。 只是那一年,他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否则的话,哪怕天涯海角,他也得亲自将那碗面送到她的手中。 那一晚,他代替她吃了那满满的一碗面,那个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为她做的那碗面。当时他什么都不会,只不过是将现成的面放入水中煮了一会罢了。 可是当时的她却说是她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那眼中所显露出来的开心与满足让他一辈子记忆犹新。那时的她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而他却并没有好好的珍惜。 后来,没事的时候,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去练习做面条,每做一次,他的心便会得到一次安宁与满足。到了现在,做面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件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情了。 “水开了。”看着站在小灶边上一脸失神的南宫泽,罗云终于忍不住提醒着,那锅中的水已经翻滚了好一阵子,而他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连忙回过神来,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又开始继续刚才不小心中断的事情。 “很快就好了。”他叹了口气,似乎觉得太快了些。 PS:感谢影¥子#的打赏,麻烦亲们顺便去书评区上方的作者调查看看,帮青青选一下那个小调查,谢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她是他心尖上的那一抹疼 第一百一十五章:她是他心尖上的那一抹疼 刚做好的面条被放入沸水中煮了起来,南宫泽专心的盯着那里面的面,似乎怕煮过了头。过了一会儿,他也没有再像以前一般,捞起三两根试试是否熟了,而是算准了时间一般,很果断的往里面放了些佐料便将面条捞了起来。 罗云看了看,心想着已经煮好了,一会快些吃了便也罢了。只是,他却微微朝她又笑了笑:“再等一下,很快就好。” 她并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静静的看着他到底还要做些什么。直到看到两颗黄灿灿的荷包蛋盖到那碗面条上时,她才知道,原来他除了煮面条以外,现在竟然还学会了煎鸡蛋。 这些本来都不过是极为普通的事,可是放到他的身上却显得格外的不协调,如果他们从来都没有相遇过,如果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亲自煮那一碗面,不知道他这一生还有没有可能学会这些。 “吃吧!”他将面端到了她的面前,一脸期盼的望着她,似乎能看着她将碗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吃完他便能得到最大的满足。 罗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接过那碗面的,事到如今,这样的情她真的承受不起。尝到那面的一瞬间,心中顿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原本早就消失了的恨意却在那么一瞬间竟忽然有种重新死灰恢燃的冲动。 那面的味道真的不错,比起第一次他煮的清水面来说不知道好吃了多少倍,可是再好吃又能如何,有些东西早就变了,变得面目全非了。 南宫泽啊南宫泽,既然你果真这般放不下,为何当初又那般无情放手呢?你可知,有些错误就算你穷尽一生的努力去弥补也是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吸了口气,甩开心头那陡然升起的酸楚,不再让往事与回忆牵住自己的思绪。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将那碗面吃下去,因为他说过,等吃完这碗面后,她便可以离开了。 很快,那一碗面便见了底,吃到最后,她已然分不清嘴里吃的到底是些什么。放下碗,她婉转的拒绝了南宫泽递过来的手绢,而是取出了自己的轻轻擦了擦唇边的烫汁:“面我全都吃完了,味道不错。不过……” 她停了下来,看向南宫泽,接着说道:“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些事了,这不是你该做的事,还是做真正的你吧。” 说罢,她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太多的话,此时都显得没有丝毫的意义,这碗面的确勾起了她不少的回忆,可是,那些终究都是些尘烟往事罢了,就算心真的有那么一刻的疼痛,那也不过是在悼念自己曾经逝去的那份爱情而已。 “丫头……” 他连忙叫住了她,舍不得她就这么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南宫泽,放下吧,其实一切本没有你想象的这么难。放下我,放下你心中的执念,你会比现在活得好得多的。”虽然他们不再是爱人,但几经波折后,她仍然希望他能过得好一些。 “我也想放下,可是却始终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疼楚,一天一天的日子过去,不但没有减少心中的爱,反而让他越来越沉伦。她已然化成了他心尖尖上的那一抹疼,就算疼是死去活来,他也舍不得遗忘。 哪怕这世界真的有能够让人忘情忘爱的药,他亦不愿服下,疼就疼吧,至少那还能让他知道,他还活着,至少在回忆往事的时候,那份疼里还能夹杂着往昔的快乐。可如果真的忘记了她,忘记了心头的那抹疼,那么他的这一辈子便只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的,没有灵魂的空壳而已。 “那是因为你太过于钻牛角尖了,这个世界,谁没有了谁日子一样能过得下去的。”她转过了身,突然觉得眼前的南宫泽竟那般的可怜。她叹了口气,试图劝解他:“你的心那么大,装的应该是整个天下,又何必硬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放下便意味着得到,得到平静,得到快乐,得到重生!” “丫头,现在我终于真正明白自己的心了,就算将整个天下放进去,若没有你的话,那里仍然空得像是什么也没有一样。”他痛苦的按着自己的心,终于明白了那个地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放弃了原本握在手中的幸福,伤透了那曾经爱她超过一切的人以后才真正的明白。 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终于想通了,可是,为何没有早些明白,为何没有早些悟透,为何要等到一切都无法挽回时才对她说这样的话? 那日在南月的大殿上,她攥着那颗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反问他是否真的想明白了。当时,她多么希望他能坚定的将她留下来,希望他能告诉所有的人,即使给他整个天下,他也不会将她拱手送人! 可是,一切仍就继续按照心碎的方向走了下去,而那些所谓的喜剧与惊喜也永远只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他终究还是舍了她! 所以,从那一刻起,她便已经知道,他们之间算是走到了尽头,再也不可能改变。 他刚才的那些话,让她的心不免又是一阵疼痛,她真想脱口而出,大声的指责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咽了下来。 “我要走了!”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如今他这般说,不过是因为她已经成了他心头的疼,若他真为她放弃天下的话,只怕日后她便是他心头的那一抹怨而已。 她不再看他,转身便往帐帘方向走去,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 “如果我现在愿意放弃攻楚,放弃称霸、放弃所有的一切,你还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大声的朝她喊着,语气是从所末有的坚定与期盼。他没有说半句假话,只要她能重新回到他的身旁,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再稀罕,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毫不犹豫的放下。只要,她在身旁就好! 她的眼睛终于湿润了,曾经那么期盼他说的话,今日终于亲耳听到了,只可惜却晚了两年。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她哽咽地说着,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最后的那一抹湿润收回去后,便毫不犹豫的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而在她背影消失的一瞬间,那个曾经骄傲无比的男人,终于放下了最后的一丝坚强,泪如雨下。 原来,有些东西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无法回头了! “娘娘,您没事吧?” 见罗云从那帅帐中走了出来,拾一连忙迎了上去,急切的询问着。 “没事,咱们回去吧!”罗云并没有停下脚步,边说边往军营外走。 拾一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两人一路都不再多言,直接朝西楚军营方向走去。 南宫泽果真信守承诺,并没有这么快便派军队进攻,但西楚这边却也没有放松警惕,随时都准备着战斗,哪怕是实力悬殊,以卵击石,他们也不会让南月军队这么轻易的从这里经过,攻入楚都。 好在,第二天下午之际,楚都五万兵马终于赶到了营地,罗云命所有士兵抓紧时间休息,并召集了所有将领紧急商讨军情。 候向林将目前他们的处境一一向那些将领做出了叙说,然后共同商讨了一翻后,紧接着对各人马做出了部署。 楚砚派人送来的信,罗云也已经收到。得知楚砚亲率了十万大军前来支援,她心中也算踏实了不少,再坚持一天的时间,楚砚便会率先行军先行赶到,而所有的援军最迟也会在后天抵达。 而楚都那也传来了李非命人送来的最新情报,在刘书函的帮助下,粮草、军资等都在源源不断的运往楚河与洛城两处边境,而征调诸候私军一事目前也进展得较为顺利。 这些都让军中将军的信心与斗志更为高涨,而罗云所担心的却是,南月那边只怕不止他们所查探到的二十万兵力。 以南宫泽之智,不可能算不到她们最多所征调过来的人数,而他并不再打算抢攻的话,那么便说明,他有足够的信心与实力能拿下西楚大军。 “娘娘,探子回报,南月军营那边至今仍无动静!”拾一将刚才探子收集回来的情报朝罗云汇报着:“今日已是第二天了,他们怎么可能还没有动静?” 当初南宫泽可只答应了皇后娘娘去赴约的话,会给他们一天时间,虽然并没有说一天后就会马上发动进攻,可南宫泽又怎么不会明白,拖得越久,只会给他们越多的喘息之机,到时他们的援军到了的话,要想再快速拿下这,攻入楚都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继续派人盯着,通知全军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不可松懈!”罗云没有直接回话,只是让拾一先行出去安排。 一天的约定时间过后,南宫泽并没有急着派兵进攻,这倒并没有出乎罗云的意料之外。她知道,她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等等援军,因为南宫泽自然是不愿意与她单独在战场上相见。 对他来说,如果迎战的人是她的话,那么就算赢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成就感。所以,她知道,他也是在等,等着楚砚的到来,等着与楚砚在这里一较高下。 这样的话,这场仗才算有那么一点的意义,只是,这样一样,原本他们预先的计划就被打乱了,而他们本来的优势也都被罗云给搅没了。 “娘娘,末将有事有说!” 罗云正低头想着,帐帘瞬间被掀了起来,而那候向林则一脸怒火的冲了进来,嘴里还大声的嚷嚷着,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罗云此时有做些什么。 “何事如此匆忙?”罗云将手中的情报收了起来,语气显得很是平缓:“帐外没人吗?怎么也没人通报一声?” 罗云这般说,倒也不是故意想摆什么谱,只是现在人多了,各路将领也多了起来,候向林这般没规矩,她倒没有什么,只是怕其他人看到了,更是对候向林有意见。 “娘娘,帐外有人,刚才是我自己执意要冲进来的!”候向林边说边指着一旁一脸紧张的守卫道:“娘娘也别怪他,都是我的错,不关他事。” “你先出去吧!”罗云朝那守卫挥了挥手,示意他先退出去。 守卫见娘娘没有责怪于他,于是连忙朝她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候将军,日后还是多注意一些,莫如此冲动。我也并无他意,只是眼下军营人也多了,怕他们看到,对你生出些不必要的成见来。”罗云朝一旁的小几指了指:“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候向林听罢,心知刚才的确是有些过了,于是也不再争辩,老老实实的往罗云指的地方坐了下来。 “娘娘,我现在来就是为了那些人而来的!”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冷静些,不想让罗云以为他仍然处于冲动的边缘。 “他们?”罗云笑着道:“你指的是谁?” “娘娘知道的,不就是楚都来的那些将领!”候向林一脸不满的道:“我算是见识了他们的厉害,没办法与他们一并相处了!” 听候向林说得这么严重,罗云不由得重视起来,这候向林虽然有些不拘小节,可倒也是个直爽的性子,如今他竟说没办法与楚都来的那些将领相处,只怕事情还真有些棘手。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且先说清楚,我才好判断到底问题出在哪里。”罗云耐心的安抚着他,眼下可是大敌当前,容不得什么内讧。 候向林见状,便一五一实的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原来,罗云因为候向林长期坚守在楚河这边,对地形以及敌军的情况比较熟悉,再加上他也颇有些将才,因此才将军队的管理与调动权交到了他的手中。可这样一来,楚都那些将领则个个有了意见,虽当着罗云的面不好说什么,但一退出罗云的营帐,便开始针锋相对,完全不将候向林放在眼中,甚至还有些人出现抵触情绪,根本就不配合他的调配。 罗云这才明白,原来她将这点给疏忽了。候向林虽然具有这些优势,但之前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边境守卫的头头而已,虽说也算是位将军,可按品阶里那自然是最低等的,而楚都来的那些将领,个个官阶都在他之上,更何况那些人常年在楚都,亦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却得听一个无名之辈的调遣,心中自然是有意见。 她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如果众将不和的话,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军营,更会影响到随时要迎接的战斗。而这矛盾是她给引出来的,所以现在,她得做点什么解开这些人之间的结才行。 “娘娘,我候向林从来就不是什么贪图名利之人,若不是您如此信任,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付于我,我自是不想惹来这些不快,受他们这等闲气。”候向林赌气道:“如今,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令牌,您还是收回去吧,爱给谁就给谁,反正我都听您的。” “候将军,此事是我欠考虑,让你受气了。”罗云并没有接那牌子:“你放心,我自会处理好,保证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处理?娘娘,您还是别为难了,这种事可不是说让他们想明白就能想明白的。”候向林听罗云这般说,气也顺了不少,转而正色道:“还是以大局为重,我将令牌让出来,您再从他们之中挑出个最有才能又能服众之人吧!” “这等大事,岂可朝令夕改?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的。我重用于你,自是因为你的才能以及在这场战役上一些他们没有的优势,所以,你可不能如此轻言放弃,白白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 罗云笑了笑:“好了,别想太多了,你先去忙你的。” 候向林听罢,只好将令牌收了起来,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罗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不可一世的将领心服口服。 “那末将先行告退!”他停了停,还是没有再说其他,起身向罗云告退。 “去吧!”罗云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再看他,低头忙起了自己的事来。 等候向林退下后,她这才命人将拾一找来,在拾一耳畔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后,便让拾一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候向林再次到了罗云的营帐,只不过这次倒是比之前有规矩得多了,等守卫禀告过后,罗云允许他进去时方才进去。 “末将参见娘娘!”候向林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刚才那些个将领竟纷纷找他去道歉,且语气诚恳,毫无半点虚情假意,之后,更是朝他流露出敬佩之色。 这让他很是不解,也不知道娘娘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来了个这么大的转变。 “候将军是想问我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那些人服气吧?”罗云笑着抬起了头,看向一脸迷惑的候向林。 “末将愚昧,请娘娘赐教!”头一次,他说得如此恭敬却对他而言又没有丝毫的别扭之处。 罗云淡淡的冲他笑了笑:“你只管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至于其他的就不必过问了。” “娘娘,末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心中的确好奇得紧,若娘娘不告诉末将的话,这心中一直憋得难受……”候向林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娘娘还是告诉末将吧!” 罗云本不打算告诉他,可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再隐瞒:“其实我只不过是让拾一去给他们传了一句话罢了。” “什么话?”候向林顿时来了精神,不知道什么话这么神奇,竟然能让那些人有瞬间有那么大的改变。 “我只是让拾一告诉他们,我们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坚持到他们前来支援,全都是因为候将军出谋划策!”罗云平静的说着,其实这话并没有多么大的震憾力,只不过,这个年代的人特别崇拜英雄,这样的功劳对那些人来说,足以令他们信服。 “啊!”候向林一听,顿时张大了嘴,半天才说道:“娘娘怎可以这般说,这不是骗人吗?明明都是娘娘的功劳,怎么能说是我呢!” “是谁又有什么区别?打仗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缺了谁的配合都不能成功。”罗云一点也不在意:“更何况,你在之前的行动中,的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也出了不少主意,我也并没有完全瞎掰。当然,如果候将军心中觉得有些别扭的话,日后上战场,冲锋陷阵,多立功便是。眼下不必跟他们算得太清楚。” 候向林一听罗云为人这般谦逊又顾大局,自己开始因几句闲言闲语便沉不住气,实在是太过冲动了一些。 当下,他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脸肯定的朝罗云道:“娘娘请放心,末将定不负娘娘信任!” 说罢,他便转身退了出去,做自己此时应该做的那些事情去了。 罗云望着候向林离开的背影,不由得笑了笑,眼下这场小风波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好在这个时代的人还算单纯,若是放到现代,这样的事情真是一时半会难搞定,说不定处理不好的话,只会更加激发矛盾,让事态越来越严重。 “娘娘,娘娘!”拾一的声音从帐外响了起来,声音夹杂着浓浓的兴奋,听上去倒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一般。 果然,掀帘进来时,他一脸的笑容,也不等罗云回应,便马上上前道:“娘娘,皇上来了!” 罗云愣了一下,一时有些没反映过来,按时间来算,楚砚今天晚上能赶到都已经算是快的了,怎么现在就来了呢? “拾一,你说什么?”她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娘娘,皇上来了,已经快到青城了,最多再过一个时辰便可到达军营!”拾一见罗云似有些不信,连忙又说得详细了些。 这回,她可算是听得清清楚楚,也完全相信了过来。 “拾一,马上备马!我要去迎他!”罗云快速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根本就藏不起来:“命候将军速速做好准备,迎接大军到来!” “是!” PS:感谢影¥子#、翎儿响叮当两位亲的再次打赏,谢谢亲们一贯的支持,青青会继续加油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夫妻团聚 第一百一十六章:夫妻团聚 “驾!” 急促而兴奋的策马之声顿时响起在那条绵长而寂静的官道上,毫无疑问的打破了原本那份悠长的沉默。 道路两旁的林子里不时的惊起几只飞鸟,那吱吱的声音似乎是在抱怨着打扰了它们清静的家伙。 罗云此时自然顾不上理会这些,任那身后的尘烟四处飞扬,只想着能快些见到连忙拔营,火速赶往这里与她会合的楚砚。 不知道哪天能够重逢还好,可一旦知道相见就在眼前时,那积在心中的思念便如同疯狂漫延的野草一般,无法抑制。原来,不知不觉中,相思已然成了灾。 突然,她快速的扯紧了僵强,让原本飞奔的马儿停了下来,马儿高高跃起,一声长啸终究立在了原地。她不再前行,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等待着前面那些匆忙而至的身影向她们的方向靠近。 那浩浩荡荡的军队突然停了下来,为首的将领似乎已经认出了罗云,连忙下马通知后面马车内的人。 罗云脸上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僵硬,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拢上心头。楚砚本就是征战沙场的老人,再加上一身的好武艺,除了与她一并出门时偶尔坐一下马车外,平素向来都是骑马来的。上次从楚都去往洛城也是如此,从末见他坐过什么马车。可是很明显,现在那马车上坐的人应该就是他! 难道,他出了什么事?正想着,马车上的车帘被掀了起来,楚砚快步从上面跳了下来,直接朝罗云的方向大步走来。 “皇上,您慢点!”江守之跟着走了下来,在身后紧跟着,一脸的担心。 话刚说完,却见楚砚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罗云的心猛的跟着一沉,幸好那江守之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没事!”楚砚朝江守之摆了摆手,示意不必扶他,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稳,更何况,云儿就在眼前,他并不想让她担心。 罗云快速翻身下马,朝楚砚小跑过去,也不顾这么多人是否看着,一把便伸手抱住了楚砚。 “云儿!”楚砚低声轻喊,声音中的喜悦早已浓得快化不开来了。他亦伸手将她紧紧的抱住,那真切的体香与熟悉的气息让他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心爱之人就在身边。 “我想你!”她毫不犹豫的述说着心中的思念,世事太过无常,而人生的经历则早已教会她珍惜,亦教会她不要错过。有些话,应该说的时候就要勇敢的说出口,最少,不论如何,到了什么时候也不会因为这个而后悔。 抱住她的那双手更加紧了起来,力气大得让她有些不太舒服,但她却并没有任何的异议,而是专心的享受着那甜蜜而醉人的怀抱。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他喃喃的在她耳畔说着,心中却已是无比的满足,原来,能够再亲眼看上她一眼,再这么抱抱她,他已然幸福无比。 一旁的将士都没有出声打扰这对深情相拥的有情之人,他们在为首将领的指挥下,继续朝大营前进,而留下来的小九、拾一等几人则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远远的守在那里,让那两人尽情的释放心中的思念。 那一刻,时间仿佛在他们之间静止,任周围发生了些什么,也不能打扰到他们。或许就这么死去,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不能同生,却能同死亦是一种不可多德的幸福。 猛烈的咳嗽声陡然打破了两人之间温馨的宁静,那带着控制却实在是无法抑制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痛苦。 罗云猛的从那份沉醉中醒来,刚才便觉得楚砚似有些不妥,可只顾着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却差点将这事给抛到了脑海。 “你怎么啦?”她连忙松开手,帮他轻拍着后背,想让那费力的咳嗽缓和一些。 好一会,楚砚这才停了下来,用力的喘息了几下,缓和了一阵子这才连忙说道:“我没事,不过受了些风寒罢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罗云不必担心:“只不过是小病,喝点药,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罗云一听,伸手便去抓楚砚的手腕,想帮他把把脉,若真是受了风寒也不能大意,这样咳嗽下去,很容易咳成肺炎的。 “先回营再说吧,我真没什么大碍。”楚砚很自然的躲了过去,微笑着抚着她的青丝,安慰着她。 罗云见状也不再坚持,这里风大,楚砚身体本就不好,呆得太久了只会对他身体更不利,还是上车再说。 “走吧,我扶你上马车!”罗云扶着他,转身便往那马车方向走去,小九等人见状,连忙也走了过来,帮着扶楚砚上车。 “看把你担心的,我不过是受了些风寒罢了,倒把你紧张成这样!”楚砚看着一脸小心与担忧的罗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舍。 小九驾着车,马车慢慢驶了起来,格外的稳当,而厚厚的帘子将外面的严寒都挡到了车厢外头,小小的暖炉则让马车里的温度更是上升了不少。 “好些了吗?”她顺手端起一旁的茶水,试了试温度后递给他喝,让他润润嗓子。 楚砚点了点头,顺从的喝了几口,咳嗽声亦随之小了不少。 接过他手中的茶杯,放好之后,罗云伸手探了探楚砚的额头,脸上的眉头不仅皱成了一团:“怎么烫成这样?这些天有喝药吗?” 楚砚并不语,只是笑笑的点了点头,眼睛定定的望着近在眼前的罗云,一脸的不在意。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问,径直拉住楚砚的手把起脉来,楚砚挣扎了一下,随后还是由着罗云去了,反正迟早她也得看的,想瞒也瞒不住。 他这风寒已经好些日子了,从出发的那个晚上便开始发作,大夫自是看了,也瞧不出什么大的问题来,只道是受了风寒,开了两个方子,交代着一日三次按时喝。 可他一心急着往楚河边境赶,哪里有心思去弄那个,那些个药每天一日三次的按时煎服的话,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楚河。 仗着身子还算强健,他也没怎么在意,硬扛着赶路,一开始还是骑马,到了第三天实在是有些挺不住了,这才改坐了马车。 罗云把完脉后,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但脸上的表情反倒更加的浓重起来。 她第一次对他抱怨,语气显得很是不满:“都病成这样子了,还说有用药!若真用了药,也不到于这般严重!” “云儿别担心,这不好好的吗,你医术这么了得,回头给我开上个方子,吃上几次药就没事了。”楚砚刚说完,又忍不住一阵咳嗽。 “看你,还说好好的,都咳成什么样子了,小病不及时治拖成大病可就麻烦了!”她心痛的说着,边说边帮他轻抚着后背,让他顺着气。 她哪里不清楚,他这般拼命不就是想早些赶过来。一时间心中又气又恼,恨他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又知道他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我知道你也是担心这边的安危,只是也不能这样不将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我也不多说什么,反正以后可不许这样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罗云知道他现在一定很不舒服,所以也不想再让他听她这般唠叨。 楚砚笑了起来,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不舒服:“好,以后都听云儿的,云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那满眼的宠溺似乎是想将她淹没,虽然头重脚轻,一身都不舒服,可却总是不愿让她太过担心,所以,怎么样也要打起精神来面对她。 “好了,这个时候还在我面前逞强,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我又不是不会医术,就算不会医术也想得到的!”罗云嘴巴上抱怨着,可心中真是心痛得要命:“你别说话了,快靠着先休息一下吧!” 楚砚听罢,也不再多说什么,笑笑的任由罗云扶他靠好,帮他盖好东西,只是眼睛却一直没有闭上,一秒钟也没有离开过她。好象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罗云见状,又好气又好笑,佯装生气这才让他老实的闭上了眼睛好生休息。 回到军营后,她将他扶入营帐,命令他先躺着睡上一觉,楚砚也不再坚持,不一会便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罗云安顿好楚砚之后,便快速开了张方子,然后唤来拾一,命他亲自去青城跑一趟,按方子将药给配齐,军营内有倒是有些备用的药,但却不太齐全,所以才不得不让拾一去青城。 拾一走后,罗云又守在一旁不停的给他换着冷毛巾,好降些温。睡梦中的楚砚显得很不踏实,不时轻微的摆动着,偶尔还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 “砚,我在这陪着你呢!”她握着他的手,轻柔的安慰着,心中一阵温暖。 听到罗云的声音,楚砚脸上的焦律顿时缓和了不少,随之人也安心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楚砚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晚上,营帐中偶尔跳跃的烛光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已经到了楚河边境,已经见到了他的云儿,这一切应该不会是场梦吧。 “云儿!”他张了张有此发干的嘴,轻轻的唤了一声,费力的想起来找罗云。 “你醒了?”罗云从门口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茶,快步走了过来。 她连忙将药先放好,伸手扶他坐着靠好:“感觉怎么样?” “咳、咳……”楚砚还来及回答,一连串的咳嗽声再次响起。 罗云连忙伸手帮他顺着背,脸上一脸的担心,都咳成这个样子了,她看着哪有不着急的。 “没事,好多了。”咳完后,楚砚这才朝罗云道:“别担心了,眉毛都快皱成一团了。” 见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逗她,罗云也只好顺着他道:“好,我不担心,你快些将药喝了吧!” 楚砚听话的接过碗,一口气便将药喝了下去,那药苦得很,但他却连眉也没皱一下,甚至还觉得有丝甜味一般。心底如蜜,自然喝什么也不觉得苦了。 吃完药后,罗云又给他喝了些热水,然后又喂了一碗粥给他吃,等一切都弄好之后,便又打算扶他躺下休息。 “我现在不想睡!”楚砚抗议着,他觉得好多了,就想多看看她,不想睡个不停, “不行,你现在还在生病,得多休息才行!”罗云可不理那么多,强制性的要让楚砚早些休息。 “我想和你说说话!”楚砚只好照实说来,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可怜。 见状,罗云笑了笑:“那就陪你说一会话,不过,不可以太晚,要早些休息,可好?” 楚砚自是点头,赶紧往睡榻里面挪了挪,腾出个地方给罗云。 罗云挨着楚砚一并坐了上去,楚砚一伸手,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满足的叫着她的名字。 两人就那么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心底的幸福与满足亦是那般满满的。 说了一会,罗云见左右无事,便顺便将现在两军的情况说了一下,楚砚细细的听着,偶尔也问上一两句,直到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夜也已经很深了。 “好了,夜了,你得休息了!”罗云强制性的命令楚砚休息,他现在可是病人,得好好休息才行。 “好,休息!”楚砚笑着应了下来,闭着眼睛开始休息,但手却仍然没有松开过。 楚云见状也没有说什么,微笑着躺在他身旁,安心与他一并入睡。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格外的踏实,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罗云已经将楚砚的药端了进来。 “让云儿受累了!”楚砚知道,每一碗药都是她亲自去为他煎的,现在天色尚早,她已经煎好了药,自然一大早就起来了。 “我不累,不过,如果你实在是过意不去的话,那就快些好起来吧!”罗云微笑而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下来。 “已经退烧了,就是咳嗽还有些厉害,一会得再额外弄些药才行。”她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轻松了不少。 “有云儿在,自然见效快!”楚砚接过了碗,快速喝了下去,然后作势便要起身。 “才刚好一些,再躺着休息一下吧!”罗云见状连忙制止。 “现在好多了,再说躺了这么久了,起来活动一下更好!”楚砚起身,顺势亲了一下罗云的额头,眼中的笑意格外明朗。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活动一下也是好的:“那也行,别太累着就行了。” 两人收拾了一下,就着拾一送来的早餐吃了起来。楚砚打心里真的很知足,现在这样与罗云就像对普通、平凡的小夫妻,温馨而甜蜜。 刚刚吃完,便有守卫进来通报,说是候向林求见。 罗云见候向林一大早便来了,心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情况,便马上让他进来。 “末将参见皇上,皇后!”候向林简单的见过了楚砚与罗云,然后便马上接着说道:“禀皇上,探子回报,南月今日一早,便在调集兵马,想要攻打我军。估计着最少也有十万以上的人马!” “来得还真是快!”楚砚沉声应道:“速传众将领前来!” “末将遵旨!”候向林连忙领命,快速退了下去。 罗云也知现在是非常时期,自然也不会再阻住楚砚,只是却并不希望一会他亲自带兵出阵。 “砚,我不反对你部署应战,但一会还是让其他人率兵上阵,你暂时还是不要上阵吧!”罗云怕他吃不消,他烧才退,也还咳嗽得厉害。 “云儿放心,我没事的。”楚砚道:“这一战不比其他,我自是要上的!” “可是你现在身体状况并不允许,让敌军看到了,反倒不好!”罗云试图说服他。 楚砚听罢,微微想了想:“现在我感觉没有什么不太舒服的地方,就是还咳嗽得厉害,你不是会针灸吗?一会帮我扎上两针,暂时能应对过去便可!” 听他这么说,罗云亦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趁着那些将领还没来的工夫,她拿出了随手带着的银针,几针下去,楚砚的咳嗽便奇迹般的止住了。 “云儿医术果真了得!”楚砚笑笑的朝他说着:“早知道让你扎上两针就行了。” “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止太久了反倒对身体不好,还得用药才行。”罗云耐心的解释着,顺便在楚砚头顶轻轻扎了两针,让他提神聚气,一会可以以最好的精神状态上阵应战。 片刻之后,那些将领便纷纷赶了过来,楚砚此时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见人来齐了,快速的部署着一会应战的安排。 罗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再打算参与进去。说到使些小计谋,她还在行,可现在是两军硬碰硬,真正的行军打仗之际,她还真不太懂这些。 而楚砚则显得格外的轻车熟路,而他的各种安排也巧妙得很。她虽是外行,却也觉得他的安排滴水不露,着实不错。 认真而睿智的男人特别的迷人,而此时的楚砚格外的具有魅力,罗云不由得看得入了神,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砚,浑身上下散发着强大的吸引力。 很快,众人便各自领命前去准备,而罗云亦快速回过神来。 “一会儿,我陪你一并去可好?”罗云走到他跟前,想让他答应自己的要求。 “我知道云儿武艺高强,且聪慧机灵!”楚砚笑了笑道:“你与我一并去,自然可以保护于我,不过……” “不过什么?”罗云反问道。 “不过,云儿还是给为夫留些面子吧。”楚砚开玩笑道:“我倒不是怕自己失了面子,只是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没开打前就让妻子上阵保护,那还不让敌军趁机兴风起浪呀!” 虽明知道她武艺高强,可仍然不愿意她跟前前去冒险,不论怎么说,毕竟那是战场,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他来了,自然不愿再让她有半点的危险。 罗云自是明白楚砚的真正用意,他向来便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更不在意别人如何看等他对她的态度,所以,他不愿让她去,只不过是不想让她有任何意外罢了。 算了,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不去的话说不定还好些,反正有小九、拾一等人在一旁护着他,自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去了的话,只怕还要分他的心。 “那你小心些!”她不再坚持,微笑着道:“我等着你凯旋!” 十万大军到来之前,候向林早就命人在军营前方五里之内借着地势修好了不少工事,因此,就算现在他们在人数上占不到优势,但就着易守难攻的地势自然也不会差上太多。 再加上,如今援兵已到,楚砚亲自上阵,将士士气更是异常高涨,所以,罗云倒比较看好这一战,虽说马上便打赢南月的可能性并不大,但至少也不会输到哪里去。 想到这,她更是安心了不少,等大军出营后,也没有想着去打探什么,安安静静的跑去给楚砚准备煎药,顺便再做些止咳的偏方。 她扎针暂时止住了楚砚的咳嗽,但等效力过后,只怕会咳得更厉害,用药的话,效果有时还不如这些偏方来得起效。 忙活了好一阵,东西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两军应该正是打得最为紧张之际。也不知道楚砚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得来,所以这药与偏方也只好放到这里,让人看着,一会回来后,再热热送过来。 她回了营帐,问了下守卫,暂时还没有战场的最新情报送过来。她只好自个在帐中四处查看,一会收拾一下睡塌,一会将楚砚的衣物整理一下,不断的给自己找些事做。 好一会儿,前方战场终于有了最新的情报送来,两军对阵各有胜负,一时也看不出任何一方有收兵的迹象,而最让她紧张的则自然是楚砚的安危。听到他安然无恙,她刚才一颗悬起的心这才又放了下来。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不论怎么样,毕竟都是上战场,生与死在那种地方往往就只是那么一瞬间,管她平日里再镇定,此时最爱的人在那里,哪里可能真的放得下心来。 “我知道了,退下吧!”只是,不论内心如何变化,她始终让她脸上的表情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不会将她内心的担心与不安泄露出来,影响到军中其他的人。 PS:感谢花满怀、雪雪雪亮的再次打赏,谢谢两位亲长期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七章:细作 第一百一十七章:细作 一直到傍晚时分,南月这才率先收兵,当楚砚率兵马返回大营之际,罗云早已立于军营大门口,迎接着大军的归来。 这一战,格外的激烈,双方将士都表现出了超强的战斗力与意志力,而南月的弓箭也在这一次完完全全的发挥出了绝对的优势,那超强的射程与杀伤力都大大的挫伤了西楚不少的士气。 好在楚砚提前便有所布置,西楚早先为了防备南月弓箭而特制的盾在这里也派上了大的用途。 士兵们手持盾牌,上下两排连成一线,为后面大军筑起屏障,并在统一指挥下,快速往前推进,以最快的速度靠近南月军队,便他们的箭失去作用。 而南月也快速的做出了调整,双方大军不断的变换的着战术,打得十分激烈。 南宫泽本来也没有想过这一战便能拿下西楚,拿下楚砚,所以在完全探得对手的实力之后,这才撤兵。 洛城之战时,他与楚砚虽然也有过正面交战,但却都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而眼下,他们谁都不再迟疑,而楚河边境则已成为他们真正角逐的地方。 对于南宫泽,现在他的战线已经拖得过长,两边的大军每日光消耗的军资物品都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而从南月运往西楚两处边境的的军资所消耗的人力与财力都要远远大于西楚。 除以之外,战事拖得越久,那么南月对其他国家的震慑力也会随之变弱,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有人生事,趁虚进攻,反倒让南月陷入战火。 当然,最后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因为罗云。 而楚砚这边亦是如此,战事拖得越久,西楚则会越处于下风。洛城那边情况不容乐观,而楚河这边亦是如此,南月只需两边攻下任何一处,便会给西楚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所以如果他们只是被动迎敌的话,那么永远都只能处于劣势,随时都会有被攻陷的危险。 因此,他现在所要做的是要尽快逼退楚河入侵的敌军,这样才能真正解除西楚所面临的危机。 而今一战,南月很明显并没有全数使出他们最大的实力,而自己这边则算得上是基本拿出来了,即便这样,再加上占着地势的优势,他们这次也不过战了个平手而已,双方死伤上来说,他们甚至还可能稍微多一些。 探子回报,南月现在军营之中最少有二十万以上的兵力,而他相信,南宫泽最后压到楚河边境来的兵马绝对不止这二十万,但他们所有人马加起来,满打满算亦不过十五万,哪怕李非能及时征调部分诸候私军,平分到两处边境的话,也为数不多,更何况那些人的战斗力并不强,且私军平时里很少作战,相互之间也缺少合作。因此起到的作用也实在是有限。 所以,要想成功的击退南月大军的话,或许还应该想些其他办法,出奇制胜。 “皇上,这里交给末将便可,您快些回帐休息一下吧!”候向林也知道楚砚的身体状况,大军归营后的善后工作,还有受伤士兵的救治等等,要安排事情都还不少。楚砚能够如此体恤士兵,能做到这个地步着实已是相当不错了。 楚砚见状,也不再坚持,交代了候向林、江守之等人妥善安排一切后,这才带着守在一旁的罗云一并回营。 “先洗把脸吧!”罗云拧了个湿毛巾递给楚砚,让他清浄一下满面的尘灰。 楚砚自是听话的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刚将毛巾放下,剧烈的咳嗽声便再也控制不住,猛的响了起来。 罗云见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药递给他:“快些喝药吧,一会还有个专治咳嗽的。” 此时的温度刚刚好,楚砚接过来,几大口便连着喝尽:“还有什么,一并端来吧。”他笑得格外舒心,仿佛刚才喝的不是药,而是蜜一般。 罗云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顺手将那碗偏方端过来给他:“喝吧,这个不苦的。” 见楚砚一口一口的将碗里的东西喝尽,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深了起来。 这偏方效果不错,喝下去不久,楚砚的咳嗽便明显好了不少。再加在上经此一战,南月最少也得休整一些日子才能发起第二次进攻。所以趁着这些天,西楚大军也在好好休整。楚砚自然也多了些时间休养。 在罗云的亲自护理,照顾下,楚砚的病很快便完全好了起来。而他也变得越来越忙碌。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战事日驱紧张,两军之间大大小小交战也不下十次,西楚的损失相当的大,原本十五万的兵力差不多阵亡了一半,加上新补充进来的诸候私军,到如今也只剩下不过十万多一点的人马。 而南月则明显好很多,一则伤亡比西楚这边少不少,二则他们也补充了十万多的私军。但他们的私军与西楚的私军又有些区别,他们的私军很早便已经征调好,而且统一训练过,所以战斗力相对来说强了不少。 如今南月已然有接近三十万的兵马,差不多是他们的三倍之多,已经对他们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若再没有好的对策,这般被动的打下去的话,只怕不出半年便会被他们全部给清理干净。 “砚,早些休息吧,已经很晚了!”罗云望着连夜还在研究军情的楚砚,心中不免心疼。战事是一天比一天吃紧,而他亦是一天比一天瘦。 “云儿,这几个月下来,我们的损失很大,不论是南月先行进攻,还是我们主动策划的袭击竟都惨败而归,前几次倒还不算明显,最后这一次就显得格外不对劲了。”楚砚拉着罗云一并坐下,轻声将自己心中想不明白的地方说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军中可能有南月的细作?”罗云很快更反应过来。 楚砚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之前我并不太肯定,只是心中有些怀疑,因此最后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在部署后都做了严密的防护,但出乎意料的是,一上阵,敌军似乎知道我们的每一个部署,总是能抢在我们之前做出应对。” 要不是他临时放弃原本的部署,改用新的战略,只怕伤亡会更加惨烈。所以,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军中出了细作,而且还是职位很高的将领,因为最后这一次的作战部署只有为数不多的九个人知道而已。 “那你怀疑谁?”罗云也不绕,直接便问楚砚到底何人是细作。以楚砚的心机,若一早便有所怀疑的话,到现在自然不会没有半个怀疑对象。 总共知情的九人,除了楚砚与她,还有江先生与候向林以外,其他五人她都不了解,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接触,根本就找不到怀疑的突破口,所以在这事上她并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只能尽量的听完楚砚心中真正的想法后,再帮他客观分析,希望能有所帮助。 “总共知情的便只有这么几个人,除了你我外,还有七人。而这七人中,江守之的可能性是完全可以排除的。他几乎知道我所有的事,若他是细作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说得通。”楚砚静静的分析着:“那么还剩下六人,这六人中,候向林也可以排除掉,如果细作是他的话,他早就放开大道,让南月直接攻入楚都,也不用死伤这么多人。” “也就是说,那个细作便是剩下的五人之一!”罗云完全同意楚砚的推断,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可这五人究竟谁的可能性大一些呢?” 楚砚刚才也正是在考虑这个问题。五人之中有其中四人都是他从洛城那边一并带过来的,而剩下的一人则是原本留守楚都,与罗云一并过来的。 但不论是谁,这五人最少的也都跟了他两三年了,按理说都不可能背叛他。可是他们五人又都不似江守之或者候向林这样,能够完完全全的排除嫌疑。 这人也许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便隐藏在他身旁,也许是中途受到些什么利诱或者要胁之类的,不得以半路变节,总之,正是因为他的原因,所以大军才会连连吃败仗,他们的处境才会如此的险恶。 而这人也应该是南宫泽放到他身旁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不到最为重要的关键时刻是不会轻易的让他动。洛城几个月的对峙只不过是南宫泽布下的一个饵子,用来迷惑西楚,迷惑他罢了,而楚河边境才是南宫泽真正想要进攻的重点。 因此在洛城时,这人从来都没有启用过,而现在则不同,两国都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特别是后面的这几场仗更是如此,因此,这人一直到了现在才开始行动起来,秘密将他们部署好的最重要的军情传递到南月那边。 并且,那人的行事相当的谨慎,他上次部署完战略安排好,还特意命黑衣死士一一监察他们的动静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看来,想要找出这深藏其中的细作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其实,我也一直被这个问题所困扰,这五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若一次不能正确的找出人来,其一必会打草惊蛇,其二,也会让其他的人互生猜疑,不利于军心的稳定。而现在我也根本无法判断这细作到底是何人。” 楚砚很坦白的说着,若有了答案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晚了还无法入睡。眼下战况对他们来说本来就已经十分不利,若不能尽快找出这人来的话,他们将完全没有办法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罗云听罢,突然沉默了起来,微微下垂的目光无意识的盯着楚砚的衣裳,似是想到了什么。 楚砚见状,也不去打扰她,只是静静的陪在一旁等着,以他对她的了解,罗云此时只怕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果然,过了一会儿,罗云突然抬起了双眸,目光如炬的望向楚砚:“砚,我有办法能够帮你找出那个真正的细作来!” 楚砚从不怀疑罗云的智谋,而这次自是不例外,他肯定的点了点头,信任的道:“如此,云儿便放手去做吧,需要我怎么配合都没关系,只要能找出那人来就好。” 罗云听罢,笑着凑到楚砚耳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楚砚听罢,眼中满是赞许:“果真是好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楚砚便命人将江守之、候向林,还有另外那五个将领全部紧急召到了营帅。 “皇上,这么急召末将等人来,是否南月那边又将有什么大的动静?”候向林倒是直接,一进帐便朝楚砚询问,这些日子他心中可是憋了一股火,一连吃了这么些个败仗,他恨不得马上上阵那些可恶的南月人杀个片甲不留,为阵亡的那些兄弟报仇,以消心头之恨。 “这次,末将自请为前锋,好好出出心头这股恶气!”候向林如此血性的一番请求立即像道催化剂一般,让其他几个将领也纷纷跟着效仿,主动请樱。 楚砚并没有急着回复,只是朝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坐下来。 众人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一按照楚砚的吩咐在两旁的位子上坐好,等待着楚砚的指示。 “众将如此英勇,寡人心中很是欣慰,只是……”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座的这些人:“只是目前我军损伤惨重,实力与南月相比已经完全处于下风,若再与之硬碰硬的话,只会让我军的伤亡更大。” “皇上的意思是……”江守之一脸不解的看向楚砚,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先生莫急,听寡人将话说完。”楚砚打断了江守之的询问,继续说道:“前几次我军惨败而归,到如今,我军已然只剩下最后的这些人马,完全不足以与南月正面抗衡。不过,昨天晚上,寡人一夜未眠,终于想出了个以少胜多的好办法!” “太好了!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教训这般孙子了!”候向林一时没控制住,兴奋的喊了出来。 刚说出口,猛的发现面前的人是皇上,这才觉得那话实在是说得太过粗俗,他红着脸,连忙站起来朝楚砚道:“请皇上恕罪,末将一时太过激动,所以才会……” “算了,候将军下次注意些便行了。”楚砚微微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倒比之前柔和了不少。 他示意候向林坐下,继续说道:“此次,寡人已经有了详细的作战方案,亦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誓必要将南月军队杀个落花流水,让他们再也不敢侵犯我西楚边境!” 楚砚一脸的自信,让众人都觉得此次的计谋定然绝妙无比,让人期待! “皇上,请快些部署吧,末将都等不及了!”候向林果真是个急性子,众人都还没开口,可他的声音却已经抢先响了起来。 “候将军先别急,这次,主戏开始前,寡人还安排了些重要的前戏,而且,这一战能否一举挫敌,关键也都在这前戏之上!”楚砚并没有急着部署,而是笑着卖起了关子。 这么一说,更是让众人好奇得紧,一个个都一脸的期待与兴奋。唯有江守之显得冷静一些:“皇上,既然此战如此重要,依臣之见还是先行商讨一下吧,万一……” “先生不必担心,此计决无任何问题!”楚砚自然不会让江守之打乱他的计划:“你等只需照办便可!” 江守之见楚砚这般说,似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一旁的罗云一直都没有出声,微微思索了一下,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时间紧迫,寡人已经连夜将做战计划与部署写了下来,现在便分发给你们。一会你们便按照上面的安排,各自准备自己的分内事,片刻不得耽误!”楚砚加重了些语气,冷声说道:“你们都听好,此战关系到我军的生死存亡,所以勿必要保密,除了你们自己以外,不可以再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你们手中的内容!” “末将明白!”几人大声的应道,并亲手从楚砚手中接过了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信封。 “好了,既然都已经明白了,那么各自分头去准备吧,西楚的存亡就在此战,楚砚拜托诸位了!”楚砚站了起来,一脸的真诚,并朝这些人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敬意。 “请皇上放心,末将定不付皇上所托,誓与西楚共存亡!”洪亮的声音响起在营帐之内,那满腔的血性亦随之愈发的膨胀。 等众人都退出去后,江守之仍然呆在帐中没有离去。 “先生为何还在此处?”楚砚倒没有太大的意外,江守之跟了他这么多年,脑袋里想些什么他还是清楚的,只是并不想现在便点破罢了。 “皇上,您并没有将此次作战的部署分发给微臣。”江守之应道。 楚砚一听,微微笑了笑:“原来先生指的是这个。先生不必多心,因为时间紧迫,所以寡人只来得及准备八份,而此战暂时并没有安排到先生,因此这才没有分发于你。” 江守之倒也不是在意这个,只是心中对今日之事颇为疑惑,楚砚此人并非如此冲动之人,更不是什么独断专行之人,既然这一战事关西楚生存大计,又岂会商都不商议一下便直接部署下去? 就算他是想破斧沉舟,不打算与其他人商议,也不到于连他都要瞒着,甚至连一点口风也没有透。而且更让他觉得不解的是罗云的态度。 难不成,这所谓的计划会是她想出来的?正因为如此,所以皇上才会这般深信不疑,这般独断? 可问题是,罗云此人沉稳有谋略不假,但却决非如此自负之人,这么重要的决定自然不会这般草率。 “如此的话,请皇上将此次作战的部署当面告知微臣,微臣心中也……”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罗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先生请放心,皇上定然不会将西楚的命运当成儿戏。请先生暂且相信皇上一回,先行回去吧,至于结果,很快便会出来的。”罗云说得很小声,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慎重与请求。 江守之沉默了一会,顿时像是明白了似的:“多谢娘娘提点,微臣先行告退!” 说罢,他朝楚砚与罗云行了个礼,便大步退了出去。 而此时,军营内亦开始忙碌起来,只不过却仍然显得井然有序。 罗云挑开帘帐朝外看了看,随后又放了下来,走到楚砚身旁道:“看来,他们都开始行动起来了。” “是啊,那人也一定行动了,因为我们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楚砚笑着着道:“只是我还真是好奇,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联络南月的人,上次黑衣死士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这法子看来还真不一般。” “他用什么办法联络到南月的人,现在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只要他能联络到便好!”罗云难得俏皮的笑道:“不过,若你真想知道的话,等找出这人后,问他不就行了。” 入夜后,各路人马早已在各位将领的布置下悄然无声的集合完毕,只准备随时开始行动。而候向林等人则在军营门口焦急的等待着,等待着皇上所安排的那出好戏上演完毕,等待着时机成熟,他们能够上场好好的杀个痛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前方却并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回来,楚砚与罗云亦与众将士一起等候,脸上的神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凝重! “皇上,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难道被敌军识破了吗?”有人已经开始沉不住气了,毕竟此战可关系到西楚的生死存亡。 “不可能,黑衣死士个个武艺高强,入任何地方都能象入无人之境,他们的行动不可能会失败!”罗云沉声反驳着:“大家还是静下心来,安心等候吧!” 江守之见状,也有些忍不住了,正欲开口,却见那些黑衣死士的身影如同一阵风一般,快速的出现到了他们眼前。 “属下参见皇上,参见娘娘!”众黑衣死士齐声说道。 “诸位辛苦了!”楚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情况如何?” 小九上前一步,沉声应道:“回皇上,我等办事不利,没有成功完成皇上安排的任务,南月似乎一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要去,早已在那里布下埋伏,我等只得撤退,还伤了十几名兄弟!” 众将领一听,脸色顿时变了,皇上可是说了,这次最为关键的可就是黑衣死士所上演的前戏,可如今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还被敌军给识破,难道所有的安排就这么腹死胎中? “众将稍安匆燥!”楚砚见状,示意他们先不必着急,转而又朝小九问道:“到底是哪一路遇到了埋伏?” PS:感谢影¥子#的再次打赏,最近写打仗的章节,写得青青卡得要命,青青忍不住要为自己吼两声,加油,呵呵:) 第一百一十八章:孤注一掷 第一百一十八章:孤注一掷 “回皇上,是袭击粮草那边的兄弟遇到了埋伏,其他地方的兄弟闻讯赶往支援,但奈何敌军人数太多,且埋伏了大量的弓箭手,所以,我们只能无功而返!” 小九脸上并没有太大的担心,之前皇上便交代过,结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到底哪处设有埋伏,并且尽量减少伤亡。而他们完全按照皇上的意思办到了,虽然有十几个兄弟受伤,但都只是此外伤,并不致命,而他们也顺利的发现了设有埋伏的地方。 “小九,速带受伤的兄弟下去医治吧!”罗云见一旁好几个黑衣死士伤得比较严重,却立在那里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当下心中便微微有些不舒服。 “快去吧!”楚砚见状,也朝小九道:“好生照顾他们!其他人也去休息一下。” “属下遵命!”小九说罢,令所有黑衣死士退了下去。 待小九他们退下,罗云这才朝楚砚说道:“皇上,此次安排如此严密,但却仍然失败,被敌军给伏击,依我看,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军营中有南月的细作!” 听到罗云的话,众将士全都一脸的愤慨,难怪他们每次都输得这么惨,敌军总是想能猜透他们的心思一般,原来是有人走漏消息,出了细作。 楚砚脸上的表情顿时无比的威严,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将领,良久之后这才冷声说道:“此次作战部署只有你们几人知晓,寡人一再声明,定要保密,不得将消息外传!可如令南月竟能提前做好布置,伏击黑衣死士!你们倒是说说,这走漏消息之人到底是谁!” “末将绝非走漏消息之人,请皇上明鉴!”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单膝跪了下来,一时间,那六个知道作战部署的将领,除了候向林以外,其他人全都跪下来,为自已辩解。 众人目光皆扫过候向林,神色带着几许猜疑,候向林见状,一脸不满的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 说罢,他转而看向楚砚与罗云,一脸的无辜:“皇上,若消息是末将走漏的,末将……末将不得好死!” 见皇上也没出声,候向林这才有些急了,也不知道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竟指天发誓起来。 “你们先起来吧!”楚砚也不搭理候向林的话,径直让地上的五人站了起来。 “末将多谢皇上!”几人连忙起身谢恩,脸上均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在众人眼中,这些将领个个都是跟着楚砚一并出生入死好多年了的老人,自然不可能是细作,而候向林则不同,他本就是防守楚河边境的,最有可能与南月勾结。 候向林见状,更是着急了,见楚砚不搭理他,便将目光转向罗云:“娘娘,真不是我,难道您也不相信末将?” “候将军莫急,皇上现在并没有说谁是细作,你如此心急做什么?更何况,是非黑白自不会让它颠倒,又怎么会让人平白蒙冤?”罗云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实话告诉你吧,细作是谁,皇上与我心中早就有数,而今日这场所谓的战事亦根本就只是个幌子,不过是想让这细作主动现身罢了!” 听罗云这么一说,众人皆一脸的震惊,而江守之亦终于放下心来。他就觉得皇上不可能平白无故这般独断专行,原来是早就怀疑军中出了细作,设了个局而已! “皇后说得没错,我军每次与南月交战,虽计划周密,布局精良,但却每战都被南月军队给占了上风,他们总是能从容应对我们的每一个战略。如果不是出了细作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每次都未卜先知?我军又怎么会损伤如此惨重?” 楚砚的声音更冷了:“细作是谁,寡人现在一清二楚,若他现在能够主动站出来承认的话,说不定寡人还会念在以往的情分上从轻处罚,若是到现在仍不知悔改,那么寡人定不轻饶!” 一席话说罢,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所有的人别说出声,就是动也不敢动一下,只是静静的等着结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或许那细作真会自己蹦出来,或许没有任何人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承认,万一皇上这使的是攻心计的话,那岂不是主动跳出来找死?底下的士兵此时虽不敢出声,可心情倒没有那几个将领那般紧张,毕竟听皇上的话,意思很明显,细作不是别人,正是这几个将领之一,因为他们这些人可没有机会知道那么重要的军情部署。 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半个人出声,更没有人主动承认,楚砚见状,也不再久拖,朝一旁的守卫道:“来人,将齐明抓起来!” “是!”听到命令,马上就有两名士兵朝那一脸震惊的齐将军走了过去。 “皇上,这是怎么回事,末将怎么会是细作呢?末将跟随皇上五年了,一直忠心耿耿,皇上千万不可听信馋言,中了那些人的计呀?请皇上明鉴,请皇上明鉴呀!” 齐明自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认罪,他努力的挣扎着,大声朝楚砚申冤。 “正因为你跟我寡人这么多年,所以寡人才想着给你一个机会,可惜你并没有悔改,没有主动站出来承认,到现在还抱有侥幸心理!”楚砚一脸失望的看着齐明:“当初孙庭造反之时,寡人痛心无比,却没想到如今竟还有你齐明!” “皇上,末将真的不是那细作,为何皇上如此断定细作便是末将?既然皇上这么断定的话,就请拿出证据来,让末将心服口服!”齐明自是没这么容易死心,他做事一向谨慎,楚砚不可能够发现他联络南月探子,更不可能找到他传递消息的途径。 “心服口服?”楚砚冷笑一声:“证据很简单,寡人分别给你们六人的作战部署虽大体都差不多,可黑衣死士夜袭南月军营的具体位置都不相同!你手中的那份,黑衣死士奉命袭击的便是南月的粮草之地!如今其他几地都没有遭遇埋伏,唯独你手中所提到的地方出了事!若不是你提前通风报信,南月怎么可能提前知晓,在那里布上埋伏?这样的证据,你可心服口服?” 齐明一听,顿时整个人瘫倒在地,原本心中的那点侥幸荡然无存,没想到原本皇上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细作,而整个这一次的计划只不过是为了引他现身罢了。 “末将愧对皇上,愧对西楚,请皇上杀了末将吧!”齐明一脸的悔意,说完这话,便跪于地上,不再多说一言。 这一生,他本光明磊落,却不曾想到,到了最后竟毁了一世英名。虽说绝非本意,可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为自己辩解半句,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情都没有任何值得原谅的地方。 “齐明,寡人只想知道你为何要背叛于我,为何要背叛西楚?”楚砚扪心自问,对他并不薄,实在是想不出为何他竟还会做出些这样的事来。 齐明将头深深的埋了起来,不置一言,早已无颜再面对楚砚。 “算了,还是先将他带下去,命人审理吧!”罗云心知,这样的人定然不会是为了什么名利而做出如此之事,只怕其中定有隐情。 楚砚也不再多说什么,朝早已等候在那的侍卫挥了挥手,命人将齐明带了下去。 好半天,候向林这才反应过来,待那齐明被带走后,这才快速的从身上掏出早上楚砚发给他的那张作战部署,仔细看了两遍也没看到他这张上面提到了黑衣死士具体要袭击的位子。 他再傻,也能想得明白,原来,皇上对他根本就没有怀疑过,所以连套都没有给他下,只是让他配合着演了一场戏而已。 他不由得朝楚砚与罗云望去,想说点什么,却见罗云朝他微微笑了笑,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说。 “江守先,齐明之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今日自然已经不再适合出战,楚砚吩咐完之后,便带上罗云回营帐,而剩下的这些善尾之事自然交给了候向林。 一个时辰以后,江守之只带回了齐明的一名话:齐明愧对皇上,愧对西楚,唯有一死以谢其罪。 江守之说,齐明说这句话时痛哭流涕,悔恨异常,最后趁人不备之际,咬舌自尽了。 他最后还是没有交代为何会沦为南月的细作,但从他的身份,以及临终的表现来看,只怕是受到了些什么胁迫才会如此。 “算了,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也没有必要再去追究其中的这些原委了。”罗云安慰着楚砚:“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古往今来,这些事都是难以避免的。” 楚砚微微叹了口气,良久才道:“云儿,眼下细作虽然已除,可是我们的处境真的不容乐观。就算军中已经没有了南月的细作,我们要想胜他们仍然困难重重呀!” 这是楚砚头一次正面对罗云说着这些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话,罗云知道,楚砚并不是悲观的人,更不是没有斗志的人,可今日,齐明之事确实让他打击不小,而眼下的困境亦的确不言而喻。 “砚,我去借援军!”罗云突然想起了郑远,若他能够出兵相助的话,他们的处境自然又是不同。 “云儿是想去郑国吗?”楚砚当下便明白了罗云的想法,他摇了摇头:“不必了,郑国暂时是不会出兵的!” “那倒不一定,所谓唇亡齿寒,我就不相信他们不知道这个道理。若西楚被攻破,南月下一个目标一定便是郑国!”罗云道:“更何况,大哥上次也说了,会想办法说服郑国朝庭出兵助我们的。如今我们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大哥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郑远的为人罗云很清楚,只要她亲自去的话,不论有多么难,他都会借兵于她的。 “我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他虽贵为相国,但也不可能不顾郑皇,以及其他朝臣的意见强行出兵。”楚砚解释道:“郑国的人或许也有人能明白你说的那个道理,可是现在毕竟他们与南月并没有翻脸,出兵的话,就意味着,主动去惹上南月,与南月为敌。这对他们来说,并不能得到任何的好处,所以若郑相强行出兵的话,定然会受到其他人群起而攻之。到时,只怕兵借不到,反而让他惹上一身的麻烦!” 罗云低下了头,楚砚说的这些其实她心中亦明白,只是若按他们现在的处境,再没有其他兵力补充的话,只怕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洛城那边战事亦吃紧得很,虽有城池为靠,但亦是人马悬殊,伤亡惨重。而眼下西楚国内已经没有其他可补充的兵力,形式已经迫在眉急了。 “可是,至少去试一试总还是有些希望的,说不定我可能想办法说服郑皇,说服郑国的朝臣。”罗云并没有完全放弃,有些事,不试的话,又怎么知道结局呢? “可是云儿,去他国借救兵并非一天两天的事,先别说能不能成功,就算能成功,郑国征调兵马,做好出发的准备,再拔营赶往此次,还不知道要多久的时间。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西楚向郑国借兵,南月也定然会得到消息,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在这方面,楚砚毕竟还是考虑得深远一些。 一席话,让罗云沉默了下来,楚砚的话句句在理,看来还是她想得太过简单了些。行军打仗本来就不是如此简单之事,而国与国之间的利益交往则更加不是她想的那么容易。 见罗云不再出声,楚砚便安慰道:“云儿放心,总会有办法的。此事你就别太操心了,容我再好好想想。我楚砚继位虽并无太大的功业,但却也没做什么失德之事,老天不会让西楚就这么亡在我的手中的。” 罗云轻轻抱住了楚砚,什么话都不再说,只想这么静静的抱一会他,给他些力量与信心。可再怎么样她也无法不去操心,无法不去担心?只是她现在却什么也帮不了他,所以,这个时候不去扯他的后腿,不让他再为自己分心那便已经是对他最好的一种支持了。 三天后,南月再次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而这一次,南宫泽显然是想给西楚致命的一击。 这一战,两军僵持了三天三夜,西楚伤亡惨重,迎战时齐整整的十万人马,到回来时只剩下不到七万。且还有不少人受伤严重,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办法再度迎敌。而南月虽伤亡也不少,但整体人数却仍然超过西楚好几倍。 一时间,西楚俨然已经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 楚砚彻底难眠,南月大军随时都有可能踏平这里,攻入楚都。他们这里失了的话,那么西楚便算是彻底的完了。 “砚,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你身体会受不了的。”罗云一脸的忧心,这身体可不是铁打的,再这么熬下去,哪里受得了。 “云儿,这回我只有孤注一掷了!”楚砚终于出声了,他想了很久,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冒险一试了。 “你想怎么做?”罗云静静的望着他,心中却莫名的不安起来。 “我已打探清楚,后日便是南月船队补给军资的日子。我想亲率五千精锐,趁其不备烧其军资,悔其船只,彻底断掉南月的补几。”楚砚已经下了决定,现在只是要知会一下罗云,他知道罗云一定会担心,所以想将计划说得详细一些,好让她心中有底。 “烧其军资倒有可能,可你如何悔其船只?”罗云提出了异议,那些大船她见过,大而牢固,根本就不是说破坏就破坏得掉的。更何况南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能够接近。 楚砚笑了笑,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些东西递给罗云:“就靠它们!” 罗云细细一瞧,竟是一小捆绑在一起的细长管子,看这样子倒有些象简易的自制炸药。 “炸药?”罗云很是惊讶:“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云儿识得此物吗?”楚砚也有些好奇,看她的样像是认识一般,只是此物却并不是叫炸药。 罗云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们管它叫什么,但是我知道怎么用它,也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大。” “哦,且说来听听。”楚砚很感兴趣的看着罗云,在此之前,这东西莫说是他,只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见过。 “很简单,用火点燃这小小的引线,它便会爆炸,至于爆炸到底能产生多大的威力,得看里面填充的火药量有多少了。”罗云简单的说了一下,心中也终于知道楚砚是想怎么做了。 “云儿真是见多识广,这个东西叫爆,用法与你所说的无二,而一旦爆炸后,威力大得很。像南月这样的大船,每只只需三捆便可以搞定!”楚砚笑着补充道:“就算不能让那船四分五裂,最少没个几个月是无法修好使用的。如此一来,南月自然便断了补几!” “这东西数量不多,不过用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楚砚喃喃自语道:“云儿可知此物是从何而来?” 罗云摇了摇头,自是不知。 “是鬼手命人送来的。他信中提到这爆是他以前在炼药时无意发明的,但因为威力太过大,所以一直都没有用过。前几个月,他得知我们现在的处境,才想起了这个,便赶做了一些,命人送过来,希望能够派上些用场。” 楚砚盯着那些炸药道:“昨日这些东西才被送到。我找人拿了一小根试了一下,效果的确很好。于是这才想起将其捆在一起,增加它的威力,用来炸那些船只。” 罗云一听竟是鬼手,心中倒还真有些惊喜。可眼下却也乐不起来,想了想,楚砚这一招虽算得上是釜底抽薪,可危险性也可想而知。 南月又岂会不知道后方补已的重要性,只怕河畔船只停靠的地方,早就布好了层层的兵力防守,哪里有那么容易得手。 “砚,此法太过冒险了吧!南月那边防守自是严密,只怕没那么容易得手!”罗云显得有些担心,其实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方法应该说是比较好的,可是一听他说要亲自率兵去,心中就不踏实。 “云儿,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算坐在这里不动,每天也都是危险重重。”楚砚轻抚着她的发丝,细细劝道:“更何况,如果这次能一举而成的话,那么我们的困境将会马上被打破,而形式也会逆转,我们才有赢的机会。” “你一定要亲自去吗?”她很想直接叫他不要去,可却还是没有完全这么说破。 “自然!这一次派出的都是精兵,大家也都知道身上的担子有多么重。若我亲自去的话,自然能提升士气,增加信心,成功的机会便能再高上几分!”楚砚知道罗云担心什么:“云儿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护好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这样的保证让罗云的心更加的没底,可现在她却不能再去阻止,身先士卒在这样的年代有种无比伦比的作用。更何况,生死关头,所有人的性命都是性命,她无权这么自私的只想着自己。 “好,你自己说的,要好好的保护自己!要平安的回来!”罗云将脸埋入了他的怀中,不想让他看到眼中没忍住落下的泪。 “云儿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见你!”他怎么会忍心丢下她,为了她,不论如何,他都会好好的活着回来。 第二天一早,楚砚叫来了候向林与江守之等人,细细部署了一下。 为了能够掩人耳目,让他率的那五千精兵能出奇不意的绕到南月后方。楚砚命候向林率部分兵力正面袭击南月大营,以引开注意力,而他则率人连夜出发,秘密潜入南月后方伏击,只等次日南月的船只靠岸便开始行动。 而他的五千精兵全部步行前往,身上带足两日的干粮与水极可。所有的炸药分发给黑衣死士中轻功最为厉害的几十人,到时就算个别船只没有靠岸,他们也能够将炸药给送过去。 PS:好了,亲们,打仗很快就要告于段落了,话说再打下去,青青自己的头也快要成浆糊了。这些天每天卡得厉害,亲们如果看得也郁闷的话,请多多谅解吧,第一次写这方面的内容,虽很认真对待,写得很敬业,可毕竟对这方面还是不够在行,若有什么不太合逻辑的地方,或者有些比较狗血的地方,亲们多担待吧,鞠躬感谢亲们的理解与支持,么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第一百一十九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入夜时分,五千精兵,以及候向林所率的惑敌兵马都已准备妥当,为了尽量减少伤亡,候向林命所率兵马均以骑兵为主,达到目的后便即刻收兵,决不恋战。 而此前这样的袭击也曾有过,因此南月那边倒没有产生太大的疑心,只当西楚这边是穷途末路所以才会这般。 他们亦根本没有太将候向林这次的夜袭当成一回事,因为晚上大军行动也不太方便,见敌军退兵了便也没有再去乘胜追击。 而就在此时,楚砚所率的那五千精兵也已经悄然无声的绕到了南月军营的后方,在距离楚河畔,船只停泊的临时码头千米之外的丛林里静静的潜伏了下来,只待第二天那些大家伙一到,他们便可以开始突袭。 候向林回营后,留守在南月军营附近的探子并没有送回任何的情报,这让罗云不由得松了口气。此时对他们来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候向林所率的兵马伤亡较小,而楚砚等人也都成功的到达预定地点,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只不过,明日才是最为关键所在,成败在此一举。 “娘娘别太担心了,皇上一定会顺利破坏掉南月的后方,平安归来的!”候向林虽然是个粗人,心不是很细,可这么多个月以来,皇上与皇后之间的点点滴滴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说实话,他打心里羡慕这两人,更打心里敬佩这两人。莫说帝王,就连普通的夫妻之间也很少能做到这样相濡以沫,福祸相依。而他们彼此间的那种爱更是让他感动。 “你先去休息吧,忙了一个晚上了,明日还有一场硬战呢!”罗云知道他们的安排,明日候向林自是要率大军前去接应楚砚等人,只怕就算楚砚他们能够成功的断掉南月的后路,也还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候向林自知身上的担子,也不再推托,朝罗云行了个礼后便退了出去,皇后娘娘说得对,他现在得抓紧时间休息,养精蓄锐以便明日能更好的去接应皇上。 而此时,罗云则一点睡意也没有,在营帐里来回走了两个圈,想了想后便还是打算出去走走。 “娘娘,您要去哪?”一旁的守卫见皇后娘娘这么晚还没有休息,也不知道她还打算去什么地方,便出声道:“小人陪您一并去吧。” 皇上临走前可是交待过的,要好生照顾好娘娘,这大半夜的,他自然得跟着。 罗云善意的笑了笑,眼前的这个守卫最多不过十六七的样子,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我睡不着,想去医帐看看,今晚又有不少弟兄受了伤,只怕医帐那边会忙不过来。你与我一并去吧!”她想去帮个手,能够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 那守卫一听,连忙答应:“是!” 罗云平日里经常都会去医帐帮忙,军中的将士都对罗云十分敬重。在他们眼中,他们的皇后不仅美丽无双,而且聪慧贤良,平易近人,有着一颗金子般的心。他们都知道皇后所做过的那些事情,每一件每一件都在军中流传着。对他们来说,能够有一位如同女神般的皇后是他们莫大的福气。 “你叫什么名字?”罗云边走边询问着那个守卫,在现代她有个表弟,也不过十六七岁,每天什么都不用愁,只用上好自己的学就可以了,幸福得无法形容。而眼前这个同样十六七的少年却早已拿起了兵器,步入了军营,随时都有可能要为守护自己的国家而付出年轻的生命。 “回娘娘,小人叫王豆子。”王豆子没想到罗云竟会问他的名字,一时间既紧张,又兴奋,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豆子上阵杀敌害怕吗?”罗云的声音很是轻柔,有时候,人的心理真的是很难猜测,一个十六七的的孩子上了战场,每天面对的都是生与死的考验,内心会是什么样呢? “不害怕!”王豆子突然停了下来,语带请求的说:“娘娘,小人有一事相求!” 罗云亦停了下来,静静的看了王豆子一眼后道:“说吧!” “娘娘,明日小人想与候将军一并上阵杀敌!”他一脸的坚定,脸上是大无谓的勇敢。 罗云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一会这才道:“为什么?” 王豆子见状,连忙解释道:“回娘娘,小人入伍都快一年多了,可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真正上阵杀敌过,一直都是在军中帮忙做点其他的事。小人不想只这样呆着,想上阵杀敌,真真正正的跟那些南月人干一场!” “可是,你还小,上战场不是那么简单的,说不定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罗云不知怎么回事,心中对这王豆子似乎有种特别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她倒真不希望这孩子有上阵杀敌的那一天。 “娘娘,小人今年都十六了,不小了!”王豆子斩钉截铁的道:“更何况,小人也不怕死!” 听到他的回答,她不由得笑了笑,像个大姐姐一般道:“好了,我们还是先去医帐,这事再说吧,以后多的是机会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娘娘……”王豆子似乎还想为自己的请求说多几句,但见罗云已经转身往前走,便只好暂时闭上嘴,跟了上去。 医帐内此时仍然忙得很,还有一小部分受伤的士兵坐在一旁等待着包扎。见罗云进去了,他们并没有太过意外,只是一个个都准备起身行礼。 “都别动,不必多礼了。”罗云连忙制止他们,然后熟练的走到一侧,拿起药品与纱布等东西,帮忙给受伤的士兵包扎。 被罗云亲手包扎的那些个士兵一个个都一脸的兴奋与激动,早就听一些伤愈后的兄弟说过,皇后娘娘亲自替他们这些士兵包扎治伤,当时许多人那叫一个羡慕,甚至觉得就算受些伤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若是能幸运的碰到娘娘帮他们包扎,那什么也都值了。 一直忙到了后半夜,医帐内等着救治的伤员才算基本上弄妥。罗云又好声安慰了一下他们,让他们好好休养之后,这才动身回营帐。 “娘娘,小人求求您,您帮小人跟候将军说说吧,就让我明天跟他一并上阵!”眼见着罗云就要进营帐了,王豆子终于忍不住了,再做着最后的努力。 罗云停了一下,看向王豆子道:“你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他的眼睛坚定而英勇,没有半丝的退却与惧意。那种勇敢与执着,让他那稚嫩的脸上闪放出夺目的光彩。 “那便去吧!”她终于答应了他的要求,心中不由得为他感到骄傲。 王豆子听罢,一脸的激动,连忙向罗云道着谢,那份快乐无与伦比。 罗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小小的王豆子,让她看到了希望与勇气,还有一种是感动。 这一夜,她几乎彻夜未眠。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醒来后,她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在军营四处转了几圈,力所能及的帮着做着各种各样的事。 众人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平日里他们的皇后也会这般来帮忙,而特别是大军上阵迎敌之际更是如此。 罗云自己知道,这其实不过是她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一种方法,一忙起来,她便没有那么多时间坐在那里胡思乱想,而时间也能过得快一些。 而原本守在帐门前的王豆子也果真没有再看到,转而换成了另外的一名士兵,罗云知道,那孩子自是欢天喜地的跟着候向林一并上阵去了。也许,这一仗将成为他最为荣耀的时刻,也许,她再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他了。 忙了一整天,一直到黄昏时,她才往肚子里塞了点吃食,明明早已空空荡荡的胃却始终感觉不出什么饿的滋味。将碗中最后一点米饭塞进去以后,她伸手将那个已经空出来的碗往桌子上放去。 “砰”的一声,刚才还好好的碗,此时却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片。 望着那突然摔开花了的碎片,罗云的心顿时恐惧无比,一种不好的感觉渐渐的笼上心头,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门口的守卫听到声音马上跑了进来。 罗云这才抬起头,将视线从那些碎片上移了开来:“没事,不小心打烂了个碗。” 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显得平静一些,可心底里那颤抖的感觉却怎么样也挥之不散。 守卫一听,连忙走过来,帮忙将打碎的碎片清楚干净。见罗云没有什么吩咐了,这才退了出去。 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要回来了,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军营大门口走去。 半个时辰后,远方终于出现了大军回来的身影,罗云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回来就好! 很快,大军便近了,她仔细查看了两遍,看到了候向林,看到了拾一,看到了小九,甚至看到了王豆子,可是却怎么也没有看到楚砚的身影。 她的心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快速朝大军走去,仔仔细细的又找了两遍,生怕自己看漏了。 可令她失望的是,依然却没有楚砚的身影。 大军停了下来,候向林带着所有的将领都下了马,他们静静的站在原地,一脸悲伤的望着不断在人群中寻找的罗云。若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马此时却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她终于停了下来,不再漫无目的的寻找,转而定定的看向候向林,半晌后这才颤抖的问道:“他呢?他在哪里?” 候向林本是个再坚强不过的汉子,可此时,望着罗云那一脸的期待与紧张,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皇上在哪里!”罗云的音量顿时提高了不少,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的清冷。 “娘娘,皇上……皇上他,没了!”候向林此时也顾不上用什么其他的措词,直接的便道出了楚砚的死讯。 没了…… 死了吗?怎么可能?昨晚他走的时候还朝她那般温柔的笑着来的。那个爱她超过一切的男子,那个从不失言于她的男子,那个将整个心都掏出来给了她的男子,怎么可能扔下她一人,就这么轻易的没了! 没了…… 这两个字此时却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刺耳的两个字,像是张着一口最锋利牙齿的恶魔,无情的撕碎着她的心。 “胡说,他怎么可能会死!他不可能会死!他答应过我要活着回来的!”她愤怒的咆哮起来,不敢相信候向林的话。 “娘娘,皇上真的不在了!”小九深吸了一口气,朝罗云说道。 “请娘娘节哀!” 所有的将士顿时跪了下来,那齐整的声音再一次无情的在她耳畔回荡! 死了?真的死了?她目光呆滞,喃喃的重复了两遍。忽然,整个世界突然被隔绝开来了一般,什么声音都不再响起,什么东西也都不再看清,她像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了一切的感觉。 “娘娘!” “娘娘!” …… 就在罗云倒地的一瞬间,小九一个飞身上去接住了她。 “大夫在哪里!快来人!” …… “好了,醒了,终于醒来了!”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守在一旁的人听到后,顿时都松了口气。 罗云悠悠的睁开了眼,看到了小九、拾一、候向林还有江守之他们一张张焦急的脸孔。 可是却终究还是没有她最想看到的人的身影。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不在了!可她多么希望这不过是一场梦啊! “请娘娘节哀,保重身体!”江守之一声叹息,心中的悲伤也早已笼罩了整个心房。 泪,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像是没有止尽一般,流个不停。她无法控制心中的悲伤,终于象个孩子般失声痛哭起来。 那带着绝望与心碎的哭声久久的在营帐内响起,让听到的每一个人不由得黯然泪下。 这个坚强勇敢、聪慧沉稳、绝世无双的女子此时早已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一个痛失执爱、伤痛欲绝的普通女人。在这样的时候,任谁也无法掩饰内心最真实的悲伤。 哭声一直持续了很多,而那几个人则一直呆在一旁一并承受着这份悲伤。直到她哭得声撕力竭,那哭声这才渐渐的变小,良久才平息了下来。 她终于哭完了,这一辈子加起来也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更没有像今日这般无助的痛哭过。对她来说,楚砚早已经不仅仅只是她的夫君,不仅仅是爱着她的男人,更是已经融入到了她灵魂深处的一部分。 那种痛,就像是要将她的灵魂活生生的剥离开来一般,让她无法忍受。 呆呆的坐了半天后,那失控的理智终于慢慢的回来了一点点,她开始能够进行些简单的思维,而那颗已经碎得快成渣的心也有了些念想。 “他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她轻飘飘的站了起来,想往外走,想去再看他最后一眼。 小九连忙上前扶住了她,一脸自责的说道:“娘娘,属下无能,没有找回皇上的遗体!” “什么?没有找回他的遗体?”罗云那止住的泪再次落了下来,她用手不停的锤着那颗疼得快要死去的心,和着滑到嘴角的泪,一字一句死死的念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娘娘请保重身子!”见状,众人皆一脸的担心,生怕罗云再次晕厥过去。 很快,那原本喃喃不停念着的声音竟开始笑了起来,那比哭还要难听,还要悲惨的笑,传到耳中,让这几个铁铮铮的汉子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罗云真的没有想到,昨日一见竟成永别,连再见一眼也都成了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奢侈。她早就知道生命本来就是这般脆弱的,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绝别竟真的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再也不能看到那个对她温柔无比的男子,她再也不能听到那个宠溺温存的声音,她再也不能感受他那安全而舒适的怀抱。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她失去了这个世界最最重要的人,就这样,她永远的失去了最爱她的人和她最最爱的人!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天为何要这般残忍,竟然连最后一面也不让她见上一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突然,那份绝望的笑停了下来,她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不哭也不笑,只是不停的重复着那八个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众人一见,心中更是担心不已,生怕罗云刺激过度,这样下去,非疯了不可。 “娘娘,您……” 候向林的话还没说完,罗云竟突然打断了他,神色比之前显得平复了不少:“他没有死,他一定没有死!” “娘娘!”拾一不忍的劝道:“请节哀,皇上若是看到您现在的样子,不知道会有多心痛!” “不,拾一,我是说真的。”罗云看向拾一,目光又扫过小九,冷静无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相信,他会这样就死了!没有亲眼看到他的尸体,我是决不会相信的!” “娘娘!”小九深吸了一口气,眼见现在罗云的情绪平缓了不少,这才决定将楚砚的死因告诉她。 “当时,皇上亲自拿了几困爆,飞至一艘还没来得及靠岸的大船上,南月的人看到皇上后,许多弓箭手都将目标朝向了他,属下救驾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中了两箭,掉入了楚河之中。属下虽没能找回皇上的遗体,可那两箭都正中心脏,就算……” 就到这,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整个人早已泣不成声。他顿了顿后,这才接着说道:“我们这次行动很成功,南月绝大部分的船只都被炸毁,还有他们的军资粮草也被我们烧了一大半。本来,若皇上不再理会最后那一艘船的话,就不会……” 他再次哽咽停了下来,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后接着说道:“袭击之前,皇上曾命令属下,若他有不测的话,让我们几人一定要活着回来保护好您。若西楚真不幸被南月攻破的话,他让我们将您送至安全的地方,护您一生周全!属下当时便下水找了一大圈,但没有找到,想起皇上的嘱托,这才不得以带着其他人一并撤退。” 小九终于将话说完了,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看了一眼站在那一动不动,目光涣散的罗云,当下便往帐中一旁的睡榻走去。 他伸手掀开了睡榻被单最下层,从那里拿出了一封信,然后再次走到罗云身旁:“娘娘,这个是皇上临出发前写的,他交代过,若他有什么不测的话,便让属下将这信转交给您!” 听到小九的话,听到说有楚砚留给她的信,罗云这才稍微动了动,看上去有了那么一丝生气。 她无声的接过小九手中的信,豆大的眼泪顿时染湿了信封上那几个大字:云儿亲启! “你们都出去吧!”她没有马上拆开信,那里面的每一句话都是她与砚两人之间最贴心的记忆,是他留给她最后的东西。所以,她不想有其他的人在场,那样的话,会打扰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宁静。 众人哪里放得下心,眼下军中也没有半个女眷能够照顾一下皇后,将她一人扔在这里面,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出去吧!”见那些人没有动,她只好多说了一句:“我想单独看他写给我的信。” 几人见状,只好暂时退了出去。 “候将军,江先生先去忙吧,南月说不定随时都会攻来,娘娘这边我与拾一守着就行了。”帐门口,小九道:“此次南月粮草补充损失惨重,剩下的那些,也维持不了大军多长的时间,所以他们一定会抓紧时间反扑,要一举拿下我们。” 候向林与江守之一听,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于是便也不再久待,留下小九与拾一在此,便赶紧去部署即将要来的生死之战了。 营帐内,罗云终于坐了下来,她不知道手中的这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但她怕自己看了后会哭得更加的伤心,哭得一点力气也没有。 微微朝那信封笑了笑,像是对着楚砚一般:“砚,我怎么不知道你竟偷偷写了信藏在那里呀?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看信,因为不看的话,你便已经好好的回到我的身旁了。” 她再也笑不出来,眼中的泪无止尽的流着,流得早已没有了半点知觉。 她终于动手拆开了那封信,颤抖的双手一点也不听使唤,本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个动作,硬是费了好半天才完成。 而打开那两张折成了心型的信纸的,整个人则更是几乎快要窒息过去,那个熟悉的称呼更是让她无法控制内心的悲恸:我的云儿! 第一百一十九章:最后一战 第一百一十九章:最后一战 罗云擦去了脸上的泪,使劲的让自己停下哭泣,因为她怕那无意识流下的泪水,沾湿了那两张信纸,染花了那上面的每一个字。 她一字一句的看着,像是能通过每一个字看到楚砚的身影一般,看得那么沉醉。 这信并不长,只不过短短几句话,可她却反反复复看了足足半个时辰。 我的云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千万不要悲伤。我没有遵守承诺,没有再回到你的身边,是我不对。这一生,欠你的,只能等来生继续守在你身旁,补偿久你的一切。我的云儿,我走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你能坚强的活下去,日后能再碰到一个比我更好的人代替我好好爱你!砚绝笔! 直到最后,她早已看不清任何一个字,双眼总是被流不尽的眼泪所占据,这个天底下最傻最傻的楚砚,直到最后一刻永远都是在替她着想。 他说他错了,没有遵守承诺,没有再回到她的身旁,可真正错的是她呀!她不应该犹豫,不应该有任何顾忌,她应该死死的拉住他的袖子,她应该自私一些,坚决的不准他去呀! 只要她强行反对,他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拂了她的意呢? 她真的错了,就算他一定要去的话,至少她应该跟着一起去才对呀?哪怕救不了他,至少也不会让他一个人这般孤孤单单的就走了,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他什么错也没有,唯一错的事就是爱上了她,爱上了她这个什么也帮不了他,而只会不断带给他麻烦与灾难的人! 他这个大傻瓜,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死了还想着要她好好活下去,甚至还傻到希望以后会有其他的人来代替他爱她! “砚,你真是个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呀!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是你,最爱我的人是你,我最爱的人也是你呀!”罗云失声痛哭了起来:“除了你,还会有谁这般爱我?除了你,还会有谁对我这般好?除了你,我还能爱上谁呀?” 其实,当爱已经刻骨铭心之后,相恋的爱侣,先死去的才算是真正的幸福,而活着那个才是真正的不幸。 罗云不知道哭了多久,终于哭得没了一点的力气,她直直的躺了下去,将信贴在心口,闭上了眼睛。 砚,黄泉路上太孤单,你等着我吧!罗云终于露出了笑容,眼角不再有任何的泪滴。她无意识的摸了摸手上的戒子,那个男人做到了对她的承诺,爱她,包容她,尊重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而她亦会实现她对他的承诺,从此后相依相伴,不离不弃! 营帐中陡然安静了下来,静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九与拾一半天都听不到里头再有响动传出,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难不成娘娘是想不开,随皇上去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瞬间马上反应过来,一并冲了进去。 “娘娘!”拾一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眼前的罗云正一动不动的躺在睡榻上,安静得那般可怕,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一般。 “娘娘!”小九顾不得那么多了,快速伸手往罗云鼻子底下探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异常的凝重。 “怎么样?”拾一赶紧问道,难道娘娘真一时想不开,自尽了?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没有半点感情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罗云仍然没有睁开眼:“你们放心,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不会这么快就死的。” “娘娘,那您睡会吧,我们就在外头,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了。”小九稍微松了口气,说完后,也不指望罗云会答复他,朝拾一使了个眼色,便朝帐外走去。 “小九,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出去后,拾一马上忍不住说道:“不会这么快就死的?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娘娘这意思不就是说等做完一些事情后就会……” 他停了下来,不敢再往下说出口,他们可是答应了皇上的,无论如何也会好好照看好皇后娘娘,可若娘娘真有了死的心,他们是想拦也拦不住的。 “再说吧,眼下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她太累了。”如果心真的能死那还好,那倒不会感觉到太多的疼痛。小九一声叹息:“好好看着她,希望她能慢慢好起来。” 两人都不再说话,不由自主的望向天际那抹似乎想要吞噬一切的黑暗。 下一个黎明来临之前,会是什么?南月的铁骑?浴血的反抗?不断的死亡?或许还有可能真是西楚的末日。 只是,不论是些什么,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他们曾答应过他们的主子,即使国亡了,家没了,哪怕命丢了,也要在生命最后一刻来临前护住她的周全。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起来。 罗云不知道昨天那个晚上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只不过,有一点她清楚,她暂时活过来了。 现在,她还不能死,不能去陪他。她已经跟他说好,让他在黄泉路上等等她。她得完成他还有来得及完成的事,她得与所有的将士一并拿起手中的武器与南月抗战,坚持到最后一刻,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如果她赢了,那么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找她,而如果她输了,那么也没有关系,因为她已经用尽了全力,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找到他,他也不会再怪他。 她不再悲伤,平静的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后便走出了营帐。 “娘娘,您醒来啦?”小九一人守在那里,刚才他听到了些动静,估计着娘娘醒来了,便令拾一去弄些吃的过来。 “醒来了!”罗云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看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安宁。 看到罗云终于平静了不少,小九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不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最少已经度过了那个最难熬的夜晚,而以后,时间总会冲淡一些心中的悲伤。 “娘娘,拾一已经去帮您准备吃的了,您一会多少吃点吧!”他怕她不吃东西,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请求。 “先去帮我打盆水来吧,我想洗把脸!”她将视线收了回来,望向小九,突然想起了秋儿。那个傻丫头一定记挂着她,同时也记挂着小九吧。 小九听罗云这么一说,连忙吩咐一旁的守卫去打水。刚才只顾着让拾一去准备吃食,但忘记了洗漱这最基本的事了。 很快,水便送了进来,罗云将手伸进了清水之中,轻轻拧起里面的毛巾,将一脸早已看不见的泪痕清洗干净。她突然愣了一下,若用盆子来接的话,不知道昨晚流的泪能装满几大盆。 洗漱完毕后,她一边喝了两杯水后,这才就着拾一刚才送进来的吃食喝了一小碗粥。在事情做完之前,在离开之前,她还是得像个普通人一般让这些食物与水填充着早已空空荡荡的躯壳。 “小九,你可想她?”放下手中的碗,她突然出声朝小九问道:“你可爱她?” 小九猛的愣了一下,随后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自明白她指的是谁,秋儿虽没有娘娘这般华美聪慧,可却是他心中最完美、最珍爱的女子。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的隐瞒与羞涩,他很庆幸,离开秋儿之前,已经亲口告诉过他爱她。 “如此,以后便好好待她吧!”罗云不再说什么,却已是默许了他们两人。 径直站了起来,朝帐外走去。刚才,她已经听到了紧急集合的战鼓,听到了西楚将士那深厚而豪迈的勇敢呼声。 “娘娘,您要去哪里?”拾一自是听不明白罗云与小九之间的这一问一答,但是见娘娘起身往外走,便赶紧出声询问。 “去应该去的地方!”她的声音异常的坚定有力,没有了昨日的脆弱,更没有了那从未有过的无助。 小九上前一步,拍了拍拾一,两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的军营门口,候向林已经集结了营中所有的将士,见罗云来了,当下便 亲自上前恭迎。 “末将参见皇后娘娘!”他朝罗云单膝而跪,诚心的拜见着这位而坚强的西楚皇后。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所有的将士都跟着朝罗云行大礼,向他们最为敬重的皇后娘娘表达着心中的敬意。 “众将平身!”头一次,她在军中如此庄重的接受着全体将士的参拜,而从现在开始,她不仅仅是他们的皇后,亦是整个军队的精神支柱。 “谢皇后!”一声令下,所有人高声谢恩,齐整而起。 此时的罗云,没有华丽的衣饰,没有精美的妆容,甚至于脸上连一丝淡淡的笑容也没有,可在他们的眼中,此时的罗云端庄华美,尊贵非凡,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但却使原本的女声更加的沉着有力。她满脸的坚定与沉稳,更是让她如神女下凡一般让人心生敬意。 朝整个大军扫了一眼,她顿了顿,随后才开口大声问道:“西楚的将士们,你们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众将士一听,均微微低下了头,每个人心中都明白,今日是他们生死存亡之际,更是西楚生死存亡之际。 “没错,今日是我们背水一战的时刻,是西楚生死存亡的时刻!”罗云大义凛然的说道:“将士们,南月此时正率着三十万大军朝我们而来,而我们不过区区六万兵力!你们怕吗?” “不怕!”整齐洪亮的声音响彻天际,带着西楚男儿的血性与骄傲,不屈不饶。 她满意的笑了笑,那苍白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柔情:“你们都是好样的,是我西楚好男儿。不过,如果现在有人想离开的话,我亦不会阻拦!你们可想清楚了,一会上了阵就没有再后悔的时候!” “誓与西楚共存亡!誓与西楚共存亡!誓与西楚共存亡!” 一声比一声激励的怒吼冲破云霄,诉说着他们的军魂。 没有一个人离开队伍临阵脱逃,没有一个人贪生怕死丝毫动摇,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下的不仅仅是热血,还有他们对西楚的忠贞! “好!我西楚没有怕死的汉子!也许我们全部都阵亡了亦阻止不了南月的大军,他们照样在杀光我们之后攻陷楚都,拿下西楚!可是,就算血流尽,我们也要用我们的遗体再筑起一道阻挡他们南下的城墙!他们可以杀光我们的人,可以烧光我们的房屋,可以抢光我们的东西,但却永远也不能抹去我们西楚的魂!” 她目光坚定,语气强悍,让内心最后一丝激烈化成鼓励释放出无穷的斗志:“西楚万岁!” 众将军心中的热血被完全点燃,国亡家亡,家亡人亡,他们就算是死也要尽上最后一份力,用自己的身躯抵挡着敌人的铁骑。 “西楚万岁!西楚万岁!西楚万岁!” …… 战鼓沉稳而有力的敲击着,罗云第一次骑马站在大军之首带兵打仗。这一次他们没有做太多的部署,没有制定太多战术。抱着必死的决心之外,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南月人看看西楚男儿的血性,看看西楚人永远斩不尽的忠魂! 远处的烟尘渐渐近了,那浩浩荡荡的南月大马很快就要来临,而他们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着这最后的一战。 “来吧,三十万人而已,咱们也不过是一个对付五个罢了!”候向林大声的笑了起来,那份豪迈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怔,脸上竟露出了期盼与兴奋。 “说得好,不过是一个人对付五个人而已!”江守之笑了起来,今日,他这谋臣也一并上阵,他要证明给人看,他这双提笔的手,照样也可以斩杀敌人。 南月大军终于停了下来,空旷的原野上,两军终于站上了最后决定的战场。 罗云伸手挥了挥,那敲击的战鼓暂时停了下来,一时间,几十万人呆着的地方,竟然静得没有半点的声音。 南宫泽远远望着罗云,想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昨天晚上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听到探子的回报,便足以想象出她是何等的悲伤。 他独自驱马往西楚军队的方向走去,只想近一些看看她,想与她说上几句话。 “皇上,危险!” 担忧的声音从身旁响起,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制止了那些意图说服他,或许想跟着一并前进的人。 “他这是想干什么?”候向林一脸不解的看向南宫泽,朝一旁的江守之问道。这人还真是不怕死,仗着有三十万兵马就如此自信,如此不将西楚这几万兵力放在眼中吗? 江守之朝一旁的罗云看了一眼,并没有出声。 “管他那么多,既然自己跑过来送死,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老子送他一箭,也好替皇上报仇!”候向林说罢放下手中的刀,准备取弓箭。 “等一下!”罗云终于出声了,示意候向林先不要动手。 奇_书_网 _w_ w_w_._q_ i_ s_h_u_9_9_ ._ c_ o _m 擒贼先擒王,这一招在此时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候向林虽有些不太情愿,可既然娘娘发话了,便只好停了下来。 对面的南月将领一脸的紧张,刚才看到似乎有人想拿箭,一时急得不得了,偏南宫泽又不让任何人跟着,没有他的命令也不让大军动手。 见那边的人似乎又放弃了刚才的念头,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气氛顿时紧张而凝重,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却只有南宫泽与罗云两人。 “站住!”罗云毫无感情的朝南宫泽说道:“再过来便是我西楚大军的势力范围了,你不必这般挑衅我西楚将士!” “我只是想再走近些,与你说上几句话!”南宫泽继续往前走着,看到了她毫无表情的脸孔,却仍然看不见她双眼中的光芒。 “我数三声,你再不停下的话,我便射箭了!”罗云从候向林手中夺过弓箭,将弓拉得满满的。 “一!”她大声的数了起来,而南宫泽却继续往前走着。 “皇上,别过去了!”彭将军连忙骑马准备过去阻止。 “谁也别过来,否则军法处置!”南宫泽并没有回头,只是大声的朝他们丢下了那句话。 “二!”罗云继续数着,南宫泽若再往前走,数到三时,她自会射箭,决不会有半点的心软。 南宫泽仍然往前走着,嘴角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已经看清楚了她的眼睛,只要再走上几步便可以看清她每一个神情。 他突然觉得,只要再能近距离的看看她,与她说几句话,也许现在死了他也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 “三!”罗云没有半点犹豫的数出了最后一个数,而手中箭亦对准了他,左手果断的一松手,那支箭便嗖的一声离开了弓,径直朝南宫泽飞去。 “皇上小心!” 南月将领急得扯着嗓子喊,皇上却丝毫不理,也完全没有闪躲,继续按之前的节奏往前,这不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啊!” 南月军中有人大声的叫了起来,顿时惊叫声起此起彼浮,一个个都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杀光眼前的西楚人。 那箭竟真的射中了南宫泽,虽然没有命中要害,但却射中了他的左臂。 “全都不许动,原地待命!”南宫泽高高举起了右手,大声呵斥着。 很快,原本喧哗的南月大军,瞬间便静了下来,只是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浓浓的担忧。 南宫泽又接着往前走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他脸上没有半丝的痛苦,反而带着淡淡的微笑,好象那箭根本就没有射在他身上一般。 罗云见他停了下来,便放下了手中的弓,淡淡的问道:“为何不躲?你以为我不会放箭吗?” 南宫泽笑了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我知道你会的,因为你从来都是说话算话,从不会食言。” 她说他好好爱她的话,她会一辈子留在他的身旁,全心全意的爱他。她说如果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对不起她的话,她会永远的离开他,不再爱他。 这一切,她都说到做到了! 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从来都不会有任何反悔的余的。只是,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太晚了。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前进!”罗云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着:“如果刚才你还敢再往前行的话,那么我便会再射第二箭、第三箭,就算不太准,但不停的射,总有希望能将你杀死!” “我只是想再近一点,近到能够看清你而已。”他坦白的说着,并没有在意罗云刚才说的话。 “你似乎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罗云对南宫泽的话没有半点的感觉。没有厌恶,没有恶心,没有喜欢,没有感动,没有心酸,什么也没有。 南宫泽摇了摇头,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呢,只是,他心中清楚,若现在不这样见她的话,只怕这一辈子便再也没有机会见见她了。 “如果杀了我替楚砚报仇的话,你会不会开心一些?”南宫泽心中一酸,为何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只要她好好的活着,只要她能过得开心幸福,他便已经知足了。 提到楚砚,罗云顿时怔了一下,没有表情的脸也顿时闪过一丝柔软。只是很快,那丝柔软便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又是那无边无尽的冷漠。 “我不想替谁报仇,那样太累了!”她冷声说道:“我只想用尽我最后的能力,捍卫自己的国士,保卫自己的臣民,与西楚,与自己的家园共存亡!” 南宫泽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倔强的丫头果真从头到尾一点也没有变过。 “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可以马上撤兵,从此再也不会进攻西楚。”他试图做着最后的努力,虽然明知道根本就没有可能。 “我不想再重复我的答案!”罗云淡淡的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哪怕杀光所有的人,我亦不会用自己去救赎你要犯的罪!” 第一百二十章:绝境重生 第一百二十章:绝境重生 那么一瞬间,罗云的声音回荡在南宫泽耳中,让他的心震憾无比。 她说得很对,她并没有义务要为他的行为来做任何的承担。她的特立独行与不卑不屈都像一面镜子一般,反射出他的卑鄙与无耻。这一刻,他竟有些不敢再正视于她,那些所谓的强大与自信在她的面前其实不过是懦弱与无能,说到底,从始至终,他从来都没有这个女人这般勇敢而坚强。 到如今,他的确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资格再对她做出任何的要求,只不过是那颗已经想明白的心总还有那么一丝的不舍与侥幸。 她不再爱他,甚至连一丁点波动的情绪也不再给他。可没有了爱,至少还应该有恨吧。恨他背弃了当年的承诺,恨他让她伤透了心,恨他害死了她现在最爱的人。 可在她眼中,他亦看不见半点的恨,他已经成了一个不再对她有任何影响的人,真正的陌路人。这样的漠视,这样的冷静让他那越来越清醒的看清了一切,而原本还存有的丁点侥幸也荡然无存。 “对不起,丫头!”他抬起了头,再次对上她的双眸,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你说得对,我早已没有半点资格再说这样的话……” 他哽咽了一下,像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般,艰难的朝她问道:“如果,如果我可以令楚砚复活的话,那么你是否……” “就算你真的能让他死而复活,我亦不会回到你的身边。”罗云果断的打断了南宫泽的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渐渐有了些温度:“因为生离与死别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别。如果他真的活过来了,而我却离他而去,那么对他来说,会比死还要来得痛苦。” 罗云突然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爱他,所以决不会不顾他的感受,让他活在痛苦之中。你可明白?” “我明白!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的明白过来了。”南宫泽亦笑了起来,那笑,轻柔而明朗,还着一丝醒悟后的释然:“丫头,我只是想说,如果楚砚还活着的话,你是否能够从心底里真正原谅我?” 南宫泽的话,让罗云本已没有什么感觉的心顿时有一此微妙的变化,如果楚砚还活着?南宫泽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的假设? 她无法抑制心中渐渐扩散的情愫,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却又不敢真的去想,那样的猜测足以令她全身热血沸腾,重新复活,但同时若不是这样的话,那样的绝望她却无法再次拾起。 她半天没有出声,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变得越来越复杂,她不敢再多想,只是直直的望着南宫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南宫泽终究一声叹息,他不想再继续多说什么,不想再看到她脸上那种悲痛的神色,不想再让她陷入这无尽的煎熬。 现在,他只想看到她笑,看到她一脸的幸福,看到她好好的生活,这样的话,就算这一辈子再也不能见她,只要知道她好,便足够了。 南宫泽深的吸了口气,目光变得无比的柔和,他定定的望着她的眼睛,像是要从那里看到她的心里面去。 张了张嘴,他终于用那似乎已经飘浮到了天外的声音朝她道:“丫头,他……还活着!” 罗云顿时无法动弹,一瞬间,她忘了呼吸,忘了思考,忘了一切,只有耳中不断的回响着刚才听到的那几个字:他,还活着,还活着,还活着! “你……你,说什么?”良久,她终于有了些反应,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颤抖的问了一遍。 她不敢这么快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怕这不过是自己一时的错觉,她怕也许不过是南宫泽随口编的谎话,她怕再一次的失望与绝望。 “丫头,他还活着!楚砚,他并没有真的死去,他还活着!”南宫泽再次重复了几遍,而说完后,原本那颗沉重的心竟慢慢的变得轻松了起来。 “南宫泽,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罗云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耳朵,她听到了南宫泽再次肯定的答案,听到了一旁将士欢喜的惊呼,听到了身体内那颗破碎的心重新跳动的声音。 “丫头,我再也不敢欺骗你,因为为此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过惨重!”南宫泽望着罗云,静静的说道:“他受了伤,胸口中了两箭,将他从水中捞上来时,本来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的生命力却异常的顽强,虽然一直都晕迷不醒,但他却一直都在坚持着,不愿咽下最后一口气。我想,他是舍不得你吧!” “他现在在哪里?”罗云不再迟疑,楚砚还活着的消息对她来说是一个比天还大的奇迹,一时间,她悲喜交加,整个人再次如凤凰涅槃一般重生过来。 南宫泽朝身后看了过去,伸手挥了一挥,很快,南月军队便快速的让出了一条道来,几个士兵正平稳的抬着一个单架,朝他走来。 罗云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副单架,望着单架上躺着的那一个人,那个让她流尽了这一生所有泪的人。 近了,近了,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罗云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狂喜,她快速翻身下马,朝他奔去。 “娘娘小心呀!”候向林有些急了,那么远也看不清到底那单架上抬的是什么人,万一是南宫泽故意使计,那就麻烦了。 “候将军,让她去吧!”小九阻止了想一并冲上去的候向林,因为他也已经看清了单架上的人就是楚砚。而最重要的是,他刚才已经看清了南宫泽,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再去欺骗他爱的这个女人。 见状,候向林只好停了下来,眼前的情况实在太过异常,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原本想象中的你死我亡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开始,这么多的人马,竟全按兵不动,转而共同看着这一幕又一幕让所有人震惊的场景。 当罗云跑到单架边上时,那几个士兵连忙小心的将单架放了下来,而楚砚则紧闭着双眼毫无生气的躲在那里。 他的脸色苍白无比,胸口包上了几层厚厚的带着血迹的纱布。他的呼吸极为弱,若不仔细察看的话,还真不敢相信他还活着。 “砚!”她颤抖着叫着他的名字,原本以为早已流尽的泪水再次浸湿了眼帘。 她拿起他的手,握在手中,紧紧的的贴住自己的脸颊,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无法形容。 “将他从水中救上来时,他早已昏迷不醒,但他的右手却紧紧的捏住左手手指上戴着的那枚玉环,怎么也拿不开来。后来为了给他治伤,费了好大的劲这才强行掰开。” 那个玉环他之前便见过,丫头手上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当时,太医说没有希望了,救与不救都一样,他只不过是还在强行撑着那口气而已。” 南宫泽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句实话,其实当时我并不想救他,可后来看到他临死还那般紧紧的护住那枚玉杯,心中便鬼使神差的改变了主意。丫头,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他比我爱你!” 说到这时,他的心真的很疼,原来要承认还要别的人比自己更爱丫头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原本他以为,他曾经可以不惜生命,冒死救她便足以说明他有多么的爱她,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面临生死时所迸发出来的爱虽然激烈,虽然真挚却远远没有一生到死永不放弃的爱那般伟大永恒。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爱输了,不是输给了楚砚,而是输给了自己。那一刻,他也终于明白,原来,他不仅仅只是那一次错了,而是从那次错了以后,便再也没有对过。 他以为再将她夺回来便是爱,他以为将她囚禁在身旁便是爱,他以为只要不顾一切的去找回从前便是爱…… 可是到最后,他才明白,原来,真正的爱只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幸福的活着。 一个如此简单的道理,他却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想明白,而如今,他终于想明白了,只希望一切都没有太晚。 “丫头,太医说了,他还是有醒来的希望,只是时间可能会很长,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是一辈子。”南宫泽不再迟疑,平静的说道:“带他回去吧,我知道,哪怕等他一辈子你的心也是高兴的。丫头,祝你能早日将他医好,与他好好的生活,一辈子,都幸福!” 罗云一眨不眨的望着楚砚,而耳中南宫泽的声音也愈来愈清晰,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将视线暂时离开楚砚,转而看向南宫泽,带着一分不解,两分疑惑,三分猜测那么默默的看着他。 特别是最后这几句话,南宫泽让她很是意外,难道这个不可一世的男子终于想明白了吗?可是,就算真想明白了,那他现在到底想怎么办?让她好好生活,让她一辈子都要幸福,难道他…… 心中一瞬间泛起的念头还来不及扩散,来不及深思,却见南宫泽竟朝他笑了起来,那笑不同于他任何时候的笑容,带着三分不舍,七分释然,一直笑到了她的心中。 她无意识的站了起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他终究还是救了楚砚,虽然现在楚砚仍然生死难测。可是,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终究他们还是阵前相对,不知道下一刻又会如何。 看出了罗云心底的挣扎,南宫泽笑得愈发的温暖,他紧紧的盯着她,只想将她此时的样子深深的刻在心底,就这样永远珍藏一辈子:“丫头,你曾说过,若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在战场相见的话,你一定会尽全力守卫家园,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今这一刻真的到了。可我……”他停了停,眼中闪过一丝泪意:“可我怎么舍得你我生死相搏。曾经我以为称霸天下便是我此生最大的梦想,可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心竟然没有那么大。这所谓的天下还没有你的一笑来得有意义。”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当真正看明白自己的心时,一切已经没有了任何回转的余地。这一生,他将为自己当初错误的决择而付出孤寂一生的代价:“丫头,我走了!原谅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吧,我并不想真的伤害你,只是当初……当初不懂如何爱你!” 南宫泽说罢,转身上马返回军队,再见了他的丫头,从此后,他再也没有机会与她相守,但是,他却真真懂得了应该如何爱她。即使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但她却永远珍藏他心底最深处,永远都是他心中最爱最爱的丫头。 “南宫泽!”就在他回到南月军队的一瞬间,罗云终于出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猛的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回过身,在原地呆了一会后,大声朝三十万将士喊道:“撤兵!” 很快,三十万大军井然有序的开始撤离,不带一丝犹豫,没有一丝的疑问,直到那浩浩荡荡的大军即将消失在视野之中时,罗云这才悄然大悟,战争真的结束了! 那个爱她弃她伤他最深的男子,今日竟为了她,放下了心中的执念,放下了称霸天下的野心。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此时的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她的心没有半点的准备。 往日的一切变成一幕幕的画面一张一张的从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那个落漠而孤寂的背影上。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一切恩怨情仇都不过是些过往云烟,随着他的离去而消散。 “南宫泽,谢谢你!”她运足内力,将声音传到他的耳边:“我会好好的生活下去,会幸福一辈子!南宫泽,你也要幸福!” 她的声音带着感激与动容,用最后的祝福送别着这位她曾经深受过的男人。 直到再也看不到南月军队任何的身影之后,罗云这才转过身去,朝着西楚所有的将士大声说道:“西楚的将士们,我们的皇上活着回来了!我们的家园守住了!” “皇上万岁!西楚万岁!皇上万岁!西楚万岁!……”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天际,为了他们的皇上,为了他们的家园,更为了他们无数死去的兄弟! 罗云命候向林先行带着军队回营,自己则亲自跟在楚砚身旁,与拾一、小九等人一并小心的将楚砚抬回去。 “小九,拾一,抬稳些,慢些走,不要震到他的伤口。”罗云细心的交代着,这个时候,楚砚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一丁点轻微的震动都可能再让伤口裂开。所以,她没有让人准备马车,而是选择了最为稳当的方法,命黑衣死士抬着他一并走回去。 等回营后,她会好好的替他诊治,亲自治好他、照顾他。一生一世与他相守,再也不分离。 “小心,慢点!”她在一旁轻轻的搭着手,与拾一他们一并将楚砚小心的移到了睡榻之上。而此时营帐一旁早已围满了人,每个人都一脸担忧的望着他们的皇上。 南宫泽的话他们也都听到了,皇上虽然现在已经回来了,可到底能不能挺过去,能不能清醒过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候向林向来性子急,可此时却也一声不吭的站在那望着,这个时候,他不敢再乱说一句话,怕给罗云带来任何不好的压力。 而江守之与其他几位将领亦是如此,他们都很想知道皇上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但却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 罗云命人打来温水,轻柔的替楚砚擦净着脸孔与手,想让他能够稍微舒服一些。虽然此时他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不过,他向来喜欢干净,就算暂时不知道,也不能让他一脸的灰尘。 弄好之后,她这才笑了起来,脸上是深深的满足与幸福。 她终于扶住了他的手,将指尖搭上了他的脉,细细的诊断起来。 一时间,帐中的气氛更加凝重,所有人连大气也都不敢出一下,静静的等着他们的皇后诊断。这些人除了候向林以外,都知道罗云的医术高超,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再去传军中那些一般的军医前往。 过了好一会儿,罗云这才收回了手,将楚砚的手轻轻放入被单之中。 “娘娘,皇上怎么样了?”候向林终于出声了,能够忍这么久才发问,倒也算是一个不小的进步了。 罗云微微叹了口气,看向众人:“情况不是太好,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她并没有说太多,毕竟这些东西说出来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而且不论有多难,她也要将他治好! “娘娘,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江守之出声了,眼下南月那边已经退兵了,看样子南宫泽是不会再攻打西楚,可还有许多的事情仍然等着他们去做,他们仍然要有人做出总体的判断与决策。 罗云听罢,微微想了想,然后沉声吩咐道:“候将军,楚河边境一切大小事宜,从现在开始全权交给你负责!其他几位将军务必配合好,不可再出半点差迟。南月大军退出我西楚一事你们得亲自去处理一下,他们的船队被破坏,一时间只怕难以快速撤离,命令将士好生守护,不能放松警惕。” “末将遵命!”候向林快速领命,几位将军也都一脸的忠诚。 “你们先去吧,边境之事交给你们了!”罗云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先出去了。 候向林他们退出去后,罗云又安排江守之先行回楚都,安抚百姓,稳定朝堂。因为楚砚的伤,一时半会也不适合移动,所以她们最少也得等他身上的外伤无碍后才能返回楚都。 “娘娘请保重身体,皇上就交给您了!”江守之说罢,便按罗云的吩咐先行退下,准备即刻回楚。 很快,帐中只剩下了拾一与小九。 “娘娘,属下能够做些什么?”小九朝罗云问道,现在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也希望能够尽上自己最大的能力。 “别急,自然会用到你们的。”罗云微微笑了笑,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了不少,她终于活过来了,与楚砚一并活了过来。 她说罢,看了一眼楚砚,然后起身往书案旁走去。 提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不出一会,便写满了几张信纸。将信纸分成几份装在三个不同的信封内,罗云分别在信封上做好了标记。 “小九,你速将此信送回楚都,交给鬼手先生。我将皇上的情况已经详细的写下来,他看后便知。请他务必做好医治皇上的准备。”罗云将其中的一封信递给了小九:“快去吧!” “属下遵命!”小九看了一眼拾一,什么也不再说,拿着信便匆匆离去。 “拾一!”罗云看向帐中最后剩下的人,朝他吩咐道:“这里有两个信封,一个装着的是我现在便需要的一些药材,你亲自去青城准备齐备,有些比较珍贵的药材,城内药店不一定有卖的,你可拿着我的腰牌去最近的诸候权贵家中去借,日后回宫自会派人双倍送还。” 拾一连忙接过那信封,心知这里面要的东西都是用来救皇上的,当下自然不敢大意:“请娘娘放心,拾一一定在最快的时间找齐所有药材。” 罗云点了点头,将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封信递给了拾一:“拾一,这封信是我写给郑国相国郑远的亲笔信,里面的内容至关重要,一会,你从黑衣死士中挑选两个办事最稳当的人带上信马上赶往郑国,务必让他们将信亲自送到郑相手中,记住没有?” “拾一记住了,请娘娘放心,他们一定会亲自交到郑相手中,不会有半点差错!”拾一保证着说道,虽不知信中写了些什么,但娘娘向来行事都有自己的道理,所以他也知道事关重大,自然不会大意。 “好吧,快去吧!”罗云交代好一切后,便再次走回到睡榻前,亲自照顾起楚砚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回到楚都 第一百二十一章:回到楚都 南月大军分批从楚河边境有序撤出西楚,重返南月,一个星期后,大军已然全部撤完,不留一兵一卒。 与此同时,罗云收到洛城送过来的八百里加急,围攻洛城的南月军队也在某个早上拔营,悄然无声的撤兵了。 直到所有的南月军队全部撤回南月,所有将士心中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这么久以来的危机也算是正式解除。 而楚砚则依然处于昏迷状况,因为条件有限,所以罗云只能先重点将医治的范围放在外伤上,等外伤稳定下来,便可以起程赶回楚都,接受最关键性的治疗。 “娘娘,皇上的伤现在怎么样了?”小九送完信后,便从楚都再次赶了回来。 罗云将最后一点点水灌进楚砚嘴里,运功让他咽了下去。这些天来,她都是如此强行喂些水与稀粥下去,维持着他身体能量最低的运作。 “外伤基本上已经不会影响到什么,只是他身子太弱,长时间颠簸的话只怕还是吃不消。”罗云微微皱了皱眉,其实按楚砚现在的状况越快赶回去接受鬼手的治序越有利,只是现在他的这种身体情况,实在是有些冒险。 小九一听,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罗云:“娘娘,这是鬼手先生让我给您的。” 罗云连忙接过药瓶,鬼手特意让小九带来了药,看来一定是料想到了楚砚现在的处境,这些药定是能够帮助楚砚顺利回楚都。 果然,很快小九便解释到,这药是鬼手特意给楚砚服用的,每天服上一丸便可,药丸可护住心脉,并且可以增强身体的抵抗力,也就是说,现在一点也不需要担心回楚都的事了。 她很快便伸手取出一丸药塞入楚砚嘴里,运气让他服下,然后又吩咐拾一去准备启程回楚都的事。 “小九,你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准备好之后便马上启程。”罗云知道小九连日赶路,早已筋疲力尽,所以并没有再让他去忙。 小九也不多说,跟着拾一一并退了出去。 “砚,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她轻声的朝楚砚说着,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 这么多天来,她都是这样,每天有事没事总是这样静静的与楚砚说着话。她知道,他一定听得见,只不过是暂时太累,无法回答而已。 “砚,你还记不记得,英王府内的那株梅花呀?去年它又开花了,也是开的紫色的花,可好看了。不过,当时你已经去了洛城,没有看到。这次回去,我们先不急着回宫,我们一起住回英王府,可好?等到梅花开时,我们一起去看那株紫梅,去看那一大片的梅林。” 下午,一切都已准备完毕,罗云将楚河边境的事全权交给了候向林,总共这七万多人马,除了一小部分私军前几天已经跟随各自将领启程回各地以外,剩下的五万被再次重新安排,留下二万镇守边境,而剩下的三万则明天统一由楚都将领带领,随后拔营回楚都。 拾一此次格外的细心,宽敞的马车内早已被他铺上了一层又一层柔软的毯子,边边角角的地方也都用软布给包扎了起来。除此以后,他还准备了一切有可能用得到的任何东西,以便能够安全而快速的返回楚都。 几人将楚砚小心的抬到马车上躺好,而全体黑衣死士也早已整装待发。除了罗云与楚砚乘坐的马车以外,其他人全部都骑马。小九与拾一两人轮流架车,一行人分头检查完毕之后便候在那里,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便可出发。 候向林带着全体将士列队恭送,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着他们可敬的皇上与皇后一路顺风。祝福着他们的皇上早日康复。 “娘娘,这一辈子能够得到皇上与娘娘的器重与信任,末将死而无憾!请娘娘放心,末将一定尽职尽力守护好边境,绝不会辜负娘娘的托负!” 候向林只是一介武夫,也不太会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只是他这人就是认死理,只要让他服气的人,他这一辈子便认定了,绝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罗云看向候向林,点了点头,接受了他刚才的表态:“候将军,防守边境是一项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并且这里没有楚都的繁华与热闹,有的只是孤独与清寂,能够踏踏实实留守在这里的将士都是我西楚最优秀的儿郎!你也算得上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于你的品性我心中清楚,今日,我代替皇上谢谢候将军的赤胆忠心,谢谢所有将士的赤胆忠心,!谢谢所有的将士,谢谢所有的兄弟们!”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将士举戈齐呼,表达着他们心中的敬意。 罗云不再迟疑,朝着众黑衣死士沉声而道:“出发!”很快,一行人便正式踏上了回楚都的路, 为了更好的节省时间,也为了尽量不移动楚砚,罗云一行人白天赶路,晚上天黑了,就在所经之地路营,尽可能快的往回赶。 她们也没有惊动途中任何的官员与百姓,只是食物与饮水不足时才临时派人去就近的地方补充。 尽管如此,由于马车不宜赶得过快,所以,直到第五天,他们才总算是到了楚都郊外。 “娘娘,再过一个时辰便可以进城了。”小九按罗云的吩咐,将马车帘子掀了起来,这一道都是些比较平整的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灰尘,因此想让马车内换换气。 “终于回来了!”罗云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望了望楚砚,笑着说道:“砚,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 马车内躺着人依然那样静静的躺着,没有半点的回应,但罗云一点也不在意,继续高兴的说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你带着我一并回楚都的情景吗?当时我们在城外便被迫停了下来,商量着怎么进城,商量着进城后如何应对你那一府的谋臣,还有那些等着向你我兴师问罪的朝臣。” “如今,一转眼,都快三年了!”罗云伸手握住楚砚的手,轻轻的在面颊上磨蹭了两下:“砚,我们很快便回家了,等治好你的病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好的过日子!” 马车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很快前方有黑衣死士过来报告,说是鬼手先生与刘公子等人在前面的岔路口等候。 罗云不由得冲着楚砚笑了起来:“砚,你听到了没有?又是在那个地方,只不过,这次除了书函以外,还有师父他们来接我们。而且这一次我们不用再那么辛苦的面对那么的难题,他们都是一起来接我们回家的!”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老老小小几个身影很快便朝罗云乘坐的马车奔了过来。 “云儿姐姐!” 小雨滴激动的声音飞快的响起,紧接着鬼手与师娘的声音也都传了过来。 罗云快步跳下了马车,一把抱住了奔向她怀抱的小雨滴,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几人凑在一起说了好一会,罗云这才发现刘书函远远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书函!”罗云放下了小雨滴,朝刘书函道:“上车看看他吧!” 此时的刘书函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嬉笑随性,转而是一脸的憔悴与深沉。罗云不知怎么回事,竟打心里有些可怜起他来。其实他的心,她很早便已经看明白。 “他,还好吗?”刘书函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上车。 “吃了师父特意让小九带过去的药丸,暂时情况还算稳定。但是人一直处于昏迷之中,得尽快回去进行诊治。”罗云依实答着:“你还是上车先去看看吧!” “不必了,还是快些回去吧,府中已经安排妥当了,只等你们一到,鬼手先生便可以马上帮他诊治。” 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让众人先行上车,回去后再说。 鬼手早已趁着刚才那一点空闲扫了一眼楚砚,不必诊治便看得出情况很是严重,他这一次,只怕真是遇到最大的挑战了。 “云儿放心,有你师父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师娘最懂女人心,虽然罗云并没有多说其他,可她自是知道这孩子心中有多么的担心。 罗云点了点头,回来了,心自然更加的安定了。她转身上了车,一行人再次出发,朝城门方向走去。 让罗云没有想到的是,临近城门之际,道路两旁竟站满了闻讯自发前来迎接他们的百姓。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并不是来目睹什么倾城美人,更不是来看什么热闹,而是真心真意的来迎接他们英勇的皇上与皇后娘娘回来。 他们都听说了皇上受伤之事,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在自动的将道给开,不影响到皇上赶回去医治的时间。 这些朴实的百姓,默默的用目光迎接着罗云她们,每当马车即将经过他们身旁时,附近的百姓总会无声跪下来,向马车内的皇上与皇后行着大礼,心中为他们祈福,祝愿皇上早日康复。 “砚,你看到了没有?你的臣民多么的爱戴于你!快好起来吧,他们需要你!”罗云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需要你!” 马车一路直行,驶入城内,驶入英王府。 “砚,我们回家了!” 望着已经在床上躺好的楚砚,罗云笑得那般温馨,这是他与她大婚时所住的地方,如今她们又再次重回到了这里,感觉好像回到了当初。 “娘娘,江先生带着朝臣在王府外求见。”拾一快速走了进来,朝罗云汇报着。 “不是说不用他们前来迎接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罗云之前便交代过,他们回楚都一切低调行事,所有朝臣都不必出来相迎。 “娘娘,江先生说他也没有办法,那些大臣自己非得要来,还说只是想进府中,在院子外给皇上与您行个礼,以表敬意,不会影响到皇上的。”拾一解释着,刚才他也与江先生一并劝过了,但那些人都不肯离去,非得守在那里。 罗云听罢,想了想,便朝拾一道:“既如此,你便让他们进来吧,一会我自会出去。” 拾一领了命,连忙出去先去应对那些朝臣。 等拾一走后,罗云只好先将楚砚交给鬼手:“师父,您先开始替砚诊治吧,小九在这,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我先出去处理一下,一会就回来。” “放心去吧,师父在这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鬼手爽快得很,还没等罗云离开,便已经让小雨滴去拿早已准备好的药品等东西。 罗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往外走,一直到了门边上,这才发现秋儿也来了。 “小姐!”秋儿一脸眼泪汪汪的看着罗云,刚才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与她说话,这会好不容易见罗云的目光注意到她了,一下没控制住,眼泪就这么流了下来。 “傻丫头,哭什么?”罗云伸手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秋儿一听,连忙将眼泪擦干,点了点头道:“秋儿没用,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好了,秋儿跟我一并出去吧!”罗云不再说什么,笑了笑,抬步便往外走。 穿过后苑,来到前厅,前厅面前的空地上早已站满了人,那些朝臣一个个一脸期盼的望着前厅的方向。 见罗云来了,众人纷纷跪了下来,朝罗云行着大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洪亮整齐的声音顿时在王府内响起,让人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平身!”罗云站在那里,目光威严的扫过众人,沉稳的让他们起来。 她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的向众臣交代了一下楚砚的情况,也并没有过多的询问朝堂之事。 为了不让众人影响到楚砚的诊治与休息,她让那些大臣完成了心愿,朝着楚砚住的方向行了大礼后便让他们先行离开了。 众人也都明白,并没有多说什么,行完大礼,表达完心中的敬意后,便退了出去,回去各司其职,好好的安定好朝政,这便是他们所能为皇上做的最大的分忧,也是他们目前最为重要的事。 罗云单独留下了江守之与李非,听他们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朝中的近况,见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便也放心了不少。 楚砚虽然回来了,可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办法能够处理朝政。而她现在也要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到照顾他这方面,朝堂之事也不可能一一亲自处理。所以,如今李非与江守之两人便成了整个朝堂的支撑。 “两位先生,皇上伤好之前,朝堂之前你们就要全权负责了!”罗云一直习惯叫他们为先生,这样的叫法远比那大人二字来得亲切。 “请娘娘放心,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娘娘所托!”两人也没有什么大的承诺,这么久以来,他们彼此之间的这份信任早已不需多言。 罗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朝堂之事,每隔五**们便来向我大致汇报一下便可。平日里若无什么特别之事,可自行处理,不必再向我请示。当然,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突发之事自可马上来找我。” “微臣明白!”两人说罢,便准备先行告退。 “等一下!”罗云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们。 “娘娘还有什么吩咐?”江守之出声问道。 罗云微微皱了皱眉,看向江守之与李非道:“两位先生,现在皇上的情况半不乐观,也不知道到底还需要多久才能清醒过来。我自己也通医术,像他这样的情况,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也许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治疗!” “娘娘千万不要灰心,老天有眼,定然会祝皇上早日康复的。”李非肯定的说着,他相信皇上既然能大难不死,那么也一定能好起来的。 “先生说的没错,我自是不会灰心,更不会放弃。只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罗云静静的说道:“而皇上也并无子嗣,西楚的江山社稷自然也不能老是这样托下去。所以,两们先生还是做好打算,看看西楚皇室里有没有合适一些的人选,早些准备也是好的。” “娘娘,此事非同小可,臣等不敢!”江守之与李非一脸的不情愿,他们可都是一路从英王府跟着楚砚出来的,如今让他们重新挑选出西楚的新皇来,自然不乐意。 “两位不必如此,如果皇上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的话,这些都不过是迟早的事。一年半载的,朝中可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时间长了,自然会有许多不同的声音响起的。与其到时候因为这个位子而引起众人争夺,影响西楚稳定,倒不如现在提前做些准备,挑选出合适的备用人选,到时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罗云说得很冷静,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这样,一开始,众人都还会顾忌到楚砚的功劳与势力,日子久了,只怕那个空着的位子才会是最大的吸引力。 听到罗云这么说,江守之与李非两人都沉默了起来,他们不得不承认,罗云看得比他们长远,看得比他们通透。正如罗云所说,其实提前有所准备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至少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可以把握着手中的主动权,不必担心被人制约。 到时,就算皇上真的让出了皇位,至少也不会有人敢在他退位后对他做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而西楚政局也能够相对稳定的过渡,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血雨腥风。 “微臣明白了,请娘娘放心!”江守之率先答应了下来,李非见状,也只好跟着应了下来。 罗云点了点头:“如此这事就交给两位先生了,不过,此事务必得保密,否则容易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烦。另外,人选方面,只要是西楚皇室的血脉便可考虑,当然,品行放在其一,才能可放在其二。” “微臣明白!” “好吧,你们去忙吧!皇上这边有什么新的情况,我也会马上派人通知你们的。”罗云说罢,便转身先行离开。 此时,应该交待好的事情都交待好了,剩下的便是全心全力的给楚砚治病了。 当她再次步入寝室时,鬼手正在给楚砚重新清楚外伤。虽然那里已经结上了痂,但因为一直在外,处理条件有限,所以里面的新肉生长的速度并不是太过理想。 他重新处理了一下,并且敷上他这些日子他特意赶制的外伤药,等罗云走到身旁时,他已经帮楚砚包扎好了最后一层,打上了结。 “师父,他怎么样?”罗云出声问道,她虽然心中也大致清楚,可毕竟医术还是比不上鬼手。 “刚才我已经细细的帮他诊治过了,外伤的话,问题不大,以后每天换这些新制的药最多五天便可完全长好。不过,要想让他清醒的话,这还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鬼手放下手中多余的纱布,朝罗云道:“云儿想必心中也清楚,所以还是要做好长期医治的心理准备。” 罗云点了点头:“师父,这些我都明白,我也已经有了准备,就算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我也不会放弃!” “一辈子?”鬼手突然笑了起来:“真是个傻丫头,你也太小看你师父了吧!我是谁,我可是鬼手圣医,我……” “师父,您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治好他?”罗云欣喜若狂,师父虽然平日里性子虽有些随性,可却从来不会吹牛,特别是医病这种严谨的事,没有十成的把握定不会如此肯定的说出来。 “那当然了,你上次让小九送信回来后,我便根据你描述的病况天天查看各种各样的药书,找着治疗的办法。前些日子,还真给我找到了一个类似的病例,这些天我一直都在研究治疗的方法,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 鬼手接着的说道:“放心好了,这小子意志力可不是一般的强,若要死的活,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不过,这个治疗得需要很长的时间,具体多长,为师还真不好说,不过,肯定没有一辈子这么夸张!” PS:感谢离萧、花满怀的打赏,谢谢柳落月还有小米静再次投出的粉红:) 第一百二十二:转机 第一百二十二:转机 鬼手倒还真不是吹嘘,他这么多年来所积累的医术本来就已经达到了前所末有的成就。再加上特意针对楚砚的症状研究了这么久,因此心中早已有了一套详细的诊治方案。 只是,正如他所说的一般,他现在需要更多的时间。他需要时间试药,需要时间观察楚砚治疗的疗效,更需要时间从这些积累的经验里找出更完美的治疗方法。 罗云自是清楚这一切,本来,楚砚现在最麻烦的地方就是神经方面的。用现代医语来说,其实他的症状就如同植物人一般。 这样的病,在现代都是一个难题,只能依赖不懈的努力和信心,等待着奇迹发生的那一天。所以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这一辈子他真的醒不过来了,她也会好好的在身旁照顾他,守他一辈子。 鬼手替楚砚细心治疗了二个多月,虽然楚砚依然没有要清醒过来的痕迹,但他的外伤已经完全康复,而且整个人的身体状态十分好,脸色也相当不错,看上去倒真像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个臭小子,睡着是不是很舒服呀,老夫累死累活的治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还是成天给我睡大觉。”鬼手将手中最后一枚银针扎到了楚砚的头部,语气颇为不满的说着。 眼看着这些天,楚砚在他的治疗下越来越好,可就是总差这最后一步,醒不过来。楚砚整日不能吃不能喝的,为了能让他的身体能够有足够的抵抗力,他不知用了多少宝贵药材,还有这些年炼的那些珍希药丸也都快被给楚砚用光了。 按理说,他所用的方法应该有效才对,可楚砚倒好,每天象是存心跟他做对似和,哪里都好好的,就是躲着不动,不醒来。 “我说你个老头子,自己医术不精就罢了,竟然还怪他,你有没有搞错呀?”师娘一脸警告的说道:“我跟你说,以后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要是让云儿听到了,又得让她伤心了。” “就是,师父说得对,云儿姐姐每天都跟他说话呢,让他快些醒过来,我听了心里都难受极了。您要是当着云儿姐姐这么说,她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小雨滴自是与师娘一个阵线,嘟着嘴在那里批评着鬼手。 鬼手见自已不过才刚抱怨两句而已,就引得这么些人全部都来围攻自己,当下便有些急了:“瞧你们,瞧你们!我不过就是随口说了两句而已,有这么严重吗?再说,我也是实话实说,你们也不是没瞧见,我那些个宝贵药丸什么的,全都给他用光了,我还没有……” “行了老头子,这个时候你还心疼这些东西,云儿与她夫君在你眼中竟没有那些个死物强?”师娘才不给机会给鬼手,出声便打断了他想要反驳的话。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只不过……”鬼手被师娘这么一说,倒真有些不知道如何反驳了,一时间憋得脸都红了,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师娘,其实师父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随口说说。”罗云不知何时来的,她边说边走了进来,不过听她说的这话,只怕早就来了,前因后果都听了个清清清楚楚。 “云儿,你来了?”师娘见竟被罗云给撞上了,连忙狠狠的朝鬼手刮了一眼,然后才笑容可亲的看向罗云。 罗云不由得笑了笑,她在楚砚身旁坐了下来:“师娘,其实砚的病我心里也很清楚。现在不过才过了两个来月的时间便已经有这样的效果,其实师父真的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植物人本来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成功治疗方案可寻的。靠的不过就是病人本身不放弃的意志,还有身旁亲人对他不放弃的治疗!” “植物人?”鬼手见罗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也没有因为他说的话太过伤心,当下心中安定了不少,再听她又突然提到了植物人这个说法,顿时觉得这名与这个症状竟十分的恰当。 “植物人是我们那里对这种症状的一种统一叫法。病人哪里都好,看上去什么问题也都没有,只是却总是醒不过来,一直这么睡着,就象植物一样,有生命却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醒来。”她简单的说着,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黯然,但很快便不见了。 “其实,这种病真正需要的不是药物治疗,药物治疗只是一种辅助治疗,最主要的是要能够唤醒他的求生意志,刺激他的大脑,让他自己从昏睡中醒来。” “所以,姐姐你才每天不停的跟他说那么多的话,想早些叫醒他来,对吗?”小雨滴这才明白为什么云儿姐姐一有空便围着楚砚说个不停了,原来她也是在给他治病,让他能尽快的醒过来。 “小雨滴真聪明!”罗云赞赏着说道:“其实,他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反应,但是应该能听得到一些,只是多与少的问题了。这样不停的与他说话就跟里你用银针帮他扎头部穴位是一样的道理,都是在刺激他的脑部,让他能尽快的醒过来,唤醒他沉睡的意识。” “哦!我明白了!”小雨滴突然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其实楚砚哥哥一直都是沉睡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我们只要能够进入到他的那个世界,将他叫醒就行了,对不对?” “对!”罗云笑着点了点头,这孩子说得多么的好啊,只是要进入到他沉睡的世界将他叫醒是一件多么难的的事呀! “小雨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呀?”鬼手突然蹿到小雨滴面前,一把拉住她的小手,大声的问着。 小雨滴看到鬼手的反应,有些莫句其妙,但还是想了想道:“我刚才说要将楚砚哥哥叫醒。” “不,不是这句,再上一句!”鬼手双眼放着光,好象发现了什么天机一般。 “我说……”小雨滴想了半天,这才说道:“我说我们只要能够进入楚砚哥哥的世界就可以去叫醒他了!” “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鬼手高兴的跳了起来。 罗云突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师父,您想到办法了?” “想到了,想到了!”鬼手连忙朝众人扫了一眼,一脸兴奋的说:“小雨滴说得对,我们只要能进入他的世界去唤醒他就行了!” “死老头子,这说跟没说有什么两样?”师娘一听急了:“问题是怎么才能进入他的世界!” 鬼手这回可没有被师娘打击到,他大声的朝罗云几人说道:“等老夫一下,老夫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说着,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象一阵风一般冲了出去。 “这死老头,到底想干什么!”师娘一脸的无奈,总是这样,话也不说清楚的,吊人味口。 “师娘别急,我想师父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去证实一下。”相比师娘,罗云反倒镇定不少:“我们还是耐心等着吧。” 果真,没过多久,鬼手又兴冲冲的跑了进来,这回手里还多了一本书。 “这里,就在这里,你们看看,都看看!”他兴奋的说道:“这搜神录里可是说了,有一种奇门异术,可以令人的意识出壳,进入到别人的意识里面,从而支配别人的意志,让他听从已命!如果我们可以找到会这种奇门异术之人,不就可是让他施术让云儿进入楚砚这小子的意识里,将他唤醒来吗?” 他的话还没说完,屋子里顿时一片安静,静得让他觉得有种心慌的感觉。 “你们,你们都怎么啦?怎么都不说话?”鬼手望向师娘、罗云与小雨滴,皮笑肉不笑的问着。 “死老头子,你这不是存心逗我们开心吗?”师娘脸都黑了,连死老头子都叫了出来:“你看看你手里的是本什么书?《搜神录》,《搜神录》呀!这些神呀鬼的,乱说一切的东西你也信?” “就是!师父说得没错,您怎么能拿这上面记录的东西当真呢?真是的!”小雨滴也一脸的不满,本来还以为真有什么好办法呢,没想到又让她们空欢喜一场。 唯有罗云没有出声,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鬼手一听,急了,连忙解释道:“你们瞎说什么?这《搜神录》可不是瞎扯的东西,只不过是因为里面记录的事情都很离奇,常人不仅难做到,更连见都没见过,所以才相当神秘,这才取名《搜神录》。其实这里面记录的好多东西都是真的,有些我都真见识过。” “好了,你就别再瞎扯了,就算这记录的是真的,可问题是我们现在去哪里找会这个什么奇门异术之人?”师娘一盆子冷水倒了下来:“如果这人这么容易找到的话就好了,那也不用记录到这搜神录上了!” 鬼手一听,顿时也有些泄气了,刚才只顾着高兴,倒把这最重要的事给忘了,她们说得对,这样的人去哪找呀! “我知道去哪里找!”罗云突然出声了,语气中带着几份兴奋的笑意。 第一百二十三章:上空门 第一百二十三章:上空门 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她便开始相信,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事。 更何况,鬼手所提到的这个也不是什么没风没影的事,听起来是有些玄忽,可其实就是一种意念的控制,只不过方法显得有些离奇罢了。 所以,她刚听到鬼手说便觉得这方法可行,而她的脑海中也陡然闪过一个身影——东方恪。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空门本来就以奇门异术独行于世,当初她来西楚时,东方恪还特意送了两本武学秘籍给她。一本是空门剑术,而别一本正是一些简单的奇行异术。 只可惜,她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研究那本秘籍。再加上,若想用这种方法唤醒楚砚的话,只怕非得东方恪亲自出马才行。 “秋儿,你速回宫中一趟,替我取一样东西!”罗云也来不及解释太多,赶紧让秋儿回宫将以前东方恪送给她的那把匕首取来。 “什么东西?”这一回,发问的可不止秋儿一人,鬼手早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了,而师娘与小雨滴更是一副猜不透的样子。 “匕首,那把上面刻了琳字的匕首!”她朝秋儿解释了一下,不需说太多,秋儿自然能够明白,毕竟东方恪以前可是秋儿的主子。 秋儿一听,马上明白了罗云的想法,她满口应了下来,转身便往外走,准备立即进宫。 “云儿,你不会是想去找东方恪吧?”鬼手反应倒快,一下子便猜中了罗云的心思。 “师父如何猜到的?”罗云笑了笑,按理说她与东方恪之间的一些关系鬼手应该并不清楚的。 鬼手一听,不在意的笑了笑:“这还要问?论奇门异术,这世间还有哪个门派比得上空门?而东方恪现在是空门的新任掌门,不,不对,那小子应该接任最少有三年多了吧!”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小子倒还真是年轻有为,这么一点大,一身的好本事,当年老夫还想收他为徒来着,只可惜让秋子那老东西给抢了先去了。” 罗云听鬼手这么一说,这才明白,原来师父当年也是瞧中了东方恪,只不过手脚没人家快:“师父倒是慧眼,不过就是动作慢了些。” “云儿说得对,不过如今收了云儿这般好的徒弟也不错,呵呵!”鬼手张嘴笑了起来,边说边不时的朝师娘那扫两眼,见师娘脸上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才放心了一些。 罗云虽不知道鬼手提到这个时为何有些顾忌,当看到他不时瞄向师娘时,这才明白了三分。不过,终究是他们上一辈的陈年旧事了,她也不想再多问些什么,省得让鬼手不自在。 不过,她这个徒弟倒还真是不太称职,虽然一门心思也想将师父的手艺发扬光大,可无奈手头上的事情太多,每天总是忙不完的事,没有太多空余的时间。以后,等楚砚好了,她也得静下心来,好好跟着师父多学些本事才行。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楚砚的病,其他的事也都只能暂时搁置到一边去了。 见现在暂时没什么事了,师娘便将鬼手与小雨滴都叫了出去,一方面他们也得去继续制些药丸什么的,别一方面,也不想再吵着罗云与楚砚。 鬼手这回倒走得快,只是交代罗云,东方恪的事有了眉目便告诉他,他心中也好有底。毕竟这个方法到底能不能行还是一个末知数。而且就算能行,也还是要配合一些其他重要的步骤与方法治疗的,所以他也得多做些准备才行。 罗云自是点头,等师父、师娘他们离开后,便移步于书案前,提笔准备给东方恪写信。 楚砚现在的情况,她也不便离开,虽然短时间内自是没有什么问题,但心中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要是她亲自去的话,那么这段时间内便不能守在楚砚身旁,不能每天陪他说话,不能让他感觉到她就在他身旁。 她不想让他觉得孤单,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 所以,她打算让秋儿带着她的亲笔信与那把匕首上空门去找东方恪,请他下山来一趟。她已经将楚砚的大致情况都在信中写了下来,也将为何请他的原因写清楚了,若是东方恪有这个能力做到的话,那么她相信,他一定会来帮她这个忙的。 信写好后,罗云又命人叫来了小九。空门远在东晨,让秋儿一个女孩子去她自是不放心。所以打算让小九送秋儿一并前去。 “娘娘找属下有何吩咐?”小九很快便走了进来,瞧着罗云正对着一封信想着什么,等了一下后这才出声询问。 罗云抬起了头,突然笑着说道:“小九,你打算什么时候娶秋儿呀?” 小九一听,先是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娘娘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娘娘,我……我……”他显得有些腼腆,半天都答不上来。 “娘娘,奴婢可没说要嫁给她!”秋儿刚才正好到了门旁,一听主子问小九这个问题,忍不住停住了,想听小九的回答,却没想到这个傻子半天都不出声。 小九见到突然进来的秋儿,一时间紧张了起来,再听秋儿说不打算嫁给他,当下便更是急得不行。 “娘娘,我,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秋儿便又抢先道:“什么意思呀?你不想娶,本姑娘还不想嫁呢!” 这一下,小九更是急得不行了,他脱口而出道:“谁说我不想娶你,刚才只是一下子没有想好怎么答复娘娘而已!”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秋儿没料到小九竟真的说出来了,而小九则一脸不好意思的杵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要接着说些什么。 罗云见状,也不再继续旁观看热闹:“好了,你们两人的心意,我自是明白。今日我便做主将秋儿许配给小九,等你们从空门回来便完婚吧!” 罗云的话顿时让小九与秋儿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秋儿这时还显得有些害羞,一时也没吱个声,倒是小九这次反应奇快,立马朝罗云跪了下来:“属下多谢娘娘成全,今生今世定当好生照顾秋儿,决不辜负娘娘一片心意!” 小九的话让秋儿感动不已,她也跟着跪了下来,不再那般不好意思,转而一脸真诚的朝罗云说道:“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这一辈子,奴婢与小九两人跟定了皇上与娘娘,永远也不会留开您的身旁!” “好了,真是个傻丫头!”罗云上前将他们扶了起来,看着秋儿道:“不早就说好了的吗,就算嫁了人也不会将你赶走的!” 秋儿一听,眼泪都流了下来:“娘娘,就算您赶奴婢,奴婢也不会走的!” “娘娘,刚才你说让属下与秋儿去空门,不知道我们去那有什么事情要做?”小九到底还是成熟些,很快便从那些个人情感中走了出来,马上便想起了罗云刚才说的去空门的事。 罗云点了点头,她转身回到书桌旁,伸手从上面取来刚刚写好的那封信递给小九道:“小九,这信是我写给空门掌门东方恪的。你带上这封信,还有秋儿刚才从宫中取来的那把匕首一并去空门找他。将信与匕首一起交给他,他自然明白的。” 小九接过了信,将信放入怀中妥善收好:“娘娘请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 小九刚才并不在此,因此也不太清楚罗云为何要让他们去空门找东方恪,反倒是秋儿,心中明白得很。 “娘娘放心,就算没有这匕首,只要有您的亲笔书信,公子也定会马上赶来的!”秋儿道:“以前公子就交代过奴婢,说有什么事情只要他能帮得到忙的都不会推脱,公子知道您的为人,不到没办法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开这个口,所以才特意将匕首留给了您。” 罗云听罢,不由得笑了笑,东方恪倒真是挺了解她的:“好了,秋儿,匕首也一并带上吧,万一他不在空门的话,你将匕首交给空门其他的人,他们一见此物也会全力去找他,将消息带给他的。” “这倒是,公子行踪不定,指不定去了哪里!”秋儿点了点头道:“还是娘娘想得周到。奴婢这就动身,争取早些找到公子,请他过来替皇上治病!” “替皇上治病?”小九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东方恪的名号可是江湖第一响当当的,可他从来也没听说过东方恪还会医术呀,就算真会,那也比不上皇后娘娘和鬼手呀! 见小九一脸的不解,罗云这才说道:“好了,你们俩去收拾一下,准备好了就即刻动身吧。空门离这里远着呢,来回差不多也要个把月的时间,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路上让秋儿解释给你听吧。” “属下遵命!”小九连忙领命,一脸的正色:“请娘娘放心,属下一定尽快请回东方公子!” 秋儿倒没有小九这般拘礼,只是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罗云道:“娘娘,奴婢不在的这些日子,您可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要只忙着照顾皇上,疏忽了自己!” “放心吧,小菊会照顾好我的!”罗云朝他们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走吧,一路小心,快去快回!” 第一百二十四章:心声 第一百二十四章:心声 天色渐渐暗了,最后一丝余阳压在最末尾的边际上,给灰暗的世界留下一道特立独行的风景,那份即使马上要被黑暗吞没也要坚韧的散发出最后一份余光的执着却永远不会被吞没。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很快一个略显疲惫的身影从车厢内走了下来。 今日朝中出了点事,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罢了,江守之与李非两人竟然有些打压不住朝中个别一些人的气焰。只怕是见楚砚的病一直没有好转的消息,空在那里的皇位与权力已然点燃了某些人心中的**。 罗云只得亲自出面,费了半天时间才算是将事情平息了下来。不过,她心中清楚,这都只是暂时的,这些人现在还有些忌禅她,可等时间再长一些,只怕若再想让他们服服帖帖的便真的只能动用武力了。 其实她真不是在意这皇位,只是江守之与李非这几个月下来,并没有在西楚皇室中找到比较合适的人选代替楚砚,而那些野心家已经蠢蠢欲动了,所以,就算是为了自保,这个时候,她也不可能让那些人得逞。 西楚这些年来,为了这皇位朝堂内部已经是四分五裂。好不容易有了楚砚这么一个强势而有能力的皇帝,经过这么几年的治理与巩固这才渐渐好了些。可现在一旦他们觉得楚砚并不能再坐在那个位子上时,这些人便又开始各自谋划起来。 她们自己寻找合适的继位人选,这只不过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多多少少能够将主动权留在她们这边,当然最好的结局莫过于楚砚能够早些醒来,重新执政,这样,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便马上就会偃旗息鼓,不敢有什么其他心思。 “娘娘,您回来啦?”刚进王府大门,小菊便迎了上来,这些日子秋儿不在,一直都是在罗云身旁服侍。 罗云点了点头,没有停步,直接朝后院走去:“小菊,皇上今日的情况怎么样?” 小菊跟了上来,利索的应道:“娘娘走后,鬼手先生照常给皇上喂了药,扎了针,皇上气色不错,鬼手先生说情况都挺正常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说话间便到了云砚居的外头。 “谁在里面?”罗云停了下来,屋子里除了楚砚的气息以外,似乎还有其他的人。 “回娘娘,是刘公子。”小菊连忙回答,刚才想说来着,一进门忙回答罗云的问题,竟差点给弄忘了。 果真是他,罗云往大门方向看了看:“他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个多时辰了,说是来看看皇上,要与他说说话,让屋子里的一干人都退了出来。”小菊有些为难的道:“奴婢本不想让他一个人呆在里面的,可是……” 罗云知道小菊担心什么,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以后若我不在,他来了的话,让他单独陪皇上说说话也行,刘公子不是外人,他不会做出任何对皇上不利的事的。” 小菊听罢,这才安心了些,当时她也是这样考虑的,刘公子怎么也不可能伤害皇上。再说平日里娘娘也是有事没事的跟皇上说话,说是这样可以刺激什么大脑,说不定皇上便能早些醒来。所以他说要看看皇上,与皇上说说话,她也就没有多加阻拦。 “娘娘,咱们进去吧,您忙了一天了,先去休息一下,奴婢这就叫人去准备膳食。”小菊见罗云呆在原地,却并不进去,心中有些有解,但也不好明说。 “你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罗云示意小菊先退下,自己则在门口静静的站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此时并不想进去,并不想去打扰刘书函。 这么久以来,除了那天他与鬼手一并去接她们时,刘书函见过楚砚一面后,便再也没有来过。 前几天偶尔听鬼手说,刘书函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许多名贵稀少的药材,这些都是他给楚砚研制药丸必不可少的,本来他还打算亲自去趟雾山,这回倒不用愁了,最少够大半年用的了。 罗云知道,那些药材都十分稀少,就算用钱也末必买得到,刘书函这两个多月没露面,只怕没少为这些东西费尽心力吧。 正想着,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刘书函一脸黯然的走了出来。 “你,回来啦?”他显然没有料到罗云竟站在门口,一时间脸色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我刚回来,听小菊说你来了。怕打扰了你,便想在门口等一等。”罗云神态自若,不似刘书函那般不自在。 “我,我只是来看看他。”刘书函显得更加慌乱了,好象怕被罗云看穿了什么似的:“见你不在,怕他一个人无聊,便陪他说说话,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知道。”罗云看着他,微微笑了笑,示意他安心:“书函,以后没事的时候想来看他就来吧,不必有什么顾虑,我也不会多想的。” 刘书函微微怔了一下,眼中闪才一丝犹豫,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说。 “没事的话,我先进去了。”罗云见状,也不多停留,抬步便准备往里走。 “等一下!”刘书函突然出声叫住了罗云:“我们出去聊一会吧,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罗云望了一眼刘书函,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他往院外走。 两人静静的走着,一路谁也没有先出声。似有意,似无意,竟走到了那片梅林深处。 此时还没到梅花盛开的季节,满园子的梅树显得有些淡淡的清冷。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淡淡的月色透着一股子入骨的寒凉。 “你可知,自从他向你求婚以后,我便再也没有踏入过这片梅林,就算有事要去他书房找他,也会绕路而过。”刘书函终于出声了,有些话憋在心中太久,让他几乎快忘记自已是谁。 罗云没有马上出声,她知道,这个时候,默默的倾听定然是最好的方式。 果然,刘书函并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紧接着又自顾自的开口了:“那天,他派人上门请我马上过来一趟,也没说是什么事,反正就是很着急的样子。我担心他有什么重要的事,便二话没说,就往这里赶,一时太急,在大门口还摔了一跤。” 他顿了顿,声音显得有些哽咽:“当我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竟头一次主动注意、关心起我来。当时我心里别提多高兴,就像一个孩子第一次得到在意的人赞许一般。可是,这种高兴还没有维持一下子,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无情的将我心中的喜悦给通通浇灭。” “你可知他让我帮他做件什么事?”刘书函苦笑一声,看向罗云,等着她的回答。 罗云沉默了一下,良久才静静的说道:“他一定是让你帮他想一些点子,安排一下求婚的事宜,做一些准备。” 那次的求婚让她至今记忆犹新,楚砚的性子她清楚,虽然能够为她做任何事,但却决不是能够想出那些富有情调的事来的,再听刘书函说的这些话,那么帮楚砚安排那次求婚的人定然是他无疑。 “你果真很聪明。”刘书函笑了起来,眼中竟含上了泪花:“罗云,我也不瞒你什么,也许你也早已经看出了些什么端倪。没错,我喜欢他,从小到大一直喜欢他!虽然我知道我与他之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我却怎么样也无法控制我的心!” “那天,我真正的明白了什么叫为她人做嫁衣!那天我真正的感受到了心疼的滋味!那天,我甚至于无比的憎恨于你!” 他定定的望着罗云,象是要将这些年来积累在心头的话一并说出来:“我知道,他从来都只是当我当成兄弟,当成最值得依赖的人。却永远不会像我喜欢他这样来喜欢我。他甚至也察觉到了些什么,还特意帮我安排了婚事。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听从他的安排娶了一个压根就没有任何感觉的女人,只是想让他能够安心一些。而且,我也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对我来说,只要他的心没有真正装下别的人,那么他都是属于我的。” “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这样偷偷的喜欢着他,在他身旁默默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真正用心去喜欢过任何一个女人,这让我甚至有些暗自窃喜,还幻想着有一天或许他能够明白我的心,能够接受我对他的感情。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完全想错了。他从来都不对女人动心,并不是因为与我一样,而是因为能够让他动心的女人还没有出现!” 刘书函下意识的按住那颗疼痛的心,接着说道:“当他让我用天子玺帮他换一个女人回来时,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女人的威胁。而那次回来,我告诉他没有成功时,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失望让我吃惊不已,原来他的心里竟早已装进了其她的人。” “书函,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罗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有些事情她虽然能够理解,但毕竟很多东西都不能强求。 “罗云,请让我说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倔强,并不愿停下脑中的思绪,停下心中想要说出来的千言万语。 第一百二十五章:放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放下 当一些事在心中藏得太久太久的时候,其结局便只有两样,要么就是永远的让它埋在心底,从此再也不想,再也不提。要么就是让它像暴风雨一般一次性的宣泄出来,从此以后再也不心存念想。 罗云倒自是希望刘书函能够尽情的释放完后,从此断了这一份念想,她并不担心他会影响到自己与楚砚之间的感情,只是真心有些同情这个被爱所困的人罢了。 她没有再出声打断他,静静的听着他说着以前一件又一件的事,这些事总是与他、楚砚还有她有关,有些她知道,而有时她却并不知道。 刘书函说得很坦白,从一开始他对楚砚为了她用天子玺去换她,到派死衣黑士去楚河边境助她脱险,到三城换她回来,力排众议只娶她一人,到她与楚砚大婚,再到她无故失踪后马不停寻找她,亲自去南月救她,以及到她坠涯后的一系列事情,就像全存在他的脑海中一样,完全不需要思考便一件件源源不断的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那个一向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的男子竟然已是满面泪痕。 “这一生,我最恨的就是为何不是女儿身!”刘书函那满腔的恨意全部融入到了最后三个字身上。 因为自己也是男人,所以,他连向楚砚表白的机会也没有,更没有什么主动争取的权利。甚至于他只想天天守在爱的人身旁,哪怕为奴都行,可却仍然不过是个幻想。 他这一生为何要投成男儿身,既然投成了男儿身,老天为什么又要让他遇到楚砚,就算遇到了,为何又要这样让他的心沦陷到不应该沦陷的人身上? 他不敢启齿,从来都没有对人说过他心中的这份爱,他怕一旦说出来,不仅所有的人都要嘲笑他,甚至于楚砚连面也不会再让他见。他只能将一切都收在心中,所有的疼,所有的伤,所有的滋味都自己独自承受。 他是多么羡慕罗云啊,不仅仅是羡慕,更是忌妒,忌妒得快要发疯!看到她不仅能守在楚砚的身旁,还能得到楚砚全心全意超过一切的爱时,他真的快要疯掉了。 他知道,罗云爱楚砚,可他更爱楚砚,他对楚砚的爱,不会输于罗云,更不会输于这世上任何的人,他可以为了楚砚什么都不顾,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是她却能光明正大的守在楚砚身旁,得到楚砚全部的爱,而他则只能站在越来越黑暗的角落,越来越沉默的看着他们。 “这一生,我最恨的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他我爱他!”刘书函闭上了眼,最后说完了这一句,整个人再也没了一点的力气,瘫坐到了地上,久久不再有动静。 罗云不知道此时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平时满口都是道理的她,现在竟不知从何说起,脑中亦显得有些混乱。 人的感情本来说是微妙的,而如今面对一个对着自己说爱自己夫君的男人,她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这个男人心中的心结。 爱本来是没有错的,不论爱的是同性还是异性,都没有什么好值得谴责的,它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心声,自己的选择而已。 只不过,相爱却并不只是一个人的事,你可以选择爱任何的人,但却没有权利要求你爱的人同样也来爱你。这一切无关于性别,无关于你爱的人是男是女,哪怕你是女子,若爱的那男子不爱你的话,那么痛苦与失望也是会伴随左右。 理了理思绪,她觉得有些话还是要说,或许说出来会显得有些逻辑不清,或许显得有些没有条理,但是却并不会影响到她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书函,我知道你心中的苦!”她走到了他的身旁,指了指天上那一轮明白道:“看到那月亮没有?每个人都觉得它很漂亮,可是它也有它的烦恼。它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那里,每个晚上重复着这种孤独的生活。” “而我们也是一样!”罗云将视线转向了刘书函,接着说道:“每个人都着自己独特的闪光点,但同时也有着别人难以明白的感受。其实,许多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标准,有的只是你如何去理解罢了。” 刘书函微微动了动,却仍然没有抬眼,只是很明显是在认真听着罗云所说的每一句话。其实,他今日一五一实的对着她说出心中所有的事,说出所有的感受,一方面实在是憋得太过难受,感觉已经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而另一方面,他希望这个聪慧的女子能够给他指出一条明路,能够让他从这份痛苦中拔出来。 罗云自然感受到了刘书函的专注,于是便接着说道:“而许多东西往往不过是人心中的一种执念,你越是紧攒着不放,越是往里钻,那么便会越是陷入其中,永远无法自拔。而一旦退一步,将它放下,或许等你再回头看时,亦不过是一场再自然不过的往事云烟。” “爱这个东西更是这样。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根本就不配有爱,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会爱得很苦,伤了别人也会伤了自己。而拿得起放得下的才是真正会爱的人,只不过,这样的人太少、太少!”罗云说到这,突然想起了其他的人,也许现在他已经是拿得起也放得下了吧。 “那你是哪一种人?”刘书函出声了,他淡淡的反问着罗云,脑中什么都不去想,只是下意识的跟着罗云的思绪一起走。 “我?对不能再爱的人就拿得起放得下,而对彼此相爱的人则是拿得起却不会再放下!”她微微笑了起来,在爱面前,答案本就没有固定的,真正的选择又何止这三项。 刘书函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起来,但那笑却只保留了不到二秒钟便瞬间又消失不见了:“那是因为你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人。” “不,书函,你错了。”罗云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爱是付出,不是占有,只有彼此相爱的人在一起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爱是付出,不是占有?”他喃喃的重复了一次,转而说道:“可是,我并没有想着占有他,只是想在他心中有一丁点属于我的位子而已,难道这要求也高吗?” 罗云想了想,耐心说道:“书函,其实爱有很多种的。我相信,楚砚也是爱你的,只不过并不是男女之情的这种爱,而是兄弟手足一般的爱。在他心中自然也有你的位子,而且并不会低,你明白吗?” “我明白,只是我还是不愿意,不愿意!”他苦笑着,难以从这分执念中自拔出来。 “书函,其实你总觉得因为你们同为男子,所以你对他的爱,无法启齿,无法向他表白,更无法去争取他的心。所以你痛苦,你彷徨,你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女儿身,对吗?” 罗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错了,真的错了!其实,这跟你是不是女儿身没有任何的关系。只是与爱与不爱有关。就算你是女儿身,他不爱你,照样不爱,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因为爱情本来就是不能勉强的。你有选择爱谁的权利,而别人亦有决定接不接受的权利。所以,真正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是男儿,而上你爱上了不该爱你的人罢了。” “爱上了不爱我的人?”他叹了口气,似是在思考罗云的话。 罗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样一想你便应该能够想明白了,这世上有多少人爱着心中的人却并不能得到心爱之人同样的爱,这本来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看看其他的女子,以砚的身份与条件,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也为他痴情不悔,可是,结果都一样,他只会选择他自己爱的人,至于其他的,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情他自是承不起,自是不会再予以理踩。” “爱本来就是个自私的东西,若能够与他人一并分享的,那便不再是真正的爱,而爱也是一个发自内心的东西,只有两人互相吸引,互相付出,那样的爱才是真正的爱,才是完美动人的爱。如果带上了强迫,带上了勉强,那么这爱便不再是爱,同时也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所以,不要让心中的执念蒙住了眼睛,不要因为一个人而让错失了其他真正爱你和值得你爱的人。若死钻进去的话,不仅什么也得不到,而且还会伤人伤已,弄到最后可能连兄弟、朋友都会失去。而你若是能够放下的话,日后定然会遇到真正与你相爱相守的人。” 罗云朝将刘书函伸出了手,想拉他起来:“话我也说得很明白了,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去领悟了。” 刘收函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拒绝罗云的好意,让她拉他站了起来。 罗云说得对,一切终究还是得靠自己去领悟,拿起与放下才能真正的做到。 “晚了,我先回去了,好好照顾他!”他微微整理了一下坐得有些皱的衣裳,不再看她,径直朝梅林外走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六章:希望 第一百二十六章:希望 三天后,罗云收到郑国探子送回的密报,这么久以来,总算是等到了郑远的决定。 大战刚结束,她便让派黑衣死士给郑远送了一封信,信上并无多言,只是提醒他,郑国已非他能久待之地。剩下的一些话也勿需再多说什么,郑远这般聪明,自是能够想得清楚。 但黑衣死士回来后,却并没有带回任何的书信,郑远只是让他们带回来一句话,说是让她放心,然后便再无他言。 让她放心?当时她倒真有些不太明白他究竟为何意。是说他不会有事,还是说他会听从她的劝告,离开郑国?这一切她心中并没有底。不过,郑远也不是小孩子了,她应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而他最终如何决定她亦不能左右,只是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如今,她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密报上写道,郑国前些日子朝堂忽变,郑相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突然放下手中的所有权利,辞去相位,消失在世人眼前。不过,走之前倒也没影响到郑国朝堂的安稳,将一切都提前妥善安排好了,一看就知道是早已有了去意。 罗云将秘报收了起来,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转而朝身旁的拾一问道:“可有打探到他现在的下落?” “属下无能,得知此事后便派人四处查探却并无所获。”拾一如实说着,脸上神色看上去有些自责。 “很好!”罗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拾一不必自责。” “娘娘此话何意?”拾一顿时有些摸不着头绪,娘娘不是一向很担心郑远的行踪吗,怎么没有查探到反而这般高兴,反而说很好呢? 罗云见状,解释道:“他突然失踪,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找到他,如果你们这般简单就有了他的行踪,那他的心思岂不是白费了?更何况,若你们能查探到,那么其他的人马也可以,那他的处境就不太乐观了。” 拾一一听,顿时明白过来,他心中也知道郑远这些年在郑国为相手中权利虽然已经达到巅峰,但同时也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的人,现在他一旦放开权利就等于自动放弃了保护伞,若没有什么防备的话,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人给取了性命。 “娘娘,可您为何要让他舍去郑国相位,离开郑国呢?”拾一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自己手中握着权利,这才是最大的一种自我保护,为什么娘娘却偏偏让他放弃这种自我保护,转而将自己陷入危机这中。 经过了太多的事,拾一在罗云面前也早已没了当初的那种陌生,虽然仍然对她恭敬无比,但却并不会在她面前太过谨言慎行,那样的话反倒是一种对她的不信任。 “道理很简单,现在他虽然高居相位,手中权利达到顶峰,可是郑国内外矛盾都相当激烈,而上次他为了派兵增援我们一事,已经与郑皇以及不少的朝臣关系僵化。他手中权利越大,以后面临的危险便越多。更主要的是以郑国现在的实力,一旦与其他国开战的话,必输无疑,而到了那个时候,他若再想全身而退就太晚了。” 罗云并没有点明郑国以后会有可能与哪个国家开战,可拾一自然听得明白,南月虽然暂时不会再动西楚,但以南宫泽的性子却决不会停下征战的脚步,而等他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郑国便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被征服的国家。所以,娘娘这才会深谋远虑,提前写信让郑远做好离开的准备。 “娘娘想得果然周全!”拾一不无感叹的说着,罗云的谋略他早就见识过了,所以这次自然也不会觉得太过意外。 “这种事情,不是想得到就做得到的。”罗云笑着答道:“我只不过是提醒了一下他罢了,能下这个决心,放下这么些年打拼下来的东西,并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郑远倒不愧是个看得通透,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一点,罗云自是看明白了,否则也不会特意派人写那么一封信给他。 “走吧,去看看里师父那边的药弄得怎么样了。”罗云站了起来,走到床边细心的帮楚砚盖好被子,眼中闪过无限的温柔。 转过身去,忽然却见拾一傻呆呆的愣在那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砚,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怎么啦?”罗云停了下来,瞧着拾一问道。 “皇,皇上……”拾一脸上的表情奇怪极了,似惊喜,似兴奋,好半天才说完整:“皇上刚才动了,动了!” “哪里?”罗云连忙转过身,双眼来回往楚砚脸上打量个不停,却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动静。 “刚才您给皇上盖被子时,我亲眼看到他的小手指头动了一下,真的动了一下。”拾一连忙凑近了些,激动的朝罗云解释道。 罗云连忙伸手从被子里拿过楚砚的手快速查看了一下,然后把起脉来。好一会,这才又再次将他的手放入被子里盖好。 “娘娘,皇上他怎么样?”拾一紧张的说道:“是不是要醒来了?” 罗云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淡淡的失落:“没有,还是老样子。” “怎么可能,刚才我明明看到皇上动了一下,真的动了,绝对没有看错!”拾一显得有些急了,径直脱口而出。 他明明看到皇上的手指头动了一下,虽然就是那么一下,但却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可能看错。 “我知道你没有看错。”罗云微微吸了口气道:“不过,那并不是他真正有意识的动,而只是一种无意识的反应罢了。” “无意识的反应?”拾一很是失望的重复了一句,然后便不再出声了。 他知道自己刚才这么一惊一乍的,只怕让娘娘白欢喜了一场:“对不起,娘娘,我并不知道……” “没事拾一,他会醒过来的。”罗云伸手抚了抚楚砚脸上深邃的轮廓,微笑着朝楚砚道:“砚,我知道你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娘娘,鬼手先生让奴婢请您去一趟药房,说是又研制出来了什么新的药。”小菊走了进来,朝正在床边静静看着楚砚的罗云禀告着。 罗云这才收回了思绪,在楚砚耳朵边又喃喃的说了几句后,这才交代小菊好生照看好楚砚,然后往鬼手的药房走去。 还没有进药房,远远的便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许是习惯了,竟然觉得这药很是香,丝毫没有半点不好的味道。 鬼手兴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还有师娘偶尔沷冷水以及小雨滴咯咯的笑声,显得很是温暖人心。 “云儿来了?”师娘的注意力很快从鬼手那换到了进门的罗云身上:“快来看看,你师父将要用到的药全部都准备好了,只等东方恪一来,便可以开始了。” 即使是用奇门异术将楚砚唤醒,同样也是需要许多准备的,开始前与结束后都需要一些特别的药物进行辅助,否则的话也很难成功。罗云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听到师娘这么说,心中也高兴不已。 还没来得及出声,鬼手便开始朝师娘嚷嚷起来:“我说,你刚才不是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吗,没什么值得说的吗,这些不过是些不轻不重的活,没必要这么兴奋的。” 师娘一听两眼狠狠朝鬼手瞪了过去,一脸的警告:“我只是不想你太得意。再说现在的关键还得看东方恪的本事,可不是你。” “我这先准备好不行吗,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方恪这股东风了!”鬼手说罢马上朝罗云看过来道:“对了,云儿,那东方恪什么时候才能到呀,这小九她们都去了一个多月了,按理说也应该要回来了呀!” “快了吧,许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罗云脸上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云儿,别听你师父在那里瞎扯,我看迟一些回这才好呢!这说明,东方恪一定有这个能力做得到,说不定是在做些什么准备耽误了,否则的话,若他办不到的话,早早就会打发小九与秋儿回来了。”师娘眼尖心细,一下就看出来罗云一闪而瞬的担心,连忙出声安慰着罗云。 “就是,师父说得对,云儿姐姐别着急,小九哥哥各秋儿姐姐很快就会带着东方哥哥回来的。”小雨滴也有一脸真诚的说着,也许她并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但是却不想让云儿姐姐不开心。 鬼手见状,心知刚才只顾着自己说得痛快,倒忘记了罗云的感受,一时也跟着附和起来。 “你们放心,我没事的,师娘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我也是这样想的。”罗云知道她们是不愿让她不开心,心中又是一阵温暖。 鬼手点了点头,笑着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小菊完全不顾形象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边跑嘴里还大声的喊道:“娘娘,秋儿回来了,秋儿回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移魂入梦 第一百二十七章:移魂入梦 秋儿与小九果真不负重任,带着东方恪与他们一并回来了。 看到东方恪的一瞬间,罗云心中的喜悦无法言喻。一方面故人的重逢总是能让人格外激动,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到来便意味着楚砚即将清醒,即将康复。 “罗云。”带着笑意的声音格外的明朗,如沐春风般传到她的耳中,而那张早已看透一切的脸孔亦无处不显露出豁达的从容。 他早已经不再将她当成东方琳,因为真正的东方琳早已永远的驻扎在他的心中,即使明知道那身体就是真正的东方琳,可灵魂却早已改变。而他真正爱的不是东方琳的躯壳,而是那抹与他相知相惜的灵魂。 当然,再次见到罗云时,他心中亦有着温馨的喜悦,只不过无关风月,只为朋友间的重逢。 “东方恪。”罗云亦跟着唤了他一声,两人相视而笑,却都不再多说什么,一时间,无声胜有声,那份浓浓的温馨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朴素而真诚。 原来,秋儿与小九早就赶到了空门,而东方恪正好也在空门并没有外出云游。当他看到罗云写给他的信之后,当下便决定不论如何也得想办法帮她这个忙,让楚砚早日清醒过来。 这一生,对他来说,能够看到真正的有情人终成眷属,看到罗云与楚砚能有个幸福美满的结局,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 可是,以他现在所掌握的奇门异术却并没有一种能够支配别人的意念进入另一个人的意念里去的方法。不过,他倒是隐隐记得师父当年曾经提到过,可是师父早已不在,所以他只得一头钻进空门的藏书阁,将所有的秘籍一一翻阅查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最后的关头,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那本记载着移魂入梦**的奇门异术的书终于被找了出来。 凭借他原本已有的功底,他花了整整十天时间这才掌握到了其中的要领。准备好一切后,他一刻也没有耽误,带上秋儿与小九便往楚都赶,他知道罗云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他不想让她再等得太久。 “虽然来迟了一些,但还好,总算是能够派上些用途,希望不会让你失望。”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来迟了的原因后,东方恪便打算开始帮楚砚治疗。 “不迟,不迟,好小子,你的速度与老夫的速度正好合拍。”鬼手兴奋的说道:“你若是早来个几天,只怕还得等上一等呢!” “为什么?”东方恪有些不解的问道:“难道还需要其他方面的一些准备吗?” 罗云点了点头,将唤醒楚砚的方法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这个办法虽然从没有真正实践过,可每一个过程,每一个细节都已经在她脑海中反复操作过无数回,熟悉到几乎不需思考便可以一气呵成的完成掉。 “原来是这样,那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做准备,明天一早就可以正式开始了。”东方恪朝罗云说道:“我现在想过去看看他,算起来,我们虽并无一面之缘,但心中总觉得与他已是十分熟悉的朋友。” “那是自然,老夫觉得你与那楚砚性子挺像的,等他好了之后,你们俩说不定还真能成生死之交。”鬼手在一旁笑呵呵的说道:“对了,东方恪,当年你为何要做秋子那老家伙的徒弟,不跟老夫呢?老夫这么多年可都没想明白到底哪里比他差了。” 东方恪笑了起来,对于鬼手,他还真是印象深刻,当年他不过十岁,清王将他送上空门时,半路遇到了鬼手,没想到鬼手竟一眼看中他,死活要让他做徒弟。当年他也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空门离清王府近,离琳儿近,可以随时回去看琳儿。 “你笑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快说来听听,老夫当年提出的条件可是相当优厚的,就是后来收云儿丫头也没有你当时那般。”鬼手一脸的不爽,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秋子那死老头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白白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 “其实,根本就不关您与师父的事,是我自己觉得空门离清王府,离琳儿近一些,没有其他的原因,仅此而已。”东方恪说着便朝罗云看了过去:“走吧,我们去看看楚砚。” 罗云点了点头,笑笑的看了一眼一旁一脸不可思议的鬼手:“师父,您就别再纠结这些陈年旧事了,有时事情根本就没那么多的为什么,自己别想得太复杂了就行。” 罗云说完,朝一旁的师娘使了个眼色,难得俏皮的神情顿时让在场的人心情都分外愉悦。 一行人笑嘻嘻的赶紧跟着往外走,只留下鬼手一人还在那里对天发着呆。 东方恪一眼看去,便知道这么久以来,罗云对楚砚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别说衣物头饰等一切都干净整齐得紧,更主要的是这么久的时间楚砚的身体完全没有半点的僵化,身体的每一处关节、肌肉都柔软如初。只怕每日罗云都会帮楚砚每一处进行按捏,才能保持现在的状况。 他明白罗云,亦明白楚砚,只要有爱,不论对方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份不离不弃的依赖都会永远在他们心间。 “罗云,有一件事我必须提前和你说清楚。”出了屋子,东方恪单独找罗云说道。 “什么事?”罗云点了点头:“说罢,我听着呢。” 她知道,东方恪如此认真,如此谨慎的提出,只怕不是什么小事,所以自然用心的听着。 “如果我使用移魂入梦之术让你进入楚砚的意识中的话,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些影响。”东方恪如实的说着,这个方法虽然神奇而有种巨大的力量,但是却对人的身体会留下些不可避免的损害。 “什么影响?”罗云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有代价的,更何况是如此罕见的奇门异术。 东方恪摇了摇头,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具体是什么影响,现在我也不太清楚,得之后才能慢慢的看出来。所以说,什么可能都会有,虽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其它方面的损害我真的无法预估。” 罗云微微低下头,想了想,很快便道:“没关系,明**只管按方法做就行了,只要楚砚能够醒来,什么都无所谓。再说,鬼手师父在这里,就算日后身体真有什么问题,凭他的医术,想必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东方恪听罢,只好点了点头,凡事不可强求,只要她自己决定了便好。更何况若是楚砚从此再也醒来了,只怕罗云就算无病无灾的活到一百岁她也不会高兴。 罗云没有让东方恪将这件事告诉其他的人,一方面她并不想让他们担心,另一方面,即使说了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免得到时楚砚醒后知道了,心里自责。 两人都不再说什么,早已形成了的默契让他们相处起来格外的轻松平和,而罗云心中所有的念想亦全都寄托到了明日。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人都早早起身做好一切准备。 小九与拾一在屋外看守,没有罗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够进来,以免打扰到了接下来的治疗。而屋内除了要帮罗云施术的东方恪以外,自然还有鬼手在一旁随时观察守护。 “师父,开始吧!”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楚砚,罗云将视线收回看向了一旁的鬼手。 “嗯!”鬼手点了点头,取出两颗药丸,一颗递给罗云服下,而别一颗则给楚砚服了下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鬼手分别替罗云与楚砚把了脉后,这才肯定的道:“好了,现在可以正式开始了。” 那两颗药丸可是他花了好多的时间与精力炼出来的,如果没这两颗药的话,东方恪所用的异术只怕不一定能够顺利达到效果。 东方恪与罗云相视过后便点了点头。一前一后的坐到了地上准备好的两个软垫上,开始运功。 他抬手封住了罗云的几处穴道,将内力与异术结合起来,一部分一部分的往罗云头顶压去。罗云内力好,到了这个时候却反而成了一种负担,那种身体内自然形成的保护将东方恪所送之气主动的挡到了外层,不让侵入。 “罗云,将所有内力全部收起,控制住它,不要让它阻挡。”东方恪边说边换了一个方向,再次运气。 罗云一听,连忙照做,将内力全部收住积于身体一处。 “罗云,放松,什么也不要想,一会你脑中会出现一个白色的亮点,你跟着它走就可以了。”东方恪再次吩咐着,这次罗云收住了内力,他很顺利的便完成了第一步。 罗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想,让自己完全处于一个自然放松的状态。而没过多入,正如东方恪所说一般,一个白色的光点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渐渐的,那个亮点开始动了起来,似乎想要带着她去往哪个地方。罗云什么也没想,只是很自然的跟着那个光点前行。 第一百二十八章:意境深情 第一百二十八章:意境深情 光点走得越来越快,快得像是可以随时穿透一切,去向另外的世界。 罗云什么也不想,只是完全按照本能,跟着一并飞速的穿过那无尽的黑暗。她可以感觉到耳畔那犹如狂风呼啸过般的声响,亦可以体会到身体穿越极限的那种疯狂。 直到最后一刻,那光点带着她象是穿越到了另外一世界,就在她感觉全身轻盈得快不复存在了一般时,那光点终于停了下来,而她亦很自然的跟着停了下来。 渐渐的,光点慢慢缩小,直到完全消失,而她的眼前再次一片黑暗,一片浑顿。 这是哪里?难道她已经进入到了楚砚的意念世界吗? “砚!”隔了一会见自己的身体以及周围的情况再没有出现其他任何的变化,罗云这才试着开口叫了一声。 声音响起,竟在这一片浑浊之中来回的回复,带着余音清晰的传到自己耳中。 “砚!砚!”她现次叫了起来,试图寻找楚砚,可眼前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焦急的摸索着,嘴里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可过了好久,却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回事?她不是已经进入到了他的意念世界吗?为什么却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砚,砚,你在哪里?快出来呀,我是云儿,我是你的云儿呀!”她一声声的叫着,然而这个安静的世界除了自己的声音在不断的回荡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她猛的一下子坐了下来,满腔的欢喜顿时化为无尽的辛酸,让她一直独自支撑的坚强陡然崩溃。 “砚,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她哭得越来越大声,到了最后,就象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抱头痛哭起来。 一直哭到最后,她的声音都已经变得沙哑,那份心底的悲凉听得让人黯然神伤。 “云儿。”轻柔而不真切的声音从头顶传了过来,像是近在咫尺,却又像是远在天涯。虚无而飘渺,没有半点的真实感。 只不过,这一声早已经足够,早已足够让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从自己悲伤的世界里快速清醒过来。那一直萦绕在心底的温柔呼唤象是击中灵魂的闪电一般,让她陡然停止哭泣,抬头张望。 “砚?是你吗?是你在叫我吗?”她快速站了起来,试图寻找刚才那一抹让她全身充满力量的声音。 她不会听错,绝对不会听错,刚才真的是楚砚在叫她,那般温柔而心痛的叫着她。 “你在哪里?快出来呀,我听到了,听到你叫我了!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你快些出来呀!”她大声的朝每个角落喊着,希望能在哪个地方突然看到他。 忽然之间,一道强光在她眼前闪过,亮得她无法睁眼直视。她只好抬手稍微护住眼,暂时避开那道强光。 很快,光线渐渐弱了下来,直到最后,整个空荡的世界惹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黄光,而她的砚则那么焦急的立在她的对面,立在那黄光的正中间那么心疼的看着她。 “砚!”她欣喜若狂,边大声的叫着他,边朝他站的方向跑了过去。 可是,那道黄光就象一道屏障一般,将她与楚砚隔绝了开来,他们之间犹如隔着一块玻璃,她在玻璃这一边,而他却在玻璃那一边。 “砚!”她连忙再次叫着他,整个人尽可能的靠近他,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而眼前的楚砚却只是无声的张了张嘴,那口型一看就知道是在叫她,叫她云儿。可是她却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听不见。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明明听到了楚砚的声音,虽然轻柔飘渺而不太真切,可她却是真真正正的听到了的,怎么到现在反而听不到了? 只能看到,不能触到,更不能听到他的声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是因为这只是他的意念世界,对他来说,或许自己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个幻影,并不是真的? “砚,你怎么不理我呀?我好辛苦才进来找你,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罗云急了,有些不带理智的责怪着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影。 楚砚早就急得不行,他张着嘴不停的在说着什么,脸上的神色那么的悲伤和无奈,可是却发现罗云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他明明听得到她的声音,听得到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可为什么她却听不到他的话?每天她的声音都会在他耳畔响起,他也试图答复她,可是同现在一样,她仍然一句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只是,现在,他不仅能听到她说的每一句话,还能够看到她的人,那么真实,那么真实。但像是有什么东西挡在了他与她之间一般,无法触摸到她,而她更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 看到一脸着急,嘴里说个不停的楚砚,罗云很快冷静了下来,她伸手朝楚砚招了招,示意他停下来。没想到楚砚竟真的停了下来,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砚,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罗云不再打手势,试图证实心中的想法。 果然,楚砚马上便点了点头,用力的点了点头。 罗云心中一阵激动,接着又问道:“砚,你是不是一直都听得到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只是无法回答而已?” 楚砚使劲的点了点头,但很快却又摇了摇头,他看上去很着急,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一会指指自己,一会又指指罗云。 罗云见状,微微想了想似乎明白了过来:“你是说,你一直都有回应我,只是我却无法听到,对吗?” 楚砚连忙点了点头,终于停下了手忙脚乱的比划。 每一次,听到罗云对他说话,他都极力的回应着,每一次她唤他快些醒来,他亦拼命的想按她说的去做,可是他却怎么样也不能跨越这道屏障,无法离开这个什么也没有的空荡荡的世界。 她为他做的每一件事,她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清楚楚的感觉得到,体会得到,唯一让他无奈的是,却怎么也出不了那道屏障,出来了这个没有她的世界。 “云儿,云儿!”他大声的朝罗云喊着,心中的痛无与伦比。 罗云的泪再次落了下来,她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她知道,他在叫她,那么焦急的叫着她。 “砚,你好狠的心,为什么要将自己留在这什么也没有的世界,为什么要让我每天满怀希望的守着你醒来却每天都让我失望。”她喃喃的朝他说着:“还有,我真的很生你的气,你为什么要留下一封那样的信给我,为什么问都不问我的意见就擅自替我作主,替我安排以后的生活?” “没错,你是欠我的,你把我的整个心都带走了,却让我一个人整天那么孤孤单单的守着不肯醒来,不肯跟我说话,不肯理我的你。” “我不要你下辈子再来还,下辈子太遥远,我要你现在就还!”罗云大声的朝楚砚喊着:“你这个只顾自己不顾我感受的家伙,还说什么让我好好的活下去,将来有一天能有个比你还好的男人代替你来爱我!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怎么可以这么说?” 她本已沙哑的声音更加的哽咽,那满脸的泪水让整个人看上去无限的悲凉。 楚砚只觉得现在如同万箭穿心一般难受,他不断的拍打着那道看不见的屏障,想要将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打碎。 “砚,你可知道那样的话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吗?”罗云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没有了你,我怎么可能好好的活下去,没有你爱我,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地方。除了你以外,这一辈子不会再有比你更好,比你更爱我的人存在!” “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啊!当时我便想跟着你一并去,不想孤孤单单的留在这世上如此的凄凉。我想完成你的最后心愿后,再去找你。不论到了哪里,我们都不再分离。”她笑了起来:“可是,老天还是可怜我,终究不想让我一生如此悲惨。它把你还给了我,让你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你可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的高兴,这一生所有的欢乐加起来,也不能比得上那一瞬的喜悦。” 楚砚脸上的泪亦落了下来,他伸手想帮她擦干那流到了他心尖上的泪,可是却依然无能为力,只能那样无奈的举着手。这一刻,他几乎陷入绝望。 然而,罗云的话还没有停下来,那后来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更是令他快要疯狂。 “砚,我每天每天的守在你身旁,每天每天的盼着你快些醒来。可是你却从来都不理会我,那么冷冷的躺在那里,漠视着我的存在。你知道我心中有多么的难受吗?我不知道你的爱是否也随着你的沉睡而一并封存。我不知道在你的心中是否还有我的身影。我不知道这样让我每天都期待与绝望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罗云突然收起了脸上所有的表情,静静的望着楚砚,一字一句的说道:“砚,今天我是特意来告诉你的,我的心好累,好累!如果你再不从你那个封闭的世界中醒来的话,那么我……” 第一百二十九章:激将 第一百二十九章:激将 罗云突然停了下来,定定的望着楚砚,半天不再出声。 眼前的一切她早已看明白了。楚砚一直都能接受到她的信息,也想回应,但却无能为力,无法摆脱那份将他制约在隔离世界里的束缚。 所以,她突然发现,所谓的唤醒并没有之前所想的那般容易。因为若是想让他醒来的话,最主要的不是看她,而是靠他自己。 只有想办法激起他身体内沉睡的所有潜能,只有迫他打破那道束缚住他的屏障,他才能够走出那个封闭的世界,才能真正清醒过来。 而此时,听到罗云这般说,见她转而又突然停了下来,楚砚早已在那边急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他不知道云儿到底想做什么,只知道对他来说一定不会是什么好的事情。他的心乱得不得了,急得不得了,也疼得不得了。 他大声的朝罗云喊着,他知道她听不见,但她却应该猜得到他在说些什么。他哪里不想早些离开这个没有她的世界,哪里不想早日回到她的身旁与她一同白头到老。 可是,他根本就出不去,面前这看不见的屏障紧紧的将他束缚在这个该死的世界里,他真想将它打个粉碎,打个粉碎! 他再次朝着面前透明的屏障疯狂的敲打起来,试图让罗云能够听到他的呼喊。最开始,云儿明明有听到他的声音的,虽然只有一声。当时他看到她哭成那个样子,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失望,心里简直比什么都难受。他不停的回应着,叫着她,试了好久好久,她才听到了那声音,然后这个世界才开始变得有些光亮。 他知道,一定有办法能够让她听得到,一定有办法能够出得去,一定有,一定有,为了云儿,不论如何他都要离开这个束缚他的地方! 看到在对面乱拍乱打,想方设法想要冲出来的楚砚,罗云一阵心疼,可是,她知道,她只能这样狠心一点,只有这样的话,才能更加的激发起楚砚内心更大的潜能,让他能够奋力挣脱这过无形的束缚,让他重获自由,重新醒过来。 “砚!”她大声的朝他叫道:“你听好了,听好了!” 楚砚猛的停了下来,一脸认真看着她,使劲的点着头。他听着呢,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着呢。 罗云完全没有了半点的冷静,像是发泄一般的朝楚砚叫嚣道:“砚,如果你再不离开这个地方,再不回到我的身旁的话,我就再也不会陪你说话,不会守着你,不会等着你。我会离开这个世界,让你再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彻彻底底的失去我!那样的话,我再也不会心疼,也不会再感到孤单!所以,如果你再不醒过来的话,这个世界亦不会再有罗云,不会再有你的云儿了。” “不,不!”楚砚疯狂的叫喊了起来:“云儿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 而罗云则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看到她转身想要离开的背影,楚砚只觉得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他一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发了狂一般朝着那道无形的屏障死命的撞,不停的撞。 罗云偷偷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拼了命想要往外冲出来的楚砚,心里疼得快不能呼吸,但是她却不能心软,她知道,这或许是唯一能够让他摆脱束缚,清醒过来的唯一方法。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方那潭黑得没有边际的地方走去。她知道,只要她没入那黑色之中,她便会离开楚砚的意念世界,回到现实中去,再也没有办法帮得到他了。 她依然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但却能够感受到身后的楚砚那越来越拼尽全力的挣扎与疯狂。 她没有停下脚步,继续一步一步的往那黑暗之地走着。 “不,不要!”眼看着罗云就要抬腿迈出最后的那一道黄光,楚砚撕心裂肺的长啸一声,整个人瞬间像是要爆炸开来一般,心中的潜能竟一下子发挥到了极至。 他顺着那一声长啸,拼尽所有的力气,一头朝那道屏障冲了过去。 “砰”的一声,罗云收住了脚步,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了楚砚那撕心裂肺的叫声。 她猛的转过头去,竟真的看到楚砚使命的朝她身旁跑来。她兴奋极了,抬步便要冲过去。 突然,一道强光再次出现,瞬间,她只觉得整个人似乎被一股外力托了起来,完全不受控制的被埋没到了那道黑暗之中。 “砚!”罗云大叫一声,瞬间失去了知觉。 “好徒儿,这是怎么啦?”罗云突然从冥坐中动了动,一口鲜血猛的吐了出来,整个人直接倒到了地上。鬼手边问边上前将她扶起,连忙替她把脉。 虽听到了鬼手的话,但东方恪却并不能马上挪开功。直到调息了一小会后,这才收了功,快速睁开了眼。 “怎么样?”他很是担心的问着,果然出问题了,没想到这么快。 鬼手把完脉后,将罗云抱到一旁的软塌上躺好:“情况很不好,伤到了五脏六腑。” 说着,他很快便朝门外大声的叫着小九,让小九去找师娘取他房中那个宝贵药葫芦过来。 “怎么会这样?”鬼手一脸不解的看向东方恪:“很明显她是被你体内的真气伤到的。” 东方恪点了点头,本答应了罗云不将此事告知他人,但他却没想到移魂入梦之术对她身体的损害竟然这么快便体现出来了。 “用此法带她入境,本来就会有些损伤,再加上为了能顺利入意念世界,她将体内的真气全都收住了,所以才会被我的真气所伤到。” 鬼手听罢,很是恼火:“既然这法子会对她造成伤害,一开始你为何不说?现在楚砚没醒来,这个倒跟着伤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东方恪自知鬼手也是担心,只好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前我已经同她说过了,只是并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损伤,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开始。” 鬼手一听,只得叹了口气,不再出声。罗云的性子他也是清楚的,决定了的事,就算明知有危险也不会放弃。 师娘很快便将药葫芦送了过来,看到躺在睡榻上一脸惨白的罗云,顿时吓了一大跳。 鬼手来不及多解释,直接从药葫芦里取出一颗药丸塞入罗云嘴里。这可是他毕生最宝贵的药丸,总共才三颗,从来没省得拿出来,也就是罗云才能让他毫无保留的将压箱的宝贝拿出来了。 “云儿这是怎么啦?”见鬼手似乎没有再打算做下一步的医治了,师娘连忙询问了起来。 鬼手扁了扁嘴,语气有些硬的说道:“她被内力所伤,伤及五脏六腑,我刚才已经给她服了回天丸,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以后得小心调理才行,而且还会有些什么不好的影响现在也无从得知。只能到时候再看了。” 鬼手说着将药葫芦递给了师娘:“这个收好,还有二颗,分几天一并喂给云儿吃,身子会好得快些。” 正说着,罗云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云儿!” “罗云!” 几人同时围了过去,一脸担心的叫着她。 罗云费力的挣了挣,想坐起来,却被师娘一把扶住阻止:“别乱动,你现在得好好躺着休息。” “师娘,我没事,我要去看看砚,刚才我看到他出来了,从束缚他的那个空间里冲出来了。”罗云自是顾不上自己的伤,想去找楚砚。 “罗云,你先别着急,楚砚那边让鬼手师父去看一下,你伤到了五脏六腑,很是严重,幸好你师父拿了金丹给你服下,这才及时保住了性命。你得先运气调节一下才行,你内力好,用体内真气护住心脉之后再去看他不迟。”东方恪连忙阻止,道出利害,让罗云不要逞强。 “对,听话,先打坐调气,师父自会去看楚砚那小子的。”鬼手自然知道罗云担心楚砚,所以也不用多吩咐,主动便朝楚砚床边走去。 罗云见状,也不再逞一时之强,先行运功调息起来。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这才缓缓的收回真气,睁开了睛眼。 “师父,他怎么样?”睁眼第一件事,她想也不用想便朝已经在她身旁呆着的鬼手询问楚砚的情况。 鬼手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楚砚的情况有些复杂,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罗云见鬼手半天不出声,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也不再等他的回答,连忙直接起身朝楚砚床边走去。 床上的人还是像从前一般躺在那里,并没有醒过来,而且脸上的神色似乎比起之前竟差了许多。 她坐了下来,一时间心头不知道是何种滋味,难不成,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一切等待都成了泡影?可她真不甘心,真不甘心啊! 明明楚砚在意念世界里已经打破了束缚,已经冲了出来了,可为什么他现在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章:劫后重生 第一百三十章:劫后重生 她不说也不动,只是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他,脸上的神色难以捉摸。 见罗云这个样子,鬼手稍微显得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会这才开口朝她说道:“云儿呀,为师刚才已经替他瞧过了,他现在的状况有些复杂,脉象乱但身体却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仍然没有醒过来……” 说到最后,鬼手竟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形容楚砚的状况了,他想了想干脆朝罗云道:“云儿你自己把一下脉就知道了,反正他现在的状况真的有些不好说。” 罗云这才慢慢的有了些反应,伸手搭上了楚砚的手腕,自己切起脉来。 过了一会,她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发生了些变化,想了想后,朝鬼手道:“师父,如果想让他慢慢将气散出来的话,可以用银针扎哪个穴位?” “罗云,你问这个干什么?”东方恪大吃一惊,不明白罗云为何要这般做,要知道,不论是谁,聚气才能生,散气的话便是死路一条。 鬼手倒没有出声质问,深思了一会,突然恍然大悟:“好办法,真是好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罗云点了点头,见东方恪与其他人都不太明白,便解释道:“他现的的状况很奇特,处于内气两触的碰撞阶段,也就是说是他自己已然冲破了意念中的一些束缚,但却再次陷入了另一个怪圈,所以仍然没能醒过来。气聚拢的话一方面是利于人维持身体的正常活动,但另一方面过了的话便会阻挡他醒来,所以我才想让师父用银针帮他散掉一部分气,看看能不能让他醒过来。” “哦,我明白了,其实就是等于帮他将体内的乱气放掉一些达成平衡。”师娘很快就理解过来了,一脸的赞同:“这个办法不错,我觉得他应该就差这一下便能醒来了,否则的话,经脉大乱是不可能挺到现在的。” 鬼手点了点头:“云儿放心,师父知道要怎么做了。” 说着,他快速取来几枚银针,往楚砚头顶几处暗穴扎了下去,然后便一眨不眨的盯着楚砚的反应。 众人皆不再出声,这个时候自是不敢多问什么,只能跟着一起等待。 很快,楚砚脸上的神色渐渐暗了下来,而身体也出现了轻微晃动,似是在做着拼死的挣扎。 “砚,坚持住!为了我一定要坚持住!”罗云知道他一定听得见,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打着气。 这一下,楚砚动得更加厉害了,脸上的表情也愈加的黑沉。 “不能再继续了!”鬼手快速的拔下楚砚头顶的几枚银针,不再控制那几次暗穴。 银针一拔,楚砚突然猛的一抖,然后整个人便不再有任何的反应。 “砚!”罗云忍不住大叫一声,一颗心顿时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脑中一片空白。 鬼手连忙伸手往楚砚鼻子底下探去,数秒后马上朝着众人吩咐道:“云儿快让开。小九、拾一、东方恪,你们三人轮流给他度真气!” 说着他快速将楚砚扶了起来坐好,让小九第一个度真气给楚砚。而他则在一旁交待度气的要领,并观察楚砚的状况。 “云儿别急,你师父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不会有事。” 师娘扶住罗云,想将她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无奈罗云根本就不理会,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楚砚。她也没法,只好尽力扶住罗云,让这丫头节省点力气。 眼见着三人轮流度了一次的真气了,可楚砚却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鬼手见状,便让他们三人分坐楚砚几侧,同时度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东方恪与小九、拾一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好了,我数三声,你们几个同时收功。”鬼手见差不多了,便沉声数到:“一、二、三!” 三人按吩咐,三声之后,同时收功,并原地不动做了一会短暂的调息。 之后,鬼手再次扶楚砚躺好,并细细的把了一次脉,然后便退到了一旁看着一脸期待的罗云,微微摇了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罗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脱口而出道:“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说着,她一把跑到楚砚身旁坐下,自己亲自动手帮他把脉。 鬼手一声叹息,看向罗云的双眼显得格外的无奈,他已经尽力了,可是生死已经轮不到他决定了。这一次只怕真是凶多吉少,短时间再没反应的话,便真的怕是要彻底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罗云搭住楚砚脉膊的手渐渐的抖了起来,本来已无血色的脸上更是惨白无比。她慢慢的收回了手,眼中空洞得让人害怕。 “砚,你竟如此狠心!”她无力的说着,声音凄凉无比:“我的心好疼,我不想疼了,那滋味太难受,太难受!” 众人默默的听着,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悲伤,将整个屋子都笼罩在伤疼之中。 “云儿!”师娘突然惊叫起来,眼前的罗云竟再次猛的吐了口鲜血,然后扑的一下倒到了楚砚身旁。 “罗云!” “云儿!” “娘娘!” 屋子里顿时又是一阵慌乱,几个人手慌脚乱的将罗云扶到楚砚身旁躲下,让鬼手立刻给她诊治。那猩红的血染红了被褥,看得人分外胆寒。 正当一伙人都焦急的看着鬼手给罗云诊治之际,拾一却惊喜万分的叫了起来:“醒,醒来了!” “瞎叫什么,老夫在这跟前时都没看到她醒来!”鬼手不由得白了拾一一眼,不知道这家伙这个时候还在这里胡闹。 “不,不是……”拾一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小九兴奋的声音亦跟着响了起来。 “是皇上,是皇上醒来了。”小九终于也看到了一旁微微睁开了眼的楚砚,跟着喊了起来。 顿时,众人的目光都快速转移到了楚砚身上,那个一躺就是好多个月,让他们忙活了这么久,让罗云吐血晕迷的人终于醒了过来。 “皇上,你觉得怎么样?”拾一连忙问着,然后快速的催促鬼手帮楚砚诊治一下。 楚砚并没有理会,而是吃力的将头转向罗云那边,呆呆的看着躺在身旁奄奄一息的罗云。 “云儿。”他很是费力的张了张嘴,在她耳畔说道:“云儿,对不起。” 他还是醒得迟了一些,让罗云伤成了这个样子。看着那一脸没有血色的惨白,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他努力伸了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可动了半天却始终差那么一点。 东方恪最先反应了过来,他伸手拉起楚砚的手轻轻放到了罗云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感动。 楚砚终于真真实实的握住了罗云的手,两只异常冰冷的手终于握到了一起,十字相扣。 身旁的人儿突然动了动,在那两只手握到一起渐渐有了些暖意以后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竒_書_網 _w_ω_ w_._q_ ǐ_ S_Η_U_九_⑨_ ._ ℃_ o _Μ “云儿!”楚砚的声音还是那般的无力,但却欣喜异常,看到罗云睁开了眼,他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有了阳光。 罗云微微眨了眨眼,似乎是不太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情景,楚砚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轻轻的叫着她。 这是真的吗?还是在做梦,亦或者自己已经死了? “云儿,我怎么舍得下你。”楚砚再次出声了,他知道罗云一定还沉浸在不敢置信之中:“以后我再也不会将你一人扔下了,我们好好的生活,一直到老。” 那一瞬,眼中的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终于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了,她的砚醒来了,真的醒来了。那睁开眼的面容,那轻柔的声音,还有那带着凉意但却让她一直温暖到心底的手。 “砚!”她含着泪,幸福而满足的叫着他的名字,象个孩子一般呆呆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这回可算是雨过天晴了。”鬼手已经趁着这两个孩子深情呼唤的间隙帮他们都把完了脉。 “你们两人也真是福祸相依,不离不弃了。都在鬼门关给转了一圈,又都转回来了。好好休养,以后日子长着呢!”鬼手笑了起来,心底无比的舒畅。 众人均都松了一口气,师娘激动的擦了擦眼中的泪花,连忙朝屋子里这些个人说道:“好了,现在你们也都出去休息一下吧,我与鬼手去给他们准备些药,让他们先好好休息一下。” 众人自是同意,只留下了秋儿与小菊在外室守着,其他人全都退了出去,各自准备着其他的事,将这一室的宁静与温馨留给了这劫后重逢的一对有情人。 “傻云儿,为什么还不闭上眼睡一会。”见罗云一直这么盯着自己,不休息,楚砚宠溺的问着。 “我怕睡一觉起来时,你又不肯醒来了。”罗云愣愣的说着,连多眨一下眼睛都有些舍不得。 “傻云儿,我哪里还敢一睡不醒,我哪里还敢让你那般伤痛绝望。”楚砚温柔的望着罗云:“放心的睡吧,从此以后我会好好守护你,不会再让你如此伤心。” 她终于放心而满足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又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孩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孩子 风起,雪飘,漫天飞舞到处都是,让这寒冷的季节增加了几分浪漫而美丽的气息。 “怎么又出来了?你身子还没完全康复,经不过这么寒的天。”温柔而略带责备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让罗云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甜美。 楚砚将还带着体温的披风披到了罗云的身上,伸手握住她的手试了试,果真早已冷冰冰的,没有一点的温度。 “秋儿和小菊呢?怎么也不管管你,由着你的性子。”他边说边想牵着她回寝宫里面。 “砚,我想再看看,你看这雪下得多美呀!”她象个孩子般耍起赖来,立在原地不肯离开,两眼一眨一眨的盯着楚砚,楚楚可怜。 楚砚见状,只得朝她投降,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的圈在怀中,让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为她抵挡一部分风寒,陪她一并看着这漫天飞舞的雪花。 “再看一会就必须得回去了,否则着凉了身子可吃不消。”他宠溺的在她耳畔轻轻的说着,之后便不再出声,静静的陪着她一同感受。 罗云无声的点了点头,心头一阵满足。 转眼已经离楚砚清醒过来三个多月了,在鬼手与师娘的细心调理照顾下,楚砚早就完全康复,而她的身子也好了不少。只不过因为伤得太过严重,所以得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行。虽每天都要喝着那些苦苦的药,可对于罗云来说,现在的日子比什么时候都来得幸福。 楚砚康复之后,他们便一并搬回了皇宫,师父与师娘还有小雨滴则仍然住在宫外,只是隔个一两天便会进来给她诊治,跟进,顺便也陪她聊聊天。 东方恪则在他们两人的情况基本稳定后便动身离开了,临走时再次将那把刻着琳字的匕首给回了罗云。 他戏言,希望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有人拿这把匕首去找他。因为以罗云与楚砚的身份与能力,除非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否则是不会轻易的找他帮忙的。所以,没有看到那把匕首便说明她现在一切都好好的,自然他也能放心。 东方恪走后,楚砚半开玩笑,并认真的朝罗云说过一名话,他说幸好东方恪爱的人是东方琳,否则的话,他可是多了一个强劲的情敌。 罗云莞尔一笑,突然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份。这么多年来,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渐渐的很少再想起那个世界的自己。 她从来没有跟楚砚解释过自己的来历,而楚砚也没有多问过什么,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的过着,对她没有丝毫的怨言。 罗云望着那漫天的雪花,突然觉得有些话没有必要再那般锁在心中,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可是她自己却觉得他们之间不该再有任何的秘密。 “砚,今日的政务都处理完了吗?”她没有回头,继续赖在他的怀中,边看雪边问着。 “嗯。”楚砚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却仍然也感觉出他声音中的笑意。 “那我们进去吧,一会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可好?”她从他怀中移了出来,对上他的眼睛,微笑着说着。 楚砚自是不会反对,也没有多问是什么故事,直接扶着她往里走。虽然他一直都抱着她,可是这里毕竟是外头,太冷了,早些进去的话,她的身子自是能暖和些。 两人紧挨着往里走,升着炭火的内室温暖无比,与外头的严寒形成了不同的两重天。 让秋儿准备好了热茶,她便让屋子里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自己则慢慢的动手沏着茶,独自与楚砚相处。 楚砚见状,伸手从罗云手中接过茶具,让罗云在一侧的贵妃奇椅上躺着休息,自己亲自动手来来沏茶。罗云也不跟他争,微笑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砚,我知道你从来都不问我的来历,也不问我的往事,是不想给我造成困扰,也不愿让我有其它多余的考虑。”罗云静静的望着他:“以前,之所以我不想提起是因为有太多的顾略,而现在我觉得我们之间早已不必有任何的秘密。” 楚砚将沏好的茶送到罗云手中,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云儿总有一天会自己说出来的。当然,就算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毕竟对我来说,现在和以后的你才是最重要的。” 罗云小口的抿了一口茶,顺着那淡淡怡人的清香滑入喉咙之际,启齿朝楚砚静静的说了起来:“砚,在一个遥远的地方,远到这一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到达的地方,住着一个女孩。女孩有着一个温暖的家,和蔼的父亲,温柔的母亲,她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后来,小女孩慢慢长大了,成了一名优秀的女特警,专门去解救那些身处危难中的人。可是,在一次解救被坏人挟持的人质时,她不幸被那些坏人给一枪打死了。” 楚砚手上的杯子微微动了动,脸上的神情由刚才的柔和转为担心。虽然有些词他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知道罗云讲的这个女孩便是她自己。而这一切应该就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那后来呢?”他忍不住出声问了,并不愿相信女孩就这么死去。 罗云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后来,奇迹发生了,当这个女孩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死,而且竟离奇的来到了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世界,变成了另外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多岁的女子,身处一个莫名的军营,成了战奴。” “再后来的事你也一定都知道了,因为我就是那个女孩,那个被人打死了却重生到你们这个世界的女孩。我在那个世界就叫罗云。”她静静的说着,然后定定的望着楚砚,看着他脸上的变化。 楚砚半天都没有出声,他怎么也没想到罗云竟然有着这样的经历。难怪她一直都不曾提起自己的家人和身世,毕竟这样的事情,是不会有人能够轻易相信并接受的。 而如今,她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这便说明了她已经将他当成了自己一般信任,没有半点的隐瞒。 “云儿一定很想家人吧。”楚砚好半天才出声,罗云的经历太过坎坷,现在知道了她的身世,更是让他觉得心疼不已。 罗云知道楚砚一定能够接受她所说的一切,因为他的爱向来便是如此的包容与宽广:“想,很想。可是,在那个世界我已经死了,而且永远再也无法回到那里去了。” 他走到她身旁,半蹲了下来,握住她的手安抚着:“云儿别太伤心了,他们都会好好的生活下去的。而我也会代替他们好好爱你!” 那一刻,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相视而笑,那么轻柔那么宁静,那么温馨那么幸福。而罗云心中则什么都不再有,有的只是幸福与满足。 一生一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论是在什么样的地方,不论是什么样的状况,只要能有个真心相爱的人彼此相守,相持,共同进退,携手一生, 这样的人生便再也没有半点的遗憾。 这个下着雪的日子,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的间隙,灵魂交织成一体。什么都比不上,有个人在身旁好好的爱自己。 天越来越冷,而楚砚也渐渐忙碌起来。可不论多忙,他每天都会准时的督促她喝药,与她一并用膳,陪她说说话。遇到有太阳的天,还会带着她去宫中园子四外转转。 他的小心与呵护让罗云心底很是甜蜜,只是却总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还少了一点什么。 直到看到又长高长大了不少的小雨滴时,罗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之间还少了像小雨滴这么可爱的小天使。 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而渐渐的也不用再喝那些苦苦的药,只是还得经常喝些鬼手特意帮他调配的药汤来补身子。因为伤到的是心脉,所以,落下的病根子得长年累月小心的调养,并不是一两年便能完全断根的。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子来说,根本就不适合怀孕生子。先别说十月怀胎这份累,她的身子吃不吃得消,到了分娩时,大人与孩子都有可能发生危险。 楚砚自然是听鬼手说过这些事情,因此这方面特别的注意,舍不得让罗云担那份风险。对他来说,如果能有云儿与他的孩子,他自然更是欢喜,可如果孩子会威胁到云儿的安全,他情愿这一辈子无儿无女,也不想让她有任何的伤害。因为,这一辈子,没有任何的人,任何的事能够比得上云儿在他心中的份量。 罗云也知道楚砚的想法,可是每次看到别的孩子时,心中的那份母爱便油然而生。她很想要个孩子,要个属于自己和楚砚的孩子。 “秋儿,去帮我请师父入宫一趟吧。”她打定了主意,想好好的向鬼手了解一下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怀孩子,她觉得现在自己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小心一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吗?”秋儿有些奇怪的问着,昨日鬼手才来过宫中看过娘娘,为什么今日娘娘又让她特意去找他。 “没事,我只是想找他商量件事。”她没有细说:“快去吧。” 秋儿不再多问,交代小菊好生侍候罗云后,便按吩咐出宫去请鬼手。 望着秋儿离去的背影,罗云突然觉得宫中这段时间似乎应该办些什么喜事热闹一下才对。原本打算楚砚醒后便帮秋儿与小九将婚事给办了,却没想到自己竟伤得如此重,害得他们的婚期一拖再拖。 现在,她的身体也好了不少,也是应该替秋儿与小九好好操办操办了。 “小菊,一会你去一趟内务府,让吴公公就近挑选一个吉日吧,最近宫中太过冷清了,也应该好好热闹热闹了。”罗云放下了手中不断摆弄却并没有真正看进去一个字的书,笑着朝小菊吩咐着。 “娘娘,要办什么喜事呀?”这么久下来,小菊也渐渐在罗云面前不再那般死板,而罗云在她心中也不仅仅只是主子、娘娘,更加是她最敬重最喜爱的人。 罗云对她们的好,她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这辈子能够跟着一个这样的主子也算是她前三生积了不少德了。 “的确是喜事,很开心的喜事。我要把秋儿给嫁出去,嫁给小九,你说好吗?”罗云的声音带着笑意,眼底亦露出了一丝欣慰。在她心中,秋儿就好象自己的妹妹,自己的亲人一般,看着她能有个好的归宿,她自然比谁都高兴。 小菊一听,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她与秋儿虽然同处并不算太长,但关系却相当不错,听到秋儿能够有如此好的归宿,并且能得到娘娘这般用心,自是替秋儿高兴。 “好,太好了。”小菊脱口而出道:“秋儿姐姐真是好福气,有娘娘对她这么好,又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实在是大喜事,大喜事。” “等小菊以后有了喜欢的人,我一样替你做主,让你嫁个如意郎君,可好?”罗云打趣的望着小菊,想看看这丫头会有什么反应。 小菊一听,显然觉得有些突然,不过,她却很是勇敢:“好,小菊先行谢过娘娘。” 她郑重的朝罗云行了个礼,接着说道:“奴婢也不怕娘娘笑话,虽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但亦羡慕娘娘与皇上之间的这种全心全意的真情。奴婢日后不求富贵,只求能找个一心一意待自己好的人便足矣。” 罗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并没有任何笑话小菊的意思:“小菊,你是个好女孩,聪明而勇敢,我不但不会笑话你,相反我还很欣赏。我相信,日后你也会找到真正对你好的人。” “奴婢多谢娘娘真心相待,只求日后能与秋儿姐姐一般,就算有幸找到好姻缘也能继续侍候在娘娘身旁。”小菊边说着边郑重的跪了下来,向罗云行着大礼。虽然这样的大礼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却是她心中最真挚的意愿。 罗云这次倒没有阻止,她明白小菊心中的想法,所以才受了她这一礼,也让她心中能安心一些。 “好了,快起来吧。”等小菊行完了大礼,罗云这才出声让她起来:“先去吧,让吴公公好好准备,你这些日子多去看看,差不多的时候再将安排说与我听。” “是!”小菊站了起来,朝罗云会心一笑后这才退了出去。 罗云不由得也笑了笑,随继望着小菊离开的背景发起呆来。刚才她并不是随口而提,而是真心真意。秋儿也好,小菊也罢,亦或者是以后她身边的一些人,只要她们都能找到真心喜欢的人,她都会成全她们。 对她来说,幸福不仅仅只是自己一人守着自己的幸福,而是能够让身旁更多的人都一并幸福。 良久,她终于收回了目光,将视线再次投向了手中随心而翻的书本,静了静心,细细的看了起来。 这里没有其他的娱乐,而她的身体暂时也不适应四处走动,所以看书便成了她最大的一种消遣,打发打发时间,还能学到些东西。 手中的书翻了十多页后,秋儿与鬼手便来了。 她揉了揉微微有些疼痛的眼睛,将书完全放了下来。 “秋儿,你去御膳房准备些师父爱吃的糕点来,记住,让他们少放些糖。”罗云吩咐着秋儿给鬼手准备些吃的,很自然的便将她支开来了。虽然秋儿对她忠心耿耿,可有些话她并不想让其她人知道。 鬼手虽看似随性,可心却细得很,一眼便看出罗云是故意支走秋儿,想来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但又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 “说吧,找为师有什么事?”他笑嘻嘻的坐到了罗云对面,伸手抱住刚才侍女送进来的暖水袋,再加上屋子里比外头暖和多了,顿时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罗云见鬼手一眼就看透,便也不跟他绕什么弯子,直接说道:“师父,今日我特意请您进宫就是想详细的了解一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恢复到了什么程度。” “怎么想起问这个?”鬼手不解的道:“你不也清楚吗?你这病根子也不是一年半载便完全能断得了的,主要就是靠平日的调养。你也不必担心,好生调养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师父,这些我都清楚,我只是想知道我这身子,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怀孕生子。”她进一步说明白些,也不让鬼手东猜西猜。 “云儿,你今日叫为师过来,就是想问这个?”鬼手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难不成是楚砚急着想要子嗣?” “师父误会了,这都是我的意思,他并不知情。”罗云连忙解释道:“师父,我就是想要个属于自己和他的孩子,砚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过子嗣的事。” “既然他都不急,你又何必着急,你现在的身子虽然恢复了不少,但若是想要怀孕生子的话,危险太大了,所以,还是等多几年再说吧。”鬼手耐心的劝说着,这可不是儿戏,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罗云见状,只好将心中的话全部说给鬼手听:“师父,我知道您是担心我,怕我的身子吃不消。可是,正如您所说,我这身子只怕没个三五年是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起色,若想要完全断根的话更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砚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身为帝王却至今膝下无半个子嗣,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想法,但这总归是一个问题,就算我们都不在意,时间长了难免朝中大臣不会有议异。再说……” 她停了停继续说道:“再说,我也很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我和他的孩子。如果真要等身子万无一失的时候再怀再生,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若我这病一辈子都断不了根,那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 “云儿,你说的这些师父都懂,也有些道理,可是毕竟关系到你的安危,咱们还是再等等吧,过多几年再看行吗?”鬼手试图打消罗云的念头:“再说楚砚若是知道了,只怕也不会让你现在冒这个险的。” “师父,此事我已经想好了,我虽身子有些病根,但内力还是相当不错的,所以怀孕这十个月只要小心注意些,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分娩,就算正常的孕妇也难免有风险,更何况有师父师娘在,我相信,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罗云早已经打定了决心,继续说道:“师父,怀孩子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却也是值得的。若我连个孩子都不能有的话,那我这一辈子都会遗憾的。” “你真想好了?”鬼手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徒弟的性子,想好了,就是几头牛也拉不回来。 “想好了,不过师父请放心,我也不会盲目的便开始怀孕生子,我知道您一一定会有些专门针对这方面的调理,等身子调理到了最合适,最安全的时候才开始准备为人母。”罗云微笑着看着鬼手,一并将自己的打算说得具体了些,也好让鬼手莫太过迟疑。 鬼手心中倒也觉得可行,毕竟罗云说得有道理,若真等她完全康复再准备为人母的话,有可能这一辈子都没有那个机会。而现在若早些做准备,有针对的对她进行诊治、调养的话,完全可以大大的降低分娩时的危险性。所以说,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行。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犹豫:“云儿,此事只怕楚砚不会答应吧,毕竟还是太过冒险了,他是不可能将你的性命安危拿来当成……” “师父,这事您不用操心,我自会处理的。”罗云自信的笑了笑,楚砚这边倒是最容易解决的,反正先别告诉他,到时有了的话,他自然也没有办法,只会更加小心的待她,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师父是答应我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为自己极将为人母的未来而骄傲。 鬼手只好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我最少需要三个月时间替你专门调理,三个月后,如果身子差不多能够承受的话,便行。若不行的话,那就再推迟一些时日。” “好,都听师父的,您说怎么调养就怎么调养,我保证乖乖配合。”她甜甜的应着,幸福的笑容一直延伸到了心底。 第一百三十二章:惊喜 第一百三十二章:惊喜 接下来的日子,鬼手与师娘入宫为罗云诊治得更勤快了。 头两天,楚砚见这架式,还以为是罗云的身子有什么新的问题,吓得不轻,后来听说只是找到了新的调理方法,想试一试看能不能恢复得快一些后,这才放下心来。 “云儿,怎么这药反倒是越喝越频密了?两个月前都已经不用再喝药了呀?”楚砚有些不解的朝罗云问着,手中的白子停在了半空,迟迟没有放下去。已经连着两个月了,这药倒是越喝越多了。 罗云见状,示意楚砚先将手中的这一步棋下完,她边察看棋局,边简单的解释道:“之前是想慢慢调养,以养生为主,所以便没怎么多用药了。但现在师父是有了让身子痊愈的方法,所以又才开始药物治疗。” 她说着将手中的黑子压到了之前楚砚下的那颗白子身旁,笑笑的说道:“砚要小心了。” 楚砚其实也知道鬼手的医术,按理说他也应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可看到罗云整天喝那么多苦苦的药,自然有些放心不下:“云儿的棋艺又有长进了。” 他嘴里虽如此说,但却很快将手中黑子落了下来,这一步一下,整个棋局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罗云看上去还占有不少优势的,现在却变成了步步惊险。 罗云仔细盯了半天,发现自己竟这么快已无与之抗衡之势,便将黑子放回了棋盒,自行认输。 “每次都下不过你,还说我棋艺有长进。”她嘴里虽抱怨着,但脸上却并无半丝的不悦,转手端起一旁的热茶,微微喝了一口。 楚砚见状,也停了下来:“云儿,师父有没有说这样治疗下去,大概还需要多久时间?若时间长的话,我看还是慢慢养着吧,是药三分毒,喝多了总归对身体不太好。” “放心吧,师父说了,最多再过一个月便可以停药了,到时就算不能完全断根,但最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也不用像现在这般小心翼翼,什么事也做不了。”罗云知道楚砚是心疼她,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幸福。 楚砚起身走到罗云身旁,伸手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到自己身上:“那便好,只要云儿能好好的,就行了。” 他闭上了眼,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脸上带着温馨的笑意:“等天气再暖和一些,你身子好了些后,我们出宫四处走走可好?” 他知道这么久以来,罗云每天都呆在这宫里,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一定憋坏了。他又何曾不想带她四处走走,玩玩,让她开开心心的。可是她的身子却并不允许太过劳累,他自是要以她的健康为第一。 “当然好啦!”罗云亦闭上了眼睛,开心的说着:“其实只有能与砚在一起,呆在什么地方都是开心的。” 语毕,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彼此,那浓浓的爱从两人心底溢了出来,一直扩散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禀皇上,鬼手先生来了。”秋儿的声音从外室响了起来,打破了楚砚与罗云彼此相偎的温馨场情。 他很是不舍的将嘴角含笑的罗云放了下来,并细心的扶她坐好后这才坐回到一旁的椅子上:“请他进来吧。” “师父今日上午不是才进过宫吗?这个时候怎么来了?”他有些意外的朝罗云问着,不知道鬼手这么频繁的进宫所为何事。 “我也不知道,许是临时想起了什么事吧。”罗云应了一声,鬼手也不是闲人,没事自然不会一日几趟的往宫里跑。 说话间,鬼手便走了进来,见两人都在,也没什么顾忌,直接走到他们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楚砚,云儿,是不是很好奇为师今日怎么又来了?” 他倒是直接,笑着便点开了两人心中的疑惑:“放心啦,这次来纯属帮人带路,不关我什么事。” “帮人带路?”楚砚笑了起来:“师父此话何意。” 鬼手的性子很是随意,也从来不会拿他当成皇帝一样待,像长者,像朋友,亦是亲人一般。在鬼手面前,他自然也没有半点的架子。 “谁叫现在你们两住在这深宫大院,人家有心来看你们也进不来。好在我还守在宫外府中,这不便成了帮人带路的了。”鬼手笑嘻嘻的说着,边说眼睛边朝外室方向瞟了过去。 楚砚与罗云见状,马上便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却见一青衫身影缓缓的从外室迈了进来。 楚砚与罗云不由得同时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 “大哥!”罗云欣然而笑,自然而然的出声朝那身影叫了起来。 郑远带着淡淡的笑意,在楚砚与罗云面前停了下来,他先是朝罗云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楚砚:“郑远冒昧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大哥见外了,你能来,我们很是高兴。”楚砚随罗云一起,称郑远为大哥,心中亦并无半点的别扭与不乐意。 “砚的身体都好了吧?”听楚砚亦称他为大哥,郑远心中一阵释然,象是熟悉的朋友一般,自然的询问着楚砚的近况。 “全都好了,让大哥费心了。”楚砚亦自然的回着,并无半点生疏的隔阂。 “你们都坐下说话,站着多累呀!”一旁的鬼手见这几人都站在那里,顿时替他们累得慌。 几人一听,都不由得相视一知,顺势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秋儿,小菊,快上茶。”鬼手熟练的吩咐着外头的秋儿与小菊,然后自己则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好了,老夫这带路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这也没老夫什么事了,先走了。”他说着也不等谁回应,径直便走了。 郑远见状,似是想出声与鬼手道谢,还没出声便听罗云道:“大哥不必在意师父,他在宫里闲不住,每次都是这样,待不下去的。” “云儿说得对,师父也不会在意这些的。”楚砚接过话道:“大哥总算是来了,这么久都没你的消息,我与云儿一直都惦记着,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我很好,你们不必担心。倒是你们,本来我是想早些来看你们的,只是总是有事一直走不开。前两月听说了你们的一些情况,但却也只是只字片语,具体并不太清楚,所以心中担心得很,匆忙将手头上的事安排好了,便赶了过来。”郑远没想到自己尽力往这边赶,但还是到这个时候才算是来了。 “我们也很好,前几个月砚总算是醒了。现在早就康复了,朝中之事也都平息了下来,大哥自然也不必担心。”罗云边说边朝上完茶水的秋儿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行退下。 秋儿与小菊见状,自然知道主子们是想单独聚聚,聊聊,因此心领神会的快速退了下去。 “我听说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郑远脸上闪过一丝担心之色,罗云的事才是他真正最大的记挂。 “大哥放心,不过是需要时日调理罢了,现在师父隔天便会进宫帮我诊治,很快便会好的。”罗云简单的说着,想要宽郑远的心。 郑远心知没这么简单,但见罗云不愿多提,便也不好多问,只得点了点头,让她多注意身子。 几人又聊了一会,各自说着自己的近况,气氛倒显得相当的温馨融合。 听郑远说日后再也不回郑国,但也没有具体打算在哪里安居下来后,楚砚便主动出声留郑远在楚都安居,毕竟在这里,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郑远听后,心中自是感激,但却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一方面他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另一方面他怕这样会给罗云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与困扰。 毕竟楚砚虽然是个大度的人,不会将他与罗云之间的关系往其他方面去乱想,可再怎么样,他毕竟不是罗云的亲大哥,怕日子久了,让她们两人之间因他生出什么间隙来便不好了。 楚砚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朝罗云说道:“云儿,我还有些政务没处理完,先去处理一下。你陪大哥好好聊聊,一会我处理完事情了便会过来,到时咱们一起用膳,为大哥接风洗尘。” 他知道,郑远一定有许多话要对罗云说,他也知道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但他在这里,郑远多多少少总会有些顾忌。所以他才会暂时离开,让他们好好的说说话。 罗云很是感激楚砚的细心与包容,她点了点头,起身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嗯,砚去吧,一会早些回来。” 郑远没料到楚砚胸怀竟如此宽广,这样的信任与理解并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做到,爱这个东西太自私,所以往往容易伤人伤已。而能够象楚砚这般去爱一个人,的的确确已经做到了真爱的极致。 “砚不要太过操劳,一会回来,我与你痛痛快快喝上几杯。”郑远亦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真诚而欣赏的笑容,庆幸着能有一个这样的男子守在罗云身旁。 楚砚离开后,郑远与罗云谁都没有急着先出声,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似乎在思索着如何开口。 郑远是想说的太多,而罗云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这么多年以来,她与他其实真正见面相处的次数真算得上是屈指可数,但心中对他的那种记挂却格外的深厚。 这个淡如水却又浓于墨的男子虽只是在她生命中擦身而过几回,可每一次都让她觉得终身难忘。不论是他沦落到最差的境况之时,还是他奋然拼搏改变处境之后,他灵魂深处的东西总是让她不由自主的感动。 也许,她们本来就是一类人,因而第一次见到他时,她便能够看透他的心,从他的身上可以反衬出自己的命运与处境,所以,她才会那般的在意与记挂。可到了现在,这份记挂已然随着时间与经历存于心底,超越了儿女之情,超越了朋友之谊,上升到真正的亲人之间的记挂。 他不同于南宫泽,不同于东方恪,不同于叶云峥,不论走到哪里,那股自然的挂念总会留在心中,淡淡的却很真诚。 不过,相同的是,她亦同样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属于自己的幸福。 “郑国的那些事,大哥现在还没有完全处理完吗?”罗云终于开口了,找了一个正面一点但却也是她比较关心的话题。她知道,有些事不是他想完全放手便能马上放得下的,就算他自己不想再拖泥带水,可总免不了有其他的人要找他的麻烦。 “差不多了,只不过是有个别人总想再找找我的麻烦罢了。”郑远不在意的说道:“你不必担心,这些事我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大哥做事我自是放心,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些为妙。”罗云继续说道:“再说,现在大哥将手中的权利全都散了,那些人自然不会再有什么顾忌。所以,若有什么用得到我们帮忙的地方,大哥尽管直说,不必有任何顾虑。” 郑远听罢,认真的点了点对,看向罗云的目光愈发的温柔:“我知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等事情处理完了,大哥还是在楚都定居吧,你我都无其他亲人,楚砚也是一样,留下来,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罗云再次提到了郑远日后定居之事,真心希望他能够考虑留在楚都生活。 郑远这次不再迟疑,他本就希望能够呆在离她最地方默默的守着她,看到她过得好,他便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了。更何况,只要是她提出来的,他都会照做。 他点了点头,简单却肯定的应了下来:“等我办完最后一件事后,便会回来楚都定居。” 听他如此肯定的答应了,罗云心中很是高兴,笑着说会帮他提前找处好的宅子,到时等他来了也不必再四处张罗了,直接入住便可。 郑远自是听得出罗云是真心欢喜,心中更是一阵愉悦与满足。 坐了一会,他突然皱了皱眉,似乎是有些话想说却又停在了那些,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说。 “大哥有什么话就说吧,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好开口的。”罗云自是看出了郑远的犹豫,却也并不清楚他到底想说什么。 听罗云这么一说,郑远总算是开口了:“我只是想说,要是你身子好了的话,就快些要个孩子吧,毕竟楚砚是一国之君,膝下也不能总是没有半个子嗣。再说,有了孩子,你日后也是有个依靠,毕竟一辈子太长了,还得多为自己想想才是。” 他是真心替她考虑,虽然楚砚现在并不太在意这个问题,可时间长了,总是不好。再说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就算楚砚一辈子疼爱她,除非以后罗云走在楚砚之前,否则无依无靠的,自是太过孤苦伶仃。 他希望她好好的,一辈子都能好好的,不用再受任何的苦,也不用再有任何的后顾之忧,所以,子嗣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郑远的话让罗云很是感动,她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感情,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大哥放心,此事我会放在心上的。等再过一段日子,身体可以了的话,便会要个孩子了。” 郑远听罢,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一时间竟觉得整个人轻松了不少,那种对她的关心与记挂坦荡而自然,不再像之前那般纠结。 当时,知道她身处绝境之际,他恨不得亲自带兵去帮她解围,可是最后还是力不从心,没有帮上半点的忙。现在终于看到她扭转局势,得到了幸福与安稳,他的心也好过了不少。 等日后她有了孩子,那么她的人生便会更加的圆满,而她亦总算是苦尽甘来,用自己的坚强与努力,收获自己努力换来的幸福。 “如此便好,我也放心了,现在就等着当孩子的舅舅了。”他终于再次笑了起来,脸上是真心而发的释然。 “大哥,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你自是不必太过担心。反倒是你,还是要多替自己想想。”罗云静静的注视着他,慢慢的说着心中的话。 “我自己?”他微微一笑:“云儿放心,我一切都好。” “我不是指这个。”罗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哥,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给我找个嫂子了。不论怎么样,身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总是好的。” 她知道,这么些年,郑远身旁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女人,至于是什么原因,她心中也清楚,只是现在既然都已放下了,自然还是要为日后多想想。 “找个真心待你的女子吧,让她为你生儿育女,一家人相依相守,好好的过日子。这世上好女子还是很多的,大哥可别太挑剔,到时省得挑花了眼,白白错失幸福。”她用镇定而略带轻松的语气说着,试图说服他,希望他能早些得到自己的幸福。 郑远听罢,半天都没有出声,脸上的神情一直都那么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些什么。 罗云见状,也不再急着说什么,毕竟这只是她的希望,但真正有权利决定的还是郑远。说来说去,找个合适的人过日子也并不是随便说说这么简单。 谁知,没过多久,却见郑远竟再次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等你生下孩子后,希望能够带你嫂子一起来看你。” 说完,他朝她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更是轻松了不少。 罗云笑了起来,一时间心头更是欣慰而愉悦。郑远亦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既然他如此说了,便说明他心中已经完全释然了。 将这些放在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后,他们两人之间的交流便更加的自然而轻松,像是聊家常一般,各自又将这些年身上所发生的一些事说了一下,有笑有泪,有甜有苦都在其中,却全都说得那般平静而详和。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楚砚也忙完了手头剩下的事回到了寝宫。看到郑远与罗云两人均一脸的轻松与豁达,心中也觉得安慰。 三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就像是真正的手足亲人一般温馨而自在,没有半点的生疏与不自然。 罗云身子不好,所以并没有喝酒,倒是楚砚与郑远两人都喝了不少,好在两人酒量都还不错,再加上也只是高兴才多喝了一些,并没有往死里灌,因而也没有喝得太醉。两人还坐在一起,兴奋了聊了好半天,罗云站在一旁笑笑的听着,硬是没有插进两句话。 酒足饭饱后,楚砚与郑远也说得差不多了,时辰也很晚了。郑远起身要告辞,准备出宫回临时住的地方。 楚砚与罗云自然是留他,看他喝了不少,怕他不舒服,想让他留在宫里休息一个晚上。 郑远没有答应,他笑着说酒早就醒了,还说有其他的事要去处理,也不再来特意辞行了,等事情处理完后便会回来楚都定居,到时自是多的机会相见。 听他这般说,罗云与楚砚也没有再留他,转而吩咐小九将他安全的送回去,路上好生照顾。 待郑远走后,楚砚这才想起自己一时高兴竟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云儿,我刚才忘记将洛城的城契还给大哥了。”他牵着她的手往睡榻上坐好继续说道:“我想,这洛城本就是他的,如今他手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所以才想着将洛城给他。” 罗云笑了起来:“我家夫君还真是个大方而又有情义的人。” “傻云儿。”楚砚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笑的唤了她一声,然后便将她拥入怀中。 罗云笑着回抱住楚砚。她哪里不明白楚砚的想法。他爱她,所以才会这般在意她心中的想法,在意她在意的人,爱屋及乌已经被他做到了最高的境界。 “不急,等日后大哥带新嫂嫂来时,我们再给他,算是贺礼,想来他也不会推脱的。”过了好一会,她才轻轻的说着,而脸上亦浮出浓浓的笑意,因为到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为人母了。 PS:推荐一本好书《唐朝好媳妇》,作者大大是更新王曾经的青柳哦,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第一百三十三章:引诱 第一百三十三章:引诱 今年的春天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晃眼间便溜到了春的尾巴上来了。天气变暖了,宫中的绿色也越发的明眼起来。 “师父,我都停了两个月的药了,身子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罗云收回了手,望着刚刚给他诊治完的鬼手,一脸的笑意。 停药的那个月鬼手便说效果还不错,但考虑到长久服药,怕马上怀孕的话会给孩子带来些不太好的影响,所以便吩咐停药两个月后用膳食接着调补,顺便也能让身体的底子更好一些。 鬼手哪里不明白罗云的意思,见她一脸的期待,再看看一旁关注却并不出声的楚砚,终于点了点头。 “恢复得还不错,若现在怀孕的话,多注意一些应该问题不算太大。”他还是按照罗云先前交代的这般说了。这话一半真一半假的,真的是的确比以前来说问题不算太大了,假就假在,这风险还是有的,只是不想让楚砚知道罢了。 听到鬼手的话,楚砚脸上的神色顿时明朗了不少,不过他似乎还是有些担心,再次反问鬼手道:“师父说的可是真的,云儿现在的身子真的可以怀孕生子了?” “是的,不过还是要继续用食材调补,平时里多注意,不可大意。”鬼手再次答道,看向罗云的目光带着一丝淡淡担忧。 楚砚很是敏锐,一下子便察觉到了鬼手目光里的担忧:“师父,真的可以了吗?她现在怀孕生子的话不会对她的身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他的心微微有些不自在,若真是如此,为何鬼手眼中并没有太大的喜悦,反而有些淡淡的担心。 对他来说,云儿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有任何风险,他宁愿一辈子都不要孩子,也不想让她有半点不妥。 见楚砚起了些疑心,罗云便笑着说道:“砚,你太多心了,师父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再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比谁都清楚,你就别太岂人忧天了。” 说着她又朝鬼手望去:“师父,您说对吗?” 她的目光扫过鬼手时,带着一丝淡淡的请求,想让他能肯定些,让楚砚安下心来。 鬼手见状,只好说道:“这女人生孩子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人母总归得代孩子受些罪的,你们也别想太多,好好调养便行,到时真有了孩子,师父与师娘一并进宫来照顾着,自是没什么问题的。” 听到这些,楚砚这才放下心来,脸上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能有云儿陪着共度一生,再能有他与云儿的孩子,他自然比谁都高兴,比谁都觉得满足与幸福。 “行了,行了,这事也不是说有就有的。”鬼手终于笑了起来,恢复了一贯的表情:“为师先走了,今日约了刘书函那小子喝酒,再不去就迟了。” “师父什么时候与书函关系这般融洽了?”罗云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以前这两人可是水火不融的,现在好象完全变了个样,隔三岔五的便听到他们两人一起喝酒来着。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鬼手脸上竟露出三分得意:“改日再细细跟你们说,为师先走了。” 两人见状,也不多留,笑着让小菊将鬼手送了出去。 “书函这半年来变了不少。”待鬼手走之后,楚砚这才朝罗云说道:“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 “是啊,有些事想通了自然便改变了。”罗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太多,她知道凭楚砚这么敏锐的洞察力,这么久以来不可能没感觉出刘书函对他的感情,只是并不想伤到书函罢了。 有些事并不需要完全点破,其实大家心中都明白,现在这样自然是最好,放下就等于重新开启新的生活。 楚砚与罗云相视一笑,一切尽在无言之中。 有了新的期待,日子过得特别的快。自从鬼手正式点头她可以怀孕生子后,罗云便整日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之中,想象着他日为人母的样子,想象着日后孩子的样子。 因为她现身子不能太过劳累,所以在房事上,楚砚相当的自觉,很是克制,总是以她的身子为主。而现在虽然鬼手说了她可以怀孕生子了,但楚砚仍然怕罗云身子吃不消,所以也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罗云自是知道楚砚是心疼自己,所以,她早就细细的推算了一下自己的生理周期,想着能够一举而中,早日生个可爱的宝宝,男女都好。 算起来,这几日便正好是容易受孕的日子,整整一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脑海中总想着这此天晚上是不是要主动些将楚砚给推倒,这样的话怀孕的可能性就高得多了。 想到这,她不由得笑了起来,感觉自己竟变得如此心急起来,要是让楚砚知道她的想法还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 “娘娘,娘娘。”见罗云也不说话也不动,就那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秋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她很快便回过了神,望着一脸迷惑的秋儿,笑着道:“怎么啦,秋儿?” “娘娘,您想到了什么事,这般开心,一个人坐在这笑了好半天了。”秋儿顺势递了一杯参茶给罗云,鬼手每隔一些时日总会变着方子交给她一些专门调制的汤呀,茶呀什么的,让她按时给罗云服用。 罗云接过秋儿手中的茶杯,并没有直接回答,喝了一口后,突然抬头看向秋儿:“秋儿,你与小九成婚都快两个月了,有没有消息了?” “消息?什么消息?”秋儿一听,被罗云给说糊涂了,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的肚子有没有消息。”见秋儿不明白,罗云只好说得明白些,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 “娘娘原来是说这个呀。”秋儿一脸的不好意思,耳朵根子都快红了,但那种满足的幸福却难以掩饰:“才刚刚成婚,哪里有这么快呀。” “也有两个月了,要不我帮你把把脉,说不定已经有了呢?”罗云笑笑的逗着秋儿:“你干吗不好意思,要真有了那是喜事,高兴还来不及。若没有的话,回去让小九加加油,争取早些怀上。” “娘娘!”秋儿听罗云说得这么直白,更是窘得不行:“奴婢这月月事很正常,肯定还没有,您就别替奴婢操心了。” 听秋儿这么一说,罗云倒还真不再说了,反正逗也逗了,这丫头面子浅,再说下去,只怕真要跟她急了。 而且,她也得好好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才行,她也得好好努努力了。 “秋儿,你去御书房瞧瞧,看皇上今日忙不忙。不忙的话,让他早些回来,就说我饿了,想早些用膳。”她一边吩咐着秋儿,一边盘算着今晚的事。 秋儿一听,连忙领命,退出寝宫,直接去往御书房传话去了。 没过多久,秋儿便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却让罗云微微有些失望。原来今日楚砚要与几位大臣商讨各地赋税重新调配之事,估计一时半会也忙不完,所以让秋儿带话不回来用膳了,让她饿了的话早些吃,不用等他了。 “秋儿,皇上有没有说要忙到什么时候?”她想了想,不回来用膳倒也没事,反正晚上他总得回来睡觉的,别太迟就好了,万一她睡过头了,那不就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机会。要知道,一个月总共就这么几天的时间。 “皇上没有说具体什么时辰回来,只是说可能会很晚,让娘娘自己早点休息,不用担心他。”秋儿照实说着,只是不明白,平日里向来都不在意这些的娘娘,今日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见娘娘又不再出声了,秋儿便再次出声道:“娘娘,要不奴婢现在便让人备膳?” “不用,等一下吧,我还不饿。”罗云摇了摇头,起身准备去床上先睡上一觉。 算了,迟些回就迟些回吧,反正再迟他也是要回来的,大不了晚一些罢了,她现在好好休息,晚上自然有精神等他回来。 想到这,她不由得再次笑了起来,现在的自己倒还真有些拼命三郎的感觉,还有些小强精神。 “娘娘,您刚才不是说饿了吗?”见罗云竟不吃东西直接往床上躺下,秋儿连忙道:“要是累了的话,先用些东西再睡吧,否则一会也睡不踏实的。” “没事,我先睡一会,你也早些回去吧,反正也没什么其他事了,小菊一人忙得过来的。”罗云也不确定这么早能不能睡得着,不过怎么样也得养精蓄锐才行。 秋儿见状,也不再多说,边应着,边帮罗云盖好被子。见娘娘这么快便闭上了眼睛,只道她是白天没休息好,所以有此乏了,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 细心交代小菊好生照顾娘娘后,秋儿这才离去。 秋儿与小九成婚后,罗云直接让他们在宫中安了家,反正那么多宫殿空着也是空着,这样倒还方便,即有他们的空间,又不影响他们两人当差。 这两人自然满意这样的安排,小日子过得很是幸福。罗云心中也高兴,只想着什么时候帮小菊也解决一下终生大事。 倒不是她真有多么闲得慌,只是上次无意间看到拾一与小菊两人在一起,倒觉得这两人倒像是互相有些意思。也许,过来了多久,内务府又可以有些事做了。 想着想着,本来没有什么睡意的竟也慢慢的睡着了,那嘴角无意识勾勒出来的笑容很是明显,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醒来时,寝宫内已经点上了柔和的烛光。她慢慢的坐了起来,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楚砚的身影,只怕这会还没有回来。 外室很快便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小菊便走了进来,见罗云醒了过来,连忙叫人将内室的光线弄亮些。 “娘娘,您醒来了。”她边说边扶罗云起身坐好,一旁的侍女则已经将温度适宜的热茶送了过来。 “先喝点茶润润嗓子吧。”小菊接过茶递给罗云,小心的在一旁侍候着。 罗云喝了几口后,觉得整个人精神多了,将杯子递回给小菊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到亥时。”小菊连忙应道:“娘娘饿了吧,奴婢已经备好了膳,你过去用点吧。” 刚到亥时?那不就是差不多九点的样子?倒不是太晚,有时楚砚忙起来都是半夜三更才回,不知道今日要挨到什么时候。 她站了起来,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随意的吃了点东西。小菊与秋儿一样,也早已知道她的习性,因此只简单的准备了几样罗云平时喜欢的清淡的一点的饭菜。 吃完后,罗云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让胃里的东西消化了一下后,便去沐浴更衣,泡了个澡后,整个人更觉轻爽有精神,照这种情况,楚砚就是再晚回来她也等得到。 “小菊,帮我找几本书来。”也不知道楚砚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她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一做。 “娘娘想看哪些方面的书呀?”小菊歪着头在书柜上找了一下,一时也不知道挑哪几本合适。 “随便吧,就拿前天我看的那本吧。”罗云也不在意,反正就是闲着翻翻,看什么都是一样的。 小菊依言将书拿了过来,又在屋里多点了些灯,让光线亮堂一些,不容易伤到眼睛。 “小菊,你先去休息吧,我这没什么事了,一会看一下就休息。反正外头还有人守着,有事我会叫她们的。”罗云见也不早了,便让小菊先行退下。 小菊自是不肯,说是等罗云睡下后再走。罗云这一时半会的哪里会真的去睡,小菊最后也磨不过罗云,只得交代值夜的宫女好生当差,这才退了下去。 罗云心不在焉的翻着手上的书,第一次觉得时间竟过得如此缓慢。好不容易又熬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将楚砚给盼了回来。 “云儿怎么还没有休息?”楚砚一进内室,见这么晚了罗云竟还坐在榻上看着书,便快步坐到她身旁,略带责备的询问着。 “之前已经睡过一觉了,醒了便没什么睡意,见你还没有回便干脆起来看看书,等你。”罗云柔声回答,眼内闪才一丝笑意。 “傻瓜,不是说了今晚会迟些回的吗?以后可不许这样了,要早些休息,好好调养身子。”楚砚将她揽入怀中,虽然有些舍不得,但同时却幸福无比。被所爱的人牵挂、等待,这自然是世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事。 “事情都处理完了吗?”她转移了话题,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是有“预谋”的等他。 “嗯,以后我会尽量将事情早些处理掉,不会再这么晚回来的。”他轻了轻她的额头,起身准备洗漱一下再休息。 宫人已准备好了热水服侍楚砚洗漱,罗云在一旁想亲自动手帮忙,却被楚砚制止,硬是让她坐着休息,怕她累到。 “我又不是泥娃娃,哪有这么容易累。”她笑着反驳,但也不再坚持,不想让他为自己操心。 “晚上用了膳没有?现在还要不要用点什么?”看他忙到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时间吃东西。 “不用了,在那边吃了,没多久前还用了些宵夜。”楚砚听罢,又朝罗云道:“你呢,晚上吃了多少?这么晚还没休息,要不要再吃点什么再睡?” “我不饿,再吃的话,一会不好消化。”两人虽全说的是一些可说可不说,无关紧要的事,可不论说些什么,那份关心与爱意丝毫不会因此而减弱。 这样的夫君,这样的日子,她真的没有任何再值得挑剔的地方,能够象一对普通的平民百姓一般生活,相依相持,温馨与幸福自是不需多言。 “晚了,早些休息吧。”收拾妥当后,楚砚牵着罗云上床休息。 罗云命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心里则暗暗的盘算着一会怎么yin*自己的夫君,她虽是个现代人,可好象每一次他们之间同房都是楚砚主动,而她则只能落个被动挨打的份。 “怎么还不睡?”躲在床上见罗云一脸精神的望着自己,楚砚伸手将她整个人捞过来此,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罗云并不出声,仍就盯着楚砚瞧,眼中闪才一丝玩味的笑意。 “云儿有什么事吗?”见罗云今日有些反常,楚砚有些好奇的朝她问着,并不清楚她到底想做什么。 “砚,前些天,师父不是说我可以怀孕生子了吗?”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委婉一些说,反正楚砚这么聪明,不可能听不明白的。让她直接为了达到“目的”去勾引他的话,好象还是有那么些别扭。 楚砚一听,顿时明白罗云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心中不由得一阵偷笑,但脸上却仍然装出一幅并未明白的样子。 这个磨他心的云儿,这么久了这方面还如此羞涩可爱。今日他可得好好逗逗她才行。 “是啊,所以日后云儿可得更加注意调理身子了。”楚砚笑笑的抚了抚她搭落在耳畔的青丝:“早些睡吧,休息不好的话,对身子可不好。” 罗云听楚砚这般说,心中顿时觉得有些微微的失望,楚砚今日怎么变得这般呆,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怎么还不明白。 “砚,我想要个小宝宝。”她干脆把话给说白了,这回总行了吧,只差没直说要跟你那个了。 “好啊,云儿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楚砚故意将话题扯了开来,颇有兴趣的说道:“生个女儿好,我喜欢女儿,长得像云儿一样漂亮可爱,将来……” “砚!”罗云真的有些沉不住气了,没想到她说得如此直白,竟被楚砚给扯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了。 难不成今日他还真成了柳下惠,怀中抱着个美人,对他如此再三暗示也完全没反应? “我困了,先睡了。”她嘟了嘟嘴,翻过身背对着他,心中竟有些生闷气来。 楚砚见状,不由得勾起唇笑了起来:“傻云儿,现在就睡了?” 罗云一听,心中的火更大了,听楚砚这话,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在逗他。她顿时觉得一点面子也没有了,直接伸手将被子拉起来盖住头,不去理他。 见罗云真有些生气了,楚砚轻轻的帮她掀开被子,凑到她耳畔道:“我的云儿不是一向都勇敢而又有魄力吗,怎么今日这么快便偃旗息鼓了。” 被楚砚这么一激,罗云顿时更是恼了,她转过身来,气鼓鼓的望着楚砚,竟从来没发现砚也有这么坏的时候。 “你欺负我!”她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楚砚愣了一下,很快便笑出了声来:“既然云儿生气了,那你便欺负回我,我保证不会反抗的。” “你,你……”罗云顿时窘得不行,楚砚的话中话她自是听出来了,这么明显不就是想让她主动去勾引他吗。 楚砚也不急也不耐,一脸笑意的盯着窘得不行的罗云,十分期待着接下来她的反应。 罗云停顿了一会,看到一脸笑意的楚砚,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突然收拢了脸上的愠色,朝着楚砚笑了起来:“好了,不跟你闹着玩了,明**还得早朝呢,快休息吧。” 说着,她还动手帮楚砚将被子理了理,然后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一般,径直闭上眼睡觉。 楚砚见状,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傻云儿,倒还真是洒脱,说不来就不来了,这可不行,他这一身的火都已经被她给点着了。算了,看来这次又只能对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举手投降了。 “为夫都不急着休息,云儿急什么?”他一把翻身压到了她身上,一脸坏笑的说道:“云儿不是说想要个宝宝吗?为夫不好好努把力怎么行。” “我困了,要睡觉了。”罗云才不理他这么多,这家伙刚才逗她,看她的笑话,这会自然不能这么乖乖的让他顺心。她闭着眼,压根就不理会。 楚砚脸上的笑意更是深了:“那行吧,你睡你的,为夫办为夫的事。” 他的唇瞬间贴了下来,炙热而**,宽敞而带着暧昧气息的屋内顿时春色无边。 第一百三十四章:喜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喜事 虽然在那几天,罗云“处心积虑”的总是为了宝宝而奋斗,可三个多月过去了,肚子仍然没有半点的消息。 一开始她还担心是自己或者楚砚哪方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能生育,后来鬼手的话才让她放下心来。 原来她与楚砚都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因为她的身子长时间服药,再加上底子比较薄,因此比一般人会难受孕一些。 楚砚见状,便安慰罗云不要想太多,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的,迟一些也好,可以让身子有更好的调理。罗云也只好不再整天胡思乱想的,毕竟孩子都是上帝赐下来的小天使,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这样一想,她的心反而静了下来,不再纠结后,整个人也变是更加的平和。 因为身子好了不少,所以楚砚也不再拒绝她帮忙处理一些政务,这样也好,即能够让她有点事做,不至于太过无聊,同时也能让他腾出些时间好多陪陪她。那种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的感情格外的温暖人心。 不整天东想西想了,罗云自然也多了些心思去将一些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好。而拾一与小九自然便成了被她关注的对象。 今日西楚皇宫再次染上了一层浓浓的喜气,一身凤冠霞帔的小菊此时却哭得稀里糊涂。 “娘娘,奴婢三生三世也无法报答清您的恩情,只求终生跟在你身旁,永远忠心耿耿的侍候您!”她激动异常,也不顾罗云的劝阻,径直跪了下来,朝着罗云叩了三个响头。 她何其幸运,能够跟着一位这样的主子,不仅宽宏大量的原谅了她意图不谋,罪足以致死的愚蠢行为,而且还不计前嫌将她留在身边。更重要的是,主子从来都没有因为之前的事而对她心有间隙,更没有半点为难过她,相反信任她,器重她,对她好得象自己的亲人一般。 如今,主子还主动成全了她的终生幸福,让她一介宫女,一介戴罪之身竟能够成为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嫁给一个喜欢的好男人。 这样的恩情她无法用言语去一一表明,所以只得用自己认为最为真挚的方式去表达。 “好了,快起来吧。”罗云亲自上前将她扶了起来:“今**可是新娘子,不可再如此。” “秋儿,快帮她洗把脸,重新上妆吧,一会新郎可得来接人了。”她笑着吩咐一旁的秋儿,小菊心中的想法她自然都懂。 小菊点了点头,开始平息着自己的情绪,洗过脸之后,让秋儿帮她重新上妆。 那姣好的容颜在精致的妆容以及幸福表情下变得格外的美丽。 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娘娘让她与秋儿一样,从这云砚宫里出门,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荣耀,而荣耀的背后则更是表达了主子对她的一片心意。 欢快的锣鼓索那声渐渐近了,很快拾一便会来这里将她迎到这皇宫的另一处,皇上亦将其中的一处宫院赐给她与拾一居住,让她们成为继秋儿与小九后,整个皇宫最受人羡慕的人。 红红的盖头即将盖住,喜娘笑意盈盈的声音亦在耳边不断响过。在盖头落下的一瞬间,她还是笑着将心底最后一句话问了出来:“娘娘,为何当初奴婢欲至您于死地,而你却仍然放过奴婢?” 没有其他的意思,她只不过是想问问而已,有没有答案对她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想将心中唯一还保留的那句话说出来而已。 罗云听罢,并没有马上回答,就在小菊抬步往外走的时候,这才平静的说道:“因为当时,我看到了你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 所以,与其说是她放过了小菊,倒不如说是小菊自己给了自己一线生机。 小菊停了下来,柔和的笑容不知不觉的在红盖头下绽放,她不再出声,亦不再朝罗云回应,抬步轻盈的朝外走,奔向自己的幸福。 等小菊被迎走后,秋儿这才上前一步,朝罗云道:“娘娘,您现在可把奴婢与小菊都嫁出去了,以后还准备嫁谁呀?” 本是一句戏言,秋儿也没想着罗云会回应,更没想到这主子竟还真认真的思索起来,看上去真有些为难了。 “好吧,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来了,不如……”罗云顿了顿,故意和秋儿开着玩笑:“不如,日后这事就交由秋儿负责吧,看看这宫里头还有多少情投意合的,都给配了得了。” “娘娘,这宫中有了您这位主子,我们这些奴才奴婢都是上辈子积了福了。”秋儿也不与罗云接着抬,一脸真诚的感慨着。 罗云听罢,微微摇了摇头,其实她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多了一份现代人的平等观念罢了:“秋儿,我们也收拾一下吧,一会直接去御书房找皇上,看他忙完没有,忙完了一并去受礼。” 在宫中成婚,拾一与小菊自然没有高堂在侧,而她与楚砚则理当为他们见礼,为他们祝福。 秋儿点了点头,马上便命人准备好东西,亲自帮罗云梳洗换衣。秋儿手脚麻利,一会便收拾妥当。 罗云从镜子看了看,突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认认真真的照过镜子,审视过自己了。随着这么几年时间的变化,镜中原本那张稚嫩的脸已经慢慢的变得成熟,愈发的像本来的容貌。 原来她并不喜欢照镜子,一则总觉得那副样子不是真正的自己,二则看到后总会想起太多的事情。可如今,她却突然发现,无形之中她早已经与东方琳融为了一体,不再有什么区别,而自己的想法也不再如当初那般在意。 “娘娘,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太满意?奴婢重新帮您弄好了。”见罗云望着镜中的身影微微有些出神,秋儿便轻声的询问着。 “不必了,挺好的。”她向来不太在意这些,自然不会让秋儿再重新收拾。 收回思绪,朝镜中的自己微微笑了笑,她轻松的站了起来:“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秋儿点了点头,跟着罗云便出了寝宫。才刚出去没多久,却见楚砚已经往她们方向走来。 “云儿都已经准备好了?”楚砚快步迎了上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还想着早些来接你,没想到你这么快便准备好了。” 罗云听罢,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又不是新娘子,自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准备。” “谁说的,你是我永远的新娘!”他附在她耳畔,轻吐着这几个字,微微勾起的嘴角弧度分外的迷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内敛的楚砚也开始会对着她说些甜言蜜语了。女人总是听觉的奴隶,看着人前威严,而在自己面前则如此宠她,爱她的楚砚,云心中自然高兴,小小的虚荣心同时也得到了满足。 时间还算早,罗云想活动活动,楚砚便弃了代步工具,改陪罗云散步,慢慢朝拾一与小菊新房方向走去。 虽是夏季,但宫中树木成荫倒也显得很是凉爽,再加上已是黄昏,倒觉得空气颇为好,慢慢走走人也显得轻爽不已。 各式各样的鲜花,虽在幕色之下没有了怒放的身姿,却多了一份恬静与淡然之美。罗云颇有兴趣的边走边赏着,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本对这些花花草草并不感兴趣的自己竟不知从何时开始改变了不少。 原来,随着时间与经历的改变,变化了的不仅仅只是脸上那稚嫩的容颜,同时还有许多,许多。 “云儿姐姐,砚哥哥!”轻脆、甜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为这份黄昏前的宁静之美增加了一丝动感。 楚砚与罗云同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去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个像天使一样纯洁可爱的小雨滴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了十三四的大姑娘。 罗云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柔和起来,看向那道活力无限的身影分外温暖:“小雨滴来了?” 小雨滴径直朝罗云跑了过来,将鬼手与师娘甩在了身后,亲昵的拉住罗云的手道:“云儿姐姐,师父说今日是拾一哥哥大喜的日子,所以带我一并进来观礼。我好久都没见到云儿姐姐了,所以便想去你寝宫接你,与你一并去。” “这丫头,不是前两个星期才带你进宫了的吗?怎么说得好象十年八年没见过了一般。”师娘也走了过来,脸上的笑意分外的宠溺。 小雨滴虽只是她收养的徒弟,可那种感情早已超越了血缘,超越了母女之情。 “师父,我想云儿姐姐吗,想多看看她不行吗?”小雨滴直接将一旁的楚砚给无视了,甚至还将罗云的手从楚砚手中夺了过来,笑笑的牵到自己手中。 一旁的楚砚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小雨滴又来与我抢云儿了,我是不是应该考虑让侍卫注意一下,你来时给我提前通个信。” “砚哥哥可不能这么小气,我不过是偶尔来看看姐姐,你一天到晚都霸着姐姐,还不够吗?”小雨滴装着气鼓鼓的样子说着,一时间把在场的人都给逗乐了。 罗云也笑得合不拢嘴,正想出声帮腔,却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堵得慌,整个人不由得干呕起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终于有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终于有了 “云儿,你怎么啦?” 楚砚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冲到罗云面前扶住她,焦急不安的询问着。 罗云来不及回答,紧接着又半弯着腰,避到一侧一连又干呕了数次,这才慢慢缓和了些。 “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现在脸色这么难看。”直到罗云停止干呕,楚砚这才收回帮她抚背的手,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色,一脸的担心。 “没事,可能是胃不太好。”罗云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云儿还是先去亭子里休息一下吧,让你师父帮你好好看看。”师娘见罗云这样子心中倒是有另外的想法,只是并没有急着说出来,想先让鬼手看看,确认了再说。 “我没什么事了,还是先去西殿那边吧,去太迟了,怕耽误了吉时。”罗云心想着也没多大的事,以前她胃不太好时,也会这样,没必要弄得这么紧张。 “时辰还早,不会耽误的。还是先让师父看一下再去吧,这样大家都没那么担心。”楚砚不由分说,径直扶着罗云朝前边的亭子走去。 见状,罗云也不再坚持,一行人很快便都聚集在亭子里外。 鬼手细细的帮罗云把起脉来,众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全都不再出声,定定的注视着鬼手的一举一动。 “你们怎么都这样瞧着老夫?”鬼手觉得这些道目光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好歹他只不过是个大夫,罗云才是病人,怎么一个个全都将目光锁到了他的身上。 “看着就看着吧,又不会少块肉,你紧张什么,快些替云儿把脉。”师娘一脸的笑意,这次倒没怎么太过与鬼手唱对台戏。 “是啊,师父,你快些看吧,大家都担心吗。”小雨滴笑了起来:“看着你,还不是想快些从你这里知道情况。” 听她们这么一说,鬼手这才觉得没那么别扭,专心的替罗云把起脉来。 好一会的功夫,他才收回了手,看向罗云的表情显得有些欣喜。 “云儿这些天是不是觉得有些泛?胃口也不太好?”鬼手笑着问道。 罗云点了点头,刚想回应,突然灵机一动,脸上的笑意也明显了起来:“师父,你的意思是,我有了?” 楚砚听到罗云的话,连忙惊喜而不确定的朝鬼手望了过去:“有了?云儿真的有了?” 谁知鬼手却半天不出声,只是一脸笑意的扫过在场每一个目不转睛盯着他瞧的人。 “哎哟,死老头子,你快些说话呀,到底是还是不是,别这样吊着大伙的胃口呀”师娘显然没耐心了,一巴掌朝鬼手的后背拍了过去,恨不得将这个故弄玄虚的家伙痛扁一顿。 鬼手听罢,故意清了清嗓子,左停停,右哼哼的,硬是停了好一会这才开口了:“没错,云儿有喜了,不过最多不超过一个月的样子,所以脉象不太明显,一般的太医都不一定探得出来,也就是象老夫这样的……” 鬼手正洋洋得意的,想要夸赞一下自己,谁料到,其他人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将最后几个字说完,一个劲的朝楚砚与罗云恭贺起来。 望着那一堆瞬间将焦点转移的人,鬼手不由得扁扁嘴,一脸的不可理喻。不过,这次他倒也识趣,主动的挪远了些,给这些人腾地方。 “砚,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们有宝宝了,我们有宝宝啦”罗云高兴的站了起来,朝楚砚兴奋的喊着,一下子便蹦到楚砚怀中。 “云儿小心些,怎么又蹦又跳起来了,当心此。”楚砚见状,紧张得不得了,一下子将罗云扶住,脸上的表情亦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是啊,这怀孩子头三个月可得小心些,千万别又这么一惊一乍的。”师娘也连忙在一旁制止着,生怕罗云不小心伤到孩子,毕竟这才刚刚怀上,再说罗云的身子底本就比一般的人要差些。 “对,对,对”听到楚砚与师娘的话,罗云吓得连忙静了下来,刚才一激动,竟将这么常识的问题给忘记了。孕妇前三个月本就是最容易流产的时候,再说自己现在这底子,更是得小心。 “知道就好。”鬼手的声音从人群中穿了过来:“你们也都别那么热情的围着她了,都散开些,围那么紧,也不怕她憋着了。” 鬼手本是随口说说,见一个两人都没搭理他了,才故意这么笑话一下。罗云的身子是比一般人差一些,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再说刚才不知道的时候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总不至于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厉害了吧。 可谁知,这些人竟还当真听他的话,马上自觉的退后不少,将空间让出来些,生怕让罗云及肚子里的孩子憋到了似的。 倒是罗云,经过这一会的缓冲,显然脑子比刚才好用多了,见师娘、小雨滴还有秋儿等人果真往后退了不少,离得远远的,便笑了出来:“你们也别那么小心,哪有这么夸张,没那么容易憋得到,不过我自己得注意一下,别乱蹦乱跳的倒是真的。” 楚砚听罗云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云儿日后便要多辛苦了,还有师父与师娘日后也得受累了。” “不怕,过两天我与你们师父便收拾一下,进宫来住。这头三个月得好好安胎,自然不能马虎。”师娘满口应了下来,笑意直达眼角。 小雨滴一听,直嚷嚷着也要跟着一并住进来,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能白白错过,她得亲眼看着云儿姐姐肚子里的宝宝一点一点的长大,然后平安的生出来,快乐的成长。 众人顿时被这种突然降临的喜悦所包围,幸福像是长了双无形的翅膀,在所有人周围扩散。鬼手自然早就没了刚才斗气的表情,也兴奋的嚷嚷着关于孩子的一些事情。还说现在孩子还太小,所以暂时还看不出是阴脉还是阳脉,不过再过一个多月他便可以知道了。 楚砚倒是没有在是男是女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纠葛,对他来说,儿女都是一样的,只要云儿与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 见罗云还想去参加拾一与小菊的婚礼,他这才出声反对,不让她再去,说是怕冲到了腹中的孩子。 罗云自是不信这一些,不过倒也没有太过坚持,毕竟楚砚他们这么想虽没有什么科学道理,但却也是出于对她好。再说入乡随俗,她也不能太过特别,在一些不是太关乎原则的问题上,她并不想与他们意见相左。 楚砚本想让罗云坐龙辇回寝宫,可罗云却并不想一开始怀孕就这么懒,在没有什么问题的情况下多动动总是好的。 见状,楚砚便只好随着她,但却不放心,坚持要亲自送她回去才行。罗云自是没楚砚那般担心,戏言现在才刚刚开始便如此小心,日后这十个月还不知道楚砚会成什么样子。 眼看着吉时快到,她自是不想耽误拾一与小菊的婚礼,便催促着楚砚快些去,她自己这边让秋儿陪着回去便可。 见楚砚仍就放心不下,师娘便主动提出她来陪罗云回寝宫,听到这,楚砚总算是答应了下来,与鬼手等人先行离开。 就在楚砚离开之后,罗云她们也起身准备回寝宫,踏出亭子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从前边一侧的青石小路匆忙隐去。 那个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应该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罗云一下子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只是总觉得那人看上去好象有些不太对劲。 “娘娘,您怎么啦?”见罗云突然停了下来,望着对面的那片林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秋儿便顺着她目光的方向望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罗云收回了目光,微微摇了摇头:“没事,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背影,不过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了。” 师娘一听,虽知早已没影了,但也朝那方向看了看,然后才说道:“许是宫中的奴婢吧,平日里偶尔见过,有些眼熟但却并不知名姓的还是挺多的。” 罗云想了想,觉得师娘的话也有些道理,于是便也没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抬步慢慢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她的脑中顿时闪过一阵灵光,那道身影渐渐在心中清晰了起来。 “秋儿”她再次停了下来,看向秋儿。 “娘娘,什么事?”秋儿一脸的不解,不知道罗云脸上的神情为何陡然严肃起来。 “秋儿,师娘,我想起在哪里见过她了”罗云很肯定的说着,看向她们的眼神也愈发的严肃。 “哪里?”两人同时反问起来。 罗云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上前一步,在秋儿耳畔小声的吩咐了几句,秋儿听罢,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便点了点头,往楚砚去的方向先行离开了。 “师娘,我们先回去吧,一会我再解释给您听。”罗云朝师娘笑了笑,表情缓和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般严肃。 师娘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听罗云这样说,便点了点头,陪着她先行往寝宫方向走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擒获 第一百三十六章:擒获 罗云怀孕一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朝堂,众臣皆很是欣喜,特别是像江守之、李非这些人更是如此。 楚砚已年近三十,但至今膝下无嗣,而他又只娶了罗云一人,不肯再纳其他女子,子嗣之事自然格外倍受关注。如今皇后有孕,这些人也算是有了希望,有了盼头。 楚砚原本想大赦天下为腹中孩儿积福,却被罗云婉言劝阻。一则大赦天下并非儿戏,关乎到太多的事情,二则此时孩子才刚刚一月,如果现在便如此兴师动众的话,只怕反倒是折了孩子的福气。不如等到孩子出生后,再大赦也不迟。 听罗云说得很有道理,楚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但云砚宫的人手却被他多增加了一半,罗云见状倒也没多说什么,反正那些人不妨碍到她便行,毕竟楚砚也是好心。 “云儿,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孩子动了”楚砚一只耳朵轻轻的靠在罗云的腹部,满面笑容的听着,那兴奋的神情无法比拟。 罗云见状,将杨砚拉了起来,一脸好笑的说道:“什么动不动的,现在才一个月而已,根本还没有成形,怎么动呀” 楚砚颇不服气的说道:“我就是听到了,咱们的孩子自是不同于其他的。” 这样的解释更是让罗云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楚砚在面对孩子的问题上竟变得这般幼稚可爱。 他刚才分明什么也没听到,不过是他的想象罢了,就算真听到了,最多也不过是自己肠胃发出的声响,竟还被他说得如此象模象样。不过她也不会太过于与他较真,只要他高兴便成。 “坐着休息一下吧,你都站了好一会了。”楚砚小心的扶着罗云坐好,那椅子早就被秋儿弄个得左一层,右一垫,软软绵绵的,生怕她坐着哪里不舒服。 “砚,我没那么矜贵,现在便如此小心,那以后这么久得怎么过呀”罗云小声的反抗着,这两天楚砚都快将她当成易碎品了,只差没随身携带了。 楚砚也不反驳,只是笑笑的让秋儿将刚刚炖好的补品端过来,自己动手准备喂她吃。 他细心的试了试温度,见差不多了,这才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她:“多吃点,这是师娘亲自炖的,说是对保胎有好处。” 前天,鬼手他们便打包搬进了宫里,楚砚让人将离云砚居最近的一间宫殿收拾好给他们住,方便他们过来照顾罗云。 而师娘从第一天进来便没有闲着,每日亲自安排罗云的饮食,给她准备各种汤水补品等,有时甚至边火候都要亲自去看。 这都让罗云感动不已,亲情、爱情与友情一股恼的全都笼罩在她身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最最幸福的人。 直到吃完最后一勺,楚砚这才满意的将空碗递给秋儿,顺手又接过递来的帕子帮罗云擦了擦嘴角沾到的汤汁。 “好了,我全都吃完了,你也别再陪我了,御书房还有一大堆奏折没批呢。”罗云好心的提醒着楚砚,这两天他完全处于亢奋状态,整日围着她转,手头上还存了不少的公务没有处理完。 楚砚听罢,这才点了点头:“那云儿好好休息,我先去处理一些政务,一会忙完了便回来陪你。“ “去吧,别担心我,这么多人在呢,不会有问题的。”罗云再次给楚砚打着强心针,瞧他这么不放心,只怕他自己怀孩子还没有这么紧张。 楚砚听罢,在罗云额角轻轻啄了一下,这才起身准备离开。刚想迈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 “对了,云儿,前几天我听师娘说起那个眼熟的宫女之事心中一直有些放心不下。”楚砚朝罗云道:“依我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命人全宫搜查一遍,快些找出她来吧。” 罗云见楚砚担心这个,便解释道:“砚放心吧,此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应该便能见分晓。再说那人最主要的目的应该不是想对我下手,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这么明显的让自己暴露出来。” “但是,那人一天没找出来,我的心便无法放得下来。反正那日她也应该注意到你了,若是怕打草惊蛇的话,倒也没必要了。”楚砚游说着罗云,想着干脆直接搜宫,他不想给任何人可乘之机,不想让罗云受到半点的伤害。 罗云想了想后接着说道:“再等等吧,如果过了今天,小九仍然没有找到她的话,那么便听你的。好吗?” 见状,楚砚也不在坚持,点了点头,吩咐罗云好生休息,这才离开了寝宫,去御书房处理公务。 楚砚刚走没多久,这事便马上有了进展。秋儿快速进来通报,说是小九来了,还带来了一个中年宫女。 罗云没多想,让小九领着那人一并进来,心中的疑惑很快便能够解开。 这人并不是云砚宫内的宫女,不过却在这里出现过几次,看样子象是想打探些什么消息,因为有时其他院负责的一些宫女偶尔也会来云砚居这边交接一些事,因此她也没有多加留心,并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那天在亭子外的地方,她停留得实在是太过久了一些,而且那里也不应该是她出现的地方,所以罗云这才起了疑心,再联想到之前,才会让秋儿吩咐小九按她的安排暗中查探。 “娘娘,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呀,奴婢真没有不轨之心,更没有做任何危害到皇上与娘娘的事呀,请娘娘明鉴,娘娘明鉴呀” 那宫人一进来,便一头扑到地上,朝着罗云坐的方向猛的跪了下来,边叩头边不断的为自己申着冤。好在她还算是有些分寸,离罗云的距离还算比较远,否则的话,小九只怕会一巴掌将她给拍飞出去。 “娘娘,属下按您的吩咐,果真找到了这人,并且还在她住的地方发现了好几对用来联络报信的信鸽。不过,听其他的宫人说,她那笼子里的鸽子少了一只,只怕已经被她送出新的消息去了。”小九一五一实的朝罗云禀告着,末了还朝那跪在地上的宫人瞪了一眼。 那宫人见小九这么一说,再次叩起头来:“娘娘明鉴,娘娘明鉴,那些鸽子只不过是以前走了的宫人留下来的,并不是奴婢养的呀,奴婢只知道是鸽子,真不知道是什么信鸽呀。” 那宫人完全不认帐,继续自顾自的辩驳着。 “好了,你别再叩头了,若是真居心不良,就算叩破头也没用,若真是被冤枉的,也无需这般来为自己洗冤。”罗云平静的开口了:“抬起头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那宫人一听罗云这般轻描淡写的说着,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意,但却相当听话的闭上了嘴,不再像之前那般说个不停。她小心的抬起头,微微抬眼看了一眼罗云,不敢与之正视。 “秋儿、小九,你们先出去吧,我单独与她说会话。”罗云示意秋儿与小九先行退下,这样的话,那宫人心中的顾忌也相对来说会少不少。 “娘娘,属下还是留下来吧,这恶奴居心不良,属下怕她伤到您。”小九哪里放心让这心怀不轨的人单独留下来与罗云相处,以往倒没那么担心,如今娘娘身怀龙子,自然得小心些才行。 “你们放心吧,这点自保能力我还是有的。”罗云并不在意:“小九,秋儿不放心的话,就在外室守着,有什么响动自是听得清楚。” 秋儿与小九一脸的为难,但见罗云这般坚决,便也不好再说什么,想想也是,罗云武艺那么高,好歹也不会吃亏在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宫人手上。 两人只得暂时退了下去,留下那宫人与罗云独处。 “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入宫的?”等秋儿他们退了出去,罗云这才开口问那宫人。 “回娘娘,奴婢叫冬水,入宫十多年了。”冬水如实的答着,眼中的神色微微有些紧张。 “十多年了?一般的宫女最多十年便可以退役出宫,为何你仍然一直呆在宫里?”罗云并没有直接开口询问那些信鸽的事,而是找了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竟真与她闲聊了起来。 “回娘娘,奴婢家道没落,爹娘早亡,再加上年经大了,出宫也没有什么好的出路,所以便留了下来,这些年一直在尚衣局帮忙。” 冬水小心的回答着,一时也猜不透罗云到底想怎么样。 “起来回话吧,屋里就我们两人,总跪在那,倒让我觉得心里不自在。”罗云朝她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示意她站起来回话。 冬水更是心中没谱了,半天回过神来后,这才谢恩站了起来。 “冬水,不论你在宫中到底做了些什么,我相信你绝对没有存什么害人之心,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这么久以来宫中都能平安无事。”罗云说着,话峰一转,突然道:“不过,事情总还是要查个清楚的,否则的话,就算我能放过你,皇上与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请他也要幸福 第一百三十七章:请他也要幸福 罗云并非想威胁冬水,相反,她心中倒还真是打算对冬水从轻处理,因为隐隐的有种感觉,只怕这事只是有人纯粹的想对她的近况有所了解罢了。 她总觉得冬水应该是南宫泽的人,除此以外,会用这种方式来探听她生活中的一些细节,但却并没有做出任何不利于她的事的人应该只有他了。 “娘娘,您让奴婢说什么呀,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干呀”冬雪一脸的惶恐,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一点也没有想承认的意思。 罗云微微皱了皱眉,看来她是太过低估冬雪了,毕竟如果她真的是南宫泽的人的话,那么能够在楚宫内隐藏这么多年,先别说能力,最少忠诚度是无可比拟的,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将主子给供出来。 看来,若不摊开来说的话,只怕就是给她上刑她也不会吐出半个字来。 “冬雪,我知道你是南月的细作。”她不再多绕,直接肯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没有一丝的犹豫与不确定。 果然,冬雪猛的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罗云已经知道了,更没料到罗云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将目光移向别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句话也不说。 见此情况,罗云更加确定了,她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家主子,现在还好吗?” 冬水仍然不出声,只是脸上的神情微微变得有些难看。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过是按他的要求将我的一些近况飞鸽传书告知了他而已。”罗云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其实这也算不上是什么机密,况且你也并没有做任何不利于我的事,所以没必要这么死扛着不说。相反,若你老实说了,日后我还可以让你光明正大的传递一些我的近况回去交差,这样岂不是更好?” “娘娘就哄奴婢了,奴婢不是三岁孩童,自是不会相信这些的。”冬水终于出声了:“娘娘想怎么处罚奴婢就怎么处罚奴婢吧,反正奴婢也没打算活着走出这里。” 看到冬水一脸的坚定,根本就不将生死放在心中,罗云不由得对她更是别另眼相看。虽然她明知事情已经被暴露,也知道说不说没有什么区别了。甚至于说出来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一丝生机,可她宁愿选择死,也不选择从她的嘴里透露出主子的半点消息,这样的忠诚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告诉他,我一切都好,让他放心。”罗云见状也不再多说:“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也可以选择回南月,我不为难于你。” 冬水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罗云竟然说不会为难于她,而且还让她选择去留,这一切让她太不可思议。 不论自己有没有做不利于她的事,可毕竟自己的身份便是南月的细作,就算现在没有,也不代表日后不会有什么其他的行动,可她竟这般简单的便放过自己,难道是别有居心? “为什么?”她没有马上选择,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那个端庄华美的身影,眼中的疑惑不再掩饰。 “为什么?”罗云微微笑了笑,看了一眼冬水后很是认真的想了起来。 良久她这才出声道:“我也说不出具体的原因,也许是因为知道他并无恶意,也许是因为下意识里已经将他当成了朋友,所以他想知道我的近况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只是方式稍微有些不妥罢了。” “你能如此想,倒不枉他对你念念不忘。”冬水喃喃的说着,看向罗云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罗云听罢,微微摇了摇头:“冬水,许多事你并不清楚,我与他之间的纠葛也非一两句说得清的。反正,既然都已经放下了,就没有必要再如此念念不忘。与其记挂往事,追忆故人,倒不如怜到眼前人,抓住真正的幸福。” “放下?哪有这么容易。”冬水见状也不再掩饰什么,径直说道:“他愿意放下,只是因为希望你能真正得到幸福,而对于他来说,这一辈子内心都不可能真正的放下,所以注定孤寂终生。” 听冬水这么说,罗云很快便意识到她不是一般的细作,因为一般的细作是不可能这么了解南宫泽,更不可能这般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位子上去思考。 “你到底是什么人?”罗云顿了顿,虽并没有指望冬水会老实回答,但还是问了出来。 “我是什么人?”冬水笑了出来,看向罗云的眸子亦满是笑意:“若奴婢说出来的话,娘娘还会放奴婢离开吗?” “自然,我说话从不食言。”罗云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因为冬水的身份再怎么样也构不成让她食言这般特殊。 “这我倒相信,你的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对自己如此,对别人如此,对他也如此。”冬水略微感慨的说着:“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人,只不过是他小时候的奶妈罢了。” 罗云很是不可思议的盯着冬水,虽然已猜到她的身份比较特殊,却没想到她竟会是南宫泽的奶妈。 “那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呆这么多年?”是什么样的原因竟让她混进楚都潜伏了这么多年?十几年前南宫泽年纪尚小,自然不可能亲自授意。 冬水也不再隐瞒,一五一实的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也并不是什么细作,只是因为在南月宫里面被人逼得呆不下去了,所以才会离开那里,离开南月。后来因为机缘巧合无意间进了楚宫,一呆便是这么多年。五年前,南月的细作认出了我,将我的情况汇报给了他,这孩子倒是念旧情,想让我回南月。” “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呆哪里不是呆,所以也没有离开。他并没有让我替他充当细作,做任何的事,相反还让人打通关系,让我的日子能过得更好一些。直到去年底,他将楚宫里的探子全都撤了出去后,这才让我偶尔打探一下你的近况,飞鸽传书于他。” 冬水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不带任何的主观色彩,这事在她的心中也一直藏了这么多年,如今说出来了,她反倒也轻松了不少。 罗云没想到竟是一个这样的困果,她并不怀疑冬水说的每一句话,凭她的个性,这个时候自是没有必要再编造什么来骗自己。 虽然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出一下自己的来历,可不难想象,这也是一个经历过不少风波与磨难的女人,而她的淡然与坚强却格外的散发光彩。 罗云知道,自己怎么样也不可能去为难冬水,不论是她本身的经历还是事情本身的性质来说。 从她所说的话中,从她对南宫泽的了解中不难看出,她对那个曾经喂过的的孩子一直打心里关心、喜爱。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般,不论走到何处,不论过了多久,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孩子。 “冬水,你想他吗?”罗云的语气柔和了不少,她也即将为人母,那份母爱总是相通的:“这么多年,你一定不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子了吧你就不想回去看看他吗?” 听到罗云的话,冬水的表情默淡了不少,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渐渐笼上了她的脸庞:“这一生,我再也不可以回南月,更没有可能进南月皇宫了。”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悲怆无比,那种说不出来的惆怅浓得化不开去。 罗云没有再多问为什么,她知道这样的结局势必有着让冬水终生难忘的伤疼。有些人的伤靠着时间的洗礼可以慢慢冲淡,而有些人的伤则一辈子也无法愈合。 她很幸运,是前者,而冬水却是后者。 “如此,那你便继续留在宫里吧。日后等孩子生下来,正好也要找几个有经验的人帮忙照看。”罗云很自然的说着,脸上没有一丝的勉强。 “你说让我留下来帮忙照看孩子?”冬水一脸的不可思议,罗云不处罚于她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了,而如今竟还说让她留下来照顾日后生的孩子。 “是的。”罗云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回尚衣局继续呆着。” “不,我,奴婢不是不愿意,只是……”她一脸为难的道:“只是娘娘您信得过奴婢吗?” “信不过的话,我便不会这么说了。”罗云笑了起来:“难不成,你当真有害我之心?” “不,不,奴婢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冬水连忙跪了下来,她眼中含上了泪水,一字一句的说道:“娘娘,奴婢定不负娘娘信任,谢娘娘大恩大德。” 这一生,她第一次被人这般信任,如果十几年前昔日的主子能有罗云一半这般信任她,她也不至于落到流落异乡,终生不能回的地步。 而如今总算有人这般信她,她自然不会寒了罗云的心。 “起来吧,日后便到寝宫这边来当差吧,若是他仍让你告之我的近景,你大大方方的回复便是,不必再偷偷摸摸。”罗云将她扶了起来,最后说道:“告诉他,我很好,请他也要幸福。” 第一百三十八章:双胞胎 第一百三十八章:双胞胎 “云儿姐姐,你肚子里的小宝宝还要多久才能出来呀?” 御花园内,小雨滴正陪着罗云散着步,她不时的盯着罗云日渐隆起的肚皮,微微显得有些担心。 不过六个多月而已,云儿姐姐这肚皮已经撑得这么高了,她真怕再这样下去,非把云儿姐姐的肚皮给撑破不可。 罗云看着小雨滴笑了笑道:“还早就呢,现在才六个多月,最少还要三个月左右。” 这几个月下来,在鬼手与师娘的细心照顾下,她的身子一直都没出什么问题,孩子也好好的在肚子里呆着。她很庆幸,希望这种状态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一直到平安生下孩子。 “可是六个多月肚子怎么这么大呀?以前我上街玩,也见过大肚子,好些快要生了的肚子都没你的这么大。”小雨滴一愣一愣的道:“云儿姐姐,再过几个月,你肚皮不会被撑破吧?” “傻丫头,你云儿姐姐怀的是双胞胎,里面有两个小宝宝,自然肚子得比别人的大一些。”师娘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很快人也跟着走到了两人跟前。 “师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个三五天吗?”罗云停了下来,望着一脸笑容的师娘问道。 前几天鬼手与师娘突然接到一个老朋友的求助,于是连夜便出发了,想着最快也得后天才能回,却没想到今日就回来了。 “你现在身子重了,正是最关键的时候,你师父担心你,所以那头事情一忙完便马上赶回来了。”师娘伸手扶住罗云,往一旁的木凳子上坐下,让她休息一会。 自从罗云怀孕后,楚砚便命人在她平日经常散步的这些地方修建了许多休息用的椅子,所以基本上每走个几百米便能找到落脚的地方。 “师父,鬼手师父人呢?”小雨滴听罢,左右瞧了瞧,都没看到鬼手的影子,平日里这两师父可是很少分开走的。 “他去药房了,说是要赶做一些药丸备用,让我先过来瞧瞧你云儿姐姐。”师娘说着便替罗云把起脉来。 过了一小会,师娘这才收回手,微笑着道:“还好,没什么问题,这两孩子挺不错,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娘亲。” 罗云听罢,双手不由得抚上肚皮,脸上是一脸的幸福。 她也没想到,这一胎竟然怀了两个小家伙,要知道双胞胎的概率本来就不是很高,没想到自己运气竟这么好。 只是忙坏了鬼手与师娘,同时怀两个比怀一个更加得操心,所以到了现在,他们几乎是每天早上、晚上都会来替她把脉,随时掌握大人与孩子的状况。这几天不在,也吩咐了宫中最好的两位太医一起例行请脉。 因为是双胞胎,所以脉象更不容易把握,鬼手也不敢肯定罗云这肚子里到底是二男二女,还是一男一女。 不过这些对罗云与楚砚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将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都不重要。 见师娘一脸的倦意,罗云也知道肯定是急着赶回来所以没有休息好,于是便让师娘先行回去休息一下。 师娘见罗云也没什么事,便吩咐小雨滴送罗云回去,而她自己则去补个觉。 回寝宫后,罗云也觉得有些困了,便让小雨滴先行回去,自己则上床小憩一会。 身子越重,她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差了下来,睡觉的时间多了不少,但还是很容易乏。不过,怀孕的人都是这样,所以她也没有想太多。 反正应该注意的,应该小心谨慎的,她都老老实实的照着做,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到最佳的状态。 才躲下没多久,睡意便占据了整个身子,迷迷糊糊中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楚砚已经躺在身侧。 “你回来了?”罗云朝四周看了看,天色不算太晚,寝宫里却也已点上了灯:“我睡了很久吧?” 楚砚伸手将罗云轻轻扶起来靠在自己怀中坐好,笑着说道:“没多久,我刚回来一会,见你睡得这么香,便忍不住陪你睡一会。” 罗云听罢,不由得吃吃的笑了起来:“傻瓜砚” 楚砚没有回话,笑笑的将脸颊与罗云脸颊一起蹭了蹭,趁机一亲芳泽后,这才将罗云松开了些。 “饿了吗?估计你快醒了,秋儿已经去准备吃食了。”他宠溺的看着她,眼中尽是柔情。 “不饿,我这一天不知道要吃多少顿,哪里会饿。”罗云摇了摇头,颇为认真的道:“你看,这段日子都胖了不少了。” “这也叫胖?我看着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看来还是得再多吃一点,多长点肉才好。”楚砚伸手轻轻捏了捏罗云两侧的脸颊,巴不得能多长出点肉来。 正说着,外室响起了秋儿的声音:“皇上,娘娘,膳食准备好了。”声音停了一会后,秋儿这才领着人将吃食端了进来。 “秋儿,先放着吧,我一会再吃。”罗云肚子真的一点也不饿,她转眼看向楚砚:“砚,你用了膳了吗?” “用过了,晚上与江先生几人一起用的。”楚砚道:“还是吃点吧,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少食多餐吗?知道你这两天胃口不太好,我只让秋儿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粥。” 听罢,罗云便点了点头,不想让楚砚再多磨嘴皮子。 见罗云同意了,楚砚连忙让秋儿将粥端了过来,习惯性的动手喂她吃。罗云也懒得动,一脸自然的享受着楚砚的细心照顾。 “云儿,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着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楚砚边喂东西,边与罗云闲聊了起来。 “孩子都没生下来,这么急做什么?”她吞下嘴里的吃食,不由得笑了起来,倒没发现楚砚还有如此心急的一面。 “快了,不就剩几个月的时间了吗?到时等生下了,只顾着去高兴,哪里还有时间取名字。”楚砚再次递了一勺子到罗云嘴边:“还是早点做好准备,等孩子一出来便可以有名字了。急急忙忙的取不出好名字。” “可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她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生下来也不急,那么小,可以先叫大宝,小宝,名字慢慢取不怕的。” 听到大宝,小宝两个名,楚砚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来,手上的碗都差点没拿稳。 “小心,差点洒了。”罗云不知道楚砚有什么事这般好笑:“什么事这么好笑?我没说什么可乐的事呀?” “没,没什么。”楚砚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看来,他的想法还真是对的,早早取好名,省得到时让罗云大宝、小宝的叫。 “大宝、小宝也没什么好笑的呀,不过是个代称,临时叫叫而已。”她很快便反应了进来,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了,这个云儿就不要操心了,我自会提前想好的。”楚砚继续说道:“不论男女都好,提前想多几个名就行,到时再根据实际情况定不就行了吗。” 这回罗云倒没有再反对,点了点头,继续与那碗粥抗战着,直到吃完了最后一口,楚砚这才满意的帮她擦干净嘴唇,将碗递给了一旁守着的秋儿。 两人又在孩子的名字上扯了一会,楚砚故意开玩笑,罗云被他给逗得不行,说什么干脆不论男女,其中一个就用她的名,叫楚云,另一个叫楚小云算了。 这楚云还马马虎虎算是过得去,可这楚小云真是让她笑得不行,跟她开始叫的大宝、小宝的没什么多大的区别。 这一下,反倒让她想起了一些姓楚的名人,可惜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几个,并且还都不怎么好借用。 算了,取名这事还是交给楚砚全权负责吧,他若是想不到好的,他手下那些知识渊博的臣子也会替他费心的,自己还是省点脑细胞。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见罗云又有些困意了,楚砚这才停了下来,让罗云安心睡下。 夜色渐渐的深了,望着眼前睡得正浓的罗云,楚砚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他亦躺了下来,紧紧靠在她的身旁,闭上了眼睛。 寝宫内安静极了,除了外室守候的几位婢女以外,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转眼已是四更天,那两个相互依偎的身影让内室的气氛显得格外的温馨。 突然,罗云微微动了动,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是难受。 过了一会,她终于吃力的睁开了眼,额上早已布满了汗珠。 “砚”无力的声音从她嘴里飘了出来,却马上让睡梦中的楚砚醒了过来。 “云儿,你怎么啦?”看到一脸惨白,汗流满面的罗云,楚砚马上清醒了过来,伸手将她小心抱起。 “疼,肚子好疼”罗云费力的说着,脸上的五官已然皱成了一团。 “来人,速去将鬼手请来,快快快”楚砚快速扭过头,扯着嗓子朝外室大声喊了起来,那一连三个快字几乎是吼出来的,焦急与害怕占满了整个心房。 外室的人听到喊声,连忙应了一声,撒脚便往外跑,一时间,整个寝宫顿时灯火通明,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第一百三十九章:危机关头 第一百三十九章:危机关头 “云儿别怕,师父马上就来了,别怕,云儿别怕” 楚砚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紧紧的将罗云搂在怀中,恐惧已然漫延直全身。 那张惨白而痛苦的脸越来越失去生气,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闭上眼不再醒来一般。 “孩子,孩子……”罗云痛苦的摸着肚子,头一次那么直接的落下了眼中的泪。 没想到,这一天竟真的来了,千小心,万注意,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砚,保住孩子,保住我们的孩子。”她好害怕呀,害怕这两条小生命会在这疼痛中消失,害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成为一个母亲。 鬼手的话赫然在脑海响起,若是这次不能顺利的生下孩子的话,那么她再也没有机会成为母亲。 看到罗云眼中流下的泪,楚砚整个心更是快疼得无法呼吸,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勇气与力量:“云儿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你们都会好好的,都会好好的我不会允许你们出事,不允许,不允许” “对,孩子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罗云无力的笑了笑,脸色白得吓人:“我一定能坚持住,渡过这次难关的。” “来人,再去催,快去”楚砚脸上青筋狂露,朝着外室再次大声的吼着。 话间刚落,秋儿与小菊猛的跑了进来:“皇上,来了,来了” 说话之间,鬼手与师娘已经快速进入了内室。 “师父,快救救她,快救救她”楚砚两眼顿时亮了不少,大声的朝走到床边的鬼手道:“她肚子好疼,快帮帮她” “楚砚,快把她平放好,老夫要替她扎针”鬼手边吩咐楚砚,边与师娘一并快速做着准备。 楚砚总算是有了主心骨,连忙照着鬼手的吩咐将罗云小心放好:“云儿别怕,师父他们来了,你不会有事的,孩子也不会有事的。” 罗云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只是微微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听到了。 突然,她的眼睛闭了上来,不再有半点的反应。 “云儿,云儿”楚砚只觉得一颗心落到了谷地,凉得无法形容,叫了两声后,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鬼手快速的查看了一下,隔了一小会这才道:“别怕,她只是晕过去了。” “楚砚,快让开,老夫要动手了。”见楚砚还愣在那里,一点反应也没有,鬼手只好伸手将他往后推了一把,腾出空地来。 楚砚木木的站在床边,脑袋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中,只觉得鬼手与师娘两人不断的在往罗云身上扎着针,还喂她吃了好几颗叫不出名来的药丸。他不动也不出声,就那么直直的盯着罗云的脸,眼睛连多眨一下都舍不得。 屋子里的人来来往往的动个不停,鬼手不断的吩咐着一旁的人这个,那个的。他一句也没听清,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只是双眼继续死死的盯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见到鬼手将罗云身上扎的针一根一根慢慢的拔了下来,转而开始坐到一旁写起了方子。 鬼手终于写好了,他将方子交给了一旁的师娘,让师娘亲自去拿药煎药,便再三交代了火候与时辰。 师娘点了点头,示意鬼手放心,看了一眼木木呆呆的楚砚后,这才快步离开。 “没事了,还傻站着干什么?”鬼手见楚砚仍然一动不动,一脸的空洞,便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 听到鬼手的话,听到没事了这三个字,楚砚总算是象重新活过来了一般,他重重的喘了口气,无力的说道:“没事了。” 他迈开步子准备走到床边去守着罗云,谁知刚一抬腿,整个人差点摔了下去。 “小心”鬼手连忙扶住了楚砚,让他缓了一会。楚砚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了知觉。 “我没事,就是腿没什么知觉了。”楚砚摇了摇头,在鬼手的帮助下,才费力的挪到了床边坐下。 鬼手见状,给楚砚检查了一下:“你是太紧张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楚砚自是不在意自己的腿,她摸了摸罗云那仍就惨白的脸,有些不太肯定的道:“师父,她真的没事了吗?” “幸好及时处理,否则别说腹中孩子,只怕连她的命也保不住了。”鬼手叹了口气道:“亏得昨天赶回来了,要不然老夫真是会后悔一辈子” “师父,云儿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她已经能够怀孕生子了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楚砚这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自从罗云怀孕后,师父与师娘无比的重视,甚至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一开始他也有些担心,可见罗云与师父他们都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再加上这么久以来,罗云的身子也没出现什么异常,所以渐渐的他也没有那么在意了。 可谁知,今晚却一下子让他感觉到了罗云竟离死亡那么近,而从鬼手与师娘做出的反应来看,他们也似乎早有准备,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难道,这一切都只有他是被瞒在鼓里的吗? 见也瞒不住了,鬼手便点了点头,老实说道:“云儿的身子就算再调理个十年八年的,只要怀孕的话其实都是会有很大的风险。本来老夫也劝这丫头来着,可她执意想要个孩子,说是再过十年八年的反正也有风险,不如趁现在年轻赌一把。她说她喜欢孩子,不想这一辈子都没有一子半女的。”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楚砚一脸的后怕,他看向鬼手,坚定的说道:“如果你们告诉我的话,我是绝不可能让她冒这样的风险,绝不可能” “那孩子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才求老夫不要跟你说。”鬼手眼中闪过一丝内疚,这事他的确还是有些欠考虑。 “你放心,老夫会尽全力保住她与腹中的孩子的。”鬼手拍了拍楚砚的肩膀,试图安慰他。 楚砚望着罗云,沉默了一会,继续朝鬼手问道:“是不是这以后的几个月里,她都有可能再次面临这样危险?” “是的。”鬼手老实的回答着,不想再隐瞒什么。 “是不是她分娩的时候更加得经历生死难关?”楚砚的声间愈发的冷了下来,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生气,如同躺在床上的罗云一般。 鬼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 “师父,我不要这腹中的孩子了,我只要她,只她能好好的活着”楚砚突然抓住了鬼手,一脸痛苦的说道:“师父我求求你,把她腹中的孩子打掉算了,我不要孩子,不要,我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好好的” “你先别激动,听老夫将话说完。”鬼手好言说道:“现在孩子已经六个多月了,就算不想要也来不及了,这个时候引产的话与分娩没有任何的区别。所以,不但不能打掉孩子,还得好好的保住孩子,因为她现在与孩子是一体,少了谁都不能活下来。” 楚砚听罢,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好半天都没有出声。 见状,鬼手只好再次出声安慰道:“楚砚,你也别太担心。云儿的事,老夫定会尽全力的,虽然是有风险,但也并不是你想的那么悲观。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一定能保住她们母子的。” 好久,楚砚这才重重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选择,所能做的就只是好好的看着她,守着她,与她一同撑过这段时间。 他的云儿坚强而勇敢,而他也明白,云儿这么做其实除了喜欢孩子以外,更重要的是出于对他的爱,对他的考虑。 虽然鬼手其他的并没有多说,但他心中一清两楚,他的心酸楚无比,为了那腹中的孩子,更为了他的云儿。 好吧,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他会好好的守着她,好好的守着,不惜一切代价。 “师父,云儿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他镇定了不少,现在他应该成为她坚实的后盾,有力的支撑,而不应该比她还要懦弱。 “再过一会就应该会醒的了。”鬼手见楚砚冷静了不少,这才说道:“你师娘已经去煎药了,一会云儿醒了,让她喝了药再休息。这两天让她少动一点,多休息。” 正说着,罗云果真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云儿,你醒了?”楚砚快速握住她的手,脸上的神情稍微好看了一些。 罗云眨了眨睛,小声的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云儿,为什么要瞒着我?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有什么都一起承担的”楚砚这般说着,可脸上却看不见半点的责备,只剩下浓浓的心疼。 罗云费力的扯出一抹笑容:“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见状,鬼手朝寝宫内其他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先行退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这两个相依相持的人。 天渐渐的亮了,新的一天已经来临,而心中的恐怖亦渐渐被坚强的信念所取代。 第一百四十章:分娩 第一百四十章:分娩 恢复镇定后的楚砚不再患得患失,相反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与镇定。他没有再多花半点的功夫去纠结之前的一切,而是一门心思全部放到了对罗云的照顾上来。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上朝不得不离开罗云以后,他几乎做到了对她的寸步不离。寝宫的外室成了他接见臣子处理朝政的临时办公点,而鬼手与师娘更是在他的安排下住进了云砚宫的侧殿。 他拿出尽可能多的时间向鬼手了解与罗云身体有关的任何细节,并很快的学会了如何第一时间及时处理她的一些突发状况。甚至于,连她的每顿饮食都一一过目,看看有没有出现一些有可能诱发罗云身体出现异常的一些食物。 而罗云自然看得明白楚砚所做的一切,那种用尽全部心力的呵护便如同楚砚所期待的一般,让她更加的勇敢、坚强而充满信心。 肚子一天天变大,转眼已经临近预产期。这几个月内,她接连又发作过几次,但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楚砚总是第一时间便发现,而鬼手则也及时赶到。虽然凶险,可每次都只是在鬼门关面前打了个转便又回来了。 罗云渐渐的已经习以为常,她心中比谁都清楚,这样的过程随着分娩的临近还会再继续,而且会一次比一次严重,但是却都不是最为致命的。真正的生死较量是在分娩的那一刻。 不过,她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为那场及将到来的生死之战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是一名战士,一名永不服输的战士。无论如何,她都要将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好好的活下去,她的意志与斗志决不允许她在这场人生最重要的战役里出现任何的闪失。 她很庆幸,有楚砚这般无微不致的守护,有鬼手那么尽心尽力的医治,还有好么多关心她的人在她身旁,与她一并面对。此时,她什么都不信,只信,人定胜天。 越是接近分娩的日子,她的心反而愈发的平静,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详和与安宁围绕在她身边,让她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从容。 而楚砚则刚好相反,虽然面对罗云时脸上的表情总是那般温柔的笑着,从未表现出半点的担忧与不安,可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罗云熟睡的面容时,那越来越凝重的表情格外的让人揪心。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个无比坚强的人,就算是亲眼看到罗云坠涯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想过退缩。可如今,他的心渐渐的变得懦弱起来,如果到了那一天,他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的话,那么他再也没有办法一个人在这世界独活下去。 他甚至于开始偷偷的做着准备,如果老天真的那么残忍的话,他的心也再无所恋,而去到另外的世界与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一起团聚无疑是他最开心的归宿。生死与共,这才是他心中最大的奢求。 当然,这一切的想法,他都不会让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弃,不会放弃与这个爱到灵魂深处的女人好好过日子的机会。 清晨曙光格外的迷人,睁开双眼时,楚砚依然还在身旁。 “砚,怎么还没去上朝?”见他还躺着,甚至连外衣都没有穿,罗云很是奇怪。楚砚是个勤政的好皇帝,虽然这些日子几乎一刻不离的守在自己身旁,但应该做的事还是都安排得好好的,从没有出现过不上朝的情况。 望着刚从睡梦中醒过来的罗云,楚砚脸上的笑格外的温馨:“傻瓜,早就已经下朝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尽人意,原本异常灵敏的感官也都渐渐的迟钝下来,到现在,竟然连他是否已经上过朝了都不清楚。 “是吗?看来我是睡得太沉了些。”罗云的声音没有半点的不悦,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睡着后的迟钝,心态比起楚砚来反倒更放得开些。 这些天,孩子在肚子里闹得厉害,估计着分娩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见罗云想起来,楚砚连忙伸手扶她:“时辰还好,再睡会吧。” “不用了,睡得够久了,得起来走走。”在楚砚的帮助下,罗云慢慢下了床,楚砚很娴熟的帮她将衣裳穿好,闻声小菊与秋儿快速的进来服侍她洗漱。 洗漱完毕后,楚砚陪罗云一并用早膳,为了能让她吃多点东西,只要有可能,他都会尽量陪她一起用膳,而罗云也非常的配合,除了不能吃的以外,什么东西都会吃一些,说是可以给腹中孩子足够全面的营养。 吃完最后一口东西后,罗云忽然皱了皱眉头,定在那里不动了。 “怎么啦?肚子又疼?”楚砚马上朝秋儿望去,还未出声,秋儿便撒腿便想往外跑,准备去叫鬼手。 “等一下,秋儿”罗云缓了一阵,连忙叫住到了门口的秋儿,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云儿到底哪里不舒服?”楚砚握住她的手,上下左右不停的打量着,前日才发作过一次,没想到今日这么快又要发作了。 秋儿又跑了回来,一脸焦急的望着罗云:“娘娘,还是让鬼手师父来看看吧。” “不,不是秋儿。”罗云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我想,我应该是快生了。” “快生了?”楚砚愣了一下,跟着重复了一遍后,然后马上朝小菊与秋儿道:“快快,快去叫人,云儿要生了,云儿要生了” “是” 几人一听,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差点乱成一团,还好秋儿清醒得比较快,一边吩咐人去叫产婆,准备开水什么的,一边派人去通知鬼手与师娘。 “云儿,小心点,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下,你坚持一会儿,她们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楚砚说着,小心的扶起罗云往床边走。 见到慌成一堆的人,再看看楚砚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样子,罗云边走边笑着说道:“砚别急,离真正生还没那么快呢,现在只不过是刚刚出现阵疼。” 楚砚一听,也不理到底还有多久,反正有了要生的痕象了,那就得赶紧准备。 “不怕,反正我会一直在你身旁陪着的。”他才不理会什么男人不能进产房这些世俗的规矩,云儿分娩是这一生他们要一起面对的最大难关,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即使自己帮不上任何的忙,最少也要在一旁给她精神上的力量与支持。 这一点,罗云倒不反对,现代生育提倡的就是妻子在分娩之际,丈夫最好能在产房一并陪同,而她此时亦的确需要来自砚身上的精神力量。 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忽然腹中又是一阵痛疼,她知道这种有规定的阵疼会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频繁,一直到孩子真正生出来。 好在,刚才也吃了不少的东西,生之前多多少少能有些力气,这里可不比现代,没有什么剖腹产之类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她暗自祈求腹中孩子的胎位一定要正,否则来个难道什么的,那她这身子便真的只有彻底完蛋的份了。 想归想,可一切都已经由不得自己,越来越频繁的阵疼让她开始坐卧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产前阵疼一直得持续多久,只希望不论要承受多久,孩子都能够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鬼手与师娘很快便来了,而产婆们也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快速给罗云诊断了一下后,鬼手点了点头,证实罗云的确是快要生了。他往罗云嘴里喂了两颗药丸:“云儿,我刚才给你吃的药能够缩短你阵疼的时间,节省一些体力,一会,你师娘会亲自为你接生,这方面她的医术还是相当不错的,你自然不用担心。师父也做好了各种准备,会一直在外室守着,绝对会让你平平安安的将两个孩子生下来的。” 罗云点了点头,那药的效果果真不错,她的阵疼更加的频密而厉害起来。她知道,这种药的应该跟医院打的催产针差不多,因为她的身子弱,所以生产的时间越长危险便越大。 鬼手出去后,师娘便开始帮罗云检查胎位,并让其他的产婆在一旁按她的吩咐重新将那些需要准备的东西再次检查。 渐渐的,罗云实在是疼得厉害,终于忍不住开始喊出了一声,楚砚见状,整个脸都白了,紧紧的握着罗云的一只手,不断的在她耳畔说着什么。 师娘本想让楚砚出去的,毕竟一个大男人在这里一点也不方便。可看到楚砚一脸的坚决,而罗云亦没有让楚砚出去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心想着说不定这样还能让罗云的意志变得更强一些。 虽服了催生的药,可仍就过了一个时辰罗云这才见红,而孩子的胎位也已经入盆,进入了正式生产的阶段。 师娘给罗云嘴时含上几片人参,并在一旁教她如何呼吸,如何用力。 罗云以前也听说过这些方面的事情,可到了这个时候,却感觉身子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生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生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而罗云身体内的力气也在一点一点的流失。 一开始,她很努力的配合着师娘的话去做,吸气、呼气、用力,思绪也还算得上清晰。 可渐渐的,随着力气的流失,她的意识也开始恍惚起来。身上的疼痛感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不堪,眼前除了楚砚的面容还稍微清晰一些以外,师娘、小菊、秋儿还有一屋子慌乱的人全都渐渐没看不清楚。 耳朵内只剩下一片混乱的喧哗,楚砚在她耳畔不停说的话全部都变成了阵阵嗡嗡的哄鸣。 她觉得自己好累,眼睛不听使呼的闭了上来,最后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好象看到了楚砚那满脸的痛苦与悲伤。 “快,师兄快过来,云儿她晕过去了”师娘见状连忙大声朝外室喊道。 鬼手一听,三步二步便冲了进来,手中的银针早已准备好,脚还未完全站稳,眼已经快速的扫过罗云,伸手一搭脉,二话不说就开始帮她扎针。 师娘将屋里的产婆们先行清退出去,只留下了小菊与秋儿在一旁打下手,屋子里这才显得没有那么拥挤。 几针下去,罗云微微动了动,但却并没有马上醒过来,楚砚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塌边,双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出。 这一切虽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可真正让他面对时,仍然让他觉得格外的困难。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代替她去承认那一份苦疼。 屋子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可楚砚却渐渐的失去了感觉,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罗云脸上,哪怕她的睫毛有一丝一毫的颤抖他都不会错失掉。 突然,鬼手手中的银针扎上罗云头顶的一个穴位时,罗云很快又动了一下,随后便睁开了眼睛。 “云儿”楚砚顿时松了一口气,马上喊着罗云的名字。 见罗云醒了过来,鬼手连忙又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到她的嘴里:“云儿听好了,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能再晕过去了,羊水已破,孩子不能在腹中呆太久,你得快些将他们生下来,明白吗?” 罗云费力的点了点头,这个她自然明白,若她再晕过去,不能用力将孩子快些生下来的话,孩子便会缺氧而死去。 鬼手并没有让师娘马上开始为罗云接生,而是先让她休息一下,养些气力,等药效发作后再开始。 师娘便利用这一小段时间,将一会生孩子要注意的地方一一交代罗云,按照她的配合去做的话,可以少浪费不少的气力,孩子也能快些生出来。 楚砚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一旁微笑的看着罗云,双手从没有离开过她的手。这一刻,什么也不必再说,不论如何,他都在她的身旁,这比什么话都来得实际。 过了一小会,罗云觉得身体内有一股热流通过,紧接着整个人顿时充满了力量,她知道那是鬼手给她吃的药起到了效果。 而与此同时,身体的各种感觉也已经恢复,阵疼频繁而规律,已经到了最为适合的生产时间。 她朝师娘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师娘见状,便开始招呼起旁边的人为罗云助产。 “加油云儿,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师娘在一旁引导着,罗云则按照她的吩咐一阵一阵规律的用着力。 每用一次力,她便感觉到楚砚握她的手都会紧一下,而她整个人也更加充满了力量。 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师娘略带喜悦的声音响了起来:“云儿加油,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这一声,让罗云欣喜不已,看到头了,这便说明孩子胎位一切正常,而且再加把劲便能生出来了。 她点了点头,再次调整呼吸,配合着师娘的指示干始用力。 罗云额上的汗水不断的冒出来,可却一句也没有叫嚷过,她不想将多余的力气浪费一丝一毫。楚砚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毛巾,不时的帮她擦着汗水。 屋子里竟出奇的平静与镇定,比平常人更多了八分的危险,可却比任何人生时都多了一份平静。 “啊”伴随着罗云突然而至的一声长叫,一声清脆的婴啼声顿时响起。 “生了,生了”师娘欣喜异常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时整个屋子一片哗嘫。 “是个男孩”师娘小心的将孩子抱起,看了一眼后快速转交给一旁的产婆去清洗包裹,而她则不能松懈,因为罗云肚子里还有一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要出来。 第一个生下了,第二个一般来说就容易得多了,罗云脸上的笑容顿时散了开来,她扭头看向楚砚,那充满喜悦的四眼相对过后,顿时转向师娘:“师娘,孩子好吗?” “好,好,一切都好”师娘笑着道:“产婆师正在帮他洁身,等下就抱过来给你看。你先休息一会,养养力气,还有一个没出来呢” 罗云点了点头,眼中已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流下的汗。楚砚见状,连忙小声的安抚着她,语气也放松了不少。 很快,产婆便麻利的把孩子送到了楚砚的手上,楚砚只是微微扫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细看便快速的抬高些让罗云过目,他知道,这个时候,云儿最想看到的便是平平安安的孩子。 罗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虽不是太胖,可却并不象一般刚生下来的孩子一般皮皱皱的,颇为漂亮。 “宝宝,我的宝宝”她兴奋的朝孩子说着,刚说两句便突然感到腹中再次传来阵阵疼痛。 感觉到罗云的异常,楚砚连忙将孩子收回,递给一旁的人抱好:“师娘,快快,云儿是不是又要生了?” 师娘赶紧查看了一番:“没错,云儿坚持住了,这回这个很快便要出来了。” 一阵丁丁当当之后,罗云再次开始了合着师娘的话呼气,吸气,用力。 也许是已经顺利产下了一个孩子,也许是大家都还处在兴奋之中,这一次,气氛不再那般凝重而紧张,更多的是期待与喜悦。 师娘说得没错,这一次的确很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第二个孩子便快快的降临到了人间。 “是个女孩子,好漂亮的女孩子呀”师娘兴奋极了,一儿一女多么好的事呀,罗云这次的危险也算是没有白冒了。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贺喜声不断响起在寝宫里头,而楚砚则亲自抱住师娘递过来的女婴儿,脸上的喜悦比刚才浓多了,这个孩子的降生便说明罗云已经顺顺利利的生下了孩子,这才是最最关键的地方。 众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罗云亦是一样,产婆们麻利的处理好现场之后,孩子那响亮的哭声此起彼浮。 “他们一定是饿了,我想喂喂她们。”罗云以前便听说过,初浮是最有营养的,所以想着亲自喂他们。 楚砚本不同意,毕竟罗云现在的身体状况太过弱了,可师娘却说服着他,说是让她去吧。 后来楚砚才明白为何师娘这般放心,罗云试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奶水。 无奈之下,她只好将两个孩子交给一旁等候的奶妈,让她们先行喂养,想着等过些日子有了后再亲自来。 孩子刚刚递到奶妈手中,罗云便猛的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人竟好象有种快要脱力的感觉。 “怎么啦,云儿?”楚砚马上便发觉到了罗云的不对劲,连忙紧张的询问。 “啊,血,好多血”小菊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声,手指指着罗云下面的方向。 众人顺着望去,却见鲜血正不断的从罗云下面流出,瞬间染湿了一小半被褥。 “不好,产后出血,老头子,快来快来”师娘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不能呼吸了,喊完后便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鬼手自然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不待师娘的话说完,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用银针扎针帮罗云止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师父快救救云儿,快救救她呀”楚砚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快没有一点的力气了,心中的忙乱与惊恐占据了整个心。 “师妹快过来帮忙,秋儿打多些开水来,小菊拿多些纱布,动作快些”鬼手边扎针,边沉声说道:“楚砚让开些,别阻到老夫施救其他人都别乱” 鬼手的话,顿时让慌乱的众人清楚镇定了不少,很快大家便按照他的吩咐行动了起来。 唯一没有动的是楚砚,他也不知怎么回事,全身竟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半天都挪不开步子。 鬼手见状,也不理那么多,一把将楚砚推开了些,手上的银针不断的往罗云身上扎去。 而此时罗云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像是停止了呼吸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生命仿佛随时都会从她身上游走一般。 一旁的奴婢快速将楚砚扶了起来,本欲将他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可楚砚一把推开了那些人,身体四处不知何时突然回复了力量,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定定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罗云。 PS:哈哈,看到这,亲们千万别慌,青青也喜欢大团圆的。吾若为妃再过两天便要完结了,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青青新书《后策》已经上传,欢迎亲们去看看,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后策》:) 第一百四十二章:平安 第一百四十二章:平安 轻,好轻,不知不觉中,罗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片羽毛,甚至有种快要融化到空气之中,竟象是要达到无我之境。 这种感觉异常的舒服,舒服到她几乎不想再理会周围世界任何的响动,就这么一直慢慢的随风而逝。 “罗云,怎么这么调皮,快下来,树太高了,小心摔下来” 她猛的怔了一下,那熟悉而温暖人心的声音不是妈妈还会是谁。而树上的那个绑着两个朝天辫的小女孩不是她又是谁。 “妈妈”她连忙喊了起来,纯白色的光线中顿时出现了妈妈那张看似生气却又更为紧张的脸,只是妈妈却听不到她的话,仍就一脸紧张的盯着树上的自己。 “让她去吧,孩子多运动也是好的。这树也不算高,下面又让你给铺了这么多草,就是掉下来也没事。” 随着另一道声音的介入,院子里又多出来一个身影,那挺拔的身躯,微笑的面容,正是她那慈祥的父亲。 “爸爸”罗云开心极了,也不顾他们是否能够听到,一个劲的叫着他们。 画面中的妈妈开始唠叨了起来,而爸爸则含笑的看着灵巧往下爬的自己,一脸的宽容,那画面格外的亲切,格外的美丽,思念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满天空的来回飘荡。 很快,画面一转,爸爸与妈妈一下子老了十来岁,特别是妈妈眼角深深的皱纹,还有爸爸那满头的白发看得让她一颗心疼得厉害。 他们两人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昏暗暗的更是称得他们脸上神情的黯然。 “小云,小云……”妈妈靠在爸爸的怀中,嘴里不断喃喃的念着她的名字,那脸上的悲伤格外的深沉。 爸爸则一边轻拍着妈**背,一边不断的安抚着,可他那眼神中却同样流露出了浓浓的悲伤。 罗云越看越心疼,恨不得马上跑到他们身旁抚平父母心中的创伤。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她不停的朝他们喊着,那种急迫与想念无法形容。 突然,相互依偎的两人似乎听到了罗云的声音,竟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看向她,她惊喜极了,再次叫了一声爸爸、妈妈。 “小云,真的是小云”爸爸指着罗云兴奋的朝妈妈说着。 “小云,我的小云,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快,快回到妈妈身边来。”妈妈快步站了起来,伸开手对着罗云,似乎想将她抱入怀中。 “孩子,快过来,爸爸妈妈都等着你回来呢”爸爸也跟着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激动而欣慰。 罗云顿时笑开了花,她终于可以回到亲爱的爸爸妈妈身旁了,那种幸福与归属感牢牢的占据着她的心,足以让她忘记一切。 她毫不犹豫的迈开了脚步,想要去到父母的身旁,重温昔日怀抱中的温馨,而看到她朝他们走过去,父母脸上的笑容亦格外的愉悦。 “快过来,孩子,爸爸妈妈好想你呀”那边的呼唤愈发的强烈起来,而妈妈那伸开的臂膀格外的诱人。 罗云渐渐的近了,只差一点点便可以跨越眼前那道纯白的亮光,回到那个温暖而熟悉的世界。她的目光兴奋而愉悦,各种美好的记忆一个劲的笼上心头。 “不,不云儿不要走,不要走,快回来,快回来” 突然,她猛的停了下来,身后传来的那道焦急的声音格外的让她心疼。 她转过了头,却看不见任何的身影,只有楚砚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她微微愣了愣,以为是错觉,便再次转过了头,看向面前的父母,而他们那温柔的召唤亦越来越频繁。 “云儿,不要过去,快回来,我不能没有你,不能没有你”楚砚的声音再次响起:“孩子也不能没有你们啊,云儿,咱们的孩子都在等着你这个娘亲呀” 孩子?她再次停了下来,脑海里顿时多了不少的东西,转过身子朝后面望去,她试图寻找楚砚与孩子的影子,可却仍然什么也没看到。 “孩子,快到妈妈这边来”妈**声音再次响起,期盼而温暖。 “云儿,不要过去,我和孩子都不能没有你啊”那抹让她疼心不已的声音亦跟着响起。 “小云,你怎么还不过来,爸爸妈妈等了你好久了呀”爸爸亦朝她喊着,那眼中的急切同时让她心中一怔。 她停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应该往哪边走,哪边都有她心中的爱,哪边都有她最最舍不得的牵挂。 父母不断的呼唤,楚砚不断的哀求都让她无比的为难。她真的好想念父母,好想回到他们身旁,在他们膝下尽孝,可她又舍不得那个爱她超过生命的男人,如果她走了的话,他会成什么样啊。 内心的挣扎让她焦碌不安,她觉得头越来越沉,越来越疼,而内心乱得不得了。 她看看这边,又瞧瞧那边,不知如何选择,那满耳的呼唤声让她陷入了迷惑。她突然蹲了下来,用双手捂住了耳朵,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暂时离开两边的声音。 可是,就在双手捂住耳朵的一瞬间,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猛的闯入了她的脑海,那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一直深入到她的心,揪得她的心生疼无比。 “孩子,我的孩子”她猛的站了起来,朝着哭声响起的地方看去,楚砚的怀中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孩子。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对,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儿子与女儿,她还没有来得及教他们开口说话,还没来得及听他们叫她一声娘亲,还没来得及为他们做任何的事,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扔下他们不管。 快步朝楚砚与孩子走了两步,身后父母那伤痛的喊声越来越大,看着她的离去更是多了十分的悲恸。 她停了下来,转身朝他们看了一眼,张了张口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本想对他们说声对不起,可声音却无法冲破喉咙,所以她只得无声的朝她们说着那三个字: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不再犹豫,她猛的扭过头,快步朝楚砚与孩子的方向跑了过去,正当她快要接近他们时,她的身子却猛的往下一沉,整个世界陡然变成一片黑暗。 眼皮好沉好沉,身体好重好重,她几乎快费尽了全部的力气,这才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迷糊。 很快,耳朵便响起了一阵响动,男的、女的、大的、小的,许多的声音顿时涌入了耳中。 渐渐的,那些声音清晰了起来,她听到了他们急切而激动的声音:醒来了,醒来了。 紧接着似乎有一只手搭到了自己的手腕上,而另一只手则被人紧紧的握在手中。 她的视线终于清晰了起来,楚砚那满脸胡渣,憔悴不堪的脸顿时让她的心为之一疼。 “砚。”她张了张嘴,几乎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可是楚砚却激动得不得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早已满是泪水。他猛的点了点头,郑重的应道:“云儿,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你终于醒来了,终于醒来了” 她虚弱的朝他笑了笑,呆呆的看了他好半天后,这才想起了孩子。 “孩子,我想看看孩子”她张了张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听到她的话,楚砚连忙让人去将孩子抱过来:“云儿别急,孩子马上就来了,你昏睡了三天了,少说点话,养点力气。” 三天了吗?怪不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罗云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目光朝一旁看了一圈,静静的等着。 “好了,云儿丫头总算是脱离生命危险了,老夫这一身的本事,可算是没有白学。别想太多,好好休养”鬼手总算舒了口气,收回了手,笑着朝罗云说道。 一旁的人听了,都开心的道贺起来,一个个脸上真心无比。 “谢谢师父,谢谢师娘。”虽然没什么力气,但她还是坚持着说出这几个字,虽然一声谢谢对于他们所做的事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可是却是她此时最真挚的心声。 鬼手与师娘自然马上安慰着罗云,一时间,屋子里的温馨至极。 楚砚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只是傻傻的望着罗云笑个不停,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他此时的心情,地狱与天堂在同一时间为他敞开了大门,而他却幸运的来到了天堂。他想象不到,若是没有了她,他会怎么样,孩子又会怎么样。 而如今,老天总算没有太过残忍,总算是将她的云儿还给了他。 很快,孩子便被抱到了罗云身边,楚砚小心的将两个孩子放到她旁侧,细细的看着她脸上那绽放出来的无限母爱。 “孩子,我的孩子。”她伸了伸手,想去摸摸她们,可手却一点也不听使呼,好在楚砚马上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伸手帮她让她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孩子。 “他们真可爱。”她由衷的说着,看着那两个睁眼也看着她的孩子,笑得无限的开怀。 第一百四十三章:百日宴 第一百四十三章:百日宴 别人生完孩子坐月子一个月便足矣,罗云却整整在床上休养了两个半月才被鬼手解禁,允许可以在寝室内外活动一下。 而喂养孩子也成了她最大的一个遗憾,因为身体的原因,大部分时间只能让奶妈照看孩子。不过,虽然如此,每每看到两个孩子躺在身旁时,她的心里便无比的满足。 前些日子,见罗云的身子好了不少,鬼手这才小心翼翼的告诉了她一件事情,因为这次的分娩对她的身体造成了太大的损害,所以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可能怀孕了。 楚砚一早便知道了,可他压根就不在意,老天已经待他很好了,除了将云儿还给他,还赐给了他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只是,他担心罗云会有些难过,因为他知道她有多么喜爱孩子,所以这才一直拖到她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才让鬼手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罗云知道后,倒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异常,她是很喜欢孩子,如果可能的话,她自然也愿意为楚砚多生几个。可是既然不能生了,那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已经有了两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见罗云这般想,楚砚总算是放心下来,脸上的笑意都更为轻松。 罗云心中很是感动,在这样的时代,能将妻子看得比子嗣更加重要,甚至比一切都更为重要的人,只怕就只剩下楚砚了。 两人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边聊边哄着,气氛那般的温馨美好。 孩子的名字早就取好了,还真如楚砚所说一般,女儿叫楚云,而儿子则取名为楚子墨。 楚砚大部分时间都喜欢抱着小云儿逗弄,好在小子墨现在还不懂事,否则看到父皇如此偏爱妹妹,只怕当场会与楚砚对着干了。 听着楚砚一声又一声笑容满面的叫着小云儿,罗云有时也笑笑的替小子墨打抱不平。楚砚每到此时便会解释说儿子打小就得严格的管教,女儿得宠着养。 这观点倒和罗云父亲的思想有些不谋而合,不过罗云也不会去真的较真,她心中也清楚,梦砚心中对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的疼爱。 因为罗云的身子不太好,所以孩子满月那天并没有进行任何形式的庆祝。楚砚干脆直接让内务府将普天同庆的日子定到了孩子过百日的那天。 到了那天,楚砚还将同时册封小子墨为西楚储君,因此,这次百日宴不仅宴请群臣,还向其他各国发出邀请,而楚宫之中则将迎来一次最为热闹而隆重的庆典。 后日便是百日宴了,宫中上下热闹非凡,忙而不乱。而各国的使臣亦已经陆续到达楚都。 楚砚这些天也日渐忙碌起来,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罗云照顾着孩子。说是照顾,其实她亦不过是陪孩子玩一玩,说说话而已,所有的事都有人代劳,楚砚早就吩咐了秋儿,一点累的机会也没有留给她。 “娘娘,您应该休息一下了,太子与公主也要睡觉了,让奶妈带他们下去吧。”秋儿尽职尽责的提醒着罗云,怕她陪孩子玩得太久,累到了。 罗云见状倒也配合,她知道他们也都是为了她好,自然不会让秋儿为难。 孩子带到一旁的侧殿休息后,寝宫内顿时安静了不少,罗云刚坐下,便见小菊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娘娘,郑远公子来了。”小菊朝罗云微微福了福:“公子还带来了一位女子,正在殿外候着。” 罗云一听郑远来了,心中很是高兴,昔日他曾说过,等她生下孩子后必定会回来,此后便会定居于楚都,没想到竟真的来了。 她连忙起身,稍微往身上打量了两眼,见没什么不妥的地方,便让小菊将人请进来。 还是那张华美无双的面孔,还是那般温文尔雅的气度,所不同的是昔日孤单的身影身旁多了一抹俏丽的身影。 “大哥,你来了”她上前两步迎着他,同时也笑容满面的迎着那名女子,如果她没有记错,他曾说过,这次会给她带嫂嫂来的。 郑远停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从入门时的担心到看到罗云后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你没事了吧?” 罗云见状,肯定的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没事了,现在好好的了,以后也会好好的。” “这样便好,这样便好”郑远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喃喃的重复了两次。 “大哥别光站在那里了,快过来坐吧。”罗云连忙招呼郑远入座,并示意他身旁的女子也一并入坐。 那女子生得颇为明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柔情,看上去很是令人舒服。 见罗云对她如此礼待,她连忙上前一步,朝罗云行礼道:“妾身王氏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 罗云连忙上前双手将她迎起:“嫂嫂快别这样,咱们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听罗云称她来嫂嫂,王氏顿时满脸通红,一脸的不好意思,一时间却不知如何应答,只得将目光怯生生的瞟向一旁已经入坐的郑远。 “让你不必多礼便听她的,坐吧。”郑远见状,朝王氏说了一句,虽脸上并无太大的表情,但王氏听后却格外的开心。 她带着一脸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走到郑远身旁,但因为罗云还没有坐下来,自然是不敢先行入坐。 罗云见状,也明白了王氏的想法,便率先坐了下来,再招呼她入坐。 郑远并没有对王氏多做介绍,不过,从刚才的话里便等于是默认了王氏的身份,罗云也没有多问什么,不过心中倒是着实为郑远感到高兴。 在郑远的提醒下,罗云这才想起还没有将两个孩子抱过来给郑远瞧。她连忙朝秋儿示意,让人将两个孩子抱过来。 见到两个孩子的瞬间,郑远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他轻轻的抱起了其中的小子墨,象是呵护着这世上最最贵重的宝贝一般,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他一会朝小子墨笑笑,一会逗他玩,一会又兴致勃勃的和他说话,完全沉浸在兴奋与快乐之中。 罗云与一旁的人见状,都笑笑的看着,任其开心的哄着小子墨。小子墨也听话得很,不时还配合的跟着啊啊的说上两声。 一直到小子墨突然尿湿了衣物,他才很是不舍的将孩子交给了一旁的奶妈,转而抱起了罗云手中的小云儿。 “小云儿,小云儿,好漂亮的小云儿呀”郑远边逗着小云儿边说道:“你父皇给你取的名你喜欢吗?和你母后的名字一样,这样也挺不错的,你说是不是?” 望着眼前的小云儿,郑远的目光柔和无比,这个漂亮可受的小女孩比起刚才的小子墨来说更加让他喜欢。 好一会,一旁的王氏见状,也忍不住站了起来,想看看郑远手中抱着的小云儿,却没想到刚看了两眼,还没来得及夸上两句,郑远就将孩子送回到了罗云的手中。 “孩子真可爱”他由衷的说着,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罗云,看到你好,我就放心了。” 罗云笑了笑,正想应声,没想到郑远却再次说道:“来你这之前,我已经去见过楚砚了,他想将洛城的城契还给了,我没有要。” “为什么?”罗云将手中的孩子递给了一旁等候的奶妈,朝郑远劝道:“大哥,洛城本来就是你的,当初我之所以同意是自于对整个西楚的防御考虑。如今也是应该还给你的时候了。” 郑远微微笑了笑,看向罗云的目光很是柔和:“傻瓜,你不是说让我定居于楚都吗?那洛城在谁手上不都是一样,没有必要一定要再送还到我手中。若没打算在楚都安定下来,洛城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听郑远这般说,罗云会心一笑,倒也不再勉强,他说得对,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有心,放到谁手中都是一样的。 几人又闲聊了一会,虽说是三人一并坐着聊天,可那王氏却并没有多插嘴说什么,只是规规矩矩的听着,偶尔罗云问到才应上一两句。 过了一会,郑远便起身告辞,临走里拿了两块他亲手雕刻的羊脂白玉玉佩,说是给小子墨与小云儿的见面礼。罗云见状,欣然替两个孩子收下。 后日的百日宴,郑远与罗云说好了,不再过来,等过些日子得空了,再来看两个孩子。一来他得忙着安家的事,二来现在的身份不太适合在这么公开的场合露面。 罗云自是明白,所以很自然的便点了头,示意自己理解。见王氏跟在郑远身旁,她突然想起了还没有单独与这嫂嫂多说两句话。 “大哥让嫂嫂得空便进宫来玩吧,反正我也无事,挺没意思的。嫂嫂来了,我还有人说说话。”看着王氏,她善意的笑了笑,嘱咐着郑远。 郑远没有说什么,有些宠溺的目光朝罗云望了望,含笑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王氏见状,也一脸的高兴,趁着机会与罗云说了几句客套的感谢话,之后这才跟上郑远的步伐一并离开。 第一百四十四章:幸福 结局 第一百四十四章:幸福 结局 自从郑远走了之后,罗云又陆续收到了楚砚转交过来的几份送给小子墨与小云儿的礼物。 这些礼物虽然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但却都是送礼之人花费了不少心思准备的。 其中最为特别的是东方恪派门人送来的两本秘籍,听说其中一本是适合日后给小子墨练的,而另一本则是适合小云儿的。看到这两样,罗云不禁笑了起来,就连秋儿都有些乐了,她这个旧主子似乎每次送人都喜欢挑这样的东西。 笑归笑,可心意自然是明白的,往桌面上瞧了过去,一块上好的端砚顿时映入眼帘。 罗云拿起来看了看,在心中揣测了一下后朝楚砚问道:“这是何人所送?” “这是叶云峥派人送来的,另外还送了一把上好的古琴。”说着楚砚朝一旁侍人手中捧着的古琴指了指,示意那个便是叶云峥所送的第二件礼物。 一砚一琴,这应该分别是送给小子墨与小云儿的吧,没想到他竟还如此有心,那块端砚她虽不知如何,但既然能当成礼物拿出来想必也不是常见之物。而这古琴她倒是有所耳闻,乃前越国最有名的琴师亲制的唯一一把还存于世的越琴。 前些日子偶尔听楚砚提到过叶云峥,说是他半年前便辞去了军职,做了个闲散之人,也不知道现在到了何外逍遥云游。他本也是个心怀抱负、有大将之才的伟丈夫,却没想到最后竟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一胎生两个倒是占便宜,大家准备礼物一次也得准备双份。”罗云好一会这才开玩笑的说着,将有些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楚砚微微一笑,亲昵的抚了抚罗云的发丝,眼中是止不住的宠溺:“是啊,我们占了个便宜。” 说着,他伸手从剩下的礼物中挑出了一卷画递到罗云手中:“这个你看看,送来的人没有留下名姓,不过,也许你能猜到是谁。” 罗云接过那画,心中顿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不用打开便隐隐感觉出来是谁送的。只是,这一次里面所画的内容应该不会再是她了吧。 轻轻拉开捆轴的红锦,将画的一头递给楚砚,两人慢慢的打了开来,她脸上的笑容渐渐加深了一些,并带上了一份小小的释然。 “真漂亮。”她由衷的感叹着,画中清雅的风景让人耳目一新,而最下边的署名赫然写着无名。 细细的将那画看了一遍后,楚砚也不由得说道:“看来,他现在过得很好,最少心是宁静而美好的。” 罗云赞同的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将画又扫了一遍后,便收了起来。其他的东西也没有再多看,让秋儿与小菊收好。 这些天送进来的礼物实在是太多了,多得让人眼花缭乱,可真正让她觉得喜欢的便是今日看到的这几样了。毕竟这些东西与其他的存在着本质的差别,那就是它们融入了送礼之人的那一份真心。 楚砚很快又离开了,通报的人说南月派来的使者在殿外请求觐见。听到南月使臣来了,罗云自然而然的便联想到了南宫泽,不过她也并没有多问什么,毕竟两国间现在不再开战的话,国与国之间的来往还是很正常的。 再说,不论她与南宫泽之前有多少的恩怨情仇,在他救下楚砚,放弃征战之后,一切都早已不复存在。若再有机会见到他时,她不会再将他视为陌生人,亦不会再有太多复杂的想法,而是会象个普通朋友一般自然的去接受与对待。 这世上不论多么复杂的感情,不论多么曲折的经历,一旦接受了时间的考验之后,一切都会平静的沉淀下来,默默的存放于心底,偶尔想起时亦只是对于往事的回忆。 半个时辰后,拾一却突然来到寝宫,说是楚砚让他过来传话的。 “现在就去吗?”罗云有些不解,楚砚不是刚刚才从这里离开吗,怎么这会马上又让拾一过来叫她呢? “是的,皇上让娘娘带上太子与公主一并前往。”拾一照实说着。 听拾一这么一说,罗云更是不解了:“带他们一并去御书房做什么?皇上刚才不是接见南月的使臣吗?这么快便走了?” “属下也不太清楚,不过南月的使臣并没有走,还在那,但皇上没有让其他人留在里面,而是单独与使臣见面。属下也只是奉命守在外面。” 听罢,罗云微微想了想,然后这才朝拾一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先过去回话吧,我一会便带着两个孩子过去。” 拾一连忙领命退下,而罗云则让人将小子墨与小云儿带来,一并跟着去见楚砚。 走至御书房门口时,罗云稍微停了下来,她吩咐随同一起来的几人留在了外头,让秋儿抱起小子墨,而自己则抱着小云儿一并走了进去。 果然如同拾一所说的一般,书房外室的人都被楚砚遣至出去,里面空无一人。 “皇上,我可以进去吗?”她朝里面问了一声,提醒着楚砚与屋里的人,她们来了。 “进来吧。”楚砚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罗云却敏感的觉察到了里屋里传来的另外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与楚砚不同的,带着几分霸道的气息。 她微微停了停,心中的猜测竟然一点也没错,没想到他会亲自前来,以南月使臣之名,秘密来到楚都,来到她的面前。 很快,她便收拾好了心情,朝一旁的秋儿点了点头,示意秋儿跟上。 踏入内室后,她朝正前方楚砚所坐的书案前走了过去,而眼睛的余光则很快便捕捉到了坐于一侧的南宫泽。 见这样子,他似乎已经与楚砚谈得差不多了,应该是临走前想看看这两个孩子吧。 她望了一眼书案前的楚砚,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过后,便直接往南宫泽坐的方向走去。 见罗云直接朝他这边走来,南宫泽竟显得有些小小的拘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目光微微有些闪烁的望着罗云还有她手中的孩子。 “你来了?”罗云在南宫泽面前停了下来,脸上带着自然而真心的微笑:“近来可好?” 南宫泽见状,脸上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不少,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从容不迫。 “好,一切都好。”他没有多停顿,继续说道:“因为很想亲眼看看这两个孩子,所以我便跟着使臣一起来了。” 他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突然而至,不想让她心中有什么其他不好的想法。 罗云本就没打算多问这些,听他自己主动提起,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然而,便转身让秋儿将小子墨也抱过来。 “这个是小云儿,是妹妹,晚生一小会儿。”她让怀中的小云儿朝南宫泽的方向靠了靠,使他能够看清孩子的样子。 南宫泽见状,不由自由的凑近了一些,认真的打量着小云儿,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激动。 “那个是小子墨,他是哥哥,虽然只早出生一小会。”罗云继续笑呤呤的朝南宫泽介绍着,而秋儿也十分机灵的将小子墨往南宫泽那边抱过去了些。 看到小子墨,南宫泽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长得真可爱” 他不由自由的夸赞起来,伸手在小子墨的脸上轻轻摸了摸。 “抱抱吧,小子墨很听话的,很少哭闹,也不怕生。”楚砚不知何时也走到了这边,见南宫泽一脸的喜爱之情,便出声让他抱抱孩子。 南宫泽没料到楚砚竟会如此说,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便回过了神来,朝楚砚感激的笑了笑后,伸手将小子墨抱了过去。 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而满足的笑意,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心底。而抱着小子墨的双手也显得笨拙无比,来回换了几个不同的姿式,生怕弄得小子墨不舒服。 “没事,就这样抱着不怕的。”罗云见状,便出声安抚着他,示意他不必太过小心。 南宫泽点了点头,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流露出兴奋喜悦之色。抱着小子墨看了一会后,他又看了看罗云怀中的小云儿:“我可以抱抱她吗?” “当然可以。”罗云点了点头,轻快的应了下来。 “把子墨给我吧。”楚砚见状,从南宫泽手中接过小子墨,让南宫泽可以腾出手来去抱抱小云儿。 南宫泽很快便从罗云手中接过了小云儿,因为有了刚才抱小子墨的经历,所以现在也没有刚才那般手忙脚乱。 他轻轻的抱着手中的孩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看得格外的认真,而脸上的神情竟分外慈祥。 其实他已经有了子嗣,有了儿女,三个月前宫中的妃子便为他生下了两儿一女。可是他从来没有亲自抱过,更没有象现在这般用心的看过那几个孩子。 出于子嗣的考虑,他自然必须后继有人,所以他从来没觉得孩子有多么的可爱。 可今日,当他亲手抱起这两个孩子,抱起丫头的两个孩子时,内心深处却异常的柔软,分外的幸福。那种超越血缘,超越一切的喜爱将整颗心塞得满满的,暖暖的。 好一会,他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望着怀中的小云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而其他的人亦没有出声打破这一份温馨的宁静,默默的守在一旁。 良久,南宫泽张于将目光从小云儿身上收了回来,他恋恋不舍的将孩子递到了罗云手上:“好了,把她抱好吧。” 罗云从南宫泽手中接过孩子,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见南宫泽将视线移向了楚砚:“谢谢你” 他郑重的朝楚砚说着这三个字,脸上是一脸的真诚。 楚砚本想出声说点什么,想了想却还是没有出声,只是微微一笑,善意的朝南宫泽点了点头。 见状,南宫泽又将视线转到了罗云身上,他顿了顿,轻声朝她道:“看到你好,我便放心了。” 说着,他从袖袋中取出一个锦囊:“这个本来就是你们的,我把它还给你们。” 也不等罗云与楚砚出声,南宫泽径直将锦囊塞到了罗云手中:“我走了,祝你们一家人永远幸福” 他说得十分的真挚,眼中的不舍瞬间化了开去,变得无比的豁达。仿佛总算是完成了一件心愿一般,轻松无比。 说完,他朝罗云与楚砚再次笑了笑,转身便朝外走去,渐渐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好一会,罗云这才回过神来,朝楚砚望去:“你们之前都说了些什么?” “说了很多。”楚砚若有所思的道:“但好象又没说什么。” 罗云听罢,笑了起来,将手中的孩子交给一旁的秋儿,然后拆开了南宫泽留下的那个锦囊。 看到里面的东西,她的双眼微微显得有些湿润,那里面放着的不是其他什么东西,而是改变着她与南宫泽还有楚砚三人之间关系的东西——楚砚用来向南宫泽换她的三城城契。 他最终还是将这三城送还了回来,其实她亦知道,当初他看重的根本就不是这三城,而是处于那个位子时的身不由已。 只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正如他所说的,要幸福。 “我们都会幸福的。”她看向楚砚,目光之中露出无比的自信与坚定,美丽而动人。 楚砚将她搂入怀中,笑了起来,那笑满足而幸福:“对,我们都会幸福” “走,我们一起回去。” 罗云再次从秋儿手中接过小云儿,而楚砚则抱着小子墨,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走出了御书房。 那一家四口留下的背景,那般的温暖人心,而整个楚宫则同时被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爱意,素日常人眼中冰冷的皇宫成了他们一家四口幸福的家园。 他们如同平凡的百姓一般过着日子,没有后宫的纷争,没有阴谋的皇权争斗,他们用爱与坚守,为两个孩子撑起一片干净而温暖的世界,同时也为他们自己的人生画上最美丽的图画。 有爱的地方,才是家 (全文完) PS:长长的舒口气,《吾若为妃》正式完结了。 感谢亲们长达六个月的陪伴,有你们的支持,青青才能有如此大的动力。文文结束了,感觉心中松了一大口气,但同时也有些不舍,心情有些复杂。 青青写的东西,还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也有许多不太符合亲们要求的地方,但有了亲们的理解、包容与鼓励,青青才能坚持不懈的写下去。 再次谢谢亲们的支持,青青会继续努力的,明天开始还会有几章番外奉上,喜欢的朋友可以继续看看。请继续支持青青的新书《后策》,有了前两本书的铺垫,相信《后策》一定不会让亲们失望的。再次谢谢亲们,么么 番外:郑远 番外:郑远 很多年以前,我曾以我的名字为傲,因为它让我光芒四射,无限荣耀。而后的一年内,我以它为耻,因为它让我无地自容,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我的名字便是郑远,那曾经名动天下,美誉四扬的郑远公子便是我。 当我站在人生最为耀眼的时刻之际,我从未想过那令我引以为傲的光环会突然破灭,甚至于染上这世间最大的污点。 国亡了,家破了,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与利益,那些所谓的最亲的家人竟将我当成礼物献了出来,一夜之间,曾经骄傲无比的郑远变成了被天下人耻笑的男庞。 我的心几乎已经死去,活着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笑话。那些日子,我已经感觉不到半点的希望,整日如同木偶一般行尸走肉的活着。 几经辗转,我被人送进了泽王南宫泽府中,长长的回廊上,我感受到了来自一名女子异样打量的目光。 看就看吧,这样的事情对我来说早已麻木掉,我只是抬眼看了她一下,便移开了目光,周围的任何事情对我来说都已失去了兴趣。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个女子在不久的将来却改变了我的一生。 听到吴王煊那自负而令人作呕的话时,我心中一阵冷笑,与其活着受尽你们的**,还不如死了干净。 望着那潭碧水,我不由得朝他们笑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便跳了下去,就让那干净的水洗尽我满身的肮脏吧。 我本以为就这么死掉了,可没想到却被人救了起来,被那天在回廊上碰到的那个用异样眼神打量我的女子救了起来。 我并不想领她的这份情,不让我像个人一样活着,为什么连死的资格也要剥夺我的? 我朝她发火,可她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朝吴王煊讲了一大堆的话。那此话我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听,一则心已经死了,二则从来没有想过她说的那些话会对我有任何的帮助。 可出人意料的事,吴王煊竟真的被她说服了,而我则被暂时留了下来。 那么一刻,我总算是认真的看清楚了那个女子的长相,正如她的名字一般平凡无奇,但我不得不承认,她却是个相当勇敢而聪慧的女子。 可尽管如此,我仍然看不到任何的希望,就算吴王煊暂时没有动我,但那始终只是暂时的,总归有一天,我还是得去面对。 也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那个晚上我还是鼓起了勇气去见她,不论如何,最少她还是真心真意的想帮我,亦是在我最为沦落之际,伸手拉我的人。我不愿欠任何人,哪怕没有能力偿还,但最少要对她说声谢谢。 她显得很平静,耐着性子和我做着交流,试图打消我心中轻生的念头。 很奇怪,听她说话,我竟然出奇的放松,原本久久压在心头的那些说不出来的东西全都一股恼的扩散了出来。 我将心底的恨,心底怨,心底的绝望通通都说了出来,而她却那般生气的为我辩解,为我抱不平。 她满脸肯定的告诉我,我仍然是原来的我,没有半点的脏,也没有半点的低贱,而真正脏,真正低贱的是那些**我的人。 不仅如此,她还告诉我一个道理,活着才有希望改变处境,而死了则只能永远被人当成笑柄。 所有的这些话,都让我无地自容,她虽长相平凡,但言行举止却绝非一般的人,而她如今的处境与我并无太大的差别,一介女子尚且能如此勇敢,而我竟连她分毫也不如。 她说得很对,这个年代本就是英雄不问出处,只要你有能力改写未来,没有人会去在意你的过去。我的心似乎又活了过来,而那一刻也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信念。 站在她的屋子前,我在心底暗暗的朝她说着,若能改变处境,必将报答于她。我知道她一定不会在意我的报答,可对于我来说却格外的重要。她对我说,即使为了心中想要守护的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以前我没有想要守护的人,可如今,有了。 改变处境的机会终于来了,虽然成为弄臣并不是我愿意的事,可相对于纯粹的男庞来说,那个身份足可以令我x后改变处境。 我没有多做考虑便答应了下来,在离开时见了她最后一面。她并不知道我要离开,可却象是感觉出来了什么似的,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我一定会改变处境,到时一定会回来找她。 可谁知,这一走改变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她。 当我费尽心力,靠着弄臣的身份爬到权利的顶端时,而她却被南宫泽以三城换给了西楚英王楚砚。 不仅如此,我派出去的探子还带回了关于她的许多点点滴滴。 她的身份,她的真容,她的几次逃离,她的真心付出,还有最后她被换出去时所说的那些话。 我知道,那一刻她的心一定已经碎成了千万块,象她那么骄傲,那么聪明的女子一旦付出真情必定是毫无保守。 而南宫泽却为了那区区三城舍弃了她,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无疑是灾难性的。可就算是在那个时候,她亦坚强的面对,并说出了让世人皆为震惊的话:吾若为妃,君需为我舍三城,吾若为妃,君不可再娶任何人 听到这话时,我大声的笑了起来,眼中含着泪,而心中却为她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 而楚砚,这个愿意拿三城换她终生不再被人辗转买卖的男人更是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单凭这点,我便知道,楚砚才是真正合适她的人,虽然内心深处我希望能照顾、守护她一生一世。 探子继续带回了她的消息,她在西楚的日子过得并不顺畅,许多的人都在找她的麻烦,而南宫泽亦没有打算真正对她放手。 唯独令我感到高兴的事,楚砚对她的好。我心里知道,不论从哪个方面,楚砚都比我强,也比我更适合她,只要她能真正幸福的话,我愿意这一辈子将她藏在心中,默默的守护。 可是,我并不太放心,毕竟所有的一切只不过量探子打探到的,并不一定全都真实。所以,我想亲自去看看她,弄清楚她的真实想法,看看她跟着楚砚是否真的能得到幸福。 借着她与楚砚大婚的机会,我亲自到了楚都,直到亲眼见到楚砚对她好之后,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去参加她的婚礼,不过却显得十分开心,不为那一城的嫁妆,只为那份再次相逢的喜悦,哪怕那婚礼上出现了很多不顺心的事。 见到她真容的那一刻,我并没有觉得与之前见过的她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因为内心深处我喜欢的是她的灵魂,而不是那倾国倾城的相貌。 她将我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我们都一样,无亲无故,所以我便顺着她的心意,成了她的大哥。 也许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一种安排。这一世,我没有资格能够像楚砚那般去爱她,最少成为她的大哥以后,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守护她。 离开前,我答应了她,不论她需要什么样的帮忙都可以派人去找我。 原本我以为凭借我现在在郑国的地位不论什么事都应该能帮得到她。 可是我却估计错了,我竟然在她最关键的时候却无能为力,没能够帮上她的忙。 她很快遇到了最大的难题,南月发兵进攻西楚,而她则不得不在楚砚亲自上阵抗敌后担负起代理朝政的事。 而我除了能够帮她解决一小部分的钱粮方面的问题以外,却并不能解决她最急迫的问题,她需要大量的援军。 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但却仍然没能够让郑国发一兵一卒去支援西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亲上战场,与西楚共存亡。 让郑国出兵已是无望,当我准备亲率部分能调动的私兵去助她时,好消息传了过来,南月退兵了。而与此同时她命人带给我一封密信,劝我放下手中的权利,早日抽身那是非之地。 她为我设想得很周全,我心中很是欣慰,但有些事却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处理完的。 等我处理好一切再去见她时,她已经将楚砚救醒。看着他们那幸福的样子,我着实为他们高兴。 他们一并留我,让我在楚都安定下来,我不假思索的便应了下来,因为这亦是我心里的希望。哪怕能与她同处一方,能够默默的守着她,我的心也是幸福的。 我答应了她,等我将手头上的事全部处理完,等她生下孩子之际,便会回楚都,从此在此定居。我还答应了她,再来之日会给她找一位嫂嫂。 我终究不会拂她的好意,只要是她希望的,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做到,只要她幸福,我便什么都好。 小子墨与小云儿是那般的可爱,特别是小云儿,我想,日后我的生活定然不会孤单,因为心中的那份爱与坚守就在身旁。 番外:叶云峥 番外:叶云峥 微风轻拂,杨柳飞絮,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不时闪烁着跳动的光芒,春日的阳光温暖而舒适,映衬在水面上格外的灵动。 湖岸一侧的小树桩上坐着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他已经在这里整整坐了一个上午,手中的钓杆却并没有拉上来过几次,而身旁放着的鱼娄内也空无一物。 “呆子,又白忙活了一个上午吧?” 悦耳动听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知从何处突然窜出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笑笑的坐到了男子身旁。 少女长得很是俏丽,灵动的双眼仿佛会说话一般不时的朝男子望去,就算隔着那斗笠,似乎也能将那男子看透。 见男子不理她,少女也不泄气,双手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佩剑,嘴里自顾自的说道:“真不知道你每天坐在这里到底是来钓鱼呢还是来发呆,你都一连在这坐了五六日了,到底打算何时再动身去其他地方呀?这个小镇我都转了个遍,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新鲜的东西了,不如现在我们就动身吧。” “紫儿,你还是快些回家吧,免得家里人担心。”男子终于出声了,却并没有搭理这位紫儿的提议。 “叶云峥,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回家的,你去哪,我便去哪”紫儿有些不开心,扁了扁嘴说道:“我早就同他们说了,要和你一起云游四方,凭我的本事,他们自然不会担心的。倒是你,一天到晚老是赶我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回去吧,就算你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叶云峥伸手将手中的杆收了回来,提起娄子准备离开:“我也早说过,当初救你纯属巧合,你不必太在意,我亦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等一下,不许走”紫儿很是不高兴的皱起了眉头,她快步挡住了他的去路:“叶云峥,你听好了,我向来说到做到,绝不食言。既然我说了要跟着你便跟定了你,绝不会放弃的。至于你怎么想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 叶云峥很是无奈,眼前这个女子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若不是这几天他得留在这里等着随从回来与他汇合,他早就抽身离去,哪里用得着天天被她这般死缠不放。 他也不想再多做什么无谓的努力,大不了到时再让随从走一趟,去通知紫儿的家人,让他们将她弄回去。 “麻烦让路,我得回去休息了。”他平静的朝她说着,示意她不要再挡住他的去路。 紫儿听罢,竟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也不再提刚才的事,马上露出一副笑脸,伸手抢过叶云峥手中的鱼娄:“我帮你提,我们快回去吧。” 叶云峥见紫儿总是这般变化无常,也不再多话,径直朝住的客栈走去。 今日他得早些回去,算算时间,派去西楚送东西的人应该要回来了,他只想知道她现在的具体情况,只想知道她一切可好。 南月结束对西楚的战争之后,他便向南宫泽提出了辞官一事,这几年来,他也渐渐看透了许多东西。征战也好,天下一统也罢,这些都与他何干?还不如做真正的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来得有意思。 没想到南宫泽竟也什么都没多问便答应了下来,临走时,他看到了南宫泽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孤独。 心中微微有一丝不忍,这么多年来,南宫泽虽并没有百分之百对自己放心过,可以他的那种心性,能够如此待自己已是一种莫大的信任了。 他们之间,似兄弟,似朋友,亦似亲人,但却又都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内心深处,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实则两人间的间隙已经越来越小。 只不过,他终究有他的抱负,而自己则有自己的想法。 而如今,南宫泽的身旁竟没有一个能够说几句体心话的人,虽然有些不忍,可这些总归得去面对。 南宫泽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并没有特意去挽留他,亦没有问他日后要去哪里。只是在离开的那一天,亲自去送了他最后一程。 而如今,他已经无事一身轻,可以潇洒的游走于天地间,唯一放心不下的却还是心中的那个她。 从在军营中第一次见到罗云,到现在竟整整过去了四年多了,那个一脸坚韧,满眼倔强的女子早已在不知不沉中走进了他的心,从此再也出不来了。 他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勇敢。她有她的坚持,有她的原则,可一旦真的爱了就会奋不顾身,而一旦发现不能爱时也会果断的放手。 她很聪明,似乎早就看明白南宫泽并非她真正的良人,所以几番逃脱,不想自己掉进南宫泽的感情禁锢中,可命运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捉弄于她,她终究还是爱上了南宫泽,而且爱得那么的深。 为此,她吃了不少的苦头,可当希望总算是到了眼前时,却再一次被老天爷狠狠的耍了一回。 他知道,当南宫泽亲口答应将她换出去时,她的心一定在那时碎得不成样子。而他在那个时候却也没有能为她说上任何的一句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刻,他知道他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后来,她跟着楚砚走了,走前除了那一脸的漠然,没有掉下一滴的眼泪。他知道,那泪已经在她心底流干。 楚砚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他希望她日后能够与楚砚好好的生活,让日后的幸福来抚慰曾经心灵的伤疼。 可是,命运在她的身上总是那么的多折,一次又一次的磨难象是商量好了似的,轮着往她身上而去。 而生离死别则总是在她的身上上演,不断让她的心承受着无比的伤疼。 可是,她毕竟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坚强、勇敢、从来都不会朝任何人认输。即使面临绝境,只要还能迈出脚步,她便会不断的往前走去。 这样的女子,敢爱敢恨,敢作敢为,敢取敢舍,她的爱坚强而真挚,即使心中有一点点的私念的人都不配得到她的爱。 所以,南宫泽得不到,而他更加没有资格,唯独楚砚,那个可以为她付出一切,为她不顾一切的男子才有资格得到她全部的爱。 而如今,他们经历了这么多的生离死别后,最终谁也没有放弃谁,一直走到现在,也算是风雨之后见到彩虹了。 可是,他听说她为了救醒楚砚,身体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变得很弱。怀孕时也好些次发病,差点丢了性命。 最让他揪心的是她分娩的时候,听说,足足昏迷了三天,最后才睡过来。这一生她已经承受了太多的磨难,只希望日后不要再要什么太大的风波,让她能平平安安的、幸福的与喜欢的人一起生活。 “将军,属下回来了。”客栈内,他等回来了派去送贺礼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以来跟从他的王富贵。 也许是罗云的关系,也许是王富贵心中对罗云的感恩,从一开始,他便对五富贵格外的看重,渐渐的培养成了自己的心腹。 “都说了,日后叫我大哥便行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他微笑着纠正王富贵的叫法,示意坐下来再说。 王富贵一听,不太自然的坐了下来,朝叶云峥叫了声大哥。 “她怎么样?”他没有再多做停留,直接问起了罗云的事情。 “大哥请放心,她现在一切安好。”王富贵见状也不迟疑,快速的回道:“我回来时,她身体已经基本上好了,听说除了日后不能再生育以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问题。还有,那两个孩子都十分可爱,男孩子叫小子墨,女孩叫小云儿……” 王富贵一脸兴奋的讲着,将自己去楚都听到的,看到的与罗云相关的一切都说给了叶云峥听。 两人一直在房间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直到门外响起紫儿的声音,这才停了下来。 “大哥,那个姑娘还没有回去啊?”王富贵笑着道:“看来,她是真的打算一辈子缠着大哥了。” 叶云峥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紫儿还不是一般的难缠:“富贵,你休息一下,明天想办法去通知她的家人,让她家人过来把她给领回去。” “我不回去,叶云峥你听好了,我早就跟家里人说好了,他们不会来找我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砰的一声,房门被紫儿一脚踹开,紧接着一脸怒气的她冲了进来,朝着那两个关着门商量着要将她弄走的大男人大声嚷道:“我再说一次,你们别想将我甩掉,就算你们去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们的” 叶云峥顿时觉得头很大,他怎么也没想到竟会遇到一个如此难缠的女子。 “富贵,咱们走吧。”他不想再理会了,只要不理她的话,日子久了或许她便会觉得无趣,自然就会回去了。 “现在就走?”紫儿反问了一句,然后很快便从身后取出一个准备好的包裹,朝叶云峥扬了扬道:“好啊,我都准备好了,总算可以去其他新的地方了。”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叶云峥与王富贵一脸无奈的望着突然笑开了花的紫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隔了好久,叶云峥这才抬步朝屋外走,而紫儿与王富贵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好吧,这一路有了紫儿,想必叶云峥定然不会无聊了,呵呵…… 番外:南宫泽(一) 番外:南宫泽(一) 午夜梦回,我再次在心底深处那双眼睛的注视中醒了过来。 望着空荡荡的寝宫,那种深深的孤独感从皮肤的每一处钻进身体内,牢牢的占据着每一寸血肉。 披上外衣,走到窗前,望着月下那株盛开的玉兰,脑海中全是丫头的身影。 自从上次从楚都回来,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可对她的思念却从来没有停止过,那溶入了骨子里的爱又岂是说忘便忘得了的?只有我自己知道,哪怕心甘情愿的放手了,可这一辈子却永远也无法将她从心底抹去,相反,那份爱与牵挂只会越来越深。 或许直到我死去,才会真正的从她无形的控制中解脱出来。可这一切都是我自食其果,罪有应得,怨不得任何人。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我也不会放手,就算拿整个天下来换,我也不会将她拱手送人。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所有的事早已成了定局。正如丫头所说的那样,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永远也回不去了。而所有的苦果全都要让自己来尝,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尝。 每每想起她,我便如陷入了泥潭之中不能自拔。这种感觉很苦,很痛,但却又甜蜜无比。想她,心会痛,可不想她,心会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活着与死了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一步步走入我的心,一开始只不过是好奇,然后渐渐的产生了兴趣,接着开始出现喜欢,到了后面,却是私欲鼓胀的占有。 平生,我第一次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那种强烈的占有感驱使着我要将她留在身边。我本以为,我可以与她一起永不分离。因为,只要有她在身旁,我便觉得快乐无比,一切都变得那么容易,那么轻松。 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不懂爱,我不懂为何她要一次一次的逃离,不懂为何她明明说着爱我,却不愿与他人共同守着我。 后来,我终于懂了,在看着她经历生死的那一瞬间 ,我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真正的爱的确是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 为了她,我慢慢的学习如何去爱,慢慢的去改变,我一步一步的退让,终于赢得了她的真心,一生一世相守的真心。 当我将那块青玉递给她,告诉她从此后只会有她一个女人,不会再碰其他女人时,她哭得像个孩子。 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当时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说的话竟会变成真的。 她说,如果我欺骗了她,如果我食言了的话,她会将这块青玉还给我,然后再永远的离开,永远的离开我 当时,我并没有将这句话太当一回事,不是因为不在意她说的话,而是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给她离开我的机会。 那个时候的我无比的快乐,无比的幸福,亦无比的满足。看着她的一举一笑,听着她的一言一词,整个人像是重活过来了一般。 只要是好的东西,不论她需不需要我都想要给她,只要她想做的事,不论是什么我都愿意满足她。只要看到她在我身旁显露出那一抹开心的笑颜,我的心便满足无比。 那个傻丫头其实真的很容易满足,只要我对她稍微好一点,便感动得一榻糊涂。那一天我不知道是她生日,当她笑笑的告诉我时,这才发现没有准备任何的礼物。 我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的目光清澈而充满期盼,说是想吃一碗我亲自煮的面便行了。我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拉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她跑去了厨房。 我将厨房里的人都赶了出去,让她坐在一旁,教我煮面。 平生第一次煮东西,我却觉得格外的开心,只是那面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我自己试了好几次,直到勉强能入口了,这才将面喂给她吃。 可没想到那傻丫头竟一口气将整碗面吃得精光,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泪光。 她说这是她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说完后,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朝我笑着。 那一刻,我的心柔软无比,那种甜蜜无法比拟。我知道,对她来说,好吃的根本就不是面,而是她心中的那份感动,因为我亲自为她做面的那份感动。 我笑着安慰着她,还说以后每年的这天,都要为她煮上一碗面,让她每年都有面吃。 我是真的希望一生一世能与她这么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希望每一年都能亲自为她煮面,当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会食言,因为我的心真的愿意这般去做。真的愿意 可是,老天竟给我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们两人才刚刚抛开彼此间的顾忌,打开心门接纳了彼此,幸福的日子还没有过上两天,我还没有来得及将她名媒正娶,一切却发生了番天复地的转变。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在美人与江山这个问题上面临选择。以前从来都不觉得这会是个问题,因为心中从没有放下过任何的女人,而后来有了丫头,也没有担心过,因为总想着凭自己的能力不会有人敢给我出这样的问题。 可笑的是我竟过高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当选择突然来临之际,我竟半点准备也没有。它来得那么快,那么突然,突然得我真想当众将那几个挑事之人直接弄死。 可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在众目睽睽之下,只能快速的做出一个选择。 换还是不换 三座城而已,与丫头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在我的心中,她的重要性又岂是那三城能够比拟。 可是那一刻,我要顾忌的东西实在太多,我可以不在意这三城,可我却不得不在意父皇的看法,不得不在意臣子们的看法,不得不在意整个天下。 我承认,那一刻,在爱与大业面前,我退缩了,成了一个自私而可耻的人。 我舍弃了丫头,背弃了当初对她的所有承诺,我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浑蛋,亲自将她的心伤得粉碎。 可我不但得换,而且还得表现得毫不在意,只有这样,父皇还有所有的人才会相信我不是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只有这样,我才能顺利的坐上南月最高的权利之坐,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本去实现自己一统天下的抱负。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让我无地自容。 我曾说过,只要我在,没有人敢将她当成礼物送来送去,可如今我却亲自将她当成物品一般卖给了她人。 我曾说过,从此不再碰其他的女人,只有她一人,可如今却亲自将她推到了别的男人身旁。 我曾说过,每年她生日的时候都会亲自为她煮一碗面,可如今第一碗面才刚刚吃下没多久,我却让她离我而去。 那一刻,我的心从来都没有那般无力过,看着那个心里爱得发狂的丫头,嘴里却只能装做镇定而无所谓的说着愿意。 那一刻,我终究还是舍了她,去成就心中的霸业。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对上那道目光,朝她说出了几句普通人眼中看似最为正常而对她来说最为残忍的话: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本王又岂会舍不得从现在开始,你,便是英王妃 那一刻,她猛的一愣,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绝望与心痛从她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泄露了出来。没有一滴的泪,可我却仿佛已经听到了她心碎的声音。 我不敢再多看她,怕一不小心会控制不住自己,怕会忍不住放下一切将她留住。我装作不在意的将目光移了开了,一颗心早已疼得不能呼吸。 她突然朝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离我越来越近,她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眼睛却还带着一抹不相信的执着。 “南宫泽,你可想好了?”她朝我问了出来,虽然那声音听上去象是没有任何的牵挂与感情,可我知道,当时她的心里有多么的急切,多么的害怕。 我多想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大声的告诉她,我不愿意,不愿意一切都是迫不得已,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以后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便会将她接回来,再也不让她离开。 可是,我却不能这样做,我只能硬着心肠不去理会她心中的害怕与伤疼。 “丫头,好生……珍重”些时此刻,我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让她伤心绝望的话来。 听到这话,她竟突然笑了起来,一瞬间,那笑容在她那绝美的脸庞上如同花魂般绽放,原本倾国倾城的身姿更是艳惊八方。 那笑声将我的心彻底撕碎,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与不安将整个心牢牢围住,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是突然觉得丫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到这一辈子再也抓不住。 她明明就在眼前,可那一刻,我却觉得这一辈子怕是会再也见不到她。我多想跑过去朝她解释,告诉她我心中的不舍不愿,我多想去安抚她心中的伤疼,可是此时,我却不可以,也不能做任何事。 番外:南宫泽(二) 番外:南宫泽(二) 果然,她慢慢的从脖子上取下那带着体温的青玉,双手捧着规规矩矩的呈到我的面前:“贱妾福薄,无福跟随王爷身侧。此青玉,乃昔日情浓时君所赠,如今物是人非,贱妾再无资格佩戴。今日物归原主,从此萧郎是路人” 一字字,一句句,平静而决裂,看不出喜怒,听不出恨怨,一如最后一句所说一般,陌生如同路人。 那一刻,我的心在被一点一点的掏空,丫头那温柔含笑的脸和那毫无感情的声音,象是在将我活生生的从她的世界中剥离。那种陌生的疏离与平静的漠视,几乎要将我的意志完全摧毁。 她没有留一滴泪,硬生生的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压到了心底。起身后,那满脸的决裂与空洞,犹豫无数把刀子一般不断的剐着我的心。 我知道,她这是在怨我,在恨我呀,她是要将我彻底的从她的心中抹去,以此来惩罚我的对她的无情与无义。 可是,她可以恨我、怨我、甚至于憎恶我,但却不可以将我从她心中赶走呀,这样的感觉让我无法忍受。 我不知道那场宴会是如何进行下去的,整个世界猛的陷入一阵静空,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半点的喧嚣,有的只是丫头那最后一句话:从此萧郎是路人 酒一杯杯的往嘴里灌着,我却尝不出任何的味道,眼神飘忽的扫向丫头,却只看到她侧着身子几乎将整张脸都靠到了楚砚的怀中。 我听到了自己的心滴血的声音,但却更加清楚此时心在滴血的不仅仅只有我一人。就算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丫头半滴的泪,而我却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却是明明心已破碎,可眼泪却不能落下。 直到她启唇而歌时,我才重新恢复了听觉,那带着几许沙哑,几许伤感的声音一直响到了我的心底。 她曾经说过,她不会唱曲,她的确没有说谎,她唱得并不算太好,可却无比的投入,无比的动情,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悲痛全都从曲子里发泄出来一般。 这曲子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可用到这个时候却无比的贴切,好一个爱江山更爱美人,丫头这哪里是在唱曲,分明是在述说着她的心声呀。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认为她这首曲是为楚砚而唱的,可我心中却明白,丫头是唱给我听的呀,爱江山更爱美人,楚砚做到了,而我却没有做到,她这是在怪我、怨我呀 我将手中的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光,渐渐的将自己的心关闭了起来,我不再看她,不再听她的声音,不再让自己不断的陷入挣扎。 丫头,我不会就让你这样离我而去,我不会放弃我们在一起的幸福丫头,你等着,等着我,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将你接回来,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我最后一次对自己说着,目光逐个扫过那一张张让我恨到了骨子里的脸,瞬间变得冰凉,吴王煊、太子富……不论是谁,都请记住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很快,我便会让你们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丫头走后,我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多说半句话,不再笑。那心底的阴影从最深处扩散出来,一直占据着全身,笼罩着整个王府。 我如愿以偿,坐上了南月那把代表最高权利的椅子,可我的心却半点喜悦也感受不到。离开她的日子越久,我的心便越想念她,那种噬心的思念深入骨髓,每日每夜的折磨着我。 我将自己扔到了朝政之中,让不断的忙碌来麻醉着自己,可到了晚上,那再也无法转移的思念便一股恼的将我淹没、吞噬。 我冷冷的赶走了那些进言让我立后的臣子,真是笑话,皇后之位,除了丫头以外,还有谁配坐上?我命人将太子富还有那日在殿上跟着叫价的那些人全都处理掉了,我让他们死也死得不能安宁。 而剩下的还有吴王煊与楚砚,这两人我亦替他们安排好了归宿,等时机一到,便让他们各自踏上各自的路。 我暗自计划好了一切,只等着时间再过快一些,我好将丫头重新带回身边。想着相聚的那一刻,我的心这才变得有了些生气,我暗暗的发着誓,等丫头回来后,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她所受到的伤害,好好疼爱她一生一世。 没有她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一种煎熬,我渐渐的喜欢上了独自一人跑去以往王府的厨房,一次又一次的学着煮面。我得将面煮得好吃一些,希望等丫头下一个生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我的身旁,吃到我亲手为她煮的面。 就在丫头要与楚砚成婚前的几天,我终于如愿的赶到了楚都,我命人去给她送了封信,而她亦如约而至。 见到她的瞬间,我心中有着千言万语要对她说,我想告诉她,我来接她来了,我想告诉她,不论花费多大的代价我也要将她从楚砚手中换回来。我想告诉她我有多么的想她,我想告诉她我有多么的爱她。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丫头竟然那般坚决,那般果断的拒绝了我,她竟然对我说,过去了便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的心仿佛被撕成了千万片,疼得无法形容,那曾经爱我如生命的丫头,竟然说不再爱我。 我不相信,绝不相信,不过是区区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哪怕她真的被我伤得太深,可也不可能也不能够就这么将我彻底忘记。 我不相信她能这么轻易的不再爱我,如果爱真有这么容易放下的话,那么我为何会如此的放不下? 不,丫头一定是还在气我,恨我、怨我。她不过是想惩罚我罢了,不过是想用她一生的幸福来惩罚我罢了。 我试图说服她,可她却不再理会,径直要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像一头愤怒的野兽,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那一刻,我更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丫头夺回来,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都要全部夺回来。 丫头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将她抢走,任何人都不能将她的心夺走。 我很快便回到了南月,因为我知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而很快便会有人将丫头带回来的,不论她现在是否愿意,我都不会在意,因为日后我自然会让她回心转意。 果然,很快丫头便再次回到了我的身旁。我欣喜异常,哪怕她对我冷淡至极,我也无所谓,因为我知道我所给她带来的伤害的确太大,的确需要时间来慢慢冲淡。 可我没想到,她竟再一次的逃离,而那时我已经放下了心中最大的阻碍,愿意真心真意的接纳她腹中的那个不属于我的孩子。我愿意将那个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一般去疼爱,因为我真的爱她。 可她还是走了,不仅如此,竟还被人一掌打下了悬涯,生死不明。亲眼看着她那如纸一般的身躯跌落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陡然崩塌,一切的东西都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的皇宫,将自已关在寝宫内整整三天后这才走了出来。 我知道是谁派人下的这个手,不论这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她,哪怕这人是我的母后。当然我不会这么杀了母后,我将母后软禁在寝室内,从此不准再踏出一步。 不仅如此,我甚至还想要让全天下的人都为她陪葬,那鲜活的生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我开始着手准备战争,我的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牵挂,而只有征战才能证明我还活着。 我选择了西楚做为第一个进攻的目标,哪怕所有的人都反对先攻打西楚,也没有改变我的主张。太冒险又怎么样,反正我早已不在意结果会怎么样,死吧,死吧,我甚至觉得如果能够战死的话,那才是我最好的结局。 我从来都不相信奇迹,可奇迹却在我即将向西楚开战的前夕发生了,探子回报,西楚皇后竟然平安的回到了楚都,回到了梦砚的身旁。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整个人又再次活了过来,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原来,只要知道她还好好的活着,这已经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哪怕,哪怕她并没有在我身旁。 心中似乎终于想明白了过来,可那爱却不是说放手便能放得下手的。我还是向西楚发兵了,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想要夺回她的心。 可一次又一次,她都用行动与决心告诉着我,她的心已经真的放下了过去,放下了那段曾经让她爱恨相交的感情。 她说她爱我,但只是过去,而不再是现在,更不会有是将来。 看着她誓死与楚砚共进退,与西楚共存亡,看着她因为听到楚砚死亡的消息而濒临崩溃,我终于知道了我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她,不论再怎么努力也已经失去了她。 是我亲手将她推了出去,是我亲手断了她对我的爱,是我造成了现在的后果,是我之前根本就不懂得爱。 现在,我终于明白如何去爱了,可惜我与她之是再也无法回头了。 于是,我彻底放手了,不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不再去破坏她的幸福,不再去让她陷入困境,我会将她永远的放在心中,用一辈子的时间为自己曾经的轻狂做出一生的补偿。 番外:东方恪 番外:东方恪 我是东方恪,一个一出生便不知道亲生父母是何人的人。 很小的时候,我便被人送进了清王府,一开始只是因为那好心之人想让我能有口饭吃,能够活下去。没想到的是,进入清王府竟成了我人生最为意外的转折。 我被清王改名为恪,并冠上了东方姓氏,从此这世界上便有了东方恪。 而对我来说,最令我觉得幸运的却并不仅仅只是得到了清王的看重,更重要的是在那里我遇到了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东方琳。 第一次见到琳儿时,我便喜欢上了她,那个怯生生看着我,但却又忍不住与我接近的小女孩第一次给我了家人般的关心与温暖。她和我一样,没有任何的朋友。 清王是个很随和的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门第之见。他从来都不反对琳儿对我好,甚至于很高兴看到我们和睦相处。我在清王府度过了我人生最最幸福美满的几年时光。 我想,所谓的青梅竹马便正是如同我与琳儿这样吧,我与她之间的感情并不能简单的说清楚,一开始或许是因为感动,慢慢的变成习惯,到最后,那种温暖与爱像是上了瘾一般,再也无法戒掉。 琳儿亦是个可怜的人,从小便没了母妃,清王虽对她无比疼爱,但终究少了那份细致而温馨的母爱。而她天生羸弱,自小便是泡在药罐里长大的,我本想去学医,将她彻底医治好,可清王却告诉我,她的病是母体里带出来的,再怎么样也就是这个样子。 我很失望,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直困扰着我。清王很快便明白了我的心思,他找我聊了一个下午,最后派人将我送上了空门,让我在那里学艺,以后可以好好的保护琳儿。 我很是开心,当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为她做一点点的事情后,那种喜悦简直无与伦比。空山离清王府很近,我隔一段日子我便会回来看琳儿,虽然每次她都笑着迎我,但我却知道,我的离开总是让她辗转难安。 我尽力的安抚着她,告诉她会努力习艺,早日回到她的身旁。听到我的话,她很开心,再也没有那么寝食难安。她向来便信任我,那种莫名的依赖让我的心格外温暖。 就在我即将出师门之际,清王府的人却突然传来了消息,清王病危,让我速速赶回府中。 听到这消息,我急得不得了,清王向来待我是真心的好,可转眼如此好的一个人却即将离开我,我的心很是难受,再想到琳儿,不知道她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我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当时清王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一直坚持着等我回来。 他见我来了,竟朝我笑了起来,似乎是庆幸能够等到我回来一般。我的心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这一生,只有琳儿与他才是我的亲人呀。 他颤颤的将琳儿的手交给了我,让我答应他好生照顾琳儿,爱她一生一世,不要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 我坚定的朝他点了点头,让他放心。即使他不吩咐我,我也会这么做,这一世,除了爱她,我还能爱谁? 他终于放心的离开了,走时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我知道他是快乐的,因为他终于可以放心的去另一个世界寻找他的挚爱,琳儿的母妃。 琳儿哭得很伤心,那仿佛留不尽的泪从她眼内流出,一直将我胸前的衣襟全部打湿。 我没有劝止她,这个时候,哭出来末必不是件好事。等她哭完之后,我才轻声的安慰着她,告诉她我还在,这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孤单。 从此后,我便挑起了王府中的一切,暗暗的发誓要让自己为琳儿撑起一片安全而温暖的天空。 琳儿慢慢的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而我亦成了他的一切。 我们打算等她孝期一满便成亲,从此后相亲相爱,相守一生。 可世事总是那般无常,很快,南月与东晨之间便开始了征战,而清王府则紧挨着边境,形式并不太乐观。 我本想带着琳儿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一起过着自己的日子,不理会其他的那些俗事。可没想到,临出发前却接到了师父的紧急召令。 我迟疑不决,最终在琳儿的劝说下还是决定先行回师门,解决了空门之事后再带她离开。 我本想着战事才刚刚开始,不可能这么快便会影响到清王府这边。不过,临走时,我还是用空门的独特的容易之术将琳儿的倾世容颜隐藏了起来,并且让府中的侍卫加强警备,而让两位信得过的手下贴身护她周全。 本以为,这样应该是万无一失,而我也会尽最快的速度赶回她的身旁。可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不过区区二十来天,南月竟然攻破了东晨的第一道防线,占据了边境之城,而我火速赶回来时,清王府早已一片狼藉,那些侍卫或死,或逃,根本就没有看到琳儿的影子。 我的心几乎快要崩溃,使劲稳了稳神后,这才四处寻找琳儿。可找了几天,除了发现那几名贴身保护她的属下的尸体之外,却仍然没有发现她。 我知道,琳儿只怕是凶多吉少,带着心中的悲疼,我答应了朋友的请求,去南月营中刺杀他们的统帅,南宫泽。 可没想到,在那里我竟然见到了琳儿,而且那本是给南宫泽的一剑竟被她拦了下来。 我的头脑顿时一片空白,迟疑了一小会后,最终还是先行逃离,等待机会再去救她。 再次见到她时,她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可奇怪的是她却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没有想太多,只当她是失忆了,想救她出去,而她也十分愿意跟我一起逃离,还告诉我当时并不是主动想帮南宫泽挡剑,而是不知道慌乱中谁推了她一把。 可惜的是,那一次我并没有成功的将她救出来,但我并没有灰心,而是暗中跟着南月大军,一直跟到了月都,跟到泽王府。 我终于将她救了出来,她显得很开心,在躲避的那几天里,竟然还亲自动手为我做了饭。虽然她并不记得我了,可我却仍然十分知足,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终于有一天会记起来的,就算这一生再也记不起来也无所谓,因为我都会在她身旁好好的保护着她。 可没想到,南宫泽竟对她那般上心,哪怕她现在的容貌不过是个平凡之人。她再一次被南宫泽的人带了回去,我知道,如果没有完美的安排,只怕将她救出来了也没有用。 于是,我准备了好几个月,终于再次将她救了出来,并带着她往西楚逃离,在那里,我准备好一切,只等着和她一起去那里快乐的生活。 可是,一路上,我却渐渐的发现她与之前的不同。她的身体不再衰弱,她的性格不再内向,她的勇敢而坚强,聪明而大胆,完完全全像是变成了另外的人。哪怕她的身上仍然有着相同的胎记,可我还是看出来了,她并不再是以前的琳儿。 一开始,我并不愿意承认,内心深处欺骗着自己,她就是琳儿,因为那的的确确是琳儿的躯壳没有错,可渐渐的,我再也不能自欺欺人,那躯壳里面的灵魂早已不再是我的琳儿,而是变成了另外的人。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太过奇异,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她告诉我她叫罗云,一开始便说了她叫罗云,可是我却并不愿意承认。 她似乎是想将真相告诉我,但我却阻止了她,不让她说出来,直到南宫泽亲自追上了我们,直到生死的最关键时候,她为了不拖累我,大声的告诉我,告诉所有的人她不是我的琳儿,她只是罗云,只是罗云。 那一刻,我反而不再犹豫,笑着告诉她,不论你是谁,我都会保护你,因为我知道,她所占据的身子还是我的琳儿。 她被一些黑衣人救走,而我亦跟着脱了身,直到再次见她时,这才知道她为了救秋儿与另外一人的性命,自愿回南月,回泽王府。 那一回我挡在她的出路前,告诉她,我知道她不再是琳儿,但是却仍然愿意帮她,只要她愿意,现在便可以带她离开。 可她却婉言谢绝了我,并且竟还告诉了我她的真实身份,如何来到了这里,如何成为了琳儿。 那一刻,我竟有了一种新的想法,既然她成了琳儿,那是不是也有一种可能,琳儿成了她,回到了她的那个世界? 我的心终于宁静了下来,不论如何,琳儿始终都活在我的心中,我不再执意于形式,不再执意于眼前所看到的一些虚实,就象罗云所说一般,为了心中的人,也要好好的活着。 我将琳儿的那把匕首给了她,告诉她日后有需要便可来找我,在我心中,这个特别的女子亦象是我最亲的人一般,因为她的身上毕竟还是有着琳儿的影子。 我回到了空门,成了空门的新掌门,带着对琳儿的怀念从此一人云游四方。从此心中一片清明。 番外:楚砚(一) 番外:楚砚(一) 我是楚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有两个聪慧可爱的孩子,小子墨和小云儿,还有一个最好最好的妻子,我们一家四口住在一起,幸福无比。 我很珍惜眼前的幸福,因为它来得实在是太不容易,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如此幸福的日子,因为就在几年前,我的生活还是那般的毫无光彩。 我的父皇是一个薄情之人,或许并不仅仅只是他,绝大部分的帝王都如此。当他厌倦了母妃的容颜后,便毫无眷念的将宠爱转移到了别的女人身上,不再有一丝一毫的旧情。 这倒也罢了,后宫之地本就如此,但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若没有妹妹的死,也许我不会如此的恨他。 就算他有很多的儿女,他可以不疼爱我们,但却对妹妹的死那般的冷血让我彻底对他绝望。 从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为了不再步妹妹的后尘,为了那可怜的母妃,我一步步的努力使自己强大起来。我知道,在皇室里出生的人,注定要学会争斗。 名动天下的刘家成了我的后盾,他们用家族富可敌国的财富与我达成了权与利的交易,成为我一步步走向强大的筹码。 很快,我主动请樱,随朝中冯老将军一并入伍出征,在军中历练,在沙场打拼,这不但磨练了我的心志,更加让我的羽翼渐渐丰满。 我用我的战功换取了母妃的自由,虽然她早已疯了,可那大牢一般的皇宫亦不应该再将我可怜的母妃囚禁。 我还用同样的方法结束了那个害死妹妹的女人,只是那一刻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我顿时明白,那个女人亦不过是皇宫中的一个牺牲品而已。 这样的地方没有爱,没有幸福,这样的生活方式亦不是我所希望的,如果可以,我只想找一个彼此相爱的人,过着幸福而平静的生活。 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梦,哪怕日后我的身份改变,哪怕变成这天下最尊贵的人亦不会改变,我早已看透了那三宫六院的丑陋,看透了争斗后面的炎凉,我不希望日后成为像父皇那样的人,冷血而无情,我亦不希望我的子女过着像我这样的日子,兄弟相残,亲人相争。 只是,我却并不知道能与我共守一生的人在哪里,这一辈子,我到底有没有这么幸运遇到这样的一个人。 老天终究还是没有放弃我,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一位穿着普通但却一脸豁达的游僧来到了我的面前。 他带给我一株梅树,并告诉我,等到这株梅树开出紫色梅花之际,那个与我相守一生的人便会来到我的身旁。 我虽然并没有完全将这事当真,毕竟紫色梅花从来都不曾有过,不过,我还是很用心的将这株梅花种到了书房前的梅林里,心中也在期盼着哪一天说还不定真会有奇迹发生。 后来,我接下了一项秘密行动,去往南月月都寻找一样东西。那一天晚上,我趁着南宫泽离府的机会潜入了泽王府,却没想到原本的布防竟不知为何发生了改变,一开始我以为是探子出了问题,后来才发现,那些改变的布防似乎并不是用来对付我的。 不过,我还是受了些伤,情急之下,躲进了一处屋子里,这一躲却没想到竟遇到了这一生最爱的人。 她似乎总是那般的从容不迫,哪怕我将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还是那般冷静、沉稳。头一次,我被一个女子所吸引,一张看似平凡的脸,却显得格外的充满魅力。 她主动帮我解了围,笑着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虽知身处险境,但却还是忍不住与她多说了几句。离开时,她似乎有些担心我的安危,而我心中亦有了种莫名的感动。 很快,我便查探清楚了与她有关的一些事,她的身份,她的来历,还有她的处境都查得清清楚楚。 回楚都后,我一直命人留意着与她有关的消息,并且让书函带上那块偶尔得来的天子玺去往楚都,想伺机用天子玺将她给换出来。我知道,她想要自由,所以我便要给她自由。 可惜的是,书函这次却并没有顺利的将她带回来,南宫泽到底不是一般的人,若换成他人,只怕早就应了下来。 我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毕竟如果这般容易的话,那么她也不会三番两次的逃离后又被抓了回去。 探子继续密切的注视着她的消息,我知道总会有机会帮到她的,虽然她曾说过不需要我的报答。 果然,她再次从泽王府逃走了,而且这次直接朝西楚这边逃了过来。南宫泽派了许多高手去追她,甚至于他本人提前结束了四国会盟亲自赶去。而我也派出了黑衣死士,让他们去助她顺利逃离。 楚河边上,她被南宫泽的人堵在了那里,好在黑衣死士及时赶到,助她脱险,将她带回了楚都。 见到她的时候,我的心情竟莫名的喜悦,似乎有种久别重逢的亲切与温馨。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是我,经我提醒后这才明白过来。 她显得很惊讶,但随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问我为何要帮她,我告诉她,我希望她能自由自在的过她想要的生活。 我不知道她信不信,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她并没有多问什么,镇定的双眼散发出睿智的光芒,那一刻,我觉得她真的很美,但却不是因为她显露出来的倾国倾城的真颜,而是那份独特的个性。 那天,我与她一并吃了一顿饭,其实我是早有预谋,很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一开始,她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还有不时的用余光来瞄我。 我装做没看到,一点也没有泄露自己的心思,看似自然的吃着自己的东西。果然,见我象是没怎么注意她,她慢慢的便不再那般约束,也开始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 她可能是饿了,吃得很快,那菜式都是探子提前打探到的,全是她爱吃的。很快,她便吃得差不多了,虽然快,但其实她的动作仍就无比优雅,自然而大方,那眼中的心满意足让她显得格外的可爱。 我本想亲自带她去给她安排好的地方休息,可谁知还没来得及出书房,母妃那边的人便忽冲冲的过来传信,母妃的疯病又发做了。 一时间,我很是着急,转眼看到她时,突然想起探子说过的,她的医术很是了得。我开口让她帮我,她竟也没问要治的是何人,一口便应了下来。 其实,母妃的病我心中很清楚,只是那一刻却莫名的想让她一并前往。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真的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母妃将她当成了妹妹,而她则一脸温柔的顺势安抚着母妃。那眼中流露出来的是无限的真情。 后来,她告诉我,母妃的病光靠药物治疗是行不通的,最主要的是精神上的治疗。她说的我并不是太懂,但我却对她无比的信任,我已经从她身上看到了母妃好转的希望。 我告诉她,只要是我能做的,我都会去做,而她不论想怎样医治亦都没有问题。她笑着点了点头,果然没有任何的犹豫。 她为母妃制定了详细的计划,甚至每日要做些什么都列了出来,她还为母妃重新换了药方,并减少了喝药的次数。她让我一并加入到为母妃医病的行列中来,让我多与母妃亲近,并用母妃对她的信任,让母妃渐渐对我改变那有些错乱的看法。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不过是短短十多天,母妃的身体状况竟真的比之前好了一些。我真的很开心,心中对她的感情更是深了不少,我甚至想着,要是她永远都留下来该有多好。可是我却并不会去勉强她,否则的话,我便与南宫泽无二。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很快,南宫泽的人竟找到了这里,他派人送了一封信给她,等她看完信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南宫泽竟然以她人的性命为要胁,让她主动回去。 我很想告诉她,让她不要再回去,可是我虽与她相处时日不久,但对她的性格亦相当了解,她不是一个为了自己而牺牲别人的人,而南宫泽亦是抓住了她的这个弱点,想让她老老实实的回去。 果然,看完信后,她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答应了回去,我没有出声阻止,但却也没有放弃让她自由的想法。 她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却依然没有什么能够马上扭转乾坤的方法,辗转难眠,不知不沉竟走到了那株梅花面前。 打我从楚都回来后,这株几年都未有过动静的梅树竟长出了花骨朵,只是别的树都开花了,而它却依然只是个花骨朵,不曾开放。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僧人说的话,心中竟有一丝暗喜,听府中人说了花骨朵长出来的时间,正好是我在泽王府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莫名的相信,她便是要与我相守一生的人。 可是,明天她便要走了,但这花却仍然没有开。我呆呆的守在那里,希望能在她走之前看到花开便好了。 番外:楚砚(二) 番外:楚砚(二) 天渐渐的开始亮了,那即将冲突黑暗的拂晓让我有种压抑的感觉。我仍然站在那株梅树前一动不动,不曾离开。 定定的望着那些花骨朵,多么希望下一刻它们都已经绽放开来,而那鲜艳的紫色就在我的眼前晃动。 终于,奇迹发生了,就在我想转身离开之际,那些花骨朵竟慢慢的绽放开来,一朵、两朵……开满了一树,而更让我欣喜若狂的是,那些绽放的梅花竟全都是从未见过的紫色。 我使劲擦了擦眼睛,又狠狠的拍了拍脸颊,确定这并不是梦以后,转身便飞快的朝她住的地方奔去。 她还没有起床,我强忍着心中的兴奋,在屋子门口等着,直到确定她起来后,这才迫不急等的进去将她带到那株梅树面前。 看到那些紫梅,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而我也告诉了她那个与紫梅有关的故事。那天,在那梅林内,在那株此紫梅前,我告诉她,总有一天,我会给她自由。 她还是走了,从梅林出来后,我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她离去之际对她说了一声保重。有些东西不需要用太多的言语,而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她走了,可她的一举一动我却仍然很清楚,探子不时的送回了与她有关的消息,或好,或不好,都让我牵挂无比,平生我尝试到了思念与担心的滋味。 当知道她被人下毒险些丧命时,我竟恨不得马上飞到她的身旁,将她从南宫泽那里强行带走。 很快,机会便来了,我让人对楚净稍微动了些手脚,自己则代替他为使臣去往月都。 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顺利,我竟在月皇为使臣提前准备的宴会上见到了她。她的处境很是尴尬,被有心之人用来打击南宫泽。 我知道,那一刻,看到自己被人当成货物一般买卖时,她的心有多么的难受。 南宫泽似乎真的喜欢上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筹码提高,可没想到太子富竟真的同意了他最后的要求,拿一个城去换她,并且随便南宫泽挑哪个城。 我知道,南宫泽一定会答应太子富的要求,不仅仅只是那一城的利益,更重要的是如果他不答应的话,那么他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而一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人也定然不能成为月皇心中最合适的储君人选。 他表现得镇定,脸上的没有太大的变化,可那一刻我却看到了他心中的挣扎。他能够不顾性命的去救她,便足以说明,他是真的爱她的。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却犹豫了起来,在爱与大业面前犹豫了起来。 而同时,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害怕与在乎,他们之间似乎是存在真爱的。 可终究,南宫泽还是选择了他的大业,舍弃了她。我看到他眼中闪才的那一丝狠决,看到了他渐渐点下点的头。也看到了那一刻,云儿眼中的伤悲。 他答应了,点头答应了,就在他开口正式说出口之前,我大声的阻止了他,告诉他,告诉殿上众人,告诉天下所有的人,我愿意以三城换云儿,愿以三城换她终生不再被人辗转买卖。 我知道,那一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笑话我,也知道为了这个决定日后我会遇到些什么,可是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从此后不必再过这样的生活。 她很坚强,从头到尾都没有流下半滴眼神,但我却清楚,此时她心中是如何的悲伤。 看到她没有表情的走到南宫泽面前,将南宫泽给她的那块青玉还给他时,我知道,她的坚强不会再允许她回头,就算再伤再疼,她亦会勇敢的走下去。 果然,她淡淡的谢过了他以往的照顾,最后朝他说道,从此萧郎是路人。 我不知道南宫泽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是我的话,这句话足以让我彻底绝望。 她说完后不再理会众人,径直朝我走来,一脸郑重的朝我说道:吾若为妃,君需为我舍三城,吾若为妃,君不可再娶任何人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一脸肯定的应了下来,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对我来说,这却是求之不得的事。 她果断的走到了我的身旁,我抱住了她,让她将内心强忍住的眼泪全部流了下来。哭吧,哭完之后,开始新的人生,从些后再也没有人能够这般对你,从此后再也没有人能够这般伤你。 我带着她回到楚都,亦告诉她不必有心理负担,因为我不会强迫她做任何的事,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哪怕是挂名夫妻也可以不用做,我会放她离去,虽然我的心一点也舍不得。 令我激动的是,她并没有走,而是选择留下来与我一并面对所有的磨难,选择与我共度余生,只不过,她说她需要些时间。 我自是愿意等,哪怕等她一辈子也愿意。 而那僧人说得果然没错,她果真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就在世人都笑我为了一个女人竟弃三城时,我却无比的高兴,世人哪里看得到她的好,她的聪慧、勇敢、坚强,还有日后对我的那份不离不弃哪怕是拿整个天下也是换不回来的。 我用心的呵护着她,慢慢的抚平着她心中的伤痕,直到那一天,她告诉我家乡的求婚方式时,我知道,她的心中已然有我。 我们终于确定了大婚的日子,并且在各种麻烦之中完成了大婚仪式。南宫泽并没有对她死心,而楚轩则亦是对她心怀不轨,我加强防备,小心的保护着她,却没想到还是被人占了空子。 她失踪了,应该是被人给抓走了。我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终于在楚轩的一处别院里发现了她的踪迹,可我还是去迟了一步,她被南宫泽的人给趁机带走了。 没想到,这一别竟然是一年多。那个晚上,我亲眼看着她被人打落悬涯却无能为力,一时间急火攻心,吐血后竟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我试图带人下到那所谓的百毒谷去寻她。虽然那些人都说她必死无疑,可我却不会相信,我的云儿怎么可能就这么离我而去?没有亲眼看到她的尸体,我便永远不会相信。 小九与拾一拼死拉住了我,不让我进百毒谷,他们告诉我,如果她没死,而我却不慎死了的话,那日后她回来时该怎么办? 听到这话,我这才醒悟过来,在小九几人的劝说下先行返回了楚都,而留下了一些人继续在这里寻找着她。 我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但我却坚信,她一定没有死,一定会再回到我的身旁。 老天待我不薄,她真的回来了,虽然眼睛暂时看不到,虽然没有了腹中的孩子,可对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好好的站到了我的面前,重要的是我终于将她等回来了。 她的眼睛终于好了,而我在她细心的照料下,身体亦完全康复了起来,可我们所面临的事情终究太多,还没有过上几天悠闲的日子,麻烦便一个又一个的接踵而来。 她告诉我,不论是什么事,不论是何时,我们都会一起面对,共同进退。 她游说叛军,让其归降,她代理朝政,应对天灾,处理动乱,无一不显示出她的沉稳与睿智,而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真正的巾帼从来都是不让须眉的。 可最让我担心的是,她竟然亲自带着军队去往楚河边境抵御突然往那边袭击的南月军队。 我得到消息后,连夜调集兵马赶去支援,生怕她出任何的意外,那样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真的是个奇迹,竟以那么一丁点的兵力支撑到了我带援军赶去,我听拾一兴冲冲的说起她是如何出谋划策,如何力挫敌军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无比骄傲与自豪。 可是,此时我们却已经面临绝境,只能背水一战,赤手一搏。她很是担心我的安危,但顾及到大局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想法,让我率精兵突袭敌军。 那一战,我军大胜,可我却中箭受伤,被误传死讯。她忍着巨大的伤疼继续着那与敌军的最后一战,直到最后也没有表现出半点的软弱。 最终,南宫泽还是退兵了,并将晕迷的我送到了她的身旁。 当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没有救时,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过我,费尽心力,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拼死将我救了过来。 她笑着对我说,这一生我们都要一起走。 何其幸运,我竟拥有了她,她的爱比这世上任何的东西都来得珍贵,而我却能得到她毫无保留的爱,这是多么的幸运。 后来,她怀孕了,瞒着我,冒着生命危险要生下了小子墨与小云儿,我担心、心疼却又不忍去责备,只希望日后她不必再经受任何的苦难。 老天爷终究还是可怜我,答应了我的请求,看到她清醒的那一刻,我那颗快死的心这才重新活了过来。 爱这个东西竟如此的沉重,但同时又是那么的温暖人心。这一生,我会将我全部的爱都给这个女人,还有这个女人为我生的两个孩子,我会让她们幸福一生,不论经历什么样的风波,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都会是无比的幸福。 番外:小子墨 番外:小子墨 请别再叫我小子墨,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我今年都快十四了,不再是当时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而是一个可以帮父皇分担政事,帮母后排忧解难,帮妹妹拿主意的男子汉了。 说到我的家人,还真是有些特别。我生于皇室,长于皇室,但我的家却与一般的皇室不同。 父皇只娶了母后一人,并没有世人所说的三宫六院。而从小到大我们生活的皇宫内,除了那些个侍候我们的宫人之后,住着的便只有我们一家四口。 我只有小云儿一个双胞胎的妹妹,因为父皇说,母后当时为了生我们险些没了性命,从此后再也不能生育。 不过我倒觉得父皇一点也不在意这个,他巴不得母后一天到晚都围着他转,可就连这样,他有时还要跟我与妹妹抢母后。 这些倒都是小事,我堂堂的男子汉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呢。不过,有一点我倒是挺不高兴的,父皇似乎特别宠爱妹妹,而对我则严厉得多,小时候我虽没说出来过,可心中的确很是不满,所以有时会故意缠着母后不放,以此来报复父皇。 母后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总是笑笑的告诉我,妹妹是女孩子,所以父皇宠一些也没有什么,而我是男子汉,理应经得起一些风雨。 其实说实话,父皇与母后对妹妹的要求也比较严格,只不过妹妹是女孩子多多少少会撒姣一些,她那般可爱,别说是父皇,就连我亦对她喜爱得不得了。 母后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她似乎永远都不会老,从我懂事起一直到现在她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甚至于越来越漂亮,一开始我单纯的认为正是因为母后独一无二的美貌,所以父皇才会这么爱她,其他任何的女人都不放在眼中。 可后来,我渐渐的长大了,我发现以前的想法实在太过白痴,父皇根本就不是那么肤浅只看外貌的人,而母后亦不是空有美貌。 我的母后真的是这世上最独特的人,我渐渐的学会用眼睛去看,用心去体会她,再加上秋儿与小菊她们这些人平时给我说的那些往事,让我更加深刻的了解了她。 她是个聪慧而坚韧的人,这样的品格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一笔世大的财富,而她则将这笔财富发挥到了极至。过去的那些往事我并不太清楚,所以没有太大的发言权,可从小到大,她给我的影响却是无比的深刻。 她不像一般的女子一样不问政事,而是经常帮父皇一并分担那些繁琐的事情,而她的每一个见解与提议都非常的独特而实用。 父皇亦十分看得她的意见,从不会象世人一般担心母后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别说这些朝政琐事,就连关系到国家命运的一些大事父皇亦会主动询问母后的意见,并根据母后所说的做出相应的改动。 而事实证明,母后的确是个了不起的谋士,每一次她所说的那些事都会按照她提前想到的结果发展,而朝臣们也愈来愈敬佩于她,渐渐的她参与朝政便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事。 但母后亦十分有分寸,她从来都不会做出一些影响到父皇权威的事,虽然父皇自己并不在意,可她却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原则,总是那么平静的将功劳全都推出去。 我从没有见过父皇与母后这间发生过任何的争吵,那种彼此信任与相濡以沫自小便在我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我曾对他们说过,等长大了我也要各他们一样,找一个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当时,旁边的人都笑了,说我小小年经根本就不懂这些,但父皇与母后却并没有笑,他们甚至于还很是坚定的肯定了我的想法。 后来,母后还特意找我聊了一下午,也许她是发现她的儿子长大了,需要好好的了解一下我现在的心理状况。 其实,从小她教我们的东西便很是特别。而方法也与一般太傅教的方法不一样。她从来都不会强迫我们去学些什么东西,而是有意无意的带我们做各种各样的尝试。 遇到我们感兴趣的事,她便会专门花时间来教我们,并让我们自己决定是否学习这样东西。 一开始,太傅们还有些担心,总觉得母后这样做太过宠溺我们,久而久之会害了我们,可渐渐的,所有的人都发现,母后的方法不但没有让我们懈怠,相反,还让我们学会了许多的东西,不仅如此,就连太傅那边的课业亦有很大的提高。 见此,太傅亦不再有微词,老老实实的教着他的东西,而父皇则一脸的笑容,我知道,打一开始他便没有怀疑过母后的方法,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有理由不信任母后,而他却永远不会。 母后从来都不会将我们当成孩子,而是将我们当成平等的朋友一般对待,不论什么事,她都会主动询问我们的想法与意见,如果合理的话,她都会依言改过,而如果我们的要求不妥的话,她亦不会乱发脾气,总是会想办法与我们沟通,让我们心服口服。 她曾说过,不论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会损害到别人便行。当时我脱口而出道,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她笑笑的答道,做人要学会遵从自己的心,只要觉得是对的,便不要考虑太多,考虑太多的话,人生便会过得太过苦闷。 听完她的话,我久久没有出声,心中思绪万千。我们虽然过着象普通百姓一样幸福的日子,可我们的身份毕竟不是普通的人,而我一生下来便注定要继续父皇的使命,将来成为这个国家的皇帝。 做为皇帝,不是有太多的约束吗,哪里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虽然父皇现在这样过得很幸福,可又有谁能知道他是付出了多大的心血与努力才换来的。 而我x后又能否如同父皇一般幸运,不但成为万众敬仰的好皇帝,而且还能过着自己想要过的生活。我知道他亦为此付出了诸多的努力与代价,但怎么说都好,许多事并不一定是付出了努力与代价便能得到想要的结果的。 母后似乎发现了我的异常,她想了想后竟然问出了一个让我都惊讶不已的问题。在我看来,我的母后真是这世上最最豁达,最最伟大的娘亲。 她问我x后是否愿意当皇帝。 一开始我很是不解,难道这件事我还有得选择吗?父皇并没有其他的儿子,我是他唯一的皇位接替人,所以,我觉得我一生下来便注定了日后所要走的路。我不愿意的话,难道母后还有其他的方法不成? 我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结果母后的回答更加让我大吃一惊,但同时又由衷的佩服。 她说,皇位不仅仅只是一种荣誉,不仅仅是权利的象征,更主要的是,它是一种责任,一种对国与民的责任。 而在她看来,皇位这东西并不一定非得由我们楚家人来继承,而真正最理想的状态是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君主世代继续的制度,转而由大多数的百姓选出最有能力的君王来管制他们,这才是最为合理的。 我暗暗想,幸好当时只有父皇与妹妹在一旁,并没有其他外人,否则的话,母后准得被人按上一个谋逆的罪名。 可是,细细的想来,她的话却又很有道理,而父皇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奇怪,也许他们本就是同一类人,也许是对母后的这种想法习以为常。 而母后最后所说的话更是让我陷入了思考,她说如果我不愿当皇帝的话,那么便不当,快快乐乐的过着自己想要过的日子,同时又能将机会留给那些真正有理想有抱负,真正能够为这国家这百姓做事的人,这其实是很好的事。 当然,她并没有让我马上做出选择,而是让我自己去衡量,选择当的话便要承担起那份责任。只是她亦安慰着我,并不是所有的皇帝都过得很累,比如我的父皇,照样也能过上快乐的生活。 她说,人之所以快不快乐,幸不幸福,关键并不是取决于我们身处的身份与地位,而是我们的心。一个真正的强者一个真正的智者是绝对不会被这样的问题所难倒的。 母后的话让我恍然大悟,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还不够强大,甚至于连一份责任也没有勇气去承担。 我好好的反省着自己,最后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我不但要像父皇一样做一位好皇帝,日后,我亦会做一位好丈夫,好父亲,我也会象父皇与母后一样,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听到我的决定,一家人都很是满意,就连一向宠爱的妹妹亦甜甜的夸赞着我,可我知道,我以后的路还很长,要想达到自己的目标,我还需要不断的努力。 不过,我坚信,有一双如此开明而睿智的父母做为榜样,我也一定不会给他们丢脸的。 日后,我会接过父皇手中的责任,去守护这个国,守护这个家,守护身旁每一个爱的人。 对了,最后再对你们说一次,我已经长大了,请不要再叫我小子墨。 番外:尾声 番外:尾声 “母后,过些日子我们再去宫外玩可好?”御花园内,一个如玉雕般可爱的小女孩正依偎在罗云怀中撒娇的说着。 这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小云儿。小云儿虽与子墨一般大,可毕竟是女孩子,相对来说感觉要单纯粘人得多。 “小云儿,你还真会缠人,这不刚回来吗,又想着出去玩,回头让父皇知道了准得教训你。”一旁的子墨扯了扯小云儿的小辫子,板着脸吓唬着她。 这个小云儿真是的,一天到晚就想着出去玩,可也没见父皇与母后怎么过多的说道她。想想他与她就相差那么一点时间出生,可受到父皇的对待区别怎么就差那么多呢? 小云儿才不吃他这一套,这么些年来,皇兄哪一次不是用父皇来吓唬她,可到了最后,父皇总是站在她这一边,从来都如此,就是不明白皇兄为何明知道结果还能将这习惯坚持下来。 “皇兄,这一招已经没用了,你能不能换个新鲜一点的招术,一点创意也没有。”小云儿嘟着嘴笑着看向子墨,两只黑眼睛一闪一闪的,格外漂亮。 她这个皇兄说实话对她真的很好,平日里除了喜欢逗逗她以外,其他的都实在是挑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来。可也就是这点,每次都让她上当受骗,担惊受怕的,想想真是有些气人。 “这回我可不是吓唬你,不信的话你问母后,前几天父皇才说过要让母后好好管教管教你,省得你一天到晚只顾着出宫去玩,心都野了。”子墨说着朝罗云看去,一脸的正经下面却带着几分看不太出来的笑意。 这个小云儿平日里总是喜欢下他的台,而他亦有事没事总喜欢逗着她玩。这样的日子很是开心,如果哪一天他没有逗她,那才感觉生活无聊了不少。更重要的是,小云儿真的可爱得紧,每次明明知道他说的话不靠谱,可每次竟都会上当,半信半疑的问着母后,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这让他很是有成就感,即使不用换招术还能每试必灵。果真,很快小云儿又上当了,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看向了罗云。 “真的吗?母后?”小云儿一听,连忙盯着罗云问着。这些天她好像是玩心很重,说不定父皇还真有可能这么说。 罗云看了看小云儿,又看了看逗弄她的子墨,笑着说道:“是不是真的,问你们父皇岂不是更清楚。” 说完,她将目光移了开来,看向他们身后,而小云儿与子墨一听,马上便反应过来,快速的转过了身。 “父皇,您什么时候来的?”子墨见楚砚不知何时竟站到了他们身后,还一脸气定神闲的看着他们。 “父皇”小云儿飞快的跑到了楚砚的身旁,伸出小手拉住他的手道:“父皇,刚才哥哥说的话您听到了没有啊?” 子墨一听,马上显得有些不太自然,干笑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小云儿,父皇一定是找母后有要紧事,我带你去那边玩,听小九说湖里的荷花全开了,可好看了。” 说着,他便伸手想带小云儿走。 小云儿一见,心知子墨刚才一定又是唬她的,这回见父皇来了,才想借机走开。 “才不,话都没说完,皇兄急什么”小云儿朝子墨做了个鬼脸,再次看向楚砚:“父皇您快说,省得皇兄每次都拿您来压我。” “好了,小云儿,跟皇兄去看荷花吧,以后别老想着往外跑,合适的时候,父皇与母后自会带你们出去的。”楚砚并没有直接回复小云儿的话,反倒是顺势让小云儿收收心。 小云儿一听,连忙扭过头朝罗云道:“母后,我最听父皇的话了,现在就跟皇兄一起去看荷花,迟些再来陪您。” 说着,她也不再等罗云回应,径直拉着子墨便跑开了。 “你瞧,这丫头可真够鬼灵,我才刚说一句,便马上识趣的走了。这还差不多,省得我多费唇石,想办法将他们给支开。” 楚砚在罗云身旁坐了下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今日倒好,一句在便将这两个磨人的小家伙给打发走了,他也不必再费力跟他们争他的云儿了。 这些年来,这两个孩子让他的心更加满足幸福,可同时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副作用,孩子总是喜欢缠着罗云,一会让她教这教那,一会又要讲什么故事什么的,特别是小云儿,跟得更是紧,让他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都差不多近不了云儿的身了。 好些次,他都向罗云抗议来着,却每次都逗得她笑个不停,死皮赖脸半天这才让她答应多陪陪他,可结果孩子一来,他的云儿便不再受控制了。所以,有时,他只得变着法子支开这两个孩子,好与云儿多独处一下。 这样的感觉想想还真是格外的有意思,用罗云的话来说,也许这就叫情趣吧。 罗云一听,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楚砚都这么多年了,还跟个孩子一般,倒像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每次看到他这般,她的心都会像吃了蜜一样甜,爱情在他们之间经历住了时间的考验,不但没有消退,反倒愈发的浓郁起来。 “怎么这个时候便过来了,朝中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她也不跟他抬扛,反手回抱住他,靠在他怀中,格外的舒服。 “事情哪里有完的时候,不过总可以忙里偷闲,轻松一下吧。”楚砚抚着罗云的青丝,笑着道:“不是你说的吗,要劳逸结合,这样办事效率才高。” “你倒是借用得挺快的。”罗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估计再过几年,你们的思想都可以超越这个时代了。” “只要是云儿喜欢,什么都好,怎么样都行。”他附在她耳畔,轻声的说着,脸上的神情恬静而温暖。 他的心无比的满足,这一生有她陪伴他早已满足。 两人就那么坐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气氛温馨而甜蜜,而远处那两个孩子玩得正欢,快乐的笑声洋溢在整个皇宫之中。 --(完)-- r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